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宇,你帮助二少爷有功,今天就一起吃吧!”秦风鹤一向挺看重秦宇,这孩子是他当初从老家抱来养着的,如今看来,也没白疼这孩子,至少,他能够在关键的时刻为他爱孙保驾护航。

“是,老爷子。”老爷子让他坐上了正桌,与他们一起吃这顿饭,看起来虽然普通,实则非比寻常,这等于是在秦风鹤的心中,已经将他当做秦家人来看待啊!秦宇喜出望外,急忙走到了少天身边坐下。

柳湘芸也跟随着秦战北走向了桌子,只是,面情有些别扭,她沉默不语地低头吃着饭,心中真不是一番慈味,秦少天让人将她儿子逮捕,而她还得象一个没事人一样陪着这伙仇人吃饭,真是食难下咽。

“来,念锦,多吃一点,秦家的曾孙生下来时就一定要白白胖胖。”老爷子夹了一块红烧鱼放进了手边干净的盘子,再示意身侧的佣人将盘子为念锦送去。

望着佣人送过来的盘子里那块红烧鱼,念锦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因为。据她所知,老爷子是不会做这样的事情,他送她一块鱼,已经代表了她在秦家举足轻重的地位,心里有太多的感慨,她甚至还看到了秦煜湛与柳湘芸在倾刻间全变了脸色,是嫉妒吧!嫉妒她能够得到老爷子的喜欢,真是不容易啊!

“是啊!念锦!多吃一点,让宝宝更健康一些。”柳湘芸笑脸吟吟地温和说着。“芸姨,难道我儿子不健康吗?”自从回到家里,少天一直话都比较少,也许是碍于柳湘芸在场,大家没有问,他们也没有开口诉说泰国的情形,见柳湘芸话里含了弦外之音,秦少天不打算隐忍,剑拔弩张地针对着柳湘芸。

“少天,我…不是那个意思。”柳湘芸感觉自己喉咙处象是有一块硬刺卡住了,她难过的有些说不出话来。

自己的儿子明明遭罪了,她还要哭脸当笑脸来迎接秦家的爱孙归来,心里越想越窝囊,便转过脸冲着秦战北嚷道:“战北,我只是好心希望念锦能生下一个白胖胖的孙子,这有错吗?”

“没错,芸姨,你不觉得自己的身份是不应该说出这样的话来吗?”少天心里憋着的这口气已经太久了,这一次,他不打算放过柳湘芸,虽说是家庭纠纷,不过,还是一次性清理的好。

同时,也不相给自己留下祸患!要不然,让念锦呆在家中,他是一日也不能放心。

“少天,你什么意思?”柳湘芸邮老公不吱声儿,音量提高了几分,看来,今天这场家庭战争无可避免。

“你最心爱的儿子被国际刑警带走了,他罪恶滔天,死上一百次也无法抹灭他的罪孽,所以,芸姨,你想什么恐怕也是徒劳无功。”秦少天冷哼一声,一边吃着饭,一边给柳湘芸善意的告诫。

“说得好,说得太好了。”‘啪’的一声,柳湘芸将手中的筷子甩在了桌子上,她不是一个不识大体的女人,可是,她心里真的太窝火了,不出这口恶气,难消她心头之恨。

“原来,在你们的心目中,你们才是一家人,那我算什么?”她缓缓从椅子站起,一对盈盈水眸扫过了眉心皱起了刻痕的秦老爷子,还有几个秦家的儿女,最后视线落定在了身侧的老公秦战北的脸孔上。

“秦战北,你到时说说,我到底算什么,好歹我也算是你的老婆,你的儿子却将我当作是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除之而后快,这么多年了,我在秦家日夜操劳,操碎了心,把最美好的青春与年华给了你,就得到你们这样的对待。”

“少天,你能不能少说两句,再怎么说湘芸也是你的长辈。”秦战北不忍柳湘芸伤心,他知道她心里已经够难过了,毕竟,北宫沧也是他的孩子,他身体里面也流淌着自己的血液!如今,是北宫沧在受罪,少天已经带着老婆安然无恙地回来了。所以,他情感的天平自是倾向于另一个不在场的儿子。

“我少说两句?”秦少天冷笑一声,念锦见他眉心的阴戾越来越重,不想他为了自己再这样与家人剑拔弩张下去,所以,她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袖,然而,少天在气头上,却将她的手甩开。

“爸,长久以来,你都是将北沧看重是你真正的儿子吧!因为,他是你最心爱的女人为你生的,因为,他从小飘流在外,独自打拼,所以,你心疼他,处处照顾着他,可是,我也是你的亲生儿子,难道真是手背肉多,手心肉少么?”

第一次,少天开诚布公当着所有家人的面儿对秦战北说出这番心里话。

“少天,你,你给我闭嘴。”秦战北听了儿子的话,气得脸色乍青乍白。

“闭嘴,我母亲二十几年前就已经闭嘴了,要不然,你也很难将这个女人弄进门来。”今天,秦少天是执意让柳湘芸下了台,这个家,好似有他就没有柳湘芸,有柳湘芸就没有他,总之,一定要走一个才好,要不然,这个家永无太平之日。

“少天,你不是平安回来了吗?现在是沧儿在异国监狱里,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他是你的弟弟,你何必要将人赶尽杀绝,就算是看在我与你芸姨的情份上,你也不应该这样子啊!”秦战北痛心疾首地责怨着儿子,怪儿子如此绝情冷血,将北宫沧推进了地狱的深渊,他都出去想了好多的办法了,可是,都是无功而返。

他知道是老爷子在外的影响力,如果他不亲自发话,那边是不会放人的,可是,瞧刚才的老爷子亲自夹菜给念锦,说明在老爷子的心目中,已经有了念锦这个孙媳妇一席之地,而且,她又怀了少天的孩子,秦家的曾孙,这秦家真是太乱了,简直就是一团乱麻,理都理不清了。

“我赶尽杀绝?”少天闻言笑了,笑得有些凄楚。“爸,你把我软禁,你眼睁睁地看着北宫沧违法乱纪无动于衷,你让我一个人在泰国与他生死周旋,那个时候,为什么你不说,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这句话?”

“那是你绺由自取,怨不得人。”秦战北别开脸,毕竟,在内心深处,他是十分愧疚少天的。

“哈哈!对,我绺由自取,我找回自己的老婆有什么过错,北宫池走私,贩毒,贩卖军火,聚敛的财富何止上亿,不是我不饶过他,而是他罪有应得,如果这样的十恶不赦的坏人,你都还要想方高法去保释,这个世界天理何在?”

就是父亲的这份软弱与溺爱才会兹长北宫沧目空一切的疯狂的行为。“可是,你已经平安归来了,就不能念在同是兄弟的份儿上,放过沧儿吗?”

“沧儿是我的血脉,他自小流落在外,无法与你们相提并论。”这话不仅是说过在场的人听的,更是说给老爷子听的,然而,老爷子并没有开口讲话,任他们针锋相对,吃完碗里的饭,还让佣人去为他端来了一些粮,象是丝毫都不受他们战争的影响。

“少天,这是今天我们一家人的二十几年来的团圆饭,你就少说两句,有什么事饭后再说嘛!”秦煜湛的眸光一直在柳湘芸与少天之间来回兜转,说完还猛向少天使了一个眼视,示意他爷爷才刚回来,少说两句,别惹得他老人家不高兴又再一次拂袖而去。

“大哥,我已经说得太少了,有事情,是绝对不能辜血养奸的。”

“秦少天,什么叫辜血养奸?”柳湘芸再也听不下去,泪水象绝了堤江海,一发不可收拾。她是真的伤透了心,在这个家,她一直都小心警慎,唯恐得罪了这两个少爷,这么多年来,她一直忍受着儿子在外飘泊的辛酸,同样的秦战北的儿子,他们可以锦衣玉食,而她的儿子就得小小年纪在外独自打拼。

“就算是沧儿再有错,也是你们秦家的错,自古都说养子不教父子过,秦战北,我真是后悔,当初,为什么我就那么傻跟着你跨进了秦家的大门呢?我随便找一个也至于落得今天这样的下场。”

她一边哭着,连妆都哭花了,一边还不停地数落着秦战北的不是,也是在骂过所有的秦家人听,尤其是一直沉默不语的秦老爷子。

“后悔?你处心积虑嫁进秦家又怎么会后悔呢?”少天冷嗤,他一直都不喜欢这个女人表里不如一,两面三刀,每每看着她虚伪的脸孔他就倒尽了胃口,明明当初想嫁进秦家享受荣华富贵,所以,才会整天逼迫父亲回来与母亲离婚,母亲终于自杀了,她坐上了秦家主母的宝座,还整天象一个唱大戏一样的女人,表面上对他们秦家的子女很好,实际上,她真心待的也就是她自己亲生的那个女儿,心疼的也还是外面那个四处飘泊的亲生儿子,毕竟,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不过,母亲的债,还有北宫沧掳走念锦的债,他会慢慢地一条条地算。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了,秦战北对少天冷斥了一句:“少天,湘芸再怎么说也是你的长辈,你不把放在眼里,同样也是不把我放在眼里,这个家,你喜欢待就待,不喜欢待,你可以带着你老婆回W市去。”

“爸,你…?”少天幽黑的眸子即刻就有两团怒焰在燃烧,他的父亲原来一直都不希望他呆在这个家里,好不容易,他回来了,他没有表现出一丝的欣喜,甚至还一直担心着北宫沧的安危,多么地可笑!第一次,发现自己是秦家居然是这么不受欢迎的人。“这话可是你说的,好,念锦,我们走。”少天拉着念锦的手,刚跨出两步就被老爷子喝止了。“去哪里?少天,回来。”

“闹够没有?”秦风鹤终于吃完饭,放下了碗筷,用纸巾擦了擦嘴唇。“秦战北,这个家还能不到你说了算,要走的人绝对不是少天,你应该带着这个女人离开才是。”

“爸。”秦战北脸色一怔,没想到父亲居然是为了少天要赶走他与湘芸。“我是在管教少天,他真的是太不争气了,为了一个女人居然跑去泰国,还动用了国际刑警。”

听了儿子的话,秦风鹤扯唇发出一声冷笑:“管教,你应该管教你那个生在外面的儿子才是,他就是天生无人管教,才会走上贩毒,走私的道路,二十几年前,你为了这个女人将念心逼死,我做出了一个错误的决定,以为自己搬出去,你就可以醒悟那颗执迷不悟的心,我高估亲情,高估了自己在你心目当中的地位,我是一个失败的父亲,二十几年前,我走了,将这个家让给了你,但是,今天,我不会再走,这座宅子的产权以及东方集团的财产全部都归少天所有,上个月我已经将过户了,也就是说,这座房子已经是少天的了,要走,也该是你们这些人。”

“爸,难道你就这么容不下湘芸吗?当年念心的自杀是一个意外,这么多年了,为什么你总是记挂着这件事情,让大家都一直生活在内疚与痛苦当中呢?”

“就算是一个意外吧!过去的我也不想再提,柳湘芸,如果没有你,我们秦家可以省很多的事儿。”

“爸,我一向敬你,爱你,你不喜欢我没有关系,我也并不看重秦家的万贯家产,只是,你如此看重念锦肚子里的曾孙,万一不是少天的呢?你还如此看重吗?”柳湘芸阴狠一笑,眸光凝扫向了念锦高高隆起的肚子,眼睛里闪烁着歹毒的光芒。

此语一出,让众人的眸光不约而同地扫向了念锦,念锦感受到大家询问的眼光,狠不得找一个地洞钻进去。

“芸姨,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的。”少天气得脸都白了,这个女人根本是污蔑他戴了绿帽子,是男人都不会受她这样的侮辱。

“我有乱说么?你怎么不问问自己的老婆?在泰国,她整日是睡在谁的身边,我与雪菲赶过去的时候,她嗦使沧儿来对付我,她肚子里怀的是谁的种,也许她自己都搞不清了。”

闻言,秦少天手中的拳头捏得格格作响,额头青筋贲起,不要脸的柳湘芸,他真想一个巴掌挥过去,打得她嘴角掺血,让她永远滚出秦家。

念锦握住了少天的手,怕他一时冲动会做出一些错事来,这个女人分明是想激将他,她不能让少天中了她的计。

“芸姨,你要知道你自己的儿子敢那么猖狂,是有一个叫风烈鹤的男人撑腰,那个男人你应该认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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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82 小三来临

“芸姨,你要知道你自己的儿子敢那么猖狂,是有一个叫风烈鹤的男人撑腰,那个男人你应该认识吧!”

念锦的话铿铿有力,让柳湘芸脸上变成了一片紫青,她不知道苏念锦为什么知道风烈鹤这样的人物?也或者说沧儿为了得到她的心,什么都给她讲了,知子莫如母,儿子是她生的,她了解他,沧儿应该还没有糊涂到那种程度的地步,更何况,沧儿一直都排斥着他的出生,排斥着秦家,排斥着她。

“我怎么会认识他呢?”柳湘芸尴尬地笑了,秦战北听了念锦的话,眉心拧起刻痕,风烈鹤的风光事迹,他是略知一二的,只是,沧儿走入黑道是这个男人设的局,铺的路吗?他真是有些糊涂了,疑窦的眸光望向柳湘芸,想从她脸上探寻出一点什么,然百,柳湘芸却急忙将脸别开,回避了他询问的眼神。

他们之间的微妙自是落入念锦的眼中,一手抚摸着自己圆滚滚的肚子,念锦扯唇轻笑,那笑分明是不达眼底的,让柳湘芸看了心头涌起惊慌,莫非,这个女人知道了什么了吗?

“好了,战北,如果你们还想呆在秦家,那就安安份份,别再给这个家添乱了。”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曾经面对千军万马绝不变颜的将军,曾经厮杀僵场,回到家就有些感到力不从心,治家不比革命,这个家二十几年前就让他感到头痛了,真的一日也不得安宁,按住了自己隐隐作痛的太阳穴,秦风鹤说完,就从椅子起身,让秦宇抚着他上楼去书房了。

柳湘芸毕竟做贼心虚,她怕遭到秦战北的怀疑,即时闭了品,从席座上起身就走向了门边,然而,念锦绝不放过她,她去泰国找北宫沧,她就已经看清了这个女人的嘴脸,太可恶了,说她是为了钱去勾引她儿子,明明是她儿子死缠着她不放,如今,还说她肚子的孩子是北宫沧的,她不能受这样的委屈,更不能让少天在这个秦家抬不起头来,好歹他是W市的一个市长,传出去,他的妻子怀了弟弟的孩子,岂不要被人唾弃,贻笑大方。

看着她匆忙离去的背影,念锦疾步跟了上去。在追上她的时刻,也并没有停下,越过柳湘芸时,轻说了一句:“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陡然,柳湘芸的脚步就慢了下来,最后干脆停下止不前,她望着念锦先自己离去的身影,眼睛里喷出一抹恼恨与愕然。

一场家庭战争,最后是谁都没有离开,其实,少天还是打算让念锦回W市去待产,毕竟,他请了这么久的假,他必须回去上班了,可是,他不放心让念锦呆在这个地方,他怕,因为,这座秦家大宅二十几年前要了他母亲的命,现在,他也怕这座宅子,他不在的时候,老婆与孩子会一并失去,至少,经历了北宫沧强掳念锦的事件,他心里充斥了太多的不安,有时候,连半夜都会无缘无故地醒来,惊出一身冷汗,伸手一摸,摸到了身侧温热的身体,心中悬起的那块石头才会安然落下。

所以带念锦走是必然,就在打算离开北京的头一天晚上。

佣人将他们的行李收拾好,卧室里,少天正坐在电脑面前看一些公涵,是王书记发给他的,他不在的这段时间,由于秦司令亲自打了招呼,他的工作全都是由王书记在帮忙顶着,需要审批的公涵太多,他没有公章,只得在电脑上匆匆阅览一遍,看久了,眼睛自然有些累,纤长的睫毛轻轻阖上。

睁开眼帘,便看到了心爱的女人天坐在对面的床沿上织着毛衣,嘴里哼着那首彭佳惠最喜欢的《当我走上红地毯》的那一天,心里舒畅,不时地抬起头来,清莹的眸子弯成了月亮,蓄满了笑意,满脸荡漾着幸福与甜蜜。

但愿她脸上的幸福能够永久保留,少天喟叹,为什么只是这样看着她,他心里就有说不出来的满足与幸福呢?

从椅子站起身,推开电脑椅,他迈着优雅的步子走向了她,拿起她织的小红毛衣看了看。

“你还会弄这个?”想不到曾经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女人也会织毛衣,现在的女人会这个东西的实在是少了。

“当然。”念锦仰首冲着他甜甜一笑。少天翻弄着毛衣的领口,捏住那小小的只能装得下他几根指头的小袖口。

“咋这么小啊?能穿吗?”他问得有些认真,也有点儿傻气。

“咱儿子没这么小吧!”“刚出生的孩子就这么大点啊!再说,少天,你怎么敢确定是儿子呢?万一是女儿呢?”见少天久久不语,念锦脑中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好象每一次,她与他谈到孩子,他总是在叫着儿子,想不到这个男人也是一个俗,也是一个重男轻女的家伙。

“你想到哪儿去了?”少天对她的性格了若指掌,见她走神,食指卷曲在她额上轻弹了一下。

“你敢说自己不希望是生的儿子?”念锦有些生气,这个男人真是表里不如一,平时总爱说,只要是她生的,是男是女都好。

“没有啦!有一个长得像你一样漂亮的女儿也不错啊!”

少天怕老婆大人生气,急忙柔声哄着。“臭美。哼!”她别开脸,佯装生气,也是,其实也不怪他,秦老爷子之所以如此看重她,也是巴不得她生一下秦家的继承人嘛!可是,生男生女这种事又不是她能够决定的,听天由命吧!

见老婆不理他,伸指在她肩胛骨划揉了几个圈,他的手指透着一股灼热的力量,那力量顺着她薄薄的衣衫浸入了肌肤里,那是一种久违了的暗示,顿时,她喉头一紧,心儿怦怦直跳,急忙垂下了眼帘,她们虽是夫妻,可是,毕竟也分开了这么久,再说…

“念锦。”男人声音粗嘎,修长的指节托起了她的下巴,她被迫仰头看进了他幽黑的深潭里。

那里闪烁着灼热欲色代表什么,早是过来人的她不是不知道,只是…

迟疑间,他的长指已经伸进了从她衣领子口伸了进去…

热热的气息喷吐在她的脸蛋上,让她双颊顿时泛着两抹红晕,看起来更加迷人了。

“别了。”她怀着孩子呢!“我…轻一点。”少天俊逸的脸孔也是一片暗红,这么久了,他憋得太辛苦了,他血气方刚的一个大男人,千里寻妻,思念与焦灼早已将他整个人焚烧,一切地事怀尘埃落定,心中的那份迫切便窜了出来,他真的好想念她,念锦。

“我,不行,少天。”念锦知道他禁欲太久,很辛苦,只是她身体笨重,都快足月了,她不能与他做这种事情。

“我…”猛地,男人抓握住她的纤纤玉手,将玉手放到关键的部位。“用这个也行的。”滚烫的汗珠从他额角滴淌而下,落到了她的脸上,她感到了致命的滚烫,那份滚烫烧灼着她的肌肤,让她知道他憋得是多么地辛苦。

念锦一震,以前她与北宫沧在一起的时候,他许多时候在这方面都有太多要求,那时,她虽然爱他,可是,也保持着一个女人应有的衿持,再加上那时北宫沧有求于她,碍于她的身份与父亲的权势,其实,她们在这方面是没太高要求的,并不象北宫沧嘴里说的,随便让她做什么姿势,她都会乐于献身。

在泰国被囚禁的日子,北宫沧要强来时,她就会对他说:“我不介意你出去找其它的女人。”

可是对于少天,她说不出来这样的话,他是她老公,她不会伤害他,但是,这种生理需求憋久了对男人的身体总是有害的。

心底胡思乱想着,手指已经探到了,那份滚烫有些吓人,血液迅速倒流,吞下了喉头的灼热,就在她口干舌躁的时候,猛地,感觉自己的肚子动了一下,好象是宝贝在踢她了,原来,父母这样亲昵的行为宝宝也会加入,真是奇怪,她或他是感应到了他们的亲热了吗?

少天的嘴里发出一声野兽似的低吼,他急忙从床柜台抽出一张白色的餐巾纸,岩浆成了一朵漂亮的花洒喷涌而出,成了念锦眼前一道最亮丽的风景。

正在这时,房门外传来了叩门声响,少天匆忙地捏着纸奔进了浴室。

念锦看着他惊慌失措躲进浴室的身影,失声笑了出来,原来,他也有窘迫滑稽的一面。

“请进。”她从床沿上撑起身,蹲下身子捡起因刚才激情滑落到床上的红毛衣,线头都扭成了一团了。话音刚落,一名佣人便提着两个行李箱走了进来。

“二少奶奶,你们的行李箱里收拾好了。”“好,谢谢,就放在那儿吧!”

佣人将行李箱提到了进来,放到了门边上,然后,抬头又对念锦说了一句:“老爷子让你去一趟书房,他有话对你说,二少奶奶。”

“我?”念锦听老爷子要见她,有点儿吃惊,又问:“你确定没有传错话?老爷子是要见我还是见少天啊?”

“是你。”

“嗯!我马上过去。”“好的。”佣人传完话转身出去了,并合上了门。

念锦一边整理着弄乱的线团,一边暗自思忖,他们明天就要离开秦家回W市了,老爷子这个时候不是应该要见爱孙少天吗?为什么指名要见的可是她啊?

‘嗒嗒嗒’的脚步声传来,扬起眼帘,念锦就看到了少天高大冷峻的身形,健美的身材围了一张米白色的浴巾,头发湿漉漉的,有几颗沿着他的颧骨滑落,胸膛也沾满了许多晶莹的水珠儿,沐浴过的少天,看起来十分的性感迷人,光着脚走到琉璃台边,伸手拉开抽屈,顺手拿出电吹风,用电吹风吹着一头湿发,还不忘向念锦抛了一个暖昧的眼风。

念锦笑着低下了头,对他说了一句:“爷爷找我有事呢!不知道是啥事?”

“放心,总是好事儿,去吧!”吹干头发,少天从衣橱里挑了一件湛蓝色的衬衫穿上,打着领带的时候,温柔地劝她快去。

“嗯!”她放下了手中的小毛衣,将线团收了起来,迈腿走出了卧室。

*

书房的门是虚掩着的,放慢了脚步,她轻轻推开门,就看到了有一抹高大伟岸的身影立在窗前,那身影虽刚硬却充满了落寞与萧索,金色的阳光从穿外照射了进来,落在他的军装上,让他肩上的那好几排红以的杠杠更加灿烂的夺目,戎马一生的铁血将领,到了老年就只剩下孤独与寂寞。

“爷爷。”念锦掩上房门,走到老人身后,轻轻地唤了一声。“噢!”秦风鹤听到她的呼唤并没有回头,双眼直直地凝视着穿外如血的残阳,神思有些飘渺,好似回忆起了曾经金戈铁马的生活。

“夕阳又西下了,不知不觉就过了数十年,可叹人生短暂啊!”老爷子好似在对念锦说,也好像是在自言自语,总之,人老了心力不如从前了,从繁忙的工作中抽离,感叹人生的变迁太快,他这种人应该是一心都扑在事业与工作上。

念锦轻轻地应了一声,视线环视了整个干净舒适的书房,眸光定在了墙上挂着的那一幅书法,字迹苍劲有力,笔笔如刀,带着某种凌厉磅磗的气势,如那即将要爆发的山洪,又好似看到了他英姿飒爽地骑在马背上,厮杀僵场。

“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她好似又看到了父亲那儒雅的身姿,谦谦君子的面容,这句话原来老爷子也很喜欢,曾经,这两行诗句是支撑她生活下去的力量,她一直都记得父亲的教诲。“锦儿,如果有一天,我不再了,你遇到什么事,最好想一想这句诗,人的一生不可能一帆风顺,老天待人都是公平的,但是,人生没有过不去的坎,总会过去的。”

父亲的话在脑子里回旋,是那么清晰,原来,在很久以前,父亲就在担心有一天,他不再了,母亲会为难她,他在替她担心,只是,那时的她天真浪漫,根本不明白父亲的这番话是何意思?

想起父亲,念锦的眼睛又有些湿润了。

“很喜欢这两句诗?”老爷子的声音在她耳侧响起。“噢!爷爷。”念锦急忙回过头,便看到了老爷子已经转过头来,炯炯的双眸直直地凝视着墙上自己写下的诗句。

“这句诗也是我爸爸最喜欢的。”老爷子点了点头,抬腿绕过了桌面,坐到了那把白色的贵妃椅上。

“你爸爸的事我早听说过了,他是W市政绩绰越的市长,只是没有娶一个好贤内助。”听到了秦老爷子为爸爸下的评语,念锦感觉自己的眼角有一滴冰凉的泪水悄然滑过,爸爸,爷爷也是政界首长,你听到了他的话了吗?这一切并不怪你,只是因为妈妈的关系,可是,上一辈之前的恩怨是说不清道不明的。

要不是父亲出轨,母亲又怎么将一切的恨与怨隐藏于心底,最后,发泄在疯狂的购物与用钱上,要不是华硕集团亏空,母亲也不会代父亲收受那一笔钱财,不过区区数百万元,就能将父亲所有的心血一并抹去,要不是他一夜风流,这个世界上又怎么可能有一个苏念锦呢?

“谢谢!”念锦吐出的声音有些暗哑,提起父亲她心里的确是幽伤的。

“孙媳啊!我的曾孙还有半个月应该要出世了吧?”秦老爷子混浊的眸光凝在了念锦圆滚滚的肚子上。

“你真的打算与少天一起回W市?”“爷爷,这里也不需要我们,再说,我不能与少天分隔两地啊!”都说小别胜新婚,她们夫妻才刚相聚,少天又回W市工作,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吗?她当然得跟着一起回去啊!

“念锦,这里很需要你们,非常需要你们。”老爷子突然正色道。

“东方集团是少天的母亲留给少天的,而今是煜湛在管理,你做为是少天的妻子理当为他守住这一份财产,所以,留在这儿待产吧!我保证绝你会平安生下孩子,谁敢动我曾孙,我会与他誓不两立的。”

秦老爷子的话份量很重,吓到了念锦,不过,他这是让她不要跟着少天走,可是,她们行李都收拾好了呀!

“爷爷,都是一家人,没人会对我怎么样的,东方集团是大哥在管理,再说,我一个女人家,又怀着孩子,实在没有那份能耐去管理东方集团啊!”她说得也是实话,有人管理不就好了,而且,现在,她也没那个心情去管理。

“煜湛,那孩子自小就与我不亲,心里在想些什么,我更是无从知晓,为了少天的前程他必须回去再历练历练,少则一年,多则两年,我会托人将他调回来,而你,孩子,如果你愿意听爷爷的话,就留在这儿待产,孩子生下来后,你就去东方集团上班吧!集团资产已经上了好几千亿,煜湛也管理不过来,不是吗?”

老爷子语重心长地劝说,尽力挽留孙媳留下来,其实,他说得也对,自古以来,争权夺利是每一个大户人家的必修课,秦家真的很复杂,就算有一天要分家产,北宫沧也有一份儿吧!

而且,东方集团即然是她婆婆留下来的心血,她就应该替少天保住这份财产,尽管煜湛是少天的亲哥哥,只是,在名与利的面前,亲哥哥难免也会谋夺他的财产,更何况,秦煜湛那个男人,总感觉他古里古怪的,虽然,他一直都偏向少天,只是,有时候,他说话时,眼睛里都有许多的诡异色彩,让念锦很是看不懂这个男人。

真的好想跟着少天离开,可是,听了老爷子的一番话,她犹豫了。

“爷爷…我一向并不看重这些的。”拧着秀眉,她迟疑地细语。

“其实钱财是身外之物,不过,孩子,你有想过没有,如果该有的钱财被别人夺去了,更或者说,当有一天,少天的职位被降,你们两个如何保证我曾孙的将来呢?钱财有总是比没有的,家境富裕的防子成长的环境的不一样,长大后她从事的职业以及整个活法都不一样的。”见孙媳语塞,秦老爷子继续道。

“我在世的时间是有限的,秦家太乱了,战北又一心偏向他外面的那个儿子,你应该为孩子与少天打算了,念锦。”

老爷子这算是掏心窝子的话吧!如果有一天他真的倒下了,秦家肯定会发生家变,他名下这么多的财产只想留给少天,这个他最疼爱的孙儿,假如,他没有看错的话,这个干干净净,纤尘不染的孩子会扶持着少天走完他的一生,她看起来十分冰雪聪明,很有头脑的样子,身上有一股子狠劲儿,很像年轻时候的她。

念锦走出秦风鹤书房的时候,心情不知道怎么地就沉重了起来,她思索着爷爷的话,觉得他的每一句话都十分的在理,虽然,她一向视钱财为粪土高风亮节,只是,天下谁不希望给孩子一个美好的将来,老爷子都将话说到这份儿上了,她还有什么话可说呢!

站在花房里,她欣赏着眼前早晨才刚剩开的君子兰,兰花清新脱俗,高雅美丽,不比世俗所扰,然而,此刻,她心中的杂念太多,她不确定自己要不要留在这儿生下孩子了?

玉指轻轻地抚弄着阳台上君子兰花瓣,花瓣上有一滴露珠沾到了她指尖上,晶亮晶亮的,看起来十分的漂亮。

“念锦。”一道轻柔的声音传来,这声音有些熟悉,回首,念锦视野里便出现了一个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幽伤气息的女人,女人穿着一袭吊带长裙,头发随便地束在了脑后,整个人瘦了一圈,连妆也没有上,脸色有些腊黄,看起来直分憔悴。

“你来干什么?”念锦见到她,自然想起了在泰国时她与柳湘芸两个一起联手对她做下的事情,还有,她曾经对他的伤害,无论是少天,还是北宫沧,她总是爱跟她抢男人,只要她看上的,她必定要过来抢,就是贱人一个。

“念锦,能聊一聊吗?”第一次,傅雪菲放低了身段,以一副狼狈的姿态出现在念锦的面前。

“我们之间没什么可聊的。”念锦不想理她,对于一个满腹心机,背叛她,曾经夺她丈夫,破坏她婚姻的女人,她与她之间的友谊早就破裂了,还有什么可聊的?

“念锦,对不起,曾经对你造成的伤害,很早以前,我就想对你说一声对不起了。”

“不用了。”念锦拒绝接受,她永远也无法忘记,在三周年纪念日里,她勾引着北宫沧,发短信让她过去,而她看到了那么淫秽的一幅画面,那幅画面曾经是她的梦魇,要不是少天,这一生,她都恐怕走不出那场恶梦,她对她伤害那么深,伤到体无完肤,伤到刻骨铭心,一句‘对不起’三个字就想抹平一切的话,那么,她苏念锦这个人算什么,就可以任由她们欺负吗?

语毕,她不想看这个女人一眼,旋转过身子就想离开,然而,傅雪菲却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臂,阻此她离去的步伐。

“放手。”这个女人好用力,抓得她的手臂好疼,念锦有些恼怒了,冲着她嚷道。

“念锦,过去的一切我们即往不绺好不好?”她求着她,声音小如纹蚋,还隐隐带着哭腔,看得出来,北宫沧被关进监狱的这段时间,她心里也不好受,已经瘦得不成人形了。

“念锦,我们之间曾是那么好那么好的朋友,多少次,我们形影不离,多少个夜晚,我们曾睡在一张床上,一起畅谈梦想与人生,甚至吃着一个碗里的饭菜,这些,你都忘记了吗?”

她的话让念锦脸色一怔,让她陷入了一些回忆中,不过仅仅只是一秒钟,她就急切地甩开了她的手。

“不要给我谈过去,我的人生就是因为认识了你才颠覆,要不是你,我父亲不会死,苏家不会垮,北宫沧不会人面兽心,傅雪菲,到了今天这个地步,你居然厚着脸皮来求得我的忏悔,我不会原谅你,更不会帮北宫沧,那个男人罪该万死。”她那么聪明,当然知道她演得是那一出戏,想提从前让她心软,让她去秦助北宫沧出狱,她没有那么蠢!

“念锦,他也曾是你的丈夫,曾经,也是你最心爱的男人,看着他在异国监狱里受罪,你会心安吗?”

傅雪菲终于说出了自己执意来见念锦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