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是夫子亲自上门,请了温婉去考试。温婉见盛情难却,也就去考考玩了。也顺便看看,自己努力学习了这几年,水平怎么样。
温婉考试的时候,在他的想象之中,这考试定然是有水份的。但是却让她意外的是,考试的时候非常的严格,夫子都没来回转。只是坐在上面,甚至还打着瞌睡。而平日里都嚣张跋扈的公子哥,全都苦着脸在那里。并没有东望西望。只是在努力想着怎么考好。
温婉点了点头,虽然说大家可能考得不理想。但是,这个氛围却让他心里很舒服。这证明,虽然这里很多人才学不怎么样。但是绝对,人品是好的。温婉望向燕祁轩,见着他正皱着眉头努力在思考。可能感觉到有人在看他,转过头,见着温婉。眉头皱得很深了,又转回去。
温婉观察完大家的反应,再看了考试题,笑了笑。自己磨好墨,边在心里打腹稿,边在草稿上写,写好后再修改,抄到考卷上去。让旁边这些跟头上长了很多虱子一般的同窗们,羡慕不已。
温婉来的时候就知道是考一个半时辰的,她知道自己写字的速度,时间都是算好的。所以笔刚落不到五分钟,就听到在打瞌睡的夫子说,时间到了。收卷,
交完卷后,见着所有的学生都松了一口气。燕祁轩问着温婉道“弗溪,你考得怎么样?”
温婉摇头“不知道。”燕祁轩见温婉不愿意说,以为她也考得不怎么样,也就不再说这个话题。
考完后,就被淳王叫到书房里去了。看着温婉道“温婉,苏相没去参加赵王爷的婚礼。”
温婉看着淳王很奇怪。舅公没去参加赵王爷的婚礼,告诉她做什么。关她什么事啊他们争他们的,她玩她的。
淳王笑着说道“你这么聪明的孩子,怎么会不知道。只是你自己不想知道,怕知道的越多,心里越担心吧苏相既然没去参加赵王爷的婚礼,态度已经很明确,他支持的是郑王,而不是赵王爷。有了苏相的支援,郑王就不再是势单力薄了。京城里,更加不平静了。”
温婉面上仍然没任何表情。因为她实在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高兴,高兴郑王得到舅公的支持。他们之间的争斗,又与自己无关。这些东西,实在是让她不知道怎么表诉。
淳王看着她笑道“我不管你是真的不懂,还是假装不知道。等你回到府邸,也就是你参与角逐的时候。那时候的血雨腥风,你要做好一个准备。这些事,不是你想避就避得了的。”
温婉看着淳王,笑了笑。表示自己一个小孩子家家的,管他们大人的事情做什么。该吃吃,该玩玩,该乐乐。淳王再瞧去,温婉还真是一点都不在意的样子。面色如初,波澜不惊的。淳王见着温婉仍然是这个样子,也觉得无趣,让她回去了。
等温婉走后,从里间走出来一个老头。淳王笑着问道“先生,怎么样,可看得出这个丫头到底是怎么想的?”
那老头摇头“看不大出来。不过我瞧着,郡主好象不愿意卷入到里面去。这样,可是不好。”
淳王笑着说道“愿意不愿意,不是她自己能决定的事情。皇上如今的态度非常诡异,瞧着一年半载是不会立储的。她,逃脱不了的。”
那个老头倒是皱着眉头“王爷,你真的觉得,温婉郡主一旦回到京城,就能影响朝局?你是不是太高估她的能力了?”
淳王摇头“我到现在只有两个人没有看透。一个是皇上,皇上在位近四十载,帝王心术我看不透也正常。再有一个,就是这个丫头。这个丫头这些年刻意藏拙,如果那日,不是因为面对的是郑王让她降低了防备之心,就不会写下那句话。不说能力,光这份隐忍力,如果是一个三四十岁的人也就罢了。可她一个十岁的孩子就能做到这一步,我很佩服。而她究竟在想什么,我猜测不出来。就好比现在,明明什么都知道,却总装做不知道的样子。所以,如果她真归到本来的身份。以她的能力,加上皇上对她的疼爱,在不知觉之中影响了皇上,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能影响皇上,自然也是能影响朝局。郑王虽然如今处于劣势,但你想想,要没有温婉,他连参与角逐的机会都没有。” 还有一句,因为答应了温婉,没有说。如果是真不在意,又怎么以交换情报跟他做交易。这会还去打探姜家的消息。只是到现在,他还没猜测到温婉到底要用这些情报做什么。
老头还是面有忧色“王爷,可是温婉郡主,很避讳。老朽看得出来,温婉郡主,很不喜欢这些。光看刚才她的样子就看得出来。她无意于争斗。而且,皇上多么睿智的人,又怎么可能被温婉郡主所影响。老朽还是对此抱怀疑的态度。”
淳王倒是看向温婉住的地方“他无意就能避得开吗?逃避,没有用。从她出现那时起,她就是这盘棋上的一颗棋子,更不要说她还是扭转郑王困境的一颗重要的棋子。她,想逃也逃不了的。这不是她所能决定的事情。这个丫头太聪明,我想,她之前就是因为太清楚,因为害怕。所以才会逃到庄子上躲避。但是,她能想着出来外面一年,就证明她已经清楚了自己的处境。她没有逃,反而为之后回宫做准备。至于你说的影响皇上的态度。别的不说,单就她女扮男装这个惊世骇俗的事,皇上竟然答应了。我很肯定,之前皇上是拒绝。我已经查了,得到了详细的资料。这个丫头,当日根本就没跟皇上说半句求着皇帝答应她出去的话。只是在皇上面前哭了一场。而皇上却因为她的这一哭,当日就答应了她。温婉出牌,根本就不是我们所能想象得到的。就如当日他捐献身家一般,谁都想不到她竟然会做那样的反击。她出牌,没人想象得到她会出什么牌,但是只要她出牌,那就定了乾坤。我对她,很有信心。”温婉其实并不知道,其实她入了淳王府里,接受教导温婉的职责,淳王自己也知道,也算是间接地站了队。跟着温婉站在一起了。他之前就透过温婉,看好郑王。不为别的,就为郑王这么有魄力,也只有郑王,才能让大齐更为繁荣昌盛。只是现在,在形势未明的情况下,面上还在观望。毕竟,淳王不可能得罪赵王,而却投奔郑王。以他的身份地位,也不需要去投靠任何人。
那幕僚听了这话,面有忧虑“这些年皇上之所以没有立储君,就是因为几位皇子都不合适。周王性子暴躁,能力有限;宁王耳根子太软,书念多了也成书呆子了;郑王虽然能力足,但太暴虐,又被皇上所厌恶,是没有一点机会的。剩下最有希望的就是赵王了,虽然赵王唯我独尊的这个弱点不好,但已经是四位皇子中最好的人选了。皇上这些年之所以没有立储,其实朝臣都知道,皇上是在磨练赵王,想把他的性子磨得更圆融一些。可赵王偏偏自己犯蠢,将温婉郡主送到郑王面前。本来按照皇上对郑王的厌恶,再加上郑王的出身,这皇位不管哪位皇子坐上去,也轮不到郑王。可温婉郡主这一露面,反而让郑王的身世起了波澜,成全了郑王。虽然说现在郑王的处境不如赵王,但是我却瞧着,郑王的希望反而越大。”
淳王点头“你说的对,我也有这个感觉。我觉得,皇上好象是故意在压郑王。看看他的忍耐力如何,承受能力在哪里?反而对赵王,有些太过放纵了。如果真是看重,按理来说应该是要压住他的性子,怎么行事恰恰相反呢?”
那位老头倒是摇头“王爷,老朽觉得皇上这是双管齐下。一边纵着赵王,想要看看如果没压着他的性子是否真的收敛了。毕竟如果真是赵王当了皇帝,到时候天下可就再没人能压得住他。如今皇上光压着赵王也不是个办法,就干脆放开。而另外一面,因为郑王的性子太暴虐,所以皇帝刻意压着郑王,看他的忍受能力到底在哪里。这不是不看重,反而也是为了更好地磨练他。两人互相比着,用个一两年,孰优孰劣也就显露出来了。到时候,也就是皇上立储的时候了。按照老朽的估计,皇上现在其实也是在观望,他自己并没有决定选谁?毕竟郑王跟赵王各有优点,也各有缺点。皇上乃是明君,对立储之事一直都很谨慎。”
淳王想了想,倒是点头。接着笑道“还有,我最近才发现,温婉这个丫头,还有一个最大的本事。她能把劣势,完全变成他的优势。这才是这个丫头最可怕的地方。我很期待着,在我这里学过一年后,她回去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子。朝廷会不会就有一番的格局。”
幕僚笑着点头道“希望如此吧,不过王爷,如果你真的对郡主抱有这么大的希望,不如干脆趁着这机会多教导郡主知道争储的残酷与那些人层出不穷的手段。这样,郡主是会更感激王爷的。”
五十五:第二名
温婉对于淳王今天的话,很恼怒。原因很简单,她就算想去管,她能干什么。现在去管,白白去当了那对母子的炮灰。郑王舅舅不一样,他跟他们母子斗了这么多年,早就经验丰富了,肯定不会有事了。再说,他明明知道自己是放风时间,就是去管,她怎么管。管不了,还容易管出事出来。
赵王对于苏相的不识时务很恼怒。心里琢磨开来,如今苏护投奔了老八,到底会对他造成什么重大不利的影响。
庄先生道是在一旁道“王爷别太忧心,虽然这次他是拒绝了王爷你。但是,以苏护的精明,应该不会偏颇。之前如何行事,之后也一样行事。他不敢明面上偏着郑王爷。毕竟皇上还在上面看着呢”
赵王也知道,如今既然那老东西已经打算投奔老八,那就是再生气也于事无补了。
庄先生看着赵王没有再出言,接着问道“王爷,不知道娘娘,可有话传过来?”
赵王点了头道“母妃让我不要急噪。说这事只是小事一桩。我想,这会当务之急,应该是要得到宗室的认定才好。”
庄先生急切劝道“王爷,不可,万万不可。王爷如今不是要得到宗室的认可,而是要得到皇上的认可。如果皇上认可了王爷,宗室那边自然也一样拥护王爷。否则,王爷此举,定然会惹的皇上的忌惮。王爷,你可要记住,卧榻岂容他人酣睡。就算王爷是皇上的亲身儿子也一样。王爷,可千万要稳住啊”
赵王面上很是不好看“我就不知道了,父皇到底是在想什么?这些年,本王哪里做得不好了。一直都说本王性格霸道,唯我独尊,就连母妃也说我性子太急噪,但这些年我自问已经做到了最好。父皇到底是在犹豫什么?”
庄先生沉吟了一会才道“也许皇上不是在犹豫,也不是在观望,而是故意要压着王爷。故意要用郑王在京城,跟王爷对抗?”
赵王站了起来问道“父王莫非疑我?”
庄先生摇头道“也不全是。一来,可能是皇上故意要用郑王来磨练王爷你。二来,应该是皇上的权衡之术。如果王爷你一人在京城,一人独大。到时候朝臣全都靠拢于你,自古都是帝王多疑心,要是王爷的权利过大,威胁了皇权,到时候对王爷来说就非常危险了。皇上这么做,也是为了治衡。怕王爷到时候权利过大,弹压不住王爷了。”
赵王深深呼吸了一口气,久久没有再说话了。确实,他急噪了。该得冷静处理。真要惹的父皇帝忌惮了,那位置就是奢望了。
温婉回到院子里,冰瑶迎了上来。温婉看也不看她,进了屋子里。用力关了门。脱了外套,甩了鞋子,钻被窝里去了。蒙着脑袋,半天也睡不着。又爬起来,换了骑装。
温婉想找个地方发泄一下。这个地方,自然是马场了,跑到练马场,骑上马。在马上奔跑。弄得全身都是汗,一身臭味,累得实在是不想动了,回去洗澡完,爬床上,一下就睡着了。
燕祁轩从外面会完友回来,进了温婉的院子,听到说睡着了。看看天,这天都没暗下去了,怎么就睡着了。
等半夜醒来,温婉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想那么多做什么,管他们什么破玩意。车到山前必有路。她这会着恼顶什么用。什么事,半年后再说。只是在这半年时间,一定得好好多多做准备就是了。
第二天,温婉恢复如初,又跟没事人一般。
淳王问着下人温婉如今的心情如何。听到说很好,就是去马场跑了好几拳,回了屋子吃完饭就睡下了。其他就没什么了。
淳王听了让人下去,书房里没人时,自言自语“温婉,你果然是另有打算。什么都知道,对外却是一直都装成什么都不知道。你到底在想什么?怎么你们这一老一少两狐狸的想法,这么难猜测。”可也因为温婉的态度之怪异,让他对郑王的胜算,更多了一分期望。因为很简单,温婉越难猜测,证明能力越高,到时候对郑王的帮助,越大。
要温婉知道,如今很多人竟然把筹码放在她身上,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她处心积虑想要逃离那个争斗。可是,所有的人却把焦点全都放在她身上。要是她知道,铁定要晕倒。怎么都把她当成成功的方向标了。太不可思议。
而淳王,却是让人给他送来了手札。里面全都是大齐王朝跟历朝历代,皇子争位的惨烈过程。温婉一看就甩了。这些,早被老师教导过了,这会看这些有什么用。看这些,还不如好好看看史记。
这天,温婉跟着燕祁轩去学院拿成绩单。成绩一出来,轰动了整个学堂。温婉的成绩排名全校第二。温婉拿到成绩单,暗暗摇头那些不学无术的家伙,自己才认真学了五个月,之前考试也没认真对待,完全就是抱着打酱油的心态去考的。居然能拿第二,可见这学堂里真正认真学的人没两个。她也不想想,她的老师是谁。她这是才学五个月吗?学了五年多,加上成年人的思维,比别人都靠前N年了。
“弗溪,你真给我长脸,弗溪,你太厉害了。”燕祁轩知道温婉拿了第二,比他自己拿了第二都高兴呢连罗守勋也是夸赞不已。
淳王知道温婉期末考试拿了个第二,还不相信。虽然说学堂里一部分的人是去混饭吃的,但是大部分的人还是认真学习的。消息确认愣了好半天,之后就只得苦笑了。还真是,还真是文武双全。怎么就是个女子,怎么就不是自己儿子呢淳王这的恨不得温婉如外面传言那样,是自己的私生子,那该多好啊那他还操个什么心啊平向熙那个蠢瓜蛋,真是蠢到家了。脑子肯定是被驴踢了。这么聪明的女儿不要,却欢天喜地去宠着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庶女。
如果是以前,他还能将温婉过继来。现在,这个念头想都不要想了。咳,淳王真的是郁闷了。淳王一下想到一个非常关键的问题,莫非聪明也是能遗传,那,给儿子找的媳妇,一定得是儿媳妇她娘聪慧,自己也聪慧的。到时候他的孙子才会聪明。恩,以后找儿媳妇的第一条件一定得聪明。这样才能给他生一个聪明能干的孙子。
考试完了以后,学堂就要放假了。众人自然是又欢喜又乐呵。
皇帝知道温婉得了第二,呵呵笑道“这个丫头,估计是藏拙了。要是认真一下,肯定能考一个第一回来。恩,不错。没想到这出去半年,倒真是让朕看到了不同的一面。”
温公公看着皇帝心情不错,也在旁边搭腔道“皇上,郡主乃是老奴这么多年看到的,最为聪慧的孩子。考第一,一定不会有问题。”
皇帝听了温公公的话,再想到温婉跟郑王写的那一行字,眼睛闪了闪。这个丫头,到底藏了多少他不知道的东西。看来,等回来,该要放在身边,这样才能知道这个丫头,到底藏了多少的事。
“皇上,思月郡主在外面求见皇上。”皇帝嫌思月太闹腾了。之前温婉在,他觉得温婉太安静了。思月的活泼正好填充了养和殿的寂静。觉得一静一闹正好合适。这会温婉出去外面疯去了,身边就剩一个思月了,他却嫌总是闹得慌。也就下令,没他的允许,不许思月随意进入养和殿。也就间接断了思月随意进养和殿的特权。
温公公看着皇帝的样子,立即会意,走了出去。皇帝看着空荡荡的养和殿,自言自语道“这丫头不在,总觉得少了点什么。老了老了,还是静些的好,省心。”
温公公看着面色不虞的思月,满是皱纹的脸上堆满了笑容“郡主,皇上正在批阅奏折,不能去打扰。不是老奴不传话,是皇上这会正在批阅奏折,真不能打扰。”
思月面色不善地走了。温公公恭着身送走了思月。心里却是极为厌恶这位刁蛮任性的思月郡主。仗着贤妃是后宫里最有权势的妃子,在皇宫里总是招惹是非。打骂下面的宫女太监乃是常事,自以为做的隐秘,可是该知道的谁不知道。还真是个没脑子的,以为皇上真是疼着她。也不看看,皇上要疼也是疼着温婉郡主。自从温婉郡主出了宫,皇上都不大愿意见她。
想到温婉郡主,温公公心里一暖。这思月郡主还真是不能跟温婉郡主相比。温婉郡主那才是真正的得皇上的喜爱,可以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可人温婉郡主却偏偏连跟针线头都没向皇上要过。反而一直都关心着皇上的身体,对皇上的一片孺慕之情连他都看了都感动。这么孝顺可人疼的孩子,天下能有几个。更不要说,从来没有为难过他们这些下人。人也非常的乖巧懂事,得所有人喜欢。所以说,这人跟人,这不比不知道,一比,孰高孰低,一眼就看出来了。
思月心里很恼火,但也知道,那温公公暂时还不是她能得罪得起的。不知觉地走到之前她落水的池子边上。看着池子里的水,想到现在还在庄子上养病的温婉。要知道这么没用,当时她就真不该想着把她拉到河里去,让她生一场大病,就不能跟她争宠。倒是没想到这么不中用,她还什么都没做,就生病跑庄子上养病去了。害得她还养了一个月的病。思月看着那水,想着希望这个人,永远都不要回来。
五十六:六月
“王爷,郡主命令她的贴身小厮冬青买了好些个机灵来事的人,一直在打听姜家的事情。下面的人问着主子,到底如何行事?要不要帮郡主一把。”一人问道。
郑王很奇怪,温婉打听姜家的事做什么。这个丫头,到底在打的什么主意。行事怎么也不透露一下给他知道,也好顺道帮着她呢不过,既然温婉不想他知道,就当不知道吧“他既然想要知道,就把她想要知道的当是无意透露给那些人。不过做得隐蔽些。可不要让那丫头起疑,这丫头可是聪明着呢,别让她发现我知道了这事。”
“是。”说完,人就不见了。
在淳王府里,温婉仍然不停歇练马。这会是六月下旬的天。骑了一会马,就满头大汗起来。
“热死了,热死了。”温婉坐在地上直喘气,额头也全是汗,用袖子擦了汗。
“大家公子就要有大家公子的气度,只有村野蟒夫才用袖子擦汗的。说了多少次,你怎么总是改不了这坏毛病呢?”把自己的帕子给了温婉,温婉擦了一把汗,就看见帕子湿透了。
“回去了,母妃一定给我们做了冰镇酸梅汁。也不知道你怎么回事,怎么就不能吃那冰镇的东西。一杯喝下去,多解渴。”温婉听了,郁闷着。谁喜欢这样的破身子。明明想喝可是却不能喝。最多喝半碗,否则一定得拉肚子。说起来,她现在身体已经很好了,她坚持锻炼了半年,现在身体素质已经得到明显改善,可就偏偏这个该死的毛病,没改变。太医也不知道什么原因,说估计是胃寒。胃寒个鬼这些太医就知道要骗她吃药。难道不知道吃那些中药能吃死人。
两人在回院子的路上,碰见了思茜。思茜对两个人的态度,很冷淡。不过,礼数却是做足,让人挑不出错来。
“燕祁轩,我怎么看你,好象都没跟你两个姐姐接触。你们姐弟关系不好吗?你们可是亲姐弟。”温婉纳闷了。
“他们嫌弃我纨绔,不喜欢跟我说话。其实我知道的,大家都说我是草包世子。而两位姐姐,却素有才名。我知道她们看不起我。我也有很努力去学了,可是我对那些东西,确实喜欢不起来。”燕祁轩说完,神色有些落寞。
温婉奇怪了“既然知道,那你怎么不努力呢?既然也喜欢,为什么就不去好好地学呢?”
燕祁轩摇着头“你当我真傻啊,我要学那些东西做什么?能去会试,还是能去考武举。学那些,根本就没用。我又何必浪费时间精力。有那些,还不如好好玩,潇洒快乐地过完一辈子。”
温婉愕然:“谁跟你说得这些混帐话?”不能考科举,不能考武举,那不等于就不要去学啊。这些东西,都是基本的东西,是学着可以防护自己的。这些东西,学了可以用在其他地方啊。
燕祁轩面露不悦“是我母妃说的,她说的确实是在理。父王也说,我只要了解,不需要精学那么些东西。而且我也确实不喜欢。拿了书也看不下去,听课听了半刻钟,就想要睡觉。确实不是那块料。”
温婉为他感觉到悲哀。原来,纨绔,有时候也是不得已必须要去做纨绔。做正常人该做的,反而是浪费时间浪费精力。温婉心里,闪过浓浓的心疼。原来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无奈。温婉什么都没说,只是拉着他的手,回了院子里。
虽然天气炎热,但温婉住的院子,四角摆着冰块,窗户又都打开着,倒不显得太炎热,至少比外面舒服很多。温婉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这样的天,可不能再出去了,一动就出汗,真热死人了。这才六月下旬,要是到了七月,不用动弹了。以往在家的时候,怎么没感觉到这么热呢
“冰瑶,你在这里也有半年了。可是有听说过大郡主跟二郡主的才学品性如何?”温婉随意问道。就算弟弟是纨绔,可是对弟弟这样,作为亲姐姐这样的态度,还是有点过分了。
“大郡主跟二郡主,不仅学有才名,在京城里也素有贤德能干之名。大郡主十一岁就开始帮着王妃管家。因为明年年初要出嫁,现在王府是二郡主帮着王妃在打理。虽然还没说亲,但是上门求亲的人,把门槛都踏破。公子,好好的问这些做什么?”冰瑶诧异。
温婉将自己的疑惑问了出来。
冰瑶笑着解释道:“公子多心了,都说男女七岁不同席。两位郡主,对于公子,自然是要避嫌了。”
温婉笑了笑,解释到白天看着两位郡主,都很高傲的样。这才随意一问。看来,确实是事出有因。有才华的人,都鄙视不学无术的人。难怪燕祁轩这么喜欢自己,愿意跟她天天粘一块呢
一来因为她才学横溢,却不嫌弃他。二来,这个孩子,其实内心与她以前一样,希望得到别人的认可。希望家里人也喜欢他,包括一直瞧他不上眼的姐姐。不过他比自己幸运多了,有一个时刻为他打算的父亲,跟疼他如宝的母亲。
不过,温婉还是很诧异,就算燕祁旬是纨绔,那也是自己的弟弟,用得着这种态度。而且,如果以后嫁的夫家不好,还要靠着燕祁轩这个弟弟撑腰。奇怪,温婉这种诧异也只是一闪而过,又不是自己家事,管那么多。人嘛,想法很多。又不能个个都跟她一样,丢开不理。
“弗溪,既然你这么怕热。我们明日就去明月山庄。那里特别凉快。我们就在那里住一个月再回来。你这么怕热,就住在八月再回来。到了八月,天气就不会再这么炎热了。”燕祁轩看着温婉这么怕热,大清早就让人在那里让人扇风,怕他中暑。说了一个很好的理由。
温婉心里嗤嗤笑,什么叫他怕热就带他去明月山庄。她可是知道的,燕祁轩这家伙,他都是六月下旬去的明月山庄度假,到八月回来的。明明是他自己要去山庄度暑假的。这会说得好象对自己多体贴一般。咳,没想到这个家伙,在自己的大力调教下,淳王也趁势在这些日子教导了很多,长进不少啊
“好啊,好啊,我还没去过明月山庄,一直都只是听说,并没有真正身临其景。”温婉虽然心里菲腹不已,但还是热烈响应。
不管如何,总算是可以不用在这么热的地了。她之前每个夏天都会跑去农庄上。就算去不成,自家后院也很凉快的。哪里跟这王府一般,这么热的。跟个火炉似的。
温婉之后每次回想起来,她就觉得自己亏大了。明月山庄那么好的地段,她做什么要做成度假庄子。要是没弄成休闲场所,那她就可以自己在那里盖别院,到时候不就可以在夏天跟冬天去那过了。如今倒好,因为自己把这里弄成了度假休闲场所,她自己都去不成了。原因很简单,因为那是男子去的地方。
这会,终于可以去住一个月了。
淳王知道,稍微想了想,让叫温婉到他书房里。见着一身月牙白锦服的温婉,虽然是黑了点,但也是一表人才。当然,黑白相衬,更为让人印象深刻。淳王看着温婉,还是非常满意的。这才半年的时间,人长高了不少了。比之前,高了小半个头了。
再想着这段时间不少的人话里话外都想跟他结亲的意思。不由笑出来了。没想到这个丫头,做姑娘那么多人上赶着求亲。这会变成这么一个丑得不能再丑的少年,也有不少的人上门来提亲。怎么他儿子长得也不差,就没一人来上门提亲呢?真是让他郁闷了。
温婉看着他发笑,莫名其妙。低头看了一下,身上没什么脏东西,莫非脸上有脏东西。用手摸了摸脸,没感觉有脏东西啊。而且刚才出门的时候是照了镜子的,应该不会这么短的路就沾染了脏东西吧
淳王看着温婉傻傻的样子,笑道“到今天为止,已经有十六家上门跟你说亲。虽然王妃说了等你十五岁再说亲,但是上门的仍然不少。你怎么看?”
温婉没好气地甩了他一眼。废话,她怎么看?难道她还能去娶人家姑娘,这不害人吗?温婉看着淳王笑呵呵的样子,就知道他是来打趣自己的。温婉奇怪了,为什么淳王总喜欢看自己出糗呢这个,还真是淳王的恶趣味。
淳王笑着递过来一个大红泥金帖子,温婉觉得他今天脑子进水了。淳王看着温婉的表情,笑道“你看看吧,这不是庚贴。这是请贴,你看了自己做决定。”
温婉奇怪地接过来,见是海家书院的请贴,而且落款还是海老,她师尊的名讳。温婉有些奇怪了看向了淳王。
淳王笑道“这请贴,是想要邀请你去海家学院念书。你愿意还是不愿意,都要给他们一个回话的。”
温婉扁了扁嘴,没笔画,也没写字,看了一眼淳王。那眼神的意思很明显,你这讲的,跟没讲那都是一样的。
淳王哈哈笑道“你这丫头,我是要告诉你。这请贴,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收得到的。一般每年也就发出去一张,有时候,一年都发不出一张出去。能得这请帖的,拜的都是名师。以后走上仕途也会平顺很多。这乃是读书人梦寐以求的东西。而你这张,恰恰又是最为难得的。上一张出自海学士的请贴,还是十年前呢”
五十七:避暑
温婉对此是一点都不感冒的。再难得她也去不了。到海家学院,没两天就得露陷。再有,她也不稀罕去,海家学院虽然好,却没有京学堂好。那里,全都是京城里权贵子弟汇集的中心。可以看到听到学到很多的东西。她是来学尊贵的,学傲气,学做上等人的。不是来学才学的,才学这样的东西,当不了饭吃,也帮不了她任何忙。该学的,之前几年已经学得差不多了。
淳王见温婉没有任何表示,也就是推脱了“说说,真要去明月山庄?那你可就要跟祁轩住在一个院子里。那小子虽然傻,但是天天相处在一起,难免不会被察觉出来。到时候损了你的闺誉,可如何好?”
闺誉,十岁的就有闺誉,一群老古董。再有,只是住一个院子里,又不是住一个屋子里。就那傻小子,能发现才奇怪了呢
淳王看着温婉,知道她是已经下定了决心,也不阻止“你还是跟你身边的贴身丫鬟说一声。到时候带着她一起去吧在庄子山,有什么事,也有她的看顾,你的安危也不用担心。”
温婉把身边的贴身丫鬟冰瑶带上,也就间接意味着皇帝是答应的。这样,就算有什么事,也怪不到他头上。
温婉回去跟冰瑶说了两句,冰瑶点头,说她一起跟着去。
第二天,温婉带着冬青跟夏瑶,燕祁轩带着一众的仆从,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去了山庄。本来燕祁轩身边的丫鬟也都要跟随,温婉嫌弃麻烦,不许他们跟着去。燕祁轩无所谓,顺了温婉的话,不让她们跟了去。冰琴恨得牙根痒痒。但也没奈何,因为燕祁轩现在最愿意听的,不是王爷的话,也不是王妃的话,而是那个黑小子的话。
罗守勋家里在江南的产业出了点时,他父亲为了历练他,特意趁着假期派她过去处理事情去了。没跟着一起去山庄。这也是后来罗守勋最为懊恼与遗憾的一件事。
对于明月山庄,这世上,估计再没有比温婉更了解了。这可是她一笔一笔筹划建筑起来的。倾注了她很多心血。但开张以后来游玩,温婉却是大姑娘上花轿,第一次。
先去的,自然是专属于淳王府里的宅子了。京城里的几个勋贵人家,自从发现了明月山庄是冬暖夏凉的好地方。就全都在这里自行建立了别院。当然,不仅当时交了一大笔的费用,每年还要固定交一笔维护费用,否则,是不被允许的。所以在这里,也就只有几家王府跟两家国公府有别园,就连一般的候府都没这么大的手笔。因为,太贵。
到了淳王府里的别院,温婉倒是点了头。院子跟王府的相比,不算大,只有两进。一进院子最显眼的是种植了几颗青松,挺拔高耸,看着是应该是有些年月,应该是移植过来的。二进院子,倒是将梅、竹、兰这些君子都凑齐全了。竹子种植在靠着东边里屋,这些竹子傲然挺立着,青青翠翠的,阳光照射下说不出的好看。
院子东边,也是靠近竹子这边放置了一张白玉大理石桌,下面也是放着四个白玉石墩,鹅卵石铺地小路顺着石桌延伸到院子门口。
一进院子有六间屋子,都是住着侍卫跟随从,还有一间是厨房。二进院子只有四间屋子,两间住人,一间沐浴,一间小厨房。温婉进了属于她的屋子,西厢房。
到了西厢房,里面的家具跟王府里的比,倒是落了一截。大物件有床,书桌,衣柜。黄梨木雕花大床,黄梨木事事如意书桌,黄梨木雕花衣柜。其他的物件,大部分也全都是是用黄梨木作成的。不过让温婉忍俊不禁的是,床的另一边还放着一个朱漆泥金雕花梳妆台,上面放着看着比较沉重的紫檀雕福寿铜镜,梳妆台上放着木梳等物件。古代男子头发很长,不像现代。
看着这屋子里东西,温婉是直摇头啊不就一个别院吗,用得着这么奢侈的吗?不过屋子里的那脂玉夔龙雕花插屏,温婉还是很喜欢的。打算回去的时候,顺手带回去。放在他卧房里。
收拾完,就到了大中午了,该去吃饭了。自然燕祁轩是先是带着温婉去了美食街,边走边看,走累了就坐下来慢悠悠地吃着。温婉一路看去,人很多,可以说来山似海。温婉看着自己的杰作,心里还是很得意的。
坐在阁楼上,沐浴着凉风,感受着舒服凉爽的气息,看着人来人往热闹之极的场地。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满足感与自豪感。心里别提有多得意了。不过因为温婉怕热,所以也没去参加这里的任何活动,只是把美食物吃了个透顶就回去。
“我们去泡澡吧”燕祁轩叫着。
温婉听到这话,才傻眼了。千想万想,怎么没想到这个。这下糟糕了,这不要露陷了吗。温婉头皮都要抓破了还是没想到办法。
还是冬青接了话:“世子爷,你不是不知道,公子不喜欢去那些人多的地方。而且还是那么多人洗过的地方,谁知道有什么东西,脏得很呢公子这身子又不好,也就这两年才好一些,到是万一传染上什么病,到时候可就得受大罪过了。世子,你也知道公子的性子,还是算了。要去你一个人去,我陪着公子先回去。”
燕祁轩知道温婉很龟毛,在王府也是这不行那不可的。吹毛求疵的让人都受不了,也亏得他脾气好才忍受住了。听到温婉这么说,就让她先回去,自己跑澡去了。
好在明月山庄是他们家的,留了一个专用的院子。温婉让打了水,在里面洗个了舒服的澡。穿着有白色的袍子。惬意地躺在榻上。
六月末的晚上,天湛蓝湛蓝的,月亮特别圆特别亮。照亮了每一处,身边草丛中虫声繁密如落雨。其中蟋蟀的叫声特别响亮。间或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忽然会有一只草莺落落嘘啭着它的喉咙,不久之间,这小鸟儿又好象明白这是夜晚,有人在睡觉,不应当那么吵闹,会把人吵醒了,于是便仍然闭着那小小眼儿安睡了。
温婉在院子当中,舒服地睡着了。
燕祁轩在池子那里遇见两个相熟的朋友,跟着他们侃了好一会,又好好地喝了一通,泡了个痛快的澡才回来。
回到院子里,已经是亥时末。见到温婉睡在院子里,旁边的羊角纱灯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冬青在旁边给温婉打扇,冰瑶在旁边时不时地驱赶着偶尔飞过来的蛾子跟蚊虫。
柔和的灯光下,见着温婉双颊微酡很是满足的模样,不禁笑了出来。挥手让两人进去。自己接过扇子给温婉扇着风。也不知道这个人,怎么那么怕热。冬青退了下去,回屋子铺床,冰瑶还在旁边守着。
燕祁轩坐在一边的摇摇椅上。院子里剩下三个人了。温婉睡到半中央,皱了皱眉头,燕祁轩看着蚊虫渐渐多了起来,夜色也深了。在这里的夜色,到了半夜,还是比较冷的。
燕祁轩正准备将温婉抱起进屋子。冰瑶却是不要,说她抱。燕祁轩看了一眼温婉在,再看看温婉“他也就这么点,你一个丫头要是抱不住,摔了怎么办。一边去。”
冰瑶还想说什么,他已经把人抱起来。燕祁轩抱着温婉,很是感叹,怎么这么轻,难怪总说身子不好。一个十岁的小子,只有这么点重量,能身体好吗?回去得让厨子多弄些好吃的给他。让他张肥点。
“怎么跟个女孩子似的,身上还有股幽香。”祁轩抱着香香的温婉,闻着温婉散发出女儿家特有的味道,让燕祁轩心神一个恍惚。有些疑惑地自言自语。
冰瑶在旁边一个咯噔,偷偷看了他一眼,见他也没多大在意,才放下心来。看来以后,得多多注意。省得露出端倪。
屋子里熏了香,不会有蚊虫。将人放在床上,露出一截白皙的胳膊。燕祁轩看着弗溪面庞黝黑黝黑,胳膊却是白皙细腻如羊脂玉一般。燕祁轩有些奇怪,怎么脸色上的颜色跟手的颜色会相差这么大。摸了摸,皮肤倒是非常光滑。温婉感觉有人在摸她,扫了一下。什么都没扫到,又继续沉沉睡下了。
燕祁轩看着白皙粉嫩的手,不自觉地拿起来掐了两把,白皙的手上就显露出印子出来。燕祁轩看着清晰的印子,心底就像被什么东西挠了一下,蠢蠢欲动,特别的兴奋。还想再多掐两下。
冰瑶看见他不怀好意的样,立即赶人了。
燕祁轩死也不愿意出去,就要睡在温婉身边。冰瑶一直让他出去,甚至要赶他走,燕祁轩怒骂着“你再磨唧,我叫人把你扔出去。不就睡在一侧,还能把她吃了不成。”兄弟同塌,有什么关系。
冰瑶态度很强硬,要在屋子里睡也可以,但是,必须得睡旁边的小竹床。燕祁轩见着冰瑶强硬的态度,而且要是再不听她的话,就将温婉弄醒。燕祁轩跟温婉相处这么长时间,知道温婉很讨厌被别人叫醒。无奈地点了点头。冰瑶这才微微点头,让冬青出去,她睡软榻上。要是一发现不对劲,就把他扔出去。再把小主子叫醒。
五十八:结盟
“咚…”燕祁轩正睡得香,感觉被人踢了一脚,就从床上摔了下来。睁开惺忪的眼睛,看见温婉正怒目地看着他,怒骂着为什么跑到他的屋子来了。而且,还有一股淡淡的酒味。
“昨天酒喝太多,不记得了。看见房间随意就摸了进来。不知道怎么就摸到你房间里来了。”燕祁轩虚心地解释着。
温婉闻着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更为浓烈的酒味,火更大。这个家伙,竟然带着酒味摸到她的屋子,太过分了。温婉拿了枕头把他赶出去。立即让人打了水来洗澡。看着手上清晰的印记,气得心里骂人。洗澡完了,房间里的被单毯子全都换了。再将冰瑶教训了一顿,说着以后在她睡着以后,不许这个臭小子近身。见着冰瑶保证以后,她才睡下。
第二天,觉得呆这里不安全,立即说要回京城。她哪里舍得回京城,是为了吓燕祁轩。在燕祁轩一再保证下,才没说要回去的话了。
接下来的几天,燕祁轩玩得倒也开心,不过就是不好,温婉不喜欢说话。跟燕祁轩的几个朋友也都是淡淡的,总是一身白衣,手上一把折扇。温文尔雅、高高在上、冷漠的样子,让燕祁轩的朋友都受不了他。燕祁轩的朋友,基本上都是纨绔,怎么会合得来。
不过温婉很满意了,因为在这里,他就不用怕总热得出一身汗了。在这里,真的比外面凉快很多,就温婉的猜测估计要低七八度。温婉非常遗憾,为什么这里只能是男人来游玩呢要知道,当初就该把这里作为她的私人别院。真是,后悔没地找去。
在庄子里的日子,过得真是舒服又自在。每天早上起来打拳,吃完早饭走动走动,就开始者爬山。爬一个时辰,再回来,去对面的美食街吃美食。再走了回来,消消食,就睡午觉。睡完午觉,就在院子里的松树下,看书,钻研棋艺,或者吹吹笛子,练练字。温婉是舒服了,却不知道京城里,风雨翻滚。
郑王得了消息,压低着声音道“消息属实吗?”
沈涧非常肯定地点头道“千真万确,我已经确认清楚了。周王,确实跟赵王联手了。”
郑王听完,握紧了拳头。半天都没说话。本来苏相愿意助他一臂之力,让他松了一口气。可是还没等他舒缓两天,老三跟老五竟然联手了。这对他来说,是非常不利的消息。老三从小就跟他不对付,总是欺负他。老五,一直都恨不能除之而后快了。这两个人联手,对他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寓。
郑王用了好一会,才平静心情。恢复正常以后问道“可有查明什么原因,让周王愿意跟赵王联手?”如果没有足够的利益,怎么能让老三屈尊其下。这里面,一定有着他还没查到的原因。
沈涧摇了摇头,过了半天试探性地问道“王爷,要不要,让郡主回来?如今,正是迫切需要郡主助力的时候。”
郑王冷声道“你知道什么?”
沈涧面不改色道“我知道,郡主并不在温泉庄子上。而是被王爷放到外面玩去了。王爷别恼,我也只是无意中知道,王爷搜集了江守望的消息。再加上王爷好象对郡主的病情并不着急。王爷也许能瞒得过别人,但是我毕竟在王爷身边这么久,还是能感觉到的。”
郑王听了这话,倒是面色缓和了很多。但摇了摇头“我既然答应了温婉,给她一年时间,就一定做到。再者,就算没有温婉。靠着我自己,也一样成。如果父皇真的选择了老五,我也无话可说。”
沈涧见他在自己面前都不露真话,只有苦笑。如果没有另外的原因,王爷绝对不会在这么关键的时候,放郡主出去的。说了两句,出去了。郑王看着他的背影,眼神闪了闪。又转回去了。
在咸福宫里,郭嬷嬷面露喜色“娘娘没想到,王爷用了你的计策,竟然真的成了。现在周王殿下也站在王爷这一边,对于王爷来说,更是如虎添翼了。郑王,也不再是威胁。”
贤妃摇头“一日不立我儿为储君,一日就不能解除了警惕之心。而且,现在还不是高兴的时候。皇上到底是如何想的,本宫实在是想不出来。说无意,确实是偏向我儿。说有意,为什么又偏偏抬去一个郑王在一边处处与我儿做对。”
郭嬷嬷笑道“娘娘忘记了,您自己说过的。王爷听不进劝,要有人在一边压着。他能感觉到危机,才会慢慢改变这些缺点。如今,王爷已经做得很好了。”
贤妃点了点头,露出了笑容。不过很快,又问道“温婉在庄子上怎么样了?病情可有继续恶化?”
郭嬷嬷点头“根据细作回报,温婉郡主的病情,好象越来越严重了。之前还总是在落日时分由丫鬟扶着出去走动。现在连出门都没有了。只是在屋子里的情形,几个丫鬟都是郑王府里的,具体情况都不清楚。王太医对郡主的病情又是一分都不透露,不过最近是看他眉头越缩越紧,下面的人估计着温婉郡主的病情应该是恶化了。”
贤妃这点才了点。正说着,思月从外面归来,看见贤妃,走上前去挽着贤妃的袖子道“皇祖母,思月饿了。”
贤妃拿了帕子,给她擦着额头上的汗珠,柔声道“早就给你准备着呢?不过你得歇会,等身上的热气散了才能吃。”
“好。”思月甜甜地应了。自从温婉去了庄子上,皇爷爷宠着她,皇祖母事事顺着她。她在皇宫里如鱼得水,过得不知道有多快活了。所以,她听说了温婉的病情越来越不好,心里还是很欢快的。要不能好,继续恶化,永远不回来,最好不过了了。
皇帝在第一时间就知道了温婉跑明月山庄去了。倒是对身边的温公公道“这个丫头估计是真投错胎了。要是一位男子,必定可以成为一位声名远播的隐士了。怎么就那么热衷于游山玩水呢当初要知道,就不该让宋洛阳去教导。把这孩子教导成一个老头子一般。”
温公公听了偷笑。要说,也该是教导成老太婆,怎么能说教导成老头子一般呢看来,皇上还真把郡主当成男子呢
说了几句话,让温公公下去。等温公公关了门,殿里没人,才轻声道:“出来吧,查清楚了?”
一个黑影跪在他面前道“回主上,查清楚了。”
皇帝接了东西,翻开一看,面色有些难看,接着重重叹息一声。挥了挥手,那黑影一闪身,不见了。如果温婉在这里,肯定以为是变魔术了。因为,真跟变戏法一样。
皇帝在重新看了一遍黑影给他的东西,露出一个深深而有疲惫地苦笑。没想到,这么多年了,老三还是没有放下。一转眼,白氏过了三十一年了。本该立为后的白氏,也因为那场风波之中,牵连而死。只是没想到,老三的执念竟然这么深。都过去三十多年,他还是仍然执着于此,到底是老三的执着,还是白氏的执着。
现在再回想起,自己,当年是真的有些对不住白氏。只因为痴迷上了戚晚霞,所以想要把最好的给她。而抗住了所有的压力,没有立结发妻子白氏为后,让她屈居在戚晚霞之下。
当时的苏御史是一个非常顽固的老头,劝荐不成,怕他耽于美色,就把她唯一的女儿,才名满天下的凤仙子送到皇宫里来。为的就是能在一旁劝解着他,别让他耽于美色,而误了国。当时他是很不喜欢这位才名在外的女子。大婚以后,见都不见。最后还是老师看不下去,委婉地告诉自己,那是他的关门弟子,也是自己的小师弟。后来,后来的事情皇帝不愿意再回想了。
如今老三也是四十岁的人了,没想到,还在念着这个事。也为这个,而被老五打动了。咳,老五,这个被他寄拖了厚望的儿子,他是真的希望,别让他失望。
可是郑王,想到这个儿子,皇帝也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心情去面对。如果是以前,这个一直被他所厌恶的儿子,他是不做考虑。可偏偏,这个厌恶的二十多年的儿子,竟然会是师妹调包出去的。白白受了这二十多年的苦,白白忍了他二十多年的厌恶。而这个儿子,这个在京城里平庸得都让他想不起来还有这么一个儿子的时候,一跑到封地,倒是混得风声水起。他这才发现,一直被忽略的老八文采武略竟然一点都不输给名声在外的老五。在温婉才出现以后,他仔细去查才知道,老八身边的嬷嬷跟贴身太监,都不是平常人。这些不符常理的地方,再加上温婉与老八的样貌,他就是没开师妹留下来的盒子,也已经知道了老八就是师妹的儿子了。
该弃,该选,他是一时真不能抉择。两人,他是真的没决定。各有优点,却又各自有着致命的缺点。该再看看吧,多看一段时间,也就能看出到底谁更合适了。
养和殿里,一个孤寂的老人,寥落地静坐在那里。
五十九:神曲
“燕祁轩,我们去钓鱼。”这日下午时分,温婉兴高采烈地叫着。温婉兴致高高,忙亲自收拾了鱼具,坐了小船,去了对面边。
从左边到右,要想在另外一边停歇,必须坐一首诗词才可。不过燕祁轩是主家,这个限制可以不用。两人找到一个小厢房房,背对高山,面朝小河,说不出的悠然。温婉坐在河边,在吊钩上放上鱼饵,再慢悠悠的把鱼线甩进水中。然后静静地坐在那等。
“怎么还不上勾,还不上勾。”过了好一会,祁轩在那叫着的。温婉刚浮动的鱼漂一动,隐隐约约看到一条鲤鱼在雨里摆了一下尾巴。可因为燕祁轩的几叫声,消失在水底。温婉瞅了瞅那带着微波的水面,留了个水波,没影子了。
“燕祁轩,你要再鬼叫,我就把你踢到水里面去。”温婉恼怒。燕祁轩忙给闭了嘴巴,老实地坐在那。
不一会儿,鱼线动了,温婉抓准时机,提起鱼杆,就看见一条鲤鱼,鱼鳞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旁边的冬青立即上前取了下来。温婉让放好鱼饵,把鱼线再次甩进水中,坐在靠靠椅上懒洋洋的眯了眯眼。这些做起来极为自然,颇有几分隐士的味道。
“不钓了,回去。”燕祁轩半天都没看到一条鱼上勾,气恼地扔了鱼杆,把温婉的鱼杆也扔了,拖了温婉回去。
温婉这会已经钓了两条鱼了,觉得也过了一把瘾,加上天色也晚了,就起身回去了。
晚上吃了一顿鱼,睡了一个香香的觉。醒来后,不见了燕祁轩。知道这家伙耐不住寂寞,肯定又找他那群狐朋狗友去了。因为太热,温婉就自行呆在院子里,哪里都不愿意去。
燕祁轩跟在温婉身边,终究还是受了很大的影响。虽然说没跟那些狐朋狗友断了关系。但是现在跟他们厮混在一起的时间大大减少了。一个月也就见上两三次了。不过如今,因为明月山庄有一个蹴鞠的场地,燕祁轩自从来到明月山庄,每天下去都要去。
燕祁轩很想拖了温婉去,温婉是坚决不答应了。这么热的天,在场地跑,跑得汗流浃背。到时候铁定要被他拖过一起换衣裳。那时候,可不就得露陷了。就算死扛着,也很难不露陷。所以不说去踢,就连看她都不去看。老被燕祁轩说无趣的人。温婉没睐他。
“让他们准备船只,我明日要泛舟游河。”温婉看着天,明日应该不会是大晴天,该是阴雨天。让冬青吩咐下去。
泛舟游河,庄子上准备着二十八条的小船,专门给那些士子游玩准备的。小插沿河逆水而上。其实,也是散心的一种。温婉很想去体验一把。要是明日下雨了,会更好。
第二天天刚刚亮,温婉就起来爬山。到回来,燕祁轩还在睡觉。睡得正香呢温婉也没管他,只让下面的人收拾东西。吃完饭就走。
长顺忙问了一下,知道温婉要去游河。忙跑到东厢房里,把还在睡的燕祁轩摇醒。把这个重大消息告诉他。燕祁轩一骨碌地爬起来,洗刷完,见着温婉要出去。忙跑去归拉着温婉,说也要去。
温婉上下打量了他一下,挑了挑眉头“你会游泳?”
“弗溪,我不会游泳。”燕祁轩一听,苦着一张脸。
“不会游泳那你就不要去了,我跟冬青一起去。”温婉才不去理会他一张哀怨的脸,她决定的事情,只要不出意外,都不会更改。
燕祁轩哪里愿意一个人窝在家里呢就算不会游泳,他也要跟着去。反正冬青跟着船夫两人都会游泳,倒是不担心。再有还有另外的侍卫尾随在后面。
“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大概,也就是如此的意境了。”温婉看着四周重重叠叠的山峦,看着美丽的风景,她甚至闪过干脆隐居过着悠然见南山的隐士日子好了。这样的日子,多惬意,多美。人生,就该要如老师一般,过着闲云野鹤的日子才好。
“就一破船,周边不是树啊,就是水,有什么好看的。有这时间,我不还不如去踢两场球呢”燕祁轩嘀咕着。
温婉淡笑不语。燕祁轩看着温婉看都没看他,怕说多了恼怒,一脚将他踹河水里去,就麻烦大了。也就不敢再多话,万一真惹恼了他,把自己一脚踢下去,再不让人及时救,可就有的受了,他可不会游泳。
萧索吹来的微风,佛动两边的树叶,沙沙地响着;葱绿的树林,也时不时传来婵的叫声;脚下喘喘流着的河水,和着婉转的鸟声;赞叹一声,好一副风景如画的美景。
温婉走到船头,装开双手,感受着吹来的河风,真舒服。要是天天有现在的日子,该多好。温婉看着周围的一切,想着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过上这样舒服惬意的生活。
“弗溪,还别说,这里,确实是不错。”燕祁轩静下心来,蹲下去,在边上划着河水,泛起一圈圈的涟漪。转过头来对着温婉乐呵呵笑,那笑容,非常的灿烂。
此时的燕祁轩,穿着一件月华锦服袍子,头发用着紫玉冠束住。欺霜赛玉般晶莹的肌肤在阳光的照耀下仿佛能折射出光泽,精雕细琢的五官,一双单凤眼的眸子仿佛像是黑的像最深沉的宝石,闪着最明亮的星光,嘴角还挂着没心没肺的笑容。
看得温婉心里扑腾一跳,忙转过头去。又忍不住再转回头看。这人,简直就是祸害,就是来考验她的意志力的。不过,她真的很想去掐上两把啊咳,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的人呢?温婉看得眼睛都忘记眨了。被迷惑住了。
“弗溪,你在看什么?你是不是又在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我非,我让你想。”燕祁轩开始见他望向自己很高兴,可是见温婉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一下就想起来这家伙上次看那个旦角,也是一副色眯眯的样。他后知后觉想起来,这家伙是个好男色的。这个样子铁定不是在想好事。拿了水向温婉泼过去。
温婉被他叫的回了神,身上被沾湿,一点都不生气。看得这美得跟画一样的男子,真是赏心悦目,温婉对着燕祁轩的愤怒,笑了。
“小小年纪句不学好,你这个色/鬼。”燕祁轩恼怒地骂着。
燕祁轩又气又恼哚着脚,温婉看了眯眯笑,一点都不着恼。燕祁轩看着他那无赖的样子,想走过来将他推水里去算了。这个色胆包天的家伙,真是没见过。小小年纪就知道好男色,太恶心了。
温婉没理会燕祁轩心里的纠结,倒是看着这如画的风景,陶醉其中。从袖子里取出笛子,放在嘴边,轻轻地吹起,吹的是一首清平欢快的曲子‘沂河欢歌’。这曲子是温婉最喜欢也是学得最好的一首曲子。在这一风景如画的地方,站着一美人,吹上这么一首优美又衬景的曲子,说不出的唯美。
情景交融,加上悠扬的笛声,动人心弦。连不通音律的燕祁轩,也听得入了迷。
也许是太欢快太喜悦了,河里的鱼儿也来凑热闹了;开始只有一,接着是两条,后来是三四条,越来越多,成群的鱼儿,在河面上跳跃、翻腾着。给这美丽的景色,更是添加了几分生动。
看得所有人全都呆愣了。
“弗溪,没想到,你的曲子吹得这么好听。看,连鱼儿都出来凑热闹了。弗溪,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燕祁轩一腔的恼怒没了,换来的是满满的崇拜。
“哪里是因为我的笛声,那鱼儿是刚巧想活动一番,被我赶上了。”温婉笑着说道。他才没这么不知道天高地厚,这曲子,只能算80分,不过有这成绩温婉也满足了。要不是老师逼着,她都不想去学乐曲。只是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笛子吹的也不错。
“公子这是谦虚了,对着这美景,吹着这样的神曲子,鱼儿才会如此雀跃。在下唐突,请问,小公子尊姓大名?”两人陶醉在美景之中,竟然不知何时有一艘小船靠近。床上面有一个书生。
“鄙人姓江,这位先生过誉了,刚才只是凑巧,我自己的技艺如何,我心里有数。”冬青忙站到温婉身边。温婉则是笑对着对面船上的一位士子,和颜悦色地说着。
这会温婉心情极好,说话也没那么冷冰冰了,反而恢复本来的面貌,谦和有礼。因为隔得远,虽然是旁边的冬青说话,但是也不会被发觉。温婉对于这点,还是很有自信的。
“莫非,阁下是京城里传得沸沸扬扬的,江守望,江公子?”那士子大概二十四五岁的样子,听到温婉这么一说,立即激动了。
“都是一些虚名,言过其实了。船家,往回划。”温婉看着他眼底的灸热,没什么兴趣再谈下去了。
“没想到,我竟然能有此幸运,观上这难得一见的奇观。江公子,果然是大才,大才啊。江公子,我能否要请求,再听一曲。”那人激动万分,恨不得追上去。在后面大声地叫着。
“吹曲也要看心境,我家公子现在已经没了这心境。”温婉抬了抬头,看了他一眼,转身叫着船家开船回去。倒是冬青在旁边解释。冬青是故意的,因为她这会用的是本音,区别很大。
六十:调戏
“你刚也听了曲子了,是不是该走了。”燕祁轩还没玩够,不大愿意走。大声地叫着让那士子走。
那士子有些气恼,可又不好忤逆了淳世子爷的话,让船家开船回去。不过能听此神曲,也不虚一行。
“你做什么要理他们,无趣,走开,给我划。”祁轩把船夫推开,自己拿了浆摇了起来。
船夫担心,转头向温婉求救,温婉看着他又在甩大少爷脾气,没理他,自己坐了下来,打开折扇,悠闲地扇着风。很有雅士的味道。
“世子爷,世子爷你往哪里划呀?”船夫跟冬青大声地呼叫着。
温婉听到惊呼,抬头就看见船头飞速朝着岸上的一刺棚里撞去。来不及阻止,船撞上去发出一闷声,再听见扑通一声,就见站着的燕祁轩晃荡了两下,跟个摇摆的风筝,最终还是没稳住,掉到了河里。
“救命,救命…”燕祁轩是旱鸭子,掉下去就吃了好几口水,在那挣扎着,一双手乱飞舞。船夫在他掉下去的时候,就跟着跳下去。这里的船夫全都是经过专业培训的,精通水性。
冬青也把船划过去,转眼就把他救上来。燕祁轩上来以后,大口大口地吐水,温婉看了直笑。
“你还有没有良心啊,我快要淹死了,你还笑,你这个冷血鬼。”祁轩觉得很委屈,他是来陪他的,要不是他,他哪里会受这罪。可是他竟然还在笑,真是太让他心寒了。亏他还把他当成兄弟一般对待。
“有我们呢,不会有事的。”温婉笑着说完。去船舱里拿了干毛巾,给他擦了头上跟脸上的水。再让冬青取了干净的衣服让他去船舱里换。燕祁轩这会看着他的动作,心里才好受一些。温婉见着冬青拿了衣裳过来,准备出去。这会换衣裳,少女不宜。
“你出去干什么,我不会穿啊。”燕祁轩见着温婉要走,大声地叫唤着。一点都没觉得羞愧了呢
温婉愕然,不会吧,都十三岁的大孩子,十三岁在这里都要顶门户了,他还不会自己穿衣服。
“不是不会穿,是很多扣子扣起来很麻烦。你帮我一起扣。”燕祁轩倒是看出了温婉的错愕。燕祁轩是怕被温婉看轻,温婉什么都懂,要知道他不会穿衣服,肯定会看不起他,所以赶紧解释。
温婉面色这才好看一些。
燕祁轩见着温婉没出去,当下就把身上的湿衣裳脱了,夏天的衣裳,也没几件。三下就脱光了,露出了结实的胸膛。
温婉看着他光裸着上身,匀称白皙光滑的皮肤,胸前还有两小块腹肌;心里暗暗赞叹着这家伙的皮肤真好,身材真好,摸上去感觉肯定错不了。这么想着,自然也这么做了。
“喂,喂,喂,你碰哪里,你别摸我,你不要摸我啊。你这个色鬼,你竟然敢摸我,救命,救命啊…”祁轩在船舱里大呼小叫。
不知道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的船夫跟冬青,两个人听到那一声声的求救声,在外面浮想联翩。
船夫甚至还轻声问道“要不要进去看看?”会不会是黑少爷,在吃世子爷的豆腐啊。世子爷长得这么漂亮,好多男的都想吃世子爷的豆腐。万一表少爷将世子爷就在船舱里办了,世子爷想不开,出什么事了,他可就吃不完兜着走。
冬青倒是知道温婉的性子,虽然说是喜欢看美人。但是行事极为有分寸,也洁身自好,不会干龌龊的事情,她对于这点,倒是不担心。
果然,一会两人出来,外面的两人见着温婉面色如常。燕祁轩却是面色绯红,披散了头发,新换的衣服也是整整齐齐。燕祁轩见着两人看他,有些羞涩地低下了头。
船夫跟着冬青都低下了头。那船夫低下头,心里嘀咕开来。这世子表情,什么意思。被人占便宜吃豆腐,还羞涩?冬青则是心里发笑,看来刚才应该是公子帮着她换衣裳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世子了。
温婉看着燕祁轩这个好象被欺负的小媳妇的样子,笑得微微打颤。这家伙,她是真不知道,竟然这么好玩。
“你还敢笑,你还有脸笑。”燕祁轩气急,这个恶心的家伙,刚才在船舱里摸自己,还摸得那么理所当然,天经地义,一点都不知道羞耻。想到这里,他脸更红了。他怎么感觉,好象也没那么恶心啊
而他越这么说得气愤,温婉笑得越开心。气得燕祁轩恨不得把她推下水去。不过他不同温婉,心里这么想着,但却不会这么做。
燕祁轩气得赌气坐在船边,温婉拿了干的毛巾让他把头发擦擦。燕祁轩嘟噜着:“你给我擦。”
温婉看着他委屈占便宜的样子,倒是止住了笑容。不过对于他的大声尖叫,她是真的哭笑不的。其实刚才她真没做什么,只是摸了下燕祁轩的皮肤,因为他那皮肤看着就跟绸缎一般,想看看他皮肤是不是手感也一样好。摸上去真感觉跟绸缎一般光滑,心里很是惊讶了一回;再笔画了一下身材,心里暗暗赞叹了两声。绝对没做什么猥琐的事情。就连他换亵裤都转过头去。她可不做猥亵的事情。可这家伙就跟要他死一样,碰着他就大喊大叫,他要出来,又不让,拖着她给他扣好扣子才让出来。明明就不会穿衣服,还嘴巴上说会。没用的家伙,温婉彻底鄙视燕祁轩,十三岁的孩子连衣服都不会穿。这点,一定要给他更正过来。
看着那无赖样,温婉却是没生气,反倒是很好脾气地坐到燕祁轩一旁,擦着他一头湿漉漉乌黑发亮的头发。
燕祁轩被太阳照的暖和和的,这会又被人擦着头发,嘀咕着说了一句真舒服。俯下身抱着温婉的腿把头靠上去,舒服地眯起了眼睛。
温婉给他擦了半天擦得手头疼了,换来冬青。擦了一会,因为河面上风大,温婉让去拿了一毯子给他盖着。
看着燕祁轩睡得如婴儿一般安祥的面容,温婉心里很羡慕。只有心思单纯无忧无虑的人,才有这样纯真的睡颜。
她上辈子就没有,夜晚对她来说,是最难熬的,因为她,经常失眠。这辈子睡眠倒还好,没事也能睡到天亮。跟上辈子每天都要靠着吃安眠药才能入睡,已经是奢侈了。人生在世,只有不得,才知道多珍贵。才会更为珍惜。
温婉摸着燕祁轩半干的头发,内心里她真的很羡慕燕祁轩。有父母百般宠爱,为他遮挡了所有的风雨。他只要幸福快乐地过好每一天就可。不学无术又怎么样,纨绔又怎么样,只要开心就好。
燕祁轩迷糊之中醒过来,见着温婉肘着胳膊眯着。他一动,温婉就睁开了眼睛。此时他的头发已经全干了。冬青拿来一个小木匣子,里面放了木梳红绦坠脚等物。
“不要你梳,弗溪,你给我梳。”燕祁轩半是撒娇半是命令。
冬清听了恶寒,一个十三岁的大孩子对着十岁的公子撒娇。虽然他知道公子比世子爷懂事早熟,可这怎么看着就是诡异啊
温婉也没逆了他的心思,从匣子里拿了一把象牙梳子,一缕一缕帮着他把头发梳顺,但是盘头发,盘了半天还是盘成乱七八糟的。没办法,交给冬青完成。
“以后,这些小事,你也该要学会自己处理。总是以来别人不好。”虽然没忤逆燕祁轩的意思,但是该说的还是要说。
“要什么都爷自己做,要那些奴才做什么。”燕祁轩不在意说道。
温婉懒得跟他说,自行坐到另外一边。
“好了,好了,你不要生气了。我以后尽量学着做,好不好,不要生气了。”只要温婉不理他,燕祁轩就沉不住了,只有伏低做小的份。燕祁轩答应以后这些小事自己做,温婉脸色这才好看了一些。
温婉看着天色也差不多了,让船夫开了船,引了他们回去。
而江公子一曲,引得鱼儿都来凑趣的事情,一下在明月山庄传得沸沸扬扬,越传越神。惹得很多人纷纷雇了舟要去碰这等运气。可惜,温婉没再去泛舟了。
“祁轩,外面都传江守望吹奏的曲子,有如神曲,连河里的鱼儿都跳出来听他吹曲,是不是真的。”纨绔们不相信逮着燕祁轩问着。
“那还有假,我当时是跟弗溪一起出游的。弗溪一吹曲子,那河里的鱼儿仿佛一下全通了灵性,全起跳出来听弗溪的曲子。我当时都惊呆了,世上还有这样的事情。”燕祁轩现在还回味无穷。
“真的假的,你是不是在哄人呢哪里有这样的神曲。”一个纨绔不相信,抱着怀疑态度。
“你说什么呢,我需要胡编乱造吗?那是我活生生看到的,你们要不相信,就算了。”燕祁轩看着他们,突然觉得他们都很俗气,不想跟他们磨唧,甩袖子准备走人。
“老大,别这么小气嘛,都是他不懂事,我们不是不相信,就是太神奇了。都想见识一番,老大,我们这么多年的兄弟,可一定要让我们饱饱耳福。”一群人连哄带骗的,蒙得虚荣心上来的燕祁轩糊里糊涂答应了。等反应过来,想着弗溪的性子暗暗叫苦。
六十一:追星
“不行,是你答应别人的,要吹你自己吹去。”温婉态度很强硬,丝毫不理会燕祁轩的死磨烂缠,坚定地没松口。
接连两天,温婉见燕祁轩缩在院子里,不敢出去。吃饭也吃得少,也不知道谁给他出的嗖主意,第三天开始,一直可怜兮兮皱着眉头,哚拉着脸,犹如可怜的小狗狗一样,张着一双无邪的丹凤眼,一闪一闪的看着温婉,满眼的祈求。
温婉被他这样无声的哀求,愁得白头发都要出来的样子,弄得心里毛悚悚的,看他那样又有些心软,准备再冷一天,要是他能答应自己不再乱答应别人的话,答应他算了。反正,那些也都是吹出来的。
哪里知道第二天燕祁轩出去,回来的时候,燕祁轩醉眼朦胧的。温婉闻着他一身的酒气,皱着眉头让长顺跟冰瑶将他拖到净房,给他从头上洗到脚下。
洗完澡,燕祁轩也清醒了很多。温婉让他去睡觉,他死也不去睡,跑到温婉的屋子里。温婉看着他,穿着一身白色的里衣,一头瀑青丝尽数拢起,随意用根青色珍珠带松松垮垮绑在脑后。温婉见他冲到自己屋子里,奇怪地看着他。见他没说话,对着冬青(唇语)了两句,把他架回自己屋子里。
“弗溪,弗溪。你帮帮我,答应我好不好。就一回,下次再不会了,弗溪你就答应我了。”带着三分酒意,三分胆子,他也不知说了会不会答应。虽然喝了醒酒汤,但是酒意上头人还是晕沉沉的,忍不住揉了揉太阳穴。揉完以后,可怜兮兮地看向温婉。
这会,在屋子里,在灯光的照耀下。就看见一个肌肤光洁如玉的少年,一双眼眸秋水盈盈,带着几分无助,几分惘然,几分忐忑,几分壮士断腕的神情,楚楚可怜地看向温婉。
看得温婉赶紧将头转过去,心里骂道,真是祸害。才十三岁就长成这样,大了以后还得了。真是,幸好自己只是当成艺术品来欣赏,否则,还真会去占占这个祸害的便宜。
燕祁轩见着温婉不再看他,想着不好跟兄弟们交差,没办法,咬了牙,一副豁出去的架势:“弗溪,你就答应我吧?要不然,我就成说话不算话的人,那我还怎么出去当老大。弗溪,你就答应我了吧你不是喜欢摸我吗?大不了,我让你摸,让你摸个够,好不好。”
温婉听了哭笑不得,这家伙,还真把自己当成色鬼了。看着他那样,不禁起了捉弄他的念头。点了点头,站了起来。
“啊,还真要啊。”温婉见他这个样子,转了头去。愿意不愿意,随他。燕祁轩委委屈屈地让,慢慢地,一件一件地脱衣服。旁边的冬青憋笑,就连冰瑶也难得露出笑颜出来。
自家公子的恶趣味又来了。这世子,怎么就没看出公子是在捉弄他。上次捉弄了一回,还没接受教训呢
“真要啊?”燕祁轩一副小可怜样,像个受了欺负的小媳妇一般。看得温婉心里直笑,很坚定地点头。燕祁轩一狠心把衣服都脱了,就剩一条里衣时。眼巴巴地看着温婉。
温婉看着他一副要上刑场的样子,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你这傻子。算了,这次我就答应了,不过你要保证,以后绝对不允许在我没同意之前,说出或者同意与我有关的事。你要保证。否则,不仅不会答应你无理的要求,我还跟你绝交。”
“好好好,我保证。就这一次,我以后再也不会了。”燕祁轩这几天愁死了。连门都不敢出,就怕那些人笑话他。今天就出去一会,被逮着了,一直逼问着什么时候答应呢。没办法,借着酒意,他就只能出卖色相了。可见到了何等壮烈的境地。
等确定,就在明日傍晚。燕祁轩屁颠颠地跑出通知他那几个纨绔朋友。得到消息的几个纨绔,全都拍手称欢。而这个消息,也一下在明月山庄上下传遍了。
“哦,真有其事吗?”每个人听到这个消息,全都派人去打听。等确认以后,心里都琢磨开来了。让温婉不知道的是,就因为这小事,刮起了一阵风。一阵叫江守望的风。
第二天中午,应该准确还说,还没到中午,离傍晚也还早得很。外面已经陆陆续续来人了。
“世子爷,公子,不好了。外面来了很多人。全都在我们院子外面坐着。赶也赶不走。”长顺苦着一张脸道。
燕祁轩听了,忙出去。等回来的时候,看着温婉讪讪的。温婉奇怪地看着他,再看着长顺。燕祁轩被这眼光看着,心里不得劲“弗溪,外面,来了很多人。他们说,他们都说要听你的神曲。”
温婉先是一愣,转而笑了出来。拿着手里的折扇,出了外门。果然见着外面已经有了几十个人。远处还可以看见三三两两的人来到。顿时哭笑不得。这架势,怎么感觉像是现代的追星族啊。温婉看完以后,对着身边的冬青说了几句。就进屋子里去了。
冬青出来对着众人叫道“大家都回去吧。现在这七月的天,这么大的太阳,会中暑的。大家都回去吧。”可是在场的人没一个人愿意回去,都三三两两全都躲在树底下乘凉避阳。
温婉听了这话,想了想,派了个人去酒楼那里,要了几袋子绿豆过来。让仆从熬了绿豆,请了众人进了外院,让大家喝绿豆粥消暑。
侍从都在那里照顾着。
“世子爷,公子,南安世子来拜访。”温婉听了,转动了一下眼睛。再看着燕祁轩,事情是他惹出来的,现在由他去收场最为合适了。自己却是进了屋子。他向来是不理俗事的。
一会冬青出来后道“世子爷,公子说不许他们进内院。要不然,他没心情到时候就不吹了。你就是要安顿,也把他们安顿在外院。”于是这天,外院里的仆从全得了吩咐,将自己住的地方打扫好,把地方给空出来,招待那些跟淳王府沾亲带故的亲戚,还有燕祁轩自己的朋友。内院,不许任何人进去。
到了中午饭后没多久,外院都聚满了人。不过温婉意思很明确,内院不能进人,那些人,只得汗流浃背地在外面守着。来这里度假玩耍的也都是少年人,所以这里面全部都是少年人。
温婉听了消息,摇了摇头。拣起了曲谱,再细细品味一番。自己,这也算是作弊吧这曲子,是现代的曲目,就现在还没这曲子。当时听着觉得赏心悦目才记下了大部分,后来又请了老师帮忙重新润色修改了好几次,历时一年才完成。老师说是她自己作的曲子,该由她传世,只是温婉的性子内敛,也没期望着靠一曲子传名。所以,到现在这曲子还是没传扬出去。这曲子要传出去以后,估计又成了他的作品。温婉汗颜。可是到了这会,已经是骑虎难下了。虽然她不在乎那些虚名,但是,既然答应了,就要做到最好。
到了未时,起哄骗得燕祁轩答应的七八个纨绔子弟也都来了。他们要求进内院,被温婉给拒绝了。而且,不允许他们喧哗,要是敢喧哗,全都给他出去。但是外院确实连坐的地方都没有,站都没地方给他们站。
燕祁轩自然是不可能把自己的哥们赶到那里。只得硬着头皮,走进来跟温婉打着商量,让他们进自己的屋子,而且保证不吵闹。要是吵闹就赶出去。温婉见着燕祁轩的样子,才勉强答应。不过院子里,不能留人。
而跟着近来的,还有一个温婉很不想见的人。当然,他也不会去赶人,只是在听到说要拜访的时候,恶狠狠地瞪着燕祁轩这个家伙。
让温婉很不鸟的人是谁,自然也是刚好来这里避暑得了消息,现在又进了内院的南安世子,燕祁歌了。温婉是真不愿意跟他打交道了。不过到了这份上,做得太过,反而是会惹起人的疑虑。淡淡地让他们去了燕祁轩住的屋子。自己,就不见了。
可是他们来了一个多时辰,温婉仍然在那悠哉地看着曲谱,一点声响都没有。那几个人闹得厉害,一直叫着燕祁轩让温婉开始。外面的人也都起哄,都等了大半天的,肯定是骗人的。
温婉听到闹声,心里有些着恼。侍卫得了淳王的吩咐,也很听温婉的吩咐,走过去赶人。那几个骂骂咧咧全都被赶出去的。
“我们公子说。吹曲子是要看心境的。不是什么时候,都能吹得出好听的曲子出来。要是没有那种心境跟以境,吹出来的曲子,也就大打折扣了。再有,我们公子有说了,他的笛子技艺一般,都是那些人神夸了。你们要是不耐烦,你们走就是了。就是不走,呆会失望了也请不要吵闹。否则,不要怪我们不客气。谁要敢吵闹,一顿打出去。”冬青又当了一回传话筒。不仅对几个纨绔,也是对着外院的人。
昨天晚上一群书友在拼字。结果,最高的一小时七千,悲催的我,才两千。呜呜,得了一个倒数第二,严重打击我的自信心。以后再不拼了。
六十二:百鸟引
“江公子谦虚了,你转告江公子,请他放心,我保证他们再不敢说什么不好的话,你觉得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南安世子温和地说道。其他几个纨绔子弟也如捣蒜一般点头同意。这都是他们吹出来的,要是温婉现在撂桃子,如今宣称这么得力,要是温婉不吹,他们到时候会被人炮轰。当然要是吹了很差,那就不是他们的问题。
冬青给温婉回话。
“谦虚不谦虚另说,要想听曲子,就老实呆着,不得喧哗。要是破坏了这里的环境,影响了我的心情,吹不出我想要的曲子出来,就不要怪我们不给面子了。”温婉的声音,放高了两个高度,一下从屋子里传了出来。连外院的人都听见了。
众人听到那嘎嘎的刺耳声音,也一下都明白为什么这么一个大才子,话这么少了。原来是这原因啊,这声音让人听了,心里难受得慌。还是不要说的好。
几个纨绔得了这话,立即老实地呆在一边,还不能大声说话。憋得他们那个难受啊可要想动,旁边那个彬彬有礼的世子瞄一眼过来,就得乖乖的不敢动了。为了能听到那所谓的神曲,都把那吃奶的力气都用来憋。外面的一堆人,也全都憋着。
“你说,要是她今天吹得很烂,我们今天的辛苦可就全都白瞎了。”一个少年轻声问道。
“是啊,你说他说话都那么难听。能吹出什么好曲子。会不会是骗人的啊?”又一少年道。
“不听就回去,在这里吵什么。你不听,我可要听。”一少年大声呵斥着。这人是温婉的粉丝。自从拜读了温婉的平生志,他对温婉的景仰之情,那是绝对不差的。
被呵斥住的少年止了声音,他都等了大半天了,要是现在回去不听了,可就亏大了去。还是忍忍,等等。
让外院等候的人惊异的是,傍晚时分,院子外面,竟然来了三三两两的文人雅士。也都站在那里静静地等着。其中,还有好些来这里度假的名士。这些人向来眼高于天,竟然还到这里等候。
“我说老金头,就这么一个毛头小子,值得你过来。还把我们都叫上来吗?”老徐头很是不爽地叫着。
“是啊,你也真是的。不就一个小子,虽然说那首诗作的确实不错。但是曲子,还神曲,肯定是吹的了。值得你给他那么大的面子吗?” 立先生很是不满地叫着。
金先生笑呵呵地说道“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当是消食了。再者,我可是亲自去问了当日听闻了弗溪公子笛声的那位学子。他可是保证了没说一个字的假话。也许真能发现一颗好苗子呢?”
立先生听了,还是半信半疑“希望真如你所说,没白走这一场了。”非☆凡 小﹡夜﹡子整﹡理
温婉得了消息,说外面还来了不少名士,要晕了。咳,看来古代也是一样有追风追星的了。这么想着,呆会的笛子应该吹好一点,也不要辛苦人家白白等待一场。等知道连他老师的几位好友都过来了,她是知道老师的朋友,都是名人。而且这样的人,一般都非常傲气。竟然能屈尊到他这里来听他吹曲,真是,太不可思议了。弄得温婉心里都有压力了。
因为温婉有吩咐,所以周围非常安静。只有风儿吹着树上发出的沙沙的声音。所有的人,包括外院那些少年,全都忍着饿,就怕走的时候吹上了错过了,这么久全都白等了。所以在场的人,晚饭也都没吃。都在等待着。等待真如传说一般能让鱼儿跳跃出江面的神曲。
温婉也一直在酝酿着。看着天色,他在等待着最好的时机,最美的景色。引发她内心最想要吹曲的欲望。
夜幕越来越暗,四周的山也都弥漫着白茫茫的烟雾,树梢上淡淡地洒上了一层金黄色,一群群的鸟儿驮着暮色飞回来。在雾色之中,朦胧,微明,好像反射在镜子上的影子,给一切都涂上了银灰的,如梦一般变幻多姿又充满诗意一般的颜色。
一直呆在屋子里的温婉终于出来了。躲在燕祁轩屋子里的几个纨绔,轻手轻脚透过窗户看着在院子里的人,就怕惊住了温婉,扰了他的心境。大家从窗户上看去,就见院子里的人穿着一身青色的细布袍子,手里拿着笛子,站在院子当中,看着静逸悠美的景色。温婉闭上了眼睛,心里在回想着记得牢固深刻的曲谱。
大家见了这个样子,更是不敢说话了。只是老实地看着。就是外院的人,也被人轻声警告着,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温婉将谱在脑海里又过了三遍,再看着周围美丽的景色。听到数上鸟儿唧唧喳喳地叫声,扬头看了一会,心里有了意动。缓缓将笛子放在嘴边,轻轻地吹奏了起来。今天她吹奏的曲子名字叫,百鸟引。
曲子欢乐悠扬,在这静逸的夜晚,格外的悦耳。所有的人全都竖着耳朵在听。看看这所谓的神曲到底有多神奇。
“吱吱,吱吱…唧唧、唧唧…”院子里那树上的鸟儿听到这欢快的歌曲,都飞了出来。在树上欢快地唱着歌儿,甚至还和着曲音欢快地在树上飞来飞去。
百鸟引,如名字一般,能引得鸟儿欢快得它们共鸣的曲子。
不仅外院树上的鸟儿欢快地叫着。悠扬的笛声传出去,林子里又飞来了一群鸟儿,都落在了高耸的松树上。附和着松树上的鸟儿吱吱唧唧地叫着。鸟儿越来越多,挂满了枝头。
院子里一群纨绔小子,外院等候的少年,院子外面观看的士子,全都看呆了,看傻了。
温婉也没想到,这曲子竟然引得那么多鸟儿欢叫。有一只鸟儿,甚至还落到了温婉的肩膀上。唧唧喳喳地叫着。
温婉看着这个样子,也笑了。一曲完了,落在肩膀上的鸟儿对着温婉欢快地叫了一声,好象说,再来一曲,再来一次。温婉看了笑颜逐开,她是真不知道,这曲子他只是取了个巧。竟然能得鸟儿这么欢喜。顺了这鸟儿的意,又再重新吹奏了一曲。
曲子完了,不可能再吹第三遍。鸟儿等了一会,见着再没让自己欢喜的曲音,也都飞回了自己的巢穴。
温婉回了自己屋子里。她不用问就知道,铁定是有很多人想来见自己了。还是一如之前,谁都不见。
“我没骗你吧,你看弗溪的曲子一吹,就引来这么多鸟儿一起欢快地唱歌,还在空中飞舞。”燕祁轩对着他的朋友,得意洋羊地说着。
“世子爷,公子刚才让我出来传话说,这些鸟儿都是周围树上的住客。听到声音,都赶过来凑凑热闹,不是由他的曲子引来的。所以,希望世子爷不要这样对外面的人说,省得惹别人笑话。”冬青得了温婉的话,忙出来跟大家解释道。
“好请烦告之江公子,沐之想与江公子做个朋友。不知道江公子能否与沐之当这个朋友?”南安世子充满期待地说道。
冬青忙进去回了话,屋子里只传出来三个难听之极的字音“公子说,他着会累了,要休息。不好见客。”听得南安世子面色很难看。
燕祁轩看他那堂哥吃鳖,心里不知道多畅快了。你不是很能吗?你不是很有名吗?现在弗溪宁愿跟我一起玩,也不愿意与你结交。呵呵,他心里别提有多得意。
温婉没愿意出来见人,外面的人等候了一会,也就都散了。
“真是神了,神了。”一群纨绔,边走边赞叹着。外面的人也全都纷纷赞叹开来。就连在周围观看的雅士,也都交口称赞。
“公子,外面有一位姓金的先生,想要来拜访公子。他说,他爱好乐曲,也精通乐理。这曲子他从来没听说过。不知道可否跟公子探讨一二。”长顺立即过来回话。
温婉摇了摇头,问了一下是哪位金先生。知道是上次跟她一起游园的那位金老先生以后,点了头,让他等一下。一会,冬青拿了一曲谱过来“公子说,探讨就算了。这是今天公子吹的曲谱,可以借给他看三日,让他三日再还回来就是。另外可以跟他说,如果别人要看,可与他一起看。只要不损坏就可。”
“是。”长顺忙接了着曲谱出去了。
“弗溪,你真厉害,你真是太厉害了。”一把把人抱起来转圈圈。温婉用折扇敲了敲他脑袋,敲得燕祁轩脑袋微微疼,才放下人。
金老看着写得龙飞凤舞的棋谱,仔细看了以后道“原本我还想收此子为学生。可是今天听完他的乐声,虽然说技巧还稍有不足,不是很完美,真论也只能是不错的水平。但此子善于扬长避短,而且知道利用形势。再看了这新作的曲谱,这样的人,就是给我,我也不敢教。老宋说他有老师,也不知道是哪位隐士高人,教导出这样的名徒。真是好苗子啊,他老师还真有福气,收到这样有灵气的学生…”
立先生跟徐先生看了以后,也是赞叹不已。这次不同上次,这次可是有那么多人亲眼所见,亲耳所听,没半分假的。江守望,弗溪公子的大名,一下传扬了整个明月山庄。
六十三:探病
六十三:探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