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大家对小柳子的关爱,对妖妖地关爱,存稿去也。
几日不见,心中想念地紧,可人在眼前,却又不知道是见还是不见?正自犹豫不决,却听长乐叹气道:“如风,来了又不见我,这是为何?”柳如风越窗而入,只见她只着中衣,脸色苍白,目光灼灼,正打量着自己。几日以来种种滋味,想念,委屈,不甘…一下子盈满心头,二人紧紧相拥,个中滋味,无人能诉。
长乐忍不住叹气,只将头闷在他怀里,顺顺气说道:“如风,你且再等上一等,我已请姐姐回来,姐姐助她良多,手中尚有当年信物,想必不会为难于她。”柳如风点头,张口欲言,却什么也没说,过了半晌,方狠下心说道:“若是可以,我宁愿舍了柳家的一切,只是,如此便对不起我的母亲了,也对不住你,什么都不能给你…”
长乐抬头,伸手捂住他的唇:“我不在乎那些东西,我只要你。只是,你千万别轻举妄动,怕是又牵连了别人,于你不利。”柳如风点头,其实他心里也很迷茫,如果有那么一日,他真的能与柳家脱离关系么?
二人拉手并肩坐在床上,相互依靠着,肆意享受着片刻的温馨甜蜜。见她总是咳嗽,柳如风不禁问道:“你这伤寒怎地还这般厉害?”长乐笑笑也不多说:“身子底儿差而已,没事的,过几日便好。”
再过三日便是长乐的生辰,二人约好了晚上在欢喜楼楼上见面,长乐身体发虚,便催促道:“快些回去吧,别被人发现了,又生事端。”柳如风低头吻住她,二人耳鬓厮磨了好一阵儿,才恋恋不舍的放开她,飞身而去。长乐竟似再坚持不住,一头栽到床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一声一声的咳嗽。
风十三推门而入,恼怒道:“他就那么重要?重要到你三番五次地罔顾性命?”
长乐勉强压制住体内真气,坐了起来,稍加用力,一颗银针自肺间飞出,紧接着,再也控制不住,猛地吐出一口鲜血。顿时,体内气息通畅起来,她顺顺气问道:“他走了?”
风十三没话还好气:“走了!我真是欠了你们的!”
长乐脱去衣衫,卧在床上。露出了光洁的后背,风十三运力行针。口中道:“我已通知师傅了,你这次吐血,不比往常,犹在那病根之上,上次我为你施针压制住的真气,怕是要反扑,肆虐五脏六腑。”
长乐不语,她不想去想那所谓的大劫之日,生死皆有天命啊…
自圣澜一行,飞凤已然入秋。柳如风想着要送长乐一件生辰礼物,便带清风四处逛,总也不见又可心的物件。忽然想到长乐身体不好,便闪过一念,想去长安寺求个平安符,赠送于她。叫清风叫了一辆马车主仆二人便要往城外而去。
刚出车行,忽见一队车队迎面驶来。两边两队士兵相护,前面一人骑马鸣锣开路:“青黎皇子出使飞凤,退后让路!”车夫将车赶至一边,柳如风好奇,将车帘挑开,却见中间几辆马车车帘均盖得严严实实,不得一见。他心急去城外,也不作他想,车队过去之后吩咐车夫快马加鞭而去。
白日里,长乐在家中只简单做了个家宴,也没别人只和白默说了,吃了长寿面便去了书房看书。她心生烦躁,胡乱翻了几页,便丢至一边。想着朱家的天下,柳家的得势,金家的责任,真真是头疼不已,竟是发起呆来。
不多时,斯琴敲门:“小姐,有人送了一个礼盒。”
“拿进来!”
斯琴手捧一个长长的礼盒,推门而入。
长乐拿起端详:“谁送来的?”
斯琴答道:“据说是青黎来使,只说他家主子为庆小姐生辰。”
长乐打开礼盒,里面赫然装着她早已遗失的软剑!此剑在她被君墨玉打晕之后便不知所踪。此刻被人送了回来,又言之乃青黎来使之贺礼,真真的诡异无比。不论怎么说,这柄软剑,
是母亲遗留之物,她自小便喜爱无比,此刻失而复得,心中自是欣喜万分。
正暗自激动,外面忽然传来大声喧哗之声,隐约还有哭泣之声。长乐打开门,走了出去,那小柱子一见长乐,便扑了过来,跪在地上哭道:“公子被人抢走了!”
长乐一把将他拽起来:“怎么回事!快说!”
小柱子抹了一把眼泪,这才断断续续的讲了个大概。原来吃了长寿面,长乐说了自己生辰,白默便带着小厮小柱子想上街,给长乐买一件礼物,挑挑拣拣的,挑了小半日,在集玉斋里相中了一块玉,付了钱之时,正巧被柳之初遇见,她先是夺了玉,后又见白默模样可人,竟是要抢入府中。
白默急中生智喊了:“我是雅夫人府的,千万别胡来!”那柳之初只上前摸了他一把笑道:”我最近就好你这口儿,翩翩少年郎啊!”说完又对早吓得不知所措的小柱子说:“你回去告诉金长乐,看在她的面子上,会收入房中的,切莫小气,去如风哥哥面前告状!”
之后便示意将人带走,嚣张而去。
长乐听了只气得浑身发抖,一路提气,飞奔而去。
行至柳府,也不通报。长乐一脚踹开大门,直奔柳之初卧房而去,护卫上来阻挡,她也不留情,一脚一个,全踢至一边,高声喝道:“挡我者死!”众人见她怒气冲天,无人敢上。
柳之初卧房之内,白默四肢大开地被绑在床上,一言不发只望着门外。外衫已然被脱了下来,柳之初正坐在他的身上,拉扯着他的中衣。口中哼哼呀呀,好不得意,这少年也不挣扎,嘻嘻,可不是认了命?
白默仔细倾听,指尖银光闪动。忽听外面打斗之声传了过来,他心下一喜,冷冷地注视着柳之初。
柳之初听见声响,很是扫兴。翻身下床,便要去看发生了什么事:“我看是谁敢坏姑奶奶的好事!”
刚想出去,金长乐一脚踹开了门,见白默正绝望的看着自己。一掌将柳之初拍道墙上,她哪里承受得起,掉落地上,便吐出一口鲜血。见是长乐直奔床上少年而去,大怒道:“你干什么!怎么抢我的男人!告诉如风哥哥,有你的好果子吃!”
长乐将白默解开,披上衣衫。怒视于她:“挨了几次打还不长记性!再叫我知道你如此作恶,看我敢不杀了你!”
早过来人将柳之初扶起,她手捂胸口,大叫道:“金长乐,你休要欺我柳家无人!我母亲不在家里,你待她回来…”
“我待她回来便又怎样?你抢我府公子,还有理了不成?”长乐打断她,冷言而对。
柳之初无语,她母亲要知道她又出来抢人,还不把她腿打折…
金长乐将白默扶出柳府之时,已是傍晚。二人回了金府,长乐将他送回房,他拽着她的袖子,也不言语,只泪光闪闪的看着她。长乐又把他按至床上,安慰道:“小白不要怕,没事了,我已将她教训一顿,以后也不会再来纠缠于你。你好好睡一觉,便忘了,权当没有发生过!”
白默摇头,泪水已是滑落下来,紧紧得拽住长乐,用力得,指甲都扎入了她的肌肤。长乐微微皱眉,花语就这样不好,好好一个个男儿家的,都弄的和大家闺秀似地,动不动就哭,实在让人头疼。
“长乐你别走!”
“嗯,”长乐点头“你安心睡吧,等你睡了我再走。”
白默闭上眼睛喃喃道:“那可要说话算话!”
长乐坐在床前,笑道:“放心,我一向是一言九鼎。”
她想起了,给柳如风盖地那个章,脸上不禁柔情尽显,约定的时间快要到了,一会便要见面,见了他,定要再盖几个章才好。忽然,眼前景物竟是模糊了起来,她心下警觉,却是半点力气皆无,这,这把剑,这个药…她终于明白,却也倒了下去。
柳如风在欢喜楼上摆了几个精致的糕点,手中抚摸着求来的平安符,却是心中渐生不安。约定的时间早就到了,她怎么还没来?
清风在外面走了进来问道:“公子,要不我去金府问问?”
柳如风摇头:“别去了,莫叫别人看见了去,许是有事绊住,总会来的,我再等一等。”
…
这一等,便是一夜。天已经大亮,柳如风坐了一夜,心中千丝万缕,也没个头绪。他想了很多很多,若真的嫁入金府,舍了柳府的一切,他便真的能只做一个养在后院的男人么?他不知道,他不甘,不甘心啊。沉重的心里,仿佛出现了一个缺口,无数声音在里面叫嚣。
偏又此时,清风尖叫着跑上楼来:“公子不好了!出大事了!”
入狱
作者有话要说:声明一下:从即日起,由于工作原因,更新力求定时。每日或者隔日晚20点到21点更新。
柳如风从清风口中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连忙赶往姨母家。只觉得有一只无形的手,施了一张大网,此网名为国家社稷,沾满爱恨情仇,单单网住了他和长乐两个人,无法挣脱。
柳之初恶名在外,或许死有余辜,可她毕竟是柳家唯一的女儿了,就连皇上也对她所作所为忍让三分,对于诸多传闻不闻不问,只作不知。现在她却死了,还是被人杀死在卧房之中,一刀毙命。谁杀了她?柳家早安排了暗卫专保护她,如此武功高强什么人也没有惊动,目的又是什么呢?
柳如风一边带着清风疾步而行,一边暗自思索,想来想去毫无头绪。刚走到柳府门前,正遇见柳元成,刑部刘大人带着府衙周大人及两队官差自柳家而出。他上前拦住姨母惊道:“姨母,这是怎么了?”
柳元成拽住他哭道:“你妹子去了!叫你那相好儿金长乐给杀了!”柳如风只觉脑袋嗡的一声,他不相信。疑问道:“怎知是长乐所杀?”
柳元成老泪纵横,尖叫道:“昨日有柳家众多护卫作证,她亲口所说,要杀我儿!我儿半夜被人杀死,除了她还能有谁?那个天杀的金长乐!因是昨个儿你妹子看上了她的小夫郎儿,她闯上门来,竟将她打个半死。待我从宫中回来,竟见我儿已然断气,这叫我情何以堪啊…”
她死死掐住柳如风胳膊,只喊道:“我这就去拿了她去,为我儿报仇!”说完也不管他,竟是打头而去。柳如风连忙跟上,一队人马顿时向金府而去。
这刘大人乃是柳元成一手提拔,长乐到了她的手,那还有好?此时已是卯时,金府的人被这么一大群人吓了一跳,听说是要拿杀人犯金长乐,更是六神无主。孙管家拦住众人,却被官差挥至一边,柳如风伸手欲扶,她狠瞪了一眼,自己站定,怒道:“你们有何证据说我家小姐杀人!”
柳元成上前一步道:“我府护卫皆可作证,白日里大放厥词,哼哼,金家怎么了?金家杀了人就不用偿命了?我看这回还有人护得了你们!搜!“
孙管家大喝一声,金家护卫上前:“我看谁敢!我金府有圣上皇恩,护佑在此,除了皇上说要来拿,我看谁敢动手!”
柳远成冷笑:“好哇,拿了去圣上面前评理!”刘大人一挥手,周大人带着官差们便冲上前去,与金府护卫斗作一团。
柳如风撇了众人,只奔长乐卧房,屋内没有人。他逐一寻找,闹了这么大的动静,竟没看见她出来,孙管家如此阻拦,她定然在府。
想起姨母说的那句,因白日里你妹子看上了她的小夫郎,难道?他迅速向西苑而去,长乐救回来这个小白,他早就觉得古怪,她若在西苑…若在西苑…想着飞身而至,一脚踹开了房门。
床上真的有两个人,长乐只着中衣,与白默交颈而眠。柳如风踉跄两步,大喝一声:“金长乐!”只觉天旋地转。长乐二人似听见响动,皆是连忙坐起。她心中仿佛炸响了一个惊雷,这是怎么了?头好痛。
见她迷茫地看着他,柳如风气血翻涌,脚步艰辛,上前就是一巴掌打在长乐的脸上大声道:“清醒了没有!”
长乐毫无防备,被打得眼冒金星,转了过去,这才后知后觉,床上还有一人。还未待她言语,柳元成带人赶到。见此情形,哼哼冷笑“为了这个小夫郎,竟将我儿杀死,金长乐杀人偿命!给我带走!”
金长乐扫了两眼众人,披上外衫大喝一声:“等等!”
柳元成:“你还有何话要说!”
她悠闲坐下,轻声道:“将军何以见得令嫒是长乐所杀?”
柳元成恨恨道:“废话少说,进了大牢自有人问你!”
那白默突然自床上跳了下来,扑身向前,挡在长乐面前跪下道:“柳将军切莫误会!昨晚小姐救了我回来,我俩…我俩一直在房中,从未出去,柳小姐死了与我们无关啊!”
柳如风愣哼一声,转过身去。长乐苦笑,她心中了然,现在不是解释的好时候,但是却又不想全教那人得偿,看着白默楚楚可怜地跪在那里,她只恨没有稍加注意于他,如风说得对,都怪自己太不小心了。
金长乐呵呵一笑,径自走向柳元成,也不转身只说道:“小白,我怜你身世可怜,视若亲弟。你却是让我失望了。这杀柳之初的罪名,我先替你扛一会儿,你且回去告诉你的主子!”她猛地转身怒喝道:“别以为他机关算尽,我金长乐不服!今日便随了柳将军前去,咱们走着瞧,看是如了谁的意!”
说完又转身对柳元成说道:“将军若相信真是长乐所为,便一剑杀了长乐便是!我随你前去,还等将军还我清白!”
“啊?”白默叫道:“你不能去!”
柳如风不待柳元成动手,便飞身而上,向他攻去。柳元成大叫道:“别放跑了这个小贼!”
白默连连躲避,步法诡异,哪里还有一丝柔弱的模样?他闪身之际也不还手,只叫道:“柳之初是我所杀!我最恨别人调戏于我,一剑毙命是便宜了她!”说完见众官差蜂拥而上,打了一个缺口,竟是冲了出去。
柳元成看着他的背影,只对长乐道:“金小姐,请吧,事情调查清楚之前,还劳烦您委屈一下了!”
长乐点头,吩咐了孙管家几句,看了柳如风一眼,便随官差而去。
柳如风心口疼的厉害,这一眼包含了太多东西,他的袖口之中,还放着那个平安符,双手合十,他口中念念有词:…保佑长乐…平安…”
金长乐恐怕没有想过自己此生真的会进大牢,她悠闲地坐在矮凳之上,还好柳元成没有叫人将她丢到那些又脏又乱的犯人间,还给她个单间,还算简洁干净柳元成和刘大人周大人刚将她送来这里,便被急诏进了宫,只对守门的说:“好好看护金小姐,切莫轻待了!”便匆匆而去。
因是柳家人,柳如风很容易便进了牢房,到了长乐被关押之处,见她怡然自得,正闭目养神。便忍不住问道:“金长乐!我且问你,你怎会在那白默的床上?”
长乐睁开双眼好笑道:“这个时候你还关心这个问题?看来真是一点也不担心我的死活啊,嗯?如风?”
柳如风冷哼一声,往前站了站,隔着铁栏说道:“我放心地很,皇上是不会叫人杀了你的,我姨母也不是真的傻,你会不会杀我表妹她心里有数,何况你也不是坐以待毙之人,你的命我不关心,也丢不了不是么?”
“但是”他闷声道:“我必须要问,你为何在白默床上?你们都干了什么好事!”
长乐扑哧一笑:“如风这是吃醋了?你还不相信我么?我只当他是弟弟,他下药将我迷晕,不过是摆个姿势气气你罢了!”
柳如风瞪他:“说来说去,都是你招惹的好事!如今惹祸上身,也是自食恶果!看你还长不长记性?”
这是个什么理论?长乐喃喃道:“我对你的心,你还不懂么?我何时又去招惹了别人?”
柳如风叹气,黯然道:“杀了柳之初,无非就是挑拨金柳两家,让你我婚事难以达成啊!”
长乐点头:“是啊!他这也算是用心良苦了…哼哼!”
“你知道那幕后之人?”柳如风惊讶道:“我百思不得其解,那白默武功高强,来历不明,却不知道他为何人所用?”
“哼!”金长乐冷笑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此人恐怕另有身份!如今他将软剑送回示威,除了他,你道还能有谁!”
柳如风大吃一惊:“啊?是他!”
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
金思雅回京了,她快马加鞭,已是三天三夜没有合眼。在皇城前面急匆匆的下马之后,对守城士兵,亮出腰间腰牌,便闪身进了皇宫。
女皇朱郡正在御花园与楚贵君品茶,听说金思雅求见,不由得笑道:“才念叨起她,她就来了,快宣!”
楚贵君也笑了:“可不,当年我们几人之中,就数她最活泼,谁想这才过去了几年,竟是变化太大,拘束得很!”
金思雅风风火火地赶了过来,扑通一声便跪在朱郡面前。女皇朱郡大惊,连忙起身道:“思雅,你这是何意?”
金思雅不语,低下头去狠狠地磕了三个头。
楚贵君将左右挥下,连忙说道:“皇上!…”
朱郡伸手拉她微怒道:“我早说过,你我是朋友,不必拘礼。更何况你是朱郡的恩人,有什么事只管说,我应了便是。不必如此!”
金思雅不起,只跪在地上。她嘶哑着嗓音说道:“京都的一切我已经知道了。求皇上开恩,长乐是您看着长大的,她建立白楼是为您朱家,建那醉思阁醉红楼,皆是为皇上您培养各路暗探,我金家名为皇商,各地生意皆为国库捐赠。那守护朱家的影子军,更是从无二心。可正所谓匹夫无罪,怀壁其罪。若皇上也怀疑金家,让我金家还有何理由活在这世上?”
朱郡未待言语又听她黯然道:“可怜我儿天微,可怜家妹长乐,皆为此深受牵连。求皇上成全我金家,收回影子军,流放边疆,我一家团聚,有个安乐之地便可。”
“住口!”朱郡大怒:“我何时怀疑过你金家!在你面前,连朕都不能自称,为的什么,怕你与我生分。我这一辈子,就只你一个朋友了,知道么!”
金思雅流泪,哽咽道:“皇上心情思雅明白,那就请皇上成全我儿天微有后,成全家妹长乐有情人成了眷属!”
女皇沉思,她又连忙说道:“皇上!长乐不可能杀那柳之初,还望明察!那柳如风,一心嫁给长乐,真情实意竟是宁愿舍了柳家而去,我等感动不已,现如今柳之初已死,柳家无人,他若离去,宗亲之中皆是远亲,如此一来,岂不是他柳家命数已断?皇上又何苦阻拦?”
朱郡叹气,示意楚贵君退下。待他远去之后,又来伸手拉起金思雅,沉声道:“你先起来!且听我一句。”
金思雅起身,二人坐定。女皇道:“思雅不知,你可是来晚了一步。”
“什么?”金思雅大惊站起。朱郡连忙将她按了下去,示意她稍安勿躁:“柳之初一案已经查明,凶手乃是花语潜伏在金家的杀手,因被柳之初当街调戏,白日里不便暴露身份晚间杀了她,如今凶手已经逃脱,正全国通缉。其实长乐已经回府了,你还没回去呢吧?”
金思雅点头,不安道:“那柳家就这样放过此事了?”
“这就得感谢青黎的四皇子了!”朱郡笑道:“此人你也见过,他送了两盒秘药给柳元成,这口气她是咽也得咽,不咽也得咽了。再说,我已下旨追封柳之初为靖宁郡主,她还要怎样?成日的惹是生非,强抢民男,不严加管束被人害了又能怨谁!”
金思雅松了一口气,又问道:“那长乐和柳如风的婚事…?”
朱郡笑道:“我已准了。不日便赐婚,只是柳家如何,我却不知了。”
“多谢皇上成全!”金思雅喜道:“长乐这也算是因祸得福,只是柳家难以交代了。”
“交代什么,叫他们自己折腾去!”朱郡起身,来回踱了几步又道:“就是天微的事,你需知道,我也是有难处的。”
金思雅不语,朱郡见她面色平静又说道:“青黎与我国向来不和,这几年才恢复邦交,为表诚意,两国通婚。前些时候达成一致,将六皇子青珂嫁与太女娶作正夫,那青黎男儿地位要比女子高,能将天微赐予平夫,就已不错。你且悄悄与他说了,只子嗣不可在那六皇子之前,其他无关紧要。若不是婉婉年纪尚小,青黎不加考虑,我也不会出此下策。此次四皇子前来,还为他青黎永乐公主求亲于锦儿,我已应允。”
金思雅心中苦涩,却是无言以对。
再说金长乐,她受邀前往欢喜楼,在楼上的雅间里,坐有一人,正悠闲地等着她。欢喜楼小二见是长乐到了,忙上前问道:“长乐小姐是找我们公子么?他今日不在啊!”
长乐摇头,笑道:“与人有约,不必管我,你自忙你的去!”说完直接上楼。楼上一雅间门口杵着两个侍卫,她一见便知,连忙过去。
一人坐在里面正在喝茶,不是君墨玉还有谁!看着这嫡仙之姿,长乐实在是欣赏不起来。也不等人请,上前坐下道:“不知圣君大人,长乐该如何称呼您才好啊?”
“呵呵,君墨玉亲自倒了一杯茶递过来说道:“你既已猜到,我也无意隐瞒,早前,不过是不方便说而已。你也知道我自小便与母亲在一起,两地差异太大。皇子称号不愿提及,此次前来飞凤,乃是受父皇所命,前来与飞凤和亲。”
“哦?”长乐笑道:“如此阁下便真是青黎的四皇子青玖了!”
“不错!”君墨玉正色道:“此次前来,可也解了你的围不是?”
“哼!”长乐冷笑:“没有人从中挑唆,哪里来的这么多事!圣君大人真是好伎俩!”
君墨玉也不辩解,只说:“我只想你知道,不需要你来感激。那柳家缘何轻易松口,我送了两盒秘药给柳元成,一盒是延年益寿的,一盒便是当年你母亲吃的可晚年生女的求女单。这两盒药啊,要是同时服用…”
长乐看着他,只觉得他说这话地时候,表情诡异。不由得问道:“若两单同时服用便如何?”
君墨玉将食指送至唇边:“嘘…小点声。哈哈!”
大笑两声君墨玉站起身来,走到长乐面前,低头道:“我与莹雪进了密室,但是让你失望了,我君墨玉做事,从不后悔!那密室里秘药甚多,以后你们可要小心点了。”
长乐只觉混身发麻,他说这话什么意思?
柳府之中,柳如风正跪在地上,柳相只气得浑身发抖,回身抽过堂上宝剑,指向他大怒道:“为了那金长乐,你便要舍了我柳家?舍了老娘!”
柳如风磕头道:“孩儿不孝!可唯有这样,才能嫁入金家!”
柳相面色凄苦,一把丢了宝剑凄厉道:“我一生劳碌,只你一个儿子,你若离去,那些财产给谁倒是无所谓,你却叫娘可怎么办才好?”说着,竟是流下泪来。
柳如风心如坚铁,狠心说道:“孩儿不孝!以后再不管柳家之事,但是总会回来看娘的!”
“你!”
“娘!”柳如风磕头不止:“请娘成全,柳家财产,如风不能带去金家,我只孑然一人,皇上已是答应赐婚,还请母亲原谅孩儿先斩后奏!”
“孽障!孽障!”柳相自地上拾起宝剑竟是架在颈间,垂泪说道:“娘是为了你好,你若舍了娘,娘便先死在你面前!”
柳如风大惊:“娘!”
二人正僵持间,忽听小厮前来通报,老远就瞧见了柳君后的马车。只片刻柳元思便带了几个小厮匆匆走了进来,见堂中情景,连忙伸手拿下宝剑,安抚柳相道:“姐姐不必如此,且宽宽心,他若愿去,我柳家成全了他便是!”
柳相与他一同坐下,怒道:“那怎么行!”柳元思一挥手,堂内小厮齐齐退下,他看着跪在地上的柳如风说道:“如风也是知好歹的,懂得将产业留下,很有分寸不是?”
柳相疑惑道:“这是什么话?莫不是气糊涂了?”
柳元思苦笑:“难道姐姐忘了,当年我是如何入的宫,如何当的贵君?不也是一心一意地为了那么一个人么?父母不同意,不也是跪在堂前苦苦哀求么?众人劝导皆不放心上,非要趟那浑水,当年我还不如如风呢,整个柳家军全赋予了朱家!”
想起当年往事,柳相叹气道:“如今你已贵为君后,我柳家也算求仁得仁了。”
柳元思也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是怀念当年,还是有些遗憾,他瞧着柳如风,想起了当年追求自己的那个富家女,如果没入宫,又当如何?定了定神他突然大声喝道:“如风!我且问你!你舍了柳家,再不管柳家之事,也不能再去行商,可会后悔?”
柳如风大声说道:“请舅舅成全!如风绝不后悔!”
柳元思轻笑,伸手将柳如风自地上拉起:“后悔了便也没什么关系!”
柳家母子对视一眼,皆把疑惑的目光投向了柳元思,只见他伸手入怀,拿出一个锦盒正色道:“此物乃是圣澜秘药,名为忘川,顾名思义,服下可将挚爱之人,忘个干净!”
柳如风不明所以,只听他又说道:“他日你在金府若是有离去之意,便来寻我,服下此药,我定然叫你重回柳家,执掌大权,入得朝堂,再不受情爱之苦!”说着示意他接过去。
柳如风伸手接过,他只觉得手心锦盒隐隐发烫,竟险些将它甩了出去,仔细端详,此盒花纹古老,盒身竟是隐隐发光,诡异无比。
叹世间可忘之事,忘川…忘川。
天赐姻缘
作者有话要说:收藏一下子掉7个,一下打击到了某妖,码字的心情那个悲催啊。今日换榜还跑去分频编推了,请各位亲看完文收藏啊,要不然找不到我怎么办?更晚了,o(︶︿︶)o唉...
说起那朱锦与那青黎公主的姻缘,她国之美,乃是佳偶天成。说起那金家长乐和柳家如风的婚事,却是唏嘘不已。有人说他二人,兜兜转转,乃是天赐姻缘。也有人说那柳如风,舍弃财势为红颜乃是傻,脱离柳家乃是颠,自古女子皆薄幸,求那一生一世一双人,乃是障。
真心可谓几?看太女府便知。金天微病倒,太女府大乱。太女朱颜尚在月子之中,接到赐婚旨意,着三月之后迎娶青黎六皇子青珂。太女府张灯结彩,准备迎娶事宜。女皇下旨命逍遥王带兵三千,为朱锦送亲,不日起程。后又有旨意到达金柳两府,赐婚金长乐柳如风,半月之后吉日十月十六,行以大婚。
金府上上下下皆为婚事忙碌了起来,裁缝连夜赶制喜衣,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这六礼之中,只日期已定,长乐忙得是焦头烂额,废寝忘食。
相比金长乐,柳如风倒是清闲得很,柳相为儿子准备的喜衣早已制好,此时更是试了又试,只觉得儿子是风流倜傥,又美艳不可方物。她连连垂泪,此一嫁,便是金家人,至多回来看看老娘,却再不能参与柳家之事。那金家又是否真能容下他柳家公子,谁又得知?
柳如风见母亲落泪,想起自己已是不孝之子,强忍心头辛酸上前将母亲拥入怀中,安慰道:“如风自小便淘气,总惹母亲不快。自父亲去后更是变本加厉,母亲常说怕我长大不能找一个好妻主,如今我与长乐也算青梅竹马,两情相悦。她已应我,此生再不娶别人,这不是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