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林,多亏了你。”真真感激万分。对这样不讲理的人,她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应付啊!这个人,比她庶姐都不要脸面。堂堂国公府邸里养出这样的闺秀出来。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夏林无奈,只能说这是自己应当的。要不是有郡主发话,谁耐烦在这里,累死人了。去镜花园多舒服。
真真这三个来月,受的委屈也算少。但比起以前的日子,实在是没法比。那个清珊厚脸皮的程度,一直在刷新记录。都是丈夫一时心软,要是听了温婉的话说,在外面买个宅子,给他们住也是一样的。可现在,一日三小吵,三日一大吵,每日里吵不休,弄得她头都大了,甚至都动了几次胎气。现在后悔,也没后悔地地儿去。请神容易送神难-会平向熙住进来,没有特殊原因,别想着搬出去。温婉是身份贵重,别人奈何不得她。尚堂作为名义上的儿子,是不可能搬出去的。想着之前舒心的日子,这会乱七八糟的日子,真真很发愁。
夏林正跟真真说着话,外面一个丫鬟道:“林妈妈,顾妈妈过来了,说请你过去一下。说蘅芳阁还有一些东西要归笼。走完这趟,就不用再过来了。”
温婉的话传达后,因为当时是年关,也不好弄。一过完年,两个管家,跟着顾妈妈,就开始登记造册装箱子。
一出了元宵年,夏添跟夏恒,就开始搬家了。蘅芳阁库房里的东西太多,大部分都是很贵重的。之前半个月,要登记造册不能出马虎眼,因为温婉手里还有一份清单,不能少了丢了东西,所以得防备家贼。还得把镜花园那边归置好了。可把一干人累得够呛。不过,大家都欢喜不已。那园子,住的时间长,肯定能长寿。因为看着赏心悦目,心情好。
如今夏添及夏恒等一干人,已经在镜花园里安顿下来。今天这次,是最后一次。下次就不会再来了。夏林其实也是想过去的。不想呆在这个乌烟瘴气的鬼地方的。可是没奈何,温婉就看中她的牙尖嘴利,得替七夫人苏氏抵挡五房的那些苍蝇。
平向熙跟尚麒及一干人,就看着一个个大箱子搬出去。清珊每每看着箱子,眼睛就冒绿光。平温婉那个死女人,首饰多得有几间屋子那么多,她一件都拿不到。苗氏怕清珊跑去闹事,让婆子严厉看住她。严厉警告出了问题,两婆子直接打死。
苗氏其实也很郁闷,倒不是说她看着那么多箱子眼红什么的。而是如果温婉没搬出去,她丈夫还有起复的可能。可如今,没了温婉在上面给他们罩着,还不知道怎么被人糟蹋呢!
算起来,温婉眼光确实不错,苗氏虽然嫁过来一个多月就出事了。连自己的嫁妆都被朝廷也收了去,换成哪位新娘子不要闹个翻天,甚至和离都有可能。可她不哭不闹,把五房归置得妥当。尚麒心里内疚得不行,对她越发的好了。
苗氏正在想着事,就听到丫鬟过来禀报着说道:“九夫人,不好了。那夏添大管家,在摘牌匾。”
这摘牌匾可是大事。皇贵郡主府,这五个字,是皇帝亲笔御写。这几年温婉的赐封虽然上去了,可这牌匾没换。苗氏听了苦笑,这人都走光了。牌匾肯定要摘除了。
镜花园,皇帝大手一挥,改名为‘尊贵郡主府'。温婉说要出宫看看去,皇帝笑着说道:“急什么,那是你的宅子,还怕没时间看。”温婉只好按耐住兴奋与激动,等待合适的机会去看了。
温婉在郑王被立为储君之后,又能说话,在京城里,成了最赤手可热的待字闺中的姑娘。都高过了太子的女儿。温婉听到传闻,倒是笑了出来。
温婉正在打拳,夏瑶走过来笑着说道“郡主,明天是罗家世子夫人的儿子,满月宴。你看送什么礼好?”
温婉听了不觉一笑,那只是安慰的一句话。哪里就能当真了“吩咐下去,置办一份厚礼。”
温婉的礼确实够厚,只比梦澜的差一点了。温婉本来想亲自去的,皇帝没答应。
梅儿看着厚厚的礼单,也明白温婉是特意为她撑腰的。心里感激,把这份好记在心里。
温婉这日,想想也是可以让姜林出发,去把那三条大船整治出来了,开始跑船给她赚钱。
温婉没出宫,只让夏影亲自传话给姜林:“姜林,郡主说。如果你能办好差事,让她满意,她也不会亏了你。但如果你有异心,不管你逃到天涯海角,不管多少年,郡主都不会放过你的。”
姜林自然是发下重誓,表忠心。老婆孩子都被赎出来,也都放在京城里。就算不是这些,他也不敢有异心。温婉郡主太厉害了,回想起温婉给她的那张地图。那张图比他们姜家的那张地图还要完整。根据大管家所说,郡主是从根据一个洋人,写的一本游记的书,一一画出来。再寻找了很多资料,还说这不是完善的。缺少的,让他补充。而且特意嘱咐,一定要让航海的人,把路上遇见的地方,哪怕一个岛屿,都得记清楚。
夏添道:“至于货源,你放心。郡主说,她回找人打点妥帖。会给你送最好的。这是郡主给你的二十万两银子。”
姜林,第二日一大清早就出发了。
皇帝自从立了太子,工作量减少了一半,他主抓几样,军权是头条。温婉就跟一条小尾巴,寸步不离地照顾着。
回到京城没多久,因为季节更替,皇帝又生了一场病。温婉看着很难受。皇帝又抓着权不放。差点没把温婉的白头发给操劳出来。咳,可惜到了这地步,温婉就是劝,也没胆子劝了。再劝,等于是让皇帝退位了(没权,也等同于退位了)。
三月初六,关承宗娶亲。娶的就是那位泼辣成天的女子,燕思玉。温婉其实挺纳闷的,福灵公主为什么会让儿子娶这么一位名声在外的姑娘呢!按说福灵公主心高气傲,应该会认真挑选媳妇才是。
夏瑶知道了温婉的疑惑笑道“谁说福灵公主是傻的。她才是最聪明的。娶媳妇,要是不孝顺不贤惠,还可以压住另找。可是一旦有事,公主府邸里就有了支援。郡主,南安郡王府跟灏亲王关系亲密。虽然南安世子走错了一步娶了钟家的女儿,但是只要没跟灏亲王生了嫌隙,他们还是有翻身得太子殿下青睐的机会。至于钟家女,南安世子虽然不能休了,但是送佛堂或者荣养起来就是了。并没有大妨碍。”
温婉听了这话有些厌恶,世家里如果一旦败了,下场最凄惨的最后永远是女人。当初为了利益娶了人家女儿,现在为了利益抛弃妻子,这样的男人,品性如此不堪。
要是真为朝廷重用,也当为害群之马。温婉听完后冷哼一声就这样的人还能得用,朝廷难道就没人了。”
夏瑶没接话但是她却是知道,南安世子这一辈子都别想在朝政有大的成就。虽然郡主不参政,但是一旦她真厌弃某人,只要在皇上跟太子殿下面前提一句,或者只要表露出这个意思,南安世子永远别想得到太子殿下的重用。南安世子想要重振家族的愿望,在朝堂上占据一席之地,注定是要落空了。
夏瑶很有远见。在郑王登基为帝以后,温婉从来不说任何人的是非,也不搀和皇帝用人。但是只要听到说南安世子这个名字,温婉不由就皱起了眉头,眼里丝毫不掩饰她的厌恶。时间长了,皇帝总会受了影响。更为关注这个人的品性,发现确实很多缺点,也就不大上心。南安世子,虽然自栩一身才华却是一生不得重用。
关承宗娶亲,温婉作为一位已经独立门户的表妹,按照正常程序,一样送了礼。温婉送了一份与其他人一样的礼。不重不轻。
福灵公主知道,温婉虽然面上温和内里却是再冷漠不过的人。现在送这样的礼物过来,无非是做秀,做给父皇看的。
温婉虽然在外面是块红烧肉,但她仍然如往昔一般。深居宫中,尽心照顾着皇帝。并不搀和着外界纷纷饶饶的事情。
皇帝现在看奏折是越来越吃力了,可又不愿意完全放权。所以,躺在床上,让温婉念给他听。温婉无奈,只得老实地念奏折。温婉在皇帝面前,从来不敢用算计二字。
要说这些年,温婉也遇见很多都是深藏不露的人,也认识了很多深藏不露厉害却能外面慈善的人,如淳王妃,如贤妃。但是,最深藏不露,最是隐忍的却是她的皇帝外公了。
经历了这么多事,温婉算是知道了。所有的事情全都在皇帝外公的掌控之中。他虽然面上什么都不知道,但是暗地里却是静静地看着,稳坐钓鱼台,掌控全局。这份能耐,这分心计,她只要学到三成,她这一辈子,就无忧了。所以,皇帝让她做什么就做什么,不偷一分的奸,不耍一分的心思。也不再单独见郑王了,怕的是皇帝又起什么心思,以为舅甥勾结啥的。对于皇帝的病情,也是一个字都不说。
温婉得了消息,三月二十八,是昕颖的好日子。两兄妹赶在一个月内婚娶。温婉想不明白福灵公主为什么会这么匆忙。
夏瑶在边上说道:“郡主,皇上的身体,比以往更差了。这是谁都看得出来的事。”还有的话夏瑶没说,一旦皇帝宾天,新皇登基。肯定会有大变化。先婚嫁了再说。
昕颖嫁的是佟家,门风严谨家风正派的一家。灏亲王府的世子妃子就是佟家女儿。而这门婚事,是福灵公主求得了皇帝的旨意的。皇帝下旨赐婚,佟家就是再不愿意,也得硬着头皮娶。
当时温婉还吃了一惊。她记得当初说的是苗氏的弟弟,怎么现在换成了佟伟了。古代可不比现代,分手以后可以任意再找一个。在这里,退亲的姑娘再找一个好的,很难的。再有昕颖的名声已经很糟了。
夏瑶笑着告诉温婉“当日确实在合八字,已经准备定亲了。只是后来传出苗大公子好男色,跟身边的小厮也是暧昧不清的。福灵公主为此大发雷霆,毁亲了。恰好佟伟的未婚妻病逝,之后就寻上了佟伟。这都是在郡主遇刺客那时间发生的事情。
之后你忙,我觉得无关大事,也就没说。”
按说虽然说佟伟的未婚妻病死了,但是要再好一家的姑娘也是轻而易举的,没必要得娶颖昕。而且佟家家风严谨,特别还长房的嫡孙,虽然不是嫡长孙,但也是嫡子。不可能要娶这样媳妇。
福灵公主这么做是为什么,有必要把女儿送到这样的人家家里受气去。她女儿虽然出了那样的事,但要是寻一户低一些的门第还是可以的。有必要还让皇帝外公强行下圣旨赐婚。这简直就是强婚配了。
温婉这会疑惑地问了夏瑶。
夏瑶轻声说道:“郡主,佟家,有家规,三十无后方可纳妾。当家主母没犯忤逆不孝之罪,就是无子,也不得休弃。如果将来威远侯府跟公主府被清洗,牵扯不上出嫁女。而佟家家风正,不会休妻,昕颖县主能安康一生。”
三十无后方可纳妾这条对于别的女子有吸引力,对温婉没吸引力。只要她不嫁皇子宗室,谁娶了她敢纳妾。想找死。不,准备去做太监吧!
温婉对福灵公主不感冒,但是对于这一片慈爱之心,还是有些羡慕。有娘的孩子还真就是块宝,有人精心打算。哪里像她,什么都要自己筹谋打算。
亲戚家添妆。温婉上次送了贺礼,这次肯定还得去添妆。温婉让人送了两样东西。一对石榴宝石簪子,一对石榴玉手串;石榴寓意百子千孙之意,吉庆。也是不厚,也不轻的礼。
出嫁后,温婉听夏影说起才知道,昕颖县主的嫁妆队伍排成长龙,瞎了大半个平安城呢!这陪嫁可是真正的是红妆十里。看得大街上的人,全都羡慕得不行。
温婉听这八卦,听了也就听了。接着又听了一个八卦,是镇南候,终于向皇帝上了折子,请封他大儿子为镇南侯世子。皇帝压了两天,最后太子殿下帮着说了句好话,皇帝就批了。反正也是十代勋位,到了徐仲然,就是第十代,打了终结号。何苦要背负容不得功勋重臣之后的名声呢!
温婉算是明白了,这家伙厉害。竟然能说动燕祁喧求得舅舅答应帮忙说情。看来他付出的心血也没白废了。
二三一:二女
夏影进来给温婉道“郡主,七夫人生了,是位小姐。”
温婉听了笑了下。侄子侄女她都喜欢。相比,她还更喜欢女儿一些。笑着让人带了厚厚的礼物去,自己并没有出宫。洗三礼就不去了,等满月她会回去一趟,看看自己的小侄女。
苏夫人一听到产婆说又是个女儿,心里很不是滋味。好在这家里上没婆婆,要不然,接连生了两个女儿,总会被说嘴的。
真真也有些黯然,她多希望这个是个儿子。现在的日子挺和美的,要是再有个儿子,那就圆满了。好歹是自己的骨血,也不会嫌弃。只是有些失望。
“夫人,宫里来人了。”夏林喜呵呵地说着。一会,就来人了。带头的是夏香,带着厚厚的一份礼,大部分都是药材,还有好些其他礼物。都是贵重之物。与生梦澜所送礼物相差无几。
“郡主因为要照顾着皇上,所以不得闲。不过郡主说了,等二少小姐满月的时候,一定出宫来看望。这会,可说了对侄女不能厚此薄彼,所以得空给亲手做了一对绣球。”夏香从盒子里取出一对绣球。一只红色的,一只青色的。都是用着各种碎花布缝制成。底下打了络子,络子中间还串了拇指盖大小的金铃铛,轻轻一动,清脆作响。小孩子喜欢的玩意。锈功不怎么样,很粗糙,真真一看就知道真是温婉亲手做的,因为温婉的绣功,她知道不怎么样的。要是让别人做,就不是这样的。真真心里很感动,眼中有着泪花。真是难得温婉的这份心思。
“那温婉有没有给孩子取名字。”苏夫人忙问着。
夏香听里,心思一转“郡主出来之前可是说了,她取了名字。不过怕七爷已经取好了,得先紧着七爷来。所以就没让我带过来。不过如果没有取好名字,等满月的时候在告诉夫人跟奶奶不迟。”
温婉没取名字,温婉想着自己都取了梦澜的名字,小的自然是留给父母。可是这会她的身份特殊,苏夫人跟真真都希望还是温婉取名字。古代取名字也不一定是立即就取好的,好多都是上族谱的时候才给取了正式的名字。夏香这话,也不算唐突。
苏夫人看着温婉一点没有看轻自己的小外孙女,心里自然是高兴的。那点子遗憾就消除了。
温婉对真真再生了一个女儿,无所谓。但是别人就不一样了。这时代的人,更是喜欢儿子。因为只有男子,才是支撑门户的关键。所以这会,真真的日子其实并不叫轻松。因为最能插手的人,开始插手这事了。平向熙得了话,开始插手了。
“爹。”尚堂很恭敬地站那。
“是这样,找你来,是为了子嗣的事。你二娘娘家,有个姑娘,今年十七岁,长相不俗。算命的说了,是个宜男相。挑个好日子,把人接到府里来。”平向熙特意去把尚堂叫过去,跟他说了这个事。
范姨娘这几年一直在吃药,可是总怀不上。瞧着老爷的年龄越来越大,她自己的年龄也越来越大,都几年了,想要个儿子估计是难了。她怕将来老了没个依靠。这次看着真真又生了一个女儿,所以动了心思。
范家的人自然是千肯万愿。要是能嫁给尊贵郡主过继的哥哥为二房,到时候生下儿子,他们也就多了一条路走。而范姨娘,也为了自己多争取了一个臂膀,鼓动平向熙去说。皆大欢喜的事。
基于此,范姨娘鼓动了平向熙,让他出面要平尚堂娶妾。在古代,父母命,不可违。
“爹,我跟娘子还年轻,不担心没嫡子。”对于又是一个女儿,尚堂倒没太大感触。女儿也是好的。父亲要不是有温婉妹妹,她能有现在悠闲自在富裕的生活。有时候女儿出息,也不知道强过了多少的儿子呢!
“莫非你以为我闲得没事做了。我已经请人相看过了,你娘子有旺夫相,却没有宜男相。你纳个姨娘,生个儿子放在她名下,不也一样。”平向熙有些不高兴,自己也是一片好心。看苏真真这个样子,就不像是个宜男相的。难道这一房就断了。
“爹,现在这事还早着呢!不担心。爹,我能娶到娘子,也是我的福气,就算真要纳姨娘,也得以后再说。这会刚生完孩子,万一知道这事,伤了身,相爷跟岳父大人可是不罢休的。”尚堂关键时候,脑子倍儿清。用这两个人压,父亲肯定不敢再说什么了。
果然,平向熙不敢再说什么了。自己的亲身儿子的前途还要靠苏家呢!他哪里敢再多说话。
真真得了这个消息,暗恨。好在知道丈夫没这心思,心里稍稍安慰了些。过听着那句没有宜男相,差点嘴唇咬出血出来。
“你这还在月子里呢!气大伤身,可是多少补药都补不回来。好了,不生气了。只要尚堂站在你这边,就不怕那些妖蛾子。”苏夫人也是暗暗恼怒。
估计着,全都是范姨娘那个女人使的坏。
范姨娘光想着巴上了尚堂,她下半辈子就无忧虑了。却是不知道,真真可是相府邸里的嫡小姐,要论关系,真真也叫太子一声表舅。苏家的家主现在还在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丞相位置上。岂是她们算计就能算计的了的。
苏家之前因为储君未名,非常的低调。现在储君是他们苏家的外甥,苏家的女儿还要受一个姨娘的算计,那就真成了笑话。
范姨娘很快得了消息,她哥哥跟侄子,因为扰乱治安的罪名被关进了监狱里去了。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人捞出来,她哥哥一出来就把自己该嫁的女儿嫁了。然后带着妻儿急匆匆回家去了。
范姨娘知道是苏家背后做了手脚,虽然恨极。但是却也无可奈何。不过她不消停,鼓动着平向熙给她管家权。
藕香榭的管家权她是想都不要想的。被夏林从头发丝骂到脚后跟,就站在她面前。骂得范姨娘跑去向平向熙哭。平向熙对真真可以训斥。但是对泼妇,秀才遇见兵,有理也讲不通。更何况他还没理。又哪家会让一个姨娘管儿媳院子里的事。
清雅居也是别想了,苗氏那是什么人,会让她钳制出。最后被苗氏一通训斥,整得她没敢吭声。最后折腾一番,什么也没捞着。就连平向熙,也没把蘅松院(平向熙把衡芳阁改为衡松院)的管家权交给了她。
苗氏无所谓,反正每个月有固定的家用送到手里,其他的银子。她也不去奢求。她要靠的是丈夫跟儿子,而不是那点银子。不过听到说公公没把衡松院的管家权给范姨娘,倒是吃惊了一下。
真真经了几次事后,再不会管五房的争斗。加上她现在在坐月子。里里外外,都是夏林跟毛妈妈操持。毛妈妈顾忌自己的身份,只尽心照顾真真,掰不过真真的性子,但却能多念叨让她把管家的权利全部交给夏林。有温婉在后面撑着,他们也不怕夏林有什么不好的心思。
真真不参与,不代表五房就能清净。他们内部也是一团乱。
顾妈妈进宫,斟酌着说道凹“郡主,尚麟少爷跟七爷吵架,伤着了九夫人,害得九夫人差点流产,这会,家里一团乱。”
温婉不用他们传,就知道道那里肯定乱得可以了。五房的那一家子人,就是恶心人的玩意。能让日子消停才奇怪。
顾妈妈见温婉没接话,不知道该不该说。夏瑶在边上点头,意思让她说。当是给郡主听八卦也不错。当初郡主的意识是让七少爷不要让五房的一家子进来,偏偏不听。竟然在郡主没同意就擅自主张让这群人搬进来。以为还有郡主挡着呢!却没想到郡主直接搬出来了。这会,吃着了苦头就想起来了。一定要吃了苦头,才能得到教训。不过这个苦头,有的吃了。不等平向熙死,别想搬出来,有的恶心日子过了。
顾妈妈停顿了下道“尚麟少爷找七少爷,让他找人把安氏放出来。尚堂少爷不理会,让他消停。后来就不知道怎么动起了手。”
温婉听了一笑。没想到,安氏还有这么一个孝顺儿子,不错。摆了摆手。让她不要再讲这个无聊的事。
顾妈妈也就止住了这个话题。说起了郡主府(镜花园)的一切琐事。郡主府太大了,还得好一通收拾。
温婉也还没去过镜花园。她现在也没准法住。只知道那里很美,美就好。那可是她得住一辈子的地儿。自然是越美越好。
不过,温婉没高兴两分钟又发愁了。皇帝死也要拽着军权不放,不给予郑王舅舅半分沾染。当然,不是温婉有啥想法,而是皇帝这身子骨,她都快愁死她了。他真不能理解这股执拗,咳,不理解也不敢多说,也就心里腹诽两句。
对于太子来说,如今他名分已定。皇帝年龄大了,也不会再折腾。京城里也没其他的皇子,也没人跟她争什么。所以对于皇帝把持着军权,他没一分意见。除了温婉心忧不已之外。可朝廷上下,分外和谐。
温婉忧心,白世年却又给她起了妖蛾子。
二三二:白世年的妖蛾子
白世年从外回到将军府内。听到下面人给递了请贴过来。见是元帅府的邀请帖子。放在一边。
坐在凳子上,想着自己这几个月观察到的情况。满清人一般都是在春天跟秋天会出来猎食。交战时节也是在这两季节。现在冰雪融化,正是春上暖和的时候,要不了多久,就要开战了。可是这边,没有丝毫优势可言。
他深入了解之前的每一场战争。发现隐患极深。兵器、马匹、士兵的马上骑术还有身体素质,全都不如满清人。唯一的优势就是人多。每次交战,伤亡都远远大于满清人。一年交战下来,每年都要死好几万的士兵。
白世年对于前景忧心冲冲。突然想起青儿说过,温婉郡主无意之中说过要对抗满清人,武器装备、马匹全部都要改进,士兵的身体素质也要改。
白世年想到这里,突然想起青儿说的,马匹上的装备可以改进减负,再有说的斩断满清人的铜铁矿以及掐断它的技术。关外的铜铁矿资源相对还是比较丰富。
不过冶炼的技术,比大齐内就差很多。白世年拍了拍桌子,这得朝廷下旨意了。
白世年写密折,写了烧,烧了写。烧了不下十八回。他不想写,可是事关重大,不能不写。纠结得他不行。最后白世年苦笑道“温婉郡主,你确实厉害。让我相信九分半,还剩半分自己揣摩。可我不能因为顾忌这半分,就损了对大齐有利的法子。不管怎么样,这是我该尽的本分。”密折八百里加急送往京城。
白世年现在,最不愿意想的就是青儿。只要一想到青儿,他的心就很痛。温婉郡主虽然没明说,但潜意识是在说他害死了青儿。到现在,他不得不承认,是他害死了青儿。是他的狂妄与自私害死了青儿。他当时不应该顾忌那么多。他当时应该带着青儿去皇宫、去不成皇宫也应该去郑王府里寻求帮助。而不是想着等天亮再去。如果他当时这么做了,皇上跟郑王不会迁怒。而有他在,青儿就不会死。是他,是他害死了青儿。是他害死了自己的妻子。白世年想着成亲那天说的话,想着青儿苦苦哀求着他。他后悔了,他真的后悔了。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
第二天,白世年去了元帅府。见到陈阿布也在。陈阿布自从白世年来,就有一股敌意。因为白世年不仅占了他本该有的位置,一来就夺得了元帅的特别照顾,更让他愤恨的是,还得了俪娘的青睐。白世年就要把他所有的东西全部都夺走了。
戚泉昨日得了消息,确定白世年没有娶妻,只是传闻那新娘子用丫鬟替嫁,结果丫鬟当晚横死。新娘子也被贬为妾。不懂得白世年为什么会对外说已经娶了妻。
在营帐里,戚泉与白世年跟陈阿布一起商谈新一轮的防守。商谈了一个上午。留下两人吃午饭。
戚泉不着意地说道“世年,你娶亲了?”
陈阿布听到这话,警惕地看向白世年。
白世年好象没见着陈阿布警惕的眼神,面无表情地说道:“恩,去年成的亲?”
戚泉面露疑惑之色:“怎么我没听说过?”
白世年面色一下难看,沉痛地说道:“个中细节,也就没为外人道。”他去年年下接连去了三封信,他爹回了信,已经入了族谱。
戚泉一顿,既然能族谱都入了,那确实是娶了妻。虽然怪异了些,但是白世年的情况特殊了些。而且京城里对这个事也不大清楚。戚泉转了话道:“这也过了大半年,再有几月,也满一年了(古代一般男子守妻孝是一年,但有的会守三年,看丈夫自己的选择),在这里有没有看中谁家的姑娘。老夫给你保媒。”
白世年面露悲伤之色:“谢元帅关爱。我答应过她的,这辈子除她外,再不会娶别的女子为妻了。男人立于天地之间,说下的话,就该说到做到。所以,我这辈子都不会再娶妻。”
戚泉的脸抽了抽,却是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他其实很想问,这个女人怎么可以这么自私。可是在古代,妾是可以随便讨论,但是妻,是不可能多说。更不能说坏话,瞧着白世年护妻的程度,一旦多说两句,被误会,那就成结仇。
陈阿布听了白世年的话,防备之心倒是松下来。既然说不娶妻了,俪娘又不可能给白世年当妾。两人是不可能的。
白世年怎么也没想到,不下三天。所有的人连下面的兵士都知道白将军把自己的结发妻子克死了。从而发下誓言,这一辈子再不娶妻了。
阿猛听到这个传闻很气愤,白世年却是笑着说让他们传。他很敏锐的感觉到,戚泉想将戚俪娘下嫁给他。虽然说他娶了戚俪娘,对在在这里站稳脚跟跟有利。但是他又不靠女人,站稳脚跟靠的是军功。而且,他对于戚泉墨守成规的方式,不大满意。两人在将来,必定会起冲突,还是保持上下极关系就好。
对于这个流言,白世年是非常爽快的就承认。至于细节,就不透露了。反正对外的话,是一致的。这辈子不会再娶妻了。
戚俪娘得了这个消息,气得心肝生疼生疼的。经过几次的接触,白世年举止有礼,人温润如玉,一表人才,风度翩翩。一身深藏不露的武艺,年纪轻轻就是大将军。与边关的男儿比,立秆见高下。她是越了解越喜欢,她真心觉得自己等待了的男人出现了。
就算听到外面传言他克妻,她也不在乎。她知道她喜欢他,而且非常肯定,今生非他不嫁。却不成想,竟然得了这么一个青天霹雳的消息。还有比这更让他屈辱的。
戚俪娘咬着牙道:“给我去套套话,究竟是什么样的女人。怎么可以这么恶毒,竟然要白将军当一辈子的鳏夫。”
可惜,白世年对外不讲半个字,京城里的人连白世年娶妻都不知道。只知道被新娘子摆了一跟个丫鬟成亲了。再多,再多就是想要查,也无从查起。
这事没多久,白世年就接到了京城里送来的信。是他让在京城里的仆从打听消息。白世年在年底得了消息,知道温婉郡主会说话。所以,他让人去打听温婉郡主说话声音怎么样。
回竟然看到信件里有提到说,温婉郡主说话的声音像叮咚的泉水,又说像百灵鸟唱歌,又说像上等的玉石发出妁声音,反正不管怎么传闻多少,唯一的共通点,温婉郡主说话声音很好听。
青儿说话的声音,也是清脆悦耳,非常的好听。白世年苦笑。如果温婉郡主一辈子不可能说话,他还会告诉自己,确实是自己弄错了。可是现在,现在他半分的疑惑,又成一分了。如果是真的,温婉郡主早该会说话,只是一直在装哑。
可是那又如何。温婉郡主,一个会说话的尊贵郡主,有着厉害的敛财手段的站在云端上的女子,注定是要嫁入皇家。
白世年喃喃地说道:“温婉郡主,我宁愿你就是青儿。那样,至少还好好地活着。温婉郡主,我希望,你真的是青儿。”一个晚上的相处,换来一辈子的思念。不知幸是不幸。
温婉早就传出话出去,二侄女的满月宴,她会回来看望一下。其实温婉是想出去走走。
皇帝本不欲让温婉前往。温婉说,话已经传出去,总不能说话不算话吧!再者,上午去,下午就回,不留过夜的。
皇帝却不高兴,让温婉用过午膳就过了。必须得在规定的时刻回来。温婉本来是打算借着这次出宫去看自己新家。看来,又不成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最近皇帝卡她卡得贼严,必须随叫随到,好象一转眼不见她就飞了。弄得温婉心里毛毛的。
这回与上次一样,车马喧哗,好不热闹。
温婉这会穿的是一身水红色春褂子,下着月华裙,首饰着了恒王送来了几件帝王绿做的首饰。不过相比而言,比上次来要朴素低调得多。
温婉见了真真。真真做完月子,虽然养得好,但是这么频繁的生孩子,对身体极不利。温婉说了几句,让她下次最好再隔一两年生。现在二十都不到,怕什么。
正说着,苏夫人抱了孩子过来。温婉也没在乎那么多繁文卤节,看着娇嫩嫩地侄女,白白胖胖。小姑娘也像是能识人的,温婉抱在手上,张嘴就笑,特别的可爱。
温婉看了,更是喜欢。抱在手上,小姑娘对着温婉笑出欢喜的神情,一看就跟温婉投缘。
温婉从夏影手里接过鸡血玉平安扣,小心地给挂在小姑娘的脖子上。温婉捏着小姑娘白嫩嫩的小脸,小姑娘不仅不哭,还是乐呵呵的模样。温婉放下她就哭,好象温婉才是她亲娘。温婉笑得合不拢嘴,看来这个丫头跟她投缘,抱着都不能放手了。
二三三:相帮(加更求粉红)
“夫人,这是郡主给二小姐取的名。”夏影把张纸给了真真真真看着纸上写着‘梦璇,两字,取得挺好的。
温婉抱了孩子差不多有一刻多钟,手都有些酸,把孩子放下。去了夏林早早收拾出来的侧厢房歇息。这会,自己的蘅芳阁都被霸占了,现在回来只能窝在这个小厢房里了。
温婉也趁着众人没来齐全,去了衡松阁里见了一下平向熙。只是瘦了些。其他没多大妨碍。温婉过去,表示一下意思。就出来了。没跟平向熙说半句废话。
回到藕香榭,如羽、雨桐、梅儿、玉秀、依依、净秋,在见过真真后,被人引到了温婉歇脚的侧厢房。这可是时隔近两年,七个人头一回相聚在一起。再过不了多久,就各自要嫁人了,嫁得有远的有近的,以后要想都相聚,怕是很难。
如羽气色还算好,已经有一个儿子傍身,就是是翎元,元哥儿。这次本来想抱过来,却因为怕人多吓着了。翎元是郑王府里的嫡长孙,地位是不消说了。
梅儿虽然丈夫纳了个二房,家里还有嘤嘤燕燕一干小妾,可是她丝毫不在意,那些小妾也不敢在她面前放肆。又有婆婆护着,安安心心守带着儿子过着自己的小日子。
玉导面色要差很多,虽然扑了很多粉,可面色还是最差的。
依依是待嫁女,有着忐忑不安之色,不过,还是那么俏皮。雨桐还没定亲,仍然天真可爱,整天都乐呵呵的,日子滋润得紧。
净秋则看起来越发沉默了。在场的几位姑娘,只有净秋真正应证了那句古话,叫女大十八变。净秋之前还还只能说是长得俏丽,现在可就能称得上美艳了。温婉瞧着现在的净秋,穿着一身水红色衣裙,头上的发饰也不多。但丝毫不损她的美貌。容色晶莹如玉,如新月生晕,环姿艳逸,如此一美艳不可方物的女子,在们几位女子之中,颜色最好。
温婉看着净秋,这等好颜色,估计是用来联姻,攀附权贵用的了。对她来说,也不知道是福是祸。
当然,这只是温婉一时之想。每个人都有每个人自己的命运,她也没这么大的本事去管。
在坐的几人要数气色最好,自然是非温婉莫属了。陪着皇帝的日子,她自己也受益菲浅。众人看着温婉,也是觉得变化之大,难以预料之。
之前的温婉只能说是一团粉嫩包子,胖乎乎的特别的可爱。这会可是清雅秀丽,全身上下还透露出一股凛冽的气势,让人不敢直视。按照温婉的说法,这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外公与舅舅时间久了,也沾染到他们身上上位者的气势了。就连最美貌的净秋,在温婉面前,也失了颜色,沦落为陪衬。
如羽带动气氛,在一起说说笑笑。温婉虽然能说话,但她不喜说话,仍然如以前一般,静静地听他们说。温婉就在一侧就看着他们说笑。
冷场的时候,依依跟雨桐就在一边找着话引子。不知道是不是温婉的错觉,温婉总觉丬得如羽有意无意打量着净秋。
温婉看到了两次,跟在外公身边,眼色是练就了一等一的。心念一动,莫非是大表哥看上了净秋,想娶净秋当小的。要说净秋长得也确实漂亮。大表哥好象有几个小老婆了呢!
“温婉,瞧你这气色,每日里,必然过得是极其滋润的了。我们几个里面,还是你最有福气。”梅儿感叹着。以前是不敢说这话,可是现在郑王当了太子。郑王宠着温婉,都超了他自己的亲生子女。将来郑王当了皇帝,自然是更不能亏待了她去了。再加上在郑王能当太子,温婉出力非常大。郑王还不能把她当成宝贝一般疼爱,所以,梅儿才说温婉是最有福气的一个了。
如羽在边上笑着道:“其实真真,才是最有福气的一个。”说完,有意无意地看了温婉一眼。真真的福气,全部都是温婉给的。
玉秀见着温婉不回话,黯然着说道“你也是个有福气的,如羽也是个有福气的。就我,是个没福气的。”。
她看着给真真的第二个女儿办的满月酒,这么热闹。心里很不是滋味。年初自己女儿的满月酒,就请了几个人,吃了顿饭了事。这回,真真都生了两个女儿,也没听说平尚堂纳姨娘。也就一通房还是真真自己给的。自己这日子跟真真这日子比起来,咋就相差这么大的呢!要是当初自己坚持就好了,也不用受这样的日子。不过这个念头也是一闪而过,论起来,她夫君对她也是极好的。能得这么体贴的丈夫,日子也才好过。
温婉当下动作几番。夏瑶翻了翻白眼,明明会说话,就是不愿意说,还得让自己翻译“郡主说,福气是靠自己攒的。你的事郡主也知道一二。郡主说,你不需要这么忍气吞声的。于家老爷已经被罢官永不录用,于家少爷要不是你爹,估计仕途也就到此为止。于家少爷的仕途,还得靠着你爹扶持。你这么忍气吞声,只会助长你婆婆的气焰。”
“可是,十年的媳妇熬成婆。不熬着,还能怎么办。我也想过很多方法,可是一一都试过了,都没用。”玉秀非常苦恼地说着。
温婉低头,没再接话。人家都这么说了,难道自己还插手别人家务。尚堂她会说,那是因为是她的家。她有立场去说。
如羽见温婉不接话,笑着岔开了话题“温婉,有时间多去东宫走动走动。母妃总念叨着你呢。温婉,我家元哥儿,也都能开口说话,到时候元哥儿的生辰,可是一定要来啊。”
温婉展露笑颜:“世子妃,郡主说,等那日,皇上允了,一定去。也想看看可爱的元哥儿。”
雨桐与依依在旁边说着一些乐事。把大家逗乐了。
一直都当自己是透明物体的净秋,这会难得说了一句话“好怀念当初在山上做诗的日子。现在想起,好象是上辈子似的事。”她不说还好,一说这话所有的人都寒搀了。
温婉诧异地看了净秋一眼,难怪真打算将他送给大表哥当妾室啊。话说,许净秋只比她大一岁,就要嫁人了。这也太快了。简直就是摧残幼苗嘛!
依依仿佛没听到这里面的悲切之意,乐呵呵的说道“说什么呀!我们这一辈子,才刚刚开始。我还期待着将来的日子,跟着夫君,和和美美地,再生几个大胖小子。以后好享受儿孙福!”
雨桐乐呵呵道:“是啊,到时候我们结为儿女亲家。”
依依取笑道:“你夫家都没有,就想着结儿女亲,你羞是不羞啊!”众人笑闹成一团。
要说几个人,没变的就是依依与雨桐了。可能是因为还没出阁,还娇养在家里的缘故。不过,依依就要远嫁江南去了,以后难得见一面了。
温婉握着依依的手,很是不舍得。依依像拍小狗狗似地拍着温婉的背部,安慰着“好宝宝,不要担心,姐姐会过得很好的啊!”
噗嗤,温婉当场笑出声来。
当场把几个人都笑得要死,温婉也捶了她好几下。有了依依这一打岔,大伙都说了些高兴的事情。
“郡主,开席了。”一行人,去了席位。
温婉用完午膳,就回了宫里。
梅儿拉着玉秀,嗔怪她不懂事:“你怎么现在到了于家,脑袋也变榆木疙瘩呢!温婉这话,明明就有意思为你出头。你倒好,一句十年媳妇熬成婆,就把温婉的一翻好意给堵了。”
玉秀心里有委屈,听了温婉的话,想诉说诉说委屈。
她真没多想:“梅儿,我,我不知道我说错哪了。”刚才是一下想到伤心事,再见着大家都过得那么好。心里更不是滋味。又酸又涩。哪里还想着那么多。脑子里想什么,全都脱口而出了。
玉秀与梅儿关系也很亲近,所以更是怒其不争:“我说你真是在于家呆傻了。不说你娘家的支持,就看看今天跟你一起坐的人,一个是尊贵郡主,一个未来的太子妃(还没提她这个国公府的世子夫人)。温婉都还帮你说话了,你怎么就不会动动脑子。有这样的闺蜜,不说求她们帮多大忙,能得她们举手之劳都让你一辈子受益无穷。有这么多人帮你撑腰,你扶不扶得起来啊!”
玉秀黯然:“他们怎么会帮我撑腰。”
梅儿郁闷得无与伦比。当闺秀那会,多机灵的一个人。怎么现在嫁了人后,变成这样了。不过看着玉秀憔悴的模样,梅儿道:“我是真不知道怎么说你。温婉如果不想帮你,她刚才说那么多做什么。多少人巴结都巴结不少,你倒好,旧日的情份不想着巩固,反而往外推。你真是嫁了人就变蠢了不成?”
玉秀低着头:“我,我最近被弄得心力憔悴。”
梅儿叹气,碰上那样的极品婆婆,确实是受罪:“这样的恶婆婆,总要狠整治一下。玉秀,我们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玉秀奇怪地看着梅儿,梅儿哼哼道:“你婆婆不是总给你塞小妾,让她没功夫折腾你。”
梅儿在玉秀耳朵边上嘀咕了几句,玉秀迟疑道:“这样,不好吧!我那婆婆还不闹翻了天。”
梅儿呵呵笑着,就是要闹翻天才好:“你傻了,自然要做得隐秘。让你婆婆抓不到把柄的。有舍才有得。舍一些银钱,也才有舒心日子过。要不要做,舍不舍得,你自己看吧!”
玉秀咬了咬牙:“做。”这样,老太太就没功夫折腾自己了。
没半个月,于老爷去朋友家做客,无意中看到主人家的一个丫鬟,长得那真是国色天香。见着于老爷望向她,一脸的娇羞。主人见着两人眉目传情,笑说喜欢就送给于老爷。于太爷假意推辞一翻,就把这丫鬟领回家了。
古代的人,互赠美婢是一件风雅之事。可惜这个美婢,是梅儿让特意挑选,被人经过精心调教的,手段那是一等一的厉害,掏了一千白银。
梅儿让于老太爷的朋友出面送出去。自然,也是有允诺给好处的。这样的风雅之事,又不是害人之举于老爷的朋友当下就答应了。领回家。当天就开了脸,收了房。此女深知房中之术,让于老太爷尝过滋味,觉得以前碰过的女儿都如用嚼蜡。第二天就给抬为姨娘。
于夫人得了消息,不应,可于老爷反应很强硬。于夫人一哭二闹三上吊闹了个俱全。可惜于老爷铁了心,他是一家之主,连收个姨娘都不行,让他脸往哪里放。
其实于老爷也有两个姨娘,但都被于老人收拾得妥妥帖帖。于夫人的手段也是一等一的。见着撒泼不行,就来软刀子。要这位尤姨娘的身契约,既然是丫鬟转的姨娘,肯定得有卖身契。尤姨娘又不是傻的,当下说主人家已经帮她消了奴籍,她现在是平民身。于老爷怎么会不知道于老夫人的德性,当下就说,是平民籍贯甚好。
于夫人以前惯用的招在尤姨娘这里丝毫用处没有于老夫人每天都要挑尤姨娘的错,尤姨娘一一都忍了,虽然柔柔弱弱可眼泪愣是一滴没掉。可是等伺候于老太爷的时候,看着冰肌玉骨白皙的身子,青一道紫一道。于老爷怒气冲冲把于夫人狠狠训斥了一顿,然后让尤姨娘再不去立规矩,还给单独开了小厨房,把个于夫人气得咬牙切齿。整天琢磨着收拾这个狐狸精。
玉秀终于趁着空档,松了一口气。她是知道,这个姨娘得确是良家女子,只是家道中落,姐妹两人因为她颜色好被后母卖到教坊。妹妹颜色差,被卖去给人当丫鬟。梅儿帮着赎了她妹妹出来,允诺会给她妹妹找户好人家。她也死心塌地地在于家与于夫人斗了,反正她的身份,是注定当不了正妻。当妾也无所谓。能跟当家奶奶达成结盟,至少她下半辈子不会冻着饿着。
有了尤姨娘跟于夫人斗法于夫人没空来折腾她了。玉秀的日子也好过了很多。没两日,玉秀接了真真下了帖子,到了平家,知道温婉从皇宫里挑选了两个嬷嬷过来。一个给真真,一个给‘她。这两个嬷嬷,是专程过来帮着他们调理身子。
玉秀当下感动的热泪盈眶。她本以为温婉高高在上,再看不起她这嫁了六品芝麻官的人。没想到,温婉当时嘴上不说,却是把她的事记在心里:“真真,帮我谢谢温婉。谢谢她。”她又不是真傻,会帮人调养身子骨的嬷嬷,又是从皇宫里出来的。
这没有足够的身份址.位,有钱都请不到的。
不过,这位嬷嬷只是暂时借过去给她调养身子。会不会留下,那得看人愿不愿意。所谓强扭的瓜不甜,温婉也不可能强求。而且,升米恩,斗米仇,温婉还是知道的。
玉秀身子骨本来在娘家养得就极好。不受气了,又有人帮着调养,心宽体胖。两个月后,玉秀就又给怀上了。感受着这次跟上次完全不同的孕情,玉秀心里隐约知道这肯定是个儿子。暗暗松了一口气。再怎么样,还是要儿子傍身。谁也挑不出理出来。
也在这个时候,玉秀才知道。那尤姨娘的主意,是温婉给梅儿提的。当然,温婉没说具体的。只说总是被动挨打,不如主动出击。想着温婉与梅儿为她做的,玉秀感动不已。
梅儿拉着她的手道:“温婉如今身处高位。很多事,不能做于表面。那些没事做的御史,还不得攻击她。玉秀,你得体谅温婉,她有现在的地位,都是靠自己得来的。又没个兄弟姐妹帮衬,内里还得战战兢兢。以前他们晾着我们,不与我们亲近,不是因为她心冷。而是因为形势不明,若与我们走得太近。会招惹对手的注意,拿我们做笺子,怕害了我们,害了我们的娘家,所以才远着我们。不是你想的温婉地位尊贵了,就看不起而不愿意搭理我们。其实温婉最是心热的人。你看看她对真真,对我,对你,我们是上辈子修的福气,才能结交到这么一个好友。”
玉秀含着眼泪,恩了一声。
梅儿拿了帕子给她:“怀孕的人,最忌讳掉金豆子了。别哭了。”
温婉得了消息笑了笑,对待这样的人,就得下狠手。欺负你越软乎你就越得劲。所以,还是要用特殊手段。
夏瑶无语,他们家郡主,也太无聊了。这些小事都管。不过,见着温婉笑眯眯,很开心。她觉得,做这些无聊的事,也不错。至少郡主心情会很好。同时,温婉也告戒温婉道:“郡主,偶尔出手帮下,也就可以了。以后,再不要插手了。要不然,有事就来找你。你哪里能忙得过来。
温婉笑了下,没接话。
二三四:润滑油
没下两天,温婉听到一个消息,到了极点。这会她终于明白那日如羽的神色有些不自然了。她之前的想法也是错的。净秋的确是被他父亲许侯爷送到东宫,不过不是给祁言,是给太子殿下当小妾。
侯府的嫡出小姐,被送给太子殿下当小妾。倒也不能说太委屈(侯府,也得分实权与虚权)。太子殿下毕竟是将来的皇帝,还有上升空间。可是温婉得了这个消息,就觉得特别的。
温婉望着夏瑶道:“舅舅都三十有四的人了,怎么就能纳个十五岁的小姑娘呢!他怎么下得了手呢!”
夏瑶脸都憋得紫红,咳,也是情势。过了半天才道:“郡主,以后太子殿下后院事,你不要插手。更不要说话。与那许净秋也远着点。那女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怕温婉不高兴,把东西两字收回去了。
旁边的夏影知道夏瑶的担心,无非是怕郡主如对真真与玉秀那样,招惹了郑王妃的眼。在夏瑶耳朵边上提了两句。夏瑶知道温婉不喜欢那许净秋,这才放下心来。
温婉很纳闷,那许侯爷怎么会把女儿送给舅舅。而不是送给大表哥或者给其他的几个表哥。侯府嫡女,怎么样也能捞个侧室当吧!比现在小妾强不少吧!
夏瑶却是一笑。温婉不用她解释,也知道许侯爷为什么要这么做了。他之前是赵王一派,好在只是小鱼虾。可还是怕将来秋后算帐。太子如今地位稳固,现在他要再转来投靠太子,就他那样的也做不出来什么天大的事。干脆就送自己的嫡女表明忠心了。太子今年才三十四岁,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要是得了宠爱,将来生下一位皇子,不说争得储位荣等大宝,至少一位王位是逃脱不掉的。许侯爷这算盘打得是精的。
温婉好笑,不久再见面,可就是两辈人了。不过凭着净秋的样貌,要得到舅舅的宠爱,也不是太难。不过也仅仅于此。舅舅对于后院的事除了温婉出事那一次,从不插手。是个重规矩的人,这些年也没宠着哪个女子而枉顾了规矩。太子舅舅对女色,很一般。对于政务,倒是有一股超乎寻常的热情。
夏瑶以为温婉没说话,想着之后的事情,解释道:“太子殿下之所以愿意收下,也是给之前投靠赵王一派传递一个信息。他不会追究投靠赵王一脉官员的麻烦,更不会打击报复。只要不做小动作,老实安分,大家都无事。”
温婉听了翻翻白眼,这么一说,估计后院还要进不少的女人了。果然,没多久温婉就听到说太子殿下纳了闻家女为侧妃。一正四侧是满了,四位庶妃没满,接着还有八位侍妾也没满,接着,就不知道了。接着听到太子殿下又收了四位女子,都是勋贵家的嫡女,同样都有一个特色,一半是之前投靠赵王的人家。一半,是郑王的心腹。前面份位比较低,后面份位要高。
其实这份位也是有讲究的。家族高位且有权,地位就高。像闻家那位嫡女,一入门就是侧妃。温婉听了很鄙视。家族的事,到最后,牺牲的全都是弱女子。这算个什么事。
太子这一举动,却是安了很多人的心。接连一段时间,不管是皇宫里,还是朝外,分外的和谐。
温婉是强烈鄙视。当然,不是鄙视太子。而是鄙视这个朝代,到最后,牺牲的是女儿。
可这些人不觉得牺牲,反而觉得是无上的荣耀。温婉汗一个,皇宫后院,不见硝烟的战场。
皇帝对太子举动的大满还没表露出来呢!就听见温婉在他身边嘀咕了半天,意识是让皇帝劝着太子一些。虽然说年富力强,可一下纳这么多女人,也不知道爱惜爱惜身体。惹得皇帝气也不是,笑也不是。一巴掌拍到温婉后脑勺上:“你舅舅的后院之事你也管。你一个闺阁女子管这些做什么?说出去,不怕人笑话。”
温婉嘟着嘴,很是不满意:“我才不管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可是担心他身体啊!也不知道娶那么多做什么,都十几个老婆了。也不知道,怎么就…”后面的话,不敢接着往下说,心里嘟囔着,典型的种马。
皇帝当下不生气,反倒哈哈大笑。这是这么多年年来,他第一次见到温婉没护着太子,反而对太子一脸的鄙视外加不屑。当下乐得不行。
温婉出宫的时候,抹了一把汗。咳,这差事,不是人做的。两父子较劲,她这润滑油不好当啊!
许净秋要送到东宫里时,梅儿笑问温婉怎么添妆。添妆,如果许净秋是正经嫁人,她会添与玉秀等一样厚的礼。现在嫁给舅舅当小妾,这么微妙的关系,她才不去招人眼呢!
夏瑶见着温婉皱眉头(温婉其实是为这个世界的女子而感觉到悲哀),以为温婉左右为难,不知道该如何抉择“郡主,你乃是正一品的尊贵郡主。许净秋再过几日也只是太子殿下身边的一个小小的妾侍。你就是不给她面子,又如何。除了太子妃(在女眷之中),在如今这天下,你愿意给人体面,那是她的福分。你不愿意给,谁又能耐你何。”
温婉笑了笑。她又不傻,凭白送礼,惹得郑王妃注意,对许净秋高看一眼。落了她自己的身份。温婉什么礼都没送。只是让真真将添的妆加厚五成。旁人自然看得出这微妙-的关系。
养和殿内,外面守门的太监听着宫殿里传出气急败坏的声音。互相一望,笑着继续站得笔直。
“不玩,皇帝外公你老悔棋?”温婉不愿意跟皇帝下棋了。跟皇帝下棋,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因为皇帝老悔棋。
“那这样,只要你赢了我,不管你什么条件,外公都答应你。”皇帝灵机一动,提了这么一个充满诱惑力的条件。
“真的吗?”温婉眼睛亮晶晶的,那眼神,就好比是多少天没吃东西饿得受不住,看到饭团一般。
二三五:泄密(上)
皇帝看着那眼神,不过想着温婉一向知道分寸,应该不会提出自己办不到的事情,立即豪爽地点了点头。祖孙两人对盘半天,皇帝输了:“说,想要什么?”
“皇帝外公,我想要一道圣旨。言明以后婚嫁自由,任何人不得干涉由我自己做主,谁都不能插手,包括舅舅也不行。”温婉笑眯眯地说着,要是有了这倒圣旨,以后,不管是谁,都不能随意把她嫁了。
“姻缘自有天注定。不是说觉悟大师给你批了,说你姻缘是为天定。”皇帝笑着没应。
“姻缘天定,那跟要婚嫁自由的圣旨没冲突。要是真是命定的姻缘,就算是有圣旨,也一样要嫁给他。你说是不是。皇帝外公,你自己说的,我赢了就什么都可以的。”温婉挨着皇帝撒娇道。
皇帝想了好一会,看着温婉眼巴巴地样子,想着当日听了温婉的话,淳王跟自己说的话。觉悟大师确实是批了姻缘天注定。“温婉,给你圣旨,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要告诉我,你那三天,究竟去了哪里。真的是躲在山洞里面过的?你说你装成了小公子,那也不可能。”皇帝直直地看着温婉。
温婉咬死了,那几天是躲藏在山洞里。还说了一个山洞的位置。皇帝派人去查了。是有人住过。但却也保证不了,温婉真住在那里。
皇帝见温婉口风这么紧,暂时放开了。但他真的很想知道,那丫头三天,到底去了哪里。到现在为止,连袖机营都都没能查出那几天温婉到底去了哪里,这还是头一遭。
恰在同一天,白世年的密折到了皇帝手里。白世年信里提到,温婉郡主说过,需要改良马匹、武器装备,还有加强士兵的素质。
皇帝一看就知道不正常。
夏瑶正在永宁宫的书房里陪着温婉,温婉练字,她给温婉磨墨。听到说皇帝召她,放下手里的磨棒去了养和殿。
温婉面有疑惑。这两年,好象皇帝外公是第一次宣圣旨让夏瑶过去的。
皇帝问着进来的夏瑶道:“温婉与白世年一共见过三面。在这三次会面之中,两人都说了什么?”就皇帝对温婉的了解,温婉性子谨慎得很。在他身边都两年多,就是他逼着,温婉也从不主动说政事。以温婉的性子,在他面前都一个字不提。怎么可能会对一个外人说政务。
夏瑶将两人回面的情况复述了一遍。
皇帝面露疑惑之色,这些都是伤病的处置法子,不说没提到折子上说的这些法子,就是边关这两个字都沾不上边。
夏瑶说完后,面有迟疑之色。皇帝就知道,这里面有问题了:“说吧,有什么事瞒着朕?”
夏瑶跪在地上:“也不是隐瞒了什么事?就是郡主对白将军的态度很怪异。自从在街上见过白将军,郡主就对白将军很忌讳。”
夏瑶甚至还把温婉说害怕皇帝会给她与白世年赐婚的事也说了:“当时属下不知道为什么郡主会有这样的想法?”
皇帝听到着前后左右的关系,在第一时间就肯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温婉定然是在白世年去参军之前两人就有了交集。也因为那次交集,温婉才很不待见白世年。
夏瑶看着皇帝的神情,就知道皇帝怀疑了,也不再隐瞒了,当下就说了:“郡主说,七年前见过一次。在玉泉寺庙后。当时郡主说白将军惹恼了她,她将白世年推到水里,差点淹死了。两人结下了仇。所以死不敢见白将军。”
皇帝一下就想起关于白世年的资料:“也就是说,白世年这些年对外惦念的所谓小狐狸,就是温婉。”能让白世年惦念的,又岂是一般的女子。皇帝郁闷了。温婉命定的人不会是白世年?
夏瑶觉得自己头皮发麻:“如果郡主没说谎,就是了。”
皇帝觉得这还不够:“就这些,再没有其他不寻常的举动了?”
夏瑶见着皇帝这样问,当下再不隐瞒:“就因为如此,郡主三次见白将军,都是让替身见的。
郡主自己并没有见白将军。”
皇帝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因为当时内屋只有三个人知道。替身死了,就剩温婉与夏瑶知道详情了。夏瑶本来不想说,但她察觉好象皇帝知道了。
夏瑶硬着头皮又把话重复了一遍。
皇帝深出一口气:“来人,宣温婉来见朕。”如果他没有猜错,温婉这个死丫头,一定是在那三天见过白世年。
温婉得了消息,觉得今天很反常。放了笔,换了身衣服,就去了养和殿。夏瑶见着温婉进来,退了出去。养和殿里,就剩下祖孙俩人了。皇帝沉下脸道:“温婉,你还不跟外公说实话。那几天,究竟躲哪里去了?”
皇帝是第二次用这样严厉的口吻说话。温婉低了头,心里盘旋过很多法子。后来温婉想着多说多错。所以只说自己住山洞,装成乞丐入城门,再无其他。
温婉着会桥着皇帝神态不对,蚊子似的声音道:“其实,没有躲到山洞里。是躲在了先生的草棚里,躲了三天。”躲在草棚里,也是算的。
皇帝是在温婉回来,望向他的眼神,有着一闪而过的心虚。皇帝非常肯定温婉有事瞒了他。按照温婉说的,查了半年都没查出个所以然出来。这次要不是白世年泄了底,他还是不能从温婉这里挖出实话出来。那就除了温婉,永远不会有人知道那几天,温婉到底是怎么过来的。又是怎么回京。包括他在内。
“温婉,你告诉外公,如果你告诉了外公的是真话。外公可以考虑给你婚嫁自由的婚礼。要不然,我立即把你指婚给老八家的五小子。那小子反正也是个不错的。”娈帝半是诱惑半是威胁。
温婉愕然:“皇帝外公,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
皇帝板着一张脸:“君无戏言,你要是不说。我立即就下旨意,把你许配给五小子。那也是个文武双全的孩子,应该配得上你”
温婉看着皇帝不像是说笑,想着那个燕祁喧。打了个颤抖,嫁他,算了,还是不遭这罪过了。现在舅舅的名分已经定了,那在将来他是皇子,又是聪慧才智上等。这样的人,最不可能安守本分的,绝对有着野心与欲望的。嫁他,等于是六月的天还把她架在火炉上烤。她还想多活两年,过两天安心的日子,再不要过这勾心斗角的生活了。
温婉想编谎言。可很快就放弃了,想要骗过皇帝外公,就得先骗过自己。可是能编制一个能骗过自己的谎言,温婉自问还没这等功力。所以只得斟酌一番决定说真话。
温婉半真半假地说道:“其实那天,我离了侍卫没多会就被一个女人抓住了。那女子被家人逼着嫁人,可那女子自己有心上人,而且新郎官长得又丑人也不好,家里穷。为了一个什么祖宗的约定,不得不嫁。没办法,就绑了我当了替嫁新娘。到了半夜,我就逃出来了。我怕你知道,把我打包送人,就没敢回来。等,等那个风声过了…我觉得差不多了,才敢回来。”
“什么?”皇帝惊得站了起来。
温婉看着皇帝,心里嘿嘿之笑。不可能查得到吧!她当时在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就把这个当后手了。当时她还感叹着说,世上竟然还有这么巧合的事情,不得不说,真是太神奇了。那可是她早就打探好的消息。说得七分真,三分假。那天在郊外确实是有这么一回事的。应该能蒙混过关的。
温婉心思很深,也知道在皇帝这里不能露了马脚。但是她面上细微的变化还是没逃脱皇帝的眼睛。皇帝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让她下去。
当天晚上,皇帝就拿到影卫呈上来的资料,仔细看了“皇上,这是那天京城里所有成亲的人的资料。”
查到的结果是去年在八月初二到初四,三日之内,京城里与郊外,成亲的只有两个,其中一个跟温婉说的有七成的符合。
可是皇帝的敏锐度有多高,这是不用说的事。皇帝否决了温婉说的那一个,眼睛却是定格在另外那个人的名字上。
皇帝看着这个人的名字,在嘴里仔细地念了几遍“白世年,白世年。”
皇帝眼睛望着这三个字:“再给你们一天时间。查清楚,白世年成亲那天,是否发生过不同寻常的事。再有,把白世年那三天所做的事,都列报上来。”本来纳个小妾,皇帝也不会去管。只是对他的这一钟行为不满。现在看来,事情可没这么简单了。
温婉当天晚上,跟皇帝吃饭。没见着皇帝有什么反常。虽然心里有疑惑,却也没多问。温婉觉得吧,这事只有她知道,白世年也不可能说出来,该是保险得很。
夏瑶却是戳破了温婉的侥幸心理:“郡主,你是不是有事隐瞒属下。那四天,你到底躲哪里去了?”
温婉心里扑腾跳了有下。把门一关,取了青玉荼花毛笔写了两字,又放下了。今天的事有鬼。皇帝外公一定是查到了蛛丝马迹,才有的那么一问。可是,她自问,从来没泄露半字。连做梦都没有。仔细回想,确定是真没泄露过痕迹,稍稍放下心来。
二三六:泄密(中)
养和殿内,皇帝坐在龙椅上陷入了沉思。温公公垂手站着,呼吸都是轻轻的。
“温宝,你说,温婉适合这皇宫吗?”皇帝轻声问了一句。以皇帝了解的温婉,是非常不喜欢皇宫。从上次去温泉,就能感受温婉心理的变化。要不是因为他,也不会愿意住在皇宫。
“皇上,郡主自然是对皇上孝心至天了。连老奴看了都感动不已呢。”温公公忙扇情地在一边说着。他不是不懂得这话的意思,可是不知道怎么回答。现在太子是郡主的嫡亲舅舅。太孙已经成亲生子。难道还能让太孙休妻娶郡主。如果不是,那嫁其他人,跟皇上说的后宫又不合,那不是说以后还得储君有争论。
“朕是问你,温婉适合不适合这后宫。”皇帝低声,眼里有着挣扎。如果温婉真是贵不可言的命格,那就是皇后命。
这两年看下来,温婉在他身边磨练了这么久,本性还是没改。这个丫头厌恶争斗,怕麻烦,不仅没变,反而有变本加厉的倾向。入后宫,后宫佳丽不说三千,几十号人总有。就温婉怕麻烦的性子,他还真相信那丫头宁愿当姑子也不会入皇宫。
如果是别的女子,他下一道圣旨即可,可是对于温婉,他却是不忍心。温婉那么厌恶皇宫,厌恶争斗,最终还是为了照顾他,入了皇宫。虽然说也存了一点自己的小心思,但是这两年多,没做一件对不起他的事情,没泄露过她所看看所知道的事情一个字,照顾得他也是无微不至。
“皇上,,,,,,”温公公故意装着犹豫的样子,转而好象一下就明白皇帝所说的话的意义了。犹豫了好一会,低着头。
“你直说,朕恕你无罪”皇帝这会正抉择不下,需要一个人给他说实话来分析。
“郡主的性子很温和,也非常和善。郡主在宫里吃了那么多的亏,几经生死,对宫女太监依然是那么的好。郡主很好皇上,郡主有一颗慈悲心肠。”温公公斟酌了半天,颠三倒四说了半天也没说一句肯定的话。
皇帝却明白了温公公隐藏的话语。在后宫的女人,最要不得的就是一颗慈悲之心。.温婉吃了这么对亏,虽然性子有些变了。但是本质变不了。那丫头对那些对她有不轨心思甚至陷害的人都一定下得了狠毒手。她现在有自己护着,是没关系。可真做了这后宫之主,可就再没人能护着她了。就这性子很可能会被人啃得骨头渣都没了。
温公公见皇帝深思,又适当地说道:“皇上,郡主的性子随了太子殿下。拗得紧,决定的事,十万头牛都拉不回去。”
温公公了解皇上说的话的含义,却也知道温婉郡主的性子。郡主要是不愿意入皇宫,逼得急了,她给你来个鱼死网破。倒不是说跟皇帝对着干造反什么的。跑去当姑子还真不是不可能。反正她一直向往云游四海的生活。当姑子正好可以云游四海的。
皇帝也明白所以才这么纠结。真这样,可就害了那丫头一辈子。到了九泉之下,师妹埋怨他女儿也得埋怨他了。还可能到时候连儿子都得埋怨他。
温婉揣揣不安了一个晚上,第二天陪着皇帝的时候,皇帝也没说这个事,好象忘记了一般。温婉按耐这心底的慌张,希望真是自己多想了。
当天下午,皇帝就拿到了神机营收集到的资料。资料很详细,从八月初二,到八月初四这几日,白世年发生大大小小的事情基本都列上去了。估计有一些连白世年自己都忘记了。
八月初一,正常还帮着寻找温婉郡主。八月初二,成亲。娶妻的六步,白家一步都没落下。因为当时出事,所以婚礼办得很萧条。连个吹唢呐的都没有。不过,白世年刚开始成亲,对此很排斥可等揭了盖头,却是欢喜得不得了。天没黑就窝在了喜房里,再没出来。天蒙蒙亮时,出了刺客。
第二日,新娘子是白家的当家夫人,平氏一到清早从丁家接回来的。而诡异的是,明明是娶妻,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这六道娶妻程序一道不少,可对外宣称是纳妾。怎么可能以妻礼娶妾。白家还要不要脸,名声还要不要。唯一的解释,就是中间出了岔子。接下来,白世年一直出去外面寻人。直到皇宫里放出消息说两个替身已死,才没再继续找。
皇帝想起白世年折子里陈述的条条框框都是温婉郡主说的。想起温婉在他身边两年多,对于政务,那就是锯了嘴的葫芦,他逼着都不说一个字。
皇帝回想着,确实反常。温婉对朝廷的官员任免从不说一个字,但对白世年去边关的事那么反常。温婉滔滔不绝的话还在他耳朵边上。他当时没多想,现在回想起来,那丫头言语里可不全是帮着白世年说好话。这会想着,温婉那时候很急切地希望白世年离开京城。
在回想边关传回来的消息,白世年对外宣称,他已娶妻,只是妻子已经过了。这一辈子都不娶妻了。外人都说他对结发妻子,情深意重。可惜此女无福。有人说,白世年的结发妻子是个丫鬟。有人说是狐狸精,有人说是仙女。众说纷纭,却没一个定义。唯一真实的是,白世年确实对外宣称不娶妻了。
前后一对照,再不用猜测了。那天嫁的人,铁定不是丁家女了,而是他的婉儿了。
皇帝确定了这个消息,不是愤怒,而是忍耐不住摸了自己后脑勺。怎么可能,那丫头竟然,竟然替嫁,嫁的还是白世年。饶是皇帝这么深的心志,嘴角还是抽了半天。
皇帝对次,无语到了祭奠。那个死丫头,瞒得这么紧。要不上白世年这一到奏折,他这一辈子都得蒙在鼓里。温婉这么做,以为把人送到边关就万事大吉了。都拜堂成亲入洞房了。咳,这个死丫头,他也无语啊!
皇帝照着情报上所写的,抄了白世年的生辰八字“把这个送到钦天监手里,让他好好测测这个人的命格。好了就给朕回话。”
半个时辰后,监正大人天老儿就跑到了养和殿见皇帝“皇上,你今天给我的这生辰八字,老臣二十三年前推测过。此乃白家嫡次子白世年的生辰八字,老臣在他出生的时候给批过命,乃是天煞孤星的命格。”
皇帝看着他,眼睛闪了闪“既然如此,写一张条子递过来就是。为诃巴巴地跑过来,是否还有其他的原由。”
天老儿点了点头“皇上,要说这事,还真是奇怪了。这八字是一样的八字,可是批出的命却是跟上次有了很大的区别。老臣这次给英武将军批命,英武将军的婚姻宫与子女宫模糊一片。这两命宫与之前有了明显的大变化。皇上,是否因为有什么原由让我给英武将军批命。”
皇帝听到这里,问了一句“你的意思,除了姻缘宫与子女宫,其他的命数白世年没有变化了?那他原本命理是什么?”
天老儿对皇帝问这话有些奇怪,不过还是回禀道“英武将军原本是天煞孤星命格,前程虽然会有波折,但却是没有变化,是富贵命。不过,虽是富贵命,却是孤星,按照之前的命格,会克妻克子克女,孤老一生。只是现在,这姻缘宫与子女宫变了,老臣就推测不出来是什么了。皇上,还请皇上给老臣解疑惑。此人到底有什么变数。”
皇帝想了想问道“天煞孤星命格,那是不是什么人的命都能克?既然如此,为什么又会起变化呢?”
天老儿疑惑了看了一眼皇帝,他相信,肯定是有什么内因的。继而解释道“恩,按照常理是这样的没错。不过,前人有记载,如果天煞孤星命格的人碰巧遇上一种世间不存在的命格,与这样的人结为夫妻,就会破了他这煞气。改了原本的命。”天老儿说完,低下头,眼睛一闪。能惹得皇上这么心急火撩,莫非,事关郡主。
皇帝不过听到说白世年还是富贵命,没出现什么贵不可言九五之尊大逆不道啥玩意。稍稍安心了。听了天老儿的话,却是有些担心了“什么叫根本不存在的命格,这是什么意思?”
天老儿摇头“老臣也没见过,不过,世间对此命格的人还有一种说法,称这种人为逆天改命之人。只是,老臣没见过。既然是逆天改命,自然也不怕被克了。”
皇帝豁地站起来,发觉自己失态,又继续回了自己坐位上。可是人却有些小惊恐。命是天定,怎么能改。
皇帝挥了挥手道“你下去吧!”
天老儿自己猜测到了,哪里还需要皇帝来解释。非常悠闲地出去了。
呵呵,尊贵郡主配英武将军,确实绝配。天老儿可不去管什么军权军政财政的。
皇帝喃喃自语。说了什么,没人知道。
二三七:泄密(下)
温婉过来见皇帝,就看见皇帝摸着她,从脑袋瓜子看到脚底板。温婉一脸奇怪地看着皇帝在上下折腾她。温婉被他看得心里慌慌的,全身都冰凉冰凉的,自己不会,又要死了吧,实在忍不住心底里的害怕,问道“皇帝外公,你怎么了?我是不是有什么不妥当啊?不会又中毒了,或者得了什么怪病吧?要真是,你可千万不要瞒着我。一定得让我做准备。”
温婉被上次的事情,吓得有了后遗症了。
皇帝看着温婉,想着刚才天老儿的话。琢磨着温婉除了跟她的外祖母一样聪慧。其他的无非是性子很敏感,防备心重了一些。应该不是那种人,再说,在当时的情况下也没人会替她改命。
至于说贵不可言,皇后是贵不可言,但贵不可言的命格不一定就是皇后。温婉就是不当皇后,将来的地位也不会比皇后低。
如今天下虽还有纷争,但也算是比较清明,老八又是个能干的,也不可能被人弄权。温婉的性子又是个怕麻烦的。恩,应该不会出现改朝换代的事情
皇帝权衡了半天,最后还是决定,先看看。皇帝摸了摸温婉的脑袋,再仔细看着她。那眼神,很复杂。皇帝怎么也想不到,温婉竟然会改了命。如果温婉没有改命,那原本的命运该是什么。老五当皇帝,老五那性子当皇帝,江山会是什么样?
温婉心里毛毛的“皇帝外公,你这是怎么了。奇奇怪怪的。到底出什么事了?是不是我要死了?要是我真要死了,你一定得告诉我,在我死之前,我得把事情都安排好了。”
皇帝被温婉话,气着了“小孩子家家的,不要总是将死不死的挂在嘴边。外公要长命百岁,温婉也要长命百岁。以后不要再说这种不吉利的话了。”
温婉嘟着嘴,伪装成不高兴地说道“皇帝外公这几天怪怪的,害得我都担心了好几天。有事就说,闷在心里也会对身体不好的。”
皇帝笑得很诡异温婉打了个冷颤:“告诉外公吧,那几天究竟是怎么逃脱的?别跟我说什么难看丑妻的?明明回来就能开口说话了,为什么这么长时间还要装哑巴?”
温婉张开嘴巴,嘴巴里能塞得下一个大桃子。这么快就查到了。真是出乎他的预料啊。温婉结巴了半天“皇帝、皇帝外公,你、你知道了?”这神机营的暗卫,也太强悍了。既然知道她能开口说话了。
皇帝又放了一个炸弹:“外公还知道,你跟白世年拜堂成亲了。那几天是为了躲他的吧?不回来,该是有其他的原因?”皇帝是什么人,虽然温婉眉眼没散开,但是温婉着意躲藏几天,为的什么。他心里也猜测得到。
温婉脑袋轰的一下,炸开了,人也懵了。这也知道了。神机营这会不叫强悍,干脆叫变态得了。
皇帝倒是一笑:“白世年对外说的妻子应该说的是你吧?”
温婉想也不想,立即反驳道“不是。”鬼才是他的妻子呢?坚决不承认。
皇帝却是摸着温婉的头。皇帝想着白世年那扫把星的命格,亏得他家温婉是福泽深厚的人才没被白世年这个煞神克着了:“说起来也是难得。不过外公很奇怪,你当初是怎么见到他的?为什么回让他惦念了七年?”
温婉小脸愁苦啊,这话可怎么说。最后见着皇帝亮晶晶的眼神了。好半天才结巴着说道:“八年前的八月初一,就我刚回来那年。我去玉泉寺给娘上香,在后山泉水旁边见过他,把他推水里。差点让他闭气了。在街上见到就把他认出来。我不想见他,就让替身假扮了见他。他以为我是替身?”
皇帝遇事是最沉着的一个,这会也是笑着问道:“所以,到现在白世年以为你是温婉郡主的替身?”
温婉认命地点头。
皇帝不相信:“他是白痴?连一个替身与真身都分不出来。你是堂堂的尊贵郡主。气度、言语、修养,他会分不出来?”
温婉虽然没嫁白世年的想法。但是也不想皇帝牵罪于他这事主要怪她,不怪人白世年。于是,苦瓜脸跟皇帝讲了自己骗白世年,她是替身。后来怕他疑惑,故意见了她一面:“所以,这人应该不知道他拜堂成亲的人是我?只以为已经没了。”
皇帝还是不相信:“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否则,为什么提出什么一辈子不娶妻的说法。不是为了隐瞒?”
温婉暴汗,皇帝外公这也太强悍了。她可没这么大魅力:“应该不是,我都把自己弄成那副模样了。至于说不娶,他应该不是对那死去的妻子重情,而是知道自己娶一个克死一个,心灰意冷,干脆不娶,博取一个对结发妻子情深意重的美名。”
皇帝沉思片刻,恩,这个解释倒是合理。如果白世年知道,也不会故意在折子上写那些话。再加温婉的演技,这个死丫头经常鬼精灵的连自己也骗过去,,骗一个白世年也不是什么大问题。皇帝再想到得来的消息,白世年对戚泉招亲的态度,不由更乐。
皇帝笑完后道:“当年在玉泉寺,怕是不止闭气这么简单吧?”白世年堂堂一个武状元,怎么可能因为被个没三两肉的小姑娘子推倒,还差点闭气。还为此念了七年,这可不是白世年做的事。
温婉咬着上唇咬下唇不说话。
皇帝笑呵呵地说道:“你不说,我去将夏影叫来,她一样会告诉外公。你还是老实招供吧!”
温婉可以百分百肯定夏影一定会卖了她的。当下扭捏了半天,才红着脸道:“我以为他闭过气去了,所以,就帮他渡气。所以,所以,这个,这个…”
皇帝疑惑地问道:“渡气?怎么渡气?”
皇帝明白过来温婉是嘴巴对嘴巴渡气后,想也不想一巴掌拍过去,拍在温婉后脑勺上。用了七分力道打得温婉真的很疼,这还是皇帝第一次打她。当下眼泪汪汪,好不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