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翰林喜欢的是白十八学士,高度大概有一米五左右,冠幅有近一百二十厘米,上面开满了茶花,看他那神情是志在必得了,苏缨倒也无所谓她已经留了几枝,过几个月又能长出这样的十八学士。
苏缨的院子里以茶花和兰花居多,因为这两种花的价格最高,接待大客户自然要投其所好,却没想到给郑基庆带来了巨大的心里压力,他铁别喜欢花草,家中也不乏名贵花木,不知花了多少时间和金钱细心照顾,可还不如苏缨这么随随便便在院子里种的好。
“老郑,你说这花合适不?”袁翰林轻声问郑基庆,倒也没有可以避开苏缨,她还是能清楚听到的。
“本来是想寻几株兰花的,可是这山茶也的确不错,我倒是看中这三株。”郑基庆指着旁边的恨天高、朱砂紫袍和童子面。
这三种都是茶花中的极品。
恨天高是云南山茶中最为珍贵的一个品种,苏缨这课恨天高是芽变品种六角恨天高,它的花呈六角形排列,起花品犹在恨天高之上,更难求,价格比恨天高还高。据传恨天高出自清咸丰、同治年检的大理回民起义领袖杜文秀帅府中,在清军攻陷大理后,帅府被焚,府中原有三株恨天高被烧毁了两株,只剩一株,移之文庙,得以保存。又据《云南茶花志》记载:“恨天高,株干短小,一桃红,片多花大;一朱红,花较小,片亦少,”后者已经失传。恨天高在请莫明初身价身高,以叶论价,每张叶片值银元一元,因为他株型低矮,生长缓慢,就秤它为恨天高。
苏缨这株恨天高有近一米高,可想而知有多珍贵难得了。
朱砂紫袍也是大理八大茶花第一名品,是云南山茶中花色最深品种,花色红而偏紫黑色近于墨紫,象朱砂一样,因而得名,是所有云南山茶中颜色最深的品种。艳而不娇,娇而不俗,虽具富贵姿,而非妖冶容,明代状元杨升庵游大理观茶花后,欣然咏道“绿叶红英斗雪开,黄蜂粉蝶不曾来,海滨株树无颜色,羞把琼枝照玉台。”用来形容朱砂紫袍更是恰当不过了。
如果说朱砂紫袍是云南山茶花色中最深的品种,那么童子面就是云南山茶花中花色最浅的品种了,因而也是最名贵的云南山茶品种之一。“美人初睡起,含笑隔窗纱”。陆游的诗句是对童子面最真切而又最浪漫的写照,它洁白戴红晕的花朵,象童子清纯泛红潮的脸,因而叫童子面。童子面的花十分美丽,初开时象童子稚嫩的小脸,纯真无邪,更象晨起少女的脸,白里透红,娇羞无限,浅笑中透出神秘的朦胧;开过几日后,则洁白如玉,高贵典雅,清纯而不失庄重。
明代的《大理府志》中有这样记载:“山茶谱有二十八品,最名贵者有花瓣如菊,曾出无穷之童子面。”可以说,童子面是当今中国享有最高知名度的茶花,有王者风范的恨天高恐怕也难以望其项背。
与恨天高一样,童子面的外形独特,与其它茶花品种区别很大,在不开花时也非常容易辨认,在茶花爱好者甚至一般老百姓中口碑最好,与恨天高一道被公认为“云南茶花中的硬通货”。加上繁殖不易,市场供应量有限,童子面的价格一直稳中有升,是投资收藏世界名优茶花不可或缺的云南茶花品种。
“都是名品,委实教人难做决断啊。”袁翰林叹了口气,和郑基庆低声商量着。
苏缨也不想偷听,走到一边和苏苏玩了起来,心里暗暗琢磨,看这架势是象选一株最名贵的送人,这个人的身份肯定很高,莫非是什么中央领导?
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心里也觉得好笑,反正也管不到她头上来,倒也不象去可以巴结讨好,这官场上的水浑着呢。
“摆了,这株十八学士我是看重了,要把它送去我还舍不得呢。”
“袁兄此言正合我意,不然我们另选几株兰花过去?”
“行,这就你做主吧,花草之道你比我精通过了,我今天纯粹是来长见识的。”袁翰林爽朗地笑道。
“我这哪有精通啊?”郑基庆摇头苦笑,“水平和你也就差不多,本来是想喊老曹过来陪我挑的,结果他女儿在美国生孩子,他探亲去了,这一去起码得一两个月。”
“老曹就是个杂家,如果说挑兰花,还是老许专业一些。”
“老许,”郑基庆略一停顿,呵呵干笑了两声。
袁翰林看了他一眼,轻轻摇摇头。
苏缨坐在一旁的秋千上,也不多掺和,见他们左挑右选的耗了不少时间,自己在一边也是无聊,进屋端了一盘柿饼出来。
郑基庆正蹲在地上专心挑选兰花呢,摆摆手表示不吃。
袁翰林见这柿饼果型美观,色泽鲜艳,上面一层淡淡的白霜,特别勾人食欲,忍不住也伸手拿了一块。
“真甜,”才咬了一口,袁翰林就忍不住赞道,这柿饼个大皮薄、肉厚无核,甘柔如绵,肉红透明,清甜芳香。
“这是我自己做的,这柿子还挺不错的吧。”苏缨自豪地说。
“看不出啊,城里长大的孩子也会做柿饼。”袁翰林吃完一块,又伸手拿了一块。
“刚开始啥也不会,多学学就会了。”
“不错,年轻人就是要这样多学一点,现在城里的孩子都吃不了苦,我就觉得应该让他们到农村锻炼锻炼。”
苏缨和袁翰林边吃边聊,郑基庆则一边蹲得双腿发麻,站起身子来想活动活动,结果只觉得双眼发黑,站都站不稳了。
苏缨赶紧过去扶了一把,总算没摔倒。
“老了,真是不重用,才蹲了一会儿。”郑基庆到葡萄架下的椅子边坐下。
“蹲久了是这样的,站起来的时候脑袋供血不足,很容易眩晕的,别说您年纪大了,我也经常这样。”苏缨笑着说,刚说完才发现最近身体不错,很久没有头晕了。
“来,吃个柿饼缓缓。”袁翰林递了块柿饼给正及其,他自己不知道吃了多少块了,觉得这柿饼甜而不腻,让人停不了口。
苏缨进屋又端了些红枣、板栗、核桃之类的干过,给每人倒了一杯茶。
“郑先生不用着急,先坐下来休息一会儿,吃点电信,中午就在我这里吃顿便饭再走吧。”
时间是早了,这时候赶回去也来不及吃午饭了,正及其和袁翰林对看了一眼,都微微点头。
“既然如此,就叨唠了。”郑基庆笑着说。
见他们答应下来,苏缨就转身回厨房去忙了,林达中午都是在学校吃饭的,因此午饭也就她和郑基庆、袁翰林、司机四个人。
她心里暗付,这顿饭不能做得太隆重正式了,看这两人平易随和,身上都没什么架子,出门的车对他们来说也是平常,可见这两人不爱招摇,弄得太隆重反倒会让他们看轻了自己。
她有心做得精细些,可是现在时间紧迫,又没人帮忙,老人们喜欢吃什么呢?她苦苦回忆父母公婆的口味,还是做的清淡简单一些吧,对老年人的身体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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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 贵客上门(四)
“小苏,你这花种得可真好。”郑基庆感慨道,苏缨忙着从厨房里端 出一道道菜肴。
“这么多名品,要花上不少钱吧?”袁翰林疑惑地问,她这院子里不 乏几万甚至几十万的名花,她一个小小的村支书哪来的这么多钱?莫 不是还有什么其他背景。
苏缨心下无奈,知道这样招摇定会惹人怀疑,“这些花其实不是我种 的,是我先生的一位忘年交,他有一个挺大的花场,种花可是一把好 手,但性子却是十分怪异,最讨厌和外界接触,我们夫妻两个和他交 情还不错。这些花全是从他花场里选出来的,由我们负责代卖,六四 分账,不过他也不是个在意钱财的人,我们两个也不是正儿八经的商 人,卖花也都是半卖半送。”
这个谎言用了无数次了,她说起来眼都不眨一下,越说越真,搞得她 自己都要相信有这么一位世外高人的存在了。
“世上竟然还有这样的奇人奇事?”袁翰林还是有些不相信。
“他文革的时候受到冲击,家破人亡,所以脾气有些不大好。”苏缨 帮作惋惜地摇摇头,把她老师的遭遇毫不客气的安了上来。
这下袁翰林却是相信了,他是亲身经历过文革,知道那场灾难对人的 影响,他亲眼看到不少人因为承受不了打击自杀、发疯,而其中不乏 一些非常有才华的人。
郑基庆也点点头,“云南过去有个著名的老花匠姓白,也是种得一手 巧夺天工的好花,也是在那时候被斗得想不开就自杀了。”
“这么说来却是可惜了,不知道他住在什么地方,我们倒想去拜访一 下。”袁翰林和郑基庆都对这们世外高人充满了无限的幻想,苏缨这 小院子里就卧虎藏龙,不知道高人的花场该有多么壮观。
“这点实在是对不住了,那们再三嘱咐我们不能泄露他的事,若是带 你们过去,以他那爆烈的性子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呢,我和先生也 不想失去这么一位良师益友。”苏缨苦笑着拒绝。
袁、郑两人也不是那爱以权势逼人的人,听苏缨这么坚决,也只得大 叹无缘罢了。
“这米饭这样做挺香的啊。”郑基庆赞道,苏缨中午焖的饭是用柴火灶烧的,加了引起糙米、小米、燕麦进去焖,这种杂粮饭特别香。
“都是我们对里自己种的,用柴火灶烧的,味道可能和城里的不大一样。”
袁翰林和郑基庆这种人家吃的米自然不是普通人在超市买的那种,也都是当年的新米好米,什么泰国米、日本米、台湾米都是经常吃的,郑基庆也有一个农场,也种了几亩优质水稻,但无论哪种米都及不上苏缨这种空间米来得香,咬在嘴里也特有嚼劲。
这桂园村的水土就这么好?种出来的花也特别好,茶也好,就连稻米也特别不一般,两人都在心里感叹着,怎么以前就没发现桂园村是这么好的地方呢。
苏缨中午做了个凉拌萝卜苗、淮山炒木耳、虾仁炒芥蓝、三标田鸡、海鲜泡菜贴饼和杂菇汤,都是一引起非常普通的菜式。
虽然三人没有过多称赞,但苏缨还是感觉他们吃得很过瘾,要不怎么吃了个精光呢,虽然他们也是锦衣玉食,平时定是看不上苏缨这乡野的粗淡饭菜,但是这原材料可是高级得很啊,空间食品,可不是每人都能吃到的。
“小姑娘手艺不错。”袁翰林赞许地点点头,“很久没有吃到这样地道的农家菜了。”
“我倒是知道一家做农家菜挺正宗的店,叫‘家乡人’的,口味也不错。”郑基庆觉得两家的风味还真有些相似。
“家乡人里面的蔬菜和土鸡什么的都是在我们村买的,那可是地道的土鸡,挺正宗的。”苏缨笑道。
“难怪我怎么觉得味道有点相似呢。”郑基庆大笑,“你还时刻不忘给他们打些广告啊。”
“啊?听你们说的这么好,我可得找机会去尝尝了。”袁翰林也笑道。
几人说笑了一回,郑基庆提出要买苏缨的恨天高、童子面和朱砂紫袍,袁翰林看中的那株十八学士他也一并算在内了,另外又选了一株大花蕙兰和剑兰。
苏缨两手一摊,“您老看着给吧,这花也是讲缘分的,花草到了有缘人手里必然会受到,花草开心,我们种花卖花的开心,买花的也开心,就图个大家都开心,所以我们也不在乎钱的多少。”
郑基庆的袁翰林暗暗赞赏地看了她一眼,现在的花草市场已经变得非常功利了,每次买花都和博弈一般, 讨价还价总是要费一番力气,像她这样豁达的卖花人倒是少见。
其实苏缨实在是吃不透这花草市场的价格啊,特别是山茶和兰花这种名贵的花草,价格时涨时跌,涨的时候能炒作的几百万,跌的时候也能落到几万,她不是纯粹的商人,种花更是一种兴趣爱好。
价格若是开高了,这两人定是不满意,毕竟和这么大的领导讨价还价她也做不出来,开低了也太亏了,还会有讨好之嫌,干脆做个甩手掌柜,一脸无所谓的装逼,兴许还让人觉得神秘。
郑基庆上次从苏缨那里买的几盆兰花,长得非常好,比他当初花几十万买来的兰花还要惹他喜欢,曾有人开了五十万一盆的价格想买其中一盆兰花他都没舍得卖,因此他心里一直觉得这小姑娘卖的花特别靠谱,才会再次上门买花,若是这次选的两株兰花投了那位重要人物所好,那这价值可是不可估量的。
“这几株一共四十万如何?”关基订沉吟了一下。
“行啊。”苏缨爽快地答应,荷花的价格比兰花要略一些,他这个价格倒还合理,“不过你们今天开这车来不好带吧?”她疑惑地看了一眼那黑色的奥迪A8,这花怎么装得进去?
“没关系,今天先把钱转给你,明天我会让人专门来把花运走。”这么容易就谈成了,关基订心里也挺高兴的。
事情办完了,两人自然准备打道回府,苏缨却叫住他们,从屋里拎了三个大口袋出来,“都是自家的一些土特产,你们大老远的来我们村里一趟也不容易,带点回去尝尝。”
袁翰林和关基庆推辞不过,见口袋里也就是些咸蛋、皮蛋、柿饼、栗子之类的土特产,也就收了,一边的司机自然也有份,口里忙不迭地道谢。
“你这小姑娘真是,”郑基庆笑着摇头,也想不出什么词语来形容苏缨,只觉得她娇憨可爱,“以后我多介绍一些客户给你。”
“客人太多了我们也接待不了啊,花也不多,卖得太快,我自己院子里都没有了。”苏缨一脸苦相。
“还有人送上门的生意不做啊?”袁翰林大笑。
“实不相瞒,我们本没打算卖花的,那天因为机缘巧合才卖给了郑先生几盆,我那老朋友对这些钱还真是无所谓的态度,对我来说也是心情比钱要重要,钱够用就好了,所以还暂时不打算变成为了钱财斤斤计较的卖花商人。”
老实人说老实话,做老实事,也许是上天都眷顾这种老实人吧,人说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还真是有道理,只有像她这样心态自然的人才能种出这么好的花吧,郑基庆的袁翰林都这么想着。
“这天气啊,真是够呛。”苏缨和林达正准备吃饭,张得宝从门外进来,苏缨连忙又添了一副碗筷。
“怎么外面又下雨了?”林达眼尖的看到张得宝放在门口雨伞。
“可不是嘛,这雨一阵一阵的,连下了这么多天,我这老骨头都受不了了。”张得宝郁闷地捶捶腿。
“张叔你有风湿?”
“是啊,好几年了,天气一变化就发病,特别是这种阴雨天。”
“嗯,我也是这样,我知道有个汤不错,用老桑枝煲母鸡汤,祛风湿,利关节,益精髓,我明天给你熬一盅。”
“行啊,”张得宝也不客气,接过林达烫好的青红酒,这么冷的一在就是要喝这种烫过的酒才舒服啊,从里到外都暖了起来。
“今年的天气也是怪了,比去年要冷上许多呢,过去也没有这样,雨下个不停的。”
“往年冬天还不怎么冷,都是春天的时候倒春寒,俗话说‘清明谷雨,冻死老鼠’,今年冷得不寻常啊。”
“这天气越来越不正常了,前段时间出太阳的时候还二十几度快三十呢,这几天连下了几天雨就降到一门度了,这天气真变态。”
“就是啊,成天下雨都不想出门了,到处都湿漉漉的。”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抱怨着,南方的冬天若是持续下雨的话可不好过啊。
第一百一十五章 过年(一)
“你们这些孩子净担心这些无关紧要的,我就担心我那几亩地里的苗会不会烂根冻死,你们那些果树会不会冻死,养的那些小东西会不会得病。”
听了张提宝的话,两人也紧张起来了,他们心里一直都对空间有着过分的依赖,外面的这些地和动物们都是放手给他们这些有经验的人,如今被张得宝这么一提醒才想起来这些问题。
阴雨绵绵的冬天且不说对养殖场的那些动物有多不好,就连不怕水的鸭子也会得病的啊,村里不少人家已经死了不少鸡鸭,什么感冒啊,大肠杆菌啊,浆膜炎啊,鸭子的病也是一大堆。
好在苏缨他们建鸡鸭等动物的房舍的时候都是用的砖头水泥,还特地垫高了一些,虽然成本高了,可是在这种坏天气里却充分体现出好处了。
因为下雨,所以所有的动物都关在房舍里,特地加装了抽风机和加温干燥器,保障通风和温度温度,每天都要给小家伙们换干燥的垫草,清理食槽,打扫房舍的卫生。
幸亏两人有空间,平时小家伙们的饲料全存在空间里,也不怕发霉变质,听说邻村有有人家里养了百来只鸭子,结果因为吃了发霉的饲料,都中毒死了,真真是血本无归啊,所以真是养殖有风险,入市须谨慎啊。
“这雨要是还不停,今年这年就不好过喽。”梁九鼎抽着烟,忧愁地说。
“还好房子都修好了,总算人没事。”苏樱蹲在村部门口看着外面淅淅沥沥的冬雨,下乡这半年,她也学着村民们喜欢蹲着扎堆聊天,完全没有一点淑女形象。
“好在村里这几点路也修好了,不然都是泥水,出门都不方便。”梁九鼎点点头,“再这么冷下去,鸡啊鸭啊什么的都得冻死了。”
桂园村很少有这么阴冷潮湿的冬天,鸡鸭都是用木头随便搭个简易的棚关进去,在这种天气最容易感冒生病。
“是啊,大庆这几天都急得上火了,生怕他家那几只竹鼠出了啥事。”
“瞎操心,”梁九嗤之以鼻,“竹鼠那么贱的东西哪有那么娇贵,他家那几只竹鼠吃得好住得好,还担心这担心那的,你让山上那些竹鼠怎么活?”
“我就担心再这么下去,鸡鸭冻死不说,这菜啊也得冻死淹死。”J省地刘亚热带,四季如春,冬天地里照样没闲着。
“我看村里不少地里都套了塑料膜,应该会好点吧。”
“但也经不起这样下下去啊。”
“是啊,听天气预报说这天气还没这么快就好转好。”
“咱们是农民啊,靠天吃饭,老天不给面子,我们就苦楼,不知道这年该怎么过啊,还是到城里打工好啊。”梁九鼎感慨地说。
这么一阵冬雨下到新的时候才渐渐停了,太阳一出来,气温就开始逐渐升高,家家户户都开始晾晒。
南方的天气太过于潮湿了,特别是下雨的时候别说衣物干不了,就连床上的被子都感觉潮潮的,盖在身上特别不舒服,更别说家里的东西许多都发了霉。
春节快到了,家家户户都发了狠似的做卫生,苏缨在家里洗刷了两天,才终于打扫干净,躺在摇椅上晒着太阳,冬天的太阳暖暖的,晒在身上太舒服了,这太阳要是再不出来,她可真的发霉。
年终盘点一下,发现赚得还真不少,两人乐得眉开眼笑的,且不论每个月的收入都有几大万,前一段时间卖那几株花的收益就有四十万,存在银行里没有动过。
国家的春节放假通知已经下来了,苏缨和林达也在商量着小店放假的事,春节的时候物流公司也放假,干脆就让陈海放假回家算了,他的老家还挺远的,平时也没什么假期,就提早让他回去过节吧,网店的事苏栅就再接手过来一段时间。
虽然苏缨有心在村里体验一番过年的气氛,但毕竟万家团员的春节嘛,还是要回城里和父母一起过的,村里的养殖场和菜地倒不用担心,反正张得宝他们都是本村人,请他们帮忙照拂一下,回去几天倒是不碍事的。
绿园那里自然也是要放假的,反正他们也不差这么几天的生意,何况大部分人家都是在过年前就采买好各样的年货。
这段时间苏缨和林达也大忙特忙了起来,别人是忙着置办年货,他们是忙着制作年货,早就和两家老人打过招呼了,今年春节不必去超市排队受挤了,所有的年货他们全包了。
不仅是他们两个忙得灰头土脸的,全村人都是步履匆匆,说话做事都是急急忙忙的,整个村子里洋溢着春节的喜气。
过年肯定是要杀猪宰羊,林达请人把养殖场里那头养了快半年的长白猪给宰了,又和苏缨一合计,冬天火锅吃点涮羊肉。涮牛肉也不错啊,把一头空间里养的波尔山羊和雪花牛牵了出来,就说是从外面买的,让人也顺手宰了。
空间里的东西越来越多,谁让这两人把空间当仓库来用,东西都随便乱扔,找起来也不方便,两人只好搭了个简易的仓库,把这些农产品分门别类好。
不过这牛猪羊肉他们可不打算往外卖的,现在卖个肉还要什么检疫盖章什么的,他们可不想平白被人赚了盖章的钱。
这年头有钱能使鬼推磨,盖了章的猪肉未必就让人安心,不盖章的也未必就都是病猪瘟猪,过去过年的时候苏缨他们家都是托人到乡下奶奶家买猪肉呢,那味道才叫好,比那些盖章猪肉还有猪肉味。
苏缨家宰猪的消息传出来了,村里居然有不少人上门想买点猪肉,桂园树并不是每个人家都养猪的,看苏缨家养的的猪都白白胖胖的,估计这味道不会差。
来买的人还不少,虽然都是一斤两斤的量,但合起来也挺可观的,两人一合计干脆再宰一头猪好了,多出来的猪肉就给员工们做福利。
这杀一头猪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特别是他们不是专业养猪户,也没有专门的屠宰场,只能请个体的屠户过来帮忙,一折腾就是一下午,所以多存些肉也好,反正放在空间里也不会坏。
猪肉多了就可以做些猪肉松,老人们最喜欢这种小菜,清早喝粥的时候可以用来佐餐。
除此之外“绿园”的销售量也不断攀升,林玲天天忙得脚不沾地,大家都赶着在这段时间办年货呢,苦了司机小康,每天都得送两次货才来得及。
特别是黑木耳、香菇、红菇这些干货出乎两人的意料,卖得特别好,J省风俗就是冬天喜欢煲汤,这些干货加上排骨、猪蹄之类的肉煲出来热腾腾的汤特别香。
海鲜卖得有多好,那就更不必说了,J省是个嗜吃海鲜的省份,过年餐桌上没有一两盘海鲜,那这年就没了年味,所以到了春节前夕,海鲜的价格高得惊人。
就说这螃蟹吧,平时不过五十块钱左右一斤,到了春节就要涨三倍,其他的海鲜涨幅大概也差不多,饶是这样的各个市场、超市还是供不应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