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就这样过去了,眼看还有十多天就中秋了,战天钺也不再赴宴了,沐行歌随时都可能来,他不想为了这些琐事又和她起什么纷争。
今年是战天钺即位第一个中秋,礼部征得了战天钺的同意,在帝都举办了几个庆祝活动,灯谜,龙舟都是必须的,除此还有个庙会,请了戏班子,连唱十天,也算是让帝都热闹热闹。
每家店铺前都挂上了灯谜的灯笼,晚上点燃,从街头看去,高高低低的像一条起伏的火龙。
商人们也抓住了这个商机,进了许多新鲜货,中秋还没到集市每天都很热闹,战天钺有天被洛无远叫出去逛街,看到人来人往,心情大好,对洛无远说:“这样的安宁多好啊,大家都可以安居乐业,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要是一直这样,我也省心了!”
“只要你想,就能办到啊!”洛无远笑道:“如今七国虽然还没成一家,可也不远了,没有战事,大家都能休养生息,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战天钺听到这话脸色就沉了沉,抱怨道:“只要你嫂子不和我闹别扭,什么都好说,就怕…”
他没继续往下说,洛无远却听出了端倪,想到之前战天钺那些赴宴的事,他促狭地一笑:“怎么,是怕有些事让嫂子生气吗?我看没那么严重,嫂子是个聪明的女人,她知道有些事你是身不由己的!”
把木雕摔坏了也是身不由己吗?战天钺苦笑,他知道洛无远一定听说了这事,也不隐瞒,淡淡地道:“有时候我会想,我这样一直退让真好吗?一次又一次,何处是个头呢?”
洛无远揣摩着战天钺的心思,也不知道该怎么劝他,他不是战天钺,他不了解他们之间的事,也不知道战天钺都付出了什么。
如果只是女人的问题,站在男人的立场,他也没觉得战天钺做错了。战天钺和自己毕竟身份不同,他想要的不能得到,那对他也是憋屈。
“皇上,嫂子她不是一般的女人,娶了她那就多迁就点吧!”洛无远不痛不痒地安慰道。
战天钺摇摇头:“我觉得我对她迁就的够多了…我都有点累了!”
洛无远听出了他的疲惫,沉默了,这两人都不是普通人,他们的一
举一动都影响着千千万万的人,自己帮不了忙也不能帮倒忙。
“皇上,等她来了和她好好谈谈吧,寻找一个妥善的解决方法!在此之前,别做什么伤害彼此感情的事!”洛无远劝道。
“嗯,我会的!”战天钺点点头,往前看,突然看到一个少女从一家店铺里走了出来,那少女一身白衣,梳了对双髻,髻上环着紫色的珠花,她长得不是很美,可是脸上带着笑,让那双眼睛里都充满了笑意,感觉周围的一切也被她的笑感染了,变得多姿多彩。
很久没看到这么美的笑容了,战天钺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少女和身边的丫鬟说笑着,往他们这边走了过来。
洛无远注意到战天钺的眼神,跟着看过去,没觉得有什么特别,就拉着战天钺往前走。
四人擦肩而过,战天钺听到了少女清脆的声音:“阿爹说我只要夺魁,就让我自己选夫婿,我要选个像皇上和洛二爷那样的夫婿,一辈子就只对我一人好!”
“哈哈…”洛无远也听到了她的话,失声笑了起来,对战天钺轻声道:“没想到我们两还成了好男人的楷模了!”
战天钺也愣了一下,随即失笑,也不知道什么心理,伸手拉了洛无远轻声道:“我们再听听她们说什么吧!”
洛无远估计是听了自己的好话,也不觉得两个大男人跟着两个少女有什么不对,就跟着战天钺往回走。
那少女的丫鬟嘻嘻笑道:“这世上也只有一个皇上,一个洛二爷,除了他们,只怕没好男人了!你没看酒楼里那些男人,谁不是家里有娘子还跑出去鬼混的吗?要不老爷的生意怎么这么好啊!”
“你说的也对,可也有例外啊,洛二爷和皇上就从来不去那种地方,肯定还有很多男人不去那种地方的!”少女辩解道。
“谁知道呢!也许现在不去,将来把你娶过门就会去了!”丫鬟估计和少女平时说话没什么顾忌,直言道:“皇上也是一样,现在对娘娘好,那是还在新鲜劲,要是有一天厌倦了娘娘,他也会去的,不但去,说不定就像以前那些皇上,三宫六院,把宫里弄的全是女人!”
战天钺听到这话脸色有些难看,他看向少女,想听听她怎么说。
“你的语气怎么和阿爹一样啊,他也说皇上不会坚持多久的,还说天下没有不偷腥的猫,皇上对娘娘是另有目的才违背自己的本意答应她不多娶的,他说不出三年,皇上一定会废黜娘娘的…”
少女越说声音越小,说到最后一句,下意识地转头四顾,看到身后不远的洛无远和战天钺,她惊了一下,拉了丫鬟跑了几步,很快拐进另一条街道,往人多的地方走了。
战天钺也没心情再跟着偷听了,脸色黑的像墨,另有目的,不出三年就会废黜沐行歌,难道世人都是这样看他的?他们都不看好自己和沐行歌吗?
“小丫头胡说八道,她的话你别在意!”洛无远见他很生气的样子就劝解道:“由着他们说去好了,我们自己知道不是这样就行了!”
这话无法安慰战天钺,他逛街的心情没了,硬拉着洛无远到一家酒楼喝酒。
洛无远想着他心情不好,舍命奉陪,两人一会就喝了几坛,战天钺还不尽兴,催着小二去取酒,建兴只好让小二又取了几坛来。
战天钺喝多了,拉着洛无远随心所欲地道:“你说我该怎么做?是按她们说的做个好男人吗?委屈着自己,一次次退让吗?”
洛无远也喝多了,听到这话就笑道:“你是皇上,又是天下最大的皇上,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何必管别人怎么看呢!只要自己高兴就行!你以前不是说过吗?喜欢偶尔任性,那就再任性一次吧!”
“可以吗?真的可以吗?”战天钺喝多了,说话也失去了平时的理性,没有自信地问道。
“当然可以…不就是偶尔玩玩吗?何必想那么多呢!嫂子又不在,怎么知道你做了什么事呢!”洛无远笑道。
“那你敢不敢和我一起去?”战天钺斜视着洛无远,狡黠地笑道:“彭韵也不会知道的!”
洛无远迟疑了,战天钺见状就冷笑了一声:“你怕彭韵啊!我不怕沐行歌…我只是…只是…”
他“只是”了几个,可是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说什么。
“只是怕嫂子不会原谅你吧!”洛无远不想被他看扁,呵呵笑道:“你和我都清楚嫂子是个什么样的人,你怕走错了一步,就没有挽回的余地,对吗?”
“我累了!”战天钺答非所问。
洛无远叹了口气,起身一把拉起他:“想去就去吧,再试一次,如果还是做不到,那你就死心吧!你这辈子,就只能守着嫂子了!”
洛无远半推半拉着战天钺出了酒楼,上了建兴准备的马车,几人就往城郊那家酒楼去了。
到了酒楼,洛无远先进去,不知道安排了什么,一会出来把战天钺带了进去,还是那栋红楼,战天钺一见心情就很复杂,按捺着坐了下来。
一会洛无远带了个少女进来,和水莲青莲不同,这少女很大方,穿了一身红衣,打扮明媚却不妖艳,眼睛黑白分明,看上去干干净净的。
“这是红莲,四爷,就让她侍候你喝酒吧!”洛无远冲战天钺挤了挤眼睛,暗示地一笑转身就走了出去。
“无远…”战天钺本能地想叫住他,洛无远却假装没听到,走了出去。
对面那栋楼似乎刚进了客人,一个掌柜的在招呼着,洛无远隐约看到一个身影在门口一闪,有些熟悉,他站住脚步想再看,对面的门已经关上了。
可能是哪个认识的人也来这戏耍吧,洛无远也没放在心上,在隔壁的楼里找了个房间睡下了。
这边,战天钺对着红莲,气氛却没洛无远想象的那么好,红莲给战天钺敬酒,战天钺都喝,给他唱歌跳舞,他也不说反对的话,红莲自唱自跳,自始至终见战天钺绷着一张脸,再好的心情也被弄没了。
毕竟是做这一行的,心下不满,可是耐着性子应酬战天钺,她唱累了跳累了,就坐下陪战天钺喝酒,眼见战天钺喝的眼睛都直了,还是没做那事的意思,她挑逗地抛了几次暗示的眼神,战天钺似乎反应不过来。
她索性大方地道:“四爷,天色不早了,红莲侍候你休息吧!”
“嗯!”战天钺只挤出了一个字。
红莲得到他的答复已经是如释重负,赶紧起身扶了他进里屋,战天钺僵着身子,由着她给自己脱去外衣。
红莲刚要脱自己的衣服,战天钺忽地道:“灭了灯!”
看不见,或许自己可以的!战天钺是这样想的。
红莲点点头,走过去吹熄了灯,回身摸索着回到床上,可是呆了好一会,也不见客人有动静,她忍不住娇嗔道:“爷,你不会是不行吧?”
洛无远之前点她,也没说雇主的身份,红莲还以为是个有钱的雇主,这一晚耐着性子陪了那么久,到关键时刻还不见他有动静,再好的耐性也被磨光了,说话也不客气了。
战天钺还有理智,被她一激怒气就上来了,说自己不行?这天下谁敢说自己不行?
他一冲动,起身扑了过去,把红莲就按在了床上。
“爷…轻点!”他力气大把红莲按的痛,娇声抱怨道。
“不是说我不行吗?那就让你看看行不行…”
战天钺发狠了,摸到她的衣服,腾地撕开了她的衣服,衣服碎裂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很清晰。
红莲莫名地兴奋起来,抱住了战天钺的脖颈,亲吻了上来,战天钺还是习惯地避开了她的唇,红莲也不恼,亲吻着他的喉结…
屋里急促的呼吸声分不清是谁的,屋外的树枝被风吹的摇曳着,发出了刷刷的声响,这些声音中,似乎夹了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叹声,随后那声音消失了…
战天钺有些疯魔了,虽然看不见,可是红莲的手摸在自己身上,那感觉却怎么都不是愉悦的,就像小刺,刮擦着自己被她碰过的肌肤都有些疼…
开始还以为错觉,可是那种痛却越来越明显,似乎是从心底发出,遍及了全身骨骸…
他想忽视,可是无法忽视!
眼前一会晃动着沐行歌的影子,一会晃动着路上见到的那少女的影子,那少女鄙夷地笑着,似乎在说:“看到了吧,我爹说的没错,这还没满三年呢,皇上就耐不住了…”
“爷,你到底怎么了?还来不来啊?”红莲见自己吻了半天,这位爷除了喘息急了点就没其他动静,实在不耐烦了,娇嗔道:“你要是真不行,那就算了,别勉强自己!”
她一推战天钺,战天钺就歪倒下去,跌坐在床边
不动了,他瞪着一双被酒精烧的血红的眼睛,不知道看着哪。
红莲只听到他咚地一声坐到地上的声音,被吓了一跳,探出头接着从窗口照进来的月光一看,见他傻傻的坐着,明显是酒喝多了,她气恼地瞪了战天钺一眼,转身又躺了下去。
反正在这呆一夜她也是要收钱的,他行不行和自己没关系,那就随他吧!
红莲闭上眼睛,拉过被子自己睡下了。
战天钺呆呆地坐着,衣服半敞着,脑子里空空的,似乎什么都想不起来,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坐这,许久,他往后一倒躺下了。
眼睛瞪着窗外的月亮,看着看着撑不住就睡着了。
***
第二天洛无远起来,就过去找战天钺,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对面,对面门敞着,那客人早走了,不知道是谁有点遗憾啊,要不以后看见还可以调侃几句。
走到战天钺住的红楼,看见建兴坐在廊下打瞌睡,洛无远笑着问道:“建兴,看见昨晚对面的客人什么时候走的吗?是什么人啊?”
建兴不出声,洛无远觉得有些不对,凑上前去推了推他,建兴就往一边歪倒了。
洛无远吓了一跳,赶紧俯身查看,一看暗舒了口气,可随即又提起了心,建兴是被人点了穴道。他赶紧伸手解了建兴的穴道,就往里冲进去,边叫道:“四爷…四爷…”
“嗯!”战天钺答应着从里屋走了出来,已经穿戴整齐,洛无远这才放下心,要是战天钺在这出了事,那他怎么脱得了责任呢!
“红莲呢!”洛无远看看战天钺的脸色,问道。
“已经走了!”战天钺哪好意思说自己呆了一晚,又什么都没做呢!今早天没亮醒来看到红莲还在,给了银票就打发她先走了,红莲还鄙夷地给了他一个白眼呢!
“爷,没发生什么事吧?”建兴跑了进来,紧张地问道。
战天钺蹙眉看着他,怎么问自己发生了什么事呢?
“我刚进来时,建兴被人点了穴道,我也想问,昨晚出什么事了?”洛无远这才想起这事,疑惑地问道:“是谁点了建兴的穴道呢?他想做什么?”
“不是还有暗卫吗?建兴去问问,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战天钺被两人说的重视起来。
建兴赶紧跑了出去,去了好一会回来,对战天钺苦笑着摇摇头:“没找到人,他们全不见了!”
额,战天钺和洛无远都被惊了一下,战天钺的暗卫都是贴身保护他的,没有战天钺的命令,谁敢私自擅离职守啊!
“先回宫去吧!”
洛无远害怕出大事,赶紧拉了战天钺出去,出了红楼,看到对面敞开的大门,他心一动,让建兴和战天钺先回宫,自己去找掌柜的询问。
那掌柜的开始不回答,说对客人的资料都是保密的,洛无远一番威胁恐吓,最后掌柜的才说了实话,说他也不知道那几个客人的姓名,只说他们一行四人,两男两女。
洛无远奇怪了,两男两女到这种地方做什么?
“再说细点,他们都长什么样?”洛无远追问道。
“二爷,我知道的不多,女的只是看到背影,两人都穿了斗篷,脸都罩在斗篷里,看不清楚。男的倒长得很高大,给了银子说要你们对面的楼,我当时忙,也没看清楚就让小二带他们过去了!你要问去问小二吧!”
他把小二找了来,那小二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说自己听见那男人叫一个女的主子,那女的都没说过话。
“就没什么特别的吗?”洛无远不甘心地追问道。
小二抓了抓头,迟疑道:“那女的转头进去的时候,风吹开了一点她的斗篷,我好像看到她的头发是白的,也没看清到底是不是,她就拉住了斗篷走了进去!”
洛无远的心猛地就沉了下去,不自觉地问道:“那女的脸上没皱纹吧?”
“没,所以小的才怀疑自己看错了!”小二陪笑。
洛无远摆摆手:“我问你们的话谁也不准说出去,昨天我来过的事你们也最后忘记了!”
说完,洛无远就火烧了屁股地往皇宫赶去,这世上只有一个人红颜白发,那就是沐行歌,昨晚沐行歌来了…
洛无远在心里叫苦不迭,怎么偏偏就让沐行歌撞上了呢,这下有口都说不清啊!
战天钺怎么这么晦气,出来玩一次就被逮了个现行,他还想扇自己两个耳光,沐行歌他们什么时候撞到他们的跟来的,他和战天钺怎么就一点感觉都没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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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8章 我没错不需要谁原谅
洛无远匆匆赶到皇宫,问了公公,知道战天钺在御书房就跑了去,他一看到战天钺,就知道战天钺已经知道谁来了。
他还是脱口问道:“你知道了?刀”
战天钺的脸发青,点了点头,苦涩地道:“我回到宫里才知道的,除了我,谁还能让我的暗卫撤离呢?除了她,没人能做到!”
“她人呢?”洛无远问道。
战天钺摇摇头:“不知道,没回宫,暗卫们都回来了,守卫没见她回宫!恍”
洛无远急道:“那你还不赶紧派人去找!”
“找什么?她不愿意回来,我还能强迫把她带回来吗?”战天钺反问道。
洛无远张口结舌:“那…那你是想等着她自己回来,还是…还是这样算了?”
“别问我,我不知道!”战天钺沮丧着脸,双手抱住了头,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洛无远急了:“你怎么不知道呢,你不是很有主见吗?你快想啊,趁现在还有挽回的余地!”
“有吗?”战天钺苦笑:“她眼里就容不得沙子,她怎么可能还会回来呢!”
“你不去找,那就更没有机会!”洛无远急道:“难道你真的想这样分开算了?”
战天钺闭上了眼,往后一靠不说话。
洛无远看着他,突然问道:“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对吗?所以你明明知道那些大臣请你赴宴不安好心,你还是去了,你就知道这些事会传到沐行歌耳中,你就是想用这事试探她能不能为你退让一次,对吗?”
战天钺还是不说话,洛无远摇摇头,苦笑:“我不知道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只能猜测,四爷,我不知道你做的对不对,也许你想着她退让了一次就能像你一样再退让别的…如果你这样想,那我告诉你,你可能错了!因为有些事沐行歌可以退让,而有些事她是不会退让的!我只希望你做的这事在她可以退让的事情内,否则,你就自求多福吧!”
“别说了,让我静一静!”战天钺疲倦地道,他揉着额头,昨晚喝多了,头痛的要爆炸似的。
“我不说了,我回家去了,一晚没回去,我也需要解释!”
洛无远烦躁地瞪了他一眼,走了出去,一会他又折了回来,站在门口道:“不管你爱听不爱听,我还是有句话要说,去找她吧,趁现在还来得及,错过了这机会,你们会越走越远的…我错了,我昨晚就不该怂恿你去酒楼的…如果你们为此分开,我一辈子都会内疚的!”
说完,洛无远真走了。
战天钺怔怔地看着空无一人的门口,想了想,拉开抽屉,把那个包着摔碎的玉佩和小木人的包裹拿了出来,紧紧一握就站起身,叫道:“建兴,去找白将军来!”
建兴赶紧去把白子骞叫来,可是等白子骞来了,战天钺却说没事了,弄得白子骞和建兴都莫名其妙。
建兴忍不住问道:“皇上,不找娘娘了?”
“不找了!她想回来就自己回来吧!行了,都别问了,出去吧!”战天钺挥了挥手,白子骞和建兴只好退下。
白子骞多了个心眼,把建兴拉到一边问发生了什么事,建兴哪敢不经战天钺同意透露他的事,只含糊道:“娘娘来了,可能对皇上有些误会,她没到皇宫,现在不知道上哪了!”
白子骞一听就了然了,战天钺去赴宴那些事他也听说了,肯定是被沐行歌撞上了。
“那我去找还是不去呢?”白子骞问道。
建兴苦笑:“你说呢?”
找,要是战天钺不乐意,那他们是帮倒忙。
不找,要是以后战天钺后悔,那他们不体圣意。
白子骞也被弄得为难了,想了想轻声道:“我去找找吧,你别告诉皇上,等看看情况再说!”
“嗯!”建兴点头,这也是一种办法,先看看沐行歌有没有生气回北俞,再做决定。
白子骞走了,建兴见战天钺又呆坐着,无奈地摇摇头,皇上真纠结啊,想放弃又舍不得,想留下又不甘心,哎,这个结看来还是要他自己才能开解。
一个早上就这样过去了,到午膳时间,建兴进去问传不传膳,战天钺挥了挥手:“不传,朕不饿!”
建兴试探地问道:“皇上你都坐了一早上了,去休息一下吧!”
“不累!”战天钺还是简单地回答。
建兴无奈,只好随他去了,自己出去让人去找白子骞,派去的人回来说:“白将军说还没消息,说他找遍了京城,没见到公公要找的人!他已经派人追出去了,有消息会告诉公公的!”
建兴点了点头,心里却开始七上八下,城里都找不到,沐行歌一定回北俞去了,完了…
自家主子连人在京城都不愿意去找,怎么可能再追去北俞呢!
他回到了御书房,看战天钺烦躁地翻着那些奏折,却不见认真地看一本,就知道他心里也是烦乱的。
建兴呆不住了,走进去道:“皇上,奴才有话说!”
战天钺头也不抬冷声道:“如果你是来劝朕去找她,那就不用说了!朕没做错,不需要谁原谅!”
建兴被堵住了口,看看战天钺,猛地跪了下去,急道:“皇上,娘娘现在有身孕,皇上就算没做错,也请看在小太子的面子上去把娘娘找回来吧!皇上对娘娘有意见,你们可以讨论,可是不能赌气啊!皇上还记得之前失去的那个孩子吗?难道皇上这次也不想要孩子出生吗?皇上,奴才是怕你以后后悔啊!”
“叫你别说了没听到吗?滚!”战天钺怒喝道。
“皇上就算要杀奴才,奴才也得把话说完,皇上你不是无情无义的人,你喜欢娘娘,奴才跟着你,看到了很多你对娘娘的付出,奴才不知道怎么变了,可是奴才却知道,皇上你无法忘记娘娘的,那为什么不做点什么让你们更好呢!律法都有女人怀孕期间男人不能休离的规矩,皇上就算不愿意再喜欢娘娘,也得等孩子生下来啊!”建兴说的语无伦次,却把想表达的都表达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