我吸了口气,慢慢走到那西苑门前。
这西苑这一侧的门,应该只是一个角门,门外并没有任何侍卫把守。
我蹑手蹑脚的就走了进去。
进到这西苑之中,抬头四望,只见这西苑之中并没有任何任何人影,一条小径之上也是布满了被这一场大雨打下来的花瓣。
空气之中倒是花香流动。小径两侧的花树之上也是雨珠点点,将那没被雨水打下来的花瓣,洗的娇艳欲滴。
我一路沿着这小径慢慢向前。
这小径曲曲折折,片刻之后便将我引到一栋栋鳞次栉比的房屋之前。
这些房屋看上去都是极为雅致,每一间房屋都是有一条长长的走廊连起。这一条小径就是通向这走廊之中。
我慢慢踏上这一条木制长廊,一步步向前走去。每过一间屋子,我都是打开房门,向屋里看去。迎接我的却都是一间间空荡荡的屋子。虽然每一间屋子之中都是布置得典雅华贵,但是那屋子之中的每一件家具之上落满的灰尘也都在在证明了这一间屋子久已没有人来在此居住。
我走在那木制长廊之上,看着远处水塘之中,那浮在水面大如车盖的荷叶,那偶尔飞过水塘的不知名的水鸟,心里竟然莫名的涌出来一股悲伤的感觉。似乎这东汉末年的乱世就像这远处水塘,残败的荷叶一般,终究无法抵挡那风雨的冲击,颓然浮在水面之上。
一个时代的凋谢,一个王朝的覆灭,也不过就是一场倾盘大雨之后的残花零蝶而已。
再怎么繁华的景象,也不过就是留在史书之中的那短短的几十个字而已,后人随手一翻,也就过去了。
我心里一阵悲凉,慢慢向前的脚步也变得沉重迟缓起来。
就在这时,我忽然听得前方数十米开外,一间屋子忽然格的一响,这一声响声虽然轻,但是我修炼过那石化功的法决之后,已然耳聪目明,些微的声音也能听得清清楚楚。
我心头一动,心道:“莫非这西苑里面还有人?”
我身有石化功功夫在手,又有鬼步可以随时逃之夭夭,自然不会畏惧这西苑里面的任何人。那景福殿的带刀侍卫都打不过我,更何况这西苑里面的人了。
我更是不相信这西苑里面有什么武林高手,也不相信那发出声响的是鬼,毕竟现在还是朗朗晴空,不是那暗暗黑夜,又那里来的鬼魂?
我当即抱着那剑匣和铁盒,向这走廊前方奔了过去。来到那一间发出声音的屋子跟前, 我停了下来。站在门口,侧耳倾听了一会,见那屋子里面再无半点声息,心中奇怪,于是就将那剑匣铁盒交于左手,空出一只右手,慢慢将那屋门推了开来。
我推开屋门一看,只见这屋内依旧是空荡荡的,不由得心里一呆,心里寻思道:“莫非刚才是自己听错了?”
抬眼望去,只见这屋内陈设和之前的那几十间屋子并无不同之处,心里微微失望,正欲离开,忽然心中一动,便看到那屋子窗户那里,那一扇窗户竟是微微露出一条缝隙。
其他几间屋子窗户都是紧闭,为何这屋子之中的窗户露出这么一条缝隙?
我心中一动,随即慢慢走向那窗户跟前,凝神向地上望去,只见地面之上并没有任何足印,不由得微微皱眉,心道:“倘然有人在这瞬息之间打开窗户,逃出窗外,那么势必会在这屋内的窗户跟前留下脚印足迹,而此刻这窗前却是并未有丝毫印迹,那么也就是说这屋子根本就是没有人来过。
一念及此,心中不免有些微微失望,心道:“看来一定是自己听错了。”于是转身走了出来,来到这走廊之中。
这么折腾了一圈,抬头看天色竟然已经有些晚了,心道:“自己还要到那太官府去一趟,让那太官府送一些吃食到南宫云台,否则的话,自己回到那南宫云台,岂不是还要和姬子君还有那窦太后一起挨饿?
当下计议已定,随即从原路返了回来。走出西苑小门,心里暗道:“那中常侍赵忠说将那王贵人王荣的尸身也葬在这西苑御花园之中,就是不知道是在那里,有时间再来这里看一看。”
我抱着剑匣铁盒一路向那太官府走了过去,来到太官府的门前,已然是日暮时分。
我眼见时间已经晚了,不想再和这太官府的人周旋,于是走到门前,大声道:“大汉天子有诏书在此--”
那太官府里面的人呼啦一下全跑了出来。
一个个脸上变色,呼啦一下俱都跪倒在地,口中齐声道:“臣接旨。”
跪倒之后,太官府的这些人都是心中纳闷:“这两天是怎么了?先是万年公主前来要熟牛肉,说是有用,今天又有这小黄门前来宣旨,什么时候皇上吃饭搞出这么大的动静来了?每次都是叫一个小黄门前来告诉,今天做什么什么饭菜即可,怎么今天吃饭还宣开旨了?可是这小黄门手中也没有圣旨啊,不会是诈和吧?”
众人心中疑惑,但是没有一个人敢前来盘问。
事关皇上的事情,谁还敢拿自己的身家性命来开玩笑?
这一个问不好,就是掉脑袋的问题。这里太官府这么多人,可还没有一个人嫌自己的命长。
太官府的这些人一个个抬起头来,眼巴巴的看着我。
我皱了皱眉,心道 :“怎么这么多人?人多了自己说些什么事情,被人泄露出去反而不好。自己最好就找这里管事的一个人单独跟他谈谈,这样一来,自己也好见机行事。相信自己只要略微吓唬一下,这个太官府的管事的一定老老实实,并且守口如瓶,决计不会将自己所讲的这些话泄露出去。”
我心念已定,随即对那一群跪倒在地的人道:“你们之中谁是负责管理这太官府的人?”
随着我话音落下,人群前面一个四十来岁的宦官抬起头来,满脸堆笑道“在下汤显就是。”顿了一顿,那汤显笑眯眯的道:“敢问这位大人是?”
我沉声道:“在下方阵,现居下军校尉一职。”心中暗暗道:“看这个汤显未语先笑,还未如何先请教别人的官职如何,看来也是一个老狐狸,嘿嘿,老子对付这老狐狸可有一手。--这汤显名字都叫汤咸,做起汤来,肯定咸死了,待会一定要好好问问,做的汤咸不咸,不咸的话,为什么起名叫汤咸?”
第一百四十六章螟蛉义子
汤显咽了口唾沫,抬起头来,可怜巴巴的对林青道:“方大人,皇上有什么吩咐卑职的吗?”
我看了看汤显,低低道:“汤大人,我这里有皇上的一条密诏,--”说着,我向那汤显眨了眨眼。汤显立时会意,站起身来,然后转身向者身后众人摆了摆手,道:“大家都下去。”
那太官府的一众人员不明何故,但是汤大人发话了,自然无不秉从。
随即俱都站了起来,向我和汤显行了一礼,这才转身走了进去。
这太官府的大门口就只剩下了我和汤显二人。
汤显看着我,神情紧张道:“方大人,皇上那个密诏--”汤显口中嗫嚅,但又生怕这一位方大人生气,也就有些吞吞吐吐。
我看着汤显,脸色一板,没有说话。
汤显吓得随即又是扑通一下跪倒在地,一张脸孔立即变得苍白如纸。
我见自己将这汤显吓得如此摸样,心中暗自好笑,当下也不为己甚,咳嗽一声,向那汤显慢慢道:“汤大人,你起来吧。”
汤显脸色惶恐,慢慢站了起来,抬起头,眼巴巴的看着我。
我慢慢道:“汤大人,皇上给我的那一张密诏,你想不想看?”
汤显目光闪动,嘿嘿道:“方大人,你给提个建议吧,我也不知道是看好 还是不看好。方大人你这样聪明,年少有为,一定知道。”
汤显说罢,满脸阿谀之色,看着我。
我心里暗道:“好啊,你个老狐狸,老子问你的问题,你居然一个踢皮球,给老子又踢回来了。”
当下我向汤显微微一笑道:“让我说啊,我看汤大人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汤显嘿嘿一笑道:“那就不要知道好了。”顿了一顿,汤显又向我讨好道:“卑职一切全听方大人的。”
要知道这个下军校尉在这后宫之中权力极大,只在那上军校尉蹇硕和中军校尉袁绍之下,乃是西园八校尉之中的第三号人物。
这个汤显虽然管着那太官府上上下下百十号人物,但他这个太官府的头,也不过只是一个闲职而已,只是管着一群伙夫,毕竟不如眼前的这一位下军校尉,那是实实在在的兵权,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这汤显平日里和这西园八校尉接触的机会不多,但也绝非没有。只不过那西园八校尉却是从来没有一个人将这汤显放在眼里,就算是汤显想要巴结西园八校尉,那也要西园八校尉给他一个机会不是?
好不容易这一位下军校尉方阵方大人亲自前来这太官府宣示皇上的密诏,这汤显还不尽心尽力的巴结讨好一番?
否则的话,那可就真的对不起眼前这个天赐的机会了。
我点点头,笑着道:“我这还不是一切为了汤大人着想。”
那汤显听得这下军校尉竟然说出这等话来,那简直就如同看到了自己的知己一般,简直要感激涕零了,只听汤显满脸感动,颤声道:“方大人这般为卑职着想,卑职感激不尽,方大人你这般对我,简直比我的亲生父母对我还好。”
我笑道:“汤大人言重了。”
那汤显一颗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口中连连道:“那里,那里,不言重,一点也没有言重。方大人,你对我这么好,真的是卑职的亲生父母也不过如此。--卑职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道方大人能否同意?”
我笑道:“什么不情之请,你倒是说出来看看。”
那汤显脸上露出兴奋之色,道:“卑职亲生父母已经去世多年,卑职心中深深怀念,无时无刻不想尽孝于双亲之前,奈何天人永别,这一番愿望就此落空。然则,卑职自见到方大人这一刻起,便如同见到家父一般,是以卑职这才有了这个不情之请,希望方大人能够收我做一个螟蛉义子,这样一来,卑职也可以时时尽孝了,也能就此了结卑职的一番心愿。”说完这一句话,那汤显仰起头,满脸诚恳的望着我,似乎倘若我不答应他的这一番请求,那都对不起他的这一番拳拳赤子之心。
我听得呆住,想不到眼前这个看上去比之自己大了许多的汤显,竟然要给自己当儿子。
我失笑道:“你说什么?汤大人,你的意思是说--,是说--”这一次轮到我结结巴巴了。
我是无论如何不好意思说出那几个字。
汤显脸上显出一抹奇异的潮红,大声道:“方大人,卑职就是想当你的螟蛉义子。这个小小的要求你,您不会拒绝吧?”
我差一点下巴都被惊掉了,脸上一红,道:“这个,这个汤大人,你看方某年纪这么小,不大合适吧?”
汤显又是摇摇头,道:“哪有什么不合适的?合适,非常合适。方大人,就冲着你刚才对我那一份关心,你就比我亲爹还亲。”言下之意自然就是说,你这个亲爹我是认定了。
我不由得苦笑,心道:“这都哪挨哪啊。自己来到这太官府,还没有半个小时,就多出一个干儿子来,哎,真是流年不利啊。而且看那汤显那一往无前,视死如归,坚持不懈的这个劲头,似乎自己想要不认这个干儿子都不可得。”
我是哭笑不得。
那汤显见我脸上露出为难的神情,急忙道:“父亲大人,你有什么为难的事情,说出来给显儿听听。俗话说得好,有事儿子服其劳。今后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显儿便是。”
我听到这汤显的这一番话,几乎脑袋都大了起来,心中暗道:“这个汤显,父亲大人都叫出口了,还什么显儿显儿的要我叫他。这个人的脸皮之厚,足可以称得上这后宫第一人了。哎,看来我还是赶紧走吧。这里是是非之地,不可久留。再待一会,这个汤显指不定还弄出什么幺蛾子呢。”
我苦笑道:“汤大人--”
汤显急忙道:“父亲大人,还是叫我显儿吧,叫我汤大人显得咱们父子如此生分--”
我苦笑道:“汤大人,你看我真的不能当你的这个,这个--”那个字我终究还是说不出口。
汤显脸上堆笑道:‘父亲大人,你尽管放心,显儿一定不会让你难做的。--这一节咱们就揭过去吧,显儿还想听听父亲大人对显儿有什么吩咐?”
我咳咳两声,心道:“看来自己这个干爹的身份是跑不了了。”当次之际,我只想赶快逃离这里,心中暗自打定主意,这个太官府自己是万万不敢来的了,就冲自己这个脸皮厚度比太官府大门还厚的干儿子,自己就坚决不来。
我向汤显道:“汤大人,什么吩咐方某是没有的,那皇上的密诏倒是有这么一条--”
汤显听到我提起皇上的密诏,急忙毕恭毕敬的道:“父亲大人请说,那皇上的密诏里面说些什么?”
我被汤显这一口一句干爹叫的脑袋都大了,心中只想赶快离开这里,于是低声对那汤显道:“皇上吩咐我,告诉你,去准备三份,不四份食物,一定要精美知道吗?”
那汤显连连点头,道:“知道知道。”
我脸上故作神秘,低低道:“然后,让一个口风紧的手下送去南宫云台的门口,到了那里,也别说话,放下食物就走。路上遇到有人尽量躲着点,倘或实在有人盘问起来,你就吩咐那个手下,就说是下军校尉方阵方大人奉了皇上的命令这样做的,这就行了,明白了吗?”
汤显连连点头,口中道:“父亲大人,你尽管放心,显儿一定将这一件事情办得圆圆满满的。保证让您满意。”
我点点头,故意抬起头看了看四周,然后这才再次附耳低声道:“汤大人,你可要记住了,皇上吩咐,这送饭给南宫云台的事情谁也不能知道,便连那皇后娘娘也不能告诉,知道吗?”
汤显又是不住点头。
我道:“切记切记。你的一身功名富贵可全在这里了。记住了吗?”
汤显大喜,急忙点头道:“父亲大人的吩咐,显儿牢记在心。”
我站直身子,朗声道:“汤大人,皇上吩咐你的事情,你一定要尽心尽力,知道吗?”
汤显知道这方阵如此说话,一定是给那在太官府之中暗中偷听的人听的,当下急忙附和道:“是,父亲大人。”
那父亲大人前面的父亲二字,汤显故意说得快了一些,让人募地听上去,便仿佛听到汤显说方大人一般。
我心里暗暗苦笑。再也不敢和汤显说话,向着汤显摆了摆手,一转身,逃也似的飞奔而去。留下那干儿子笃自站在那太官府的门口,心中怅然,不明白为什么这个新认的干爹临走的时候竟然像遇见了鬼一般,逃之夭夭。
干儿子想要邀请干爹进去坐一坐的愿望也就此落了空。
这个干儿子的心中想必好生惆怅。
第一百四十七章心如蛇蝎
我抱着那剑匣和铁盒一路狂奔,一直奔出里许之外,再也看不到那太官府的影子,这才停了下来,然后坐在一旁的小径旁边,一块凸起的石头上面略事休息。此时,天色已然渐渐黑了下来。
我一天水米未进,肚子里已经有些咕咕叫了。
我心道:“看来还要赶快走回云台殿,稍事休息之后,估计自己那个干儿子就会派人送饭来了。
我站起身来,沿着小径,一路向南,走了大半个小时之后,终于来到了那南宫云台的大殿之前。
看到那南宫云台大殿,我心里一宽。回过头来,看看四下里无人,这便迈步奔到那大殿门前,口中低声笑道:“姬姑娘,我回来了,还不快快给我开门。”
一语说完,却是不见那屋中有人回应。
我一呆,心道:“莫非姬姑娘和那老妖婆都出去了?”左手抱着剑匣铁盒,右手随即伸手向那大殿殿门推了开去。
这一推之下,那大殿殿门应手而开,里面黑漆漆的一片。
我正要迈步而进,突然之间,自那黑暗之中,一股劲风扑面而来。
这劲风来的迅捷无比。
我想要躲避已然不及,只听当得一声大震。那黑暗之中袭来的竟是一把长剑,剑尖不偏不倚,正正刺在我怀中的那一口铁盒之上。我只觉得一股巨震袭来,左手之中的那一口铁盒再也拿捏不住,啪的一声落在地上。
当此瞬息之际,我已然想道,这大殿之中一定暗中埋伏有人,而那暗中 埋伏之人竟是要立心将自己毙于剑下。
这一个念头只是瞬息之间 便即在我的脑海之中闪过,我当下毫不思索,右手拔出那一把鱼肠剑,一剑就像黑暗之中的来人迎头斩落。
这一刀斩落,只听大殿之中一声惨呼,跟着便有人重重倒在地上,听声音竟是一个男子的声音。
我沉住气,慢慢俯下身去,拾起地上的那一口铁盒,随即迈步走进这云台殿的大殿之中,借着门外清冷的月光,只见这云台殿大殿门口,地上躺着一个身穿一袭黑衣的男子。
那男子黑巾蒙面,看不清面容,我适才这一剑已然将那黑衣男子斩断一条 右臂,鲜血泉涌而出。
那黑衣男子的一条右臂躺在数米开外,一只右手之中笃自死死抓着一把长剑。
那长剑剑锋森冷逼人。看上去倒是一把好剑 。
我看着这黑衣男子断臂手中握着的那一把长剑,心中募地一寒,心道:“这个黑衣男子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埋伏在这里,那姬姑娘和老妖婆别被这黑衣男子给杀了吧?”心中担心,当即走到那黑衣男子的身前,只见那黑衣男子一双眼睛之中露出痛苦 之色,但还是咬紧牙关,竟是一声不吭。
我骂道:“他妈的,想刺杀老子,还想不想活了?”抬起右脚,使劲一脚向这黑衣男子的额头太阳穴踢了过去。
这一踢之下,立时将这黑衣男子踢得昏晕了过去。
我这才低声喊道:“姬姑娘,窦妙--”这两声呼唤之后,这云台殿的大殿之中竟是没有丝毫回应。
我心里一阵紧张,心道:“莫不是那二人真的遭了黑衣男子的毒手?”一颗心不由得砰砰直跳。
那老妖婆死了也就死了,姬子君一路跟随我而来,自己可不能就这样让她平白无故的死了。那样自己岂不是害人不浅?
就在我心里砰砰乱跳之际,只听里面东屋之中,忽然传来一阵呜呜之声,似乎是有人被布帕之物堵住嘴巴,发不出声来,这才使劲挣扎,以至于口中发出这般呜呜之声。
我一惊,急忙迈步奔进东屋。待得进到屋中一看,只见那姬子君和窦太后都是被捆住双手双脚,动弹不得。口中更是被布条塞住,发不出声来。
二人正自奋力扭动,口中更是呜呜做声。
二人看到我,都是骇然失色,一时间俱都停止扭动,口中也不再发出声音。似乎不明白我是什么人,为何会来到这里,对她们二人会不会伤害。
我一呆,向着冬雪大声道:“你不认得我了?我是杜归仁啊?”
那姬子君和窦太后听到我的声音,先是一怔,然后 两个人的眼睛之中俱都露出激动之色。口中又是呜呜做声,似乎是要我赶快解开自己身上的绑缚。
我右手一挥,鱼肠剑手起剑落,姬子君和窦太后手上脚上绑缚的绳索立时被 我这鱼肠剑斩落在地。
姬子君和窦太后急忙扯出自己口中的布条,二人几乎同时道:“你怎么现在才来?”
只不过二人这一句话后面的称呼却是不一样,一个叫杜归仁,一个叫杜公子。
我见这二人只是受了一些惊吓,倒是没有收到什么伤,心中这才放下心来,先向姬子君笑道:“我现在来也不晚啊,正好把你们救下来。来早了就会被那此刻袭击,来晚了估计你们都被杀了,现在 ,就是不早不晚,刚刚好。”
姬子君嘴一扁,几乎就要哭了出来,委屈道:“刚才吓坏我了,这个人闯了进来,二话不说就将我和太后绑了起来,然后逼问我们,那王贵人是怎么回事?他拿着那一把明晃晃的宝剑,作势要杀了我们,我生怕就看不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