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西诗拉好裙子,转身就想跑,跑之前看了眼在灌木丛里黑乎乎的人影,她刚才被他压制住的时候,不小心摸到他的腰侧,那里的血流得最多,温热的,若不是嘴巴被捂住,她估计会尖叫起来。
跑出了很远之后。
陈西诗停下脚步,神经兮兮地又往回走,等她回过神的时候,人已经站在那灌木丛旁了,而还躺在地上的男人依然没有声息。
“喂…”她俯下身子,朝那位置小声地喊。
许久,那里依然没有出声,陈西诗顿了顿,往前走两步,浓郁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她掩住鼻息,再往前走了两步。
“喂…你还好吗?”等靠近了那团黑影,陈西诗小心地用脚踢了下那团黑影,还是没有声息。
她有点慌了,刚刚这人还一直老子老子的叫,气息很足的样子,该不会就死了吧?“喂,你还好吗?”
她应该转身就走的,反正死活都跟她没关系,可是她就是没走,还是僵持地问他,依然是一片寂静。
陈西诗真觉得脑抽了,她弯腰将男人拉起来,那力气还是她能承受得了的么,一下子那男人就狠狠摔到泥土里,那男人终于哀嚎了一声,“疼死老子了。”
确定这个人没死,陈西诗倒是松了一口气,她掩住鼻息蹲下身子,“喂,你有电话吗?我帮你喊人。”
那男人翻个身,似乎疼得不轻的样子,“老子要是有电话还用等你吗?那群贱人将老子的手机都翻出来砸烂了,你快走吧,这里不是个安全的地方。”
他都这么说了,陈西诗能走吗?
她虽然不是个非常善良的人,但是至少也不是个见死不救的人,她强撑着呕吐的味道,将他使劲地扛起来。
换来他一声,“喂喂喂,你有那个力气吗?没碰见你这种傻逼。”
陈西诗抿紧唇,谁才是傻逼啊,气死她了,虽然撑起他很困难,好在他还算有点良心,他自己也动了一点力气,总算了连拖带扯地出了灌木丛,那男人气喘呼呼地指着另外一个方向,说道,“从那里出去…我…我的窝在那里。”
那么近?可是等拖着他出了公园之后,陈西诗就不怎么想了,他的窝是在这个方向,但是…不是这个地方。
还要拦的士。
她也不知道这里离酒店有多远,把他放在椅子上,她去拦的士,她的形象虽然糟糕,但是还是有的士肯停下来的。
可是一旦她准备去扶那个满身是血的男人,的士司机一看就扬长而去,陈西诗无奈地看着那男人,椅子下面已经有血滴下去了,要是在这么下去,他会因流血过多而死的,陈西诗转身从地上捡了块石头,再次拦住一辆的士,等司机摇下车窗,她猛地将手中的石头抵住司机的脖子,“你下来。”
司机是个瘦弱的男人,由于陈西诗出手过快,他没看清是什么东西,尖锐的石头在脖子下方凉凉的,他以为是刀子,哆嗦地说,“好好说话,我我…”
“下来!”
那司机只能连滚带爬地下车,陈西诗快速地绕到他身边,抵住他的腰,“走,把那个人扶进车里。”
司机一见那满是血的男人,脚一软,差点跪倒在地上,陈西诗推了他一下,他只能苦着脸往前走,“把他扶进车里,快点!”陈西诗踹他的脚,他一哆嗦,急忙去扶在椅子上的男人,瘦弱的身子明显不能和椅子上的男人可比的,吃力地很。
陈西诗督促他,他只能一喘一嘘地将人拖向车里,关上车门,陈西诗也急忙跟着上车,随后等司机一上车,就抵住他脖子说,“开到前面那个小区。”
陈西诗也不知道前面那是什么小区,但是司机似乎知道,他惊讶地瞪大眼睛,踩紧油门,车子疾驰而去。
不一会,车子在一座山庄门口停下,陈西诗一愣,这…这地方也太大了,身后的男人虚弱地说,“百合别墅358栋。”
司机听罢,车子快速驶进山庄里,在过闸口的时候,男人用带血的手掌盖了一下过关口,咔嚓一下,闸口就开了。
“这,这,这里就是了。”司机哆嗦地熄了车子的火。
陈西诗收了手上的石头,拉车门下车,打开后座门,弯腰想把男人扶出来,那司机哆哆嗦嗦地又说道,“需不需要我帮忙扶进去?”
陈西诗顿了顿,看向一直在发抖的司机,半会点头道,“可以,你过来。”
那司机急忙打开车门,绕到陈西诗身边,陈西诗让开位置,那司机弯腰将男人从车里扶出来,陈西诗扶住他另外一边,来到大得不像样的铁门外。
男人的手又盖上铁门上的感应器。
吧嗒…一声
铁门一打开,从屋里猛地冲出来三个穿黑色衣服的人,那司机吓得脚直哆嗦,“干干干什么…”
陈西诗也吓了一跳,这是闹那样、
“老大,你回来了,妈的 ,是不是青花那班人?”
“行…了,别吓到他们,先…先咳咳扶我进去。”那男人话一出,陈西诗和司机被人推开,手中的人被接过去。
双手一空…
陈西诗想,大功告成。
拉扯着哆嗦的司机想走。
“等等。”那男人突然开口,“男的走,女的留下。”
作者有话要说:相信大家都猜的到这个男人是谁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也不知道,最后“干爹”是个神马性格,但是他对诗诗一定是独一无二的
修后(9)
陈西诗转身,挥手道,“我,我就不用留下了,先走了。”人刚转身,另外一个男人直接挡住她的去路,那司机怕死地推开她,自己跑了,盯着跟前的黑衣男人,陈西诗突然觉得她刚才救了他是做了一件蠢事。
“你想干嘛?”陈西诗转头问着那个被他的手下架着却还不赶紧治疗的男人,等死么请问。
“报答你。”那男人气弱地喊了一声之后,整个人瘫在黑衣男人的手里,陈西诗眼见铁门关上,没那个男人的手掌印她也不能离开,可是跟这些人在一起她怎么会觉得安全,跑也不跑不了。
进了大厅,三个男人呼啦地将男人抬到沙发上躺着,一名保姆拎着箱子从楼上跑下来,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就撕开男人身上的衬衫,陈西诗作为一个空手的人,又帮不上忙,只能坐在一旁的沙发上。
那撕开的位置,一条深深的疤痕翻着红肉,陈西诗捂住眼睛,看着这个男人浓眉大眼的长相,还有手臂上的纹身,然后另外三个男人的衣着,很显然…这是混黑道的吧,刚才还听什么青花班,那不是班派的意思么。
不用去医院,保姆就可以直接帮他把肉缝上,陈西诗从手缝里看着她一线一线地缝,跟着一抖。
“为什么不去医院?”陈西诗呲了一声问道。
“那群贱人一定会在各大医院门口守着的,去不是找死么?”扶着男人头的黑衣男人凶巴巴地说道。
陈西诗想了想,也是…光是在公园就来回跑了几次,一般电视都是只跑一次就过去的,这次跑那么多次…显然很执着,幸好没让他们发现,不然说不定连她都不放过。
不一会,保姆就将男人的腰部缝好,反正手工精细到陈西诗不得不佩服,由于打了麻醉,那男人沉沉地睡了过去。
几个男人守着他,给他带了被子盖,直到这个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陈西诗觉得她呆在这里好像也没用处,想走,那几个人却不让她走。
保姆收拾了房间,让她在这里睡一晚,陈西诗纠结了好一会,才应着进了房间,躺在床上哪里能睡得着,今天发生太多事情了,她连消化都来不及,不去想不知疼痛,一想才知道她竟然经历了这么多,蜷缩起身子,她又想起,那间房子里的儿子,还有那些狠毒的人,那晚的感觉太清晰了,清晰得她想吐。
???
云家
孩子的哭声响彻屋顶,慕容月手忙脚乱地将孙子抱在怀里,元木信踢着小腿滑下她的膝盖,眼泪汪汪地伸出小手在空中捏紧,“我要妈妈…”
慕容月蹲下身子,孙子哭得她心都碎了,握住孙子的肩膀,她小声地说,“你妈妈去很远的地方,来不及回来了,以后奶奶陪着你。”
“哇呜…我要妈妈…”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那个温柔的漂亮的妈妈不见了,他找都找不到。
“信儿,信儿,听奶奶的,妈妈去很远的地方了,她回不来了,奶奶陪着你,乖…”她一定要砍掉孙子对陈西诗的依赖,现在半个多月过去了,孙子还是一直在哭闹着,她得想个法子割断陈西诗在孙子心里的印象。
“去把陈西诗的相片拿一张过来。”
保姆听命,急忙去翻找陈西诗的相片,元木信搂着桌椅抽咽着看着奶奶,泪水要掉不掉地,小嘴嘟得老高,“我想妈妈…”
“好好好,我这就让人带你妈妈过来。”慕容月朝孙子伸手,“你过来,才能见到妈妈。”
元木信似信不信地放开桌椅,迈着小步子来到慕容月面前,“奶奶,我想妈妈了,好想好想…”
慕容月眼眸里闪过一丝冰冷,随后笑着抱住元木信,“奶奶知道,这就让人去带妈妈过来。”说着,保姆拿着相片过来了。
“这是她留下的一张相片。”是从证件本上撕下来的。
“好,知道了。”慕容月挥手。
证件上的女人清秀可人,但在慕容月眼里真的非常丑,她不喜欢这种女孩,尤其是什么身份背景都没有的,只会让她想起她的过去而已。
“妈妈…”元木信盯着那张相片很久很久,才小声地喊道,慕容月听罢,心口一阵怒火,脸上却不动声色,“信儿,她真的是你妈妈吗?”
元木信脑袋瓜很小,看了相片又仰头看着奶奶,“奶奶,我妈妈…”
慕容月指着相片里垂在肩膀上的头发,“只有妖精才会有这么长的头发,信儿不是见过西游记里的妖精么,她们是不是跟这张相片里的女人一样?半夜会出现,然后消失?其实是被孙大圣给抓走了。”
元木信抓着相片的小手松开了,他愣愣看着奶奶,“可是我妈妈…”
说了这么久,他还想着陈西诗,慕容月气的牙都酸了,“她就是抓走你妈妈的妖精,抓给山里的妖怪吃,以后你要是见到她,记得问她要妈妈,要么就躲她远远的。”指着相片,慕容月毫不客气地说。
眼眶里的泪水一滴一滴地掉下来,元木信扭着手指头,张着嘴巴说,“我要妈妈,呜呜我要妈妈,讨厌妖精,奶奶…我要妈妈。”说着就撅着嘴朝慕容月走去,慕容月急忙搂住孙子嫩嫩的小身子,“记住,那相片里的人是妖精,为了要回妈妈,你得记住妖精的长相。”说着又把相片拿过来,塞在元木信手里。
元木信趴在奶奶的肩膀上,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相片里的女人,妖精…
???
本来以为睡不着的,没想到,还是不知不觉地睡着了,在陌生的床上醒来,陈西诗有一瞬间害怕,跳着起了床,随后想到昨晚的事情,她才扶着脑袋坐下,安静了一分钟后,洗刷好脸之后,她拉开房门,顺着旋转楼梯下来。
昨晚还缝了针的男人竟然已经躺在沙发上,拎着遥控看电视。
保姆见陈西诗下来,对她说,“小姐,餐厅里有早餐,吃点早餐吧。”
秦库斯顺着保姆的声音扭过头,看着缓缓走下楼梯的女人,嘴巴微微张开…好漂亮的女人,虽然她依然穿着那条及裸的黑色长裙,揉地跟块抹布似的,可是依然挡不住她的漂亮,看得他眼睛闪闪发亮。
陈西诗越过他要去餐厅,可是想想,还是停下脚步问他,“你还好吗?”白天看这个男人,说真的,匪气真重,浓眉大眼,肌肉结实,黝黑黝黑,一副为了黑道而生的样子。
被陈西诗突然这么一问,秦库斯顿时有些害羞,隐在黝黑里的红晕散开,“好,好,好多了。”刚说完,他草了一声,尼玛,还结巴上了。
“那就好。”说完陈西诗直直往餐厅走去,在秦库斯发亮的眼眸里吃了早餐,吃完之后,陈西诗要告辞。
秦库斯不让,“我身体还没好,不能报答你,可是我是个有恩必报的人,你就留到我报完恩为止吧,不然我睡不着吃不好的。”
陈西诗管不了他睡不睡的好,吃不吃的好,她昨晚丢手机,没和萧晔联系,虽然两个人不是什么关系,可是家里还有个林姨在等她。
“对不起,我家里还有事情,得先走了。”
陈西诗说话脸上是淡淡的,没啥表情的,配上她的语调,秦库斯不知为何,缩了缩肩膀,不敢再留人,“你住哪里?我…我让人送你回去。”
这个可以有。
陈西诗也不客气,“徐宁县。”
“好,好,阿玉,去喊飙他们出来,送这位小姐回去。”秦库斯吩咐道,话刚完了,他立刻又问陈西诗,“不知美女姓啥谁名?”
“陈西诗。”
“陈西施?好名字。”虽然没读多少书,但是四大美女还是听过的,“果然当得起西施的名字。”
“是诗句的诗。”陈西诗淡淡地解释。
秦库斯脸一僵…嘿嘿一笑,“我没读多少书,我叫秦库斯,秦朝的秦,仓库的库,斯文的斯,你可以叫我阿斯。”
“嗯,你好。”
秦库斯想留陈西诗电话,可是见陈西诗无表情的脸上,想想还是算了,倒是揪住两个手下,捏着他们的耳朵,“给我记住她住的地方,记住啊。”
阿彪急忙点头,“知道了,一定会记住的。”
“快去。”
阿彪开车不是普通人能承受的,那速度,陈西诗只觉得全身上下都在反胃,不到一个半小时的车程,就回到徐宁县。
车子正在大门口停下。
作者有话要说:我会把元木信写得很可爱的
最喜欢萌哒哒的熊孩子了
请参照————爸爸去哪儿第二季:我是姐姐——
修后(10)
阿彪不敢留人,倒是留了心眼,认准了地方之后,跟陈西诗打了个招呼就飚车离去,卷起满地的尘土,陈西诗往旁边闪了闪,才免得遭尘土的摧残,铁门大开着,她直接走进去,手刚放上门把,门就从里面被拉开,四目相对…
林姨欢喜地说,“老天,你终于回来了。”说着转头朝里面说道,“萧先生,诗诗回来了。”
话音刚落,一个男人大步从客厅走出来,不等陈西诗开口,一把扯住她的手往里带,陈西诗一脸莫名其妙,伸手去推他的手,“萧晔,你干什么?放开我。”手腕一阵发疼,可见男人捏得有多用力。
萧晔一声不吭地将陈西诗带到房间里,把她推进去之后,咔嚓一声锁上门,留下门外一脸着急的林姨。
“你干什么?”陈西诗站稳身子之后,狠狠地问道。
一股力气猛地推向她,将她推在墙壁上,萧晔脸色阴沉地捏着她的肩膀,“为什么把手机丢掉?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一个晚上?说好联系的呢?你多大的人了,都一个小孩的妈了,还闹失踪?”
他找了她一个晚上?
陈西诗愣了愣,随后想想,他确实说过要跟他电话联系,她当时正在气头上,扔了就扔了,可是被这么责问,总感觉怪怪的,他除了是她的救命恩人,就只剩下假扮那层关系了。
“萧晔…”她喊道。
“你到底在闹什么别扭?啊,去洗手间那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不是想我帮你弄垮元家吗?那就别欺骗我。”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还在这里,昨晚从地上看到手机电池时,他就慌了神,随后没过多久,酒店门口就跑过一群黑班的人,他当时整个人都蒙了,以为她出事了。
“我没闹别扭,萧晔,昨晚没打招呼就跑出去是我不对,别生气。”他提醒她了,她还得靠他弄垮元家,夺回儿子,不该惹他生气。
萧晔紧盯着陈西诗,她的道歉表情是很诚恳,他看不出她其他的意思,可是总觉得她有些事情没讲,她不像是那么任性的人。
“陈西诗,我有苦衷,若是…”他想了想,昨晚派对人太多了,也许她知道了一些事情,若是没猜错的话,应该是…
“是不是你知道了我妻子的事情?”
陈西诗心里哈了一声,他倒好,自己招了,“是的,萧晔,你说要坦诚,可你没有。”
“对不起,如果是我跟你实话说了,你不会答应的。”捏着陈西诗的手紧了紧,说这话时,萧晔脸上的表情闪过痛苦。
拨开萧晔捏住她肩膀的手,陈西诗淡淡地说,“没事,我理解你,既然已经开始了,我们就继续吧,以后…”说着她侧过脸,看着门板说道,“我不会闹别扭的。”她哪有资格闹别扭,虽然她才22岁,可是她孩子已经两岁了。
两个人达成了共识,路继续走,戏继续演,直到各自达到目的为止。
萧晔一夜没睡,林姨煮了粥,喊他喝,他也没留下喝,开着那辆保时捷离开徐宁县,一时屋里就只剩下陈西诗和林姨了。
一大早那么折腾,陈西诗也是累的够呛,林姨的粥刚上桌,她坐下来捧着碗囫囵地喝着,林姨边擦桌子边喊她别喝太快,随后又给她添了一碗,等看她喝得差不多了。
林姨揣着抹布坐下来,停顿了一会说道,“诗诗…”
“嗯?”陈西诗放下碗,看向林姨,看到林姨捏着抹布的手一直扭来扭去,她坐正身子,淡淡地说,“林姨有什么就直接说。”
“你和…”林姨咽了下口水,“萧先生是不是达成什么共识?诗诗,他…他有家庭的,我见过萧先生的妻子,或者说大部分人都见过,漂亮优雅,你也这么青春美丽,没必要淌这个浑水。”
陈西诗看着桌面上的纹路,“林姨,我知道,你放心,我跟他只是在某些地方需要互相帮助而已的。”
林姨没听懂,不知道他们有什么需要互相帮助的,但是陈西诗都这么说了,她也不好再怎么说,只是说道,“诗诗,林姨只是希望你能开心点。”
陈西诗抬眼看向林姨,含笑道,“我会的,有空带你女儿来玩,我一个人挺无聊的。”
只是没想到,没迎来林姨的女儿,倒迎来萧晔的妻子莫雨,她不知道是怎么知道这套房子的,一大早拎着个LV包包站在门口,一身剪裁精细的旗袍,六厘米的高跟鞋差点把陈西诗给比下去了。
“不请自来,你不会怪我吧?”是陈西诗开的门,陈西诗不认识她,她倒是认识陈西诗,笑得格外甜美。
“你是?”
“啊,是萧先生的妻子。”林姨惊讶的喊声在她身后响起,陈西诗才认真地打量站在门外的女人,确实漂亮,端庄得体,“请进。”陈西诗侧开身子,伸手比着让莫雨进来。
莫雨微微案首之后,拎着包包进门,眼神在大厅里转了一圈,随后说道,“谭耀这处房子环境倒是不错,比侨城区的差不了多少,听说我丈夫把杨市那套给他了,那套虽然值钱,环境却比不上这里,倒是挺称你的。”
挺称你的,她专门看着陈西诗说。
这种本来无中生有的事情又套到她身上,陈西诗是觉得冤枉又觉得可笑,但是既然都开始了,喊停未免也太没职业道德了,只能笑着说,“我一直都挺喜欢这种地方的,不会太落后,但是田园气息浓郁。”
“是么?听说你家原来就是在侨城区的贝域?那里挺贫穷的,而且很乱,你还能完好无缺地活到二十来岁,说明你有福气。”
陈西诗脸色微变,她不爱别人说她的家事,尤其是她曾经呆过10多年的贝域,那是段坑脏又凄惨的日子,都说有娘的孩子如宝,她是有娘也如草,但是勉强还是撑得下去,自从母亲死后,她的日子就在地狱边缘徘徊,为什么会离开贝域,就是因为她差点被人强/奸了,而跑出贝域的。
“多谢你这么关心我。”她再次感叹,富贵人家的女儿果然都不是省心的主。
“当然要关心你,没你,我丈夫也不会有机会出/轨。”欣赏完房子的环境,莫雨毫不客气地坐到沙发上,撑着下巴,看着陈西诗。
虽然房子不是她的,可是她是暂时的主人,在自己的地盘,就得拿出主人的驾驶,陈西诗笑道,“守得住丈夫的话,就不必到我这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