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夫人为难道:“我丈夫昨晚刚坐飞机去法国了,这段时间他很忙,你大概联系不上他。”
温绒想林岩大概不知道她是温升和的女儿,如果好好跟他说一下,应该还有挽回的机会,没想到这么不巧。
“那他什么时候回来?”
“要下周,你有什么事?”
“哦,就是关于子豪这次的事……”
“那你找林隽啊,他是子豪的爸爸。”
找他,她还不如直接写辞职报告。
温绒一无所获地从医院出来,深深觉着自己能够体会到平民百姓上访无门的苦痛,这世道,有权就是爷,有钱也是爷,有权又有钱就是大爷。
她把如碧姑娘呼唤出来,抚慰她受伤的心灵,如碧姑娘听到她被开除那段还淡定,一听到林隽家里饲养小三,登时暴跳如雷,拍案而起,说什么这老男人怎么吃着碗里的还想着锅里的,设计逼婚就应该从一而终,坚持到底!温绒一愣,赶紧拉住她,再三跟她说自己从头到尾就不是他碗里的那块肉。如碧姑娘眼冒厉光,反驳道你就是他的肉,还是块好肉,得珍惜。温绒无语。如碧姑娘不知想到什么,忽又一笑,重新坐下,温绒被她笑得毛骨悚然,追问再三,她都闭口不答。
第二天,付苏出现了,开口就是问她饭碗是不是不保。当然,人家付公子没有那么直接,但意思差不多。
温小绒惊讶无比,他怎么会知道的,这消息传得忒快了些,转念一想,如碧姑娘那张大嘴巴真是无比的漏风。温绒不太想让付苏知道,无奈付苏气势强硬,只问她是或不是。温绒一个是字出头,那边就挂了电话。
温绒立即甩电话给段如碧:“你跟付苏说这事干嘛?”
那头,段如碧啃着苹果,咔哧咔哧的声音好清脆:“傻丫头,急什么,有好戏看。”
“……什么好戏?碧碧,你计划什么呢,别瞒着我。”
“都说别急了,你明天就安安心心地去那个什么校董大会吧。”
段如碧出手,从来没好事,温绒抱着一颗忐忑的心等到了开会的点。这两天全校有不少老师签了联名信,希望留下温绒,秦老大更是紧跟校长身后,打算施展磨人战术,但校长大人扮演包大人上瘾了,把联名信退回给小秦老师,又把秦老大臭骂一顿,说他包庇下属,没有管教好他那一组人。
一时间,温绒滚蛋已成定局,丁叮成天拿悲苦感伤的眼神看她,看得她晚上发恶梦。而在联名信上违背心意签了名的白萱萱老师,特意在秦谦也在的场合跑来安慰温绒,拉着温绒的手揉啊揉,恨不得揉下一层皮,最后秦谦一走,她立马甩开温绒的手跟着跑了。
温绒倒是没多大反应,经过最初的震惊,她早就想通了,如果这是这么一个是非不分的学校,她多呆下去也没什么意思,只是她舍不得她家老大,还有她的丁姑娘,哦,小秦老师也是个够义气的朋友。
下午三点,温绒来到学校最高层的会议室,据说里面十二位校董已经全部到齐。
说来奇怪,为了她一个小小的体育老师如此大动干戈,把这么多大忙人都聚集过来,实在令人费解。
然而,当她进入那扇门后,她了然了。
长桌的一头是校长大人,另一头空着,是给温绒留的。长桌两边各坐了六位校董,坐在校长左手位的是……林隽,而校长右手位坐着的是……付苏。
温绒突然想起如碧姑娘的话,有好戏了。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唉……我伤风感冒都快赶上人家伤筋动骨了从上周四玩感冒开始,连续低烧三天,躺床上休息了三天,本来不想吃药扛过去,但还是不行,吃了药后,昨天晚上不发烧了,但大姨妈来了,把俺折磨得死去活来,唉……更新神马的,各位包涵一下,今天爬上来码了章厚的,算是小小补偿了
021
时间:下午3点
地点:某阴气、邪气、黑气横生的学校会议室
人物:疑犯一名,法官一名,陪审员十名,一名辩护律师,一名检察官
温绒进门的时候,房间里二十六双眼睛齐刷刷地朝她扫射,这其中以付苏和林隽的目光最具代表性。付苏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简单干净得没有其他修饰,无妨,他清俊如竹的气质多少净化了这间邪气弥生的会议室。他看温绒的眼神和平常差不多,眼底没多少情绪,但和那些打酱油来的校董冷漠的一瞥而过不同,他的目光一直追随温绒的身影,直到她坐下后,等她看向他时,朝她轻轻点了点头,像是在安抚。不可否认,在看到付苏坐镇之后,温绒确实轻松不少。
另一边,林隽靠在椅背上,把这两人暗暗的互动悉数看在眼里,镜片后的眼睛微微眯起,瞳色偏浅,却透不到底,情绪在目光流连中不露分毫,配上唇边的浅笑,他一如掌控全局的猎人,只等猎物乖乖入网。温绒入座后,林隽拿起面前的咖啡杯喝了一口,又慢慢放下。这短短的几秒钟,谁都不知道他心里酝酿了什么。
付苏和林隽面对面坐着,但两人的视线没有任何交集。
温绒落座后先是看了看付苏,又把目光调转向林隽,那厮竟还敢跟她笑,看他喝咖啡那副悠闲的样子,是不是吃定她会无所适从?温绒暗暗摇头,大叔,这一局,就由我破给你看。温绒捏紧了手中的辞职信,一会等她豪气地把这个甩出去,不畏卑鄙的欺压,她多想看林禽兽会是怎样一副好看的表情,只是想象一下温绒就跃跃欲试了。
见所有人都到齐了,校长清了清嗓门,开始发言:“鉴于5天前,关于本校二年级生林子豪同学春游期间受伤一事(以下省略2000字)……”
校长不厌其烦地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老师失职之严重反复再三不断强调后,终于说到了今天的重点:“这件事校方很重视,事发当天立即召开了领导大会,一致认为需要有老师为此事负责。”说到这,他那双炯炯有神的小眼睛悄悄瞥向林隽。这般谄媚,温绒看了直反胃。
再看林隽,他本就长了张正人君子的脸,现下再刻意装一装,目不斜视,不接受校长暗送的秋波,翩翩君子,比付苏那棵竹子还竹子。
校长马P没拍着,讪讪地收回视线,继续说:“经查实,温绒老师在事发时擅离职守,严重违反校纪校规,教师守则,需对此事负责,所以,今天召集各位校董,就是为此事再做一次表决。温老师。”说了半天,校长终于正视今天的主角,“你有什么为自己辩解的,现在可以说一下。”
温绒很干脆地回道:“我没什么要辩解的。”
说完,正欲上演她脑中预演了十几遍的豪气甩信戏码,付苏突然说:“请等一下。”
温绒的信抽到一半,生生卡住。
林隽抬头,这天第一次看向对面的年轻人:“不好意思,我以前怎么没见过这位校董。”
付苏面不改色地说:“原本出席会议的张校董是我姨夫的表姑妈的侄子的大伯父,他今天身体不好,由我代为参加。”
温绒惊了,付苏扯淡的时候竟是如此淡定自若,一气呵成,扑克脸原来还有这么个好处。
这亲戚可够远的,值不值得推敲也是个问题,但没人纠结这个问题,校长更是不会。付家也是当地有头有脸的人家,能把付家拉拢过来也不失为一件好事。只不过,校长略有不安地朝林隽看去。
林禽兽百年不变的笑脸迎人,现在也是,他惋惜道:“我前天还跟他吃了个饭,没想到今天就病了。”
付苏面瘫,若无其事地说:“年纪大了,毛病说来就来。”
其他几位校董望天的望天,玩手机的玩手机,喝茶的喝茶。
温绒再次感到惊讶,付苏竟然不输林隽。
校长不得不出面主持大局:“那么……”他左看看,右看看,拿不定主意。
“校长,我……”
温绒长时间透明状终于忍不住自己现身,但她还没把“要辞职”两个字说完,这回换林隽抢先一步:“校长,这件事,确实要好好讨论。”
那封辞职信再次憋屈地卡在温绒的手中。
付苏立马接道:“我有些看法,不知可不可以先说?”
“不如还是我先说吧。”林隽往前靠了靠,目光轻轻扫向校长,“作为校董委员会主席,我有这个权利吧,校长?”
温绒明显感到秃头校长身形一抖,他刚要点头,那边付苏又说了:“既然召集所有校董,那就是大家都能自由讨论,我认为……”
“我认为温老师不必负责。”
“我要辞职!”
两个声音不约而同地响起,会议室猛然陷入一种奇异的安静。在场的其他十位校董终于结束打酱油状态,抬起头在林隽和温绒之间来回打量,付苏紧盯着林隽的脸,眉峰慢慢聚拢。
一秒前,温绒实在忍无可忍,与其被林隽砍一刀,不如她给自己一刀来得痛快,辞职信终于被她以完美的姿势甩到林隽面前。而一秒后,林隽接到她的辞职信,他用两根手指夹着信封,只是略一挑眉,淡笑道:“温老师,冲动是魔鬼。”然后,随手把信退回给温绒。
温绒站在长桌的另一头,半天没回过神来,她刚刚没听错吧,林禽兽竟然帮她开脱?今天是有人COSPLAY他吗,还是他在来的途中被人洗脑了,或者他良心发现……这个可以pass。
林隽回过头对同样处于痴呆状的校长诚恳道:“子豪的事如果算在温老师头上,有失公正。我虽然是子豪的父亲,但这件事我不希望校方为了顾及我的心情而做出遭人非议的决定,校长,明白我的意思吗?”
短短几句话,扭转乾坤。
校长痴呆不是没有道理的,先说之前大林先生下了通牒要他彻查此事,然后飞去法国了,他不敢怠慢,保险起见他又知会了小林先生,如果林隽不追究,大林先生那边可以先放一放。林隽当时无甚反应,让他该怎么办怎么办,只是需要他给温绒透露点口风,如果要找人求救,就找他。于是校长大胆地联合杨小宇父亲,以不处分杨小宇为利诱,二人一起逼温绒不得不接受解雇的现实。在开会前一刻他还悄悄探过林隽的口风,没发现他打算赦免温绒,所以他现在瞪着绿豆眼,不太确定地问:“林先生,不打算追究责任?”
林隽笑了笑:“小孩子玩闹不小心摔伤了,只是件小事。温老师是好老师,我听说有好多老师联名上书,校长,留住好老师是你的职责。”
温绒看到秃头校长表情很扭曲,想到开场他饱含深情地批判她批判她,现在要他改变说辞,无疑是让他当众给自己耳刮子。然而,林隽就坐在他左手边,端着咖啡杯,一脸温和地等待他做出最后的陈述,校长无力地撑起他胖胖的身躯,说:“这个,都说有赏有罚,本校向来注重人才的培养,温老师虽然这次小小过失,但之前也为学校增添不少荣誉,现在家长也不追究了,那么,在座的各位还有没有其他意见?哦,付先生,你一直表示有话要说,现在可以说了。”
付苏冷淡地看着校长的秃头,“我没话可说。”说罢朝林隽看去,林隽向他举杯,宛若胜利者。
“那好,其他人呢?”
打酱油的表示都无异议,校长拍板定案:“那么,我宣布,温老师可以继续留任。温老师,还不赶快谢谢林先生大人大量,既往不咎。”
温绒的辞职信算是彻底被人无视了,只那么闪耀地登场了一下下,现在躲在温绒的口袋里默默流泪。温绒狠狠揪着辞职信的一角,望着林隽美好的笑脸,抽了抽嘴角说:“多,谢。”
“不客气。”林禽兽笑得那叫个动人。
散会后,惊天逆转的好消息立即传遍学校,跟温绒交好的老师都为她能够化险为夷感到高兴。丁老师更是情不自禁地喜极而泣,一个劲地感谢林隽,林隽厚颜无耻地坦然受之。
付苏的脸一直沉着,温绒走到他身边,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想了想还是说谢谢。
付苏淡淡地说:“我没帮上什么忙。”
“我知道你今天是来帮我的,”温绒是真的没想到付苏会费劲办法找到门路打入校董委员会,她忽然觉得那个从小玩到大的付苏又回来了,“其实我今天打算不行就辞职,没想到林隽突然抽风……”
“温老师。”
身边冷不丁冒出个人来,温绒浑身一僵,立即转头,林隽从车上下来,看看她,又看看付苏,他跟付苏一般高,两个人对视了会,付苏冷冷地先移开视线。
林隽偏过头笑着对温绒说:“我送你回去。”
“不用……”
“温老师,于情于理你那一句多谢是不够的。来,不用跟我客气。”
温绒没来得及拒绝,林隽忽然拉过她的手,温绒愣了下。这时候,付苏在另一边拉住温绒的胳膊,场面突然僵持不下。
“我和温绒有约了。”
林隽眸光冷下几分,但依旧笑道:“没听说。”
说罢,他猛地发力把温绒拉到身后,在温绒还没来得及反抗之前,打开车门,二话不说把她塞了进去,这一系列动作快赶上劫匪现场劫人的标准动作。
付苏终于有了点恼意:“林隽你不要太过分。”
林隽挡在他身前,也挡住了身后不断拍车窗的温绒,他轻笑道:“我怎么了?”
“强迫不喜欢你的女人,有意思吗?”
“付苏是吧。”林隽掏出一支烟点上,不紧不慢地说,“年轻人,脾气不要那么冲,叔叔告诉你,喜欢不喜欢是其次,抢到手了,就是你的。”
“人不是货物,她也有自己的感情,做男人的就要懂得尊重对方的感情。”
林隽轻轻喷了口烟:“成为我的女人后,她自然会喜欢我。”
“是吗。”
“当然。”
林隽把烟踩在脚下,抬眼看向这个英俊的年轻人,真是一张无可挑剔的脸,年轻干净的味道和成熟稳重的气息奇妙地交融在一起,无声地吸引人的注目,也无形地给他带来了压迫感。
年轻真好,这个词正在离他远去,但这并不代表他会认输。
他的字典里从来没有输这个字。
林隽上了车,加大油门离开学校。
温绒坐在一旁斜视着他,满脸鄙夷:“大叔,你强抢民女啊。”
“你是我未婚妻,算是强抢吗?”林隽又点燃一支烟。
她懒得回了。
温绒皱起眉头,伸手欲夺去他的烟,谁知他侧过脸来,微微一笑,唇线带过一个性感的弧度,温绒突然愣在那里,过了会,讪讪收回手。
温绒嘀咕了一句:“难闻。”
“闻香是女人。”林隽突然没头没脑来了一句,“闻烟识男人。”
“我不想认识你。”温绒趴在窗边懒懒地说。
林隽听闻只是笑笑。
这时候温绒想不到以后的某一天,即使她有多么不愿意,她已是忘不掉这个味道,哪怕蒙着眼睛,也能辨认出她面前的男人是不是他。
车子开得很快,10分钟后停在温绒家楼下。温绒没说再见,跳下车,林隽叫住她,她对着刘海吹了口气,回过头刚要说干嘛。
突然,她被一股淡淡的烟草味围住。这股味道从鼻子迅速传递到大脑中枢,游走于四肢百骸,像是连血液里都浸染了这淡淡的酥麻的味道。不对,不是鼻子,而是口腔。
林隽灭了烟,一手扣住她的腰,一手抬起她的下巴,落下的吻非常之快,许是念在温小绒是青涩的初次,林隽好心地点到为止,舌尖在她的口腔里滚过一圈,轻巧地退出。
他捧起她已经呆掉的脸,修长的手指拂过她的短发,嘴唇贴近她的耳廓,轻声说:“难闻吗?这次我破例帮了你,讨点甜头不算过分吧。”
温小绒整个人正处于云里雾里,满脸迷茫,像是迷途的小羔羊。林隽耐心地等待她的反应,他盯着她柔嫩的嘴唇似是在回味刚才的吻,还很是眷恋地说:“你的味道,真的很青涩。”
猛然间,温小绒脑中“啪啪啪”几根筋同时断裂,再然后,几乎是出于本能,抬手,回转,提力,过肩摔!
这一声响彻小区上空,不少主妇拎着菜篮子跑来凑热闹,看到一个满脸通红的女生站着,一个样貌堂堂的男人躺着。
电视剧里常常有人放狠话“谁谁谁,以后见一次我打一次”,然而温小绒此时激动得语无伦次,指着林隽的鼻子,22年来第一次如此不淡定地扯着嗓门大骂道:“你给我记住了,以后亲一次我打一次!”
作者有话要说:哇哈哈……看到标题严重想歪的同志面壁思过去……嘿嘿~BW快出来啊快出来~
022
林隽相信,夺去女人第一次的男人总会给这个女人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象,不论是什么第一次,初恋,初吻,初夜。女人对于她的第一个男人总有着莫名的情节,蝉丝入心,拨不开,扯不断。
温绒是一张白纸,纯白无暇,只要稍稍在上面留下一个痕迹,便有入木三分的效果。
只可惜,林隽万万没料到,兔子急了也会咬人,你想在人家身上留个痕迹,人家也要在你身上留个痕迹,这一摔,差点把他的腰骨摔断。肇事者逃之夭夭,徒留下他一人面对前所未有的尴尬。林鉴非赶到的时候林隽已经自己坐在车里头,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照着林隽的吩咐把车开到医院,但凭借几年来锻炼出的敏锐力,林鉴非果断地发现林隽今天笑得有点僵。
作为肇事者,温绒没有丝毫愧疚地把林隽丢下自生自灭,因为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力,温小绒愣是过了三天才缓过劲来。不是她矫情,试问哪个女生莫名其妙被人夺去初吻后还能淡定自若,温小绒算好的了,在最初抓狂过后,她仍能好吃好喝,上课活蹦乱跳,继续跟丁姑娘勾肩搭背,跟小秦老师侃侃大山,只是每天早上刷牙时她会莫名地对着镜子里满是泡沫的嘴唇发呆,然后差点把牙膏吞下去,或是看言情小说时瞅着男女主角KISS,本来她看得津津有味,现在条件反射地把书丢出去。
温绒不是那种如果初吻不给最爱的男人,就要哭天抢地寻死觅活的女生,因为她早就想通了,如果以后注定不能跟最爱的男人结婚,那么什么初次都是浮云。
这个时候,温小绒习惯性地认为她的最爱,大概,可能,一辈子都会是那个会拿着水笔在稿纸上不断给她演示证明公式的男生,他微微抬头,纯黑的眸子里便会倒映出她有点痴的笑脸。
发现温小绒有点点不同寻常的还是如碧姑娘。
下午,温绒懒洋洋地泡在段小姐的闺房里发呆,段小姐阖上电脑,扭头去看这个有点反常的姑娘,据她观察,两个小时里,温绒舔嘴唇不下二十次。
她眼神犀利,摸了把温小绒光滑的脸蛋,大嘴巴贼笑:“喂,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什么好事了?”
“……我差点被学校扫地出门,还好事呢……”温绒偏过脸。
段小姐立即两眼放光,扑了上去:“对了对了,你还没跟我说你是如何扭转乾坤的,从实招来,我可是有出力的。”她朝温绒挤挤眼,“是不是付苏做了什么?他有没有英雄救美?”
温绒失笑,如碧姑娘还没认清现实么,她和付苏……她和付苏是没可能的。
“他没来得及做什么,那个大叔突然说不追究了,古里古怪。”温绒捧着脸,轻叹道,“碧碧,我有个问题。”
段如碧大失所望,但一看温绒迷茫的模样,立即又来了兴致:“你说。”
温绒犹豫了下:“你觉得一个男人吻一个女人,是出于什么心态?”
“这个嘛。”段如碧故弄玄虚地说,“如果一个男人在情不自禁的情况下吻了一个女人,那么,十有八九,是被这个女人迷住了。但是,也有男人找的是一时欢愉,调戏一下对方。怎么,你是哪种情况?”
“我?”温绒愣了下,再次下意识舔了舔嘴唇,“大概是后一种。”
“啪嗒”,下巴掉落的声音。如碧姑娘以为温小绒好歹会娇羞懊恼一小下,没想到她把那么纠结的事用应用文的口气淡而化之地说了出来。
“等等,你真的被吻了?被谁吻了?什么时候的事?你怎么这么淡定?”段如碧毛了,她家小绒儿初吻被夺,这么大的事她怎么现在才知道!
看到段如碧如此暴躁,温小绒却是安然了:“我不淡定还跑去跟人拼命吗?再说,我也让他吃到教训了。”想到摔他的那一下,温绒就觉得通体舒畅。
段如碧急不可耐:“哎呀,到底是谁!”
温绒的神情忽然别扭,握拳道:“还不是那个大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