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宫沧,你…你们要干什么?”床上的苏念锦看到他带着一帮人马进来的那一刻,心头一震,惊赫地尖叫。“少天,我们走,我们快走啊!”她象是见到了洪水猛兽,整个身体象象风中飘零的落叶一样,不断抖颤。
北宫沧瞟了她一眼,眸光再度兜转到秦少天那张天生过于俊美的脸孔上时,尤其是看到他抱着那个女人手背上贲起的青筋时,权势滔天,不可一世的秦少天也有隐忍着,拿他毫无办法的一天,心头掠过一缕爽快的感觉,真他妈太爽了,二十几年了,他感觉掳走苏念锦,让这个男人失魂落魄是他毕生做的最对的一件事情。
以前,他嫉妒恼恨,恨秦少天天生招女人喜爱的皮相,恨他含着金汤匙出生,恨他能够得到秦家上上下下的宠爱,他也是秦战北的孩子,可是,什么也不能得到!
原来,剥掉了秦家给他的华丽外衣,他头顶上耀眼的光环已经消失,他也与常人无异,现在,他想要他的命,就如捏死一只蚂蚁那样容易,再次轻蔑地笑了。垂下眼帘,北宫沧抽掉了自己手上长黑皮手套,将一双黑手套捏在掌中,这样的动作,与《千山暮雪》里的莫禽兽一般无二。
从衣袋里掏出一支烟,将烟刁在嘴里,不知怎么地手上就多了一个打火机,食指与拇指按压在打火机圆圆的黑滚轮,拇指与食指顺着黑滚轮滑动,如此三番,并不急着点燃。
秦宇与秦煜湛听到了风吹草动,也不知道从那个角落里跑了出来,病房外站了一排密密的人影,个个牛高马大,清一色黑色的装束,面无表情,象个个死士,秦宇刚想冲进病房,就被一黑衣保镖阿龙上前拦了下来。
“什么意思?”他冲着黑衣保镖冷喝,妈的,这算是受的那门子鸟气?北宫沧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秦家的一个私生子,二十年来,从未敢正式跨进秦家的大门槛,掳人之妻,做出如此伤风败俗的事情,还有脸来医院。
“北宫先生在里面,寻常人不能进。”黑衣保镖阿龙斜睨了他一眼,冷酷无情地回答。
“我是他哥,我可以进吧!”秦煜湛着急也起来,见秦宇被挡着,他便亮在了自己真实的身份,至少,他还是北宫沧的大哥吧!他总不至于连自己都挡着不让进吧!
“没有北宫先生的吩咐,谁都不能进。”保镖再次冷冷地回答。
“妈的,给老子滚开。”秦宇担心二少爷在里面会吃亏,心里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他脾气向来不太好,在军区时,经常向其他的战友发脾气,也许是仗着秦家的光环,平日里,大家都让着他,但是,这儿没人会卖他的债。
“嘴巴放干净一点。”黑衣保镖一拳就挥在了他的脸孔上,秦宇牙齿都被他打得松动了,啐了一口血液,他心中的无名火被这男人挑了起来。双掌捏握成拳猛烈地甩向了黑衣保镖。
“妈的,老子灭了你。”阿龙身体里还有残留的迷香,脑袋还有一些昏沉,手上还没有太大的力气,北宫沧赶回来的时候,他才摇摇欲坠从床上撑起身,被他怒骂了一顿,心里早就窝火极了,正好,这个不知死活的男人敢与他抗衡,他可以将气出在他身上了。
“老子灭了你。”阿龙嘶吼着,已经快速地将枪抵在了秦宇的胸膛上。“妈的,以为只有你才有家伙。”秦宇毫不甘示弱,从衣袋里火速掏出枪支狠狠地抵住了他的喉咙。
两个男人剑拔弩张,谁也不让谁,秦煜湛在旁看着,没有任何言语与动作,眼尾划过一缕计谋得逞的笑意。
门是敞开着的,里面的人都听到了外面的争执,只是谁都没有出来阻此,任他们两个在外面相互攻击与谩骂!
念锦手心的冷汗越越多,她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这局面不是一个好征兆,外面的阿龙与秦宇已经干起来了,而里面的两个主子却不显声色,仍然在僵持着,气氛里很快地凝结着一股子玄冰,不知道那个时候,这块凝结的冰就会‘澎’的一声破裂开来。
“秦少天,真有本事!居然追到了泰国,你可真算得上W市政界历只上最痴情的市长了。”北宫沧将烟点燃,吸了一口,吐出烟圈,烟雾徐徐在他身侧缭绕开来,他不疾不徐地出口,话语满含讥诮之味,只是换来了少天的一声冷嗤。
他的置之不理让北宫沧认为,他就是一只案板上的鱼,是心虚与害怕,任他宰割。
自古以来,成王败寇,不就是这么一个理儿么?
“那个你日夜守着你的妓、女呢?”北宫沧的声音还是满含嘲讽,今天,数十年来积沉在心底的恶气他会好好地出。
终于,少天扬起了黑长的睫毛,凌厉的眸光扫射向了他,深邃的眸子隐晦不明,面情莫测高深。
薄唇一扯,轻缓吐出一句:“北宫沧,两个念锦,你可知道那一个是真的?”
语结,似笑非笑地等待着北宫沧替他解谜。
“两个?”“还真是。”北宫沧的目光在两个女人身上流转,装模作样地思考了一会儿。
“这个?”伸手指向了凝站在窗台边的女人,那个秀发垂肩,一脸文文静静十指紧扣的女人。“噢!那个才是。”他再度指向了少天怀中的女人,那个一脸惨白,张着两片唇不断咳嗽的女人。
“秦少天,两个都长得好像呢!呵呵,也许是老天不忍见堂堂W市的痴情市长肝肠寸断,所以,才又派来了一个念锦来拯救你,不过,我也分不清楚呢!两个长得都好像,要不要来场游戏?”
“好,你说。”少天放下了怀中的念锦,小心冀冀地将她的头放到了枕头上,是那么温柔体贴,女人伸臂拉住他的大掌,而他却轻轻地将她的手指一根根剥开。
“阿龙,进来。”北宫沧眼睛看着他,一脸冷妄地冲着门外下了命令。“是。北宫洗生。”阿龙收起了枪支,放开了秦宇,疾步奔了进来。
“去跟我拿一块黑布巾来。”“要黑布干啥啊?”阿龙刚才一直都在外面与秦宇争执,并未听到里面的对话,所以,一头雾水地问。“问这么多,去拿来便是。”北宫沧的音量提高了几分,显示着他霸冷的气场,与不可违抗的命令。
“是。”阿龙只得再次走到外面向属下传达到了北宫先生的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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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80 金督察来临
黑布,黑拿了做什么?阿龙问得好,念锦听了这句话,整个身子完全僵直,当阿龙从外面的属下手中拿过黑色布巾递到了北宫沧手里时,抬首,阿龙的目光不期然就看到了脸色泛白的念锦,与大多数人一样,视线在两个女人之间兜转,幽黑的眉头一皱,然后,垂下眼帘退开,也许,他也觉得不可思议罢了,怎么会有两个一模一样的女人呢?
看着北宫沧手里黑巾,念锦想要阻此,没想到,少天站在原地,面容淡定,嘴角好象还勾出一抹似有若无的笑痕,一边漫不经心地用手整理自己的衣袖扣子,一边看向了北宫沧,高大笔挺的身形,浑身散发出凌厉的气势,这一场战争无可避免,北宫沧将烟头熄灭,冲着少天扬了扬手中的黑色布巾。
“二哥。”他语气变得亲昵,眼神中蓄满了笑意,这声二哥叫得大家胆战心惊,毕竟,谁都不知道他心里暗藏着什么鬼胎,看着他脸上冷妄的笑容,大家都替秦少天捏了一把冷汗。
“游戏规则我说了算。”语毕,转身走向了门边,并对门外的阿龙吩咐了一句:“将他们全都带到外面来。”
“是。”阿龙听到北宫洗生的吩咐立即马首是瞻。
泰氏某和医院外面是一块非常空旷的草地,如今正是春暖花开的好季节,绿绿的小草已经钻出草地,许多野花也吐了芬芳,争艳斗妍,他选择了这个地方来结束与秦少天这么多年来的仇恨,以及对念锦的爱。
两个念锦站成一排,眸光都充满了惊悚与慌乱。少天站在离她们大约五米远的距离,漂亮的眉心纠结,拧成了一朵很好看的皱褶花,幽幽凝望着她们的眼神变得复杂。
“阿龙,将这丝巾为他蒙上。”北宫沧将丝巾塞进了阿龙手中,再回头向一个小弟使了一个眼神,那名属下立即走到了少天跟前,手上的枪支递到了少天面前。
“二哥,你不是爱念锦爱得死去活来么?为什么你连真正她都认不到?我想她一定伤心死了,其实,我并非是大恶不赦之人,我给你一个机会,证明你的真心日月可表。”他斜睨了他一眼,顿了一下,用着高高在上的语气又对他说:“现在,你拿着那支枪,将眼睛蒙上,你的枪打中那一个念锦头上的苹果,我就让你带那一个走。”漫条斯理,北宫沧慢吞吞地说出自己的游戏规则。
他的话让众人一凛,天啊!这男人根本是恶魔,是神经病,是变态!要秦少天蒙着眼睛拿枪在五米远之外的距离打中女人头上的苹果,苹果那么小,又看不到,如果他选择了真正的念锦,枪法不好的总会让念锦一枪毙命,如果他不选择真正的念锦,他又无法将自己的妻子带离这儿,北宫沧根本是在玩弄少天,让他最好还是什么好处都捞不到。
听了他的要求,少天性感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眉心有几缕刻痕闪过,隐隐有冷汗顺着鬓角滑落,顺着耳背滴落到了黑色的风衣上。
“早就听说二哥枪法很准,怎么怕了?”北宫沧的话里带着隐忍的笑意,他存心想玩死秦少天!
“北宫沧,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少天犀利的眸光扫了北宫沧一眼,又落到了身前男人递上那支黑色的手枪上。
“我北宫沧说话从来都是一言九鼎。”他有把握在这种情况下,即便是少天认出了真正的念锦,他也会向念锦开枪,毕竟,她肚子里还怀着他的血脉,那个他恨得咬牙切齿的孩子。
少天再度抿唇不语,在接过那把枪的时候,转过身子,就在那瞬间,他右指在手机上按下了一个键,轻微的嘟的声响,大家都没太注意,一则短信已经悄然发出。
“快啊!二哥,你不是特种兵出身么?”北宫沧见他迟迟不敢动手,发出冷嗤声。
“不要叫我二哥,你没有资格。”少天轻蔑一笑,笑同样是不达眼底,在这个世界上,他运筹帷幄的能力无人所及,北宫沧,你算个什么狗东西,居然敢这样子耍玩我,不过,正如你说的,我三年的特种兵生涯不是空穴来风,这一次,他绝对不会心兹心软,一定会将北宫沧治罪。
“哎呀!这是做什么啊?”秦煜湛不知道从哪儿跑来,见到了对面两个念锦站成一排,面上表情皆苍白一片,而且,头顶上还有人放下了一个大红的苹果,手脚都被人绑了,两人的嘴中还塞了一块黑布,眸子泪光点点,秦煜湛不过是去了一趟洗手间,跟着跑出来咋成了这副局面?他心急如焚地挡在少天面前。
“少天,不要中他的计,不要理他,我跟爸打一个电话。”秦煜湛表明立场偏向亲生弟弟这一边。
“不用了,大哥,你让开。”少天态度冷咧,薄唇轻掀出口。
“这…小沧,一定要这样吗?一定要手足相残吗?”秦煜湛见阻此不了少天,便转头看向北宫沧。
一脸痛心地询问。“大哥,这是我与秦少天的事情,与你无关,阿龙,把大哥给我带开。”
“是。”阿龙上前拽住了秦煜湛的胳膊往后拉,然后,少天没有时间看向了惊慌失措的念锦,将一张丝巾蒙住了自己的双眼,顿时,他就此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看不到这个世界,也看不到自己心爱女人苍白无措的脸孔,神智陡地就变得清明,周遭没有一点儿声音,也许大家都在屏息等待,看他如何应付这场毁天灭地的情爱之争。
世界连风儿都静止了,
低垂下头,他右边的耳朵动了动,他在凝神听着周围的动静,然后,在大家期待惊恐的目光中,秦宇就站在他身边,手掌死死地掐握着手中的那个打火机,他真替二少爷担心,焦急,虽说二少爷枪法一向很准,可是,此刻,最心爱的女人生与死就在他一念之间,而且,还是在没有视力的情况下。
可是,二少爷是他心目中的神,他相信他能够做得到,抬手看了一向腕表,时间快到了。
秦宇看着少天手中那把精巧的手枪缓缓抬起,食指轻轻滑下,按下了扳机,有几个黑衣保镖都低下头去,因为,的确太过于残忍,万一他的枪法很烂,一瞬间,两个漂亮的女人,其中有一个就会当场死亡,脑袋开花,血洒一地,那场面真是凄楚。
只听碰的一声剧响从空气里划过,他发出的那枚子弹真的就打中了右边念锦脑袋上的苹果,苹果从她头顶滚落到地,再度几声枪响,‘碰碰碰’的子弹声响从她脑上划过,让她‘扑通’一声就倒在了地面上,整个身体抖瑟一片,迅速卷成了一团,表情痛苦万分,脸色铁青,还吱吱呀呀地伊语,是被吓的吧!
真的太神奇了,这枪法让所有在场的男人,包括那些帮助北宫沧作恶多端的保镖个个一脸惊诧,个个都傻掉了,他们根本无法相信世界上居然有这种枪法,北宫沧也很惊愕,他没有想到秦少天的枪法如此之准,并没有伤女人半分,在蒙住眼睛的情况下,准确无误地将念锦头顶的苹果打落,不过,他打中的是假的念锦,真正的念锦还站在阳光底下,身子有些轻微的颤动,笔直的秀发从肩头垂落,随微风而飘,缠住了她的嘴角,她虽然捂住了嘴,发不出一点儿声音,可是,她那双美丽摄魂大眼睛一直狠狠地凝望着他,让他没来由一阵心悸与不安,他这样做都是给秦少天逼的,念锦,要不是你设计阿龙逃走,我也不会这样让你受如此惊吓,今后,只要你好好地呆在我身边,我会将你庞上天的。
扯下蒙住面丝巾的那一刻,少天的眼睛凝向了对面站立的那个念锦,看都没有看躺在地上,身体卷曲成一团象是十分痛苦不堪的女人。
“精彩,好精彩,的确,很棒,秦少天,即然打中了念锦头上的苹果,那你就将她带走吧!我绝不食言。”北宫沧表现出一副多么慷慨大方的样子。
这是他的一个计谋,秦少天虽然打中了那个苹果,可是,却是打中的假念锦,真正的那个必须得跟着再度回到那幢白色的花园洋房,陪着他到地老天荒。
这是命中注定的,念锦,我说过,你会重新爱上我,将秦少天抛于脑后,哈哈!他心中疯狂的言语没人能够听到,猛地,电话响了,阿龙将手机递给了他,并凑上前,悄声对他说了一句什么。
然后,他急切地接起了电话,不知道对方说了一句什么,马上脸色陡变,目光在众人的脸上扫视了一圈,最后定在了念锦的那张群花娇容上,其实,两个女人虽然长得一模一样,可是,性格还是相差十万八千里,仿锦脸上的沉静与淡然她是学不来的。
“阿龙,将念锦带走。”语毕,便想匆匆离开,然而,飞快地,不知道从哪儿跑出来一群人,火速地将他们包围起来,为首的一个是长发飘逸的红衣美女,雪白的玉指上扣着枪支,将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北宫沧,眼神冷咧,红唇一掀,指节从衣袋里掏出一张证件:“美国总部国际刑警,我是金督察,北宫沧,你被捕了。”
女人很美,长得清秀漂亮,五官也很大气,一身的凌厉之气,她带令着一群便衣国际刑警赶至,成功将北宫沧堵在了这块一百米不足的草地上。
北宫沧看了一眼她手上的证件,冷嗤道:“国际刑警,凭什么抓捕我?我北宫沧可是良民。”
“良民,就你也配。贩毒危害世界,甚至不惜将别人的妻子强行绑架掳走,这是逮捕令,束手就擒吧!北宫沧。”当她出示逮捕令的那一刻,北宫沧彻底傻眼了,他刚刚接到电话,风烈鹤出事了,在码头与美国黑帮交涉,中了警察预先设下的圈套,拼杀中,他逃下了汪洋的大海生死不明,最强大的靠山倒了,北宫沧即便再做垂死的挣扎又有何意义。
女人眼中划过一丝冷厉,对待歹徒,她从不会心兹手软,也从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危害世界的罪恶之人。
但是,每一个人在面对危险的时候,内心深处都会涌起一份不甘,因为不甘于那份失败,他不想就这么灰溜溜地顺了秦少天的意,让这帮国际刑警带走,然后,将他绳之以法。
就在那瞬间,他脑子飞快地转动,一把将离自己最近的秦宇拉了过来,枪支狠狠地抵在了秦宇的脖动脉处,冲着那位美女金督察狂咧地怒吼:“让开,否则我会要了他的命。”
秦宇不敢动,可是,脸上的表情没有惊慌,他灿笑了一下,然后,启唇开口:“北宫沧,我命不值钱,你大势已去,还是跟着金督察走吧!”
“闭嘴。”见秦宇居然还在笑,那是对他最大的嘲讽,将枪狠命地再度贴上了几寸,凶狠地对金督察再吼了一句:“让不让开,不让开,我就送他去见阎王。”
气氛变得僵凝,谁都不敢说半句话,金美女退开了一步,现在,她也不敢给他硬碰硬,毕竟,他的枪可是抵在了秦宇的脖颈处,枪一旦走火,秦宇的小命就没了。北宫沧见金督察不断后退,知道她将秦宇的命看得很重,而且,国警刑警也是人,他们也是按纪律办事的,执行任务时,首先得将人的生命摆在最重要的位置。
挟持着秦宇,步伐沉稳地向前逼去,他身后的一伙兄弟也尾随着。
金督察一边后退着,一边抬眼寻求着站在好几米远之外的秦少天,少天悄然向前走了几步,把玩着自己手上的枪支,在大家都还没有会意过来之时,电光火石间,红红的火舌已经从那硬硬的枪壳里射出,子弹准确无误地射中了北宫沧的手腕,血喷洒了一地,黑色的枪支从他手中掉落,秦宇见他的枪掉了,伸出一拳将他打倒在地,金督察立马拿着手铐,动作敏捷地将手铐铐在了北宫沧双腕上。
北宫沧身后那干属下,包括阿龙在内,见老大动手的那一刻,纷纷拔枪准备反抗,可是,他们的动作远远没有国际刑警来得迅速。
手腕处绝烈的痛楚袭上心头,北宫沧非常不甘心,他怨恨的眼神凝向了身后的秦少天,而他已经陡步向他迈了过来,性感的薄唇扬成了一个漂亮的弧度,阳光下,容颜俊美依旧,脸上的笑容是那么灿烂,六个月来,第一次,秦少天脸上出现了如此俊美的笑容。
“谢谢金督察。”他伸出手与金美女相握,并诚心感谢,感谢她不忘昔日的情意,能够在他最危难的时候挺身而出,帮他找回失去的挚爱。
“客气了,少天,这只是我工作范围之内的事。”金美女的眼光看向了不远处立在原地的念锦,她没有动,一直就定定站在那儿,任一头秀发飘逸,女人的皮肤很白,眼睛水汪汪的,清辙透明,不含任何一丝杂质,即便是刚才发生了如此惊心动魄的事情,她也没有大呼小叫,这女人沉稳与胆识确实盖过了寻常的女人。
“夫人很美,祝你们能白头到老。”金督察冲着他盈盈一笑,然后,对属下下令:“带走。”
北宫沧被国际刑警押上警车的那一刻,再度回眸,他看到了秦少天已经缓步向不远处的那抹白色身影走去。
秦少天,我会再回来的,绝对会再回来,我们中国见吧!他阴狠一笑,笑得歹毒,也很无奈。
警车呼啸而去,该走的都走了,少天走向了念锦的步伐变得零乱,不过,几步之遥,他却走了那么久,他没有把握念锦会原谅自己,原谅自己没有认出她的事儿。
“念锦。”他呼唤着她,看着她苍白如玉的脸颊,他的心象是被刀子划过一般,痛楚袭上心头,他是迫不得已呀!
“少天。”念锦嘴唇蠕动,由于嘴里有布块,发不出一句完整的句子,她简直不敢相信少天奔向了自己,他不用枪打中了那个女人的头上的苹果吗?也就是,她一直都认为,少天认错了人,可是,现在奔向他的少天,眼光是那么灼烈,清明,脸上的迷雾也不复存在,原来,他一直都认得她,而先前发生的一切都是在演戏,他在演戏给北宫沧看。
少天没有任何的解释,走至她面前,伸手扯掉了她嘴里布块丢到地面,将绑住她手脚的绳子用刀子飞快地割开,阳光下,他看到了念锦苍白容颜展露了笑容,一把狠狠地将她箍入怀里,箍得是那么紧,紧得恨不得将她镶入血脉里!容为一体,今生今世都绝不再分开了。
激动,酸楚,难过,心伤,众多的情绪一时间齐涌心尖,念锦一个字也说不出,只知道扑进了少天的怀里,小手捏握成拳,不停地捶打着少天的结实的胸膛,在少天将她认错的那一刻,她真的好恨,好怨,她痴痴不忘的秦少天居然把她认错,可是,她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与北宫沧两人。这场属于男人与男人之间的较量,谁输谁赢,已经有定局了,要是,她还是怨他,眼泪鼻涕揉了他一身,将里面白色的衬衫弄得皱巴巴,脏兮兮,这就是认错他的代价。
“少天。少天啊!”秦宇也急忙冲了过去,将草地上卷曲的女人解掉了束缚,她刚得到自由就急忙从草地上半跪起身,颤颤魏魏地走向了她们。
“少天,你认错了啊!我才是你的念锦,我才是啊!”她声音有些凄惶,心中已经惴惴不安了,可是,她也还在做最后垂死的挣扎,她想不明白,刚才,明明少天是选择了她,要不是那些国际刑警赶到,她应该与他双栖双飞,回中国去,享受人间富贵了,为什么秦少天一下子就变态度,变了心呢?
回头,少天看向了身后那个扑向她的念锦,眼睛有一缕冷咧划过,面容浮起阴戾的色彩。
“刚才故意多开几枪,只是作为你扮成念锦欺骗我的代价,很惊魂是吧!如果你的枪稍微住偏一点,我可以解决你这个大麻烦,不过,我相信上天有好生之德,你最好是哪儿滚回那儿去,别以为有别人的一副皮曩就可以成为另外一个人。”
少天的话有几分冷狠,原来,刚才,他真的是故意选错,他知道开枪打中的那一个并不是真正的念锦,也是啊!他将念锦视为心头肉,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掌心怕飞了,为什么会让她受如此惊吓呢?
这一刻,包括秦宇在内,才都理解了秦少天的一番苦心,秦煜湛走上前,冲着假念锦冷喝:“真是个疯女人,居然假装成弟妹,还假装怀孕来骗我们,说,你是不是北宫沧派来的,说啊!”他毫不客气地伸手扯住了她满头青丝,让假念锦痛得兹牙咧嘴。
“说啊!不说,我也一掌劈死你。”秦煜湛象是十分恼恨,抓握住她秀发的手指非常用力。
“我原本是泰氏和风夜总会的一名歌女,先生,我也是迫于无奈,他说给我二十万元人民币,所以,我…”
“啪!”一记凶狠的耳光打在了她雪白的脸孔上,刹那间,雪白凝脂玉肤红印布满。
“为了区区二十万,你就差一点离间一对恩爱夫妻,你真是罪该万死。”秦煜湛说着,再度又甩了一个巴掌,将她打得嘴角渗出殷红的血丝。
“放过她吧!大哥。”念锦望着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女人,活在这个人世有太多的无奈,她也不过是受人利用与指使,是生活让她变得如此,又能怪谁呢?
“好,今天看在弟妹的面子上饶过你,滚吧!”秦煜湛收回手掌,低斥了假念锦一句。
“谢谢先生,谢谢!”她偷偷地瞟了一眼秦少天,还有念锦,愧疚地低下了头,其实,秦少天的那声枪响早让她吓得魂不附体,要不是有先前的游戏规则在,她不敢贸然向前麻着胆子去认他,因为,北宫沧说过,他很有钱,在中国的土地上是一位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人物,她真是过够了苦日子,想到,回去又得面对一贫如洗,不有一位长年累月躺在了病床上的母亲,心头就升起一缕怨愤,为什么她的命生得如此之苦?明明是一样的面孔,为什么她就可以成为有头有脸男人眼中的宝贝呢?
可是,又什么办法,她天生就是命贱,上苍注定的一个命运没有为什么?
这是有钱人的游戏她不会玩,就像刚才,在秦少天手中的枪射出子弹的那一刻,她的心都提到了嗓子尖,苹果从头上摔落时,她的腿软了,扑通一声就跪到了地上,半晌才感觉到自己还有呼吸,感觉自己真的已经死了一回,而后来连发的好几颗子弹,是在警惕她以后别乱做这种事情,为了钱连命都不顾,算了吧!还是老实呆在了自己
那个贫穷的窝里,虽然,日子苦巴巴的,但总比受那种惊吓强,这样想着,假念锦也退开身子,退出数步外之过多时,转过身体象一只兔子一样蹦得老远了。
“二少爷,你枪法又进步了,真是可喜可贺啊!”秦宇感觉这一切就象是在做梦,刚才,他只差没有吓得尿裤子,他被北宫沧挟持的时候,就在想,这个险境要如何来脱?
而且,二少爷居然可以蒙住眼睛,不费吹灰之力将五米之外人头上的苹果打落,这传回中国,肯定是一番佳话了。
“秦宇,很感谢你与大哥。”少天与念锦相视而笑,薄唇吐着感谢的话语,可是,眼睛却是看着怀中心爱的女人,手指搁在了她隆起的腹部上,六个月了,她带着他们的孩子辛苦了这么久,回去后,他会更疼爱她,会让她感到列幸福与甜蜜。
“瞧吧!大少爷,我咋感觉我们头顶的灯光好亮啊!”秦宇瞟了身后如胶似漆的两人,对身侧的秦煜湛调佩啊!
“你不也很亮,有一百瓦,大灯泡呢!小子,走,去订机票回中国去。”
“嗯!好。”秦宇知道不能指望为了情爱失去心智的两个失而复得的亲密爱人,幽幽叹了一口气,举步随秦煜湛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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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81 家庭战争
他们一伙人刚下飞机,秦家派出的勤务员已经驱车到机场,将他们接回了秦家。
回去的时候,客厅大圆桌上,已经摆满了一桌子宴席,客厅里坐着几个人影,坐在中央的那把橘色沙发里的老人,粗眉竖立,嘴唇微扬,两鬓也有了些许白发,双眸炯炯有神,身着一套绿色的军装,胸上吊挂着好多枚的胸章,可见开国元勋政绩绰越,整个人军身散发出威严的气势,大有不怒而威的大将之风。
坐在他对面的秦战北低垂着头,一声不啃,老爷子回来,这个家就没有了他说话的余地,柳湘芸挺直脊背坐在他的身边,同样是低垂着头,双手交扣置放在膝盖上,指关节处有些微微泛红,心里的矛盾与痛苦纠结着她。
“爷爷。”秦少天进门的时候,见爷爷也回了家,心里有些高兴,便将行李递给了秦家佣人,牵着念锦的手疾步向他老人家奔了过来。
秦宇也是眉开眼笑,二十几年了,就连少天结婚,老人家也没有回来,今天算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少天,回来了。”老爷子仍然面无表情,他一向是一个不苟言笑的人,喜形不露于色,在军区政界是出了名的深藏不露,即便是见到久违的爱孙历劫归来,他也没有表示一丝喜悦。
只是,钢铁般的男人一向都喜欢的情绪隐藏于心底,如果他不在乎这个孙子就不会回到秦家,这次,他是特意回来的,当年,他怒气搬出秦宅的时候,就冲着秦家上下老小说过,如果秦战北要舍爱媳娶柳湘芸,那他就一辈子都不再回到这个家,他本想用‘孝’这个字压制自己的儿子,然而,秦战北鬼迷了心窍,居然连他这个老子话也不听,在少天的母亲逝世不到三个月,就将柳湘芸迎进了门,还生下了一个女儿,至此,秦风鹤对儿子失望透顶,就把秦家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少天身上,少天从政也是他的安排,当初,他担任某直辖市公安局局长出任务时将眼睛弄伤,还遇上了一个与他母亲性格相似的女人,他为了那个女人连眼睛都不愿意医治,差一点瞎掉,那个女人就是一俗人,将名利与荣华富贵看得太重,当他知晓北宫沧娶的就是那个女人时,气得他不愿意前来参加少天的婚礼,如今,少天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能相伴终生的好伴侣,北宫沧又将人家掳走,让一对恩爱夫妻无顾分散了这么久,当他听说秦少天一个人单枪匹马追去泰国,在泰国与北宫沧发生血战时,老人家再也坐不住了,他觉得自己必须重视这个问题,北宫沧再怎么说也是战北的亲生儿子,少天更是他的爱到骨子里的孙子,他们两个为了一个女人而手足相残?他很气愤,也很郁闷,他秦家的后代就这么不争气,是秦家风水不好吗?才让他的子孙后代搞成这样水火不容的地步,就算是死了,他也不会瞑目的。
“你就是念锦?”秦风鹤没有了理少天,抬头,炯炯有神的目光毫不掩饰扫向了身怀六甲的念锦,看着她白白净净,斯斯文文的外表,他满意地点了点头,视线下移到了她凸起的圆滚滚的肚子时,眼尾终于划过一抹难得的笑意。秦家终于有后了,那是他秦家香火的传承。
“嗯!”念锦从未见过这个传说当中的秦家大家长,他面部轮廓不算慈祥,甚至还有些威严,是念锦见过的最威严的老人家了,胸前的无数军章低表着他一生戎马,就算是老年了隐约还能看到他年轻时的意气风发,是一名铁铮铮的硬汉子。
“爷爷。”念锦有点儿畏惧他的威严,毕竟,就连历劫归来的爱孙回来,他也并未展露一丝的笑颜,而她不过是一个外姓人,还是秦家上上下下都不受欢迎的她,她不敢保证自己会得到,这位对生活对自己对家人都严肃的老人的喜欢。
老人没有应答,深邃的眸光凝望着念锦,眸子里有些念锦看不懂的东西在闪耀,他并没有问及泰国的情形,也不象平常老人一样激动地拉着爱孙的手问长问短,更没有问关于北宫沧的处理。
念锦忽然就感觉到了一道异样的眸光一直在注视着他,她抬起头来,正与那道异样的眸光相遇,柳湘芸的眸光充满了悲愤,那眸光带着一定的怨恨,象一支利箭狠不得将她的身体刺出几个崫窿来。
一切只因为她的心爱的儿子被国际刑警带走了,一切只因为风烈鹤在危险的关头坠入大海下落不明。
她恨她,她能够理解一个母亲的心,可是,柳湘芸,你是个什么东西,我心里比谁都清楚。
念锦嘴角闪出一丝冷笑。那支录音笔就是最后的证据。
屋子里气氛陡地就变得奇怪,大家都有自己的心思。
“张妈,开席吧!”老人从沙发椅子上起身,也许是年轻时经常锥练,他的身子骨挺好,七十几岁了,五官内脏几乎都没有一点儿毛病,他的一句话让大家都不敢怠慢,即时就围向了客厅中央的那个檀香木制的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