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守勋暴怒,本来火气好不容易被他用理智压制住了,但是听了燕祈轩的害怕,头顶冒起了青烟。怒吼道“你害怕,你害怕什么?你怕死7温婉是妖怪,她能吃了你?你个混蛋,我真是恨不得一把掐死你算了。”罗守勋确实是气着了。这么大的事,竟然一个字都没跟他透露。枉费他还一直把燕祈轩当哥们。他此时很想转身离开。可是看着此时如破布娃娃一般的燕祈轩,他又不忍心丢下不管。咳,他就一收拾烂摊子的。
燕祈轩此时脑子一团乱,抱这头蹲缩到了床角里:“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他不知道,他什么都不知道。他只知道当时听到温婉说她是弗溪公子的时候,害怕。一种本能的害怕。后来虽然有种种迹象表明父王与母妃可能骗他。可能,温婉说的都是真话。但是他还是害怕。他没有勇气去面对这一切。所以,他选择相信温婉是骗他的。因为他承担不了那个后果。可是现实击溃了他的自欺欺人。
温婉龟缩在自己的宅子里也不见外人。府邸里能进进出出,说得上画的人,也只有白世年了。
叶询一见到白世年,疾步走向前:“将军外面传闻的不是真的吧?”若是真的,他真觉得天雷滚滚朝他来,要炸了他。
白世年只有在温婉面前,也真正缓和。其他时候,还是冷着一张冰山脸:“真的如何,假的如何。”说这句话的时候,别提有多酷了。
叶询听完后踉跄了一下。要不是身边的侍卫眼疾手快,扶住了他。铁定是要摔倒在地。恢复正常的叶询说了一句同祈慕一样的话:“郡主是妖孽,不是人。”虽然是如此说,但也能终于明白,为什么先皇跟当今圣上如此信任宠信温婉郡主了。人家不仅是敛财高手,还是妖孽啊!妖孽谁不喜欢啊!
叶询厚着脸皮说道:“将军,让我见见郡主吧!郡主的棋术当年就非凡。
如今更是精湛了。我想跟郡主来来一盘。将军,不会拒绝吧!”叶询对于温婉郡主是久闻其名不见其人啊!不过,他也没见温婉的心思。毕竟他身份所限,而且男女有别。当然最主要是的温婉郡主赚钱很厉害。诗词做得也很棒。但是对他吸引不大。但弗溪公子就不一样了,他也是一个棋艺爱好者。能跟弗溪公子这样的高手下一盘,也是人生的一个重大回忆。
白世年问都不用问温婉:“不成。我媳妇她如今很忙。谁都不见。”白世年见着叶询对着他拉下了脸面,想想点头道:“有的是时间。等她空闲了,我跟她说说。”
叶询很遗憾不能立刻见到温婉。不过叶询很快阿Q了,晚见不等于见不到,若是别人是想见也见不着。叶询这会真觉得白世年撞了狗屎运:“将军。你说,你喜欢的小狐狸,你觉得不错的弗溪公子,两个竟然是一个人。将军这世上还有比你更幸运的人。”他以前还认为将军实在是太傻了。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却为了一个不知所谓的女人独自守候六年。可现在却是觉得白世年有福气。能娶到这样的媳妇,不说六年,十六年都要等了。因为娶了这样的女人,不说后院不用担心。就是将来子嗣,也能放心地给郡主教导了。白世年以后虽然在边关但是可以完全放心。以温婉的智慧,教导出来的孩子,定然不会是庸才(古代的男人信奉女子养出来的儿子都柔弱腼腆,承担不起家族的重任。其实也是一种变相看不起女人的态度)。想想戚泉也算是一个英雄人物了。可结果呢。结果却是家里的子孙没有一个出众的。一旦戚泉倒下去了,戚家就要没落了。这也是为什么戚泉要在边关娶平妻生子的原因。可惜,此子天资平庸,不堪大任。于是想到笼络人了。最先着一的是陈阿布。可来了一个更优秀的,就放弃了陈阿布。
如果不是有把宝押在白世年身上,死他都不会让戚俪娘嫁为妾室。不过白世年的命好,娶了郡主。郡主如此聪慧有魄力,而且谋算这么厉害。不可能不知道若是子嗣平庸就担当不起大任,会被人宰割。所以,叶询非常确信,若是温婉生了儿子,必定能教导成才。白世年将来,一定会后继有人呢了。叶询将温婉能不能生儿子这点,自动忽略掉。叶询嘀咕着,好运都让白世年一个人占全了。
白世年听了,没说话。温婉的身体,虽然太医说无妨碍。但是他还是很忧心。至于孩子,看天意吧!白世年对此,是真没有过多的期盼。因为一旦有了期盼,结果成空。那种落差会让人很痛苦的。
曹颂一到大门口,就看见一个丫鬟小菊焦急地叫着“驸马爷,姑娘生病了。大夫到现在还没请来。”曹颂却是看了一眼那丫鬟,进了桑梓院看着躺在病床上娇美赢弱的女子,盈盈地望着自己,恍惚起来。从娶了公主以后,开始变的。丹娘总是期待又惶恐地等着自己。
“爷,你怎么了?”丹娘握着曹颂的手,焦虑地叫着。看着曹颂的眼光不在自己身上,心里黯然。这几年,曹颂对自己很生疏了,一个月难得来一次自己的院子。当年的恩爱缠绵,仿若只是一场梦。丹娘知道曹颂跟公主的感情一直都不好总是吵闹不休。但这会见着曹颂恍惚的模样,她猜测应该不是公主的原因。所以对于曹颂看自己怪异的眼神,丹娘心里很恐慌。
“驸马爷,大夫来了,给姑娘瞧病呢!”大夫给丹娘诊完脉,吩咐好细养,开了一记方子就走了。曹颂在整个过程却是一句话都没说。
丹娘很惨淡,到现在还只是一个通房丫鬟。思聪公主因为他母妃的告诫如今也不想闹出什么事,与驸马感情疏远。所以,没有弄死丹娘。甚至还许诺过只要丹娘生下子嗣,不管男女都为姨娘。可惜丹娘以前流产,第二胎也不小心弄掉了,以至造成了习惯性流产(至于是不是因为以前流产原因,只有天知道了。)所以,丹娘到现在还只是姑娘。
丹娘看着曹颂一声不吭,前后反差之大,让她心里生出一股莫名的恐慌。拉着曹颂的手,泪如雨下“爷,你怎么了?是不是丹娘有什么做错的地方如果丹娘有什么不对的地方,爷你要告诉我。不要不理丹娘,丹娘就只有爷你了。”
“好好养身体,想那么多做什么?“曹颂无意思地安慰着。心里却是苦涩难当。丹娘在怀第二胎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大夫说,以后怀了孩子也很难保得住(现代有一说词,习惯性流产)被公主打了一顿板子,孩子掉了,也失去了做母亲的资格了。
“爷,有什么事跟丹娘说说,不要把事埋在心里,我知道爷你心里苦。”丹娘很贴心。
曹颂眼里却有着茫然。弗溪,那是他最为敬佩的人啊,虽然说还没彻底绽放出所有的光芒,但却是他仰望的人。可是现在,现在却告诉他,弗溪是温婉,弗溪怎么可能是温婉。为什么弗溪会是温婉“还记得弗溪,那个傲慢无礼,让你哭了整整一天的弗溪公子吗?”
“爷,怎么好好的提他做什么?都已经逝了这么些年了。”虽然丹娘对他的傲慢与羞辱,让她道现在还恼怒不已。但也都走了好几年,跟一个死人过不去,也是小家子气了。
曹颂喃喃地说道“我一直都很奇怪。虽然弗溪性子有些怪癖,让人难以琢磨,却是对人谦和有礼。偏偏不喜与我交往,请了她到家里做客,却是出言不训。对你甚为无礼。我当时很奇怪,现在终于知道原由了原来,原来…”说到这里,再说不出话来。
丹娘心里一紧:“公子,出什么事了?”
曹颂怎么也想不到竟然是这样一个结果“弗溪就是温婉郡主,弗溪就是温婉。”
丹娘惊叫出声“这怎么可能?爷,你是不是弄错了。”温婉郡主当年已经是十一岁了,到了男女大防的年龄,先皇帝怎么会让她女扮男装,还跟在淳王世子身边。丹年听了第一感应是荒谬。可是曹颂接下来的话,却是让她如入地狱。
曹颂苦涩难当“我也不知道当年先皇帝怎么想的。不过当今圣上亲自证实了此事是真。当年先皇看温婉郡主的性子太过柔弱温顺,担心自己先去后,她这样的性子容易被人欺负,先皇就想着让她出来历练一翻,也许能把性子改了。当年的燕祁轩可是京城一霸,先皇就让温婉跟着燕祁轩。她们是表兄妹,就算揭露出来也无妨。磨练了一年,又回去了。”谁能想象当年的先皇帝,竟然也是把温婉疼到骨子里去的。为了磨练温婉,竟然做着等惊世骇俗之事。
丹娘面色一下惨白“爷,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不可能,是不是弄错了?”大公主飞扬跋扈,高兴了对曹颂温柔可人,不高兴了打人砸人骂人,当然,不会打曹颂了。对她的态度更为恶劣。公子根本就不喜欢公主。可是不喜欢又能如何,还是一样要应对。她几次怀孕,都都没保住。她知道再怀上多少胎都生不下来,所幸吃了她们送来不能怀孕的药了。
曹颂沉默了一下,喃喃道:“不会错的。不仅皇上证实,几位大儒也证实了此事是真的。”
丹娘心里的恐慌更甚了。如果是以往,公子一定会跟自己好好地说话。现在这个模样还是第一次。丹娘打了一个冷颤。她怎么忘记了,公子最钦佩最欣赏的就是弗溪公子。一直遗憾弗溪公子的早逝。一直念叨着,若是弗溪公子没死一定可以成为流传千古的任务。弗溪是郡主,本来郡主是要嫁给公子为妻的。丹娘想当初弗溪对她的鄙视与厌恶。丹娘后知后觉发现,公子与郡主不成,是因为她7丹娘全身发抖的厉害,又惊又怕:“都是丹娘的错,要是当年没有丹娘,爷跟郡主的婚事,就不会毁了。都是丹娘害了你。”
曹颂一直恍惚的神情,在丹娘哭得都要断气之下,终于回过神来了:“不关你的事。就算没有你,温婉也不会嫁给我。”见着丹娘不相信的模样,苦笑道:“我不是安慰你。是温婉亲口说的。所以,与你没有关系的。”怎么会没有关系。那样骄傲,那样才华洋溢的弗溪,怎么可能会不介意他与一个丫鬟有了私情。所以,就注定了他没机会了。温婉后面说的都是借口。真正的原因,是她瞧不上他。因为他有通房小妾(这也是对照温婉的嚣张跋扈宣布了的原因)。
曹颂心里悲伤布置。怀了身孕的思聪却是恨得差点把一口银牙给咬碎了。温婉竟然是弗溪,她成亲这么多年,非常清楚弗溪公子在曹颂心里的地位。可以说,连那所谓的丹娘都比不上弗溪公子在曹颂心里的地位。可现在却有人告诉她,温婉就是弗溪,还有比这更荒唐的事吗。思聪不愿意相信:“谁传出这样荒唐的留言。”
等知道这个消息是事实以后,一下晕了,气晕的。他丈夫的心里最为敬重怀念的,竟然是温婉。丹娘她是不放在眼里,对于思聪来说丹娘只是曹颂暖床的一个玩意。想什么时候弄死就看她的心情。可是温婉不一样,要说思聪最恨得是谁。自然是温婉莫属了。以前父王最疼她,可是温婉出现以后好的东西都没她的份了。还把属于她的荣耀全都给抢走了。如今,连她的驸马心里装的也是温婉。
曹颂听到说思聪晕倒了,赶紧过来。太医说是怒气攻心,所以晕
七十二:坦白(二合一,求粉红)
RS下一章,多年后的相聚。
白世年回来以后,温婉看着他是满面春风,走路带风。那模样,就跟上辈子那些中了亿万彩票的人的神情一模一样:“有什么喜事,也跟我说一声。”
叶询本来还嗤笑他总跑媳妇的府邸,有软饭可吃了。这会,却是恨不得也跟着来啊。还说道他这六年守得值得啊!别说六年,六十年都等得。反正夸奖欢喜的话语一堆。意思就是他真是太英明神武了。白世年终于将这些年在叶询受的憋屈一下扫荡干净了。叶询损人是头一个,但要让他夸奖谁,白世年到今是没听到过。他真没想到这次叶询将他从头夸到脚。就希望能跟他进郡主府。白世年难得得瑟一次拒绝了。白世年真不知道,弗溪公子的魅力还能替他阻挡这些流言。
白世年搂着温婉的腰道:“这几日,我哪都不去。就在家里陪你了。好不好。”要不是有那么一堆的事,他是舍不得与温婉分开的。本来相处的时间就少。他是恨不得每时每刻都跟温婉黏糊在一起了。
温婉自然是高兴了。反正手头上的事也都处理了。没处理的明年再说。哪就急在这么两个月了。还是陪老公比较重要。
世子妃见在处理内务,王妃身边的贴身丫鬟冰盈过来:“世子妃,王妃请你过去一趟。”
江琳见完淳王妃以后。回到自己的卧房里。身边就一个陪嫁丫鬟。那丫鬟面色岔怒:“王妃这也太过分了。都到这个时候,她还说这些话来挑拨世子妃与世子的感情。”
江琳想起刚才王妃说的,温婉就是一个扫把星。
当年他们夫妻恩爱,子女孝顺。如今,却落得夫妻失信,母子失和。让江琳当心温婉这个扫把星。还是温婉与燕祈轩青梅竹马,两人有多少的美好的故事。可是温婉背弃了燕祈轩。如果好不容易淳王府平静了,温婉又出来搅风搅雨。
江琳其实没法理解王妃了。都到这份上了,她还想挑拨离间。当自己是傻子吗?如果她与燕祈轩阄到最后只有她自己不得好。她对现在的生活很满足。至于说世子跟郡主旧情复燃啥的,她根本就不相信。虽然她没见过温婉郡主,但是光听温婉郡主做下的事。这是一个多么高傲的女人,怎屑与一个有妇之夫纠缠不清。王妃的挑拨在江琳看来很可笑。以温婉郡主的聪慧,若真想对付她,她还能活到今天。人啊,最重要的就是没有自知之明。
江琳刚回到院子,就听到消息说,燕祈轩准备下帖子,去拜访温婉江琳听到不知道是什么滋味。赶紧去了白玉园,跟着燕祈轩说不妥当。可是燕祈轩这会就是想要见温婉。温婉不来见他,那他就自己去见。不管如何,他都要见温婉一面。江琳怎么劝说都没用。
江琳出来的时候,面色非常难看。身边的心腹安慰着说道:“世子妃,世子要做什么你也拦不住。好在温婉郡主已经嫁人了。”
江琳重重叹气一声:“温婉郡主就算没成亲,也没世子爷的事。”堂堂尊贵郡主,难道会跟燕祈轩牵扯不清。皇家还丢不起这个脸。再说温婉郡主也无意。如果她猜测得不错,温婉郡主是不会接帖子的。世子,也只能白白的伤心了。
温婉接到淳王府的请帖看着大红烫金帖子,随手将它扔在桌子上。白世年正好从屋子里走出来。听到夏瑶说淳王世子吐血,如今卧病在床。再看着桌子上的帖子。回头望着温婉道:“你打算去?”
温婉对着白世年一笑,点头。
还没说完,人就被白世年抱住了。白世年凶凶地说道:“不许去。他卧病在床事他的事,他身边又不是没人。不许去。”把温婉勒得都喘不过气来。
夏瑶见着白世年的动作,早就退下去了。在门口停到白世年凶凶的话,莞尔一笑。成亲半个多月了,夏瑶还是第一次见到白世年变脸了。郡主这是故意要逗将军了。
温婉笑得很狡猾:“是你说的,让我去探望了。都说丈夫的话是天做妻子的不能不遵从啊!我听你的。”其实她刚才已经吩咐回了帖子了。现在是故意逗白世年呢!
白世年声音一下提高:“我什么时候说了?”说完后觉得自己反应过于激烈了:“你说的,我说不许你去探望他。不许去,听到没。”
温婉抱着白世年的腰:“傻瓜,逗你玩呢,我已经回绝了。我去看他做什么,好好嫌事多。//别说让他去探望了。就是让燕祈轩来见他他都不愿意。 见面,又有什么说的呢!
白世年见温婉说得这么干脆,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我以为你听到他为你吐血,就要去看望他了。”若不是如此,他也不会反映这么激烈。他是真害怕温婉去探望燕祈轩。也不是他小气,他就不想温婉去探望燕祈轩。
温婉拉着白世年的手道:“不说我已经于他没有任何关系,不会去看他。就算真有什么,将心比心,若换成是你,你会如何?”
白世年理解接口道:“当然不去了。”临了加了一句:“我也不会有这样的事情。”
温婉笑得很开怀:“此地无银三百两。”如果白世年没说谎,她可是白世年的初恋呢,哪里来的别的女人。想到这里,温婉觉得老天对她真的很厚待。给了他这么一个好男人。
燕祈轩得到温婉拒绝见他的消息后,有一瞬间的茫然。弗溪真是如何恨他吗?恨到连见都不愿意见他吗?弗溪,真的不会原谅他了。
如果说燕祈轩是最痛苦的人,那平向熙绝对是最惊愕的人,准确来说是最悔恨的人了。
平向熙得到温婉就是传说之中的弗溪公子,而他这个当父亲的,当年竟然没有一点察觉。平向熙在呆愣了半天以后,叫着苗氏说他要去见温婉。
苗氏额头都冒汗了。如今的温婉,岂是谁想见就能见的。而且,公公好像忘记他已经于温婉绝了父女关系。就入一个陌生更是一辈子都别想见了。平向熙在悔恨与悲伤之中,又病pH了。平家五房·又是人仰马翻。
梅儿是早就知道,没什么感觉。
如羽虽然被温婉拒绝见面,但却更加坚定了要与温婉联盟。当然,就算不能联盟也把关系打好。
真真有一瞬间的惊讶·等到儿子哭了,忙去哄孩子去了。
雨桐觉得温婉实在是藏得深,心里有一种本能的恐惧。虽然丈夫的意思,是让她与温婉多多来往。可是她也知道,与温婉又了心结,想解除哪里有那么容易。
许净秋知道后,看着儿子。心里不知道什么滋味。若是温婉没有那么冷漠·那次事后就与她彻底断绝关系了。她也许能更进两步。这样,她儿子以后也能有个好前程。如今的温婉更不是她能靠上去的。许净秋自言自语道:“温婉,为什么你就不能多帮帮我。我只想过得更好一些。”
依依得到这个消息,只有苦笑。
余镜知道这个消息以后,对着余夫人说道:“当初的事,是我做得最错的一个决定。”说完,脸上苦涩难当。若是当年宋洛阳告诉了他,温婉就是弗溪公子·他也不会走那一步。可惜,后悔也没后悔药。
余夫人看着丈夫这个神色,安慰道:“你也不用担心。事情也没落死·还有转圜的余地。”
余镜惊喜地说道:“夫人又何妙-计?”
余夫人笑着端了杯茶给余镜:“能有什么妙-计。我只知道,温婉郡主非常疼几个侄女。那几个孩子虽然小,但是温婉郡主轻了宫里的教养嬷嬷住在府邸上。长大定然是好的。若是能与平大人结了这儿女亲家,与温婉郡主,也就有了正常的往来。
余镜是手握实权的兵部尚书,要用自己的嫡长孙主动跟平尚堂结亲,想来也不成问题。
尊贵郡主府上,卧房里的美人三足鼎里飘散出淡淡的令人心旷神怡的香味,温婉与白世年出来到客厅的时候,见着客厅的椅子上已经铺着厚厚的豹纹皮了。白世年见着椅子上的豹皮毛绒细柔平齐、斑纹清晰、色泽鲜明·笑着说道:“铺什么豹皮,铺虎皮不是更好。”
这是刚才温婉说,坐椅子有些两。夏瑶让人将椅子都铺上了坐垫了。温婉经常坐的几把椅子上都铺上了皮毛垫子。
温婉乐道:“那你给我打一张老虎皮过来,我等着用。”
白世年爽朗地笑道:“好,没问题。要多少我给你打多少。”
俩人正说笑着呢,就听到说夏语说罗夫人跟七夫人送了信过来。因为温婉是不见任何人·所以两人都采取了信件的方式。
温婉先拆了梅儿的信件。信不是梅儿写的,信是罗守勋写的,罗守勋说他想见温婉一面,顺便轻温婉见燕祈轩一面。燕祈轩如今病情加重了。因为燕祈轩如今认定温婉是在恨他。若是这个心结不去掉,病情会越来越重。罗守勋是希望温婉能见燕祈轩一眼,当面说开好。若是这样吊着,真让燕祈轩有个三长两短,对温婉也不好。
温婉将信给了白世年,等白世年看完后道:“你觉得我见是不见的好?我听你的。你说见就见,你说不见我就不见。”
白世年沉吟片刻后道:“若是燕祈轩真为此事重病落下后遗症,甚至为此英年早逝,媳妇,你会不会内疚?”
温婉摇头:“不会。”见着白世年不可置信地模样,笑了下:“你别这样看着我。我当年,其实求了皇帝外公答应我跟他的婚事。可是因为我当时的处境非常凶险。淳王请我不要告诉他。后来,皇帝舅舅被立为太子,一切都尘埃落定了…”
白世年瞪大着眼睛,转而笑道:“你骗我的对不对?”怎么可能,温婉怎么可能会与燕祈轩有了婚约。他一点风声都没听到。白世年希望温婉是为了让她吃醋,跟他开玩笑的。
温婉摇头:“我不想瞒你,是真的没有骗你。”
白世年手抓着温婉的胳膊,抓得温婉胳膊生疼生疼:“不可能的。若是先皇答应你们的婚事,为什么…”后面那句话他都说不出口了。若是温婉嫁给了燕祈轩,那他怎么办?
温婉虽然胳膊疼得厉害,但是并没有生气。缓声道:“是我自己放弃的。因为,燕祈轩背弃了我与他的约定。他有了通房·而且还有了孩子。虽然孩子掉了。但是,我不能容忍。”停顿了一下后说道“因为他一直以为我死了,在这点上我一直有所愧疚。所以,我告诉过他·我其实就是弗溪。但是他不相信。所以,我放手了。”
白世年艰难地问道:“为什么他不相信?”白世年想着温婉曾经喜欢过燕祈轩,心口就疼。而且,媳妇差点飞了,这更让他惊悚。
温婉摇着头:“很简单,他心里没我。他心里装的是弗溪公子。不是我平温婉。”见着白世年很受伤的神情。温婉抱着白世年柔声道:“白世年,他跟你不一样。他喜欢的是弗溪·你喜欢的是我。所以我嫁给你了。”
白世年听了这句话,郁闷的心情好受了些:“弗溪不就是你?有什么不一样的吗?”
温婉笑着说道:“不一样的。弗溪,代表是所有美好的东西,才华洋溢,人品贵重。而我,代表的是心计深沉、心狠手辣,说我声名狼藉一点都不为过。而你在事隔多年却在最短的时间认出了我。而且知道娶得是我这个声名狼藉的女人,在我不愿意嫁的情况下仍然愿意等候。谁真心·我能体会到的。”
白世年愕然,温婉开始嫁他对他没感情他是知道的。但是听温婉这么说,白世年却忍耐不住问道“媳妇·你对燕祈轩······”
温婉苦笑道:“燕祈轩是个很纯粹的人,因为这份纯粹,让我跟他在一起很舒服。也因为如此,就忘记了很多不对称的东西。结果害了他,对此,我很抱歉。”
白世年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温婉没喜欢燕祈轩,他应该是高兴为什么他一点都不高兴呢!
温婉看出了白世年的纠葛:“不知道你有没有听到一句话,帝王之家无亲情。连亲情都不能相信,你认为我会相信男女之情?爱情,对当时的我来说·就意味着是弱点,被人抓住这个弱点只有死路一条。”温婉顿了顿道:“白世年,我告诉你。是我不想对你隐瞒,更不想等将来有一天你从别人那听到这件事。”
白世年可以想象,一个被家族放弃的哑女,靠着自己走到今天这样的地位。中间有过多少的辛酸与艰难。
温婉被白世年抱着·想了下低低地说道:“白世年,我好想喜欢上你了。”声音很小,但是因为这时候卧房里只有他们两人。安静的很,所以白世年还是挺到了。白世年大喜:“真的?媳妇,你在说一遍。”
温婉死不愿意说。白世年哄了半天也哄不来温婉说,温婉则看着白世年懊恼之极的神色,呵呵直笑。
两人闹了通,用晚膳之前,温婉将帖子还给了夏语:“告诉来人话。后日,请他们到府上做客。”不过,这个见面是很有技巧。要见,就一起见吧。当年的三个人,如今都已经娶妻嫁人了。也不知道相聚,会如何。
白世年见着温婉要让他陪着一起去见面,笑着说道:“其实,你就算单独见他,也无事。我不是这么小气的人。”要不是温婉后来说的那句话,他不小气不吃醋才奇怪。
温婉好笑道:“我有说你是小气的人吗?只是男女有别,我一个嫁了人的女人,怎么好见外男?”
白世年充满疑惑地问道:“啊?原来我媳妇是这么守规矩的人啊!也不知道当年是谁女扮男装,还来一个扬名天下。”
温婉使劲拧了白世年一把,拧完后自己郁闷了:“皮糙肉厚,拧都拧不动,太亏了。”
白世年诡异一笑,俯身在温婉耳朵边上嘀咕了一句。
温婉厌骂道:“死不要脸的,怎么什么话都能说得出口。”说完,脸红通通的。心里骂道,这个混蛋,也不知道是不是跟底层的人混太久了,什么都敢说。也不嫌丢人。想着白世年刚才说的话,又脸红了。这会是真的脸红了。
白世年哈哈直笑。他终于知道怎么对付温婉了。温婉面皮薄,最听不得荤段子,只要一说荤段子一听保证脸红。再不跟他闹了。
至于真真送来的新,也就说了余镜想与她家结亲。把梦澜说给他的嫡长孙。平尚堂有些意动,真真也觉得甚好。
余镜不知道的是,温婉早对平尚堂与真真有言在先,说亲之前跟她通通气。本来温婉的意思,要让孩子至少得过了十五岁及笄以后以后再议亲。可真真很为难地表示,十五岁及笄以后,很多姑娘都在准备婚嫁了。真那时候再议亲好的人选都被挑光了。梦澜她们几个,可没有如白世年这样的男人在等呢!所以温婉只能降低要求说十岁以后再说。这个年龄,在真真的接受范围之内。
余镜的长孙今年十岁,长梦澜两岁。各个方便都很不错,也算是京城里那些贵妇都瞄准的对象。真真自然也意动了。只可惜,余镜的这个想法注定是要落空了。
白世年对于温婉想也不想就拒绝,而且眉头皱得跟老婆婆似的。笑着说道:“不答应拒绝就是了。”
温婉点头。温婉之所以不悦,是因为对余镜实在是腻歪。平尚堂看不出余镜是冲着她来的。她还看不出。抛开两家结下的恩怨,这样的人家,怎么放心得下。
温婉写完了回信,让夏语将信送出去。
温婉也没说什么恩怨,只说如今孩子还小,过两年再说。想了下对白世年说道:“余镜这个人,你别与他深交。京城里有我在,不管是兵部的还是户部的,该给你们的东西不会少的。”这样损人利己,没有原则的人,绝对不能与之深交。否则,哪日就要给他卖了。
白世年是知道温婉当初与余镜的女儿是闺秀。今天听到温婉这么说,就知道发生了事。白世年冷着脸道:“是不是他对你做过什么?”
温婉将那次的事情跟白世年说了:“其实,他完全可以直接上折子陈述这件事。可是他为了不得罪太子与皇后,秘而不发。等到事情成了定局,才将这事告诉我。他肯定我知道这件事不会袖手旁观。他就在一旁坐收渔翁之利。”这事一旦出来,牵连进去的人谁多逃脱不了。余镜也是一个有手段有能力的人,上面的人落马了,轮资历也轮到他了。这也是皇帝舅舅很自然地自然用了他。连温婉都不能否认,余镜确实是能臣。所以温婉没发表意见。
白世年听了这话,心里有着浓浓的疼惜。这就是温婉深处的环境。身边的人都在利用她,想从她身上得到好处也就罢了,连这样的黑锅都算计上了让温婉来背:“为什么还让他自在到今天。”若是温婉真有心要报复余镜,余镜不可能有这样逍遥自在的日子过。
温婉埋首在白世年怀里,不让白世年看到她面上的冷峭。她不报复,她自然是不报复了。因为温婉看得很透彻,皇帝重用余镜,就是看重余镜这点。以余镜的心思,将来百分百是要卷入夺嫡的。准确来说,他已经卷入进去了。他站的是三皇子的阵营,只是他以为自己做得很隐蔽罢了,皇帝舅舅早知道的一清二楚。心里的想法不好跟白世年说,因为牵扯很多事。温婉只是低压着声音说道:“余依依到底与我相交一场,不想让她家破人亡。”
白世年摸着温婉柔顺乌黑的头发:“你个傻瓜。”都被人欺负到这份上,别人都没把她当成朋友,在背后都桶了一刀。还就这样轻易的原谅。咳,他媳妇太心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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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三:多年后的相聚上(我为峰狂和氏璧加更)
燕祈轩知道温婉答应见他,感觉身子都利爽了。 [].【 只是听说温婉邀请他们夫妇一起,罗守勋也是准备夫妇一起的。踌躇了一下,他不知道该不该带世子妃去。
燕祈轩想了半天,问罗守勋他要不要带了世子妃一起去。罗守勋像看一个白痴一般地看燕祈轩:“他都说了,要与白将军一起招待我们。温婉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你还打算做什么?莫非到现在,你还有什么非分之想。我告诉你,若是想见温婉一面,把一些事情问清楚。我是答应你的。但是你若有什么不该想的,还是别去见她了。省得给温婉带来不必须要的麻烦。”
燕祈轩一噎。
罗守勋知道燕祈轩的意思:“燕祈轩,做人要有良心的。温婉为你做的已经够多了。她如今好不容易嫁了人,白世年对她也很好。我们去见,只是因为我们曾经与她是朋友。如果你存了这样的心思,你还是不要去见她了。让他们夫妻失和,我也成罪人了。”
燕祈轩被罗守勋抢白了话,鳖了一口气:“我不是,我没这个意思。我也就见见,想见见弗、温婉。”
罗守勋恼怒的瞪了燕祈轩一眼:“你见,你怎么见?你是猪脑子啊!温婉的帖子上都写得清清楚楚。人家夫妻宴请你,你不夫妻一同前往。你还准备单身一人前去。你一个人前去做什么?叙旧情?叙旧情?你已经对不起她了,你还想让她恨你一辈子不成。”虽然说罗守勋理解燕祈轩,换成是谁也都相信自己的父母。可是燕祈轩比较倒霉,碰上这对父母。可站在温婉的角度上,温婉已经仁至义尽了。若是以后当朋友来让。还可能继续结交。若是还想着那些有的没的,还是别来往。
燕祈轩这段时间一直被罗守勋给骂,然后安慰,再之后洗脑。别说,还真有用处。但是如今,真要见温婉,他有有一瞬间的徘徊于迷茫,甚至心底还有担忧跟害怕。
罗守勋见着燕祈轩呢的模样,大怒:“你真还想着再续前缘。燕祈轩。你已有妻有子,她也已经嫁人了。你要想得开,以后就当亲戚走动。你要存了这样的心思,我都忍不住要揍你。温婉当年为什么拿命救我们。温婉又为你筹谋了多少。你有今天,你今天还是淳王世子,全都靠着温婉的扶助。如果你现在还有非分之想,你就不要再登门去见温婉。省得再被你祸害了。我也不要再跟你做朋友了。”
燕祈轩这段是时间想了很多,如果不是他太信任父王与母妃,不相信温婉所言,也不会错失了缘份。一切。都是他的错。他无颜见温婉。但是他又想见着温婉。一直在纠结与煎熬。燕祈轩听到罗守勋这样骂他,心里很难受:“我没有,我没有其他的想法。我就想见见温婉。就如你所说的,不管之前的事。她还活着。只要她还活着,知道她过得好,偶尔能看到她。已经是最好的。我怎么还会有非分之想。”如今温婉都已经嫁人了,而且还是嫁了这么一个对他痴情不悔的男人。【 他不管从哪方面比,他都比不过。
罗守勋重重叹息一声:“那你自己要想好,到底该以什么态度。 按照我的想法。反正你们也是表亲。你以后跟温婉就当亲戚走动。我跟温婉呢,反正我夫人跟温婉也是好友,也这样走动。这样名正言顺,其他的就别想了。否则,对温婉的名声总归是不好的。如今不比当年,温婉到底是女子,总要为她的名声着想。”
燕祈轩点头答应了。等罗守勋走后,燕祈轩去见了世子妃。说明来意。明日与他一起去郡主府做客。
世子妃江琳有些诧异,不过却很爽快地答应了:“好。”燕祈轩见他答应的这么爽快。心里又有着内疚。
江琳身边的贴身丫鬟有些为世子妃叫委屈。江琳一笑:“世子能让与他一起去,就尊重我。至于郡主。你放心吧。郡主与后院的那些女人不一样。那样一个骄傲的女子,在世子成亲的时候就放下了。不可能有其他的。”如果温婉郡主真有什么想法,那就不是温婉郡主。再说身边有这么一个对她死心塌地的男人,怎么还会去想着一个早已娶妻生子的男人。若真如此,她就会想法子嫁给世子。而不是如现在这样,一直没有把身份公布出来。
在马车之上,罗守勋抓着梅儿的手:“夫人,你说会不会是做梦啊?我很担心,我担心我这是在做梦啊!你掐掐我。”
梅儿看着从出门到现在就忐忑不安的罗守勋,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郁闷。当然,心里更多的是感叹。她知道,弗溪公子是丈夫最敬重也最为钦佩的朋友。能去见本该没了的现在却奇迹般还活着的弗溪,对于罗守勋来说,确实是很激动的。
白世年见着温婉的这装愣了下。温婉身穿一袭浅粉色纱衣,逶迤拖地苏锦掐花流云裙,百褶云用银色丝线勾勒出几片祥云,领口和裙边儿还绣着盛开的牡丹。三千青丝绾了一个飞仙髻。点翠嵌珍珠珠花随意点缀发间,头上簪了一支镶累丝金凤簪。这只凤簪以金丝制成,头尾点翠并镶红宝石、猫眼和珍珠,凤嘴衔珍珠、珊瑚流苏和红宝石坠角。斜插了鎏金掐丝点翠转珠凤凰步摇,耳朵上着珍珠吊坠。
白世年还是第一次见温婉穿戴这样华贵富丽(新婚之夜就不算了),虽然这样穿戴很有气势,也很显威仪。但白世年咋这么一看,都有一丝恍惚。这才是温婉对外真正的模样吧!温婉平日里的着装都是很随意的。就是去皇宫,虽然是宫装,但身上首饰也没这么多。今日这是为何:“媳妇,今天不就见客了。还是你的旧友。”
温婉会心一笑:“你心宽,但有些事情不能随意。要不然,容易让人误会。也会落下麻烦的。”不是她狠心,而是她现在不知道燕祈轩什么态度。早把自己的态度摆出来。希望燕祈轩能真正想通。这样大家都好。
白世年拧了下温婉的脸,感觉媳妇最近脸上肉多了(温婉要知道,非要炸毛不可):“夫妻之间说什么谢谢,你这是还没把我当成自家人。你要再说,看我晚上怎么收拾你。”
温婉立即闭嘴了。心里却在吐槽。这丫的太多年没碰过女人,所以除了小日子那几天,每天都缠着要。要不是她态度坚定以分房睡威胁,还不知道被他折腾成什么样了。
罗守勋与梅儿到的时候。燕祈轩与江琳还没到。梅儿早想来拜访,只是温婉派了说她最近一段时间很忙,所以一直都没见着。如今一见温婉连眉头都是带着笑的,感觉整个人比以往柔和了很多,确切来说是温婉身上的那股孤寂与疏离感消散了。用一句话来说,很接人气了。
互相见礼时,罗守勋眼睛就一直落在温婉身上。面上满是疑惑,怎么看,也看不到当初高傲与冷漠的弗溪半分。倒是看到一个雍容华贵,很有气势的尊贵郡主。罗守勋是真的找不到一个共同点。
白世年倒是很能理解罗守勋的心情。想一个多月前。两人见面的时候,罗守勋还在伤心落泪想念着弗溪,如今死了这么多年的好友还在,怎么能不让他激动。激动得一下失了神也正常。
梅儿见着罗守勋呆愣愣地。推了推他。温婉丈夫就在身边,他这样直勾勾地看着,惹得男主人不高兴就不好了。
温婉见着罗守勋比以前更魁梧了,也更强壮了,唯一不变的还是眉宇间那团子爽朗之气与八年前还是一样。
罗守勋来之前很激动的。一直跟着梅儿说话,如今见到人。反而不知道说什么。想了半天。最后还是说出最想说的话:“温婉,你真的是弗溪吗?”
温婉笑得很明媚“不就九年没见,换了一副妆容。就不认识我了。”想起当初的事,笑得更是开怀了:“怎么着,你那十里闻香的本领,能闻到别的女人的香,怎么就闻不到我的香。整日里啄雁,没想到被雁啄了。有没有很懊恼。”
梅儿看着白世年脸一下黑了。抿了嘴笑。
白世年本来以为温婉只回答说是,没想到迸射出这么几句。当下当然脸黑了。不过见着梅儿笑话他。当下挺了挺胸,保持着面无表情的冰山脸。
罗守勋明显松了一口气“真是弗溪。你真没死。你真没死啊!还是亲眼看着才放心。”感叹完了,终于破开他的大嗓门“你这个家伙咋这么狠心呢,你说你咋这么狠心,你知不知道我为你洒了多少泪,为你的早逝多伤心。你怎么就连口风都不透的。你也太狠心了。就没见过你这么无良的。”
温婉笑吟吟的“我皇帝外公不许我说出去,我也没办法。而且你也应该清楚,要是这个传闻传出去,我会嫁不出去的。”这话白世年爱听。要是温婉不是难嫁,也嫁不到他的。
罗守勋叫着“弗溪,你这个家伙,你瞒得我们好苦啊。你说,你该这么赔偿我这么多年的伤心难过啊!”。
温婉打着哈哈:“我这些年过得也不容易啊!你看看,几次差点死去。不想你们再伤心难过,也就没告诉。后来因为出了一些意外,不能对外说了。这个,真是多不住了。”
白世年听到温婉的话,握了下温婉的手。发现温婉的手还是冰凉的,立即让夏瑶取来暖手炉子。温婉嗔怪地看了他一眼:“屋子很暖和,不用那玩意。”
罗守勋一顿,也能体谅温婉的不容易。但瞧着两人恩恩爱爱的模样,想着这几年他的伤心痛苦,觉得自己很憋屈。当下冷哼了一声“当年我在玉泉寺叫你,我都认出你来了,你不仅无动于衷。竟然还叫侍卫揍了我一顿。你真是太狠心了。”
梅儿奇怪了,还有这么一段故事。她怎么没听说过呢。梅儿望向温婉。温婉乐呵呵地说道:“我当时揍你,是因为你身边有一个妖妖娆娆的女人。我为梅儿不平。不是因为你认没认出我。怎么着,那顿痛还记着吗?”
“咳…”罗守勋使劲咳嗽,有些不好意思。不过很快,他又厚了脸皮叫着:“你还好意思说。这么多年。你向燕祈轩那白痴透了话。也不给我透露两声。”
温婉笑呵呵地说着“还好拉,没有很冷血的。你的那些稀奇古怪的玩意,都是我淘换给梅儿,让她转交给你的。知道你喜欢喝我这里的酒,你看,你都喝了七年了,我可是免费供应了你们七年的好酒啊。”
罗守勋听了这些,郁结的心情终于好了些。“真的,你没骗我。”
温婉点头“你也知道我的身份特殊,弄出来以后会有很多麻烦。其实,我这些年也不好受。几次听到梅儿说你为了弗溪公子悲伤难过,我也不好受。咳…”
罗守勋也知道温婉这么多年不容易。如果爆料出她曾经女扮男装,说不定赵王他们就能找到攻击温婉的借口。他能理解。
温婉见着罗守勋放下了。笑着说道:“怎么着,你不是一直都崇拜敬佩白世年。怎么见了真人。反而没话可说。想当年,你十句话就有一句是说他的。我那时候都听出茧子出来了。”说完转身对着白世年说道:“你是不知道。这人啊,就是你的超级粉丝。”
罗守勋想着当年的事,谁能想象得到,弗溪公子竟然嫁给了白世年。世事难料,莫过于如此了。罗守勋笑道:“在玉泉寺,我见过白将军的。还谈了很久。”
温婉转头,诧异地看着白世年。白世年在温婉耳朵边上轻声说了一句。温婉嗔怪地看了他一眼:“进去坐,这外面也怪冷的。”
梅儿见着温婉夫妻俩的互动,就知道夫妻感情极好了。梅儿见到这里,也真正舒展了一口气。要是温婉真的听他的话,要孩子不要丈夫,那她可就成了罪人了。
进院子的时候。罗守勋不忘记看外面一眼。怎么燕祈轩还没到呢!这家伙搞什么,一点诚意都没有。
七十四:多年后的相聚
进了屋子,温婉与梅儿坐在一起。 *.梅儿虽然没说话,但眼神却传露出信息好像在问着过得如何。
温婉看着穿着一身大红色撒金通袖袄,梳了牡丹髻,当中插赤金拔丝丹凤口衔四颗明珠宝结,右戴一枝点翠祥云镶金串珠凤尾簪,打扮得十分华丽。与温婉一身的华贵装着丝毫不逊色。温婉心里想着两人还真是心有灵犀一点痛啊。压低声音笑道:“放心,我很好。”
瞧这气色也知道很好了,拉着温婉的手两人说着悄悄话。
罗守勋也很与温婉说说话,但是男女有别,怕白世年多心,就一直与白世年说着话。一行人倒也热络。
夏语走进来道:“郡主,淳王世子与世子妃过来了。”
温婉笑着让迎了进来,自己也起身,意思去迎接。温婉这也算是给燕祈轩面子了。白世年也站了起来。
梅儿看着白世年的东西,莞尔一笑。别人都是夫唱妇随。温婉与白世年正好掉了个个。真难想象堂堂大将军竟然这么顺着老婆的。
燕祈轩是被事情给托住了脚步,要不然早就来了。一露上忐忑不安。弄得江琳都有些不自在了。走到郡主府,燕祈轩一直告诉自己要淡定,要淡定。这样的心理安慰还是有些用处,至少身边的人看不出来他紧张到不行的。
但是一到荣和堂,眼睛落在了温婉的身上后,就不淡定了。就那样直直地看着温婉。要从温婉身上寻出弗溪的影子出来。可惜,他看了半天,都没看出弗溪半分的影子。
温婉见着燕祁轩,却是眼睛都转不过来。就见燕祈轩身着一身玄白色的锦袍。白衣黑发,衣和发都飘飘逸逸,微微飘拂衬着悬在半空中的身影。容貌如画,俊逸出尘,漂亮得根本就不似真人。这种容貌,这种风仪,根本就是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出的美丽。温婉只关注样貌去了,完全忽视了那双神情凝望着她的那一双温柔得似乎要滴出水来的澄澈眸子。
温婉正暗暗赞叹着,不愧是天下第一美男子啊!看着真爽心悦目啊!正赞叹着。就感觉胳膊有一阵钻心的疼。回过神来,却是白世年掐了她一把,眼里有着浓浓的警告。意思你再看,小心我收拾你。
梅儿开始见着温婉与燕祈轩两人深情凝望,心里忧心得不得了。再见着白世年越来越黑的脸色,梅儿会头见着罗守勋,罗守勋也一脸紧张的模样。梅儿刚想提醒温婉。却没想到白世年竟然走到温婉身边,手动了下。
温婉嗔怪了白世年一眼,好像在说,很疼好不好。转身回过头笑道“燕祈轩。几年不见,长得越发妖孽了。你这天下第一美男子可真是名副其实了。”
温婉说完望向江琳。就见世江琳今天穿着一身妃色的蹙金线牡丹花纹狐皮袄子,外罩姜黄色的银鼠褂子,下着水蓝色的十二幅月华裙。梳了一个很是繁复的飞蟠发髻。戴了一套金凤衔玉拢丝钗,又簪了五瓣串珠牡丹簪花。富贵又奢华。
三个女人,好像说好一样,都穿得富贵华丽。
世子妃江琳千想万想。想着见温婉两人会是什么样。他们第一句开口的话会是什么。是不是,你还好吗?或者,你过得好吗?结果。却是温婉赞叹燕祈轩的美貌。她可是很清楚。世子爷最讨厌的就是别人说他的样貌了。温婉却是触犯了逆鳞。
出乎江琳的预料,燕祈轩很平静。如果是别人这么说燕祈轩,燕祈轩肯定要暴跳如雷。因为燕祈轩最讨厌的就是别人说他的容貌了。但是温婉,不,弗溪不一样。燕祈轩终于从温婉的眼神之中看到弗溪的影子了。温婉看向他的眼神,没有欲念,没有嫉妒,没有羡慕。只是纯粹的欣赏。
不说江琳,就是白世年听了这话也错愕了一分钟。夸那人夸什么都行。就是不能夸人长得漂亮。那是一张侮辱。偏偏温婉这么做了。而且还做得这么自然的。
梅儿见着燕祈轩只是痴痴地看着温婉。笑着圆场道:“温婉你也真是的。世子爷最讨厌别人说他的样貌了。”
温婉并不在意:“长得好是上天的一种恩赐。有什么不能说的。我还想长得倾国倾城呢,可惜没这福份啊!”
温婉笑着对江琳道:“不知道世子妃认为我说得对不对?”
江琳这话真不好接。如果不是看着温婉眼里的随意。她真的会认为温婉是在刁难人的。江琳真不好回答温婉这问话。 求助似的看着梅儿。[].梅儿以故意埋怨的口吻道:“你也真是的。进去了,这里风很大了。你这身体弱,别吹风了。”
燕祈轩好像没听到这里的人在说话,就一直目呆呆地看着温婉。罗守勋看不得燕祈轩这白痴样。难道就没看见白世年越来越阴沉好像要开杀戒的神情。忙走上前去,拉着燕祈轩的手道:“我们都是好多年没见,一下恍惚了神了。温婉,你别见怪。也希望白将军不要在意。”
一行人进了屋子。白世年面色还是难看,不过还是很有风度地:“坐吧,来者都是客。”很显然,这是不受欢迎的客人。白世年都有些后悔让温婉见燕祈轩了。有燕祈轩在,好像没他什么事了。
温婉莞尔一笑,小气的男人。
燕祈轩看着温婉,最终还是忍不住问道:“温婉,你真的是弗溪?”眼前的女人是弗溪吗?为什么,为什么他感觉不到。除了刚才一瞬间的眼神,他再没找到与复习一丝相似的地方。燕祈轩的眼里,心里,不认同温婉就是弗溪。
温婉想着刚才罗守勋也问了一这个话,笑道:“你觉得是,那就是。你觉得不是,那就不是。”这句话太有哲理了,众人没法理解。
温婉笑着端着手上温润若凝脂。色泽纯净洁白的白玉茶杯:“就好像这茶杯,在我眼里,它就是一喝茶的普通的杯子。最多也就是一件精美的艺术品。在普通百姓人眼里,它是可以改变一家人生活的契机。”角度不同,看到的就不一样。
燕祈轩没明白,他也不想明白。豁的站了起来说道“温婉,我想单独跟你谈谈。”
温婉笑着转身,看了白世年一眼。好像在遵循白世年的意见。白世年不想答应的,但是想想温婉也不是那没分寸的人。应该要相信温婉。虽然心里酸水冒了一地。但还是艰难地点头同意了。
温婉的态度,燕祈轩看了心理越发的断定温婉不是弗溪。就算全世界告诉他,温婉就是弗溪,他也不认同。弗溪应该是孤傲的,应该是高不可攀的。而不是入如温婉一般,还要看一个男人的脸色。
白世年让人取了火红色的狐狸毛做的的鹤氅,给温婉披上:“早点谈完,外面冷。”这句话,已经定义两人必须去外面谈了。温婉嘴角噙了笑,温顺地点了头。
梅儿眨巴了眼睛。这是温婉。世子妃目瞪口呆,这是温婉郡主?罗守勋抖了抖,这是他心目中盖世无双的白大将军,这么温柔体贴。
温婉转身的时候看了一眼夏瑶。温婉与夏瑶早就形成了默契。夏瑶自发地尾随其后。
白世年这才放心,目送两人走出院子里。
两人出来以后,都是默默无声。温婉是不打算第一个开口。问你过得好吗?带回燕祈轩给她来一句委屈的话语说我过得不好,她怎么回答。所以,温婉是打定主意,不先开口。
沿着弯弯曲曲的小道缓步前行。曲径通幽。尽头处显现一座幽静庭院,院落小巧精致,青竹为栏,隐约于萝间,
温婉一见,竟然不知不觉走到了潇湘馆里。想起红楼梦里的黛玉与宝玉。可惜,她不是黛玉。而燕祈轩,也不是宝玉。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保持着沉默。
温婉回想起八年前,十一岁那年。燕祈轩飞扬跋扈,天真无邪。而她受了燕祈轩的感染。那一年,过得很开心,很快乐。可惜青葱少年时候,无忧无虑的生活,在那年后就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这谢年,经历了太多的事情,她已经不是以前那个纯真可爱心思单纯的弗溪了。确切来说,弗溪本就是一个虚拟的任务。那些所谓,都带有做戏的成分。
燕祈轩定定站住,望向温婉,眼里充满了疑惑:“温婉,你真的是弗溪吗?”他到现在,也没能从温婉身上,看到一点弗溪的影子。理智告诉他,温婉是弗溪。但是事实告诉他,温婉不是弗溪。
温婉也一样站住了,笑道:“我说了,你认为是,那就是。你认为不是,那就不是。”
燕祈轩眼里迟疑道:“所有的人都说,你是弗溪。”
温婉笑了下。她早就知道,燕祈轩喜欢的是弗溪。不是她。虽然听起来不可思议,但却是不争的事实:“我是温婉,字弗溪。但不是你心目中的弗溪。你心目中的弗溪,是顺着你依着你的。是冷漠孤傲,才华洋溢,是高不可攀人物,是只属于你一个人的。我不是对你百依百顺的弗溪,我是温婉,我是大齐朝的尊贵郡主温婉。”
燕祈轩虽然在心里,已经认同了温婉不是弗溪。因为听到温婉说她不是弗溪,他心里还是很难过:“可你就是弗溪。”
夏瑶很想翻白眼,你纠缠来纠缠去,说来说去,就这两句话。累不累。燕祈轩不累,她别扭啊!
温婉想了下道:“对你来讲,我不是弗溪。我不是当年那个弗溪。当年那个冷漠孤傲,才华洋溢,是高不可攀的少年,只是虚拟出来的一个人物。他,只是我的一个化身。简单来讲,弗溪只是我扮演的一个角色。就好比那些演戏的人,在一个戏曲里装扮的一个角色。你只是喜欢上了戏曲里的这个角色。而不是喜欢上演这个角色的人。”
夏瑶很想打断温婉的话。堂堂的兴国郡主,怎么能把自己与戏子相提并论呢!不过鉴与这个气氛,夏瑶很理智地没打断。只是不满地看了温婉一眼。
温婉的这个比喻,其实就是燕祈轩此时心境最真实的写照。他只喜欢当年的弗溪。不是弗溪的温婉。否则,不会如此的感觉。
燕祈轩茫然地说道:“不是。不是那样的。”可是,心底,为什么已经认同了这个说法。
温婉仰望着天空:“燕祈轩,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嫁给白世年吗?”
燕祈轩摇头。
温婉笑了下:“因为我当年只与他见了一面,一刻钟头都不到。但是事隔七年,在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就认出我。而你我与你朝夕相处了一年,我站在你面前,你认不出来也就罢了。可我告诉你我是弗溪,你还是不相信。原因很简单。在你心目中。你喜欢的是弗溪。而不是我。白世年喜欢的是我,所以他能在这么多年后,一眼就认出了我。燕祈轩,这就是我当年放弃的原因。心里真的装下这个人,哪怕她再改变,她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但是气息不会变,能感受到的。可你感受不到。因为你,心里装的不是我。”
燕祈轩张了张嘴,但是什么都没说。只是木呆呆地看着温婉。温婉也不说话。就一直这样沉默着。过来不知道多长的时间:“其实那时候我有想过,如果你是女子,该多好啊!这样我就可以娶你为妻了。可是你是男子,所以我们都将要娶妻生子。但是那时候我就在想。等我们都生下子嗣,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现在,突然有人告诉我,弗溪是女子,弗溪真是女子,而且已经嫁为他人了。温婉。我好难过。我真的好难过。”
温婉能看到燕祈轩心底的挣扎。开口就不留情:“燕祈轩,如果我是男子。你想要跟我一起,你就不能娶妻生子。我要的是唯一。我不管你是否要继承爵位,留下子嗣为了传承。如果我真是男子,你娶妻生子,就等于是背叛。就算是男子,我也不会与你一起的。”
燕祈轩瞪大了眼睛:“你…”
温婉觉得手有些冰凉,夏瑶将准备的珐琅开光鸟兽椭圆小手炉递给温婉。温婉接过来抱在手里。暖了手后才道:“不管是男是女,我要求的都是唯一。不许有任何人插足在中间。燕祈轩。你做不到。不管我是男是女,你都做不到把我当成唯一。”温婉见着燕祈轩要反驳。接着说道:“你别矢口否认。如果淳王跟淳王妃,强硬要你多开枝散叶,你能反抗?你背负得起不孝的罪名吗?你问问自己的心,再来告诉我。”世子妃如今生了一儿一女,但是庶子庶女也有两个。没人强逼他的,是他自己去睡的。
燕祈轩最后没有说话。因为他不知道该说。温婉也不说话。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燕祈轩才说道:“罗守勋跟我说,只要你还活着,只要我们能经常看见你,就应该知足了。可是我还是想问你,还想看你。可为什么,感觉不一样了。”为什么他找不到心动的感觉,为什么看着温婉,他觉得好陌生。心底给冒出一个声音,这不是弗溪,这是温婉,温婉郡主。而温婉的话,更是印证了他心底的念头。
温婉不以为然地说道:“不一样就不一样呗!”都这样了,还能怎么样。不过燕祈轩能说出这句话,真让温婉松了一口气。既然他自己认定她不是弗溪,那就好。
温婉刚松口气,就听到燕祈轩说道:“弗溪,我们这辈子的缘分不够,那我们就积攒足够的缘分,我会天天求菩萨,让她给我下一辈子的缘分。让我们下一辈子不要再错过。下一辈子,要在一起。弗溪,下辈子,我们要永远在一起。好不好。”
温婉很残忍地摇头:“燕祈轩,我再说一遍,我不是弗溪。我是温婉,你的表妹温婉。”
燕祈轩见着温婉眉头皱紧,看也不看自己一眼。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温婉想想,总纠缠在这个问题之上,也没有任何的意义“你的画艺如何,我听老师说你绘画很有天分。只要努力,以后一定能成为画坛大师,画坛有你一席之地。”
燕祈轩也不想维持这个低气压“宋先生抬举了。”
温婉觉得燕祈轩也长进了,知道谦虚了:“我的老师不会随意去夸赞人的。我相信,只要你努力。一定可以达到那个高度。”
燕祁轩说到这个,倒是有了精神“本来容先生说我没有书法天赋。但是这么多年练下来,先生说我已经有中等水平了。再勤学苦练十年,可以达到一流水平。对画画,只要坚持不懈,也一样能成功。我想完成,对你、对弗溪的承诺。”
温婉听到这里,才真正放开怀,笑道“那就好。那到时候可得给我多几副画,等以后你的字卖到千金,有价无市的时候,我就赚大发了。”
燕祈轩终于找到了弗溪与温婉的共同之处,那就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温婉还是个财迷。就这样吧,就这样也好。不管温婉是不是他心目中的弗溪,只要弗溪还活着,还活着就好。还能看到就好。有这些就足够了(罗守勋着段时间的洗脑还是很有效果的)。
温婉循循善诱“所以这些年受的这些苦,还是值得的。孔子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必先苦其心志,这不对上了。所以,这是老天为了磨练你呢!你不可以有怨气。更不可以中途放弃。要努力,那样,你一定会成为书法大师跟一代大画家。”。
燕祈轩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正常“恩,曹颂也说我只要一直努力下去,以后一定可以成为大画家。我一定要做出一番事业出来。不想再浑浑噩噩地过日子。”
十二月的风,其实很刮人的。温婉有些冷。脸都有些红了。夏瑶看着不过眼:“世子爷。郡主身体不好。这里风大,回去吧!”
燕祈轩自然答应。走到一个拐弯处。燕祈轩停了下来:“弗溪,我想听你吹曲子。我想听那首‘秋思’。”
温婉很遗憾地说道“燕祁轩,珍惜你所拥有的。珍惜你的妻子,疼爱你的孩子。那些往事,就让它随风散了。不舍得散,就让它深深埋藏在你的心里。”
燕祈轩心还是抽了一下,很疼很疼:“温婉。你是说,你已经把当年的事。都忘记了吗?”
温婉揉了下手炉:“当年的事,我不去想了。我只想现在与将来。过去的只是回忆。沉浸在回忆之中的人。是不会有幸福的。我想要幸福地过好每一天。所以,我不会沉浸在回忆之中。”
燕祈轩一下沉默了。默默地跟在温婉的后面,回来了院子里。白世年大跨步地走了过来。握着温婉的手,皱着眉头:“让你早些回来。怎么去了这大半天的。手都冰凉的。进去暖暖。”
温婉任由着白世年牵着他的手,进了院子。
燕祈轩看着温婉与白世年牵着的手,不知道为什么。他看着温婉的背影,多么希望温婉能回转头看他一眼,哪怕一眼。可惜的是,温婉一直跟着白世年进去,没有回头。燕祈轩一直告诉自己过去了,只要弗溪还活着就好。可是他的流泪还是不争气的流下来。
院子里的人都看见了,罗守勋走过去,取了袖子的帕子递给燕祈轩:“今天的风沙也是大,都吹迷了你的眼。赶紧擦擦!”
其他人,都当是没看到。
众人进了屋子,温婉手里已经换了一个泥金小暖炉。低着头与梅儿说着话呢。也正在这时候,夏影走进来道:“将军,膳食准备好了。可以用膳了。”
白世年很爽快地说道:“好。“
梅儿诧异地望向温婉,不该是问温婉,为什么要叫温婉白世年。莫非,郡主府邸里的规矩改了。转而恍然大悟。
世子妃江琳听了,心一抖落。再看着世子,见着他虽然隐忍,但是心情糟糕却是谁都能看得到的。偏偏温婉视而不见。如今丫鬟仆从又这样,世子妃的眼神更为黯淡了。温婉郡主,这是故意在世子心口撒盐。让他认清楚事实,他们都已经各自嫁娶。有了自己的路了。现在残忍,反而是最好。否则,以世子的性子,很容易纠缠不清。到时候,受损的还是温婉郡主本人。世子妃对燕祈轩有着浓浓的心疼,相比幸福得眉眼都是笑着的温婉,心里很难受。温婉郡主,太无情了。
七十五:聚餐被训
RS今天是月票双倍的第四天了,亲们赶紧回家看看箱子里,床底下还有没有粉票,可别落下了OK∩一∩KO哈!
一行人,去了用膳厅。 .温婉笑道:“我想着大家都这么熟了,今天也高兴,就不分隔开男与女。我知道,这样是不规矩的。不过,也是为了一个乐。燕祈轩,罗守勋,不知道你们意下如何?”
江琳虽然觉得确实不符合规矩。但是她作为女眷,男子在场的决定下,还是男人做决定。连温婉都这样做的,更不要说她了。她可不认为郡主府里,会是白世年当家作主的。只是温婉做给他们看的。
梅儿也知道不符合规矩。但是因为今天这个情形特殊。否则都不能男女相见会面了。咳,都是温婉男男女女的让人都弄不清楚脉数了。
罗守勋自然是一百个答应了。于是扯了嗓门道:“好。能跟白将军共饮,是罗某的荣幸。就这么着了。”说完看了燕祈轩一眼。
燕祈轩点头应了。于是,不符合规矩的聚餐就这样开始了。
“来,白将军,我敬你。你为我们这些世家子,树立了一个巨大的榜样,我们为你而骄傲。”罗守勋对着白世年,一口干到底。
白世年也喝完了手里的酒。
喝完一杯,罗守勋起身,梅儿也赶紧起身,一起敬了温婉与白世年夫妻一杯。燕祁轩过了好一会才与江琳一起回敬。说得话也比较中肯“我们敬你们一杯,希望你们夫妻和和美美。”
温婉与白世年一起站起来,笑着说道“承你们夫妻吉言。”能说出这句话出来,证明燕祈轩已经能克制住心底的情绪了。温婉觉得这样甚好。
江琳拉着燕祈轩也敬了温婉与白世年一杯。祝贺词是江琳说的,燕祈轩抿着嘴巴不说话。
再坐下后,罗守勋就开始与白世年一起拼酒了。温婉自行夹了一鱼块到碗里。白世年见着将温婉的碗放在自己面前,将里面的刺挑选出来。这套动作做得非常的自然。不说别人,就是温婉都有一瞬间的呆愣。往日里白世年虽然是很体贴,但鱼刺都是大丫鬟职责。当然也不是白世年不做,是温婉不需要他做。
白世年挑干净鱼刺后,放到温婉的盘子里。温婉心里好笑,面上却是很自然地夹起来吃好像白世年经常做这样的事,她已经习以为常了。吃了一口,见着四个人八只眼睛看着她己,温婉笑道:“我吃鱼总被刺卡了喉咙,所以······”恩,后面的话就让大家想像了。她就不说违心的话了。真心白世年是第一次为她挑鱼刺。
罗守勋看不过眼了:“弗溪啊,你怎么能让将军伺候你呢!白将军可是将来要统帅边关几十万大军的大元帅怎么能伺候女人。”
温婉瞪了罗守勋一眼:“什么伺候女人?我是她妻子,他对我好是天经地义的。罗守勋,你皮是不是痒痒了,我家的事你也要插口。”
罗守勋才不怕呢!若只是温婉他肯定不敢说半句话了。但是在罗守勋眼里,那就是自己的好哥们弗溪啊。这样怎么能成,加上酒劲上头,更是没有顾虑了:“怎么不能插口了。我这是为你好。白将军,拿出男人的气概堂堂的男子汉大丈夫,哪里能被女人拿住。传扬出去,损了大将军的威名。一定要把她整治得服服帖帖让她老实听你的话。弗溪,你也不能这样的。白将军纵容着你,那是对你好。你还以为是当初当男子那会呢!”
温婉当时就下了脸:“不许再喝了。”臭家伙,竟然敢教训他了。温婉想想就瞪了一眼罪魁祸首。
白世年很无辜地放下了手里的杯子。其实他已经很久没沾酒了,而且是喝这么好喝的酒。温婉在这里的酒很多,名气也大。但是温婉不许他喝,虽然他很纳闷,但是郡主府里的人不听他的话,他也没辙。而且温婉还严令不许他喝酒。只要沾上酒味,就不让上床。上了床也坚决不跟他滚床单。
罗守勋一听嗓门扯得更是大了:“弗溪啊,不是我说你啊!当人媳妇可不能这样啊!你要不知道怎么当人媳妇,就向我夫人学习。你要跟我夫人学到一半,保管让你们日子和和美美的。”
白世年听了这话,有些不高兴。我媳妇轮得这你来训,当他这个老公是摆设。再说了成亲这么久,他都舍不得说温婉一句。
温婉笑着按住白世年的手,摇着头,意思让他别制止,随罗守勋去。[].见着白世年岔岔的,压低声音说道:“没事,让他说吧!”
罗守勋见着夫妻两人都不应话,更加的语重心长道:“弗溪啊。当男子随便怎么样。可当人妻子就要温柔,要体贴,要好好服侍丈夫。怎么能让丈夫服侍你呢!弗溪,你可一定要改啊!否认,这要传扬了出去。不仅让白将军威名受损,还会让你的名声也不好。”
罗守勋是真心为温婉好,哪里能让丈夫服侍妻子呢!当然,不排除罗守勋心里的落差了。他心里敬佩的盖世英雄,竟然会是个妻奴。让他怎么接受不了。重重复杂的感情纠结在一起,借酒壮胆。放平常,他哪里敢这样放肆。
梅儿见温婉只是笑着摇头,并无生气。两人也这么熟悉了,温婉是不是真的生气她也看得出来。梅儿掩着嘴巴笑道:“温婉,别理
一喝醉酒就llL说话。温婉,你是不知道,他是一喝醉酒就这样,有一次拉着我的手说了一晚上的话呢!”说完,很无奈地摇头,显示自己很可怜。梅儿这话说得是真的,罗守勋知道温婉是弗溪公子的时候。那日又高兴又难受,怀着复杂的心情去喝酒,结果喝醉了,就拉着梅儿的手说了大半个晚上。一直说着他以前与弗溪,还有燕祈轩一起的事情。以往罗守勋是从来不在梅儿面前说起弗溪的任何事宜(在自己妻子面前,老夸别的男人算怎么回事)。这次破天荒地,从他认识弗溪到后来弗溪过世后,絮絮叨叨说了好半天。梅儿一点都没不耐烦听得是津津有味。她是真羡慕啊,温婉的日子过得真是让人不能不嫉妒啊!更让她觉得可恨的是,她还当成天经地义。
温婉哈哈直笑,没想到·还有这么好玩的事。这是大爆料啊!
连一直沉默的燕祈轩也诧异地看着罗守勋,这家伙,还有话唠的时候。不过想想,这家伙可不就是个话唠了。
白世年见温婉一脸揶揄不得的模样,知道这是他们的相处模式。有些酸气冒上来了。其实说起来,温婉与他才是最早认识的。可惜他们之间,错过了十三年。他与温婉的回忆·太少了。
江琳见着温婉并没有生气,梅儿在边上笑,知道这可能是他们独特的方式,心里有些羡慕。
罗守勋举了酒杯:“白将军,来,我们再干一杯。今天不醉不归。”
燕祈轩扯了下罗守勋。
温婉气恼着“来人,搬酒过来。今天让你不醉不归。不过,以后你再想喝玉髓酒·你别再想喝了。”
罗守勋才不在乎呢:“没得喝就没得喝。将军,我们继续。”罗守勋后来为这句话,后悔得无与伦比。因为温婉真的不再供应他酒了。
温婉见白世年的神情·这家伙是想喝了:“想喝酒喝吧!这里就留给你们了。梅儿,世子妃,我们回屋里说话去。让他们这群爷们喝个够。夏瑶,你去吩咐厨房,多备几个菜。”
罗守勋赞叹道:“弗溪,这才是身为一个妻子该做的。”
梅儿捂着嘴巴偷乐。她是真没想到,她丈夫还有这么活宝的时候。温婉是懒得理这个没酒量没酒品的家伙:“让他们在这里喝,我们说会话去。”主要是温婉认为男人喝酒,有女人在身边可能放不开。
梅儿笑道:“真让他们在这里喝,不管他们啊?”梅儿没想到·温婉竟然会被罗守勋三言两句就给激到了。
温婉笑道:“罗守勋不愿意我们打扰他们爷们喝酒,那就让他们喝个够。我记得他以前说过,他最大的愿望,就等着有一天见到白世年,能跟白世年不醉不归。如今有这个机会,就让他不醉不归了。
我们说我们的话去。不用管他们。”
三个人进了正房。温婉见着江琳一直都规规矩矩·也不多话。知道她对自己不熟悉,不想失了礼数。笑道:“来我这里都很随便的,没这么多规矩。你与梅儿相熟,问问她就知道。”
梅儿点头:“今天我家相公还真说对了,郡主就是个太随意的人了。”说都这里,掩不住笑道:“你呀你,看着可真是掉入蜜罐里了。瞧瞧白将军对你的温柔体贴意。我看了牙都酸了。”
温婉得瑟道:“我对他也很好的,只是我做人后,他做人前。”
梅儿挽着掐了温婉的胳膊:“你就少卖乖了。你还人后呢,就你这性子我还不知道。别再折磨白将军就好了。温婉,我家相公虽然说话是糙了些,但理不糙。这要传扬出去,真会说你是悍妇的。”
温婉眨巴了眼睛:“悍妇?悍妇的定义是什么?”
梅儿一愣,转而笑道:“你呀你,在家里如何都没关系。但是要在外面这样,总对你的名声不好。”
温婉笑道:“你的意思我知道。无非就是对外表现得温柔贤惠一些。不要让世人认为他是一个怕老婆的。万一坏了名声,让人知道他是个怕老婆的,损了他的名声。日子是自己过的,冷暖自知。我不会去为了贤惠名声,委屈自己的。再说,好不好,他心里最清楚,别人说什么,又不能掉两块肉。”见着梅儿有些不敢苟同,笑道:“你别劝我。我与他的相处有我们的方式。你放心吧,他也不是那等迂腐的人,要不然我也不会让你们一起用餐。放心,我会把日子过得好好的。”
江氏却以婉转地笑道:“将军这么爱重郡主,这六年都能走过来。一定不会在意这些流言蜚语。梅儿,你过虑了。”
梅儿见温婉说得这么有信心。再听了江氏的话,想着白世年为了等温婉,连不举的名声都背负了这么多年。怕老婆,跟那个比起来,还真不算什么事。看来她是真多虑了。
温婉看着江氏·笑着说道:“燕祈轩能娶到你是他的福气。”
江氏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看着温婉说道:“郡主,昨日我去见母妃。母妃说,你跟世子有过婚约?”她说完,就知道自己魔怔了。她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会问这样的话。虽然心里却是是想知道·但是却没想到今天在温婉面前竟然没有半点的自制力。
温婉有些诧异:“淳王妃莫非是病糊涂了?当年我皇帝外公可是对着天下人说了我要过了十五岁才议亲。这谁都知道,怎么可能跟燕祈轩定有婚约。淳王妃都病得胡言乱语了。”
江氏见着温婉矢口否认,了然。如今这些都已经成为往事了,温婉怎么会承认。江琳知道自己逾越了,但不知道为什么刚才鬼使神差地说就直接问了。也许是因为不岔温婉郡主这么幸福,对世子还这么冷清。所以,情绪有些过激了。
梅儿拉了拉江琳。往日里那么冷静自持的人·今儿个见到温婉,怎么会这么失态:“温婉,你别介意。她往日里不是这个样子的。“
江琳的性格,温婉有些了解。对于今天这么直言不讳的,温婉倒有些意外。她的意外不是淳王妃说她的是非,而是江琳直言相问。温婉想了想,人家坦荡荡地问,她自然也坦荡荡地回。否则·还以为又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你说赐婚的事,是子虚乌有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淳王妃要编造那些花。不过淳王妃有一点可能没告诉你。燕祈轩的婚事我确实有过问。当时淳王妃想为燕祈轩娶江芸芸为妻。淳王不满意,求了我皇帝外公指婚。我皇帝外公为他挑选了出了两位候选人。一位是如今止郡王爷嫡孙媳·一位是你。我与燕祈轩甚为相熟,所以我建议淳王选你为儿媳。”
江琳没有说话,只是愣愣地看着温婉。她没想到,世子爷的婚事温婉真有差说-,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温婉说这话的时候,眼里并无愧疚之色。因为,她确实不觉得愧疚:“虽然我知道每个女人都希望找到一个如意郎君,过着琴瑟和谐的生活。我选你,让你嫁给有了心上人的燕祈轩,对你是有些不公平。但世上没有绝对的公平可言。如果你不嫁给燕祈轩·就会嫁给燕祈歌当侧妃。我想,正妻总比当妾好。你说是不是?”侧妃说得好听也是上玉蝶的,算是皇家人。但是说到底也不过是妾室。
梅儿愕然:“这,你这从哪里知道的?这怎么可能?”
江琳也是摇头:“我不相信。”她不相信她的爹,会让她去给别人当小老婆。但是温婉,也不可能平白说这句话。
温婉笑道:“当年我选你的时候并不知道还有这么一段因果。这是我后来无意间知道的。世子妃要是不相信·可以去问令尊。当年,你父亲是赵王派系的。赵王恼怒了钟家,南安世子妃等于虚无。南安世子有意聘你为侧妃,当时还承诺你父亲用不了多久可以扶你为正。我虽然自私地选了你。但是也因为我的自私,保全了你全家。若不是你嫁入淳王府,你父亲当年也不可能只是被罢官。你该知道,跟随赵王的那些人没几个人安然退出。虽然燕祈轩没有燕祈歌的才名,但我可以说,燕祈轩的人品比南安世子强上十倍。没有了家族的后援,在南安郡王府那就如浮萍,就连身为正妻也一样。钟氏可以让位出来,你嫁过去也一样可以让位出来。真嫁了燕祈歌,你现在的日子是什么样的你可以自己想象得到的。”在古代,就是盲婚哑嫁。想要嫁一个合心意的丈夫,夫妻恩恩爱爱白头到老的,那等于是跟现代中彩票一般。她情况特殊,燕祈轩不适合。但是对于江琳来说,却也是一个不错的归宿。这就是这个时代女人的命运。
江琳脸又红又白,眼里有着惶恐,又有着清醒,反正情绪很复杂。
温婉有些疑惑。
梅儿则是直接问道:“温婉,你是怎么知道,南安世子想要纳江琳为侧妃的?这个当年一点风声都没有。”
温婉淡淡地说道:“我自然有我知道的途径。不过,消息是不会有错。”得到消息的途径这个东西涉及秘密,温婉是不可能说出来
江琳让自己恢复正常以后·扯出一抹笑容:“郡主,其实我对母妃的说法也不尽认同。不过,谢谢郡主给我的解释。若不然,我还不知道·这里面有这么多的故事。”既然已经说出口,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说道歉的话也无用。干脆就这样。
温婉将心底的疑惑压在心里:“事无不可对人言。我做过的,我自然认。如果你对我心里有怨恨,我也受着。若不是我,你也不会入了淳王府这个漩涡。只是,这个世上不可能事事如人意。”
江琳的理智还是有的,只是刚才清醒太外露了。这回恢复了平静·就想起上次的事情,他觉得事情出奇地顺利,后面有人在帮扶:“郡主,我想问问。之前的事是你有出面帮助世子?”
温婉点头“没错,这件事我有向皇帝舅舅求情。我与燕祈轩,也是一起相处了一年的朋友。我不会坐视不管的。”
江琳鼓起勇气道:“那天晚上,你去见了燕祈轩。”那天,她总觉得奇怪。虽然她当时没觉得正常·但是却查出来不正常。加上淳王妃的话。她认定温婉那天晚上去见过燕祈轩。若然如此,温婉也不算特别的冷血了。比她想象的要好很多。但心底却有一股浓浓的酸涩。这种复杂的感觉,让她不知所措。
温婉诧异地看了江琳一眼·没想到江琳竟然如此敏锐:“没有。我当年有喉疾,那时候我能开口说话,都是身边的贴身女随从说的,她用的是腹语。那天晚上去的,就是我的随从去了王府里。男女有别,我不可能去见燕祈轩的。”
江琳心里微微有些酸,又松了一口气:“郡主,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不告诉世子你就是弗溪公子。如果你说了,事情也许就不是这样。”她看着温婉这么幸福,世子却一直在缅怀过去·神情还是这么的悲伤。她为世子感觉到心疼,也为温婉好像淡忘过去的行为,有些,恩,说不清楚道不明白的感觉。
温婉笑了下:“你怎么知道我没告诉过她。我当年告诉过他我是弗溪,是他自己不相信。而且我这个人有洁癖的·我的丈夫,只能我一个。燕祈轩违背了我的原则,也认定了我一直都是在欺骗他。你们也许觉得我狠心,无情,残忍,所以为燕祈轩打抱不平。我能理解。但是这是我的底线,谁都不能违背。我今天告诉你,就是想说我问心无愧。该帮的该做的,我都会尽力。但是越了底线,那就别怪我无情。”不管是谁,敢越了她的底线,都是相同对待。
江琳怔怔的。
梅儿笑着缓和气氛:“你呀你,都被人说城是悍妇也不知道收敛一些。真是的。”
温婉喝了一口茶后,继续说道:“别人我管不着,但是我的丈只能我一个。凭什么男人就要女人为他们守身如玉。而女人就要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丈夫左拥右抱。”温婉见江琳呆滞的模样笑道:“吓着你们了。这是我最真实的想法。可能有些惊世骇俗,但我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我绝对不能容忍我丈夫有别的女人。否则,后果自负…”虽然心里想着和离之前得把那男人废成太监,但是现在嘛,对着外人可不能说这话。恩,对着白世年,可以说。
梅儿只有淡淡的微笑。也只有温婉敢说出这样的话来了。换成她,换成其他的一般的女子,谁敢。不打算嫁出去了?就算嫁人了,有这样的想法,也会过得很艰难。
江琳心里却不是滋味。哪个女人不希望一世一双人。可惜…
七十六:温婉体贴的媳妇
夏影走过来,说着三个男人都喝差不多了。问温婉要不要再提供酒了。按照下夏影的意思,别让他们喝了。
温婉听问道:“谁喝醉了?”
夏影说道:“罗世子爷醉了。将军与淳世子爷还在拼酒呢?这会还叫着拿酒,郡主,要不要在上酒?”
温婉点头:“让他们喝个够。”既然说了让他们喝个一醉方休,那就说到做到。了不得她今天辛苦一下了。
江琳张张嘴本想说世子爷酒量不行,连罗守勋都拼不过。可见着温婉不在意的神色,到嘴边的话也说不出来了。其实刚才温婉说了这么多,都是借口,她之所以那么弪易放手,能眼睁睁地看着世子另娶她人。只有一个原因,你就是,她没有用真心。
温婉一眼就看透了江琳的想法,笑着说道:“我对燕祈轩,一直都只是兄妹之情。没有男女之情。”这话说得有些残酷了。但是也因为如此,温婉一直心怀内疚。这也是后来她一直都很犹豫的原因。温婉就是这样的性格,宁愿别人负她,她不愿意辜负别人。
江琳是听到温婉说没有对世子有男女感情。按理来说她应该松口气,但心底还是冒上一股难以言状的悲伤。
温婉看着江琳的神情,笑着说道:“你的丈夫你好好心疼就是。我跟燕祈轩,只是表亲。”温婉的这句话,表明了立场。个人丈夫各自疼。她现在过多关注算怎么回事,都不想好好过日子了。若是燕祈轩不多事。当是亲戚来往也没关系。横竖不单独见面就是了。
江琳这样的神情,温婉并没有生气,反而很欣慰。这样至少能证明江琳是对燕祈轩上心了。每个人站在角度不同,对待事物的态度也就不同。燕祈轩是她丈夫,合该如此。若是无动于衷,冷眼旁观,那才不对劲。就这样温婉觉得挺好的。
梅儿站起来道:“还是去看看吧!”她还是不放心。温婉见两人不放心,就自己老神在在的好像不关心她丈夫似的。领着两人一起
一进屋子·一股浓烈的刺鼻的酒味扑面而来。罗守勋趴在桌子上,嘴巴还嘟囔叫着,喝,喝·喝。燕祈轩还梗着脖子与白世年还在那斗酒,可是看着站都站不稳当的模样,也知道都差不多了。
温婉对于燕祈轩多少酒量不清楚,江琳却是知道的。燕祈轩酒量比不过罗守勋。可今天,竟然…
温婉看着这个模样,也知道差不多了:“扶了他们回去吧!”
喝酒醉醺醺的三个男人,各自由自己的妻子扶回家了。燕祈轩从温婉身边走过的时候·看了温婉。温婉的注意力全都在白世年身上。嘴里抱怨着说道:“真是不知道节制,喝这么多。”
温婉扶着白世年进了客厅,让人端来蜂蜜水给白世年喂了。在夏瑶的帮助下,扶着醉醺醺的白世年去了浴房。若是这个样子让他上床,还不得把她熏死。温婉宁愿累点,也不受那味道。这时候的温婉完全忘记了,其实可以将白世年扔到厢房里,爱怎么着怎么着·哪怕熏翻了屋子她也闻不着。可惜此时的温婉,好像忘记了还有这么一个便利的法子。只准备要给白世年洗刷干净了。
温婉让夏瑶扶住白世年,他准备给他解衣服。夏瑶乐呵呵地说道:“郡主·我就先出去了。”温婉有怪癖,夏瑶是知道的。她才不留在这里碍了温婉的眼呢!放下人,也不管温婉有没有发话,施施然地出去了了。留下温婉目瞪口呆地看着她的背影。
温婉给白世年脱衣服,可惜白世年人高马大,如今又跟死猪似的翻都翻不动。温婉只脱外套,就弄出一层汗(你确定不是屋子里的水蒸气熏的)。温婉边给白世年脱衣服,边骂道:“臭死了。也不知道少喝点。”脱得头疼的时候,又忍不住骂道:“这个死女人,胆子越来越大了。让她帮个忙·话都不说就走了。真是的,就是惯不得。”
温婉费了半天的劲,才给白世年脱了衣服。温婉看着白世年身上交错纵横的伤疤,以往在床上的时候夜黑,加上白世年旺盛的精力让她没法多去注意。可是今天,温婉摸着从右边肩膀下延长到心脏边上得的那条长着嫩肉更显得狰狞可怖的伤疤。
温婉仲出手抚摸着那条伤疤·心微微地颤抖。这么长这么深的伤疤,这好在事命大,要是再长一点点,那可就没命了。这去了边关,也得九死一生啊温婉本来对于白世年娶边关,只是算计着是十年。至于当寡妇她还真没想过。原因在于,白世年如今也算是统帅,不需要冲锋陷阵。如今可就真为白世年担心了。这可开不得半点玩笑。咳,看来着事,还得考虑周全了。
温婉努力放下自己对未来的担心。可是随着温婉的手擦过意条条的上班,温婉又担忧起来。这么多的伤疤,也不知道会不会落下隐患。可别十年后回来,就给她带回来一个全身是伤,动不动就来个旧伤复发的男人。要是天天担心自己老公挂了,到时候别说去旅游,不天天守候在病床前就不错了。温婉只要一想那日子,就觉得糟心死了。她看不愿意好日子再眼前,转眼成泡沫了。
咳,温婉只有叹气了,嫁这么一个男人,可不得操心死她了。温婉见着闭着眼睛睡得舒服显得特别的安详的男人,心里所有的担忧与恼怒,也化为了阵阵心疼。白世年走到今天,不比她来的轻松,两人能有今天,都不容易。再给白世年擦身的时候,温婉的动作温柔多了。
折腾得温婉浑身的汗,才给白世年擦完了身,熏了香,确定他身上没了酒味才罢休。拿了浴袍给他穿上,系好腰带。本想就这样扶了白世年进去,可是自己身上也是一身酒味。于是干脆让人再打水。
就近也洗了个澡。
穿戴好后,才叫了夏瑶进来,帮忙一起将他扶回屋子里去。单温婉自己扶不住这个大块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