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哦哦……没有……快放我……下来……小弟……小弟……”
咚,中队长话没有说完,就被年轻军官重重按在了地上:“既然没有禽流感,那现在就给我解释,你这黄色内裤是怎么回事?说!”
看着友军这个小军官声色俱厉的样子,桑干河战区所有军官都想不出这到底是唱的哪一出。穿黄内裤有什么问题?难道……这个小军官是西帝君集团“扫黄打非”办主任?那也不至于管得这么细吧,就算中队长大人有点什么不检点的私生活,最多也就应该在老婆的制裁下跪跪挫衣板。这又不是什么大问题,有这点功夫,还不如去其他城市检查一下盗版的《佣兵天下》等非法出版物呢,也算是正业。
“大人……我也不知道,这个内裤,就是我老婆在大街上买的。大人,真对不起,我……原来从来不穿内裤,这都是我老婆多事,以后我再也不穿了。”席兰亚落地的一瞬间,发出了长长的一阵呻吟,同时,心里已经把老婆诅咒了个遍。
“哼……就这么简单么?你难道不知道黄色是伪红石帝国的国色么?你把他穿在里面,是什么意思?难道表示你不敢忘本么?还是这个东西干脆就是你和其他同党联系的标志?”小军官一边低头仔细看着一边说:“说!是不是你们每次见面,都先把裤子脱下来,比较一下内裤颜色?颜色越深,就表明职位越高?你这条内裤的颜色是什么职位?”
“大人,我不知道您说什么,这个内裤真的是……我老婆上街给我买的。那个店里所有颜色的内裤都有,我现在就把店主给您抓过来。大人,您……怎么又……哎呦……哦……哦哦哦哦……”席兰亚中队长流年不利,一句话没说完,从要害部位又被小军官给拎了起来。
小军官脸上神色阴晴不定,突然从背后拉出一把雪亮的长剑,冲着中队长大人的肚子下面的部位狠狠地扎了下去!
“啊……”席兰亚突然感到自己下面一阵冰凉接着就是疼痛,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语调中都带了哭声:“大人……我还……没有儿子……大人……呜……呜……”
“哼……”
小军官一声冷哼,低头吹掉了长剑上黄色和黑色的物体,接着把长剑再次放好:“既然你这么说,那这次就算了。如果下次再让我看到这种违禁的颜色,我也不杀你,那样太便宜你了。我直接把你送到法诺斯去,圣战以来,伟大的男性战士们都来到了艾米诺尔大陆,当地很多漂亮的兽人姑娘需要有你去帮助她们获得美好生活……你不用臭美,会提前给你作手术的。”
席兰亚傻傻地低头看自己的下方,再次长长出了一口气,想不到这个小军官竟然是一个用剑高手,仅仅一剑之下,和手掌一样宽的长剑竟然从裤子里掏了进去,把黄色内裤从裤子里给掏了出来……只是……唯一可惜的是,小军官似乎有些过激或者说有一颗除恶务尽的心,不仅把内裤给掏出来了,竟然……把其他的东西也给掏出了不少。
看着小军官不怀好意的眼睛四下里乱瞅,几个不知道自己今天到底穿了什么内裤的军官下意识地夹紧了档部……
“ir钱……,告诉她们……我们要钱……要劳军……要……那个什么……同乐?”诺顿大人在马背上撇着嘴给出了新的命令,只是,“国之名将”大人似乎用错了第三人称的性别。
“与民同乐,与民同乐。”ir钱的小军官看着诺顿大人的时候,那翻脸比翻书还快,瞬间挂满了谄媚的笑容。
“对,你说的对,与女民同乐……给我姑娘民众,我要同乐……”诺顿大人一边笑着,青色鼻涕慢慢地吹出了一个拳头大的泡泡,在阳光下发射着晶莹的光泽。
天哪,原来这个世界上还真有“美出鼻涕泡”这种奇特的自然现象……汉阳城四五位军官眼睛里露出了同样意思。
说不得大师:
1、邮购佣兵的朋友请注意,第五六册已经在近日发出,请大家查收。
2、第一、二册至今还有三套被退回无法补寄,请还没有收到书的朋友尽快和我联系,不用担心我多花邮费:)..无名小说网。第一二册大部分签名都是直接签到人名上,留在我这里,我也没法给其他人呀。
3、第三、四册至今还没有收到退书。
4、部分读者询问是否还可以邮寄此前的一二三四五六册,没有问题。佣兵销售不错,出版社的编辑说单册发行量超过10万册了,据说仅次于萧大的《诛仙》,已经再版很多次了,所以出版社不怎么限制我这里了。
5、另外,部分读者以为我因为佣兵出实体书所以不更新,这种想法没有必要,最近太忙了,是没有写书而不是写了不更新。而且,我和出版社签的是稿费制,也就是卖得不论多少和我的收入没有关系。没有网上读者的帮助,佣兵不可能走到今天,说不得不会忘记这一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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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第45章祖宗儿孙
啊?
那……那个……眼见那个巨大的青不拉及兰不拉及的鼻涕泡竟然……从诺顿大人的鼻子上飞了起来……
四位汉阳城军官看着这泡泡飘飘荡荡朝自己这边飞来,一个个眼睛发直,嗓子眼发酸……砰……这个巨大的鼻涕泡好死不活地竟然在四个军官脑袋顶上爆炸了,一片半透明的小水珠再次劈里啪啦打在了军官们的脸上――在这一瞬间,就象有千百个刚从新鲜粪便中飞出的小蚊子扑闪着小翅膀冲到脸上的感觉一样,不仅是四位直接受害者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红一阵,后面其他的桑干河军人们都忍不住握住了自己的喉咙。
“嗨……嗨……我和你们说话呢……”ir钱的小军官伸手在几个军官面前晃了晃,嘴里嘟囔着:“一群土老冒,思想太陈旧,这是大人的龙诞……普通人想要还没有呢,吃了以后,可以养精蓄锐……我真的建议你们好好品味一番……那种滋味……”一边说着,这个小军官竟然一边叭嗒着用舌头舔着上下嘴唇……
这个世界上大概再没有这个更恶心的事情了,小军官嘴部的动作和声音终于扯去了四位军官最后一点自制能力,四个人抱着脑袋蹲在地上一顿干呕……
那个ir钱的小军官笑嘻嘻地在一边看着,嘴里的风凉话一堆堆的往外涌:“吐吧……吐吧……吐一吐……就习惯了……呕……呕……再吐……用力吐……刚开始,都有这种不良反映的……请问一句……你们喜欢吃甜的?还是酸的?”
“ir钱……独乐乐众乐乐,我要与民乐乐……我要……女民……你明白!”马背上的将军大人不知道啥时候起不只是流鼻涕了,哈拉子伴随着鼻涕呱哒呱哒往下掉。
“是,大人,我明白!”ir钱蹲在四个军官前面脸上绽放着某种特殊含义的笑容:“你们……明白大人的意思么?”
“我……我们不明白……”都是男人,当然明白对方所说的意思了,现在……也只能拿着明白当糊涂了,几个军官心里都暗骂:靠……这都是怎么回事呀?又不是打败仗了,竟然……还要送上女人!
“诸位大人,你们这么说……可是很不符合‘法艾友好同盟’精神呀,与民同乐,难道不是教皇陛下再三强调的么?难道……不给诺顿大人同乐的机会,逼着大人带领军队来个屠城什么的,阁下几位才满意么?”ir钱嘴里说的非常狠,脸上却笑开了花。
“唉……”席兰亚一声长叹站了起来:“请大人进城吧,我们现在回去给大人筹备与民同乐去。”中队长大人已经被气糊涂了,这又是鼻涕又是女民的,连恶心带气愤,几个军官把例行的调令检查忘的干干净净。
不过,就是这样,还有人不依不饶:“哎……你们别走呀。去哪里呢……”ir钱伸手拦住了四个人:“你们不要去请那些特殊职业者来服侍大人,大人千金之躯,万一被传染了禽流感,你们负得起责任么?”
军官们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那……诺顿大人的意思呢?”
“难道桑干河战区的军官都只是这样的智商么?”ir钱脸上的笑容越来越邪恶:“那种野鸡……在天上哦哦哦哦飞的野鸡才容易传染上禽流感,你们当然要找那种在家里吃食的家鸡……才保证没有这种疾病了。你们家里难道就没有合适年龄的女子么?”
“什么?”亚当小队长脸色瞬间就变了,这些混蛋的半兽人!怎么可以这样侮辱帝国军官?..无名小说网整理制作,并提供下载少年气盛,想着想着竟然把这样的话说了出来。
“你要干什么?”ir钱听到了这样的话,脸上所有的笑容瞬间都消失了,左手闪电般探出,亚当身为汉阳城三位小队长的中级军官身手已经相当敏捷,想不到的是,亚当连续晃动身体向后退,小军官的左手完全忽略了直接的距离奇迹般出现在亚当的脖子上,就象刚才拎席亚兰一样把年轻人平地掐了起来,几乎在同一时间,ir钱的右手中凭空出现了刚才那把雪亮的大剑,剑光一闪而逝,紧接着贴着亚当的脖子出现了。凌厉的剑气把斩裂了亚当的护颈,一道细长的口子在年轻军官白皙的脖颈上绽放,艳红色的血随即顺着雪亮的长剑滴答下来。
空气在瞬间紧张起来……
诺顿大人马前这个看上去简直就是一个小丑般的少年军官到底有多大的战力,刚才竟然席兰亚中队长吃瘪多少是因为没有心理准备,现在这个少年军官竟然一瞬间制住一位小队长,尤其是那凭空出现的长剑,闪电般掠过的冰冷气息完全斩断了军人们的自信心。
一个小军官就有这样的战力,那诺顿大人……该有如何的勇猛呢?整个诺顿军团还有多大的战力呢?难怪诺顿大人能够一举击败池傲天远征军。
“大人……这个……亚当小队长不是故意的……请您高抬贵手,先把他放下来。我们只是感觉……诺顿大人不一定喜欢人类的女子罢了……”席兰亚干着嘴唇勉强解释着。
“这个就不用大人操心了吧。”ir钱毫不客气地给拒绝了回去:“这是教皇陛下的意思,而诺顿大人一直认为桑干河战区尤其是你们这里的人种太过于文静单薄,大人愿意承担起这个地方的人种改良工作。你看看大人……”ir钱一边说着,一边撩起诺顿大人的裤脚,露出里面明黄色的衬裤和黑色的长毛,还有长毛下长满大米粒大小汗毛孔的粗腿:“你看看大人,这体格、这大腿、这毛发……你看我用力掐一下……这肉结实着呢,不炖个两三个小时,你放心,绝对不会烂……如果把这个品种放在你们当地,我确信,你们这里一定会盛产朴实俊朗的男子……”
这都是哪里和哪里的事情,四个军官已经不想再说什么了,只是互相低头看了看,示意早点回去商量一下能把这个混蛋淫贼将军糊弄过去就算了。
“诺顿大人,请您在这里稍等,我们立刻去安排。”说完,席兰亚带着三个同僚返回城里。
一边走,三个军人一边还听到后边传来的对话。
“ir钱……我们与他们家的女民……同乐……乐乐……他们难道不顾及脸面?不生气?不造反?”诺顿大人终于问出了一句人话,眼泪瞬间涌上了四个人类军官的眼睛,诺顿大人……还真是人呀。
可惜,随即而来的回答却直接又把四颗刚刚热乎起来的心扔到冰雪大陆的冰天雪地里冻了个透心凉:“大人,您担心这些干啥。这些都是降将,他们背叛自己的国家,背叛家族世代效忠的王室……他们连自己的老祖宗都不要了,还会要脸么?这些人死后都要把额头上的脸皮……不……他们根本没有脸……是额头上那块巴掌大的猪肉皮割下来挡住眼睛,否则不敢进祖坟,一个个见不得人呀。他们出卖自己的女儿又算得了什么?再说了,万一他们真的要有反心,大人,你现在帮助他们家族多生几个健壮的小宝宝,那他们还会造反么?你们都是一家人了呀……”
“哦……”诺顿大人语气中带着恍然大悟的愉悦,不过大人突然语气又黯淡了下来:“我……这样有血性的人怎么会这这种不要脸的军人是一家人呢?虽然伟大的法诺斯民众一个个爹多娘少,但是,这也不代表,我们不要我自己的祖宗呀。”
“当然,当然。大人,按照艾米诺尔大陆的风俗,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既然嫁给您了,那和他们家就没有关系了。这些男人不要脸,当然就和您没有关系了。”
“原来是这样呀……太好了,我就担心有这样不要脸的亲戚真他***丢人。”
或许是半兽人生来说话声音就大,或许是ir钱得意忘形,或许两个胜利者根本就肆无忌惮。这些直白到极点的对话象刀子一样狠狠刺到城门附近每一个桑干河战区的军人耳朵里……透过耳毂再剜在心上!
原来……胜利者是这样在看待的变节行为。桑干河战区的军人们心里是第一次意识到这个问题。
放弃了祖宗、祖国、信仰、尊严……桑干河的军人们原本一直以为桑干河战区这样强悍的战力全体效忠缅阳帝君一定会让法诺斯军团、西帝君集团感到无比高兴和欣慰,军人们甚至以此而自豪。现在才知道这根本就是自作多情,以飞将军诺顿大人为代表的敌人一样尊重自己的祖宗和做人的尊严!
四个军官听到最后几句话,已经不知道该如何迈动自己的双腿。在男人的世界中,当最后一层遮羞布被人毫不留情地从脸上撕下来,想着自己投降后,自己的家人将会受到的侮辱,四位军官的两手发凉,汗水却从手心里滚滚而下。
脸――军人们第一次知道,原来这个最简单不过的名词如此重要!
“咚――”一面小方盾被城门外站着的一个年轻士兵重重地扔在了城墙上,浓重的四重口音随即沙哑地响起:“老子不干了,老子要回去孝敬爹娘,省得侮辱了祖宗。”
“阁下就是这样管教自己士兵们的么?”
汉阳城几位军官没有说话,ir钱的小军官先发作了,象雪一样刺眼的大剑再次被少年军官单手高扬……
第五卷 第46章良心无价
“日本人,老子就是不干了。”年轻气盛的少年咣珰咣珰把头上、身上的甲胄一件件扯了下来,重重掼在地上,通红的眼睛死死盯着杀气冲天的ir钱军官。
“目无长官,该杀!冲撞长官,该杀!故意对友军挑起事端,该杀!临阵脱逃,该杀!今天,我就替你的直属长官处决你这个目无军法的混蛋。” ir钱的年龄和正在撕扯盔甲的少年相差无几,气势上却是天壤之别,ir钱目光和剑光同时逼视着这个胆大妄为的同龄人,一字一顿地说。
七斩十三杀!这是艾米帝国立国500年来最著名的不赦军规!看来,这个少年军官必然也是帝国军叛将,否则不可能这么熟悉帝国军条例。
“入你先人板板,龟儿子,杀了老子,老子也是有祖宗的人,舍命老子不舍祖宗……”
年轻军人的话嘎然而断!
ir钱身体猛得高高越起,近一人高的大剑在空中划出一道白色闪电,恶狠狠地朝年轻士兵狠狠砍了下去,剑光带出的杀气完全把士兵笼罩起来,根本没有一点躲闪的能力。
几个军官都大惊失色,眼看着,这一剑就要把少年从头到脚砍成两段,却不知道该怎么插手。
“咚!咚!咚!”十多个同样年轻的桑干河军人把手里的盾牌冲着一跃而起的ir钱扔了过去,血气方刚喉咙里发出同一个声音:“龟儿子,杀了老子吧!老子舍命不能舍祖宗!”
叮――叮――叮――雪亮的长剑在空中绽放成一朵怒放的雪莲,十多个盾牌被斩成了碎片,四散飞扬。
ir钱的少年军官旋转落地,脸色变得铁青:“汉阳城诸位军官,你们要干什么?难道这就是你们的治军之道么?纵容部下袭击友军高级军官,该承担什么样的罪名?率众临阵脱逃,该担什么样的罪名?”一连串的质问箭雨般地打在中队长小队长身上。
“阁……阁……阁下……”席兰亚脸色难看到极点,嘴唇颤抖着把自己的话一次次打断,投效西帝君集团后,席兰亚还没有仔细去看看新的军规,但是仅根据艾米帝国的军规,这两条已经超过了七斩十三杀的范畴而被列入叛乱这样的不赦大罪中,主谋者斩立决,从谋者腰斩,谋犯家族官爵全部褥夺,流放1000里。向上两级直属长官管理不当,就地免职!
“大人,大人。”亚当小队长反应比较快:“这些乱兵,一定受到伪帝红石派遣来的逆臣教唆,才会袭击大人的。此罪当诛,罪不容赦。来人,立刻拿下他们几个!就地处决!”
丢车保帅,虽然没有说出口,但是所有人都知道小队长此时的真实目的,席兰亚和其他两位小队长当然也知道。虽然有些不忍,但这似乎也是唯一一条出路了,几个人嘴唇动了动,最终都没有制止。
席兰亚的亲兵营当然也明白,此时已经顾不上许多,三四十位精锐军人抽出自己的配剑,呼啦冲了过去,最前面几个年轻军人还想反抗,但是在战力和人数上相差太远了,根本没有交上手,就已经被细长的刺剑刺穿了锁骨或者肚子,摔在了地上。
“大人!住手!”
席兰亚抬头才发现竟然是一位曲长:“你要干什么?难道你也犯上么?”
“大人……”30多岁的老曲长张张嘴终于找到了相对合适的辩解:“……这些兵都服役两年了,从来没有任何过错,他们怎么会背叛您呢?请大人给他们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吧。”
这样求情的话原本是军中最常见也是最有效的,但是……席亚兰嘴唇上泛起一丝苦笑……
“混蛋,你也是老军官了,袭击友军军官,这样的人情,我们战区的军官也敢过来求?”亚当年级虽然最小,作为贵族世家,言语却是极其到位。听了这样的话,桑干河战区几位军官心里都微微一动,显然,是想把诺顿将军或者那个被称为ir钱的军官套进来,只要他们一张嘴,中队长一定会顺水推舟。而按照军队中的规矩,不出意外的话,对方一定会出面。
果然,ir钱施施然走了过来,脸色也好了很多:“哎呀,几位大人,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这些都是小孩子,就这样杀了,其实也怪可惜的。我,大人不记小人过,啊……宰相肚里能撑船……啊……就算了吧……”
“阿?”席兰亚脸上故意露出了惊喜色:“大人真是宽宏大量。你们几个过来,还不给感谢大人不杀之恩……”
“哎……你别着急呀,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呢。”ir钱打断了中队长的话:“按照法诺斯的规矩,既然你们被我饶了性命,那你们也就是我的了。那个话怎么说来着?亡……亡国奴嘛,既然亡了国,那就是奴隶了,作我的奴隶也不算委屈你们这些作乱犯上的混蛋……”
ir钱根本不管眼前这十多个年轻军人黑得要滴出墨汁的脸,自顾自地接着说:“既然你们都是我家奴隶了,那你现在所有的财产也都是本大人的了,你们家所有的男女老少也都是本大人的私人财产了,看看,这一次本大人带这么多人来做客,把你们家里的女人,上到,下到刚会走,都带出来……”
“混蛋!你去死吧!”
ir钱的污言秽语这一次激怒了所有的军人,那几个刚才被打倒在地的军人们随便从地上拣起什么武器,拼了命冲了上来,十多把刺剑、短斧、战枪呼啸着刺向了ir钱。
让军人们吃惊的是ir钱手中长剑犀利程度,银色剑光闪动中,四五把刺剑被无声地切断了,剑尖斜着飞出,短斧和战枪发出一阵阵切金断玉的声音,显然也被长剑所伤,第一个照面还是伤兵器,少年军官已经感到吃力,两手同时握住长剑,矫健身躯急速回转,长剑被双手抡成一片电网,血水劈劈啪啪地飞了出来,普通的剑士怎么可能会是帝国军官的对手?
小队长亚当在背后用胳膊肘撞了一下席亚兰:“中队长,他们都不到一百人,挖坑埋了他们!不会有人知道。”
这话不用亚当说,席亚兰也看到了,不论是直属卫兵还是城门上下的数百给军人,脸上都已经明显露出了怨恨的神色,不仅仅是对法诺斯军人,自己刚才的妥协必然会在士兵心里埋下阴影。而且……马上自己家人就要受辱,自己以及家人会一辈子被别人指断脊梁骨。
“日本人,中队长,这帮龟儿子欺人太甚,杀了他们!”老曲长吼出这一句话的时候热泪滚滚。
席亚兰微微一点头,抽出骑士刺剑揉身扑了上去。
“干死他们,没有人知道!”城门口100多个军人发泄着自己心中的怒火,大吼着,扇子面一样向诺顿军团长的卫队包抄过去,城墙上的士兵们高举着盾牌和长剑顺着跑马道腾腾冲了下来,有机灵的低级军官开始大声招呼骑士部队。
军人们都知道,雷巴顿将军借着疏散平民的机会,把自己的家人一个个散到大陆公路沿线的城市中,这种看上去很体贴地做法说白了就是扣下了人质。自己一旦反叛,那家人必定会被牵连……说不定还真的有可能变成奴隶。因此,一旦动手,就必须全部杀死这些人,只有这样才能保证家人的平安。这似乎也不难办到,在汉阳城这块地界,绝对不会有人比他们更熟悉了,就算这帮家伙想跑,也很容易被守军们追上。
被众多军人围在正中的少年军官一声长笑,狂舞的长剑剑尖上突然爆发出一道道红色闪电,闪电嘶啦中拉出一片电网,冲在最前面的数十个军人来不及躲闪,被电网紧紧包在里面,大电网瞬间消逝了,变成一道道十多厘米长的小闪电爆响着在军人们身上滚动着,意志比较弱的几个军人脚一软开始在地上翻滚,其他的军人也好不到哪里去,浑身上下一片麻痹根本动不了。
“弓箭手!射死他们!”席亚兰本来不想出声以免被更多的平民看到,现在看来,就算事后要杀死无辜的居民,也必须要动用手中最强的战力了。
城墙的垛口上步兵大步向后退,两三百个弓箭手小跑着冲到垛口后面,挥手从背后拔出箭羽放在垛口上,一个个向外探身,手中角弓满月一样张开,桑干河战区特有的十字槽狼牙箭羽上映射着黄里发红的红太阳光泽……
战场就在城墙下方,射程连20米都不到,这样的射散射,对职业弓箭手战士而言,根本没有任何难度,再勇猛的猛将也不敢轻视箭羽的威力,战争史上,丧命在箭羽下的军官数量远远大于其死因。
就算是把池傲天这样的猛将拉来,也不能忽视箭羽的威力。就更不要说只是一个小军官了,所有的弓箭手都有信心在自己射出第三轮箭羽前,结束这场严重不对等的散射。
但是,就在这一瞬间,所有的弓箭手都下意识地张大嘴巴惊讶地看着城下面。
注:
“日本人”这个词,并非是对某个民族特定的侮辱性称呼,在四重一带,人们习惯用这个词发出类似蔑视、敌视的感叹,有点象帝都史坎布雷居民特有的口头语“我”。
另外,引用一些地方常用语,无对任何地方贬抑之词。
第五卷 第47章无声责任
城墙上的弓箭手们从垛口上探出身,手里的箭羽刚刚指向城墙下的友军,却惊讶地发现,诺顿大人战马后面的骑士们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手里竟然紧紧握住一具具手弩和一张张短弓,这些骑士根本没有理会城下正在发生的械斗,银色的箭尖早就指住了弓箭手出现的位置。
显然,城下这些军人早有准备,而且,角弓的射程以及穿透力根本无法与手弩相比,垛口上的弓箭手都知道一旦开始对射,必定处于劣势,两个弓箭手曲长面面相窥,犹豫不定。
城上弓箭手多是剑士出身,张弓时间一长,手臂一定发软,终于,不知道是哪一个弓箭手控制不住自己的手指,在角弓松手落地之前,白色的箭羽歪歪斜斜地射了下去,落在了城下骑士的马前。
“射!”
“射!”
“射!”
一连串短促的命令同时在城墙上下爆响,白色的、绿色的箭羽从两个方向瞬间织成了一张网,双方弓箭手的数量相差一倍,但是攻击力却不可同日而语――汉阳城军官们在两息内就发现了一个恐怖的事实:诺顿军团弓箭手所表现出来射技只能用叹为观止来形容,那些手握短弓的骑士在短短的一息内竟然能够射出四支以上的箭羽,连撕裂空气的呼啸声响成一片。
连一息的时间都不到,城墙上弓箭手一个不差地惨叫着手捂肩膀摔倒在垛口后――显然,诺顿军团的骑士们没有想把事态搞得完全无法收拾,只是略微给予了些惩戒。
另外二、三十位手握手弩的骑士静悄悄地带动坐骑从两侧逼了上来,寒光闪烁的手弩立刻给正在袭击ir钱的汉阳城军人们带来极大的压力。
“叛臣贼子,我数三下,全部退后!否则,杀无赦!”另外一个脸色冰冷的中年军官用手弩遥遥指向席亚兰中队长,沉声说,语气中露出浓重的杀意。
席亚兰下意识地吞了一口吐沫,诺顿军团的实力绝对不是他们这样以剑士营部队为主的守城部队所能比的。席亚兰相信,如果继续再抵抗下去,这些所谓的友军一定会毫不客气地敛走汉阳守军的性命,毕竟,袭击法诺军团长这样的罪名,即使让特拉华大人裁定,也只有一个单选项。
“唉……”席亚兰长叹一声示意部下扔下手中的武器,嘴里嘀咕着:“悔不该当初。一失足成千古恨……”
……悔不该什么?
桑干河战区中高级军官在得知帝都血夜后,大多数人表现都很平静――帝国前副相特拉华通过十多年的经营,一直着手把桑干河战区主力部队的军官逐步换成向自己效忠者,尤其是中上级军官,很大一部分都是出自侯爵家族。倒是一小部分刚刚从骑士学校分配来仅半年的下级军官对帝国忠诚度更高,带着自己直属部下逃向界林战区的大部分都是这些年轻军官。
席亚兰作为并非侯爵大人嫡系的桑干河资深地方军官,由于年龄和能力,自己就认为中队长这个职位将是退伍前最高的位置,再没有其他更多想法。特拉华大人的亲家侯爵宣布易帜之时,席亚兰不安的同时也看到一丝希望。神圣教廷、法诺斯大陆、古老的西帝君家族联合向艾米帝国宣战,如果……帝国真地被打败,说不定自己也有机会获得一个开国元勋的头衔吧,一个伯爵至少是子爵的爵位肯定是有希望的。俗话说,乱世出英雄――正是在这样的想法,席亚兰与三个小队长达成了一致意见后,很快就向忠特拉华侯爵效忠。
席亚兰万万、万万想不到的是,在西帝君集团诺顿这样高级军官眼中,易帜之后的军人们竟然是这样一种印象……万念俱灰……一时间,席亚兰心中飘动着这个很少会想到的词。
汉阳城军人们被手弩指着脑袋,低着头把手中的武器扔在城墙根下,一群群聚集在一起,几个不满18岁的少年蹲在地上开始低声啜泣。
“哭!你们也有脸哭?!”ir钱的军官脸色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变得铁青:“卖身为贼、反叛信念、辱没祖宗、袭击友军,你们这群无信无义无廉无耻的混蛋,现在也有脸哭!?”
“去死!你***有什么权利骂老子,格老子原来效忠的是红石陛下,你也是人类,你他奶奶地才卖身为贼呢。”又是一个年轻的汉阳士兵不顾身边伙伴紧着拉扯在人群中扯着脖子吼了回来,四重地区的人长相文静,却从来不缺血性的男子。
“我?我会卖身为贼?叱……”ir钱冷笑了一声,笑声中透着浓重的鄙夷:“你也太小看冰雪大陆的军人和军人世家了,你也太小看佣兵天责了……”
冰雪大陆?军人世家?
汉阳城的守军终于听着这话里有不对味地地方,再次抬头,才发现。那个ir钱的年轻军官正在把身上灰色法诺斯制服撕下来扔在了地上,制服里面竟然是一席雪白的劲装,劲装的肩头挑着七彩流苏。
流苏?将军?
在军人们的印象中,只有现任将军以上级别才允许在制式礼服的肩头挑上流苏,七大战区将军是七种不同颜色的流苏,帝国次帅是金底蓝流苏,帝国元帅是金底红流苏。
“你们这帮没有任何廉耻的家伙,还敢与500年伟大传承帝国军人的称号靠边,你们都是懦夫,都是贪生怕死的混蛋,难道你们以为投靠了一个新主子,就一定会得到好处?!哼……任何一个主子都不会白白养一只只会腆着脸吃饭而不会保护他的赖皮狗!你们以为新主子会记着你们反叛的功劳?在艾米诺尔数万万历史中,哪一个投降变节者获得新主子的信任?哪一个变节者最终有好下场?!”
“想要别人尊重你,你自己必须尊重自己!没有任何抵抗就投降,就变节,天底下还有这样不要脸的军人么?你们听说过一个帝国的军人,竟然用同文同种同胞的鲜血染红自己的领子么?!你们,所有人!上到中队长,下到车夫马夫还有混蛋走狗!抬起手,摸一摸你们的胸口!扪心自问一下!帝国这一方土养你们长大,把你们一个个养成七尺男儿,你们……你……”年轻军官手指颤抖着指着眼前这些大部分都蹲在地上的守军,嘴唇也颤抖着却再也说不出话来……
七彩流苏在阳光下随着手臂颤抖微微跳动着,刚才毒辣的话语排山倒海一样根本没有任何停顿地砸向了城墙上下的汉阳守军,这话语把这些军人易帜后所有能够找到的遮羞布一块块撕了下来,踩在脚下狠狠地蹂躏着。
城墙下象山一样壮的男性军人听着这数落的话,一个个无声无息地抱着脑袋蹲在了地上,透明的液体同样无声无息地摔落在这红色的沃土上。
“你……”席亚兰是少数没有蹲下来的几个军人,作为唯一的中级军官,他大概猜到了一些,刚刚说了一个字随即用敬词纠正了自己的错误称呼:“阁下……将军阁下,请问贵讳?”
“问我?”年轻军官眼睛里突然也涌上了晶莹的泪水,声音低了下来:“你们听过这样一首军歌么?”
随即,年轻军官低低地唱了起来:
万里,万里,镜之大洋,冰之山谷;
先祖,先祖,共赴雪原,生死不弃;
头断血流,先祖尸骨,冰雪捂成沃土,光荣啊-,冰雪民众。
头顶苍天,背掩家乡,北部精锐军人,生亦何欢,死亦何哀。
壮哉,天南地北,战死英魂必归故里,耀吾辈冰雪子孙。
随着年轻军官地低唱,他身后骑士们中一部分人放下手弩,掀开黑色护面露出一张张年轻的脸,每一个人的嘴唇都颤抖着跟着年轻军官低唱着……无一例外,每一个低唱的军人眼睛里几乎是同时涌出了热泪。
“原来……是新任京畿最高军事长官……”席亚兰卷曲的头发低垂着,语音极其低沉:“就这样败在黄金脑阁下手中……也不算太委屈……雷巴顿将军千算万算,还是棋差一着……”
嗯?年轻军官微微一愣,伸手从脸庞上抹过:“你见过我?”
“如果……真是见过……呵……”席亚兰长叹一声:“……那就好了。可惜,没有,否则或许不会到今天这个地步吧。”
前帝国剑士营中队长回头向三位小队长示意:“大人说的对。作军人,为了谋得一个更好的前途,走了歪路,实在辱没武者和军人的尊严。过去的一切不名誉,都由我这个罪人来承担吧。我――帝国汉阳城剑士营中队长席兰亚命令如下:全体都有,向帝国京畿将军艾米.哈伯少亲王殿下投降!”中年人的声音越来越大,到最后已经是声嘶力竭。
什么?
汉阳城众多的普通军人们根本不详细自己的耳朵!艾米.哈伯?前京畿将军池寒枫亲王的义子?年轻22岁也是帝国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将军,竟然是眼前这个抱着诺顿将军大腿的叛军军官?
这怎么可能?
“中队长……你……”就在普通军人发愣的时候,三位汉阳城小队长几乎同时惊叫了起来。
席兰亚中队长动作缓慢而又坚决地抽出了骑士配剑,随即,单膝跪倒,把刺剑剑身压在膝盖下面,右手随即发力,细长的钢刺剑应声而断,90厘米的刺剑被折断成40厘米长短两截。
大部分汉阳城守军还没有明白中队长到底要做什么。
“我有罪,唯有一死才能心安。”低声说完,席兰亚轻轻而又坚决地挣脱了三位下属的手臂,两只手同时握住断剑剑柄,停顿片刻后,断剑狠狠掼入宽阔的胸膛直至没柄,鲜血顺着剑柄喷涌而出!
“大人!”三个小队长淌着泪水,半跪在地上,用自己的肩膀扶住了即将倒下的席兰亚。
在席兰亚自裁的过程中,帝国京畿将军艾米阁下自始至终没有说任何一句话,直到席兰亚冰冷的身躯颓然倒地,少年将军大人嘴里才说了一句:“背叛的耻辱,也只有用鲜血才可以洗刷。”
沉默片刻后,将军大人目光转向了三位小队长以及他们后面的军人:“身为中级军官者,席兰亚洗刷了自己的罪名,而诸位,在接受帝国警备督察省裁决之前,还是留着这不名誉的身体,为帝国,为你们的祖辈名誉,作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吧。”
再次沉默片刻后,将军接着说:“我,以及京畿战区的部下,来到这座城市的只有这些人。汉阳城再次易帜,我想,或许明天,最迟大后天,桑干河第一批攻城的部队就到这里。这个城市是否能够真的回到帝国,还看诸位的决心了。”
“小将军大人,如果我只是一个人,我可以为帝国奉献一切。但是,我们中大多数人大家人都被雷巴顿将军送到周边城市,现在已经是人质,如果我们……”一个中年士兵还想说点什么,却被将军身上腾得散发出的煞气扼住了喉咙。
第五卷 第48章王者往事
还好,显然将军大人并没有把煞气转化成杀机。阳光下耀眼的七彩流苏围着已故中队长转了两圈,随即缓缓地蹲了下去:“看,席兰亚中队长,活着的时候和死去之后有什么区别?”
这没头没脑也不知道向谁提问的话让所有的军人一愣,中年士兵也不知道是否在问自己,张了张嘴没有发出声音。还好,少年将军沉默片刻后回答了自己的问题。
“其实,看上去,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差距。人还是那个人,就象睡着了一样……”想来,席兰亚在临死的一瞬间确实感觉到自己已经用死亡洗刷了自己的耻辱,虽然是自裁,脸色却异常地平静,如果没有胸前的鲜血,真的象熟睡的人一样。
“人,生与死,其实就只差一口气而已。诸位,谁能告诉我,什么是气,什么是气节?”少年将军抬起脸,明亮目光从数百人脸上扫过:“还有谁能告诉我,什么是军人的气节?”
“气节!如果做军人连做人最起码的气节都失去了,那和死人还有什么区别!不……就象席兰亚一样,生都不如死!患得患失!这还是一个军人么?我们每一个人被帝国召集的一刻,在我们视线前矗立的四个字是什么?保家卫国――”少年将军脸色通红地喊出了这四个字:“我们的祖宗创造建设了这个国家,把这个国家交给了我们。如果在我们手里丢掉了,等我们的子孙长大了,他们要从我们手里接过这个国家,他们问我们,国家去哪里了?爷辈留下的国家去哪里了?”
“你们说!我们怎么给我们的孩子回答?难道说,当时你爹为了照顾家人躲起来,所以你爹把国家丢了?我们能这么回答么?你们告诉我!”少年将军瞪着眼睛看着眼前每一个人:“你们告诉我,国破家亡!为什么把国破放在家亡前?国家国家,没有国,哪里有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