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中午上班时间,电梯一开,一群员工直接蹭过白佳涌入电梯;白佳毫不客气的踩了进去,电梯嘀嘀直叫;
白佳怒气冲冲,心里愤然,全然不知道电梯已满;
“小姐,电梯满了,请您…”一位好心的瘦高男子提醒她。
白佳一个凌利回眸,豪气一声吼:“都给老娘出去!”
电梯里的人全然不知道,白佳便是他们的老板娘;郑谨辰去民政局办结婚症的事情,虽然重大,也有不少媒体一路偷偷跟踪、拍摄,但都被郑谨辰给压了下去;毕竟他还没有正式举行婚礼,如果让大家知道他草草的办了结婚证,定会损了郑家一些颜面;
大家许是被这豪气一声吼给震住,不得不说,白佳此刻杀气腾腾,加上这一声吼,大家都不由自主的退出了电梯…
白佳到了二十五楼,大步跨出电梯,砰的一声将郑谨辰办公室的门给推开。
郑谨辰、译武、许弈皆抬头看着她;
白佳黑着脸,大步跨至郑谨辰面前,指着他道:“郑谨辰!你竟然骗我!你装病!博我同情!掩人耳目!”
郑谨辰顺势握住白佳的手指,一手揽住她的腰,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他看了一眼白佳的装扮:“怎么穿成这样,便出门了?”
白佳低头看自己,脚上还是那双凉拖鞋,有些窘迫;半晌,抬头对上郑谨辰眼睛:“我…我喜欢!怎么了!说你呢!你竟然骗我!”
郑谨辰仍旧轻声细语:“那,你想我怎么补偿你?”
白佳眼珠子一转,继而正经道:“和我约会!跟我求婚!虽然咱们现在已经是正式夫妻了!但是你还没给我求婚呢!我觉得不划算!你必须得和我求婚!必须的!”
郑谨辰揽了揽白佳的腰:“好。”
许弈收到信息,飞机准备妥当;
“老板,准备好了,什么时候上飞机?”许弈提醒他;
“现在。”郑谨辰揽着白佳的腰,站起了身子;白佳也配合的从他腿上站了起来;
白佳抬头看着郑谨辰:“去哪儿?”
郑谨辰对她道:“一批货出了问题,我去处理;你在家里等我,这些日不要四处跑,知道么?”
白佳扯了扯郑谨辰的衣领,收起自己的小女人模样,换上平日的干练沉稳:“我也去。”
郑谨辰捧了捧她的脸:“危险,你就在家呆着,沙云会保护你。”
白佳捌过头:“我可以帮你们。”
郑谨辰断然道:“不行,留在家!空中不比海上,比较复杂;”
为了白佳的安全,他无论也不会让白佳身陷险境,前一次差点儿丢了性命,这一次,无论如何要保护好她;
郑谨辰让沙云带着白佳去了曼谷,毕竟H市对于白佳来说,太过于危险;
白佳倔,他比白佳还要倔;
郑谨辰走的时候,将项坠放在了身上,待他回来,他便将他亲手雕刻的项坠送给她;
郑谨辰交待好一切之后,便匆匆离开了;
晚上八点,白佳才下了飞机,到了曼谷城郊的一坐别墅前;
白佳知道,像郑谨辰这类有身份、有地位、有仇人的大腕,住在这种四周平坦、一目了然的地方最好;
直升机降落在别墅前的平地上,白佳下了飞机,恍然间,瞟到一抹黑色的影子,熟悉的背影…气息…陆浩?
白佳直愣愣的看着阴暗处,半晌,又没了动静;
沙云见白佳发呆,似乎猜到一二:“老板娘?你放心吧,这四周已被我们的人戒烟,没有人可以靠近。”
白佳这才收了口气,自己真是想多了;
白佳张嘴大吸一口气,曼谷,她总算又来了;
白佳进了屋,将自己洗了个干净,慵懒的躺在了床上;
不知道,白彭在曼谷发展的如何?郑谨辰提过,他专门派人暗中保护白彭,可以说是保护,又可以说是监视;
郑谨辰也会将白彭最近做了什么事情,列成清单,交给白佳看。
白佳结婚比较仓促,也并没有告诉白彭这个消息;白佳估摸着,白彭正在热恋中,以至于他这么久,也没有给自己打电话;
白佳打开手机,柜子里却传出一阵细琐的响声;
耗子?
白佳从床上赤脚走下来,伸着脖子朝衣柜里看了看,缓缓打开衣柜门,小心翼翼的拨弄了几件衣服,什么也没有;
白佳沉了口气,想是自己听错了?
白佳懒洋洋的转身,猛然对上一张笑意阴森的脸;
白佳一跳,吓的朝后倒退一步;
白佳看清楚那张脸时,更多的是惊讶;
陆浩穿着一件纯黑色的衣服,手里握着一把尖锐的匕首,匕首上已是血红,而他的衣服上也被血流浸湿;
陆浩立在床头,抬起手,细细的舔了舔匕首上温热的血液,眼睛却直勾勾的盯着白佳;
白佳觉得毛骨悚然,她不怕鬼神、不怕恶人,最怕的,莫过于神经不正常的疯子,尤其是那种极端的疯子;
陆浩声音嘶哑:“白小姐,你好啊,我是张易,噢!不!请我再隆重的介绍一下,我叫陆浩,后来,在白小姐的逼迫下,被迫改名——张易!”他说的极淡,眸子里看不见愤怒和其它什么感情;
作者有话要说:下面54章抽搐章节大家不要买~~谢谢各位的支持~~
哇啦啦~~虽然看的人越来越少~不过我还是会坚持写的~~写出心中的结局[矫情了。~~~
白佳只觉背脊窜上一阵阵寒意,将手背在身后,握着电话朝后退了几步;
白佳下意识拨通电话;
郑谨辰坐在机舱内,操作室的屏幕上突然收到白佳发来的讯号,这是由手机讯号转发而成;
译武盯着大屏幕,回头问郑谨辰:“老板?是老板娘发来的讯号。”
“接。”
译武按下其中一个红色按钮,屏幕瞬间转换成一片漆黑;半晌,里面传来白佳的声音。
白佳黑着脸,语气冰冷:“你怎么进来的!”
陆浩嘿嘿笑了两声,将黏着血液的刀子在眼前恍了恍:“当然是,从正门,正大光明走进来的。”
白佳阴着脸:“陆浩!你想怎么样?”
陆浩阴媚一笑,表情嗖的变凉:“我想怎么样?我亲爱的白小姐,我倒想问问,你想怎么样?我和你无怨无仇,你为什么要来招惹我?毁我前程?”
白佳皱眉,冷哼一声:“你自己做了什么事情,你自己心里清楚。”白佳觉得,她到现在才看清楚,陆浩的真面目,原来和他相处了这般多年,这才是他的真面目,也是他最阴暗的一面。
白佳将手机不动声色的塞入衣柜,背后的手快速一移,触到一个坚硬冰冷的圆球,白佳身子一偏将手中坚硬的圆球扔了出去。
陆浩突然受到袭击,猝不及防,坚硬的圆球重重砸在他的胸口;
白佳身子一跃,一脚踹在陆浩的胸口;陆浩紧而朝后退了几步,手上迅速抓住白佳的脚,白佳脚踝被束,用另一只脚快速踢在他的手腕上;继而脚踝一弯,勾上他的脖子,狠狠一拳砸在了陆浩的脑袋上。
陆浩虽然知道这丫头身手不错,但没想到会突然给他一袭,让他失了防范,吃了下风;
白佳趁着他脑袋朝后一仰,又是一腿扫了过去,让陆浩整个人跌在了床上;
白佳知道自己不是陆浩的对手,本能的朝外跑,耳边却嗖然划过一道冷风,一把匕首从她耳边飞过,削去她的扬起的一缕头发;
“你再动一下,我的枪,可就不长眼了。”陆浩眼看着白佳想逃,将手中的匕首朝白佳扔了过去,幸而白佳将脑袋一偏,这才保了一命。
白佳听见身后陆浩略带怒意的声音,她知道陆浩的枪法极准,便乖乖的转身,满是敌意的看着他;
陆浩缓缓朝她走过来,将她按在一边的墙上,用枪口抵着她的下巴:“我很想知道,你和顾清,到底是什么关系?”陆浩毕竟和顾清相处了几年,自然知道顾清的身手;而白佳方才袭击他的动作,让他觉得无比熟悉,那分明是顾清的身手!虽然他早猜到白佳和顾清有些瓜葛,但他实在记不得,顾清什么时候结识了这样一个能干的小丫头。
白佳冷哼一声:“难得你还记得她?她是我师傅,你杀了她,我这个做徒弟的,自然要为她报仇。”
陆浩盯着她的眼睛瞧了半晌:“顾清那个死女人,什么时候收了你这样一个徒弟?呵,你放心,我不会杀你、”他眸子一凛:“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白佳冷笑:“你以为,你能从这里安然的走出去?”
陆浩也是一笑:“对了,忘了告诉你,现在这座宅子里能走动的,都是我的人。所以,你不要天真的以为,沙云那个女人能保护你,怕是她现在,还在呼呼大睡吧?”
说罢,陆浩邪气一笑,对着白佳的耳根吹了口冷气。
当接收器里传来白佳的第一句话时,郑谨辰便觉得不妙,立刻安排驾机返航;
“许弈,你跟我回去;译武,你追回货后,来接应我们。”
郑谨辰眸子狠凛:“这个陆浩,我早不应该小看他!他这招调虎离山,用的好!用的——真好!”说话之间,郑谨辰额间的青筋已然凸起,浑身爆发着孽气。
陆浩有能力借他郑谨辰的手毁掉张天元,自然也有能力利用张天元剩下的资产来对付他,陆浩现在已经张氏的主宰,崭露头角,便和他做上对,对陆浩自己并没有什么好处;这个陆浩,难道是想来个鱼死网破么?陆浩的目标!只是白佳?
直到白佳那边的信号被掐断,郑谨辰的心里像是被什么给掐住,恐慌!对,这种感觉,是恐慌,这是郑谨辰长这么大,第二次感觉到恐慌;
第一次,是郑蕴去世前;
飞机快速返航,返回曼谷,郑谨辰端坐在机舱内,紧紧握着拳头;郑谨辰此刻的心情百味陈杂,心底不时涌上一丝恐惧,不是恐自己,而在恐白佳…是的,他不应该将白佳一个人丢在曼谷…
当郑谨辰下了飞机,载着许弈一路飙车回了别墅,许弈从来没有觉得老板如此彪悍过~老板飙车的技术可谓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一路上四个轮胎在黑夜中摩擦起电,十足的电影范儿;许弈一直以为,只有电影里才能出现的车技,竟然在现实里被郑谨辰给实演出来…
郑谨辰回到别墅,一片狼藉,显然是经过一场恶斗。
沙云混身是血,倒在院中的一棵老树下;许弈赶紧将沙云抱回别墅,给沙云止了血;沙云被利刃所伤,好在没有伤及要害,许弈给她扎了两针便醒了过来;
沙云靠在沙发上,一睁眼,便瞅见老板黑着一张脸;沙云将眸子一沉,低头:“老板!沙云没用…”
郑谨辰:“怎么回事?”
沙云回想刚才…不由打了个冷颤,那个张易,简直是…疯子…疯子!沙云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喝人血,而那个突然闯入的张易,不仅仅轻易将她身边的人撂倒,且还割破那人的喉咙,眸子阴森,嘴角挂着丝笑意,低头舔食匕首上残留的血液;
沙云回想起当时的场景,心上一阵恶寒,毕竟是女人,对于某些举动自然比较反感,沙云想,他一定是个疯子,一个思维清楚、行为极端的疯子;
白佳醒来的时候,是在一个光线稍昏暗的木屋内,准确的说,是在一个泰国农村常见的吊脚楼内;空气中夹杂着一丝丝湿意,让她觉得浑身不舒服;白佳想挪动身体,却发现四肢挂着沉重的铁链。
白佳的脑袋依旧昏沉,想抬手揉一下脑袋,然而这一个简单的动作,她都难已做到;
砰的一声,一个上身穿着赤背心、□穿宽松迷彩裤的黑人走了进来;黑人霹雳啪啦不知道对她说了些什么,解开她脚上的铁链,便拖着她往外走;白佳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整个人浑浑噩噩,被黑人拖到了另一间木屋,狠狠摔在了木地板上;
简陋的木屋里坐了很多人,陆浩端也坐在一侧,白佳扫了一眼,有种不好的预感。陆浩看着狼狈的白佳笑了笑,继而转头对着坐在正中的泰国男人说了几句话。而那个男人,便是金三角的大毒枭,戚恩。
戚恩听了陆浩的话,脸色变的十分难看;当下朝白佳走过来,扯住白佳的头发,大骂了几声;
白佳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是凭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个男人似乎很痛恨她?
陆浩嘴角的笑意仍旧未灭,轻蔑的看着白佳;
上一次在曼谷,白佳被欧凯连累,差点儿被炸死在车里;沈凌峰为了替白佳报仇,杀了戚恩的弟弟挪威;戚恩只知道是皇旭的人杀了自己的弟弟,然而,随着沈凌峰和张天元会面,遭遇变数,当沈凌峰从火里逃出生天,而他是皇旭当家人的这个身份也随之在圈内曝光;
戚恩做梦都想为弟弟报仇,可是苦于没有机会;当陆浩将白佳送到他手中的时候,他自己也不知道,沈凌峰会不会为了一个女人跳入他设好的坑里,但是,有那么一丝希望,他便不会放弃;
戚恩一手扯住白佳的头发,一手接过电话,联系上了沈凌峰,戚恩对着电话里叽里呱啦说了一通话,继而将电话塞到白佳耳边,白佳听见沈凌峰的声音,心里一沉,她自然明白了几分;
她不想将沈凌峰牵扯进来,毕竟她欠沈凌峰的,本来就已经够多;
白佳咬着嘴唇,半晌也不吭一声;戚成一把揪住白佳的头发,狠狠给了她一耳光,白佳双手被铁链束缚,体内的药效也没散,无力反抗;
沈凌峰接到戚恩的电话,电话里戚恩告诉沈凌峰,白佳在他手里,并让沈凌峰只身前往,否则他便会让白佳生不如死。
沈凌峰不信,要求听白佳的声音,而电话里除了辱骂声,哪里还有女人的声音?
陆浩喝了口水,轻描淡写:“首领,连上他那边的视频,让他看看,不是更好?”
戚恩连连夸赞陆浩,很快吩咐人送来电脑,与沈凌峰通了视频;
白佳已觉得脑袋闷沉,觉得头皮发麻,又被戚恩给拽了起来,面孔直直的凑到摄像头前;
沈凌峰看着白佳红肿的脸,随即指着视频大声吼道:“戚恩!你敢伤害她,我让你死无全尸!她可是郑谨辰的老婆!你难道不怕郑谨辰扒了你的皮?”
戚恩一愣,直勾勾的看着陆浩,陆浩表情仍然松和:“首领,你怕什么?一箭双雕,不是更好?”
戚恩看了一眼昏沉的白佳:“如果他们两人联手,吃亏的,肯定是我们!”戚恩一向忌讳郑谨辰,他先前只是听说郑谨辰有了老婆,但不知道,郑谨辰的老婆便是白佳。
陆浩:“我的手上,握着张天元的权力,再加上我们有这个女人在手,还怕斗不过他二人?首领,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胆小?”
戚恩被陆浩一激,果然来了斗心;
断了视频,沈凌峰的手指在桌上有节奏的敲动,似在思考,半晌,对身边的风霖说:“风霖,你派人在戚恩的老巢外守着,没有异常,不要轻举妄动。”
风霖的脸上看不见表情:“老大,戚恩显然是想要你的命!那个女人已经是郑谨辰的老婆,你还图什么?”
沈凌峰:“好了,按我的话去做。”沈凌峰憋着一肚子的气,他自认为为白佳做了不少的事,然而白佳却一声不响的嫁给了郑谨辰?
沈凌峰想要将白佳的名字狠狠的从心里踢出去,却又来了这么一出?放下她不管?任由她自生自灭?可他偏偏又对那些毒枭的做事手法有些了解,无情、狠凛!残忍!何况还是对付一个女人?沈凌峰不敢想,不敢想像他若不去,白佳会受到怎样的对待。
白佳被重新扔回了房间,整个人拖着铁链,动弹一下也十分困难;陆浩走进来,盘着腿在木地板上坐下,好笑的打量着白佳:“看不出来,你这小丫头魅力挺大?两个男人,都甘愿为你赴汤蹈火?”
白佳沉着脸:“你不就是想报复我么?为什么要害他们!陆浩,你他妈的不是人!和我…师傅朝夕相处了这么多年?你难道就没有对她动过心么?杀了她!你的心就没有一丝忏悔么?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啊!”
陆浩眉头微蹙,狠劣的掐住白佳的下巴:“你知道什么?那个女人,她根本不爱我!呵,相处这么多年,连身体都不愿意给我的女人,我凭什么,去爱怜她?”
“呸!”白佳一口唾沫啐在陆浩那张陌生的脸上:“你懂个屁!你这种变态,只会用□思考么?没有哪个女人愿意把青春白白耗费在一个不喜欢的男人身上!她在你身边耗费了几年的青春,可曾有过怨言?她想和你结婚!是你!每次借口推托!妈蛋,你的良心被狗吃了还是被自己给踩碎了?”
陆浩的脸色微变,直勾勾的看着她的眼睛,半晌:“你说话的口气,倒是很像她啊!”他的手紧了一分,将脸凑到白佳的脸前,距离极近:“你这丫头,到底有什么好?顾清肯收你做徒弟?郑谨辰和沈凌峰这两个男人,肯掏心掏肺的对你?呵呵,我倒是对你,越来越感兴趣了呢,白小姐。”
作者有话要说:啊喂~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么么哒~
陆浩掐着白佳的脸,情不自禁的,一口含住了她的柔软的唇。白佳被陆浩的这个举动给惊住,瞪大眼睛看着他,手指饶是冰冷。
白佳恨他,而这种恨在她重生后,被她狠狠的压制,连着对他的爱一起,压制在内心深处…直至淡忘;时间这东西,确时可以让两个爱的死去活来的恋人渐渐陌生;
陆浩的唇齿间的柔软,让此时的白佳失了方向,她不由的,忆起了他们曾在一起的种种…是的,她现在不爱他了,可是那脑中的记忆,却不能就此消散,那些记忆,让她觉得这一切极具有戏剧性,让她觉得以前的自己出奇的傻。
对于前世的顾清来说,陆浩是她的生命,是她的依靠,是她的一切,顾清曾经那般偏执的爱眼前这个男人;但最后,却被这个男人彻底的伤害,顾清自认为不是一个蠢女人,但她在陆浩面前,却是出奇了的傻…直到被眼前这个男人,用几颗子弹了结了生命,她才明白,原来在他眼中,她及不上他光明的前途,甚至她,只是他的一颗绊脚石…生命终结的那一刻,她死死望着眼前的男人,那时,她对他所有的爱,转化为恨,恨他……
可是现在?
对于白佳来说,郑谨辰才是她的生命,眼前的这个男人,不过是她前世生命中一个比较重要的过客;重生后,她也想过,不要报仇,可是偏执如她,又或是女人的天性如此,见不得他无情杀了她,还能如此光鲜的活着;
报了仇,消了心中那股怨气,一切,便公平了。
她逐渐忘记了对陆浩的那份恨,连带着爱一起消逝;
白佳实在是没什么力气,狠狠咬破陆浩的嘴唇,直至嘴唇里散发着浓郁的血腥味儿。
陆浩离开她的唇,极为享受的用舌头舔着自己的血液,眸子里的光时深时浅:“真是个倔强的丫头。”
陆浩离开时,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眼底似乎流动着一汪温泉,散发着氤氲的雾气。
陆浩走出吊脚楼,身子一斜,踉跄扶住木头做围栏;他皱了皱眉头,捂着心口的位置,右手似在微微颤抖;
这种感觉?是…心痛?
呵,他在心痛什么?上一次,出现这种情况,是顾清死的时候。
和顾清在一起同居了几年,没有情意是假的,顾清是一个优秀的女人,他喜欢她,想占有她,可是…顾清却一直守着自己寻层薄膜,让他不得不猜疑,顾清到底不是真的喜欢他;可是…正如白佳所说,一个女人,不爱他,又怎么会把最美好的岁月交给他?陆浩身居高职,早已不干净;搭上了李琳,一来是想利用李琳让自己更上一层楼,二来是想从李琳身上…获取到在顾清身上得不到的东西。
一切来源于欲望,当那种伸手可及的欲望就在你面前晃荡时,他不得不快刀斩去他脚下的荆棘;
杀了顾清,是他这辈子最后悔,也是他最不敢承认的事儿;
“像顾清那样的女人,这世间太多太多,我何必为她伤神!?”陆浩总是这样安慰自己,他却不知道,在他杀了顾清的那一刻起,他也丢了自己的灵魂。
陆浩望着头顶阴沉的天空,凉风刮着他有侧脸,让他觉得透骨的冰凉,眼前一片娇艳的罂粟花,在风中微微摇颤,这些花朵在风中是那么美丽,本身的性质却如此之毒……
这个世界上,他再没有亲人,回想他这一辈子,他最能相信的人除了顾清还有谁?可他,却亲手了结了她的生命;
正午,白佳的胃已经开始闹腾,一个几近中年的泰国妇女将一份炒饭和一碗水送至她的面前;白佳打量着泰国妇女,泰国妇女给她送完饭后,双手合十,对她叽里咕噜说了几句话,便离开了。
白佳看着饭,想吃,几近抬手,却被铁链所束缚;白佳从来没觉得,吃饭是这样一件痛苦的事儿;
白佳已经两天没有尽食,嘴唇已经干裂的起了白皮,四肢也十分无和;她将身子弯下,将脸贴着冰凉的木地板,慢慢的朝水碗凑了过去,费了好大的力气嘴唇才挨上水碗的边缘;由于没有手的辅助,她还没有喝到水,身子一沉,牙齿磕在碗边儿上,将水碗倒翻了过去,清澈的水全洒在了暗色的木地板上;
白佳舔了舔有点儿湿润的嘴唇,有些泄气,干脆无力的躺在了木地板上,任由水渍浸过她的衣服,白佳能想像自己现在的狼狈模样,可是狼狈又如何?她,只是想喝一口水,却如此困难?
郑谨辰在窗外看着白佳,他从来就没有觉得,她如此卑微过;
郑谨辰收到沈凌峰的线报,便匆匆赶到了金三角,戚恩的老巢;郑谨辰被雇佣兵刮去了身上的武器,被只身带入。
戚恩大步走入房间,将地上的白佳一把给提了起来。
郑谨辰也被身后的人用枪口给推了进去,不满的皱了皱眉头;白佳喘着气,懒懒抬眼看着郑谨辰,两人沉默半晌,只一眼,便心酸成涩。
白佳鼻尖儿有些酸楚,郑谨辰,你…来干什么?
白佳知道,郑谨辰会来救她,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郑谨辰会用如此卑微的方式来见她;任用别人用枪口抵着自己,而不做任何反抗;
这实在不是郑谨辰的性格,也实在是郑谨辰做不出来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