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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
三个独立又有联系的青梅竹马的小故事。
chapter 1-10是《左巷故事》
chapter 11-28是《等待里,忘了花开》
chapter 29-49是《有个女孩叫夏桐》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 1-10是《左巷故事》
作者有话要说:1-10章是第一个故事
每个星期天,顾旋暮都会骑着自行车去郊外的舞蹈室练习跳舞,车篓里装着简单的T恤紧身裤,单薄的背上挂着旧旧的舞鞋。
顾旋暮喜欢骑着车穿过湿漉漉的青石板小巷,喜欢拂过发稍的凉丝丝的微风,喜欢经过别家院墙时,那一阵阵的樱花雨。
落日时分,顾旋暮又会踩着单车穿过层层的暮色,一路上拨响着铃声回家。
顾旋暮习惯按着车铃,边七拐八拐地穿过稀疏的迎面而来的人群边一路舒心地喊:“请让一下,请让一下。”;习惯弓着身子在晚风更加卖力地向前;习惯站着疯狂地踩几下踏板,然后松开脚任由单车吱吱溜溜地在青石板上颠簸。
天色渐晚,暮色四合,再过几条小巷,就要到家了。顾旋暮心里不由得一阵激动,不自觉地加快了速度。
安安静静的小巷里,晚霞悄悄地爬上了古老的石墙,霞光如氤氲的雾气在飘摇,整个巷子都沉浸在灰紫色的“水汽”中,灰青色的石壁,鲜红如血的夜色,色彩交融,石墙上数种奇妙的色彩,流动着,交汇着,瞬息万变,像是小时候玩过的万花筒。
那色彩仿佛在自由地舞动着,时而奔放,时而婉转。
顾旋暮暗叹,真是美妙的舞蹈啊!
单车吱吱呀呀地跑过了那片炫异的色彩,顾旋暮却觉得那么温暖的景色仿佛柔柔地握着她的心,她想,不再欣赏一下的话,真是太可惜了。于是,她下意识地回头望了一下。
许多年后,顾旋暮总是忍不住会去想,若不是那一回头,自己的生活会不会发生完全不同的变化?
而更多年后,顾旋暮才发现,原来,一切,都是计划好了的。
顾旋暮依依不舍地转过头来,嘴角还带着微笑地想着那大片大片的温暖色彩,却忽的发现,面前不知什么时候冒出了七八个男生,他们无一不惊讶且带着一些愤怒地望着自己。
顾旋暮还愣愣地无法立即从刚才的沉醉中抽离,单车离男孩子们越来越近,旋暮才反应过来,尖叫着赶紧刹车,可是,毫无疑问,已经来不及了。
她向他们冲过去,男生们怪叫着敏捷地向两边跳开。
顾旋暮刚舒了一口气,心里正想要不要赶紧加速逃逸,却发现前面还有一个男生。估计是因为刚才一直挡在人群后面,所以没来得及弄清怎么回事。
他听见了一阵闹哄哄的声音,茫然地抬起头,雾蒙蒙的双眼。就是那抬头的一瞬,单车撞了过去。
同时,顾旋暮从车上飞出,扑到那个男生身上。
那个男生虽然很高,但是就这样莫名其妙地被飞速的自行车和一个女生撞过来,还是招架不住,他一下子就摔倒在地上。
顾旋暮一点没觉得疼,因为她完全地扑倒在他的身上了。
顾旋暮觉得他温温的,软软的,像许多只毛茸茸的小绵羊挤在一起做成的垫子。
她趴在他身上,男生温温的体温和淡淡的香水味透过他的白T恤溢出来。
顾旋暮鼓起勇气,慢慢地抬起头,一个干净帅气的男孩子。
渐紫的暮光里,男孩细致的脸颊像是紫水晶一样散发着微弱的荧光,他薄薄的嘴唇像是巷子里随处可见的樱花瓣一样晶莹,在天光的照映下,仿佛又涂上了一层紫色的油彩,晶莹饱满像葡萄味的果冻。
男生微抿嘴唇,皱着眉,望向天空。
他的眼睛里蒙着一层厚厚的烟雾,看不出他的情绪。
他,仿佛在走神。
顾旋暮有些奇怪:他不是在梦游吧!……在……
在这种情况下?
看着他无辜淡静的表情,旋暮为自己刚才想要逃之夭夭的想法感到羞愧。但很快,她为此感到羞愧的想法简直是大错特错。
顾旋暮刚准备要说对不起,就感觉自己被两个人架了起来。
两个头发染得金黄的男生抓着她的胳膊把她提了起来,扔到墙角。
脊背上传来火辣辣的刺痛。顾旋暮揉着生疼的背,一肚子火,撞一下也不用这样子吧!刚准备不客气地回一句。可一抬头,喉咙里似乎被死死地堵住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连呼吸都不顺畅了。
她开始认真地打量这群人。
都是高高瘦瘦的男孩子,吊儿郎当的,松松垮垮的T恤,松松垮垮的牛仔裤,松松垮垮的人。
他们正不屑地看着自己,嘴角略带一丝戏弄与嘲讽。
每个人都染了发,有一个甚至染了恐怖的绿色,像电视剧里的树妖。
而那个被撞倒的男生头上也有挑染的一缕紫色。此刻,他已经站起来了,正面无表情地看着倒在地上的自行车和散落四周的舞鞋。
额前的头发遮住了他的眼睛,不知此刻的他是怎样的眼神。顾旋暮发现他的手臂上有一条长长的划痕,鲜血慢慢地流了下来。
顾旋暮知道自己遇到混混了,一时吓得全身僵硬。
那两个刚刚把她抓住的人吼道:“臭丫头,你懂不懂骑车时往前看啊?啊?”顾旋暮坐在地上,低头不语。
“问你话呢?”一个男生猛地揪起她的衣领,像拎小鸡一样把她拎了起来。
“啊?”顾旋暮被他提着,喉咙里突然不堵了,于是颤抖着说,“我不是故意的。”
那人使劲摇晃着她,戏谑地说:“不是故意的就行啦!你伤到我们老大了。不是故意的就行啦!”
顾旋暮只觉得头昏脑胀,几乎要哭出来了:“那要怎样?”
真是倒霉,平时怎么都不会撞倒人的。今天难得撞倒一次,怎么就刚好撞到一群混混了呢?
顾旋暮一时委屈,泪水不自制地涌上来。
浓浓的暮色中,顾旋暮眼中水波荡漾,闪着楚楚可怜的亮光。
那人突然低头仔细地打量了她一下,然后邪邪地笑起来:“虽然很笨的样子,但还是很漂亮的嘛!”
周围的男生怪叫着开始起哄了。
顾旋暮恐惧得脸色煞白。
他低头靠近她,一股浓烈的酒气,熏得顾旋暮一阵恶心。她本能地想后退,却发现自己的身体似乎失去知觉了,动弹不得,可偏偏脑子清醒得很。
顾旋暮心里涌起一股无尽的恐惧,她几乎可以想象出来他们要怎样对待自己了。
平时就鄙视厌恶这种人,可现在却偏偏落到他们手中,旋暮只觉心中悲凉得一片荒芜。
旋暮因惊恐而发白的面容在紫红色的晚霞里,透出粉紫色的荧光,那人看着她娇嫩的脸庞,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紧紧拉住她的手说:“小美女,跟我们走吧!”
男生们嬉笑着,全都跟了过来。
顾旋暮一股脑儿地倒下,死死地赖在地上不肯动,僵持了没一小会儿,她的泪珠终于落下来,半天才吐出几个字:“我不要,不要这样子。”
声音很小,顾旋暮觉得喉咙仍是难受得紧,或许是因为她所有的力气都用来颤抖了。她只觉得身体绷得紧邦邦的,要再发出一丝声音都是很困难的事情。
这时,又有两个男生走上来,拉扯着要把她架起来。顾旋暮使出全身的力气挣扎,可她还是很轻易地就被举到了空中。
顾旋暮“啊”的一声尖叫,只觉得天空开始旋转起来,那红的橙的蓝的紫的晚霞稀里哗啦地揉成一团。她感觉有好几双手紧紧地抓着自己,烫烫的。
男生们手心的温度开始在她身上放肆地蔓延。
身体里焦灼不安,心中的恐惧满满地溢了出来,迅速遍布全身。恐惧涌入脑中,顷刻剧变成愤怒。
顾旋暮放声哭喊道:“放开我,放开我,你们这群混蛋,放开我,你们这些混蛋。”可男生们嬉笑着,反而闹得更欢了。
悬在空中的顾旋暮,心中突然划过一丝绝望,比刚才的恐惧更加刻骨。
在这样一个治安混乱的小区,别说现在天色已暗,就算是白天,有人发现了,也会为了不惹事而装作什么都没看见。
顾旋暮的心就像傍晚的最后一丝天光,渐渐无力地往下沉,还不去死呢!
“放她走!”淡淡的略带沙哑的声音。
男生们静下来,齐刷刷地望着同一个方向。
四周很安静,顾旋暮听见了自己清晰的心跳声,剧烈地快要从喉咙里蹦出来。
抓着顾旋暮的男生们乖乖地把她放下来,顾旋暮僵坐在地上,一动不动。虽然已经安全地回到地面,可看着这群人,她还是觉得莫名的危险感束缚着她,让她不得动弹。
一个男生说:“哥,她弄伤你了。再怎么也得教训她一下吧!”另一个也说:“是啊!最起码也要好好吓唬吓唬她。”
顾旋暮的神经一下子绷得更紧,像是要断掉一般,脑子里瞬时撕扯一般的疼痛。
她生硬地抬头,不知何时,深深的夜色已如潮水般涌过来包围住那个人,他似乎已经融入无尽的黑暗中,但一缕紫色在微弱的天光中却是那么清晰。
只有一个冷漠的声音嗖嗖的夹着风声传来:“没必要,这种脏兮兮的女生。”
顾旋暮一愣。
脑子里哄哄的声音突然间消失殆尽,恐惧瞬间被羞辱所代替。从来没有人说自己是脏兮兮的,更何况从一个小混混的嘴里说出。一个下三滥的堕落的小痞子,竟然侮辱她,挑衅她的骄傲。
可现在的她,确实是。衣服皱成一团,还混杂着汗水和泥土,像她泪痕交错的花脸。
那男生也不看她,径自走了。
“也是。”其他男生哈哈笑着应和着,呼啦啦地一阵风般追了过去。
身体里拧着的最后一根线“吧”地绷断了,顾旋暮最后的一丝力气也抽离出了身体,不禁浑身瘫软下来。但她还是咬紧嘴唇,努力用手挣着地面,恨恨地吐出两个字:
“人渣。”
声音很轻,可在这寂静的幽深巷子里,清晰得像落在盘子里的小钢珠。空气里荡出了一层层的涟漪,悠悠地飘扬着,撞到滑润的青石板、斑驳的石墙、窸窣的树叶,淡淡的回音在夜色里幽幽地招摇。
晚风拂过,虽是夏天,却分明透着刺骨的寒意。
所有人都停了下来,死一般的沉寂。
顾旋暮说出那句话后,立即后悔了。
虽然这是她从以前到现在的对社会小混混的一贯态度,而且现在这种态度深刻到了顶点。
可是,此刻并不是表达观点的时候,在自己并没有脱离危险的境地下。自己太冲动了,忍一下又怎么了?这下好了,还不知道又会带来什么灾难呢!
恐惧重新袭上顾旋暮的心头,又悔又羞,嗓子里一阵苦涩,仿佛吃进了苦胆。
中间的那个男生陡的停下来,其他的人显然是被激怒了,个个都愤愤地想打人的样子。
旋暮明白他们是在等中间的那个男生发话,现在,旋暮急切地希望那个男生不要说什么,放过她就好了。她为自己的这种想法感到羞耻,可此时的她也没时间顾及这些。
她望着他,仿佛他就是她的救命稻草。
男孩白色的T恤也被渐深的夜幕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灰色,在巷子里呼啸的穿堂风里,像旗子一样招摇的衣衫衬着他单薄的身体。
他的手从牛仔裤兜里慢慢抽了出来。
旋暮直直地盯着他的手,她的心也随之悬起。
终究,他缓缓挥了一下手,示意他们走。
她的心无声地滑落。
可,他刚走了两步,又再次停了下来。
顾旋暮的心再次揪紧了。
他回过身来,脊背笔直。一步步,向顾旋暮走过去。青石板上脆脆的脚步声,声声敲打着顾旋暮皱缩的心。
终于,他走到她面前,站定。
顾旋暮僵硬地抬头望过去,感觉泪痕把脸刻得生疼生疼。
他却突然半跪半蹲在她面前。
顾旋暮一惊,钻心的疼痛。
他修长的手指用力地捏住她的下巴,直直地盯着她。他眼中的雾气已悄然散去,黑漆漆的双眸。可他似乎没有再看她,而是穿透她的身体看到另外一个地方去了。
他的力气是如此之大,以至她根本动弹不得。
顾旋暮只能用眼神来表示她的愤怒,她厌恶这种羞辱性的动作,而且出自一个小混混之手。他的眼逐渐有了焦距,看到她眼里展露无遗的愤恨与羞辱,他得意地勾起了嘴角。眼底闪过一丝邪恶。
然后,他低头……
吻住她……
顾旋暮惊愕。
她呆呆地望着他微微颤抖的睫毛,他额前的碎发扫过她的眼,火辣辣的刺痛。世界开始天旋地转。脑子里一片空白,可又突然稀里哗啦浆糊般揉成一堆,既而又像灌了铅一般沉重。
他的鼻尖冰冰凉地滑过她的鼻翼,她的身体瞬时被冰冻起来。
她呼吸困难到即将窒息。
而他那么热烈地吻着她,他的唇干燥而冰寒,他的舌尖却熨烫得似一团火在燃烧。他熟练地辗转着,吮吸着她柔软却又僵硬的双唇。
顾旋暮止不住的颤抖,却不是先前那般剧烈,这种震颤是从心底最深处发出来的,一阵接一阵,轻微却刻骨。仿佛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各自无规律地抖动,整个人即将碎化成粉末。
在这夏天的夜晚,入骨的寒意却刹时卷遍全身。
终于,他松开她,迅速起身。
顾旋暮显然还无法接受刚才发生的事,怔怔地以为自己在做噩梦。她生硬地望着冷如冰雕的他,呆若木鸡。
他却冷冷一笑,掏出湿巾,认真地擦了擦嘴,然后擦了擦刚才捏住她下巴的手。他讥笑地看着她,若无其事地反手,纸巾轻飘飘地随风摇落。
他扬起眉,俯身凑近她的脸,定定地看着她,眼里洋溢着嘲讽:“这是你的初吻吧!真是索然无味啊!”
身后是刺耳的哄笑和口哨声。
看见她痛苦悲哀的表情,他似乎很满意,唇边泛起讥诮的笑意。
正要直起身子,却瞥见两行清泪缓缓从她眼角滑落,悄无声息。
夜色迷蒙,那两行泪却划出亮灿灿的光线。分外刺眼。
他瞳孔紧缩,微皱起眉心。
他和同伴们大步离开,男生们嘻嘻哈哈地讨论着什么,他却一句也没听见。走过拐角时,他故作无意地回望了一眼。
心中鄹然一缩。
漆黑的深巷里,夜色吞没了一切。
但,依然可以看见她雕塑般的身影。
呆滞地仰望着头,跪坐在青石板上。
那个脆弱的无辜的身影。
☆、3
虽是八月底,天气却依然燥热。
而院子里梧桐树上聒噪的知了更是为下午添了一份焦躁不安。
顾旋暮坐在树荫下认真地清洗着草莓。
弄好之后,她走进屋里,把草莓一个一个细心地放进精美的小篮子里。隔壁白小午阿姨今天要请旋暮和妈妈吃晚饭,妈妈说准备一点儿礼物比较好。
望着那些娇艳欲滴的红红草莓,顾旋暮突然想起前天晚上那个放荡不羁的少年,冰冷的双唇,熨烫的舌尖。
一阵寒冷袭上心头,顾旋暮又开始止不住地颤抖。
那些嘲讽的调笑和口哨,他得意的讥诮的眼神,飘落的纸巾。
委屈的泪水再次情不自禁地滑落。
顾旋暮心里一阵酸楚,自己没有犯什么大错啊,为什么要这般受一群平时最鄙视的痞子的羞辱呢?
这时,妈妈从里屋走出来。顾旋暮慌忙擦去脸上的泪水,回头笑盈盈地望着妈妈。不能让妈妈担心,这才是最重要的。
妈妈笑眯眯地问:“旋暮,洗好了吗?”
顾旋暮点点头,想了想,觉得自己兴致不高,既而又问:“我可以不去吗?”
“那怎么行?”妈妈摸摸她的头,说:“小午阿姨最喜欢你了不是?你不去,她还以为你有什么意见呢!”
顾旋暮于是不再说话了。
妈妈看了她一眼,好像真的一副蔫蔫的样子,便问:“怎么了?是不是学校里有什么事?”
旋暮笑笑,摇摇头,胡编了个理由:“我只是觉得和钟白不太熟,但又是隔壁班的,不尴不尬,感觉怪怪的。”
“哦~”妈妈忍不住笑了起来,“哎,我们家旋暮还是那么害羞啊!哈哈!”
旋暮低下头不好意思地笑了,心里却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邻居白小午阿姨家和这条巷子里其他人家的相差无几,一个不小的庭院,一栋两层楼的房子。
不同的是,她家庭院的院墙上爬满了蔷薇花,粉粉的娇巧的小花瓣在墨绿的小鸡蛋状的叶子的衬托下,格外的惹人怜爱。
那些花啊,叶啊,层层叠叠,密密麻麻,像一层层花叶编织而成的窗帘。
旋暮从搬到这里来的时候,就喜欢上了隔壁院墙上的蔷薇,尤其是有风吹过的时候,这里就会下起了一阵一阵的花瓣雨,粉白粉白的,全世界都变得晶莹通透起来。
因为小午阿姨家的院墙,她家门前和旋暮家门前总是铺满了层层的蔷薇花瓣。每次旋暮走在上面,感觉青石板突然变得柔软起来,心里也是很新奇很快乐的。
虽然做了几年的邻居,但旋暮从来没有进去过白小午阿姨的家。因为她们家的人好像总是不在家,而且和这里居民的生活规律不太一样。
她们只是在碰面的时候会打招呼寒暄几句,有时候小午阿姨也会隔着院墙和妈妈聊上一会儿天。
有一次小午阿姨和妈妈聊着聊着,刚好旋暮放学回来。
小午阿姨看见旋暮胸前的校徽,就说:“咦,旋暮,你的校徽怎么和钟白那么像呢?”
旋暮一听就乐了:“小午阿姨,我和钟白同校呢!我在一班,他在二班。”
旋暮乐不可支,邻居了一年多,小午阿姨竟然还不知道自己和他儿子同校。她一直都是马马虎虎小孩子一样的,而钟白则是温文稳重像个小大人一样,这让旋暮觉得很新奇。
而且,顾旋暮第一次见她时,呆呆地望着她望了好久,因为她大概有三十几岁,和自己妈妈的年纪相仿,可看上去是那么的年轻高雅,像是一个大姐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