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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笑话。

温若一走,屋里又恢复了死寂,新来的小丫鬟怯生生的立在床跟,低着头一动不动,生怕惹怒了温兰。

过了半柱香的时间,床上突然有了动静。

小丫鬟扭头见温兰竟然坐了起来,还未等上前扶她,就见她面无表情的伸手指了指桌上的空碗。

意思明确,她要吃饭。

作者有话要说:齐王:嘿嘿嘿我还可以被抢救一下哦~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舞尽锦色年华 4瓶;哎呦喂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我死了

清晨, 那第一束暖黄的骄阳刺破那悠悠软软的云层洒在了大地上,精灵似的在枝头、田地上起舞, 唤醒了尚在沉睡中的人群与鸟兽。

那羽毛丰满显得有些肉嘟嘟的鸟儿已经活跃的竞相吟唱, 活力满满的模样叫人也跟着轻松欢快起来。

温晚就是伴着这一声声清脆的鸟叫醒来,她还记着昨日时临答应了什么, 眨巴着眼先感觉了下小腹的确没有胀痛之后,顿时笑弯了眼。

那个不痛, 一身轻松!

于是温晚开心的多喝了半碗红枣粥。

等时临下朝回了将军府, 温晚已经梳洗穿戴好,笑盈盈的坐在秋千上桃花眸里满是期待的看着他。

她背后的墙角开着大簇的月季花, 粉黄交织、枝叶翠绿, 却没有任何一朵能够比得过她。

见她精神了许多, 时临也跟着高兴, 随他一同过来的陆星烙也放松了许多。

这几日总见着他们爷一副沉郁的模样,搞的他都有些紧张。

时临走过来,“早膳用了?”

温晚忙点头, 迫不及待的说:“我好了!”

说到做到,时临扭头给了陆星烙一个眼神,对方给温晚见完礼后就颠颠的离开了。

满心期待的温晚这时才突然想起还有件事。

她落脚拉住晃动的秋千,“那姨娘以后住在哪里?”

“我在城外给她找了地方, 放心吧。”

因为上次温晚被惹哭, 时临就对花姨娘的印象差了许多,但处事上还是很稳妥的。

不然小姑娘又会担心。

温晚心底是有些遗憾的,可也知道这对他们所有人来说都是最好的结果。

她问:“那我以后能去看她吗?”

“当然, 想去就去。”

时临在躺椅上伸直了长腿晃呀晃,眯着眼看着上空的湛蓝,“你想去哪都可以,记得回来就行。”

怎么都好,就是不能让他独守空房。

不知这话哪里取悦了温晚,小姑娘笑的又软又娇,花蜜一样的甜,让过路的蝴蝶都迷了眼,围着她打转。

温晚也是个孩子心性,竟也跟蝴蝶玩起来了。

你往上飞飞、我跳跳摸你,那活泼的模样,别说薛嬷,连香晴几个都带上了老母亲一样慈爱的微笑。

只可惜,那洁白的小蝴蝶是个傻的。

往哪飞不好偏偏要去找眉眼含着浅笑、看着很好相处的时临。

然而,它刚扑闪着翅膀飞过去,时临虚晃的伸了下手...

温晚:笑不出来。

秀了一下身手的时临还很得意,半露着小虎牙笑的骄傲,“来啊,给你。”

温晚小心的问:“它还活着吗?”

时临感受了下,耿直的说:“活着,但应该是残了。”

温晚当即鼓起了腮帮子,“我不要了!”

她是享受扑蝴蝶的乐趣,又不是非要把它攥在手里。

“活着呢,别害怕。”

时临还以为她是胆子小,不敢碰死物,慢慢的伸开了握住的拳头,献宝似的往前伸了伸,“看,没骗你吧!”

温晚伸头看了一眼,心道你还不如骗我呢。

身上的鳞粉都落了一手,翅膀蔫搭搭的哪还有刚刚的活泼劲。

小蝴蝶你太惨了,下次不要来招惹这个坏家伙。

时临看了眼她的表情,“真不要?”

温晚头摇成了拨浪鼓。

时临瘪了瘪嘴,走过去边把小蝴蝶放在树叶上边嘟囔:“说变就变。”

刚刚像个小松鼠似的跳啊跳的抓,都给她逮住了又嫌弃不要了。

唉,小姑娘可真难懂。

温晚刚要回去荡秋千,小脑袋立刻扭回来,“说什么?”

时临默了默,“我说星烙这小崽子怎么还不回来。”

温晚:“......”

你数数你上下两句的字数一样吗。

等星烙小崽子回来的时候,俩人已经又和好了,时临在躺椅上打盹,温晚就挨在一边偷偷的给他编头发,好不温馨。

陆星烙一时都不知道该不该进来了。

香晴离他最近,他皱着眉、耷拉下圆圆的脸蛋,眨巴着鹿眼跟她求救。

像个带褶子的白皮大包子,就是不知道什么馅的。

她抿着唇笑了下,伸手往里指了指,示意他快去。

他们的小夫人可要等不及了。

许是因为是家中长女的原因,香晴年纪比连翘小,但身上气质沉稳,做事也比连翘更靠谱些。

陆星烙很信她。

他抬步走了进去,“爷、夫人,都弄好了。”

时临显然没睡着,鼻音沉沉的应了一声,温晚就比他兴奋多了,一个没控制住力道就揪下了时临两根头发。

“嘶——”

他睁眼,抬手揪了下她头上插着花的发髻,“报复我呢?”

温晚就笑,耍赖一样的起身拉他,“咱们快去吧!”

算了算时间,也差不多了,时临顺势起身,搂住她,气势汹汹,“走!”

怕她累了还会不舒服,时临已经叫人把大红牵了出来。

它也是灵性,许久不见温晚也不陌生,反而亲昵的自己凑过来想舔舔她嫩嫩的脸蛋,被时临伸手推到了一边。

“找你媳妇去。”

温晚也不是很明白这人为什么要吃一头马的醋。

她无奈的摸了摸可怜兮兮的大红的毛,就被时临给抱了上去。

他很乐意享受二人世界,摒弃了众人后,慢悠悠的带着温晚上了街。

今儿日头虽毒,但胜在有风,倒也没那么难熬。

正走着,温晚突然想起件事,回身问:“我待会是不是得哭啊?”

亲娘死了,二人又不是深仇大恨,于情于理都会哭的吧,可是她现在心里可是快活死了,哪里能哭的出来。

“我又没死,你哭什么?”

这个反问她是没法接。

嘟了嘟嘴,温晚又重新坐直了,算了,水来土挡吧。

她是安静了,时临却因为刚刚那不过脑子的反问提起了兴致,戳戳她的纤腰问:“我死了,你哭吗?”

温晚几乎被戳到了命门一样,立刻出声:“呸呸呸!”

时临关切的探身:“吃到虫子了?”

温晚瞪圆了眼睛,语气也凶,“将军别瞎说!不吉利!”

他不信这个。

时临耸了耸肩,还是服软的露了个笑,“好好,以后不说了。”

可即便如此,温晚还是又气又慌,她听不得这些。

若几个月前说这个,她肯定淡然的像寺中僧,生死皆有定数,强求不得。

现在她是真的受不了。

见她低着头不说话,时临还以为这茬事结束了,过了拐角却又见小姑娘眼眶红红的抬起了头。

“我要比你先死。”

很自私的念头,可她没有时临那么坚强,没法活在没有他那全心疼爱的世上。

这下时临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提的时候她会不高兴。

他没轻没重的揪起她小脸蛋上的软肉,咬牙催促:“快,自己呸!”

温晚红着眼照做。

时临心疼又无奈,“我随口提的,还当真了。”

温晚就看着他,不说话,右脸一块红红的印子,有些显眼。

他上手轻柔的摸了摸,觉得有些事得跟她说清楚。

“晚晚,你不能这么依赖我。”

他拉着大红走到了墙根,认真的看尽她的眼底,“你是个活生生的人,有自己想过的日子,就算没了我也应该过的一样好。”

温晚不说话,抓紧了他的衣袖。

时临叹了口气,用空出的手揉揉她的脑袋,温声说:“不是说我不陪着你,是想你能够更独立些,我比你年长五岁,很大可能会先你一步,那到时你怎么办?”

“上吊。”轻飘飘的一句,差点没给时临气死。

他一下拍在她的小屁股上,“又瞎说!少看点闲书,还学会殉情了?”

不疼,但温晚还是愣了愣,瘪着小嘴尽是委屈。

这是个不能打不能骂的宝贝。

时临深吸口气,不容置疑的说:“以后你不许再赖在家里了,白日给我出去玩,想去哪去哪,不到天黑不许回来。”

小小年纪这么个念头可不行。

天底下那么多花花绿绿,她满脑子却都是殉情,实在是让他心尖颤,一瞬间都想学过去昏庸的皇帝寻找不死仙丹了。

温晚赶紧自己眼泪要憋不住了,把脸埋进他怀里,糯声控诉:“太霸道了。”

她不想出去玩,就想天天跟着他。

时临拍拍她的背,愣是没改口,赶着大红继续往前。

二人到了温家时,守门显然有些惊慌,但又不敢拦,只得苦着脸眼睁睁的放他们进去了。

清芷院着起的大火已经被扑灭,可烟味依旧浓郁不散,还未靠近就能清晰嗅到,可见火势之猛烈。

本来就被这无名大火弄得焦头烂额的温大人,听见抄小道赶来报信的守卫的话,更是急的挠头。

他是想把二人拦下的。

温大夫人却是乐见其成,见状赶紧上前劝:“纸包不住火,瞒下去只怕更会让晚晚心生怨恨,老爷三思。”

时临算准了会有这出,特地搂着温晚加快了脚步,于是温大人还没想好怎么办,二人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了院门口。

被刚刚那‘死不死’闹的,温晚的情绪不是很好。

眼眶红红、唇角也跟着垂了下去,一副伤心又呆滞的模样。

现下瞧着倒也是应景。

时临沉着脸扫了一圈,厉声问:“这是怎么回事!?”

温大人脑子就俩字——

完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们晚晚成长型,被娇宠着长大,却又被至亲的人漠视,争不过抢不来才有了之前的淡然的性子。

之后有了时临,她知道自己可以被包容被疼爱,依赖的心自然就上来了。

不过放心,再小的崽崽也会独立的。

晚晚也是,将军会是个好老师。

☆、大舅子

温大人很想说, 他也真的很想知道是怎么回事!

青天白日的,又不用蜡烛, 怎么就无缘无故的烧起那么大的火, 差点将他的院子都给点燃了。

这便罢了,关键花姨娘还在里面呢!

他额头冒了汗, “将军先息怒,这是个意外!”

“闭嘴!”

当着他这个罪魁祸首的面讲意外, 搞笑呢?

时临冷着张脸, “其他的别说,花姨娘呢?”

“花...”

温大人颓然的吐了口气, “火起的太突然, 人...”

八成被烧死了。

不等他说完, 就听见钻进废墟里的下人们有了声音。

“找到了!找到了!”

还存了最后侥幸, 想着花姨娘或许能逃出来念头的温大人期待的看去,就见他们抬出了一具娇小的尸体。

她的右半边身子被烧的焦黑,左边落满了灰, 但总归还能认出来几分模样。

就是花姨娘。

温大人有些心痛,不止因为和时临的联系可能会断,还因为...

他曾经唯一的倔强和坚持也就此消失了。

无人在意他这细微的感伤,下人们又从那废墟之中抬出了一具女尸, 已经焦黑的看不出模样, 但清点了清芷院的下人们,也不难猜出,此人是香兰。

最后一点的侥幸也断了。

温大人哆嗦着唇看向二人, 正好就看到温晚红着眼不忍再看,‘难过的’转身,被时临按进了怀里。

他叹了口气,上前两步,“晚晚你也别太难过,这事爹一定会查清楚,还你娘一个公道!”

温晚身形本就娇小,被时临这么一衬瞧着是越发的可怜,瘦小的肩膀一抖一抖的。

是在哭吧。

温大人这下是真对女儿起了三分怜爱,温声劝:“没了娘,你不是还有爹呢?别哭了,仔细伤了眼睛。”

对温若都没这么温声细语过,温大夫人磨了磨牙。

时临忍着笑,不着痕迹的揉揉她的柳腰,示意她控制些。

温晚揪着他的衣服深吸口气,把小脸涨红了几分后才缓缓的扭过头。

泪光盈盈的琉璃眼看向温大人,三分念,七分怨,看的温大人心头发慌。

她终于开口:“爹。”

真情实感的一声,同往日那清淡的毫无感情的截然不同,一瞬间二人都有些恍惚,觉得日子似乎倒退回了从前。

回到了花姨娘还是那样的温柔体贴,从不无理取闹,温晚呢,粉雕玉琢的像个瓷娃娃,见了他就甜甜的笑,满眼的依赖和仰慕。

但后来,什么都变了。

温晚看着他那副怅然的模样,笑了笑,她说:“您好自为之吧。”

唯一一个卑微爱着他的人也被他伤透了,剩下的那些,眼里只有利益和算计,但这也不干她的事了。

现在,她姓时。

这话不该她说,温大人瞧着几分温怒的反问:“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

温晚不理,悲痛的看向地上的两具焦尸,态度坚决:“我要带走姨娘和香兰。”

“不行!”温大人下意识拒绝。

香兰一个奴仆也就罢了,花颜可是他的妾,被温晚带走那成何体统!

时临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唇角缓缓的翘起了弧度。

太阳高悬,微风轻拂,一场闹剧也就这样拉上了帷幕。

因为时临在,一切都比温晚想象中要简单许多。

那两具死尸本来就是时临找来的代替品,早就死的不能再死,如今处理起来也方便。

时临煞神一样的站在院子里当监工,她则坐在树荫下,垂着睫羽遮住眼底的欢愉,不时用手帕擦擦那并不存在的泪珠。

为了面上功夫,温大夫人想过来劝她,却被时临一个眼神给拦住了。

可拦住了这个,却拦不住刚得了消息焦急跑来的温思钰。

他遥遥的就看见了温晚,形单影只的好不可怜。

“晚晚!”

温晚下意识的站了起来,温思钰三步并两步的大步跑来,他脑子完全是乱的,根本没注意到院里还有个旁人,礼数也都尽然抛到了脑后,心疼的把她拥进了怀里。

“没事没事,哥哥在呢,啊,不哭不哭。”

本来一点事没有的温晚,这下却有点酸了鼻头,她正要回些什么,就听见时临的声音在背后炸开。

“松手。”语气很重,像是咬着牙发出来的。

温思钰还没反应过来,那安抚的拍着温晚背的手就他狠狠的甩开了。

“嘶——”他吃痛的倒吸口气,发现手腕掐出了两个指印。

手心手背都是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