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玄墨可不是寻常人,能顶住他的视线,不被他的一副皮囊所迷,这样的女子,足以让齐玄墨对她刮目相看了。
“劳姑娘在此久候了。”
看着笑地一脸惬意的齐玄墨,红梅总算是微变了变脸,这位夜闯私宅的公子,脸皮还真不是一般的厚!
谁在这里等他了?要不要脸了?
看到红梅变脸,刘玄墨笑地更欢喜了。
这样才对嘛!
既然是惊喜,就要有一种惊喜的样子才对。
一个小姑娘家家的,总是淡然的表情,看了多无趣?
红梅将他引进了厅内,才至门口,齐玄墨便嗅到了一股浓郁的沉香味。
“姑娘好雅兴,如此良辰美景,有美人在此相候,我齐玄墨也算是三生有幸了。”
“齐公子真会说笑。明明就是月黑风高的杀人夜,竟然还能被您说成了良辰美景?难道齐公子与传闻不符?”
李倾月低头专心地烹着茶,连个正眼也不给齐玄墨,似乎是像他这样的男子,实在是引不起她的兴趣。
齐玄墨一挑眉,看来自己倒是碰上了一个小辣椒,“什么传闻?在下倒是愿意洗耳恭听。”
李倾月将茶注入茶盏之中,然后双手捧至齐玄墨的身前。
齐玄墨待要伸手去接,却不料对方却十分利索地将茶盏放在了桌上。
齐玄墨突然就有了一种讪讪的感觉,好似不是对方无理,反倒是他不该僭越了。
这种感觉很奇怪。
齐玄墨纵横南北多年,小小年纪便出门闯荡,虽然不得其父的喜爱,可是自小便得老太爷的栽培,他在齐家的地位,自然是无人能及。
又有着与顾白齐名的缘故,无论是走到哪里,都是被人捧着敬着,如今突然出现了一个对自己不大愿意理睬的人,他还真就有些不适应了。
齐玄墨不自觉地便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难不成是自己的魅力降低了?要不然,怎么自己进来这么半天了,人家怎么连个正眼也不给自己?
一直以来都嫌女人麻烦的齐玄墨,这一刻,突然就好想在对方的脸上,看到那种痴迷、惊叹的眼神和表情。
可惜了,先不说对方压根儿就不曾瞧他一眼,就单是对方头上的那顶帷帽,就让他知道,对方根本就不屑于他的天人之姿。
“好茶!”
李倾月这才轻抬了头,然后隔着薄薄的轻纱,看着对面这个有些不羁的男子,那么一瞬,真想把他给打个生活不能自理!
如果不是他,自己怎么会被顾白那厮给念叨许久?
“齐公子大晚上不睡觉,却来寒舍讨茶喝,是不是也太闲了些?”
“姑娘既然知道在下要来,那么,明人不说暗话,今日之事,是姑娘故意的吧?”
李倾月轻笑一声,“你说是,便是吧。”
齐玄墨没料到她竟然不否认。
“姑娘既然有意卖个人情与我,为何却不肯以真面目示人?”
“怎么?我的长相,对于齐公子来说很重要?据我所知,以齐公子的出身和才华,这苍溟能与公子匹配的女子,不会超过十位吧?”
“你的意思是说,你不在这十位之中?”
齐玄墨如此明显地挑衅和羞辱,一旁的红梅当真是有些忍不了了!
“还请公子自重。”
李倾月摆摆手,“对,我不在这十位之中。因为。”
李倾月端坐于桌前,眸光直直地看向他,“这世上能配得上我的,只有一人。很显然,不是你。”
齐玄墨一愣,手一僵,这才明白,自己原本要试探她,不想反倒是被对方给小看了。
这分明就是在暗示,她的身分地位等等,都在自己之上。
换句更通俗一点的说法,以他的人品、地位、才学,还不足以引起这位姑娘的重视。
更直白些,就是他齐玄墨配不上人家!
从小到大,何曾受过这等的轻视?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怎么竟觉得姑娘有几分眼熟呢?”
李倾月的眸光一暗,她知道齐玄墨绝对不是故意为了套近乎才这样说的。
暗自磨牙,这个该死的齐玄墨,真是生了一双毒眼!
“我是第一次来湘州。”
“是么?呵呵,可是,姑娘之前,应该去过大夏吧?”
李倾月的心里咯噔一下子,这下,她十分确定,齐玄墨竟然早就猜到了,她就是当初与他争斗的那个人。
“公子向来都是喜欢用这种方式来搭讪良家女子?”
齐玄墨一挑眉,“我是不是用这种方式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不是良家女子?”
话音未落,齐玄墨便感觉到了一阵极其凌厉的掌风向自己袭来。
一明一暗,两人动作迅速。
几乎是眨眼之间,双方已经转移到了院内。
李倾月纹丝不动,似乎是并不受二人的影响,反倒是心情极好地慢慢地品着茶。
十余招之后,齐玄墨的面色微凛,看来自己是遇上了敌手,不过,倒也不至于困住自己。
正想着要不要直接这样走人,突然觉得数道阴风像自己袭来,心中暗道不妙,他知道,这里的高手,原超过了他的预料!
齐玄墨不由得暗恼自己的大意,不该太过自负,以为凭着自己的本事就能随意出入湘州的各处,今日,只怕是要栽了!
正想着,突然觉得自己身边的压力陡然减少,侧目,不知何时,他身边的暗卫,竟然也出动了。
厅内的李倾月猛地一下子便睁开了半阖的眸子,顺手抓起了两颗棋子,便朝外打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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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计高一筹!
夜,静地有些可怕。
风,凉地让人觉得骨子里都在打颤。
齐玄墨看着眼前的白衣女子,一时竟然有些痴迷地错不开眼神了。
对于一个只见过一次面的女子,他还真是头一次如此上心。
当然,现在对面的姑娘仍然是戴着一顶帷帽,他还不能完全确定,这就是他上次遇见的那位姑娘。
只是,这淡然的气息,有些相似,身上那淡淡的清香味儿,也很是相似。
“我一直都知道你的身手不错,只是没想到,比我想像中更高一些。”
“上次意外让你得手,不过是因为我有要护着的人,这一次,你显然是没有这个机会了。”
齐玄墨的眸子一亮,如此说来,她便是承认,那个女子,就是她了。
“难怪之前屋子里的沉香味道那么浓,原来是想着遮掩你的气息吗?呵呵,姑娘,别的我不敢说,我齐玄墨的鼻子,可是好使的很呢。”
李倾月无所谓地点点头,“我知道,你是属狗的。”
现场立马安静了。
齐玄墨很是恼火地呲了呲牙,还没出声,只听李倾月又道,“现在这动作,更证明了你是属狗的。”
齐玄墨微张开的嘴,就这样僵硬了下来。
这是在指他刚刚的动作,实在是像极了一只狗么?
他这是被眼前的这位姑娘给鄙视了么?
想想之前见到的那姑娘的真容,那样的甜美可人,怎么会有这样厉害的一张毒舌?
“算了,好男不跟女斗,我不与你争嘴皮子上的这点儿优胜,我只问你,你突然出现在了湘州,到底意欲何为?”
“你以为呢?”李倾月不答反问道。
齐玄墨这会儿也冷静了下来,歪着身子,斜靠在了一旁的立柱上,笑地颇有几分纨绔公子的味道,“我以为,你是看上我了,所以特意来示好,然后好让我娶你过门的。”
李倾月白他一眼,可惜了,因为有一层薄纱挡着,齐玄墨看不到她十分鄙夷的目光。
“我没想到名闻天下的齐公子,竟然这样自恋,还这样爱作梦!”
“咳!难道你不以为我有自恋的资本么?还是说,你觉得,我真的就配不上你?”
李倾月的嘴角一抽,敢情这厮现在还在计较先前自己指责他配不上自己的话,她不得不佩服这人的脑子,真想看看到底是怎么长的?
“我说,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名字呢,你知道我是齐玄墨,还知道我在齐家的地位,可是我对你却是一无所知,这不公平。”
李倾月瞥他一眼,头也不回地再度回到了厅内。
齐玄墨看着她的背影,脚下一动,也跟着进去了。
动身之前,还是十分小心地将地上的两颗棋子拾了起来。
两人坐定之后,齐玄墨将棋子放在了桌上,然后目光有些复杂地看着她,“你打伤了我的暗卫,你说,我们之间这算是什么关系?敌人?”
“那我暗中助你,还帮着你母亲出了一口恶气,我们之间又算是什么关系?恩人?”
学着他的口吻,李倾月笑问了一句。
齐玄墨顿时气结,他就知道,论嘴皮子功夫,自己在她面前是半分的好处也讨不到。
“算了算了。我只问你,你故意引起我的注意,还让我欠了你份儿人情,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李倾月也不抬头,重新在小炉子上烧了水,“放心,肯定不是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就对了。”
这算是哪门子的回答?
齐玄墨觉得自己这一辈子也没有这样好脾气过。
虽然在齐府一直有人给他使绊子,可是那些人,他是根本就未放在眼里的。
高兴了,就将他们当猴耍一般,逗逗他们。
不高兴了,那就是直接让他们体会一把什么叫生不如死。
别以为苗氏他们母子三人这几年就过地多么痛快了。
时不时地闹个病痛灾祸的,可都是出自他的手笔。
让他的母亲过地心里不舒畅,他们几个人的日子也别想痛快了!
当然,这里面也包括他的那位父亲大人。
“我说,你这样是不是很不讲道义?”
“什么道义?”
齐玄墨将左手肘支在了桌子上,然后左手掌支着自己的下巴,以一种自认为帅到了极致的姿势和表情,目光盈盈地看着她。
“江湖道义呀!我说,反正我也见过你的真容了,没必要再继续遮遮掩掩了吧?刚才我的身手如何,你试也试过了,还打伤了我的两个暗卫,现在连个真名也不敢露,你的胆子很小?”
最后一问,分明就是有几分的挑衅在里头的。
“你的自我感觉一向如此良好?”
齐玄墨一怔,显然没明白她的意思。
李倾月下巴冲他挑了挑,“你以为你摆出这样骚包的姿势,你就是天下无双了?”
骚包?
红梅一个没忍住,便到一旁偷笑去了。
齐玄墨则是面色微红,不是羞的,是被气的!
想他齐玄墨自出生以来,何时被人如此对待过?
“你这个女人!还真是…”气极的齐玄墨,真是了半天,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词汇来形容她为好。
“既然不知道说什么,那就干脆不要说了。苗家,你是预备收了,还是预备灭了?”
“嗯?”
李倾月翻了个白眼儿,“别跟我说,你压根儿就没有这个想法!”
齐玄墨这会儿是真的有些暴走了。
他对对方的一切,几乎都是毫无所知。
可是自己在对方的眼里,完全就是一个透明的!
就像是一个身上一丝不挂的人,站在了她面前一样,这种被人偷窥的感觉,着实令人不爽。
李倾月对于他的表情,不以为意,反倒是笑道,“不如这样如何?我们来立个约定。”
“什么约定?”几乎就是脱口而出,齐玄墨话一出就后悔了,他什么时候被人这样牵着鼻子走过?
“如果你能在七日之内收服,或者是灭了苗家,我就将你想知道的告诉你。反之,如果你做不到,那么,你就要一辈子听命于我,如何?”
齐玄墨瞪着一双大眼睛,头上几乎就要气得冒烟儿了。
“这算是哪门子的协议?对我有什么好处?”
“当然有好处了,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是谁吗?这样好的一个机会,难道你不打算利用?而且,恕我直言,我可不认为一个小小的苗家,你齐大公子还摆不平。”
齐玄墨摇摇头,“我只是觉得,在这场协议里,我似乎是并不怎么占优势。”
“那不知齐公子想要什么样的优势?”
事实上齐玄墨对于摆平苗家,一直以来就不当回事的。
这么多年,一直让他们风光着,不过就是闲来无事,图个热闹罢了。
于他而言,对付一个小小的苗家,也不过就是弹指一挥间的事。
“这样吧,若是我输了,你就做我的女人。若是我赢了,我听凭姑娘的差遣,如何?”
红梅这下子笑不出来了。有些担忧地看着小姐,真心希望小姐别答应。
“听起来,似乎是我吃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