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风冷冽,红布条被风璃抛到了头顶,眼看着要挂在枝头了,却被风吹着,飘出去很远,最后落在了地上。

风璃一次不行,又试了一次,却发现要想在起风时,将轻飘飘没什么份量的红布条挂到高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小姐,再来就是第三次了,”一个小丫鬟站在一旁,一脸忐忑不安地提醒风璃道。

孙婆婆说过,三次不心愿难了了,这是树神给许愿之人的答案,三次之后,就是将红布条挂的再高,于许下的心愿而言,也是无济于事了。

风璃当然也记得孙婆婆说过的话,当下站在树下不敢再扔布条了。她许下愿大哥风珏能活下来的愿,红布条若是还不能挂在枝头,那就是树神在告诉她,她的大哥逃不过这次的死劫吗?“没道理啊,”风璃跟自己的小丫鬟道:“向太医都说,我大哥不会死。”

“那小姐你再试一次,挂上去就好了嘛。”

又一阵大风从三个女孩的面前刮过,几乎将风璃捏在手里的红布条吹走。

风璃说:“要是还挂不上去怎么办?”

两个小丫鬟谁也没敢说话了,大公子的事,她们谁也担不起啊。

一树的铃铛在风”地响着,风璃仰头看树,却怎么也不敢再扔布条了。

有马蹄声由远及近地传来,风璃回头望去,就看见一队人马往她这里来了,骑马走在最前面那人,她还看不清这人的脸,只看这人高大的身材,风璃就小声喊了一声:“卫国侯爷?”

“小姐,红布条!”两个小丫鬟一起高声喊了起来。

风璃微微失神一下,手里的红布条被风吹着,飘上了半空,“呀!”风璃惊叫了起来。

上官勇只觉得什么东西往自己这里落了过来,没多想,伸手一接,将红布条接到了手里,借着月光一看,坠着小铃铛的红布条上写着字,“愿我大哥风珏能好起来,长命百岁。”

“卫国侯爷,”风璃看着马到了自己跟前的上官勇,喃喃地喊了上官勇一声,心露出了笑容。

上官勇下了马,将红布条递还给了风璃,说:“这是什么?许愿的东西?”

风璃点了点头,心跳突然就又快了起来。

847天真无邪的少年

“拿着吧,”看风璃不接红布条,上官勇又跟风璃说了一句。

“我扔不好,”风璃稳了稳有些乱心神,跟上官勇道:“我想把这个扔到树顶上去,只是已经失败两次了。”

上官勇不懂云霄关里树下许愿规矩,说:“失败两次怎么了?”

“三次不一定实现不了了,”风璃小声道:“我大哥一定不能有事。”

上官勇说:“我听向大人说,风大公子现伤情还算稳定啊。”

风璃低着头说:“我知道,就是想来许个愿,这里人都说,观音庙前树神是灵验。”

观音庙不拜观音,拜树神?上官勇想不明白这是什么风俗。

又是一阵风过,一树铃铛叮当作响。

“那别人帮忙,这心愿还灵验吗?”上官勇问风璃道。

风璃抬头看向上官勇。

上官勇把手里红布条风璃眼前晃了晃,说:“我帮你把这布条扔上去?”

“好啊,”风璃忙就点头道。

上官勇抬头看看面前梧桐树,说:“要扔到树顶上去?”

风璃说:“越高越好,树顶那里,还没人能把红布条扔上去呢。”

手里红布条太轻,风又这么大,上官勇估摸着就是自己用全力扔,这布条也到不了树顶上。

风璃和两个小丫鬟都目不转睛地看着上官勇。

上官勇从地上寻了块石头,用布条把这石头裹上了,后退了一步,直接手往上一扬。

风璃看着自己红布条飞上了头顶,挂树顶之后,布条往下一展,石头便掉了下来。

“小心,”上官勇把风璃往后拉了拉。

石头落地之后,挂了梧桐树顶红布条迎风招展,坠布条下铃铛也风。

风璃蹦跳着拍起了手,冲上官勇笑道:“侯爷,谢谢你,这下子我大哥一定会没事。”

上官勇看着风璃一笑,说:“些回去吧,已经很晚了。”

风璃说:“侯爷,这还是我第一次看见你笑呢。”

“是,”风璃点头,“我听很多人说你很凶,不过侯爷是好人。”

“回去吧,”上官勇翻身上了马,跟风璃说:“不要再哭了,你大哥一定会没事。”

上官勇一行人打马扬鞭地走了后,风璃摸了摸自己脸,这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上官勇面前掉了眼泪了。

“那就是卫国侯爷啊,”两个小丫鬟上官勇走了后,站风璃身后议论了起来。

“是啊,小姐喊他卫国侯爷,那他一定就是卫国侯了啊。”

“我看他人挺好样子,怎么会被人叫做上官屠夫呢?”

“好了,”风璃听到这话不爱听了,回头瞪了两个小丫鬟一眼,说:“打仗怎么可能不杀人?我爹也杀了不少人,他也是屠夫?”

两个小丫鬟被风璃这一说,不吱声了。

风璃仰头又看树顶上红布条,笑弯了眉眼。

单人独骑出了云霄关北门袁义,这天天亮时分才追上了安元志。

“你怎么来了?”安元志停了马,从腰间解下水壶,灌了一口水,问袁威道。

袁威说:“侯爷让我过来。”

“他见过四殿下了?”

“见过了,两个人就北城那里说话,”袁威说:“侯爷让我们发现不好,就带着席琰先走。白承泽要是不动手,那我们也不动手,连四殿下给少爷信,侯爷都让少爷你藏着,不要拿出来。”

安元志说:“我这是倒霉催。”

袁威跟安元志小声道:“少爷,我这会儿觉得四殿下是个好人。”

袁威冲安元志点了一下头,说:“让个好人来当皇帝,这也不是什么坏事吧?”

安元志又喝了一口凉水,跟袁威说:“求仁得仁,复无怨怼,这年头谁能管得了谁?四殿下这会儿不狠心下手,日后反受其害时候,他不要后悔就行。”

“开弓没有回头箭,”袁威说:“这事怎么后悔?”

“找机会,”安元志说:“这个夏景臣不能留。”

袁威忙就道:“你还是要做这事?”

“我不能让我姐押错了人,”安元志小声咬牙道:“谁他妈当皇帝我一点也不乎,我只乎我姐!”

袁威往四下里看了看,看正休息着众人没人注意他们这里,这才放了心,跟安元志说:“这话你也敢说?不要命了?”

“命?”安元志一笑,说:“让白承泽成了事,我们都他妈没命。”

“那不如直接杀正主呢,”袁威说:“白承泽一死,不什么都好了吗?”

安元志把水壶又挂到了腰间,说:“见着人了,我们看情况吧,有机会下手,我们就下手。”

袁威点头说好。

安元志又啃了几口干粮,招呼部下们上马继续赶路。

四日之后,安元志一行人与正往云霄关这里来白承泽、席琰一行人迎面遇上了。

白承泽停了马,看着安元志就是一笑,说:“元志?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安元志下了马,走到白承泽马前,笑嘻嘻地道:“五哥,圣上命我过来迎你和席大将军。”

白承泽下了马,伸手拍一下安元志肩膀,然后跟也下了马席琰一起,面向了云霄关感世宗恩。

安元志站一旁打量了席琰一下,这位席大将军看起来是很儒雅一个人,比有儒将之称周宜看起来还要五官跟夏景臣倒是不大像。

袁威后面撞了安元志一下。

安元志袁义视意下往白承泽和席琰身后望去,一眼便让他看见了夏景臣。

“他也来了啊,”袁威小声跟安元志道。

安元志撇嘴,心杀顿起,只是脸上看不出来,还是一副笑嘻嘻模样。

白承泽和席琰谢恩起身之后,白承泽就带着席琰走到了安元志跟前,跟席琰介绍道:“他就是我妹夫,太师五子,安元志,安霜天。”

席琰方才就已经打量过安元志了,这个安五少爷大名他听过多次了,如今见到真人了,发现这个驸马爷还真是个相貌极其俊俏少年人,笑起来样子甚至还带着一丝孩子气,不带半点心机,让人全然生不出恶感来。只是席琰也清楚,能安家这样门第里,以一个庶子出身站稳脚跟,压过四个嫡出兄长一头,这位安五少爷哪能真是个天真无邪少年人?

“元志,”白承泽又跟安元志介绍席琰道:“这位就是席大将军。”

安元志笑着给席琰见礼,道:“霜天见过席大将军,早就听过大将军威名,如今一见,”安元志说到这里,停下来不说了。

白承泽说:“今日一见怎么了?”

安元志说:“大将军跟我想像

“哦?”白承泽笑道:“你觉得席大将军应该是什么样子?”

“大将军应该是威风凛凛啊,”安元志看着席琰说:“席大将军像个饱读诗书大学士,看着比我父亲还要”

白承泽“噗”地一笑,道:“行了,你这是拍得什么马屁?太师听到这话,不捶你一顿?”

安元志一摆手,说:“我说是真话,他捶我做什么?”

白承泽伸手给了安元志一巴掌。

安元志也没躲,还是一副笑嘻嘻样子。

席琰面上也是带笑,只是心里起了疑,他听白承允说过,安元志跟白承泽是死对头,这会儿看这两人样子,分明就是亲密无间,这两人会是斗得不死不休死对头?白承允不会是弄错了吧?

白承泽这时问安元志道:“我父皇召我与席大将军去云霄关,到底是为了何事?”

安元志说:“圣上圣旨里没说?”

白承泽摇一下头,说:“这事不能说?”

“嗨,”安元志说:“也没什么不能说,藏栖梧带来兵不会超过七十万,圣上准备跟藏栖梧拼一场,把藏栖梧一举拿下。”

白承泽道:“藏栖梧真只有不到七十万兵马?”

安元志说:“五哥,这是我姐夫去沙邺军营看了后,才发现事,我姐夫那人你也知道,沙场上事,他不会随便乱说。”

席琰道:“五少爷说姐夫,是卫国侯爷?”

安元志点头,说“是啊,席大将军,我姐夫也很想结识你。”

席琰正想说些谦词,就听白承泽道:“卫朝跟席大将军那一定是英雄惜英雄了。”

安元志笑道:“是啊,一定是这样。”

白承泽抬头看看天色,跟席琰道:“大将军,我们是再歇一会儿,还是接着赶路?”

“大将军行军打仗惯了人,哪会累?”安元志说:“五哥,你要不要多歇一会儿?”

“滚蛋,”白承泽笑骂了安元志一句。

安元志说:“从这儿滚到云霄关去,我还不死?五哥,你想我人滚,还是蛋滚啊?”

安元志这句荤话说出口后,不少兵将都笑了起来。

白承泽手指点点安元志,说:“你军本事,见到你姐夫后,我一定跟他说,我还就不信了,真就没人能管得了你了!”

安元志往白承泽跟前靠了靠,说:“五哥,你真要去我姐夫那儿,告我黑状?这不太好吧?”

白承泽安元志脑门上拍了一巴掌,说:“滚…”

“别说那个蛋字,”安元志打断了白承泽话道:“没了蛋,我还是男人了吗?”

袁威站一边拼命往肚子里灌凉水,看着这两人演这出兄友弟恭戏,他这儿才蛋疼好不好?

席琰却看白承泽和安元志笑闹样子,越看越心惊,这两人真能是死对头?

848赔罪

安元志跟白承泽一番兄友弟恭的戏码演完之后,才上了马,回头看了一直默不作声的夏景臣一眼。

夏景臣看着安元志的目光冰冷。

袁威拉了安元志一下。

安元志回头问白承泽道:“五哥,我们出发?”

白承泽上了马,道:“出发。”

两方人马汇到了一起,接着往云霄关赶。

安元志看见夏景臣骑马跟在席琰的身后,跟袁威对视了一眼。

到了这天的夜里,一行人停下来,就坐在露天地里歇歇脚。

有席琰的传令兵大声道:“大将军有令,休息一个时辰。”

袁威把干馒头在火上烤热了,递到了安元志的手里,看安元志还瞄着夏景臣呢,就说:“他跟着席琰,你要怎么动手啊?当着老子的面杀人儿子,席琰不跟你玩命?”

安元志往地上唾了一口,发狠道:“老子迟早一天弄死他!”

“小点声,”袁威用肩膀撞安元志一下,说:“席家军的人在这儿呢。”

安元志默不作声地啃干粮。

袁威看了夏景臣和席琰一会儿,跟安元志说:“他不吃他爹给他的东西。”

夏景臣没接席琰递过去的烤馒头,这一幕安元志也看在了眼里,说:“这么矫情,老子都认了,还装什么装?”

袁威叹了口气,说:“我看席大将军也没生气的样子。”

安元志说:“是啊,要是太师,他一定甩我一巴掌。”

袁威也往地上呸了一口,对夏景臣的印象不好,袁威自然也跟安元志一样,为现在明显在讨好儿子的席琰不值。

安元志拿起了面前的碗,倒了些酒进去,端着这碗起身就走。

“不是,”袁威忙也跳起身来,小声问安元志道:“你干什么去啊?”

安元志说:“你别管。”

袁威看安元志往白承泽那里走了,他哪敢让安元志一个人去白承泽那里?忙就跟在了安元志的身后。

白承泽身边的侍卫看到安元志走了过来,马上就都紧张万分地从地上站了起来。

“五哥,”安元志端着碗喊了白承泽一声。

白承泽冲安元志招了招手。

安元志往白承泽的身边一坐,说:“五哥,你也啃冷馒头?”

白承泽说:“难不成你吃饭了?”

安元志说:“五哥都没饭吃,我上哪儿吃饭去?不过我这里有酒,五哥喝几口酒,驱驱寒吧。”

白承泽看一眼被安元志递到自己面前的酒碗,一笑,接过了这酒碗,说:“你在军规里不是有条,在军规矩吗?”

安元志说:“这会儿又不打仗,这酒就是驱寒用的,不算有违军规。”

五王府的侍卫看着白承泽手里的酒碗心志是跟自家主子都动过刀的人,这家伙送来的酒能喝?

白承泽端起了酒碗就要喝。

“五殿下,”夏景臣这时走到了白承泽和安元志的跟前,道:“您不如把这碗酒赏给末将吧。”

安元志说:“夏将军想喝,我这里还有啊,袁威,给夏将军倒碗酒来。”

袁威答应了一声,摸自己挂在腰间的酒壶。

“就把酒壶给夏将军好了,”安元志看着夏景臣,跟袁威说道。

袁威把酒壶扔到了夏景臣的怀里。

安元志又看着白承泽笑道:“五哥,你喝酒啊,我不会少了夏将军的酒的。”

白承泽端着酒碗又往嘴边送去。

“五殿下!”夏景臣眼看着酒要进白承泽的嘴了,直接一脚把白承泽手里的酒碗踢飞了。

酒碗落地之后,碎成了几瓣。

众人都是一惊。

一匹战马舔了舔流到了地上的酒。

众人又一起看着这战马,都想知道安元志在这酒里下没下毒。

战马打了一个响鼻,走到一边去了,什么事也没有。

安元志从地上站起了身来,看着夏景臣说:“夏景臣,你这是什么意思?”

夏景臣冷道:“五少爷心要末将把话说出来?”

安元志笑道:“我心里还就是没数,你有话就说啊。”

“你最好离五殿下远点,”夏景臣毫不客气地跟安元志说道:“惺惺作态,你是戏子吗?”

“你说什么?”袁威直接拔了刀。

五王府的几个侍卫看袁威拔了刀,条件反射一般地也亮了兵器。

老六子等人一拥而上。

席琰身边的人要上前去,被席琰摇头拦住了。

夏景臣只看着安元志道:“五少爷,你与我打最多平手。”

安元志说:“你是个什么东西?是不是我给你几分脸色,你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夏景臣因为安元志的这句话,勃然变色,按开了腰间配剑的按簧。

安元志的手也按到了刀柄上。

眼看着两方人马要打起来,白承泽才从地上站起了身来,说:“夏景臣,你放肆!”

“五殿下!”夏景臣只觉得白承泽这会儿又是在委曲求全了。

“你们想干什么?”白承泽看着自己的侍卫们道。

侍卫们忙把手里的兵器都归了鞘。

袁威把刀归了鞘,只是手还是按在刀柄上,一副随时动手的样子。

老六子一帮人也有样学样,白承泽这一次带了近一千人来,他们这会儿六百人,少了四百多人,可老六子这帮人都觉得自己完全可以以一敌十,所以少四百多人,对他们来说,完全谈不上是个问题。

“五哥,”安元志这时跟白承泽道:“你的这个故交未免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吧?”

“跟元志赔罪,”白承泽命令夏景臣道。

夏景臣站着没动。

安元志冷笑一声,说:“你的这个胆子,到底是谁给你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他妈是我的上峰呢!”

夏景臣看了安元志一眼,目光完全就是轻蔑。

安元志要动手了,好容易给他把事挑起来了,他得弄死夏景臣这个祸害。

“夏景臣!”白承泽看见安元志按在刀柄上的手动了一下,马上就高声叫了夏景臣一声,甩手给了夏景臣一记耳光,道:“你给我跪下!”

夏景臣挨了白承泽一记耳光后,吃了一惊。

白承泽看着夏景臣,目光透着一些痛苦,道:“你如今连我的话都不听了?”

“五哥,”安元志说:“你跟他说这些话有用吗?这种以下犯上的东西,我安元志可不想容他!”

“夏景臣!”白承泽又喝了夏景臣一声。

有知道夏景臣身份的席家军将领,这时忍不住又想上前了,这可是他们大将军延续血脉的儿子,怎么能受欺负?

“不要动,”席琰却跟几个亲信将领道。

“再看看,”席琰小声道。

“把他给我拿下!”安元志这时吩咐自己的左右道。

袁威一帮人要往前走。

五王府的侍卫们不知道自家主子现在是个什么心思,站着想动又不敢动。

夏景臣这时终于双膝一弯,跪在了地上。

白承泽回身看向了安元志,跟夏景臣道:“给五少爷赔罪。”

袁威一帮人这下子不好往前来了。

夏景臣冷着脸,给安元志磕头赔罪道:“五少爷,末将该死。”

白承泽道:“元志,景臣的性子一向倔,这一次你大人不记小人过,饶过他这一次吧,五哥这里也给你赔罪了,”白承泽说来,拱手就要冲安元志行礼。

安元志侧身避开了白承泽的这个礼,说:“这事跟五哥你有什么关系?”

白承泽说:“总归是我的故交得罪了你。”

“五哥,”安元志说:“你小心一些,不要被你的这个故交害了才好。”

夏景臣死死地咬着嘴唇。

白承泽笑道:“他常年在军知礼数,你就不要跟他一般见识了。”

安元志盯着夏景臣。

白承泽就站在夏景臣的跟前,说:“怎么,你还要五哥再给你赔一回罪?”

“事不能闹大啊,”袁威小声跟安元志说了一句。

安元志把手一挥,说:“算了,五哥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还能跟他计较什么?只是可惜了我的好酒。”

白承泽也不叫夏景臣起来,跟安元志笑道:“你想喝好酒,日后五哥寻些好酒赔给你。”

“一言为定,”安元志也笑了起来。

“君子一言,”白承泽说道。

安元志看了看身遭,说:“我跟夏将军可能是看这样吧,五哥,我与席大将军先行一步,你带着夏将军在后面走吧。”

“你与我分开来走?”

“不然怎么办?”安元志一脸不满地又看了夏景臣一眼,说:“这还有几天路要赶呢,我再跟他打起来怎么办?”

“末将不敢,”夏景臣这时开口道。

“算了吧,”安元志说:“你的话,我一句也不信。”

“你!”夏景臣眼看着又要火冒三丈。

“五哥你看,”安元志跟白承泽说:“他这是又要跟我打一架吗?”

席琰这时走了过来。

白承泽便问席琰道:“席大将军,元志说要与你先行一步,你看呢?”

席琰看一眼跪在地上的夏景臣,叹了口气,道:“如果五少爷满意,那末将没有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