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血口喷人。”宁妃蹙着眉头,反驳说道。
“我是不是血口喷人,宁妃姐姐你自己心里明白。”惠妃看了她一眼,然后就收回了目光看向宣仁帝,“陛下,您当年也亲口许诺过有什么愿望可以跟您提,当年妾身说没有什么愿望,现在妾身有了,求陛下答应。”
把陈年旧事翻出来,没有想到这惠妃脑子倒是聪明!谢皇后眼里闪过一抹满意的笑意。
宣仁帝面色顿了顿。
“能伺候陛下,是妾身这辈子最幸福的事,刚妾身说了是为了小七的将来着想,而世人肯定也会以为是妾身这么做都是为帮小七争储。”惠妃看向宣仁帝,脸色柔和温婉笑着,“所以,不管将来发生什么事,妾身求陛下答应妾身——永不立小七为储君。”
萧殊扬眉。好一招以退为进!
第十九章 或她们坐了什么交易?
惠妃说不管将来发生什么事都不要立七皇子为储君,也就是说哪怕是其他几位皇子不在了,只有七皇子一人也不行。
这储君的路堵了,谁还谁还会信这是惠妃故意顶罪的?因为皇家手足相残无非就是了储位。
这话说得萧殊都想鼓掌了。
而且皇上很可能是会答应她的,那将来四皇子二皇子等人估计不会七皇子放在竞争对手的位置上了。
然,惠妃今日这话这么说了,将来会如何谁能知道?
说句不好听的,若将来万一真的只七皇子适合,难道皇上还能为了惠妃今日的话不把皇位传给七皇子不成?
江山社稷远比她一个妃嫔的话来得重要。
五皇子也蹙了蹙眉。
三皇子妃差点要呕血了。
什么永远不要立七皇弟为储君?
谁相信呢?她可是不相信!不过这个时候也不是她说话的时候,所以只得狠狠地咬牙。
三皇子妃想了下低头看向三皇子,低声问道,“她说的可是真的?”
是不是真的母妃曾经差点把七皇弟害了?
三皇子摇了摇头,轻声回道,“我不太记得了,不过小时候七皇弟真的大病过一场,差点没命了…”
三皇子话猛然顿住,看向惠妃和七皇子,然后又转头看向已经和谢皇后一起走到了惠妃面前蹙着眉头的宣仁帝。
三皇子想了想,顿时觉得心惊。
七皇弟那年大病一场,他好了后母妃病倒了,然后缠绵了病榻数月就去了。
所以——
母妃不是病死的?
而是因为母妃害了七皇弟,才死的?
惠妃这样做,最为满意的的是谢皇后,眼底透着赞赏之色。
一夜之间,能把事情反转到如今这个地步,惠妃是及其聪慧了。
也难怪,当年她能够利用宸妃的死,得了皇上的宠爱。
这些年来虽她已经再年轻,然皇上对她也还是留了几分情,而她的一双儿女也很得皇上的喜爱。
懂得抓住机会的聪慧女子!
谢皇后走了过去,不忍地看了眼惠妃,轻声说道,“惠妃妹妹你先别说话,太医马上就来了。”
又看向已经极度伤心的七皇子,安慰说道,“小七你别太难过,你母妃肯定会没事的。”
抓头又催促说道,“快去看看,太医来了没。”
有宫女应了一声,忙去查看。
“皇上,求您答应妾身。”惠妃朝谢皇后一笑,眼睛依旧转了回去直直地看向宣仁帝,“妾身知道妾身犯下的错万死难辞其咎,然,陛下,小七他是无辜的,求陛下成全妾身的愿望。”
宣仁帝面上看不出喜怒来,然他开始是很怀疑惠妃是为了给儿子顶罪,然现在因为惠妃的话他心里的怀疑几乎是去了大半,看向惠妃的眼眸也带了几分怜悯。
后宫生活的人谁不会察言观色?更何况,惠妃更是个中好手,所以她立即看到了宣仁帝眼里的怜悯,强忍着胸口的痛,从七皇子的怀里爬了出来,爬到了宣仁帝的面前,拉着他的龙袍,抬头,“陛下…求您…您许诺过妾身的,陛下…”
她胸口的黑血如泉水往外涌,嘴角带着血迹,然后却是带笑温柔地看向宣仁帝,这样的惠妃带着惊心动魄的美。
“惠妃…”宣仁帝叹气。
后面的话没有说下去,然在场的人都听得出来宣仁帝的犹豫。
宣仁帝是犹豫,不,应该说是不想答应惠妃的要求。
惠妃说是她害残了老三,他是愤慨的。
然,惠妃提起了多年前的事。
多年前,丽贵人差点把小七害死了,当年自己是曾许诺过会答应过她一个愿望,只当是她提任何要求,只说等以后再说。
虽是过去这么多年了,她也没有再提。
然君无戏言。
只是,惠妃提的要求自己却是不想答应。
自己就他们五个儿子。
如今,老三残了没了希望。
如此一来,就只有老二,老四,小五和小七他们兄弟四个了。
他本来子嗣就不多。
他们兄弟四个。
生老病死,再加上各种意外。
虽说这秀丽江山要要给谁,宣仁帝心里是有属意的人选,然他还是不想答应惠妃——世事难料,谁知道下一秒会发生的是什么呢?
“陛下…”惠妃拉着他的袍角,“求求您了…”
“你对老三下手,是为了报当年的仇,然你可曾想过他是朕的儿子?”宣仁帝冷声问道。
“妾身该死。”惠妃仰头求道,“陛下,求您求您…答应妾身的要求。”
丽贵人当年对小七下手,如今她就对老三下手,宣仁帝脸色很不好。
“陛下。”谢皇后朝着宣仁帝跪了下去,“惠妃虽说是犯了死罪,然她也已经知道错了,陛下她都要去见丽贵人了,您就答应了她吧,而且小七本就是无辜的,她这当娘的也是希望小七将来能平安,这是当娘的最后一个心愿,陛下您就答应了她吧,虽说惠妃这次是发下了死罪,然,这些年来她为陛下您生儿育女,伺候陛下您都是尽心尽力的,陛下,求您答应了她,让她了无遗憾去吧。”
“父皇…”七皇子跪在惠妃的身边仰头看向宣仁帝,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父皇,您救救母妃。”
“陛下。”宋汶和宋昌翊两人跪了下去。
事情到底是谁做的,他们父子两人是拿不住,然他们却有一点很明白,惠妃已经这样了,七皇子不能再出事!
“陛下…”惠妃哀求,“您…许诺过妾身的。”
宁妃咬牙。
真是狡猾!
宫女领着太医匆匆赶到了,“太医来了,太医来了。”
来的是张太医,初春的天气他跑得头上都冒了汗水。
“张太医,快救救我母妃。”七皇子忙道。
谢皇后也忙站了起来,让开了位置站在了宣仁帝的身边。
张太医走了过去,给惠妃把了脉查看了一番,然后朝宣仁帝和谢皇后摇头,躬身回禀说道,“陛下,皇后娘娘,惠妃娘娘用的簪子上抹了鹤顶红,微臣无能为力。”
“惠妃,你这是何苦呢。”谢皇后摇了摇头,一脸痛惜地看向惠妃,“你不为自己想想也该为小七和惠阳想想啊。”
惠妃看了眼谢皇后,撑着一口气看向宣仁帝,“陛下,求您…答应…”
“陛下,求您答应娘娘的最后一个请求吧。”宋汶宋昌翊磕头说道。
“不,不可能,母妃肯定没事的。”七皇子扑到了惠妃身边,“父皇求您救救母妃,张太医你救救我母妃。”
压抑的哽咽声让在场的很多人都心里发酸。
“陛下…”惠妃固执地看着宣仁帝,“求陛下答应…。”
“陛下您就答应了惠妃,让她安心走吧。”谢皇后红着眼睛,哀求说道。
“陛下,您就答应了惠妃妹妹吧。”宁妃和珍妃也帮着求。
毕竟一个宫里住了这么多年,若这个时候不说两句,回头陛下回过来未免会认为她们太冷血,让人寒心。
“求陛下答应惠妃娘娘。”
“求陛下答应惠妃娘娘。”
…
然后,陆续有人跪了下去帮惠妃说话求情。
里面有陆霆。
毕竟宋若樱叫惠妃一声姑姑。
还有二皇子,曾经二皇子和七皇子关系很好,若不是邵家和宋家的事,他们可能会是感情最好的兄弟。
萧殊和五皇子没有动。
毕竟他们和惠妃七皇子向来不对付,用不着这个时候惺惺作态。
“陛…下…”惠妃嘴角的血迹汹涌地往外冒,她强忍着一口气,“君无…戏言。”
“母妃,母妃您不要丢下皇儿。”七皇子用手抹去了惠妃嘴角涌出来的血,一边哭喊道。
宣仁帝闭了下眼睛,叹气道,“朕答应你。”
“谢陛…下隆恩。”惠妃艰难地磕了一个头,然后看向七皇子,“皇儿…以后要听…父皇和母后的话,照…照顾妹…”
话没说话,吐了一口气断了气。
张太医过去探了下颈部的脉,又掀开她的眼皮看了看她的瞳孔,跪了下去,“陛下,惠妃娘娘殁了。”
七皇子搂着惠妃的尸体,声嘶力竭喊道,“母妃,母妃您不要走…母妃您不要丢下儿臣和皇妹…”
他既伤心又悔恨。
若是这次的事会让母妃没命,那他是怎么说都不会做的。
都是他的错,都是他的错啊。
“小七,好了让你母妃安安静静地走吧。”谢皇后带着泪水去拉七皇子,“只要你好好的,你母妃会走得安心的。”若是悲痛之下,他说了什么话,那不是让惠妃的一片苦心都白费了吗?
宋汶和宋昌翊几乎是爬了过去,跪在旁边,父子两人眼睛通红。
七皇子虽是伤心,却也没有失去理智,也知道什么话不该说的,没有理会谢皇后,自抱着惠妃的尸体痛哭。
悲恸的哭声让人很是揪心。
到了这个地步,案子只好结案。
惠妃残害皇子自是不能葬入妃陵的,宣仁帝把事情交给了谢皇后和内务府。
至于三皇子和五皇子怎么补偿这得要等回头再说。
吉祥和李管事两个当然死罪难逃。
虽说宁家是无辜的,然李管事明面上是宁家的人,要追究起来可是说是宁家管束不力,所以宁家要怎么处置,这当然也要刑部尚书回去好好考虑了。
…
散了后,五皇子和萧殊出了宫,上了马车,五皇子立即吩咐了孔森说道,“去打听一下,惠妃昨日知道消息后都见过什么人,做过什么,都仔细打听清楚了,打听清楚了去侯府找我。”
“是。”孔森应了一声。
五皇子和萧殊两人去了侯府,去了外书房让人去请了萧介诚来,把宫里的事跟萧介诚说了。
当年的事,萧介诚知道得清楚,“是有那么回事,其实我怀疑那丽贵人其实当初要毒的是小五你。”
“我?”五皇子指了指自己,仔细回想了下他没有什么印象。
不过在宫里这样的事,他也是见过很多。
“真相如何,只怕只有丽贵人自己知道。”后宫的事他一个外臣不好太介入,只要小五好,他也不好介入。萧介诚道。
不过自从那次后,陛下就开始慢慢疏远外孙。
萧介诚觉得自己的怀疑还是有把握的。
当时陛下最宠爱的就是小五,又加上小五聪慧,丽贵人想要下毒害他那也是很有可能的,而且当时女儿刚走没多久,次女又和郑国公和离,想必在丽贵人看来小五是没有外家可以依靠了,所以无所顾忌了。
“父皇没查清楚?”五皇子问道。
萧介诚道,“丽贵人死都不肯说。”
正说着,孔森回来了,“自惠妃娘娘知道消息后,先是见了七殿下和吉祥,然后去见了皇后娘娘,后来晚上留了惠阳公主一起睡,早上审案前她让人送过信给吉祥,送信的是惠妃的心腹,刚才小的已经得了消息,那宫女和吉祥,还有惠妃身边伺候的几个心腹都自尽了。”
死了,也就是说不知道那信是写了什么,无从查起了。
商议了一番,五皇子才走。
萧殊去了后院,把情况与宋暮槿说了。
“惠妃说是她做的?是为了旧仇?”宋暮槿挑眉,“子砚,你信吗?”
萧殊笑着把惠妃昨晚知道消息后见过的人和做的事情都与宋暮槿细细说了。
宋暮槿沉默了会,抬头看向萧殊,“所以说——很可能与皇后娘有关?或她们两认做了什么交易?”
第二十章 再次
“她从来都是无利不起早,所以…”萧殊笑着点了下头,“肯定与她有很大的关系。”
这里的她指的是谢皇后,两人都是明白的。
“所以——”宋暮槿一边斟酌着一边说道,“那日的事是七皇子做的也罢,是惠妃做的也罢,所以事情就到此为止了?”
“嗯。”萧殊说道,“惠妃用了多年前皇上的许诺来求皇上永不立七皇子为储君来洗清七皇子,而且,君无戏言,这事明面上就只能到此为止了。”
明面上只能如此,但三皇子夫妻两个肯定就会是最咽不下这口气的,然惠妃已经死了,而有宣仁帝的话,所以明面上他们两个就只能息事,然私下他们夫妻两个会怎么做,就不得而知了!其中还涉及到四皇子,宁妃和宁家,还有五皇子和萧殊。宋暮槿笑道,“惠妃倒是聪明,若不如此那七皇子肯定会遭到严惩。”
“可不是。”萧殊说道,“而且,将来七皇子也有谢皇后的支持,估计他会比现在应该会更好。”
那是肯定的!“有思嘉郡主在,皇后娘娘肯定是会全力支持七皇子。”至于皇上答应惠妃的话,到了将来,就是此一时彼一时,宋暮槿道,“看来惠妃和谢皇后昨晚肯定见面肯定是达成了什么协议。”
“五哥和外祖父都是这么认为的。”萧殊说道,“只可惜,她们两个具体说了什么只有皇后娘娘她自己了。”而谢皇后是断然不会说的,所以是已经查不到了,“还有惠妃今日早上写给那吉祥的信里写的什么也无从查起了。”
萧殊说着一笑,“不过,大家都查不到,那也挺好的。”
宋暮槿沉思了下,明白了他的意思,“皇后娘娘肯定是答应了惠妃死了后会照顾和支持七皇子,她膝下就湖阳公主一个女儿,思嘉郡主又嫁给了宋昌翊,所以,七皇子交给谢皇后惠妃肯定会非常放心!”
宋暮槿眼眸眯了眯,清亮的目光看向萧殊,“不定,惠妃就是皇后娘娘逼死的。”
“有惠妃在,所以就算是思嘉郡主已是宋家的媳妇,她也会保留几。”萧殊笑着接了话。
“他们无非就是为了谋夺那个位置,若将来成功了,因为惠妃在,谢皇后不得不退一射之地,她心里肯定不舒服的。”宋暮槿分析说道。
萧殊含笑点头。
“我们查不到,那别人也查不到,而七皇子和惠阳公主兄妹两个肯定也查不到!”宋暮槿眯了眯眼睛,嘴角弯弯笑得像只小狐狸,“如此——可以利用惠妃的死挑拨七皇子与皇后娘娘的关系!”
让七皇子认为是谢皇后逼死了惠妃,那他心里还不得恨死了谢皇后!
“真聪明!”萧殊宠溺笑着摸摸她的头顶,“五哥已经想到了,说回去就会安排人把昨晚惠妃和皇后娘娘密谈的事传给七皇子听。”
他们两个和外祖父在外书房说了许久的话,宋暮槿笑着说道,“许别人也会这么做呢,我们只要在旁边等着看戏就好。”
三皇子,四皇子等人,嗯,还有二皇子也不会只看戏。
七皇子听得了肯定会去查,可惜了也查不到什么,而他肯定也不会直接去谢皇后。
萧殊笑着说道,“若有人早一步传了,那五哥的人就不会再传了。”
宋暮槿突是皱了眉说道,“几个皇子都牵扯到了里面去了,唯独二皇子独善其身。”实在是让人生疑。“还有陆霆…”这人心狠手辣,又心思缜密,他若是挑唆七皇子那肯定是不会留下什么破绽的!宋暮槿沉思说道,“会不会是陆霆为了郑锐——想通过七皇子的手,利用三皇子而后陷害五哥以及我们?”
“因邵家和宋家的事,七皇子与二皇子两人的关系已只是面上的关系,所以两人私底下不如以前那样亲密了,倒是陆霆和七皇子关系不错,不过他们两人之间平日里来往差不到不妥之处。”萧殊顿了下,笑着说道,“虽说美色误人——然,陆霆他是个很理智的人。”
陆霆为人理智冷静,而且,郑锐还不至于重要到让陆霆去挑唆七皇子做什么,陆霆要挑唆七皇子,那肯定也是为了他自己!宋暮槿赞同地点了点头,“也许有陆霆的一份力,还有二皇子一份力,只是他们两个做得滴水不漏,如,或许七皇子身边有他们的钉子,是七皇子身边的人挑唆的呢?或那吉祥很有可能就是别人的钉子!只是,我们现在查不到罢了。”
“只要是他们做的,那肯定就有会痕迹留下的。”萧殊笑了下,“若是真与郑锐有关系,那他可是要失望了。”
郑锐无非不想他们去国公府。
想到要去国公府,宋暮槿就皱眉说道,“也不知道,国公府那边会什么时候派人来。”
萧殊轻柔地抚了抚她的高耸的腹部,“我争取在孩子生之前把事情解决了,然后我们回家!”
萧殊决定这两日去见一次太夫人。
既她要他们回去,那他就要为北北和孩子争取最大的利益。
便是米兰和佩兰两个人在身边,自己还可以安排其他的暗卫保护她,然而他还是担心,若出一点的差错他是后悔都来不及。
以往,就他,五哥和外祖父,他没有什么害怕和担心的,如今有了妻子和儿子,他内心的某处也越发的柔软了起来。
宋暮槿点了下头,“和我们比较起来,当然是太夫人了解国公府里的情况和人,有些事跟她说明白了也好。”
夫妻两人说了话,就扯开了话题。
…
今日是审案的日子,谢玉琬身子不好就留在府里没有进宫去。
不过她也派人去打听了,所以第一时间就知道了宫里的情况,知道五皇子和萧殊去了后,她面上没有什么表露,然心里却是愤恨。
难为她当日还帮着他说话,这几日他不能出府的日子,虽说五皇子依旧是如常一般住在外院,没有踏进后院半步,然而她还是尽了一个妻子的职责,每日吩咐了着人换着花样给他炖各种补品,一日三餐外加宵夜还有各种零嘴等等,她都尽心尽职做得十分完美。
话说今日这种日子,他不是应该回来跟自己说的吗?
竟依旧还是去了侯府!
谢玉琬差点把手里的锦帕给扯了,吩咐了秋水去外面等着五皇子,希望能把五皇子请回后院去。
所以,五皇子一回府,秋水就迎了上去,行礼说道,“殿下可是回来了,主子很担心殿下您,让奴婢特意出来请殿下您过去问问今日的情况的。”
谢玉琬会不知道今日宫里的情况?五皇子可不相信,微不可察地蹙了下眉头,说道,“没事了,你回去跟她说不用担心,她只管养好身子就好。”
说完,就准备往外书房的方向走去。
“殿下…”秋水急忙又屈膝说道,“主子这些日子很是担心陛下您,晚上几乎都睡不着,情况如何殿下您过去跟主子说一说呗,主子听了也好放…”
五皇子淡淡地瞥了她一眼,秋水就低下了头屈膝不敢再说下去了。
五皇子的人走了,秋水才叹着气回了后院。
谢玉琬往秋水身后看了看,捧着茶盅的手指间泛白。
过完年后,姑母跟自己说了务必让自己笼住五皇子的心,笼不住他的心,那笼住他的身也可以。
他就跟防贼一样地防着的,别说心,就是他的身,自己一根手指头沾不了边。
自己要怎么笼?
谢玉琬气恼地把茶盅搁在了桌上,抽出了帕子绞着。
他不碰自己,府里的侍妾也早就被他全都打发了,他外院的书房那几个伺候的丫头也都是相貌平平,她贴身妈妈还特意看过了,那几个丫头都还是处子之身。这五皇子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他是怎么纾解的?
还是——他在外面金屋藏娇?谢玉琬目光一凛,吩咐秋水说道,“让人去查查殿下在外面可有人。”
秋水一顿,明白了过来,“是,奴婢这就去吩咐。”
“小心些。”谢玉琬叮嘱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