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头别扭着,沈幼安在殿里头也特别的纠结,碧彤劝道;“幼安啊,陛下心情似乎不好,你要不要过去看看?”
“陛下不让我跟着,我若是去了,陛下只怕见着了我又要生气了。”
“不会的,你去了,陛下保准心情就好了。”
“可是我不知道陛下因何而怒。”
她起身掀起珠帘,道;“陛下八成是因我而怒,我就不在陛下面前惹他厌烦了,陛下若是回来你伺候他。”
碧彤跟在后头道;“哎,你怎么这时候耍小性啊,陛下生气也就罢了,他是主子,咱们这些伺候的也只能尽力的去让他开心,哪有奴婢生主子气的道理。”
沈幼安回头笑道;“我的碧彤姐姐,我可没耍小性,真累了,劳你替我向高公公告个假。”
沈幼安在齐景焕身边伺候那么久了,早前齐景焕对她不好,她是能缩小自己的存在感就缩小自己的存在感,最好让齐景焕看不见她才好,后来齐景焕突然转了性子,拿她当个宝贝似的,可习惯已经养成了,她习惯的在齐景焕发火的时候不去招惹他,能躲就躲,她也不傻,明知陛下心情不好还凑上去找骂。
碧彤也知道她是真累了,可也是真要躲着陛下,可她不能躲啊,她躲起来了,这一晚上她们这些伺候的宫人便别想要安生了,碧彤转到屏风后堵着她的路,道;“好妹妹,叫我一声姐姐,可得听我的话啊。”
沈幼安叹了口气,道;“碧彤姐姐,你也知道,我怕陛下怕的紧,他发火,我可不敢往跟前凑。”
抿了抿唇,又加了句,“更何况陛下是在恼我呢。”
碧彤一听这话乐了,道;“你也知道陛下这是恼你,你这一甩手要走,这满殿的宫人可就遭殃了,你忍心吗?”
见沈幼安不说话了,回身将齐景焕的披风拿过来递给她道;“你去就说夜里风大,担心陛下着凉,陛下听了保准心花怒放。”
沈幼安接过披风,总觉得有些不对劲,陛下是气她,吩咐了不让她跟上的,她这巴巴的拿了披风过去算什么。
她还在纠结到底要不要过去,便见宜春跑了进来,道;“幼安姐姐,陛下宣你过去呢。”
“陛下宣我过去?”
沈幼安有些不相信,陛下明明说了不许她跟着。
宜春立马头点的像捣蒜一般,道;“陛下在荷花池那边的映月亭里,派奴才过来请您过去呢。”
碧彤跟着说道;“看吧,陛下怎么会恼你,这不就派宜春过来召你过去了,你快点过去吧,晚了陛下可要不高兴了。”
碧彤一边说着一边把她往门外推,她哭笑不得道;“我去还不成吗?你快回去吧。”
碧彤听了才住了手,嘱咐道;“见着了陛下多说些好听的。”
沈幼安点头,心里却想,为什么要自己说些好听的来哄陛下,本就是陛下无缘无故的发火,陛下发火,竟要自己说好听的来哄,传出去,自己成什么了。
她出了门,跟着宜春往映月亭走,映月亭建在池子中央,她第一次到这里来,那亭子不大,她走的这个方向恰好对着“映月亭”三字匾额,亭中有个石桌,陛下就坐在石桌前的石凳上,手里捏着盏酒杯,正百无聊赖的在那里赏月呢,她远远的打量了眼他的脸色,见并没有发火的迹象,才松了口气,走过去,行礼道;“给陛下请安。”
齐景焕回头见是她,冷哼了一下,并未说话,沈幼安一时有些拿不准他的意思。
宜春退到高和后面,齐景焕捏着个空酒杯拿眼撇了她一下,道;“还愣着干什么,倒酒。”
沈幼安将手中的披风递给高和,上前执起酒壶给他倒酒,齐景焕接过酒杯,指着她道;“你坐下,陪朕喝一杯。”
沈幼安为难道;“陛下,奴婢不能喝酒。”
齐景焕突然抬头,目光有些兴味的看着她道;“上次不是挺能喝的吗?”
沈幼安知道他说的是上次生辰的事,她向来不愿与他争辩,真的坐到了他旁边拿起酒壶要倒酒,还未倒,齐景焕便从高和手里拿过那件披风盖在了她身上,连头都蒙的严严实实的,她只觉眼前一黑,身子便被悬空被抱了起来。
第55章
沈幼安想伸手将盖在头上的披风扯掉,便听齐景焕道;“不许扯。”
她手一哆嗦,有些不明所以,披风蒙着她的头,她看不见他的脸,却能感觉到他的视线在盯着她,她向来怕他,虽然他现在对她很好,可她总是怕他再变回从前的样子,那样子的他冷漠,残暴,让她不敢接近,他也不希望她接近她,他总是在她难堪的时候站在一旁冷眼看她,却从不多说一句话,可年前他的突然转变,让她总觉得这一切就像是一场梦一般,她害怕梦醒过来,他又变回那个样子了,所以她不敢违背他的命令,她有些紧张的攥住他的衣袖,害怕一不小心便被摔下去。
齐景焕冷哼一声;“不许掀开披风,朕现在生气了。”
“陛下,奴婢知错了,放奴婢下来吧。”
齐景焕;“那你说你错哪了?”
沈幼安;“......”
齐景焕突然加快脚步,沈幼安看不见,更加的紧张起来,死死的拽着他的衣袖,好在齐景焕出来时为了让沈幼安好找到自己,走的不远,荷花池也就是院的荷花池,没多远便回到了殿中,碧彤等人一见他怀中抱着的沈幼安连头都给蒙上了,以为又出了什么事,行礼过后便要凑上来,齐景焕在她们凑上来之前喝道;“全都退下。”
碧彤她们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了什么,只得行礼后退了出去。
齐景焕将她抱到榻上放好,胸口微微有些起伏,却并没有将盖在她头上的披风拿开,沈幼安心里也在暗暗打鼓,不知陛下这是怎么了,头上的披风被拿开,她眼前一下亮堂了开来,只是陛下站在面前一派安然的样子让她心里更加的没了谱,她坐着,陛下站着,让她更加的慌张了。
“知错了吗?”齐景焕开口。
“知......知错了。”沈幼安低头小声的说道。
齐景焕坐到她身旁,扶着她的身子让她对着自己的脸,再一次问道;“那你知道你错在哪吗?”
沈幼安的身子微微颤抖,想要躲开,可齐景焕的两手都搭在她的身上让她无处可躲。
齐景焕深呼一口气,他觉得有时候他媳妇就只能来硬的,软的她不吃。
“朕对你不好吗?”
沈幼安惊慌的点头。
“那你为什么每次都忽略朕呢?朕难道比不得那个土匪窝里长大的李慕安吗?她才同你认识多久啊,你就那么关心她,朕在你身旁你看都不看一眼,为了她你连饭都不吃了,她同你什么关系啊?”
“她,她就是妹妹啊。”
“很好。”齐景焕点点头;“那朕是什么?”
“陛下是主子啊。”
她这回答比刚刚顺溜多了,齐景焕气极,有些粗暴的捏住她的下巴,道;“你给我看看,我还是那个人,安平王府里的那个人,那个时候我也是你主子吗?同样的一个人,你看看,我是不是,不要装傻,我知道,你记得我。”
“不。”沈幼安突然摇头,“你是陛下,是主子。”
“沈幼安。”
齐景焕大声吼了一句,沈幼安不敢再动,呼吸都有些急促了,齐景焕凑近她道;“你以为这样就能为你父王报仇了吗?”
沈幼安没想到他会突然这么说,抬头惊讶的看着他。
齐景焕轻笑一声;“幼安,你应该知道,朕喜欢你,在安平王府的时候就喜欢你了,不然也不会放着好好的皇子不做,去做你的护卫,你想要什么,只要你开口,朕都能替你办到,你想要替你父王报仇,也只能依靠朕,只要你乖乖的,听朕的话,想要什么,朕都给你。”
沈幼安斟酌片刻后,开口道;“奴婢不喜欢当初打压过奴婢父王的大臣,只要打压过的,都不喜欢。”
这里的不喜欢齐景焕懂,因为前世沈幼安虽然一直都是女官,可是因为在自己身边呆的久,又是伺候过自己的女人,朝廷上打她主意的大臣不少,她聪明又会隐忍,懂得利用手中能利用的权利,那些曾经打压过安平王的大臣自然又被打压了回去,当然,这里面少不了自己的助力,沈幼安她再聪明没有权利想为安平王报仇也什么都做不了,那些曾经顺势打压安平王的也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自己看着也不爽,便顺着她的意思挨个的收拾了,他也是那个时候才知道,她在自己身边伏低做小那么多年,竟然是想利用自己为她父王报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底线,那安平王便是她的底线,容不得他人非议一句。
他那时候还戏言过,那些朝臣都是接到自己的示意才去打压安平王的,一群底下的人都被打压的死去活来,大有一种不逼死那些人就绝不罢休的势头,那他这个打压她父王的示意者又该如何,许是那时候许多事都挑开了来,她也没有一开始时那么谨小慎微,只是淡淡的说他是陛下,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他要她父王死,她父王便是死也不能有什么怨言,可那些大臣是什么东西,凭什么合起伙来的欺负她父王,原来她那时候还知道忠君啊。
他松开捏着她下巴的手,道;“你放心,那些人朕也不喜欢,只要你开口,把他们的命送给你也无妨。”
他看见她的眼骤然亮了一下,接着道;“只要你听话。”
“嗯......”沈幼安点头。
“以后朕让你吃饭你还不吃吗?”
“吃。”
“以后还只关心那女土匪不关心朕吗?”
“自然是事事以陛下为先。”
“很好。”
齐景焕点头,重新在媳妇面前做回大爷的皇帝大爷发现这样也挺好的,最起码媳妇听话了,当然,他现在还不知道这些都是需要代价的,至于什么代价,那都只能总结为一个字,作,都是他自己作的,沈幼安除了在处理那些打压过她父王的大臣的人身上狠了点,还是挺温和的一个姑娘,尤其这姑娘从小接受忠君爱国的思想,对他这个陛下也是挺尊重的,可他偏偏不乐意,一大老爷们的跟个姑娘争宠也就罢了,李慕安那个女土匪爱黏人,整日黏着沈幼安,他不爽快也就罢了,可他偏得装完孙子装大爷,你说这谁受的了啊,你装孙子就装孙子呗,反正大家都是乐呵呵的,可你装完孙子再装大爷,这不是找抽呢吗?这些都是后话,总之他现在正在为他日后的作死之路打下了坚实的基础,姑娘家好的时候真的很好,可无理取闹的时候也真的挺无理取闹的,几百年前的事只要记得的都能给扒拉出来说事,他也是被逼急了,重生以来,他步步靠近,她却步步后退,她父王的事早在她心中竖起了一堵墙,更遑论在沈幼安心里他就是主子,他讨好她,她不听,就只有命令她,她才能乖乖听话。
让齐景焕这么一闹,沈幼安已经彻底忘了李慕安的事了,在齐景焕的示意下到温泉池中泡了一会,出来时脚步有些发虚,小宫人过来帮她穿上寝衣,她看了看身上的寝衣,微微皱眉,什么都没说,坐在池边的榻上,从她答应陛下在这殿内的池中沐浴那一刻开始,就意味着答应了陛下侍寝,可是她现在又有些后悔了,她这样,同那青楼的妓子又有何区别,利用陛下的权利替父王报仇,当真是应了之前言官的奏语,妖媚惑主,她自幼熟读女德女训,如今竟要做下如此勾当,将来还有何脸面去见父王。
她想为父王报仇,用身体去交换,她摸了摸衣领,那个人是陛下,只有他才能为父王报仇,那些曾经在父王最困难之事落井下石,甚至羞辱他的人,就像慕安说的,有仇就报,她从来都不是一个好人,可若是真那么做了,将来史册上该如何写,她即便是万死难辞其究可又与父王何干,史册之上,她将是她父王的污点,不该是这样,不该啊。
齐景焕站在屏风后面,透过屏风看到她坐在榻上的身影,觉得自己是否逼她太过,可是自己也不是圣人啊,他不是那种付出感情不求回报之人,他爱她,她就一定也要爱他,她不敢靠近,他就逼着她靠近,昭德太子妃已经死了,她不会知道那些事了,不就是让她父王名流千古吗?他能办到,不过就是死后的名声,又有什么干系,他要的是活时的痛快,死后的事,管他干嘛。
他想着想着便有些激动,要在一起了,可以上床了,她答应了,应该可以了,她也没拒绝自己啊,都是心照不宣的事情,他留她在这里沐浴,她就该知道的,他让送进去的寝衣她也穿了,哪有宫人在主子的寝宫内便穿寝衣的,她穿上了,便是默认了的,嗯,他点头,绕过屏风走了进去。
沈幼安听到脚步声慢慢的绷紧了身子,身下榻上铺着的毯子被她揪成了一团,长榻是挨着池子放的,面前池上热气缭绕,他每靠近一步,她的心就揪紧了一分,他挨着她坐下,见她不停的颤抖,微微皱眉,她怎么那么紧张,太不好了,他伸手想要轻抚她的背让她放松下来,可刚刚碰到她的肌肤,便听她惊叫一声,从榻上滑下去,跪到了他的脚边,他慢慢的握拳收回手,见她一脸惶恐的跪在那里,面色渐渐阴沉下来。
第56章
沈幼安跪在地上不敢抬头,齐景焕面色阴沉的盯了她一会,伸手不容拒绝的抬起她的下颌,让他抬头看着自己,他从她瑟缩的目光中看出了她的害怕和恐慌,可他并不打算就这么放过她,他想了她那么久,念了她那么久,怎容她再次拒绝自己,她本就是自己的女人,同他在一起是天经地义的事,他这么想,手便往下滑到她的腰处托着她的腰将她重新抱到榻上。
他抱过她许多次,可她清楚的知道这次同以往都不同,他将她放倒在榻上,俯身将手撑在她的腰侧,她浑身不停的颤抖,他伸手倒了一杯酒端过来放到她唇边喂她喝下,她没有拒绝,也拒绝不了。
他凑到她唇边将溢出来的酒吮到嘴里,又凑过去吻她的唇,原本撑在榻上的手摸上她的腰带,轻轻一勾,便解开了那道活结,他的气息慢慢的变得火烫起来,伸手去够那酒壶又倒了杯酒送到她唇边,这次她却摇头,怎么都不愿喝,他愣了一下,仰头将酒喝尽,丢开酒杯,凑到她耳边去吻她的耳珠子,带着喘气道;“你不喝酒,朕也不容你拒绝,待会叫停,朕绝不理你。”
她也不知如何回答,只知道这一遭只怕是逃不过了,可她也不想第一次就那么糊里糊涂的没了,她酒量不好,喝不了多少,刚刚已经喝了一杯,这会子都感觉脑子有些发热,隐约觉得这酒比上次生辰的时候药厉害多了,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温泉的缘故,身子还有些发热。
齐景焕见她不说话,伸手在她腰侧捏了一把,道;“听见没有,待会不许叫停。”
他嗓音有些发哑,她下意识的嗯了一声,他扬了扬唇,伸手将她衣衫除尽,顺手丢开衣物的那一刻,他只觉得脑袋一热,浑身热气都向下腹冲去。
他还记得女子第一次不易,要轻、慢、柔,更何况她是自己心尖子上的人,他也不忍心让她疼,本想让她喝些助兴的酒,可她只喝了一杯便不愿再喝,他刻意的放缓了动作,一直盯着她面上的表情,稍有不适便会停下来等她适应,当真是做到了轻、慢、柔。
只是终究是第一次,再小心也难免痛疼,好再第一次还算是顺利,比起前世那粗暴的方式,这一次明显要好很多,最起码道后头她的眉头不是皱着的了,最让他满意的是她主动的凑过来环住了他的腰。
沈幼安也不知道是怎么挨过这一道的,昏昏沉沉的只觉得他将自己抱入池中清洗,擦身,随后又一路抱到床上,本以为这就完了,谁知道后头他又翻身附了上来,她眼皮子都合到了一起,也没有精力再去想什么其他的事情,也不知他具体是什么时候结束的。
顾忌到她是第一次,其实他并未尽兴,这素了多年忽然间开了荤的小齐子自然是兴奋的,只是他再兴奋也不能对她不管不顾,盯着身下眼角挂着泪痕,小脸绯红已经睡过去沈幼安,他也只能草草了事,翻身下来吻干她眼角的泪水,思忖着日后再慢慢的讨回来,他伸手抱住沈幼安,心里满意的想,哎呀这下好了,拨开云雾见天日了,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他心中开始盘算着回去就同母后商量着立后的事,这人已经是自己的了,他自然不会委屈她,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让她跟着自己啊,她这人最会多想了,他这会得了她的身子,只怕她怨的也是她自己,八成又会想给她父王丢人了,他脑子里只剩下兴奋了,一会想着要立后,一会想着她日后生了孩子要取什么样的名字才好,想着想着不知怎的就睡着了。
翌日天还没亮他就醒了,昨日睡的晚,总共也没睡多久,可他却睡不着了,激动啊,兴奋啊,怕吵着沈幼安,也没叫人,自己爬起来穿上了衣服便往外面走,守在门外的高和见他衣服都自己穿好了走出来,愣了一下,昨日那里头的动静他在门外都听的清清楚楚,本以为陛下要起好晚,这会天还没亮便自己爬起来了。
赶了那么长时间的路,昨晚又折腾那么晚,高和担忧道;“陛下,这天还早,要不再去多睡会。”
齐景焕摆手道;“不睡了,在这守着,别让人进去打扰。”
说完便迈步往偏殿走去,唇角不自觉的上扬,这最重要的一步总算是迈出去了,虽然是自己使了些手段,可是过程怎样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她很满意。
沈幼安一觉醒来的时候,觉得浑身酸痛,撑起身子,薄被从身上滑落,看着胸前青紫痕迹愣了一下,齐景焕打外头进来,她连忙用被子遮住身子。
齐景焕笑着走过来道;“醒了,饿不饿,要不要起来用膳,还是坐在床上,让人端过来喂你。”
她低着头不说话,齐景焕伸手过来抱住她道;“怎么了,不舒服吗?”
她深吸了一口气,道;“陛下,奴婢要穿衣服。”
“好,朕让她们上来伺候。”
“不。”她连忙抬头道;“不要人伺候,我......奴婢自己来。”
“行,不让她们进来,朕把衣服给睨拿过来。”
他今日格外的好说话,他有想象过她醒过来会哭一哭,最起码会觉得委屈,可她没哭也没闹,不让人伺候不就是害羞吗?害羞了,很正常。
最起码没把自己也赶出去啊,这证明自己是不一样的啊,他整个人都觉得轻飘飘的,将衣服递过去时,沈幼安还抬头跟他对视了一眼,这是什么,都说女子把身子给了谁,就会全身心的依赖谁,这话果然不假啊,他站在那里等着沈幼安掀开被子换衣服,沈幼安理了理衣服,诧异的看了齐景焕一眼,道;“陛下怎么还不出去。”
“哦。”
一句话打断了齐景焕的幻想,他还以为她不会赶自己出去呢,有些沮丧的垂头走了出去,他想着昨天才得了她的身子,今天一定要什么都顺着她,不能让她不开心,反正衣服穿了还能脱,她已经是自己的人了。
沈幼安见他是真的出去了,才掀开被子穿衣服,身子有些酸软无力,她费力的穿上衣服,虽然有些困难,她还是撑着身子起身穿上鞋子下床,走到纱窗前打开窗户,阳光一下子射进来,她微闭了下眼,才发现已经是午时了,她睡了那么久,依巧站在院子里不知道在同小宫人说什么,见她看过去,笑着冲她招招手,她扶着窗户也冲她勾了勾唇角。
齐景焕进来时恰好见她微扬着唇角,走过来,从后面抱住她问;“看到什么了这么开心。”
沈幼安回过头看了他一眼,直接越过他想要走过去,齐景焕拽住她的胳膊道;“怎么了,昨晚不是很好吗?”
沈幼安哆嗦了一下,齐景焕抱住她,头搭在她肩膀上道;“昨天是朕不好,你如今还是女官,这么早就碰了你,让你难堪,这次回去就封你为后好不好?”
“陛下,当初打压奴婢父王的人中,领头的两位,一个是宋太傅,是贤妃之父,另一个是吏部尚书,是云妃之父,您舍得吗?”
“你想怎样就怎样。”
“这两位原先都同奴婢父王交好,奴婢父王对他们是真心相待,可他们却利用奴婢父王对他们好这一点来污蔑奴婢父王,踩着奴婢父王往上爬,怎么爬上来的,就要怎么摔回去。”
他被她说的有些心虚,他自然知道她说的踩着她父王往上爬是什么意思,当初皇兄去世,林氏一族连同四皇子没一个活下来的,自己这个太子之位做的稳稳的,当时先帝身子以是不好,朝中之事大多都是自己说了算的,为了巴结自己,他们自然会按照自己说的去打压安平王,毕竟一个安平王,怎么比的过当今的太子爷,未来的皇帝呢,孰轻孰重,他们自然有数,放弃安平王,是他们最好的选择。
“嗯,都听你的。”
“陛下不觉得奴婢这样很坏,很像奸佞吗?”
齐景焕轻笑一声,道;“胡说什么呢,奸佞是什么?你这是在说朕是昏君吗?”
“自然不是。”
“行了,别想了,那宋太傅一干人等本就是墙头草,如今又仗着女儿是宫中高位行事便高调起来,军中安插人,连朕身边都想插手,朕早烦透了他们了,先别管他们了,饿不饿,让他们摆膳。”
沈幼安点头。
“高和。”
“在。”
高和从帘后走进来,齐景焕吩咐摆膳,高和便又退了出去。
饭菜很快便摆好了,因为沈幼安喜欢好看的东西,这些菜好不好吃另说,最起码从卖像上是够了,拿那翡翠玉扇来说,看着鲜脆欲滴,其实就是几片菜叶子,中间摆了一圈菜全是些白菜,胡萝卜,茄子一类的雕成的花,中间放了一大盘子雕成的荷花,齐景焕特意吩咐要将菜色做的好看一些,如今一看是够好看了,往那桌子上一看,院子里的花全都雕齐整了,便是一盘鸡一盘鱼,放上来的时候也都在周围放了些御厨雕出来的小花,摆在桌子上好看极了。
好在这么一桌子菜,沈幼安总算是给了些面子,多吃了几口,其实她只是怕再无端招惹他生气,吃亏的是自己罢了。
第57章
用完膳之后,沈幼安有些恹恹的躺在榻上,齐景焕也没什么事,便坐在榻边陪她,偶尔说些话,也不见她有什么反应,他便说些当年在安平王府做小护卫的事情,说到有趣的地方他自己都忍不住笑出了声,回过头看她竟是歪在榻上睡着了,心中不免有些沮丧,这个样子,倒像是又回到了从前一样,虽然不拒绝自己的亲近,自己说什么她也都听着,可就是什么都不说,晚上的时候沈幼安要去同碧彤一起睡,被他拒绝了,她也没说什么,脱了衣服便躺床上去了,他心中一阵无奈,只得跟着自己脱了衣服上床搂着她说话。
她下午睡了一阵子,晚上他同她说话的时候她也一直睁着眼听着,他心中也积了些火气,翻身压到她身上,毫无章法的亲吻,逼着她出声,把她弄哭了又一阵心疼,他趴在她身上诉说着他有多喜欢她,有多后悔之前对她不好,说到最后,他自己都不知道说些什么了,无论他说什么,她都不反驳,她把他父王看的比什么都重,他知道她其实是恨自己的,只是因为自己是皇上,是君主,他从来都不为当初示意打压安平王的事后悔过,直到这一刻他也不后悔,安平王死了就死了,那是他罪有应得,若不是因为幼安,那死后名声又凭什么给他。
他只是隐约担心她这样一直不说话,什么事都憋在心里,会憋出问题来,最重要的是前世,她是自杀的,虽然昭德太子妃死了,可也难保她郁结于心想不开,这个时候,他想到了那个被他嫌弃的女土匪,若是那女土匪在的话说不定有办法开解开解,他现在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若是那女土匪在的话,她总能听那女土匪几句话吧。
这趟到景山行宫齐景焕本来是打算带沈幼安好好转转的,可他换了个地方,加之那日不知怎的突然憋不住火气把人的身子给要了,见她在榻上躺着也没忍心打扰她,后面几天又连着下起了大雨,注定了这趟景山行宫的日子要窝在殿内了。
高和在第一日的时候还特地给沈幼安道了喜,沈幼安只是淡淡的扫了他一眼,便让他明白,只怕并不是人人都想要得到陛下的宠幸,最起码眼前这位便不是,也隐约知道了,这事只怕是陛下憋不住火。
打从陛下年前转了性开始,这都好几个月的时间了,到了如今陛下终于如愿以偿了,可他一点都没看出来这两人是情投意合的,陛下倒是柔情蜜意的,到了沈幼安那里,就有些升不起温了,待到了晚间便能听到低低的哀泣声,陛下这性子,开了荤便是不再委屈自己了,他听着晚间的动静也不像是陛下一个人啊,好歹沈幼安也是出了声的,怎么这一到了白天,就急速降温了呢?
齐景焕到底还是个皇上,虽然跑到这里偷闲,可也不能真的就什么都不管了,同几个大臣议完正事后,时候已经不早了,回了永昌殿时,进了屋见沈幼安还没睡,窝在床上看书,笑着过去问她;“怎么还不睡。”
她翻了一页回道;“整天窝在屋子里不是吃就是睡,哪还能睡着啊。”
她今日话倒是比往日多,他走过去坐在一旁看了眼她手中的书,又是静心咒,她这都够静的了,还在看静心咒,也不知是从哪里找的书,他不记得这殿内有这种书啊,从她手中抽出书道;“那也不能看了,太晚了,仔细对眼睛不好。”
她这才抬眼看他,见他衣裳上都湿了,女官的本能发挥了,惊讶道;“这是怎么了,怎么湿成这个样子了,底下人没撑伞吗?”
齐景焕见她关心自己,心中暗暗得意,嘴上却道;“雨下的太大,高和又不太会撑伞,难免沾了些雨水。”
高和默念,皇上这也忒不厚道了,自己急着回来,走太快,还怪起他来了,他撑着伞都一路小跑了,还是跟不上他的步伐。
沈幼安起身道;“这可不行,陛下这身衣裳还是快些脱掉吧,着凉了可不好。”
齐景焕点头,拉着她的手将她拉到温泉池边,他可早就等着这句话了,他回来自然是要沐浴的,这雨淋的可一点都不亏啊。
沈幼安替他脱了外面的衣裳,到里面里衣的时候顿了一下,他之前睡觉起身,脱衣穿衣都是她伺候的,可她从来没有伺候过他脱光,这些日子两人在一起她也只是负责往那一躺,衣裳什么的他都很主动的自己就脱好了,只是他此事伸着胳膊站在那里眼巴巴的等着她给他脱呢,有些后悔刚刚为何提起让他将湿衣服给脱了,这殿内那么多宫人,早知道不接着这茬了。
微微侧身,将头转向一边,伸手将他衣服给扒拉了下来,然后拿着他的衣服转身搭在架子上,齐景焕轻笑一声,大摇大摆的走入池中。
他蹲在池中还对着她招招手道;“你也下来。”
沈幼安摇头;“不用了,奴婢已经沐浴过了。”
齐景焕笑着说;“那你也不能坐在那里看着朕洗啊,你过来伺候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