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悠回到宿舍里,也不知道是不是先前和老俞加固袋口时听了太久嗡嗡声的缘故,回到宿舍里耳边还是隐隐有听到马蜂的声响。
她觉得有点累,想着洗个热水澡早点休息,到浴室里刚把衣物脱掉,刚才那点闷实的嗡嗡声就清晰了起来。
糟了,居然招了只大黄蜂进来。也不知道是老俞身上还是那个袋口里招惹出来的。
程悠连连后退,一边拿着刚脱下的那件T恤在手上快速挥舞起来,一边往浴室门口方向退去。
她还没挥舞多久,胸口忽然传来一阵刺痛。程悠低头看去,没想到那只大黄蜂混乱中居然在她右胸口的位置蛰了一口。蜂刺进去,刚才还嚣张的大黄蜂反应迟滞了点,程悠忍着痛觉把那只反应迟滞的大黄蜂拎下来用塑料袋套住,之后用指甲盖把刺入胸口的蜂刺给拔了出来。
程悠觉得自己最近真是喝水都塞牙缝,看来有空还是要去烧柱高香比较保险。
她洗了个澡吹干头发后,刚才被蛰了一口的地方刺痛感越来越明显。
程悠把睡裙领口撩起来看了下,蛰过的地方已经明显肿起了一块。程悠隔着睡裙轻轻按压了下伤处,没想到还有轻微硬肿的触感。
医务室里就小吴是女的,等她明天上班后再去开点药膏什么的涂下。程悠莫名觉得心累,想着早点睡觉休息。
顾屿江到程悠在的单位后已经是晚上8点钟了,他在门口登记,门口的值班人员在详细问询。
“我是程悠哥哥,过来找她有点事。”顾屿江没想到这里管理的挺严格的,他一心想着让程悠明天去医院出面澄清早上只是恶作剧而已,免得同事继续胡乱猜测他的私生活。
“她回宿舍了。”老俞正好路过,吱了一声。
“你们宿舍在哪边?”
“我正好也要过去,我带你去吧。”老俞反正也要回宿舍,爽快应道。
“好的,谢谢。”顾屿江跟在老俞身后朝宿舍那边走去。
老俞走到程悠住的房间前面,隔空喊了一句,“程悠,你家人过来找你!”他喊了一句就回他自己的房间里去了。
程悠这会刚摊开被子准备睡觉,突然听到老俞在外面喊了一句。
都这个点了,程浩怎么还溜到这里找自己?
程悠起来,本来准备去拿BRA,她又低头看了下睡裙的领口里面,决定还是不给尴尬位置的伤处增加负担了。反正就程浩这臭小子,自己的睡裙款式还算保守,没什么好见外的。
程悠想到这里,趿拉着拖鞋去开门。
下一秒,她看到门口处的顾屿江明显愣了一下。
“找我什么事?”程悠说时往床边沿走去,床尾扔着一件外套,她准备赶紧捞过来披上再说。
“身为丈夫来看下自己的老婆孩子不是很正常吗?用得着这么大惊小怪么。”顾屿江语气生冷的应了一句,他看出程悠的意图,特意抢在她的前面坐到床尾那里,之后咄咄盯着程悠的反应。
来者不善。
“顾医生,我们互讹一次,现在扯平了,以后各走各的阳关道,麻烦你离我远点。”
“互讹一次?我不过就是让你花了笔钱而已!这笔钱还你!我的清白也请你及时帮我澄清回去!”顾屿江说时忽然从口袋里扔出一沓钱摔在被子上,力道大的被褥都有轻微变形。
“清白?我就一句玩笑话而已,我都没让你给我澄清开房的事,你一个大老爷们也太较真了吧。”程悠完全没放在心上。
“你压根不知道你的一句玩笑话给我造成多大的负面影响,你明天一早务必去医院给我澄清!”
“务必?顾医生,难道你不知道求人的时候态度要摆端正些吗?要我澄清也可以,前提是你得先承认你的不是,先向我道歉。你要是不接受的话一切免谈。”程悠语气生硬的毫无商量余地。
“道歉?”顾屿江起身,他像是被程悠气得不轻,起来挑衅的往程悠面前凑过去。
“你、你想干什么?”程悠刚才顾着呈口舌之快去了,这会才想起来自己其实只穿着条单薄的睡裙,她一边戒备问话,双手有意无意的环着挡在胸前。
程悠和他认识的所有异性都不一样,无法无天横冲直撞,好像这世上就没有她的软肋。
在这之前,顾屿江郁卒归郁卒,其实对她无计可施,反倒她眼前这样一脸戒备的瞪着他,顾屿江忽然间就有了主意。
他朝程悠露了个人蓄无害的笑意,干脆在她面前慢条斯理的去解他自己的衬衫纽扣。
“我最后一次警告你!待会吃亏可别怨我!”程悠和顾屿江交过手,其实知道自己占不到什么便宜,眼下声色俱厉也只是想着唬住他而已。
“吃亏?谁吃谁的亏还未必。毕竟你从高中开始就跟着我了,一晃这么多年了,我总不能太过于忘恩负义。你不是求着我不要喜欢别人?那我就来好好履行下恋人的职责,嗯?”顾屿江慢条斯理开口,轻佻佻的往程悠越凑越近。
眼见着他都快凑到自己的面颊前面,程悠果然暴怒朝他扇了一巴掌过去,顾屿江早就有所防备,身体一侧避开,程悠动作快着,从刚才被顾屿江桎梏的死角起来,一把就将顾屿江掀到床上去。
顾屿江手速也不慢,近乎同时扣住程悠的右手腕间,两人越是互相使力就越是近乎同时跌到床上。
顾屿江反应敏捷忙着要起身,程悠没被扣住的左手混乱中随便拽着顾屿江胸口衬衫的面料,随着面料脱缝的绷裂声响起,顾屿江头一回被个女人还击的狼狈不堪,火气一大手上的劲道没有再克制,直接把程悠整个人都往地上摔去。
程悠自己被摔去的同时脚上居然还不忘伸出去绊顾屿江。
就两人这样互相纠缠的姿势,妥妥一摔一个准,电光火石间顾屿江还有理智伸手先挡了一把,下一秒顾屿江的右手掌心不偏不倚的覆在程悠的胸口上。
唔,还是真空上阵。
虽然是混乱中覆上去的,猛烈撞击下回传过来的汹涌绵软触感直接让他血气冲到脑门上,然而下一秒顾屿江就察觉到指腹下面绵软里面的异样。程悠垫在下面摔得七荤八素一时间没缓过来,他狐疑之下从她右侧胸部的外侧滑动到内侧又检查了一遍。
果然,在她右胸居中位置重新碰触到硬肿块的区域。
隔着那点单薄的面料,顾屿江虽然看不到那块区域,但是指腹传来的触感不可能会失误。
这个肿块可以说是很明显了,很有可能是乳腺癌的征兆。
就事论事,胸是好胸,可惜了…
程悠被摔得眼冒金星还在犯晕,被顾屿江这么一按碰触到,被马蜂蛰过的地方更加刺痛起来。她被那痛觉激的浑身一僵立马清醒回来,见着顾屿江正盯着她右胸口的位置怔怔出神。
刚才打斗撕扯间,她睡裙朝一侧褪去,左肩裸.露了大半片。
“你大爷的看够了吗?”程悠咬牙使劲猛地一下翻身,顾屿江猝不及防被她猛摔在地,他还没来得及反应,程悠就甩了他一个大耳光,脸上立马传来火辣辣的痛觉。
顾屿江起身,右手大拇指揩了下他自己的唇角,果然见血了。
也不知道这娘们吃什么长大的,手劲大得和男人有得一拼,顾屿江晦气的吐了口嘴里的血水,冷冷开口,“大姐,就你这比男人还平的胸,我都嫌脏了我的手。”
“死变态!”程悠一看到顾屿江就觉得太阳穴都要狂跳起来,重点是刚才被顾屿江按过的伤处已经有灼烧感传来了,而且刚才撞得太生猛,她觉得大半个胸口还在震麻着,她迫不及待要看下自己的伤处怎么了,眼前只想着把他快快打发离开再说。
“本人变态与否和你无关,不过就你这乳腺肿块增生的程度还不及时去就医的话,你引以为傲的飞机场都未必保得住,祝你好运。”顾屿江不咸不淡说完,之后转身往外面走去。
“你他妈的才有乳腺增生!”程悠气得口不择言。
“右乳.房靠中间区域有重度肿块,靠外侧有乳腺增生。及时去做手术治疗兴许还不用全部切除,反正胸是你自己的,信不信由你!”顾屿江冷笑了一声,继续迈开长腿往外面走去。
外面的夜色早已全黑,他疾步走回到他自己的车上,也没有发动车子。
只有不远处路灯探过来的一点光线,夜色越是昏暗朦胧,他脑海里却越是清晰浮现出程悠裸.露大半的肩侧,她脸上的肤色不像其她女孩子那样白净,然而刚才不经意间看到她肩侧往下的那片肌肤,白玉脂凝的和她脖颈以上的肤色形成明显色差,恍如深夜尽头最秘密的信引子,他的好奇心一不留神就被驱使着去猜测她肩侧往下的区域。
顾屿江吞咽了下莫名干渴的嗓眼,脸颊上的痛觉还没有完全褪去,这会已经略为涨麻,应该是有肿起来的迹象。他烦躁的掏出烟来准备点上,刚打开打火机,火苗一闪,他瞥了一眼自己右手的食指,先前摔倒猛烈撞击时指腹上碰到的绵软触感又见鬼的重现起来。
第8章
随着啪嗒声响响起,顾屿江烦躁的把打火机扔回到储物盒那里,之后重踩油门开了出去。
顾屿江前脚一走,程悠砰得一下把房门重重关了上去,之后跑到浴室里脱掉睡裙检查起自己被蛰到的伤处,那块区域已经明显红肿起来。程悠本来没在意,看到后还是吓了一跳。重新严严实实的穿好衣服去敲老俞的房间门。
老俞看来也是准备睡觉了,哈欠连天的过来开门。
“有涂马蜂蛰到的药膏吗?”
“有啊,你干嘛要这药膏?”老俞一脸不解。
“你借我用下。”
“你该不会是被蛰到了吧?我看看。”
“不碍事,涂下药膏就好了。”
“哦。”老俞点点头,转身去里面拿了支药膏递给程悠。
程悠睡前涂抹了下,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马蜂蛰过伤处继续刺痛的缘故还是怎么的,这一晚她莫名觉得心浮气躁,破天荒失眠了。快近天亮时她才迷迷糊糊合眼睡着,一觉醒来,程悠翻了个身,莫名觉得胸口处有痛觉传来,她坐起来撩起睡裙看了下胸口上有好几处淤青,是昨天连顾屿江一块重摔下来造成的。
程悠重新按压了下,痛觉明显只在淤青和马蜂蛰过的地方才有,她就抛到脑后去了重新补觉起来。
顾屿江回去后立马拿冰块敷在脸上,没想到第二天起来,被程悠扇过的那侧脸颊还是微肿着。现在是敏感时期,他不想被同事嚼舌根,出门时特意戴了口罩才去上班。
傍晚下班前他去病房里又转了一圈,其中一个病房里有位五十开外的大妈欲言又止的喊顾屿江留下来。
“顾医生,有事情和你说呀。”大妈对顾屿江慈眉善目的笑笑。大妈信佛,床头柜前还放着一串佛珠,听她丈夫说她平时在家大都时候吃斋念佛,平时口头禅动不动就是菩萨保佑,是个标准虔诚的佛教徒。
“什么事?术后伤口没有不适吧?”顾屿江问道。
“顾医生,我听她们说你妻子昨天过来找你,还有身孕了。堕胎杀生这可万万使不得啊,佛祖会怪罪的。老话向来说糟糠之妻不下堂,顾医生你可千万别学社会上那些年轻人不好的习气,等你年纪大了就会晓得,少年夫妻老来伴,还是糟糠之妻最贴心。”大妈谆谆劝导起来,她是慕名找顾屿江做的手术,在此之前对顾屿江的印象很好,本来还想介绍自己刚从医科大学毕业的女儿和顾屿江认识,不过听到各种乱纷纷的流言后她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无缘无故对顾屿江就是挺有好感的,只当他是一时糊涂才会犯下错事,所以还是掏心窝的规劝起来。
顾屿江幸亏自己今天戴着口罩出门,要不然估计自己这会脸色难看的会吓到这位大妈。他抽搐了下嘴角也不知道从何开始解释,干脆微点了下脑袋算是知会,之后直接大步从病房里走了出来。
虽然知道这种好言好语相劝是出于好意,然而顾屿江却是愈发烦躁起来。毕竟会说这话的是已经在心里默认了他的那些不实消息。顾屿平时鲜少会被这些身外之事牵绊得动怒,然而这一次,他已经莫名其妙肝火上旺起来。
他平常生活轨迹单调的可以,也没有什么散心的地方,下班后头一回没有开车,脱下白大褂摘掉口罩后从医院门口出来,跟着熙熙攘攘的人群漫无目的晃荡起来。
顾屿江不知不觉间晃荡到附近的民宅巷子里,估计是有小贩在不远处卖烤地瓜,甜腻的香味时不时的被秋风送过来。
闻到烤地瓜的香味,顾屿江心情不知不觉中好了一些。他继续往前面走去,下一秒视线里忽然跃入熟悉的身影。
他抬头打量了下周遭,没想到自己不知不觉间步行到了程悠单位附近的民宅区域。
顾屿江加快脚步跟上,就看到程悠手上拿着个烤地瓜吃得正香。
“站住!”顾屿江阴沉着脸色喊住她。
程悠冷不防丁被吓了一跳,发现是顾屿江后她的脸色也沉了下来。
“去医院澄清下我们的关系!”顾屿江说时要去拉程悠的胳膊。
“我说过,你先道歉我再去澄清。”顾屿江和她谈着正儿八经的事情,她却边吃烤地瓜边漫不经心的应道。
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有冲动想要揍个女人。
嗯,他也真是越活越出息了。
“脸上还没消肿又想打架?”程悠看到顾屿江紧握起来的拳头,一脸无谓的说着风凉话。
“谁说我要打架?”顾屿江不知何时隐去了眸间的寒意,反倒浮出浅浅笑意。他的一双丹凤眼本来就生得好看,眼前这样似笑非笑,其实格外让人看得晃眼。
程悠眼见得顾屿江越走越近,下一秒他就按住了她的一侧肩膀,“你、你要干什么?”她说时想要从顾屿江的桎梏中脱身,只是卯足了劲都没挣脱出来。
然而顾屿江丝毫不受影响。他抬手往她脸上碰触过来,脸上依旧挂着让人发怵的笑意。
“大白天的,你干什么?”程悠厉声呵斥,脸颊猛地侧过去不想让他得逞。
然而顾屿江的指腹还是碰触到了她的唇角边,随着细微的糙砺感带过,顾屿江抽手回去,一脸玩味,“多大的人了,吃块红薯弄得嘴角都是。”
程悠没想到他是给自己揩掉唇角边沾上的红薯,偏偏暧昧的让自己误会从而反应过度,她恼羞成怒的吼了一句,“关你屁事!”
“你要是不和我回医院去澄清,那就关我的事了。”顾屿江也不和她动粗,就这样无比耐心的和她干耗着。
前面正好路过一个拿着蒲扇的大伯,程悠瞪了顾屿江一眼,警告出声,“你再不松手,别怪我不客气了!”
“啧啧,你还有什么高招尽管使出来,我等着!”顾屿江心头的无名火气越来越盛。
程悠反正脱身不了,干脆放开嗓门大喊起来,“救命啊,这里有人耍流氓!”
那个大伯看了顾屿江一眼,下一秒居然调头就跑。
本来指望着大伯帮助自己脱身的程悠看得目瞪口呆。
“就你这浮夸的演技,你还真以为每个人都会弱智到听你挑唆?”顾屿江心情大好的提醒起来。
“你到底要干什么?”程悠深吸了口气。
“我说了,你去医院澄清不实消息,以后我就和你各不相欠。”顾屿江冷冽出声。
程悠今天就是嘴馋了溜出来吃个烤地瓜,结果才吃到一半就被顾屿江逼到墙角去了。好汉不吃眼前亏,看顾屿江这架势,说不好真的会和她耗上大半天,程悠开始动摇要不要认怂。
大概是看出程悠开始动摇,顾屿江也安静下来,等她答复。
“大哥,我包里有钱,我把钱都给你,求求你放了我。”隔了一会,程悠忽然可怜巴巴的开口,声音听上去居然还带着点哭腔,她一边说着一边去包里拿钱出来,是顾屿江昨晚摔在被褥上的那沓钱,程悠数过正好一万,她本来是想吃好地瓜后到单位门口边上的自动存款机那里存到卡里,再让程浩转回给顾屿江的。
“就那几个破钱,老子看不上。”顾屿江直觉她又开始耍什么把戏了,恶声恶气应道。
“就是那个登徒子!”身后传来刚才那个大伯气呼呼的声音。
顾屿江一回头就看到后面呼啦一下来了七八个大爷大妈,差不多是两个牌桌的人头。
就这么点功夫,那帮正义感十足的大爷大妈已经把顾屿江围得水泄不通。他们本来就在隔壁的巷口打麻将,被牌友一招呼就全过来了。
“这大白天的耍流氓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刚才还凶我!赶紧送去派出所!”刚才那位大伯拿着蒲扇戳顾屿江的鼻梁,一边和他的牌友愤愤不平的控诉起顾屿江的罪状起来。
顾屿江看了眼里面其中一位颤颤悠悠的老奶奶,万一他动手推搡下,本就风中残烛的老人家指不定会怎么样呢。
他忽然觉得,事态有点超过他的掌控了。
“求我。”程悠在他耳边小声吹了个口哨。
顾屿江瞥了她一眼没有理会。
“那咱们派出所见吧。”程悠漫不经心开口。
顾屿江乖乖配合,反倒是这帮义愤填膺的大爷大妈像是一不小心就会情绪失控要揍他,推推搡搡中,顾屿江身上的衬衫纽扣都莫名其妙崩走了几颗。
半个小时后,顾屿江和程悠一起出现在陈淮在的分局里,喊人过来的那个大伯生怕程悠搞不定身材高大的顾屿江会吃亏,特意跟过来帮忙做笔录。
“警察,我和你讲,这种光天化日之下调戏女性的人渣你们一定要严惩!”大伯义正言辞的交代起来。
“哦,他怎么个调戏法?”陈淮今天刚好在办公室里,他多看一眼顾屿江这郁卒的不想多说一个字的挫样,强忍着闷笑让队员做笔录起来。
“你问他自己!这种人说不准是惯犯!现在是法治社会,一定要严惩以正风气!”大伯再三交代后才离开。
“你自己说,怎么调戏人家了?”陈淮难得见到顾屿江吃瘪,他又看了眼边上淡定地无事人般的程悠,话说他也挺好奇这两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自然是没问出半句。
大伯离开后,程悠就撤案了。
她前脚刚从分局大门口出来,顾屿江依旧沉着脸色跟了过来。
“怎么还想进去呆着?”程悠也没想到顾屿江会这么不依不挠。
“和我去医院!”顾屿江说时直接扣住程悠的腕间要去拦出租车。要不然按这舆论导向下去,他的工作都没办法继续了。
“放手!”程悠想要用力甩开他的手心。
纹丝未动。
顾屿江的身手好着,她要脱身概率不大,除非想别的法子。
“屿江,你干什么?”陈淮不太放心顾屿江,特意跟出来就看到两人拉拉扯扯的一幕,他在后面喊了一句,顾屿江回身刚准备和陈淮解释,程悠趁着顾屿江松懈分神的瞬间,直接弓起膝盖朝他的大腿上顶去,顾屿江一不留神,只觉得下半身不可描述附近的位置传来剧痛,他疼得龇牙咧嘴早已松手,也不知道有没有被踢到关键部位,只不过碍于在公众场合,他甚至都没办法及时去揉下被程悠踢疼的敏感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