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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我们别说他了,我们已经分手了。”司徒玄霜有些烦躁。

上官凌撇嘴道:“分手是你说的,我可没听杜康说你们已经分手了。”

司徒玄霜半敛了眼眸,神色淡淡,只听她说道:“反正我已经决定了,他分不分是他的事情,跟我无关。”

上官凌望着司徒玄霜,声音低沉,“司徒,他爱你。”

“爱我的同时,却和别的女人上床?”司徒玄霜声音扬高,眼眸里流转着细碎的锋芒,就连美丽的脸庞上都平白地湛出几分寒气。

上官凌无奈的摇头笑了,杜康是一个无论何时何地,好像都能很好控制自己情绪的人,可是只有在面对司徒玄霜的时候,他才会失常,也只有在谈及司徒玄霜和有司徒玄霜的地方,他才会变得不像自己。而如今的司徒又和杜康是何其的相似,她已经开始在乎那个男人了,不管她愿不愿意承认。

也许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吧?

“司徒,你为什么这么生气?是因为你觉得面子受挫,还是心里受伤了?”

司徒玄霜微愣,忽然不说话了。

她当初对简钰的感情感到很疲惫,那时候杜康忽然就出现了,于是在一起就变得理所当然,说她是因为杜康的温暖靠近他也可以,说她因为害怕寂寞也可以,但是两人在一起后,她觉得每一天都是幸福,直到几天前在杜家看到海蒂,惊觉杜康想要从这段感情中抽身而出的时候,她再回忆之前两人相处的生活片段,才忽然间发现,杜康和她交往的时日里,其实从头至尾迷恋这段感情的那个人是她。

上官凌眼睛里蕴含着难懂的深沉,轻声道:“司徒,我在等你的回答。”

“我很抱歉,我和杜康的事情,我不想再提。”这一秒,司徒玄霜原本漆黑的眸子反而夹杂着一抹烦躁。

上官凌转动着茶杯,说道:“知道吗?其实我很敬佩杜康,尽管我总说他是老狐狸。因为他敢爱敢恨,即使知道这份爱前景未卜,但是他依然如故。就是这份勇气和执着就不得不令人感动。”

司徒玄霜皱眉道:“你今天怎么会说这些,这可不像你。”

上官凌目光闪了闪,“司徒,我一直都很想知道,你对杜康究竟是什么样的感情?”

“你觉得呢?”司徒玄霜挑眉看着他。

上官凌轻笑,嘴硬的人,沉吟片刻,忽然说道:“你知道我是在哪里见到杜康的吗?”

“哪里?”

“医院。”补充道:“我刚说过了我因为感冒去医院开药,然后就碰到了杜康。”

司徒玄霜皱眉道:“医院?”

上官凌静静的说道:“杜康生病了。”

“他怎么了?”司徒玄霜的声音提高了几分。

“算了,你们既然已经分手了,他是死是活也跟你没关系了,回头我再帮你介绍几个男朋友好了。”

司徒玄霜忍着焦急,屏住呼吸:“你还没说杜康究竟怎么了?”

“也不知道杜康是怎么走路的,好端端摔倒不说,现如今肌肉拉伤,韧带撕裂,对了,好像腿还骨折了。”上官凌说到这里,看到司徒玄霜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薄唇微勾,但是手却越过桌面握住她的手,担忧的问道:“司徒,你没事吧?”

司徒玄霜好像烫着一般缩回手,除了脸色有些苍白外,完全看不出来有任何的情绪波动,她看着上官凌,说道:“我下午还有事情,今天晚上我们聚聚。”

“不用了,晚上要和陆子吟一起吃饭谈后续事宜,比较忙。”上官凌的视线还紧紧的凝结在司徒玄霜的脸上,问她:“你不知道杜康受伤了,对吗?”

司徒玄霜没有回答上官凌的话,只是站起了身子,“上官,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先走了。”

上官凌对着司徒玄霜的背影喊道:“司徒,毕竟交往一场,杜康受伤,你是不是应该去看看他?”

奈何司徒玄霜已经步履疾快的消失在转角处。

上官凌笑了笑,慢悠悠的返回去坐下,然后拨通了杜康的电话。

“如果我没有料错的话,不出半小时,司徒就会出现在你面前。”

“我欠你一个人情。”

上官凌喝了一口茶:“不用谢,我和辛迪在一起,毕竟你也帮了不少忙,有来有往,就当是我还你一个人情了。”

杜康淡淡的说道:“我还是要跟你说声谢谢。”

想了想,上官凌皱眉道:“我好奇的是,如果我不是因为感冒去医院发现你在那里,你准备什么时候出手?”

“三天是极限,如果玄霜不给我打电话,那我就会有所行动,所以在医院见到你很惊喜。”

上官凌疑惑的问道:“你的伤真的很严重吗?”重症病房?司徒玄霜需要用多大的力气才能摔残杜康?

杜康笑:“你说呢?”

上官凌皱眉,咬牙道:“你这个老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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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是天时地利的迷信(43)

司徒玄霜听闻杜康受伤的那一刻,忘了之前海蒂的事情,一路上都在担忧杜康的伤势。

她那天是气坏了,所以出手力道难免重了一些,她并不确定杜康有没有受伤,不过当时看他还能追着出租车跑,应该没有什么大碍,难道他当时一直都在忍着?

司徒玄霜觉得越发焦躁和愧疚起来,她是特种兵,被人摔一下,最起码知道技巧,懂得怎么将疼痛减轻到最低点,但是杜康又不清楚这些。

肌肉拉伤?韧带撕裂?腿骨折?想起上官凌的话,司徒玄霜又是重重叹了一口气。

她告诉自己,去医院看看杜康吧!就算两人不在一起了,现如今他被她摔伤,不管怎么说,她都应该去看看他淙。

赔个礼,道个歉,然后再老死不相往来…

提到老死不相往来,司徒玄霜把车窗打开,试图吹走烦躁。

司徒玄霜赶到医院,询问一番,这才知道杜康在做磁疗绥。

快走到磁疗室的时候,就看到门开了,护士推着杜康出来。

陈恩在一旁守着,正在跟几个医生交谈,看到司徒玄霜,就朝医生努努嘴,几人朝一边谈话去了。

海蒂看到司徒玄霜友好的笑了笑,一派落落大方。

司徒玄霜微微皱眉,但还是点头,算是回礼了。脚步停驻在那里,她好像来错了,新欢在这里陪着他,那她这个旧爱,是不是有些碍眼了?

杜康躺在床上,微眯起双眸,看到司徒玄霜,仍像以往一样,温和的笑笑,手伸向她。

司徒玄霜见他如此,眼眶有些酸热,忘了之前的不快,快步迎了上去,手放在杜康的手心里,他便紧紧的握紧。

杜康唇瓣动了动,司徒玄霜俯下身,就听杜康的声音又低又柔:“玄霜,我一直在等你,如今好不容易把你盼来了,您能不能答应我,永远都不会离开我?”

司徒玄霜没有说话,静静的看着他,狡猾的人,永远知道哪一招对她最管用,而且百试不爽。

杜康将她的手放在心口,轻轻地唤她:“玄霜…”

身边的护士还在那里站着,包括海蒂,都有些害羞和尴尬,护士是害羞和羡慕,海蒂是尴尬。

天啊!她怎么从来都不知道她哥哥还有这一面?后悔没有带相机,真该拍摄下来,拿给姑姑看。

司徒玄霜没有吭声,倒不会觉得脸红,他在人前对她一向如此直白,她早该习惯了不是吗?

见她不说话,杜康松开她的手,疲惫的闭上眼睛,眉头紧蹙,似乎很痛苦。

司徒玄霜叹气,握着他的手,贴在脸颊边,温声道:“好,我不离开你。”

只要你不说离开我,我便不离开你。

“永远都不离开。”杜康睁开眼睛,深邃的眸子里带来了一层湿气,显得更加的漆黑明亮。

司徒玄霜沉默了一秒,“永远。”怎么忽然觉得有人给她挖了一个陷阱等着她去跳呢?

杜康单手绕入她颈后发丝间,她只能因为他的力道埋首在他的胸前。

温热的吻落在她的额头,这一刻,她才真的有些脸红了,下意识想去看看海蒂的神情,杜康是不是太过分了…

抬头却发现,海蒂忍不住在笑,怎么越来越怪异了?

杜康说:“玄霜,海蒂…”

“新欢?”疑问语气,是因为司徒玄霜自己都有些怀疑了。

其实那天地上掉落的衣服,都是女人的衣服,没有一件是杜康的,而且床上也只是躺着海蒂一个人,换言之,杜康并没有在卧室。

但就算如此,看到那种场景,有谁会不生气,更何况事情发生后,杜康一直都没有出面,她才会难以冷静下来思考问题,甚至是排斥思考问题。如今看到海蒂,再看着杜康眉眼间的笑意,她忽然觉得不对劲了。

海蒂轻笑,看着司徒玄霜,大方的伸出手:“你好,我叫海蒂。”

司徒玄霜并没有伸手回握,而是静静的看着她,似在梳理海蒂和杜康的关系。

海蒂讪笑的收回手,嫂子倒是挺酷的,不过,她喜欢。

“那天都是误会,还是先送哥哥回病房吧!”

哥哥?司徒玄霜蹙眉看向杜康,杜康含笑看着她,眼神中的光异常明亮。

司徒玄霜有些难堪了,原来她竟然闹了这么大的笑话,而他一直纹风不动的坐在后面看着她出丑。

试图甩掉杜康的手,却被他紧紧的握着,声音虚弱:“玄霜,我身体不舒服。”

于是,司徒玄霜再多的不甘心,只能暂且偃旗息鼓,心里却觉得很怨愤,难道上辈子她做了太多恶事,所以这辈子老天派杜康下凡,专门就是来折磨她的吗?

病房里,司徒玄霜看着杜康,尽可能让语气变得平和起来:“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能跟我讲一下你们是什么关系吗?”

“还是我说吧!”海蒂举手插话道:“我爸爸是哥哥的舅舅,亲舅舅,所以我和哥哥是表兄妹关系。”

“你那天为什么不跟我说呢?”司徒玄霜问的是杜康,这个时候实在是没脸看海蒂,她是杜康的妹妹,可是她呢?竟然误以为…真是丢人丢大了。

杜康叹道:“我想要解释的,是你不听,到最后还动了手。”

“我…”司徒玄霜话语噎在那里,脸有些红。

海蒂眼珠子一转,连忙赔笑道:“嫂子,都是我的错,喝醉酒进错了房间,所以才惹你误会,你就别生我和哥哥的气了。这几天哥哥逮着机会就训斥我,我真的好可怜啊!”

司徒玄霜听到海蒂口中的那声嫂子,先是微愣,随即不悦的看着杜康,他轻轻笑,眼神很无辜,显然称呼是海蒂自己叫的,不是他教的。

海蒂见司徒不吭声,就上前扯着她衣摆,像个小可怜一样,委屈道:“嫂子,你就原谅我吧!”

司徒玄霜勉强扬起笑:“是我没有弄清楚事实真相,不怪你。”

海蒂感慨道:“嫂子,你真是宽宏大量,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

司徒玄霜觉得在这世上季随意已经属于厚脸皮,阿谀奉承鼻祖了,可是没有想到海蒂也是个中翘楚。

想起她的称谓,司徒玄霜忍不住说道:“你刚才叫我嫂子,我觉得…”不合适吧?

话语没说完,就听海蒂掩嘴笑道:“应该的,反正都是早晚的事情,嫂子就不用不好意思了。”说着有眼色的说道:“我就不打扰你们,先撤了。”

司徒玄霜看着海蒂的背影,忽然无语了,腰畔一紧,杜康伸出手臂揽上她的腰,声音低沉,有些沙哑:“我觉得很好听。”

司徒玄霜身子退后一点,看着他的眼睛:“称呼不能乱叫。”

杜康伸手呵她的痒:“你敢嫌弃我?”

她生性怕痒,缩在他怀里,轻笑,双手搂着他脖子:“杜康,你知道,我永远都不会嫌弃你。”

杜康闻言,眼中闪耀出细碎的光芒,手臂紧紧的环住她,开始吻她,她却闪开:“上官说你肌肉拉伤,韧带撕裂,腿骨折?”当时急坏了,现在看来只怕也有问题,不会是上官和杜康联合起来摆了她一道吧!

“不碍事。”说着,薄唇覆盖在她的唇瓣上,她有些心不在焉,捧着他的脸,避开他的吻,见他眼神如常,反倒起了疑心,眉头蹙紧,推开他,要去查探,杜康却紧紧的搂着她:“玄霜,除了肌肉拉伤是真的之外,其他的都是假的。”

司徒玄霜含笑听着,但是却咬牙道:“杜康,你这个…”无赖。

未完的话语被杜康吞咽回腹中,待深吻结束,终于好心松开她,喘着气,将头埋在她脖颈间,声音有些闷:“我怎么了?”

“你这个无赖。”话语有些余怒未消。

杜康低低的笑:“生我气?”

司徒不高兴了:“你竟然和上官联合起来耍我。”

“我的确是住了三天院,腰摔得不轻,你可真能下得了手。”他做了好几天磁疗,这倒是真的。

司徒皱眉:“我看看。”

他握住她的手,半真半假道:“你要想清楚,看了之后,要负责我一辈子。”

司徒玄霜微愣,轻轻推开他:“那你自己疼死吧!”

杜康适时的闷哼一声,似是拉扯到了肌肉。

“快让我看看。”司徒一惊,要去查看的时候,却被杜康拉到怀里,然后她整个人趴在他身上,姿势暧昧。

司徒玄霜又羞又恼,杜康情不自禁的亲了亲她的脸颊,司徒玄霜脸颊有些微微发烫。

耳边响起杜康又轻又柔的声音:“玄霜,我深爱着你。”

爱是天时地利的迷信(44)

杜康当夜并没有住在医院,其实每天抽时间去医院做磁疗就好了,况且两人都已经和好了,实在没必要折腾张妈他们。

到家的时候,司徒玄霜在口袋里习以为常的翻找着钥匙,杜康在一旁看着,她抬头向他歉然一笑,又低头找起来。

“我有钥匙。”杜康摇摇头,掏出钥匙,***锁孔,轻轻转动了一下,门就开了。

司徒玄霜进去之后,换上拖鞋,杜康看了一眼鞋柜,他的拖鞋再次不翼而飞,静静的看着司徒玄霜没说话。

司徒玄霜有些尴尬的笑了笑:“你先等一下,我给你拿拖鞋。渖”

司徒玄霜走到客厅里的三个大箱子前,把杜康的拖鞋拿出来,然后放在了他脚旁。

杜康的眉紧紧的皱着,司徒玄霜也不敢多看,低头就去洗手了。

杜康把拖鞋换好,走到客厅,看着客厅里的箱子,打开,里面装的全部都是他的东西,全都是生活必须品和衣物并。

杜康觉得头有点疼,换了一个姿势站着,盯着箱子很纠结。

司徒玄霜从盥洗室出来的时候,就看到杜康站在那里发呆,目光移到箱子上,忽然很后悔,她真是闲的无聊,没事收拾这些东西干什么,晚一天收拾也好啊!

“能不能跟我解释一下,这是怎么一回事?”平淡的声音,听不出来有没有生气,但是殊不知这才是杜康最可怕的地方。

司徒玄霜憋了半天,才从嘴里蹦出来两个字:“误会。”

杜康看着她,淡淡的问道:“你原本打算把我的东西送到杜家,然后跟我老死不相往来吗?”

“我说了,误会一场。”司徒玄霜越说声音越小,谁让她自知理亏呢?

“你打算跟我分手?”杜康的声音里已经有了一丝怒气。

能不能撒谎?司徒玄霜想了想,看着自己的鞋尖,声音如蚊:“曾经这么想过。”

她会不会被杜康掐死,不用看杜康的脸色,都知道铁定很难看。

杜康问:“因为海蒂?”

“不全是海蒂。”

杜康挑眉问:“因为我?”

“你一直都没有给我打电话,我以为你要跟我分手。”司徒玄霜本来不觉得委屈,这么说着,忽然就觉得委屈起来。

“想分手,休想。”杜康虽然说得咬牙切齿,但是看到司徒玄霜的可怜相,还是心软了,把她拉到怀里,叹道:“如果我真给你打电话,你会接吗?”

司徒玄霜微愣,那几天她正在气头上,如果杜康给她打电话,她绝对会直接挂断,但是他不打,她又开始纠结了。

杜康淡淡的说道:“如果我来找你,你开门之后,会不会直接送我一盆冷水?”

司徒忍不住笑了,倒是有这个可能性。

“玄霜,你表面很生我的气,其实信任的天平还是偏重我的,对不对?”要不然不会一边生他的气,一边因为他住院连忙奔了过去。

“算是吧!”听杜康这么一说,似乎她这几天生气的重点都不是杜康的背叛,而是他没有出面和打电话解释,所以才会这么怒火中烧,这么说来,应该还是有信任基础的。

“你这样会让我觉得,你已经开始在乎我了。”杜康话语半真半假,似乎在开玩笑,但是双眸却夹带着一丝紧张。

司徒玄霜搂着他脖子,认真想了想,点头:“好吧!有点在乎。”

“有点?”杜康有些不高兴了,作势生气要收拾她,司徒玄霜已经先行一步笑着挣开他,说:“我先把你的东西物归原处,免得你看到又要念我。”

杜康见司徒玄霜弯腰收拾东西,忍不住说道:“要不然别收拾了。”

司徒玄霜抬头看他:“你还在生气?”

杜康失笑:“反正已经打包好了,干脆把你的东西也打包一下,直接送到杜家好了。”

司徒玄霜看着杜康,敢情老狐狸一直在打着如意算盘呢!

“我不打算正式同居。”司徒玄霜低头将杜康的衣物取出来。

杜康问:“我们现在跟同居有什么区别?”

“偶尔在我这里住几天,再去杜家住几天,不是挺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