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从一生下来,就不跟大家合作,别人吃饭的时候,她哭,只好等她吃完大家再吃,别人聊天的时候,她哭,只好等她小人家哭完后大家再把没说完的话说完,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别人睡觉的时候她要玩,玩得不开心就哭。

于是让人头痛的一幕出现了,半夜三更的,四合院里灯影卓卓,男人们起来轮流起来逗孩子玩乐,拿出全身解数,以博这位小魔头一笑。

千奇百怪的玩具都出现了,千奇百怪的表情出现了,千奇百怪的摇篮曲出现了,直弄得大人们个个精神疲惫,头重脚轻,孩子们个个精神旺盛,生龙活虎,集体不睡了,全从来没见过从来没听过的啊。

仅仅是这样也就罢了,好歹忙里偷闲还有人能睡,问题是这小屁孩子竟然认生。她基本上只要两个人,孩子他爸陆西为,孩子他妈毛小朴。其余的人,谁抱谁逗,都是哭。

陆西为这位祖宗,抱着他的小宝贝直喊祖宗,“小祖宗,求你了,睡觉去,成不?”

小祖宗咧着嘴笑,以为她爸跟她逗乐呢,这灿烂无比的笑容一下让陆小爷没了脾气,好吧,你喜欢玩,那我睡。抱着孩子坐到床上,闭着眼睛打盹,他已经三个晚上没好好合过眼了。

可是小祖宗是这么让人好过的么?

刚才笑得好好的,立即“哇”的一声又哭了,坐着不好玩,她不要坐着,她要走动,到处走动。

毛小朴才眯了一会儿,见这孩子又在哭,无可奈何,让陆西为去睡,自己抱过孩子在客厅里东荡西游,口里还哼着不知来里的南腔北调,瞧瞧,她自个儿眼睛还眯眯糊糊的,没完全睁开呢。

得,游荡和哼唱,让这孩子折磨成了条件反射。

陆西为哪愿意她大婶一夜不睡,心里气得不得了,冲上来抢过孩子,狠狠扬大巴掌就朝小屁屁上落,轻轻地落了,舍不得打啊。特别是孩子一脸无辜表情,一双乌黑的大眼睛带着喜悦地看着你时,没人的手能落下去。

“小祖宗,小祖宗,你是专门来折磨老子的么?”面对小宝贝娇嫩的脸,陆西为又爱又恨,咬牙切齿地喊。

面容太憔悴,声音太无助,造就陆小爷另一种绝美,直逼吸血鬼爱德华,帅气一团。

小初一被他爸逗得咯咯地笑,白嫩白嫩的小手去扣他爸的嘴,在那柔嫩细腻的小手手触到自己的嘴唇的那一刻,陆小爷彻底认命了。

好吧,这就是个专来来折磨自己的宝贝。

后来毛小朴有一次和陆夫人闲聊,好奇地问,初一他爸小时候是不是也这么磨人?

如果是,那就是遗传。

陆夫人一痛,这孩子是故意来磨她的么?她确实记得初一他爸小时候的一点一滴,她确实没有她小时候的一点一滴,她已经很内疚了,已经很痛苦了,这一问,不是生生在她心上扎针吗?

陆夫人迟疑了半天,想说是,但终究没说出来。

毛小朴哪知道陆夫人所想,还以为不是,心里叹气,既然不是遗传,那就是后天形成的,得想个办法根治。

暗底下的母女两心里又开始纠结了。

日后这种不经意的纠结是不是发生咧,亏心事真做不得呀。

第七八章

结婚记

陆西为有了孩子,家庭地位倍儿稳固,毒得冒泡泡的小心思又开始轮转了----为自己争名份。他想,凭什么就刘丹阳和她有结婚证,不行,我得也有。

某天,他鬼鬼祟祟将毛小朴从四合院带出来,直奔民政局,也不走大厅,直接奔里面,从包包里掏出两本户口本递给早已等候给他办事的熟人。

亲亲爱爱的相一照,大章印一落,两本鲜红的结婚证被陆西为美滋滋地揣进怀里。

回到家里,陆西为将结婚证给了毛小朴一本,两三叮嘱她要妥善保持,不可丢失。

陆西为拿着毛小朴的户口本没放回原处,他在房间里转了几转,眼睛落到了墙上挂着的孩子们的相框里。

陆西为不辞辛苦,将户口本藏到相框的背后。回过头再三叮嘱,不可告诉别人,不能跟他们结婚。

这个别人当然是指宋家颜和陆东来。陆西为内心狂笑,让你们跟老子抢人,老子让你们找不到户口本,办不了结婚证!没名没份过一辈子!

毛小朴眼神有些复杂,不敢看陆西为,这一小模小样的虚心行为让陆西为疑惑了,她家大婶什么时候在他面前露出如此胆怯如小兔子的眼神过?有问题,绝对有问题!

果然,接下来的一句话让陆西为想一头撞死!

毛小朴说,“我跟他们都结婚了!”

都像陆西为一样,自己的孩子一出世,都偷偷找出毛小朴的户口本,带着她去办了结婚证,都有了合法地位,却都彼此隐瞒着,私心下不让对方效仿,可这事需要有人提示么?需要效仿么?全是早早算好的自发行为。

可怜的陆小爷又慢了一步,他千算万算,没算到那些个不要脸的男人如此鬼计多端,狼心似海。

陆西为气得手点他家大婶的额头,狠声教训,“为什么不藏好你的户口本?就这么随随便便往抽屉里的书底下一压,是个人都找得到,你怎么这么笨!”

毛小朴也郁闷了,他们是怎么找到她的户口本的呢?

毛小朴不知道,别说那么大的一个户口本,就是一根针,她的男人们有心要找,都没有找不到的。更何况毛小朴本身那个脑核容量,也使不出高难度的收藏技术来。

陆西为一肚子气没处发,硬是戳着手指叉着腰,将毛小朴从头到尾狠狠批评了一顿。跟往日不一样,这回,毛小朴耷着着脑袋,苦着脸,垂着手,认认真真接受批评和敦敦教诲。

若换平时,陆西为这么吼她,她早就用脚踢过去了,踢过了还不止,头一扭,几天不理他,只急得陆小爷上窜下跳,又讨好,又求饶,大庭广众之下没皮没脸地纠缠不休。

搞得一屋的大大小小看好戏,大的羡慕,有人可以这么不要脸,将毛毛缠得滴水不漏;小的佩服,有人可以这么英勇,将他们的妈妈哄得无可奈何。

常常陆西为想爬上他家大婶的头当爷们,到最后沦为他家大婶的孙子,鞍前马后,屁颠屁颠。这事发生得太频繁了,后来,大的无视,眼皮不抬。小的无视,抬脚走人。

老二和老四嘀咕,你爸爸好吵。

老四不同意,她奶声奶气地说,好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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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小朴床底下的箱子,她有事没事喜欢拖出来打开数一数,这时候她怕别人发现她的秘密,门关好,灰灰不许叫,孩子们不许说话。

室外,几个男人会心一笑,得,这钱串子又数钱玩去了,她以为越安静越安全,却不知道正是此地无银三百俩。

有一次陆夫人无意发现了那箱子,随意问了一句,“那床底下的箱子里是什么?”

几个男人目不斜视,该干什么干什么,毛小朴顿了一下,不紧不慢地说,“那都是孩子们穿旧了的衣服。”

陆夫人“哦”了一声,好心建议,“外面好太阳,拿出去晒一下吧,别长虫了!”

毛小朴吓坏了,接不上口了,刘丹阳捏捏毛毛的手,替她圆场,“前两天不是晒过了?”

毛小朴如梦初醒,连声点头,“对,对,晒过了,晒过了。”

也没想想这个大老公为什么要替他说谎。

所以说,论玩心计,毛小朴几个男人都是极品中的极品,毛小朴这低下粗劣的档次,不够他们用脑子想,往往眼睛一瞟就知道她要做什么了。当然,也有意外的情况出现。

毛小朴对着四本红艳艳的结婚证,压力很大。作为坐了七年牢的她,受了七年的法制教育,时至今日,毛小朴的法制观念还是挺强大的,就好比现在,她知道,自己犯了重婚罪,重重重婚罪。

四本结婚证时时刻刻在提醒她,自己是个有罪的人。

毛小朴不安了,零乱了,她终于做出了一个相当惊人的举动----将四本结婚证用剪刀剪成碎片,丢进厕所里,水一冲,全没了。

毛小朴松了口气,仿佛搬掉了压在自己头顶上的四座大山一样。

正所谓眼不见,心不烦哪。

如此掩耳盗铃的行为正式让毛小朴落入四条狼的圈套,天知道,哪天毛小朴要耍耍小脾气,要闹闹小性子,拿个离婚来作威胁什么的,全没了凭证。

而四个男人各揣着一个红本本,笑眯眯地,要权利,要义务,要抱抱,要亲亲,要爱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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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小朴给所有孩子取了名,却不敢给孩子冠上自己的姓。

毛,通“冇”,再大气,再婉约,再风流,再惊艳的名字,前面加上一个“冇”,什么都没了,比“贾”还假,跟“吴”一样无。以前毛小朴对自己的名字和姓从来没有不满意过,直到有了孩子,将毛字冠到这里,不好听,冠到那里,也不好听。

毛小朴终于在自己的人生中找到了缺陷,每当给孩子取完名字,要闷闷不乐几天,她的男人们又过不得了,安慰她,“你毛氏还有个强祖宗呢,□啊。毛.泽.东,你念着试试,多响亮,多气势,震惊全世界。”

毛小朴真的念了几遍,觉得这名字念起来确实好。为什么到了自己这里,取不好一个毛姓的名字呢?追根究底,还是水平不行。

不能跟主席比,毛小朴的自我安慰系统一打开,核桃大的脑容量很快原谅了自己的卑微和无知,释然了。

让她释然的关键一点是,孩子随爸姓,挺好,姓和名,念起来个个好听,顺口。

人生足矣,男人,孩子和狗,都是她的至爱,都围绕在她的身边。

她放下手中的笔,此时,夜凉如水,明月当空,月色柔软,世界圆满。

第七九章

毛毛VS孩子们

毛小朴怀初七时,没有一点妊娠反应,还是被毛敏儿磕了一下才知道肚子里有了个小芽胚,大概知道自己是长子,从怀起,小芽胚就有做哥哥的样儿,躺在妈妈的肚子里一点也不闹腾,期间毛小朴几经辗转,四处搬家,她没一点事儿,吃了睡,睡了吃,安然地将自己安置在猪的位置,充分发挥她当猪的潜质。

大概是初七太乖了,将毛小朴妊娠期当猪的福份全抢走了,以至怀初九时日子过得没一时的安宁,吃什么吐什么,一直到第六个月才消停,宋家颜从回国的第一天开始,一杰出的脑科专家立即转型为杰出的孕妇营养搭配师,一天二十四小时服侍那只熊猫级的孕妇,饶是如此,宋家颜还是很大程度上成了人民的公敌,特别是陆西为,横看竖看不顺眼,妈的,这个人渣,种子都不是好的,折腾死他家大婶了!

这种迁怒直到自己的种子在大婶肚子里种下,闹腾得不比宋家颜的种子逊色,才觉得这绝对不是种子的问题,当然,也肯定不是人品问题。

宋家颜的各种问题在毛小朴怀上初一开始,得以昭雪。

初九出生后,不爱哭,但折腾极了,抱在手中四肢扭捏,非要到地上,放到地上,她自由自在地爬来爬去,小小一团,却像个拌马索似的,冷不丁拌人一下,也不知那一团是什么时候摸到人脚边的。搞得后来,家里的人起身,第一件事检查脚下有无孩子。

初九两岁的时候会做坏事了,偷哥哥的画笔,拖着灰灰的尾巴不让灰灰跑,要在它身上大显身手,可怜的灰灰尾巴被扯得痛死去,只得让这女土匪把它的白衣衣画得丑不拉叽,还要捧她的场,假装高兴的嗷嗷叫几声,天知道,它想屎的心都有!

不过灰灰还是庆幸自己比那只叫斑比的丑猫猫运气和地位要高多了。

斑比猫是陆夫人送给初九当玩伴的,(这母女还真是天生一对,给动物起名字都喜欢剽窃),那是一只温柔的猫,有一身美丽的灰毛,眼睛湿漉漉的,会乖巧地倦在人的脚下,再柔软地喵一声。陆夫人觉得这只猫对女孩的成长是有积极意义的,温柔,乖巧,柔软,伶俐,漂亮,作为一名淑女的所有特征都能在这只猫身上找到共鸣。

毛小朴从没养过猫,如此乖巧的一只猫她是很喜欢啦,可惜,斑比不喜欢她,但凡毛小朴想去亲近,斑比又无处可逃,于是一双清纯的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她,意思是,行行好,离我远点,好吗?

毛小朴抚摸着一颗受伤的心,不喜欢我算了,我找我家灰灰玩去。

但斑比喜欢初九啊,就往她身上脚下凑,基本上,淑女遇上淑女是一场美丽而知性的相逢,可要是淑女遇上土匪呢?

后果很糟。

初九伸着一双爪子,咧着嘴,向斑比摸去,突地斑比喵地一声,跳起来,退到一边了,初九两只爪子一边一把灰色的毛。一会儿,疼痛下去,斑比又试着接近初九,才到身边,只听咚的一声,斑比身上又挨了一拳头。斑比一声惨叫引来了陆夫人的的注意,陆夫人大惊,“九儿,你怎么能打小动物?”

初九清清脆脆地喊,“我在练功。”走到斑比身边,挥手又是一拳头。

几天下来,斑比瘦了一大圈,毛发掉了N根,眼神无比幽怨,陆夫人为一条猫命着想,只得将斑比带走。

初九叉着腰,彪悍地对灰灰说,“我帮你把斑比打跑了,你让我画画了吧?”拖着灰灰的尾巴又开始破坏灰灰一身好衣服。

毛小朴从怀老三开始,状态很好,跟怀老大一个样,能吃能睡能蹦达,十五生下后,性子安静,不哭不闹,只在饿了的时候会扁扁嘴,其余时间,把他放在床上,他眼睛就盯着屋顶的花式吊灯看,有时候还一条小腿架着另一条小腿,甜滋滋地啃着手指。

初九最会欺负弟弟了,见弟弟嘴巴总在巴砸着,以为弟弟吃好东西了,扑上去,舌头在他嘴巴上转了一圈,不甜,一点不甜,初九生气,推一把弟弟,弟弟就四脚朝天了,也不哼声,四肢划呀划,眼睛又黑又亮地看着小姐姐。

初九怒了,用手蒙住弟弟的眼睛,“不准看,不准看。”

十五划得更厉害了,一只脚划到了初九的脸上,两根脚趾钻进了小姐姐的鼻孔里,脚掌还压着小姐姐的嘴巴。

最让初九生气的,明明是弟弟欺负她,可妈妈还偏袒,说她欺负了弟弟。她找爸爸求安慰,爸爸却也事非不分,还让她以后不准欺负弟弟。初九好不容易挤出一滴眼泪找刘伯伯求安慰,刘伯伯真是个好伯伯,给她削了把木头枪,初九觉得自己比以前更威风更英勇了。

初九不敢欺负初一,因为初一太赖皮了,还没碰到摸到就哭得哇哇叫,眼泪不要钱的落,初九很鄙视,哭哭哭,就知道哭,真不像她妹妹。可是妹妹的脸肥嘟嘟的,她好想摸啊,妹妹的手白胖胖的,她也想摸啊,可凭什么她一摸她就哭,哥哥摸她就笑呢?太伤自尊了!

就要摸!就要摸!

初九伸出小手,在初一的小脸上戳戳,很软,又在初一的肚子上戳戳,还是很软,初一胖乎乎的小手和小腿乱挠,哭得惊天动地,声音洪亮,气势足,小院里所有声音成了陪衬,毛小朴过来了,抱起了初一,初一一下子就不哭了,趴在妈妈的颈窝里扑腾,双手划动,冲初九一笑,红软软的小舌头吐了吐,眼泪还挂上眼睛上,晶晶亮,悬然欲落。

初九瞪着眼,嘟着嘴嚷了一声“小骗子”,想冲上去,眼见妈妈看过来,赶紧又停下了,初七笑着过来了,拉走了初九,递给她一根棒棒糖,初九不生气了,舔着棒棒糖,眉开眼笑。

初九三岁时,背上背着把小木枪在院子里横冲直撞,这女英雄形象让毛小朴头痛了好久,没有幼儿园收啊,三天两天不是抢人家小朋友的东西,就是把人家小朋友打哭,年仅三岁的初九相当强大,被幼儿园列入黑名单了。

五岁的初七很懂事,安慰妈妈,“妹妹听我的,我来教。”

初九在大院,就是一山头的土匪头头,她谁都不怕,只怕两样,一怕妈妈发火,妈妈发火,家里包括爸爸在内的人全部爱心转移,不哄她,全部哄妈妈去了,二怕哥哥讲好话,哥哥一讲好话,她就不忍心欺负他,只好乖乖听他的话。

初九没有上幼儿园,后来直接上一年级,哥哥上四年级。哥哥成绩好,次次考试不是第一就是第二,她不喜欢读书,读书不好玩,次次考试成绩不是倒数第一就是倒数第二,成绩单拿到家里,初九很骄傲,兴高采烈地对妈妈说,“妈妈,我得了两个鸭蛋,老师说,她还从来没有教过同时拿两个鸭蛋的同学呢!我厉害吧!”

旁边几个男人大笑,宋家颜还摸摸初九的脑袋,“要不给你养只鸭子吧?”

初九还在乐得跳,拍着手喊,“好好,养了鸭子天天有鸭蛋吃!”

毛小朴不懂冷幽默,手拿试卷盯了那红通通的鸭蛋一分钟,找来扫把就往初九小屁屁上拍,口里还在嚷嚷,“初七考试双百分,你就考双零蛋,你怎么好意思!”

初九看见那扫把,尖叫一声就往爸爸身后躲藏,爸爸不帮她,还在劝慰,“让你妈妈拍两下散散气。”

四个男人都明白,不让孩子妈散气不行啊,他们都会受到底气压的影响,丧失一些美好的权力。

初九不干,妈妈只拍两下么,最少会拍三下,不干,身子灵巧一扭,离家出走了。

她想,她再也不回家了。可惜离家的距离太近了,连马路都不用过,距家不到一百米的小公园,她坐在沙堆里堆堡垒,她要住进堡垒里,让妈妈找不到她。

刘伯伯找来了,她身子一扭,不回,我离家出去了。

爸爸来了,她脖子一昂,神气活现地说,不回,我离家出走了。

陆叔叔来了,她鼻子哼了一声,不回,我离家出走了。

陆西为来了,她硬气地摇头,不回,我离家出走了。

后来,没人来了,初九眼睛朝家的方向瞟啊瞟啊,没人来,又瞟啊瞟啊,还是没人来。

初九更生气了,将沙堆狠狠挖了一个洞,这时初七来了,没等初九顺溜的誓言说出来,他蹲□子,帮初九挖城堡。

初九挖两下眼睛就往家的方向瞟一回,怎么还不来,她有点丧气了,她不想挖了好不好,洞坍了,堡垒也坍了。

初七手不停地挖城堡,慢腾腾地说,“妹妹,你不要看了,妈妈不会来的。”

“为什么啊!”初九立即接口,感觉接得太快了,又不好意思,“我才不要她接来呢,我不回去,我就离家出走。”

“妈妈还在生气,爸爸和叔叔们都在害怕。”

初九蔫了,她也害怕妈妈生气啊,乌溜溜的大眼珠一转,“哥哥,我跟你回去,但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初七很想告诉妹妹,他不是来让她回家的,只是来陪她的,不过他没说出来,妹妹自己想回去了,他作哥哥的当然要搭梯子。

“你以后不准考前三,最好是后三,妈妈不拿你来比了,就不会生气了。”初九直接把哥哥拉下水,哥哥就是用来利用和捆绑的。

初七看看天色已晚,再看看妹妹渴望的眼睛,点头成交。

初九伸出小指头,初七也伸出小指头,勾上了那个小指头。

“哥,这是我们的小秘密哦,你不准说出去。”

“不说。”

此后初七考试,次次保持最后三名,老师百思不得其解,这孩子明明都会做啊,难道得了考场恐惧症?可这恐惧症也来得太迟了吧,以前这孩子从来不低于前三名啊。

建立这个交易的是初九,打破这个交易的还是初九。

钟球比初七高一年级,成绩顶好,以前学校开全体师生大会,校长总会将学校里的尖子叫到高高的台子上以供参考和表扬,次次不离钟球和初七,初九成绩不好,但她很骄傲,跟只孔雀似的向班上同学显耀,我哥,那是我哥。

可自从和初九建立交易后,初七再也没上过那象征着荣耀与先进的台子了。更气人的是钟球一付猪八戒的嘴脸,在她面前趾高气扬。

初九很生气,相当生气,指着钟球对初七说,“哥,我要你打败他,这回你得拿第一。”

初七头也不抬,“不行,我们拉了勾的。”

“哥,我求你了,那个勾勾作废。”

“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