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知却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她一转身,一巴掌就打了出去,怒目望着那个男人冷笑:“我是答应跟你走,可是孟绍堑,别来挑战我的底线,别再碰我一下!”
孟绍堑被她打的微微侧脸,面上神情阴晴不定,静知双目喷火,手指死死的揪紧瞪住他,只要他敢对她有动手的倾向,她绝对会一刀捅死他!
他却轻轻的笑了一笑,眉目依旧和暖无比,伸手在她头顶揉了一下,低低开口:“怎么都做了妈妈了,还这样的小孩儿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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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局篇四告别过去
他却轻轻的笑了一笑,眉目依旧和暖无比,伸手在她头顶揉了一下,低低开口:“怎么都做了妈妈了,还这样的小孩儿脾气?”
静知闪身躲开,只是冷漠的看了他一眼,唇边泛起冷凝的一点点笑,然后她就转过身望着窗外,不再理会他的话语。懒
孟绍堑手掌收回来,指尖似乎依旧在缭绕着她的香味,他微微的觉着有些说不出的恍惚,在色调半昏半明的房间之中,她站在窗前的背影像是一帧画,似乎触手可及一般的近,但却又走不到她身边的远。
“我知道你心里不情愿,我也知道你恨我,我更知道,你恨到恨不得亲手杀了我,可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他收起脸上眼底和暖的神情,收起这些天来对她说话时的温暖宠溺,他一步一步走过去,站在她的身后。
抬起手,握住了她丝缎一般光滑的头发,轻轻的用力,用力。
攥紧之后,向后微扯,她被他的力道拉扯的不得不微微后仰了身子转过来和他面对面而站。
“这又能怎样呢?死了的人是他,活着的人是我和你,静知,这岁月还很长,时光还有很久,我会一直陪着你。”
他一双眸子看起来似乎真的很认真很诚恳,他对她说这一席话的时候,似乎真是用了真心。
但静知只是想笑,只是想狠狠的痛痛快快的笑一场,她不屑的看着他,就那样看着,但眼睛之中却没有他的身影,孟绍堑的眉心渐渐缩紧,他方欲开口,她却忽然劈头淬了一口在他脸上,旋即大笑出声,笑到前仰后合之际她猝然发狠开口,一字一句剜心一般:“孟绍堑,你让我恶心,恶心!你想代替他?你算什么东西?你算什么玩意儿?你给我滚,现在就滚…滚!滚!”虫
她指着门外,尖声的嘶喊,孟绍堑气的脸色铁青,一把抹掉脸上的痰渍,他整个人已经开始发抖起来,举手就向她的脸上打去,静知却兀自站着不动,她倔强的小脸绷紧,依旧是那样固执而又高傲不屑的望着他,他的手掌就顿在了半空中…
牙齿几乎都要咬碎,但却偏生无法对她下狠手,孟绍堑此时方觉,自己竟然憋屈的要命!
“别忘记你答应我的,跟我走,回A市,要不然,你肚子里的孩子,别想活!”
他狠狠放下手,唇角有些狰狞的纹路浮起,一双眸子里似狼一般闪着凶光,要人心悸。
“你还有最后半天的时间用来伤春悲秋悼念孟绍霆那个死人!傅静知,我警告你,不要再让我不愉快,你现在和你肚子里那个野种都捏在我的手心里,我要你们生你们才能生,我要你们死,你们就别想活!”
他撂了狠话,这才觉得胸腔之中憋闷的怒气疏散了许多,眼见得她神思恍惚,死死的捂住了隆起的肚子不复方才的镇定和泼辣,他才一扯唇角,甩手而去。
卧室的门被他重重关上,静知只觉得眉心一跳,忍不住的跌坐在了床上,她捂着肚子,快要喘不过气来一般大口大口的呼吸,眼眶里胀痛的难忍,她却死死的咬了牙关,狠狠的拍打自己的脸颊,“静知不许哭,傅静知你不许再哭,你不能再做懦夫!不准哭!”
她一遍一遍说着,眼泪果真就被生生的咽了下去,双颊被自己拍打的通红透明,她却渐渐的镇定了下来,强自稳了稳心神逼迫自己冷静下来,孟绍堑那句话说的很对,她现在是被他攥在了手心里,他要她活她就能活,他要她死,她也就根本别想生!
路是她自己选的,跟孟绍堑走也是她自己选的,她拒绝了何以桀和沈北城的帮助,因为她不想再连累任何人,赔上苹苹已经让她饱受折磨,她没有办法看别人再来趟入浑水之中,毕竟,杀人偿命,她不想再欠债!这是她自己的事,是她自己的仇恨,她必须要由自己来终结!
静知站起来,缓缓走到梳妆台前,最底层的抽屉被她拉开,就露出来那个折叠起来像是胭脂盒一样的女士手枪,她把手掌大小的枪拿出来,又取出来一个小小的锦缎盒子,里面有五发子弹,这些都是当初绍霆给她准备的,她望着那还未被拆开的金色小手枪,强忍的眼泪终究还是泉涌而出,痛痛快快的哭了一场之后,她将这一切的悲伤和泪水都掩去,把手枪和锦缎盒子放入自己的手袋暗袋之中收拾妥当,这才去了浴室洗漱。
黄昏的时候,雨忽然就停了,静知把窗子推开,扑面而来的就是清新湿冷的空气,窗外的一株小树枝叶青翠可人,滴滴答答的往下滴着晶莹的水珠,她看着看着,就不由得的痴了,当初和他在静园之时,最爱的就是下雨天。
他往往就不会出门,而留在家里陪着她,或是在露台上,或是撑了伞一起去沧澜亭煮茶喝,再不然,就解开一只乌篷船任它在水面漂着,两人就躲起来在半月泮赏雨。
那些平凡的几乎没有被她惦记过的时光,那些普通的她根本没有在意的小幸福,此刻却因为再不可得而显得这样珍贵,只是每每回忆到过去,就像是最爱的电影临近结尾,最喜欢的戏快要落幕一般,苍凉的要人止不住的心酸。
他已经不在了,不在了啊,不是分手,不是远行,不是相思相望不相亲,而是真真切切的,已经不存在在这个世界上了,她想他想的再难受,再痛苦,却也只得梦中一见,她哪怕将眼泪流干,把眼睛哭瞎,他也决计不能像往常那样抱住她轻轻叫一声静知。
但总会有恍惚失去理智和清醒的时候,或是在深夜突然惊醒的梦中,或是在清晨懵懂惺忪的睁开眼时,总还会不自觉的叫一声,绍霆…
然后满屋子空荡荡的回音,满屋子静悄悄的寂寞,就像是藏在黑夜之中的兽,忽然就奔跑了出来四面八方的侵袭而来,她不记得自己有多少次,一个人拥着被子呆滞的坐着,她不记得有多少次,习惯性在半夜睡醒时含含糊糊的撒娇“绍霆…口渴了…”
但再也没有人会立刻醒来去给她倒水搂着她任她闭着眼睛在他的臂弯里喝完水继续沉沉的睡去,但再也没有人在她半夜做了噩梦的时候紧紧的抱着她,用那样温柔的声音,一遍一遍叫住她的名字“静知…静知…不怕…”
她恍然之间才发现,以前在他身边的时候,她是真的从来都没有害怕过,她知道有人为她撑着一片天,她那样肆意的挥霍着,然后到现在,她终于尝到了报应的恶果。
原来人不管曾经做了什么错事,都逃不过老天的责罚。
他用他的生命为他曾经的过错买了单,而她,也用永远的失去他,为自己的任性和倔强付出了代价。
“该走了。”卧室的门被推开,孟绍堑站在门口,望着她站在那里的背影冷冷打断她的沉思。
静知立时止了眼泪,她悄然的抹去脸上泪痕,直到几乎看不出哭过的痕迹,方才抓过身来,漆黑的眼眸盯住孟绍堑,一字一句开口:“要我回去可以,我要住在静园。”
“可以,还有什么要求,尽管提!”他眉眼渐渐舒展,说话的口吻也渐渐的有了温和的味道。
“让我生下这个孩子,安全的把她生下来,你不准伤害她,不准存一丝丝的害她之心!我知道你就算现在答应也会反悔,不过…我用一桩秘密和你交换!”
“哦?我倒是很想知道,你还有什么能让我感兴趣的秘密!”孟绍堑一扬眉,眼底笑意更盛,他真是很欣赏她,但却又不得不嘲笑她的愚蠢,上了这么多次的当了,竟还相信人心!
“为什么孟老爷子和孟太太不待见你,为什么你明明是长子却不能继承家业,怎样,这个秘密你感兴趣吗?”
静知勾唇一笑,笑的冷蔑而又嘲讽,她就要等一个机会,那一天很快就会来,她要清清楚楚的告诉他要他知道,他不过是个见不得光的野种,不过是个连亲生父亲都不知道的野种!他根本从来就没有资格和绍霆争!他根本连绍轩的身份地位都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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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局篇五下.流的惩罚
不过是个连亲生父亲都不知道的野种!他根本从来就没有资格和绍霆争!他根本连绍轩的身份地位都不如!孟绍堑眉心一跳,心弦微动,不可否认,她这个秘密确实很诱人,虽然现在孟家的一切都是他的,虽然现在孟绍轩生死不明孟绍霆早已尸骨无存,虽然他已经用自己的成功和意气风发证明了一切,但他终究还是不得不承认,他很在意,非常的在意!懒
在意为什么他明明是优秀的,却得不到至亲之人的喜欢和认可,在意为什么他明明该是继承家业的长子却要被自己的弟弟踩在脚下,甚至连一个私生子都比不过!纵然现在他早已是人上之人,但这些解不开的谜团,就像是悬在头顶的巨石,每一天都在压制着他,要他每每想起这些,都会有说不出的狂躁和愤怒!
“好,我答应和你交换,反正二弟现在已经死了,我也不在乎给他留点骨血,怎么说这孩子也要叫我一声大伯,我又怎么会心狠到那样的地步?”
他不经意一般的说着,静知却只觉宛若无数根银针在刺着她的心,不知他是刻意还是无意,每日总要在她面前重复上几次“绍霆已经死了”这句话…
她不用他来提醒,她早已清醒过来了,这不是小说,这不会有死而复生的奇迹,她也早就过了幻想的年纪了,只是,知道是一回事,听别人一遍一遍提起,却又是一回事,没有尝过这种滋味儿的人,根本无法形容这其中的难过。虫
“死者为大…”静知如同吞了黄连,眼泪就在眼眶之中打转,她却还是拼命的忍下,“既然你也这样说,既然你还顾念着你和他是亲兄弟,就请你不要再食言。”
“这点道理我还是讲的,时间不早了,你还有没有别的要求?如果没有,就出发吧…”
静知抬眸望他一眼,他站在距离她不到三米的地方,因是雨后黄昏,房子里光线就有点暗,虽则窗子在开着,但却透入的只是浓浓的雨后清香湿气,间或有风吹送来清凉的叶上雨滴,落在颈子上裸露的手背上,凉沁沁的一下,要人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哆嗦,却平添几分秋风秋雨愁杀人的萧瑟,她望不太清楚他的脸色,只觉得他整个人都似隐在黑夜之中一般,带着要人不舒服的阴森和邪佞。
说不害怕,自然是假的,自他离去,自她渐渐的想明白并且接受这个事实那一刻起,她就知道,从此之后,天大地大,这世上却只有她一个人,也只会有她一个人。
她再没有靠山,也没有躲风避雨的港湾,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哪怕天上下刀子,她也得咬着牙一步一步向前走。
因为他不在了,她更加要坚强,也因为他不在了,她更加不能倒下,她知,她一直都知,她只有这样坚强的站立着不倒,她只有这样不屈服勇敢的走下去,她只有这样用自己微薄的力量撑起一片狭窄的天,她方才能配得上他,方才有资格并肩站在他的身边做他孟绍霆的女人!
像他那样的男人,自要有万般风华的绝世佳人相陪,她天资不足风情不够容貌不佳,但幸好,她再不会自卑,也再不会怀疑他的爱,她终于明白,他爱她,他要的女人是她,这就是她足以和他在一起的最优越条件。
但遗憾,她明白的终究太晚,倾尽一生的可能,她也再没有办法亲口对他说出这些心里话。
她怕,怕的在一个人的黑夜里瑟缩成一团,但她又不能怕,她看着此刻志得意满的孟绍堑,想着自己不得不和他的虚以为蛇,只觉得说不出的厌恶之感,但深吸一口气之后,她平静下来,淡漠开口:“还有最后一个要求,如果你答应我,我这就和你离开,如果你不答应,我不在乎我们一家三口现在就去地下团圆。”
她混不在意的口吻,却比嘶声的咒骂分量来的更重,孟绍堑忍不住的挑眉,细细打量她的神情,他猜不透一个已到绝境毫无后路的女人内心到底能够有多么的强大,他也猜不透,此时这个他一伸手就能够扭断她的脖子,他想占有她她根本连反击的可能都没有的女人,她到底为什么这般的冷静笃定,笃定了他就真的拿她没辙?
“你说。”他习惯性的从口袋里摸出烟来,方一点燃,静知忽然一抬手,不知从哪里拿到的一个物什就被她丢了出去正在他的身前。
孟绍堑没料到她会忽然发疯,条件发射的吓的一哆嗦,手一松烟就掉在了地上,他忍不住的愠怒:“傅静知,你又发什么疯!”
“我是孕妇,孕妇不能闻烟味儿。”静知眉眼不兴,依旧是那样淡淡的口吻,浑然不把他的震怒给放在眼里。
孟绍堑一肚子怨气强忍了才没有发作出来,恨恨的抬脚将烟蒂踩灭,终是没有开口反驳。
“最后一件事,孩子生下来之前,你不能和我住在一个房间不能碰我。”
孟绍堑听她这样说,反而笑了起来,他长的算是英俊,笑起来的样子一如既往的温和儒雅,但这样的笑,在静知的眼里却总给她一种不安的恐慌,笑的越是无害,心底就越是阴暗,这个男人,他是个异类!
“不碰你可以,不住一个房间不行。”他说完,眉眼一倏,“别再给我讲条件,我的耐心已经到极限了,走吧。”
静知死咬了一下牙关,心像是悬在百尺之高的悬崖峭壁之上,稍一疏忽就好似会跌一个粉身碎骨,但她已经行到这里,再没有回头的可能,伸手拿了手袋,手掌心不由得在放手枪的地方轻轻按了一下,那坚硬的触感就让她渐渐的安心了下来。
绍霆,希望你在天之灵能够保佑我,平平安安的把女儿生下来,然后,让我得偿所愿。
见她向外走,他微微一笑,眉目柔和了下来,这一瞬间,他仿佛已经等了千年,但不知为何,却并没有想象之中的圆满,心脏的某处,好似还缺了一个角,无论如何都无法填满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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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之后,洛城发布的一则新闻。
因连日暴雨不断,西洛江江堤数处都有决堤隐患,不得不开闸泄洪,将江水引入西洛江几处支流,然后江水齐汇入海。静知掩上报纸,许久都没有说话,但心底深处一直以来潜藏着的那一线希望,终究还是破灭掉,她知道,她再也找不回他了,再也找不回来了。
夜很深了,有一线月光正从窗帘之间缓缓的透入,枕畔的他睡的很沉,呼吸平稳如初。
静知缓缓的坐起来,头发披散下来垂在两肩,遮挡住了半张素白的脸,她低下头,凝视那个男人,他的眉眼和绍霆毫无相似之处,她不由得无声冷笑,目光落在他露出的脖颈上。
她只消一刀,用力的按下去,就可以割断他的喉咙,要他血债血偿。
藏在枕下的水果刀被她攥在手心里,她眉目不颤,眼波不兴,毫无一丝的迟疑和颤抖,冰凉的刀刃贴上了他的肌肤,她手心里出了一层薄薄的细汗,牙齿几乎就要将唇瓣咬破,发了狠的一闭眼,手势向下…
“不要做蠢事傅静知,我既然有胆量睡在你身边,你不怕你耍这些愚蠢的手段。”他慢悠悠的坐起来,水果刀不知怎么就落在了他的手里,静知惊的连连后退,他却长臂一伸,在她即将跌落下床的时候攥住了她的手腕,只是微微一拧,就将她带入怀中,旋即俯身压下…
她肚子已然隆的很高,但他却混不在意一样将沉重的身体倾轧下去,静知被他的重量挤压的难以呼吸,拼命的想要挣扎,他的手,却忽然一下子撕开了她厚厚的扣的严实的睡袍…
“孟绍堑!你答应过我的…”她终是怕了,厉声的尖叫起来,一双黑瞳在寂黑的夜色里瞪大,望着那个男人狰狞的脸色满是惶恐…
“你放心,我还没有饥不择食到要去上一个孕妇,只是静知…做了错事,是不是要受罚?”他邪佞的笑,颈上一丝血痕更添几分的鬼魅,他的手探进去,毫无温度的在她身上移动,待滑动到她胸前时,他骤然收拢掌心,惩罚似的狠狠用力掐住了她胸前的柔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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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结局一一个人去听演唱会
他的手探进去,毫无温度的在她身上移动,待滑动到她胸前时,他骤然收拢掌心,惩罚似的狠狠用力掐住了她胸前的柔软…
这般屈辱和难以忍受的剧痛,要她瞬时痛的眼泪涌出,但身体被他死死压住,偏生动弹不得,说不出的绝望和羞辱,像是绝了堤的西洛江水,汹涌的爆发…懒
细滑的触感像是让人舍不得丢开的软缎,孟绍堑隐忍多年,绸缪许久,直到此刻,才觉自己彻底扬眉吐气,那个烂在江底尸骨无寻的男人若是当真有灵魂该有多好?正要让他看看,和他争来斗去这么多年,胜的那一方到底是谁!
他的女人,终究还是沦落在他的掌心里,他的女人,还不是要被他所占有?似是已经扭曲了的占有欲,似是早就辨不清楚是真心倾慕还是只为抢夺他的一切,似是早已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步一步走到今天,害了手足,气死了双亲,所有的一切,仿佛不是他的所为,却又清清楚楚是他所做,身不由已,却又像是自己早已规划好的前路,他望着身下那个女人因为无法呼吸而憋的通红的脸,他感觉到她隆起的小腹紧紧的贴在他的身上,隐隐的似有微微胎动,他惶然之间清醒过来,一下子从她身上挪开,却见她立时大口大口的呼吸起来,双手捂住小腹满脸泪水潸然而下…
孟绍堑只觉自己全身都不能动弹,他僵硬的坐在那里,只望着她一个后背,瘦削的肩胛骨高高的耸起来不停的颤抖,他心尖上似乎微微酸了一下,想要伸手搂住她安慰,却又知道,此时此刻,他离开,才是对她最大的安慰。虫
“我先去客房,你冷静一下…方才,对不起。”他说完,不等她应声,就要转身离开,但她却忽然疯了一样,不知那把水果刀怎么又到了她的手里,她咬了牙看也不看的捅出去,刀子穿透了他的肩胛骨,切割着皮肉的声音清晰入耳,两人一时之间都愣住,许久之后,孟绍堑方才低下头来,眼睁睁看着肩上扎进去的那一把刀,她用尽了力气,直没到刀把处,锋利的匕首也划破了她的掌心,她半条手臂都是血,不知是她的还是他的!
静知一手粘滑的血,缓缓的松开那把匕首,她瘫坐在床上,捂住小腹死咬了牙关,她此刻方知后怕,如果他现在动怒,弄死她不过是像捏死一只蚂蚁!
但他一直都没有动,只是捂着被她扎伤的地方,在黑寂的房间里,像是一樽没有生命的雕像。
静知也不动,只是缩远了身子,一脸戒备的望着他。
许久,孟绍堑忽然苦笑了一下,他捂着肩膀站起来,看也没有看她,转身缓缓的走了出去…
管家去叫了医生。
他坐在黑漆漆的客厅里,点了一支烟,抽完又点了一支,就这样坐着不动,只是一支接一支的抽烟,肺中充斥着浓烈的烟味,但他却好似十分的享受,只有这一会儿,他恍然的觉出自己还有片刻的安宁。
绍霆死讯传来的那一天深夜,孟太就死在了沈北城的医院,他恨她,恨她将近一生,但直到看到尸体,看到她尸体的那一刻,他才惊觉,他对她的恨有多深,他对她的爱就有多深。
这一生,她从来不曾把他当儿子看待,从来不曾给他过一丝一毫的温暖,从来没有多余温柔的目光投注在他的身上,但他还是不可避免的爱着她,她是他的母亲,给了他生命的母亲!
她活着时,纵然他觉得自己孑然一身,但总归还是有家,到她死去那一刻,他才真真正正的觉得,这世界如斯之大,但却真的只有他自己了。
忠诚如安城,还会有背叛的时候,他更加不会相信任何人,哪怕是一路跟随他直到他坐上位子的肱骨之臣,他也远远的一手打发,不敢再倾心的信赖,注定了,哪怕落魄时,哪怕荣华时,他孟绍堑都只是孤家寡人的命!
他也曾想过,将傅静知弄到手之后,花些时间和心思总能要她对他像是对绍轩绍霆那样,但真的弄到手了,却才发现,这看似等待了若干年想了若干年的东西,却好似并没有要他享受到占有的乐趣。
他又不自觉的拿出了手机,那一串数字在心中盘旋了无数遍,终究还是鼓足了勇气拨出去,照旧是那熟悉的凉凉的女声,一遍一遍重复着对他说,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请查证后再拨…
骄傲如她,纯净如她,早就不可能再回头了,他知道自己并不爱苏灵,也从未想过要和她在一起,但就是不知道为何,总在深夜时,会梦到那一天分别时她失望和灰败的神情,她看着他,再没了俏丽和调皮,只是带着浓浓的哀伤和说不出的痛楚。
那一抹眼神,直到今日,他还铭记在心!
那是唯一一个对他好真心实意爱着他的女人,但那么的遗憾,他遇到她太晚,他的心,已经再装不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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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字路口巨大的电子显示屏上来回的滚动着巨幅的画面,台湾著名歌手陈升在A市举行的情侣演唱会今晚就要开场,这一则消息经由媒体铺天盖地轰炸式的宣传之后,几乎连菜市场卖菜的阿姨都知道有个拉腔拉调唱着OnenightinBeijing的老男人要来开演唱会了。
静知拢了拢披肩,对着镜子仔细的检视了一遍自己今天的打扮,头发梳的很整齐,软软服帖的偎在颈间,身上是一件黑色及膝的羊绒大衣,乌黑光亮的毛领托着一个尖巧白嫩的下颌,气色不是很好,但却因着怀孕的缘故并没有化妆,只在唇上涂了一点唇膏,大衣胸前的扣子上,白菊细长的花茎在上面绕了一圈,颤巍巍的绽在了胸前,她眼圈还带着一点点的红肿,仿佛刚刚哭了一场。
拿了手包,打开。
那一张叠放的整整齐齐的演唱会入场券还安静的放在里面,她顷刻间忍不住,泪水就洒了下来。
“你说,我们能一起去看演唱会吗?”
“肯定能,不管那时候,我们在哪里,我都要带你来看这场演唱会。”
他搂着她,一字一句如斯坚定的说,言犹在耳,但他这人却已经无处可寻。此刻物是人非,她坐在这里,她的入场券还在,静园还在,家还在,但他去了哪里?如果魂兮有知,绍霆,你可不可以回来再看我一眼,陪我看完这一场演唱会,认认真真同我告一次别,也好过,就这样不得见你一面就此天人永隔…
她捧了那硬硬的纸片,披了满室黄昏的霞光,只觉这一生从来不曾有过这样难受的时刻。
当爸爸死去时,当他们第一个孩子死去时,当静园被毁掉时,当妈妈见天骂她打她折磨她时,当所有人戳着她的脊梁骨骂她是个婊.子时,她难过过,痛苦过,也想要寻死过,可在黑夜过去之后,她还是照样鼓起了勇气打起了精神开始面对新的一天,挣扎的努力的活着。
而此时只觉活着太累,活着太苦,活着实在太难熬,活着简直就是一种折磨!
她的整个灵魂早已和他的绑缚在一起,他今已死去,她又怎能独活?
静知放纵自己哭了一次,终是抹了眼泪站起来,你曾经想要完成的心愿,桩桩件件,绍霆,我都会为你做到,你在天上看着我,我不再是那个动不动以泪洗面的蠢女人,我也不再是那个固执的伤害你却不觉得愧疚心疼的蠢女人,你好好的看着我,看看你深爱的傅静知,到底值不值得你这样深刻的爱着她。
推了门出去,下得楼来,就见他正在客厅坐着,因着那一晚上的事,他这些日子倒着实对她的态度转变了很多,至少维持了表面上的彬彬有礼,静知并不会因此就感激他,但总归来说,她暂时不用担心他会再对她动手动脚,这还算是一件好事。
“要出去?”孟绍堑见她过来,立刻掐了烟站起来:“我让司机送你吧…”
静知转过脸来漠漠的望着他,这也好似是这么久来,她第一次正眼看他,孟绍堑在她澄净的眸光下忍不住的心口微微悸动了一下,她却已经轻轻开口:“我想要出去看陈升的演唱会,不想人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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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结局二让我来生再遇见你
孟绍堑在她澄净的眸光下忍不住的心口微微悸动了一下,她却已经轻轻开口:“我想要出去看陈升的演唱会,不想人跟着。”
她的口吻,让他的心也有点疼了起来,不自觉的就点了头:“那我帮你去拦的士。”懒
静知没有再拒绝,她的目的只是一个人出去,至于他做什么都无所谓,只要不拦着她。
见她没有拒绝,孟绍堑不由得心中一喜,和她一前一后向外走去,蜿蜒曲折的小径,就好似走不到尽头了一般,她没有再竖起一身的刺,也没有再用那样含着嫌恶的目光看他,只不过是这样间隔着几米远的距离安静的一起走,孟绍堑就仿佛觉得自己满足的不得了。
拦了车子,他亲自开了车门小心翼翼扶她上去,又嘱咐了几句,静知没有理会,却也没有阻止,待他说完,她才吩咐司机开车,向举行演唱会的中心大剧院而去。
入场口却有些冷清,间或的会有三三两两的情侣相拥而来,工作人员比对了入场券之后就会放行进入,静知拢了拢大衣站在有些萧瑟的冷风之中,她手中只有一张入场券,不知能不能进得去。
但她却迟迟不愿过去,她在等,等她幻想的奇迹出现。
他从来不会骗她,他曾经答应她,无论何时,无论发生了什么,他都会陪她来看演唱会,他不会食言的!虫
天很冷,而天色渐渐的暗黑了下来,入场处越发冷清起来,她一个人站在那里,就显得有些突兀,走过身边幸福相拥的情侣,看到她都会好奇的投注过去一抹注视,但她纹丝不动,只是望着长不见尽头的街道。
隐隐约约的,可以听到剧场里响起歌声来,是陈升最经典的那一支OnenightinBeijing的旋律,他的声音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沧桑厚重,仿佛那些歌中苍凉的画面一瞬间就在眼前打开了一般,冷风瑟瑟的吹来,她渐渐清醒,面前的街道,有无数的行人,有无数的车辆,仿佛这世界依旧是热闹的充满生气的,但她却都看不到,她彼时的世界,不过是清廖的一曲悲鸣,怆痛的一支离歌。
静知终是回过神来,渐渐将目光收回来,她摸摸脸,原来痛苦到了极致,是根本没有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