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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哭的肩膀发颤,一抽一抽的,当真是恐慌至极的看着他,“放开我好不好?义父…我真的不喜欢这样…”

那眼神让他心软,慢慢的收回了手,伸手解开了她的穴道。

她穴道一通,立刻抓着衣服搂在胸口,抬手一巴掌打在温江雪脸上,“好玩吗?羞辱我你就这么开心吗?”她搂紧了衣服想往角落里缩。

温江雪伸手扣住她的肩膀,她一颤回头就咬在他手背上,他疼的微微皱眉,开口道:“我没有想羞辱你。”

从善挥开他的手缩到车角,也不知是气是羞辱,手忙脚乱的穿衣服,哽咽的自己都控制不住,“你就是!”

“我不是。”温江雪看着她道:“我只是…情难自控。”她还在哽咽,像是真的伤心极了,一抽一抽的让他心软,“别哭了,我知道你不喜欢了,以后不会了。”

从善越哭越想哭,穿好衣服警惕的看他,问道:“那你放我走。”

“不行。”他断然拒绝。

从善眼泪就又滚了下来。

温江雪看她哭的厉害,心乱如麻,叹气道:“你为什么一定要去林府?你喜欢那个胖子?”

从善哭的顾不上答。

“我在问你话。”温江雪伸手要拉她过来。

她如临大敌一般的躲开,惊慌道:“我…我有我的理由!”

“什么理由?”温江雪问她。

她抽泣了两声道:“我查出那几个害死从郁的马贼是谁的人了…”

“谁?”温江雪一蹙眉,“长公主的人?”

从善抬眼看他,睫毛上全是眼泪,“你知道?”

温江雪顿了顿道:“既然你查出来了,我也不瞒你,当初我将那三个马贼担保出去,是闻人寻的旨意。”

从善抽泣着看他。

他看着她那样子忍不住笑了,伸手递了个帕子道:“不要哭了,你再哭,我立刻下令回府,不告诉你这些事情了。”

从善委屈的撇了撇嘴,拿袖子擦了擦眼泪道:“你说吧。”

看她不哭了,温江雪才道:“当年长公主一直在调查先帝私生子陈楚玉的下落,想要借着陈楚玉扳倒闻人寻,所以闻人寻一直让我留意着长公主的一举一动。”他看着从善,“我们那时怀疑她派人出去假扮马贼,是已经知道陈楚玉的下落,要动手了。”

从善惊讶的坐在那里,她忽然想起被父亲藏在庄子里的陈楚玉,想起从郁死后没多久,他的父亲就想要变卖家中田产筹钱送陈楚玉远渡重洋,那时母亲还和他大吵了一架。

怪不得他会突然想要送走陈楚玉…原来是长公主已经知道陈楚玉在她们陈家了吗?

所以长公主派马贼去将从郁引出来,让马贼问清楚的那件事就是陈楚玉的下落??

温江雪看着她的表情,伸手轻轻落在了她的手背上。

她吓的一颤,忙要收手。

温江雪攥住了她的手指,“不是你的错。”

他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从善发愣看他。

他便攥着她的手指又道:“你大哥之死不是你的错,他们只是借用你将你大哥引出来,就算没有你,也会有别的法子将他引到后山。”

温江雪是在安慰她?

她愣愣的看着温江雪,温江雪始终没有松手,对她道:“他们都错怪你了,当年的惨案与你没有关系,如果硬要说是谁的错,那只是你父亲的错,你父亲太过愚忠,在连家人都没有资本保护好的情况下,试图要为他的君王效忠,赔上了你们一家的性命。”

“是他的错。”温江雪跟她说。

是吗?她低下头去看温江雪的手指,不是她的错,不是她的罪过,这么多年来…她一直认为是她的错,是她害了从郁。

她也恨过她的父亲,恨他那么狠心将她送去静心庵,不闻不问,可是每次她都会告诉自己,是因为她害死了从郁,她应当受到惩罚。

她忽然抬头看温江雪,问了一句,“这是真的吗?”

温江雪在那一刻又心疼又无奈,怎么会有人在知道被错怪之后不敢相信的问他是不是真的,她该生气,该愤怒,该伤心,该恨那些错怪她的人,而不是不敢相信。

“你若是不信,我可以带你去见当年和我一同审讯那几个马贼的人。”温江雪道:“当年我们已经逼问出那几个马贼坦白出他们是为了问清陈楚玉的下落才动的你大哥,只可惜后来他们被长公主的人灭口了,闻人寻那时刚坐上皇位,根基不稳,便将此事搁置,没有再追查。”

从善低头想了想又问:“那…他们为何要对从郁下那么狠的手?”他们只是为了查出陈楚玉的下落,为什么要杀了从郁?

温江雪道:“因为你大哥认出了他们的长公主府上的人,你大哥险些逃脱,他们问不出结果,又引来了你父亲的人,被逼的不得不痛下杀手,将你大哥…分尸后丢在了山里。”他留意着从善的神色。

她低头坐在那里并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表情。

半天,忽然抬头看他,问道:“义父能帮我做件事吗?”

这个义父叫的他心头一颤,她忽然如此,肯定…没有什么好事。

“你说。”温江雪松开了她的手。

她自己就凑到了跟前,言辞恳切的道:“我要替我大哥报仇。”

温江雪低眉看她,她如今凑过来倒是不怕他对她动手了,果然是有求于他才会向他示好,“你想怎么报?要我替你杀了长公主和林瑞阳吗?倒也不是不可以,只是需要点时间…”

“不。”从善打断他道:“我要让他们自己遭到报应,不必义父动手。”

温江雪挑了挑眉,“你想做什么?”

从善眼睛一眯的道:“我只需要义父去向闻人寻通风报个信,三日之后,义父带着圣上来林府看出戏。”

“你到底想做什么?”温江雪不放心的问她。

她笑了笑讨好道:“义父现在能放我回林府了吗?”怕他拒绝,又道:“只用三日,我就跟你走,任凭你处置。”

温江雪看着她那双黑黑的眼睛,问道:“任凭处置?做那些你不喜欢的事情,也可以?”

从善脸一红。

温江雪便笑了,打量着她道:“陈从善,你难得的很…纯情啊。”

他摆了摆手,让车外的守卫进来,“送她回…”

“现在我要去趟暗部。”从善抓住他的胳膊,“既然出来了就一块办了。”

“办什么?”温江雪看着她抓在自己腕子上的手指,“让我送你去见你的老情人,总该给我个理由。”

温江雪还是送她去了暗部,跟着她进去。

封崖一见她先是吃了一惊,迎出来问道:“你怎么出来了?”

温江雪啧的一声笑了,“我救出来的。”

封崖看了他一眼。

从善没时间耽误,拉着封崖往屋子里去,一边低声问:“我来找你有事。”

温江雪一把拉住从善,不爽道:“在这里说。”看了一眼院子里的长安,“让他出去。”

从善无奈。

封崖挥手让长安进厨房,在院子里问从善,“出什么事了?”

从善看了一眼温江雪,避无可避的道:“莫少离去哪儿了?他当初不是在这暗部吗?”那陈楚玉小坏蛋,当初坑了她,她从八里桥回到暗部就不见他了。

封崖也看了一眼温江雪,道:“他不适合留在暗部,我将他送走了。”

“送去哪儿了?”从善急问:“今天能找他回来吗?”

林瑞阳火急火燎的从宫中赶回来,府中的火已经扑灭了,只是到处灰烟,一片狼藉。

该死的温江雪,这两日都是他搞的鬼,非要在宫中给阿鸾修建宫殿,让他来监工,搞的他整日整日在宫中脱不开身。

他心里不安,总觉得这火起的太蹊跷了,好像是冲着什么人来的,他慌慌张张的入府,问下人从善在哪里。

下人说请到了东院避火。

他匆匆忙忙就去了东院,却不见从善,心中顿时一紧,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温江雪。

他刚要命人在府中找人,他要去相国府,就见从善从园子里走了出来。

他一惊,迎上去一把抓住她问:“你去哪儿了?”

从善喊了一声疼,掰开他的手道:“没去哪儿啊,我就在园子里随便转转。”

、第74章

封崖将真正的陈楚玉带回了暗部,说是最近长公主和九王爷一直在暗中派人找他,封崖怕他身份暴露有危险。

陈楚玉知道,封崖不喜欢他,要不是为了履行他那个先帝父亲的诺言,封崖才懒得保护他。

尤其是从萧无双那件事之后,他暗中找了萧太傅将封崖和那个冒牌陈楚玉已经找出萧无双私通的信物这个消息告诉了他。

他其实也不是想害封崖和那陈从善,他只是想拉拢萧太傅,为日后抗衡闻人寻做打算,谁知道最后被陈从善和温江雪交合了,萧无双一死,闻人寻趁机将萧太傅的势力消弱,搞得萧太傅最后连抱住萧家都吃力,更别提辅佐他了。

最可恨的是封崖查出是他泄的密,之后就将他送到了京都之外的一户农家里软禁了起来,还口口声声说是为了保护他。

他才不信,长公主找他只是为了拉拢他,借着他推翻闻人寻,在去找萧太傅的时候,他就摸清了在找他的人之中谁是敌谁是友,只是他当时认为萧太傅更可靠一点…

不过这天下除了陈老爷忠心耿耿,是真的一心想让他认祖归宗,继承大业之外没一个忠心的,包括那个陈从善,既然认贼作父跟害得陈家死绝的温江雪搞在了一起。

这令他失望,他还以为那陈从善在温江雪身边是为了替陈家报仇。

他待在暗部大院里实在是无聊,但封崖如今已不信任他,不让他插手暗部的案子,他就想溜去大理寺那边看看,他来之前是听薛雪说大理寺关了一个不能得罪的人,让他不要随便过去。

刚到拱月门,长安就提着食盒火急火燎的过来。

他拦住长安问道:“这么急是要去给封崖他们送饭?”

长安焦急道:“封大人他们的饭没做好,我得先给刑房里那位姑娘送饭,错过了时辰圣上会怪罪。”

“哦?”圣上会怪罪?里面关的人和闻人寻有关?陈楚玉挑了眉笑问:“一个犯人而已,晚点送饭圣上还会怪罪?”

“可不是什么犯人。”张安忙道:“陈少爷莫要乱说,那位阿鸾姑娘是圣上的恩人,圣上很看重她,为了她连刑房都布置成了卧房。”

阿鸾?恩人?闻人寻很看重的人…

“我不明白了,既然是圣上很看重的人怎么会关在刑房里?”陈楚玉问。

长安急着要走,随口解释道:“是那位阿鸾姑娘执意要留在刑房等陈寺丞回来,她不回来她就不走,圣上怕她不高兴,就由着她住着。”

这么宠爱她?

长安绕过他急着去送饭。

陈楚玉忽然拉住他的食盒道:“我替长安大哥去吧,你先回去做饭,免得饿坏了封大人。”

长安有些犹豫,他已笑吟吟的夺过食盒道:“只是送个饭而已,谁送不一样,我只是好奇想看看究竟是位怎样的美人。”

长安无奈,只能由着他拎着食盒去刑房,喊道:“陈少爷一定不要惊扰了阿鸾姑娘啊,圣上十分看重她!”

陈楚玉不回头是摆了摆手,瞧着食盒笑了笑,这可真是老天爷都帮他。

陈楚玉提着食盒说是暗部送饭的就被放了进去。

进了那间刑房他心里更开心了,房间里布置的比暗部的卧房还好,看来闻人寻确实很看重这位阿鸾姑娘。

阿鸾正坐在桌边摆弄闻人寻送来的小玩意,看见陈楚玉有些胆怯的起身,“你…是谁?”寻常来送饭的除了封崖就是长安,她看见面生的就紧张。

陈楚玉笑了笑,走过去将食盒放在桌上,看着她眨了眨眼道:“也不是怎样的绝色美人。”闻人寻竟喜欢这样的小家碧玉?

他语气阿鸾觉得不善,往后退了退又问:“你究竟是谁?”

“我呀。”陈楚玉坐下问道:“你在等陈…楚玉?”想来她应该不知道陈从善的真实身份。

果然她一喜,“你认识陈少爷?”

陈楚玉托腮笑了笑,“何止认识,就是她让我来找你的。”

“当真?”阿鸾大喜,扶着桌子忙问:“他怎么样了?他还好吗?这些日子也没人告诉我他的下落,我好担心他。”

陈楚玉皱了皱眉,摇头道:“不太好。”

“怎么?”阿鸾上前一步忙问:“他怎么了?他不是逃走了吗?他怎么不太好?”

她那副急切的样子倒让陈楚玉觉得可爱,可真好骗啊。

陈楚玉叹息道:“我一时也跟你说不清。”他眼睛往外递了递,示意隔墙有耳,起身压低声音道:“不过,我可以带你去见她。”

“真的??”阿鸾一脸惊喜,也压低声音道:“你真的可以带我去见他?”

“自然是真的。”陈楚玉道:“就是她让我来带你去见她的,不过你出去有点麻烦…”

“不麻烦!”阿鸾忙道:“外面那些人不拦我的,我就说我要去暗部大院,他们不会拦的,我们从大院里走,可以吗?”

陈楚玉犹豫了一下,他有些怕遇到封崖他们,惹麻烦,便道:“这样好了,等到晚上,暗部的人都休息后,我再来带你从暗部走。”

“好。”阿鸾答的爽快。

陈楚玉心满意足的回了大院,封崖他们一直在审案,也没有回来。

到了晚上封崖,薛雪,丁丁和不识丁才回来,随意吃了饭就各自去休息了。

陈楚玉又等了一会儿,看月上中天,长安要去锁门时拦住了他,说一会儿他来锁。

长安没在意应了一声就去休息了。

大院里一下子寂静的像个空宅子,他已经打算好了,先抓了阿鸾,然后去找新靠山,借住新靠山的力量将闻人寻引出来。

他扮成送宵夜的样子去了阿鸾那里,然后带着阿鸾一起出来,阿鸾只说跟他去大院里吃点东西。

那些守卫也不敢拦,也不敢跟去暗部大院,这大院平日里只允许暗部人出入,便在拱月门等着。

阿鸾跟着陈楚玉去了厨房,换上陈楚玉准备好的长安的衣服,扮成长安跟陈楚玉出了大院,上了一辆马车,陈楚玉吩咐出京。

阿鸾紧张的问他,“陈少爷在京都外?”

他不答,只催促车夫快点。

却是在城门口被拦下,守城的执意要他们下车盘查。

陈楚玉怕他们认出阿鸾,还在犹豫之际只听身后马蹄阵阵而来,他心就是一提,回头一看是封崖,他带着人马追了过来。

陈楚玉推开车夫,一扬鞭回头从小路逃了去。

这夜又黑又静,身后的马蹄声远远近近,阿鸾吓的在车里叫他,他绕来绕去将封崖他们甩开,弃了马车拉着阿鸾就往相反的方向跑。

阿鸾以为他要带自己去找人,也不敢挣扎,就见他拉着自己跑到了一座府邸之前。

府邸之上的牌匾写着——林府。

“陈少爷…在这里吗?”阿鸾小心翼翼的问。

陈楚玉不答她,他想这应该是他目前能找的唯一靠山了,长公主怎么说也是他同父异母的姐姐。

他跨上台阶,到门前敲响了门,一个小厮开门问他是谁。

他道:“去告诉长公主,陈楚玉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