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竟也说不出一二,他只知道,自己只要能看见她,触摸的到她…他便很开心;
那种愉悦感,他从前从来没有体会过;
看不见她,心里不是滋味,甚至有些说不上来的隐痛;
只有看见她,抱住她,才觉得这个世界是真实的,花是香的,雨是湿的…
他伸出细长的手指,触了触白佳粉嫩的脸蛋,手指在她的额头、鼻梁之间轻轻跳跃;
郑谨辰删掉通话记录,将手机重新塞进白佳的包里;
郑谨辰做完这些,对着暗处低唤一声:“出来。”
沙云从暗处走出来,埋头,对郑谨辰汇报道:“老板,张天元已死,沈凌峰跑了;”
郑谨辰抚摸着白佳的头,淡淡道:“恩,跑了也好,就当做我还他的;”
沙云又说:“老板,有一个人,我们不得不做防备。”
郑谨辰目光微凛:“你说的,可是张天元凭空冒出的儿子,张易?”
沙云愣了愣,老板不但演技好,瞒过了全世界的人,而且连他的消息也是相当灵通;
沙云点头:“是的,而且我查到,张易便是那个逃跑的警察,陆浩;他整过容,利用张天元的人脉制造了现在的身份;今天晚上酒会结束后,他对白小姐有过纠缠,最后被白小姐给逼了回去;这个人,心机颇深,连张天元那只老狐狸都能被他给利用,我们也得小心点儿;再者,当初是白小姐将视频传入警局,也是白小姐害他前途尽毁,只怕他这是回来报复白小姐。”
郑谨辰冷笑一声:“一只断了腿的蚂蚱,能跑多远?译文的情况,怎么样?”
沙云沉吟半晌,道:“译文手上的证据,已经被许弈给焚毁;老板,要不要,做了他?”
郑谨辰没有说话,只是微微摇头:“出去吧。”
“是,老板。”
郑谨辰低头,掠开白佳额前的散发,眸子温柔如水;
“小佳,这段时间,委屈你了。”
白佳受了药物作用,睡的很香很沉,似乎在做着美梦;睡梦中,她顺势抱住郑谨辰的胳膊,枕着她的胳膊继续香甜沉睡;
郑谨辰无奈的看着眼前的人儿,白佳像八爪鱼一般,两条腿随意搭在他的身体上,忒没形象的枕着他的手,嘴里甚至还流着些口水;
郑谨辰无奈,这女人…哎,她的睡姿何时又好过?
清早,白佳翻了个身,觉得身边空空荡荡,半眯着眼睛,摸了摸身旁,没人…
没有!!
白佳触电般,一个劲儿从床上坐了起来;
完了完了,不会是自己不小心把郑谨辰给挤床下了吧?
白佳立马起身,扒在床边儿,往床底瞅了瞅,没人?
难道…郑谨辰被自己有梦中各种揉捏?各种拳打脚踢?继而被自己打的病情复发?……病情突然加重?推进了急诊室?
白佳记得,她睡觉的时候,是有拳打脚踢的习惯;
白佳一想如此,真相抽自己一耳光,眼里包了包泪:“郑谨辰…我对不起你…”
“那你应该怎么补偿我?”
白佳坐在床上,低头着:“什么都可以…只要你没事儿。”
“那就嫁给我做老婆。”
“好…哎?”白佳这才感觉到不对,一抬头,对上郑谨辰那双幽深的眸;
郑谨辰换了一件白色衬衫,胸前的纽扣十分放荡的解开两颗,露出他健硕的胸膛。
他手里端着一杯咖啡,安然的立在门口,郑谨辰对她微微一笑:“来,喝点儿咖啡。”
白佳愣神,郑谨辰,刚才,对她,笑?
这种笑,不同于往常,很阳光,就像是,邻家大男孩儿的笑容;
没有任何杂质,干净的像阳光下耀耀发亮的山泉;
白佳顾不上穿鞋,一个劲儿窜到郑谨辰面前,左看右看,上看下看;
一会儿抬起郑谨辰的胳膊,一会儿踮起脚看郑谨辰的脸;
片刻,无节操下限,直接扯开郑谨辰的扣子,检查他的伤口,手掌在郑谨辰的上衣里随便摸索;
末了,白佳用手指戳了戳郑谨辰胸前的一道疤,抬起头,茫然的问他:“痛不痛?”
郑谨辰只觉得瘙痒,淡然摇头:“不痛。”
白佳差点儿感动的哭出来,一把搂住郑谨辰脖子,吧唧一口亲在了他的脸侧:“看来我这几天几夜辛勤的照顾很管用啊!!你不用感谢我!想感谢就以身相许!以身相许!!!”
白佳将以身相许这几个字眼的音调,稍稍提高;
白佳在郑谨辰的胸口蹭了蹭,很结实的胸膛,很有男人儿味,很让人相舒心啊!
郑谨辰将咖啡放在一旁,用手搂住白佳的肩,脸上恢复以往的沉稳:“你不是说,不用感谢么?那就,不用以身相许啦。”
白佳微愣,猛的抬头,死死盯着郑谨辰:“姓郑的!你忘恩负义!你休息做陈世美!我也不是秦香莲!”
郑谨辰看着白佳傲娇的模样儿,忍不住轻笑,用手蹭了蹭她白皙的脸:“好了,不逗你了;”
郑谨辰打量着白佳,她的脾气,真是越来越臭了;
不过,他喜欢!
白佳一脸正经的看着郑谨辰:“不逗我了?”继而认真的问他:“郑谨辰,你告诉我,你爱不爱我?”
郑谨辰没有犹豫:“爱。”
“你愿不愿意娶我?”
“愿意。”
白佳邪邪一笑,拉起郑谨辰的手便朝外走:“好,我们现在就去领证儿。”
“领证?”郑谨辰一时没反应过来。
白佳点头:“对!你看你!你犹豫了!你是不是不爱我?”
郑谨辰:“我这辈子,只爱你一人。”郑谨辰说的正经,语气中包含着宠溺;
郑谨辰摸了摸白佳的头:“好,我们现在就去领证儿。”
“好!领证儿!”
白佳和郑谨辰十指相扣,坐在车里,就像是一对热恋中的情人;
郑老板结婚可是件大事,许弈通知了译武、沙云在前方开道,将民正局里清了个干净;许弈在车里放着喜气洋洋的音乐,将车一路驶到民政局的大厦前;
白佳牵着郑谨辰的手下了车,拉着郑谨辰兴奋的往前蹦了几步,继而回头问郑谨辰:“谨辰同志,你害不害怕?”
郑谨辰面无表情:“不怕。”
白佳又问:“你紧不紧张?”
郑谨辰依旧没有表情:“不紧张。”
白佳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全身散发着些火药味儿;
白佳手上的劲儿紧了几分,语调颇淡:“那你高不高兴?”
郑谨辰明显感觉到白佳手上的劲儿大了几分,露出一丝淡笑:“高兴。”
一旁的许弈看的呆愣,抬头看了看天,也?今个儿,太阳没打西边出来啊?
许弈抚额长叹,女人的魅力果真强大,连老板这座冰山,也能融化?
白佳满意的点了点头,恩,表现不错;
由于是郑谨辰结婚,所以一路畅通无阻,发证儿的是一个中年妇女;
办证期间,她什么也没问,什么也没说,只是埋头帮两人填证书;她害怕说错话,惹毛了眼前这坐大神;发证儿的大妈一如既往,保持一惯的微笑,未了,说了一句:“祝二位白头到老。”
于是,这句话让郑谨辰的眉头微皱;
出来的时候,郑谨辰对着译武淡淡道:“她这么大年纪,应该退休了吧?”
译武应和着说了声是;
白佳瞟了一眼郑谨辰:“人家大妈做错什么了?你非得和人家过不去?”
郑谨辰:“她说的话。”
白佳想了想,有些不明所以:“人家祝我们白头到老有错么!你这人怎么这样!”
郑谨辰将白佳的手紧紧扣住:“我想的,不是和你白头到老,而是相守到死;如果可以,下辈子,下下辈子,也要这般将你紧紧扣着。”
这番讨好的话从郑谨辰嘴里说出来,却是那么的让人信服,那么的让人感动;
白佳感动的吸了吸鼻子:“好。”
白佳总觉得的哪儿没对,郑谨辰的伤,好的这么快?昨日不是还昏迷不醒么?今天怎么就跟一个没事儿人一般?
为此,郑谨辰只说了一句话:“多亏了你悉心的照顾。”
白佳心里甜滋滋的,十分腻歪的蹭进了郑谨辰的怀里;
郑谨辰心里的一块石头总算落下,他总算,娶了她;
回了别墅,诺大的客厅里,全是婚纱;
白佳看的花了眼,沙云取了一件缕花的款式,在白佳身上比划;
白佳看的眼花缭乱,她实在是不知道,原来结婚是这样一件麻烦的事儿;
趁着沙云在整理婚纱,白佳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随意拿起一只苹果,哼着小调,有滋味儿的啃了起来;
白佳觉得,此时自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
白佳突然有了一个觉悟,她这是华丽丽的闪婚啊!
最重要的是,郑谨辰还没向她求婚啊!!!!
她怎么这么…傻啊!
不行,一定得补回来!!!
白佳将电视频道停留在本地新闻上;
“凌晨三点,我市北郊,一座废弃已久的工厂突然爆炸,死亡十人,受伤一人;经证明,死亡人中,有一具尸体属于张氏集团老总,张天元;而在场唯一的幸存者,则是沈氏的太子爷,沈凌峰;目前为止,还未查出工厂爆炸的原因,警方正在全力调查,H市本地新闻跟踪报道。”
白佳一口苹果没吞下去,三点?不正是他给沈凌峰打电话的时候么?
爆炸?
张天元一死,郑谨辰就奇迹般的醒了?还能随意走动?恢复神速?
阴谋!华丽丽的阴谋!
啪——
白佳眼露凶光,表情纠结,一用力,将手中的苹果捏的粉碎!
妈蛋!郑谨辰!这么大的事情,你竟然敢瞒着我!
一旁正在整理婚纱的沙云,看着白佳侧脸十分纠结,背脊微微颤抖,霎时间,将半只苹果捏的粉碎,汁水喷溅;
沙云纳闷,难道是?婚后恐惧综合症?
对!一定是!得赶紧报告老板!
沙云拨通译武的电话,用婚纱一角遮掩住自己的嘴,将嗓音放的极低:“译武,情况有变,剧我观察,老板娘貌似是得了婚后恐惧综合症!赶紧提醒老板预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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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结婚了~~温馨时代开始~~
郑谨辰正在办公室里批阅近日拖下的文件,却见译武火急燎燎的冲进了办公室;
译武从来不会这般鲁莽,郑谨辰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儿;
译武在郑谨辰的面前站定,神色严肃:“老板,据沙云观察,老板娘得了婚后恐惧综合证!”
郑谨辰蹙眉:“什么症?”
译武解释道:“婚后恐惧综合症!听沙云说!得这种症的,大多是新婚女人,大抵是没结过婚,所以会对结婚这事儿有一定担心;所以会逐渐转化成恐惧,恐惧放大,便成了婚后恐惧综合症!”
郑谨辰一脸担忧:“那?会怎么样?”
译武:“脾气暴躁!”
郑谨辰继续低头批阅文件:“随她吧,她高兴就好。”
译武只是想提醒自己的老板,要小心白佳的脾气,没想到老板这么淡然;
郑谨辰从抽梯里取出一块绿色的石头,放在阳光下观看,折射出幽绿的淡光;准确来说,它不是石头,而是一块陨石;
郑谨辰找人鉴定过,这块陨石的磁场不同于其它普通的陨石;它具有平衡人体磁场的作用,每个人的身体里都有磁场,有好、有坏,然而这种陨石,可以消除人体内的坏磁场;
更明白的说,这块陨石,可以和玉一般养人;
郑谨辰取出陨石,端正的放在手中,用特制的刻刀挑开一道缝,最后一道工序严然完成;
终于完成了,整体是一朵花的模样,花瓣线条流畅、圆润,虽然不知道是什么花,却好看的紧;
这朵花,是郑谨辰幻想所造,取名叫忘忧花;他希望白佳快快乐乐,无忧无伤;
郑谨辰从盒子里取出先前备好的白金链,从孔间穿了过去;
放置手中,链子银白闪耀,穿过淡绿剔透的石身,比水晶更澈,比玉更润;
经他亲手雕刻的项坠,便完成了;
译武看着郑谨辰手里的陨石:“老板?这个不是上次从海岛上带回来的石头?为了这块石头…老板你差点儿…”
郑谨辰没有说话,仍然满意的打量着自己手中的项坠;他满意的将项坠放入盒子里,从一边抽出一张白纸,撕成一个小条,用钢笔在白纸上整齐的写下一行字;再细心包装好,放进了抽屉里;
这个时候,许弈匆匆忙忙的走了进来;
许弈脸色并不好看:“老板!出事了!从空中走的那批货!被劫了!”
郑谨辰放下手中的笔:“怎么回事?”
许弈:“一个小时前,空运的那批货的兄弟被人劫杀;机舱所有的人被替代,飞机朝相反方向行驶。”
郑谨辰:“谁的人?”
许弈脸色铁青:“张…天元…”
译武疑惑:“那家伙不是已经死了!”
许弈看着译武:“但那的确是张天元的人!”
郑谨辰十指合拢,撑着下巴,半眯着眼睛:“是张天元的儿子,张易。”
张天元一死,张易这个名不副实的儿子,自然而然接手了整个张氏;
真是好家伙!小看他了!
译武接话:“那个死警察?妈的!那个死警察不过是整了个容,换了个身份!竟然敢这么嚣张!劫我们的货!”
郑谨辰:“准备行程,趁那批货还没有下陆,劫回来!”
再说白佳,将手中的苹果捏的粉碎,汁水四溅;
继而豁然起身,气势汹汹的摔门而出,一路踢飞了几件婚纱,推倒了几个撑婚纱的塑料模特儿~
沙云十分懂眼色,跳至一边,看着白佳摔门而出;
不亏是升级成了老板娘啊!这气势!浑然是霸气!
白佳去车库里提了一辆车,一路风风火火向前冲,直奔郑氏集团的大厦;白佳咬牙切齿,狠不得一用劲儿将方向盘捏碎;
郑谨辰啊郑谨辰!你丫装病!装的很像啊!!不去当演员实在可惜!害的老娘掏心肝!掏脾肺!没日没夜的照顾你!你丫竟然是装的!老娘坐在你旁边甜言蜜语!温柔情话你是不是听爽了!是不是心里偷着笑呢!
妈蛋的郑谨辰!啊呸!老娘堂堂淑女!怎么可以爆粗口!
白佳一路飙车到大厦前,清脆的刹车声惊了过路人。
白佳将车甩在大厦门口,霸气的摔门而出,踩着一双拖鞋直接朝电梯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