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银色,紫银色,不是那妖孽的标志性衣服吗?在北冥,谁敢跟太子爷撞衫!那说明,十有*,某人就在门口,所以……所以都听见了!?
听见了却不进来,这是想着秋后算账呢?
这下,她的腿已经开始有点哆嗦,她原本是想捉弄一下那几个八卦的臭丫头,可不能把自己给捉弄了啊!想着,赶紧抓着百里如烟的手,飞快开口挽回:“啊哈哈哈,其实我刚刚说的那些全部都是开玩笑的,你可千万不要当真,你惊澜哥哥在床上可厉害了,根本是神勇无比,等闲语言不可描述!”
门口的太子爷听着,懒洋洋的笑了笑,又伸出了第四根手指。编排吧,瞎扯吧,不论说的话是好是坏,他都计算进去。
这话一出,门口除了太子爷之外的几人,都有了一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还好,还好,太子妃还知道挽回一下,他们这些人就可以全部假装听信了太子妃后面的话,前面的都没信,这样还是有机会安全的活下去的!至于其他的怀疑和疑虑,就当做不存在吧,其实他们今儿个啥都没听见!什么太子爷不行什么的,啥都没有……
见她变脸如此之快,百里如烟倒是愣了一下,条件反射之下便开口:“嫂嫂,我已经知道事实了,你不用再替惊澜哥哥遮掩了,我知道你偏着他,不愿意让这样的丢脸事情被我们知晓,但是你放心,我是一定不会说出去的!”
澹台凰听着她如此“理解”自己,险些给没疯了,怎么深深的觉得这个问题跟她有点解释不清楚了呢!她说不说出去无所谓,重要的是自己现下没解释清楚就死定了,也不知道那妖孽在门口听了多久!
“不是,我是,其实我昨天跟他什么事儿都没发生,我是看见你们一大早神秘兮兮的过来八卦,所以故意捉弄你们的!”澹台凰飞快的招供!
却不知道,就连她招供,太子爷也很给面子的又伸出了一个手指,五。
百里如烟狐疑的看着她,明显不相信:“好了,你就别装了!都是自己人,谁还会说出去不成,我……”
澹台凰险些没崩溃!
脑中飞快的运转,终于想到了一个重点,赶紧将自己的手臂伸了出来:“你看,你看,守宫砂还在!我们真的啥事情都没发生!”
这下,门口众人之终于都开始疑虑,难道刚刚的一切真的都是瞎编的?但如果是瞎编的,那太子妃就是个黄花大闺女,怎么懂这么多?
百里如烟狐疑道:“不是吧,会不会是你用胭脂点上去的……”伸出手擦了几下,没擦掉,细细一看,还真是守宫砂!
嘴角疯狂的抽搐了几下:“嫂嫂,你,你也未免也太会瞎编了吧?!不过话说,我们都相信了,你为什么要瞎编回来?”难道是良心发现?!看她的样子不像啊!
于是,门口的人终于明白了,澹台凰刚刚说的那些全部都是扯蛋,心中对太子爷的景仰也终于回来了。其实刚刚听她那样说,他们都已经不可抑制的将太子爷瞧扁了……
见她终于相信,澹台凰擦了一把额头的汗水,哪里还顾得上回答这个问题,顶着一身的冷汗和虚汗开口:“唉,你相信我就好了,相信我就好了,你要相信啊,其实我还是个处,可纯洁了!”
她这话一出,就连英明睿智狂傲冷静如同太子爷,嘴角都微微抽搐了一下,其他人就完全不必说了。还是个处儿应该是真的,但是纯洁这一点,咳……咳咳,还是再议吧!
眼见她们说完了,太子爷正准备让下人们推门而入,却又听得百里如烟大声咋呼:“啊!不对,那你们昨天那样好的良辰美景,为啥什么事儿都没发生,难道……难道惊澜哥哥根本不举?!”
这话一出,澹台凰在她眼中看见了十分鲜明的兴奋色彩,这可比不行更让人激动亢奋啊。
她是兴奋了,澹台凰是吓得脚都软了,飞快摇头:“不是,不是,他举得很,他非常举!是我的问题,是我!”
“你怎么了,难道你有什么这方面的病不成?”百里如烟说着,将澹台凰上上下下的打量,不会吧?难道是传说中的石女!?
澹台凰赶紧摇头,那妖孽就在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刺激进来了,所以她只得飞快开口解说:“不是,我,我就实话跟你说吧,有一天我不小心扯了你惊澜哥哥的裤子,看了一只鸟,然后……”
她这也是不清楚独孤城、炎昭他们也在门口,不然她是绝对不会这样莽撞的。
“然后发现很小?”百里如烟开始神经兮兮的笑了起来。
她这样一问,澹台凰艰难的摇头,忐忑开口:“不是!恰恰相反,不仅鹤立鸡群,而且出类拔萃,非庞大二字不能形容也!我看完之后心里有阴影,不敢招惹……”
“哎呀,除了这个,你还有没有什么别的感想啊?例如……”说着,百里如烟开始挤眉弄眼,表情也变的很猥琐。
而她这一问,倒把澹台凰的神情问恍惚了,整个人的脑袋几乎是一片空白,像是被催眠了一般,呆愣着说出了几个词,关于庞大啊,粉嫩啊,香菇啊什么的那些。
然后,门口的人表情都开始变怪怪的。他们今日一整天看太子爷的眼神,经历了一条非常曲折的线,从景仰到藐视,最后又到高山仰止!
而君惊澜听着她的那些个描述,唇畔也禁不住微微抽了抽。被自己的属下听到这些,决计不是什么有面子的事儿。
眼见炎昭等人虽然状若不经意,但是眼神已经开始往自己的裆下扫。他懒懒笑了声,闲闲道:“你们太子妃刚刚说的,其实是爷养的一只鹦鹉!”
众人一听,将信将疑,一起仰望天空。
是了,太子妃刚刚说自个儿看见了一只鸟,又没具体说是啥鸟。但是世上真的有长得如此神奇的鹦鹉吗?一只庞大、昂扬,还长着蘑菇状脑袋的粉红色鹦鹉?!他们还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啊!
但是,有人敢开口对太子爷的这句话表示质疑吗?绝对没有!
澹台凰听着门口这话,登时回过神来,脸色一红,恨不得抽自己一脸巴掌印!尼玛,一回忆起那不该回忆的啥,满脑子就只剩下几个词儿了!听着门口的声音,她赶紧点头开口:“是的,是一只神奇的鹦鹉!”
就在这会儿,门被推开。太子爷带着独孤城等人,出现在门口。
然后,以韦凤为首脑,成雅为骨干,凌燕为主体,韫慧为辅助的猥琐四人组,此刻都傻逼一样往殿内看。经过今日公主这一番话的洗礼,她们才知道长久以来,自己有多么纯洁,这碎了一地的节操啊,赶紧捡起来粘好!
星爷看向情敌的目光,也是生平第一次充满了崇拜。这就是个奇葩啊……
百里如烟看着他们几个,当即脸色一白,惊澜哥哥是啥时候,啥时候出现在门口的,都怪自己八卦的太认真,没注意!这下完了,她不会遭遇不测吧?
但,这几人都很有默契的,没就她们刚刚的言论发表任何意见。
独孤城,炎昭,司马清三人,一同上前,而后对着澹台凰见礼:“臣等拜见太子妃!”
“呃,还没成婚……”澹台凰很煞风景,说到一半,看见某人狭长魅眸中那温和到让人心里发沭的表情的,又想想自己刚刚说的那些鬼话,出于心虚和害怕,赶紧开口,“免礼,免礼!这几位是……”
“臣独孤城,北冥丞相。掌管北冥财政大权!”一身黑衣,沉稳的面上并无任何表情,眉峰高挑,端得是丰神俊朗。这人,一看就是个沉稳内敛,叫人看不透心绪的。
他身侧,一个满面刚直的人,亦弯腰开口:“臣司马清,北冥廷尉。掌管天下刑法!”
而,那浓眉大眼,烈火一般灼热耀眼的炎昭,粗着嗓子开口:“臣炎昭,北冥大将军。统领北冥兵马!”
看这样子,这几个人算是北冥朝廷上的领军人物了。
而就这样专程过来给她行大礼,也是给面子到了极点。是以她微微一笑,开口回礼道:“原来是众位大人,本公主在漠北之时,就对众位的威名有所耳闻,今日有幸得见,当着百闻不如一见!”
澹台凰这样一说,这几人原本心中还有些迟疑,迟疑这位未来的太子妃没事儿就在屋子里面胡乱编排太子殿下,会不会根本胸无点墨,难成大器,就是配了他们太子,也不过是个花瓶累赘,爷没事儿逗她玩玩罢了。却不知她还有这等见识,知晓了他们的身份地位,半点都不吝于褒奖和尊重。
这个女人,有没有做他们北冥太子妃的能力,他们暂且不知,但是眼界,她是已经有了!
故而,都一同开口:“太子妃谬奖,臣等惶恐!”
门口的韦凤凌燕等人,看着他们在打官腔,无趣走人。而韫慧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刺激,就澹台凰胡乱编排的事儿淡定下来之后,看着炎昭的背影,一个劲的伸脚,似乎是想将对方给踹飞了!
太子爷侧目之间,倒是看见了。募然想起澹台凰为楚长歌挡箭,受伤之日,听下人奏报关于炎昭和韫慧的话,别有深意的笑了笑……
而澹台凰正对着门口,看着韫慧那十分激动的样子,挑了挑眉,是了,这小丫头好像昨天在皇宫见着炎昭的时候,反应就不太正常。
见他们两个都看着门口,炎昭也狐疑的转过头看了一眼,在看见韫慧之后,微微一愣,好像是终于想起了什么。又默默的转回头,然后脸色有点红了……
这神态看得澹台凰惊异,没想都到这样一个威震四海的大将军,还能有这样神情!有奸情啊这两人……
但是炎昭这一看,韫慧的脸色登时就绿了,气呼呼的转身而走。凌燕等人莫名其妙的跟上……百里如烟想着自己刚刚问了很多不该问的,赶紧往门外奔,她一奔出门,就撞上了门口的冷子寒和墨冠华两人。
冷子寒看见她,剑眉微挑,条件反射的转身,似乎想走。
她却忽然开口:“冷叔叔,你不必躲了,我以后不会烦你了!”话一说完,没等冷子寒回话,昂着头走了。
头仰得很高,怕自己会狼狈落泪,娘亲说过,就算是败了,也要败得漂亮。
她不会落泪,至少在他面前不会!
冷……叔叔?竟是这样一个陌生的称呼。
君惊澜和澹台凰沉默,看着门口那几人,没有开口。
而冷子寒点漆般的双眸看着百里如烟的背影,袖袍下的手几张几握,久久没能说出话来。这小丫头,从小就喜欢跟着他,一直都是叫子寒叔叔,长大了竟然还学着她娘亲,没大没小的叫冷子寒和小寒寒。
今日,却徒然变了一个称呼,说不会再烦他。这是他求之不得,却为何心头有一丝淡淡的惆怅?
一旁,墨冠华看着他的侧颜,开口道:“心疼那小丫头,就去追啊!”
“长辈对后辈的心疼而已,她早晚也该学会成长和自己独自面对!”而事实上,这么多年,他似乎也没有跟她一起面对过什么。
墨冠华笑了笑,神秘诡谲的笑意:“那就别看了!说正事吧。”
“师父们是为了君煜之事而来?”太子爷挑眉询问,却也觉得这点事儿,犯不着他们亲自过来。
冷子寒转过身,看向澹台凰,狂傲邪肆的笑意绽于唇边:“这么一点小事,你也好意思叫我们操心?丫头,接着!”
他话音一落,一块令牌就对着澹台凰扔了过去!澹台凰一愣,伸手接过,这令牌上头画着一个十分诡异而幽深的图腾,细细一看,也认不出到底是什么图案,她端详了半晌,也没看出个所以然。
倒是君惊澜笑了笑,懒懒开口:“太子妃,还不谢谢师父的大礼!”
“这是……”澹台凰还有点发懵。
冷子寒邪肆一笑,傲然开口:“丫头,你在皇宫的表现,我很满意!魔教教主的令牌,就算是给你们的成婚大礼,但是你的武功太弱,能不能驾驭他们,就要看你自己的本事!”
这话一出,澹台凰倒吸了一口冷气!先前听成雅说过,江湖之中,以魔教为尊。因为魔教教主乃是天下第一高手,号令江湖几十年,却也是无恶不作,正派中人敢怒不敢言,而魔教教众遍布天下,这样一份大礼,她等于是收归了大半个江湖!
“这……”这样的礼物,她能收吗?无疑,对于她来说,自己的手上要是有了这么一个强大的力量,她的羽翼会渐渐丰满,至少是再也不用担心慕容馥的刺杀了,但是无功不受禄啊!
冷子寒见此,挑眉,语气十足狂傲:“魔教在本尊的手上,号令一出,江湖中人莫敢不从。本尊礼是送出去了,接不接得下,是你的本事!”
他话音一落,转身便走。墨冠华也笑了笑,给了澹台凰一个小小的提示:“魔教这样的大礼,我是送不出来。但却也能送个顺水人情,小丫头,记住了,魔教,素来是强者为尊!”
话一说完,便也跟着冷子寒走了。
强者为尊,所以她现下的力量还远远不够统率整个魔教!故而,冷子寒才会说,接不接得下,看她的本事。而墨冠华告诉她,是告诉她从哪个方向着手!
瞅了君惊澜一眼,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道:“我想起来好像这个礼物应该是给你的,因为跟他有关系的是你,他也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给我的,要不还是你拿着吧!”
这种拾人牙慧的感觉很不怎么样,所以她忽然有点不想要了。
太子爷斜斜扫了她一眼,笑了笑,然后欠揍道:“师父是看太子妃总是惹事,四处树敌,定然经常遭遇刺杀。所以给你点东西防身,也省了爷的后顾之忧!更能免了爷还没破了你纯洁的处子之身,你便香消玉殒,届时谁为爷生个五男二女?”
“滚!”澹台凰登时脸就气绿了,这个贱人!还女男二女,他以为她是开生产公司的?
其他几人脑海中都不约而同的想起了太子妃那会儿的那句话:“其实我还是个处,可纯洁了!”
看来对太子妃的处子之身,爷已经觊觎很久了。
澹台凰又扫了一眼那令牌,终于选择收下。不说别的,就君惊澜这死贱人没事儿就气得她吐血,一看自个儿就得折损几年阳寿,这令牌什么的,也可以小小的弥补一下她的损失!
而就在这会儿,门口匆匆忙忙的过来一名侍卫,跪下开口:“爷,天牢出事了!”
这话一出,第一个激动的就是司马清,上前一步,皱眉道:“怎么回事?”天牢是廷尉衙门直隶之地,出了事他作为廷尉责无旁贷!
“聂倩儿不知被谁救走,所有看守之人,都被一刀毙命!”侍卫低着头,颤着身子开口。这样的杀伤力,简直见所未见!
澹台凰想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半城魁,但半城魁毕竟欠了她人情,而聂倩儿又是自己的仇人,是他的几率似乎不是很大。
接着,很快进来一个黑衣人。
单膝跪地:“爷,所有看守天牢的暗卫,和追踪而去的暗卫,已经全部跟我们失去联系,并且在失踪之前,没有传回来任何消息!”
这下,即便是独孤城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暗卫全部失踪,甚至都来不及传递任何消息回来!那便说明,这件事情会是一个十分庞大的暗卫机构做的,对手也深知暗卫隐匿和传递信号之道,而且还有一个绝顶的高手,能在信号传递出来之前,将所有的人全部杀掉!
这是何等速度。天下间能做到的,绝对没有几个人。
他顿了顿,迟疑着开口:“爷,会不会是楚玉璃做的?”
他能想到的,也只有楚玉璃。能有这样通天的手段,而现下也正好在北冥。
君惊澜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闭眸,似乎有些疲惫。半晌之后,方才冷声道:“不是他,另有其人!这件事情你们不必再管,爷自有分寸!”
司马清却接着开口:“爷,聂倩儿被人救走,秦子苒的事情,就没有了人证!人证物证两无,再要她招供,恐怕很难。只能用廷尉府所有的刑具都往她身上招呼一遍,如果她受了大刑依旧不招,恐怕就只能被判无罪!”
廷尉府一百零八套刑具,随便一套,就是个男人也都受不住。历代以来,能受住最多刑罚的人,也只顶住了四十八套,随后什么都招了,而秦子苒也不过是个弱女子,想来也顶不住太多刑罚。而事实上,他们都是男人,从来也都没兴趣跟一个女人计较,要不是她妄图构陷太子妃,他们也根本不会理会!
这下,倒是澹台凰先开了口:“其实我也不是一定要她的命,毕竟她也没成功的害了我的命。你就先去审吧,若她能顶住,就当上天有好生之德,放她一马,也许她还能改过自新!”
人非圣贤,都是会犯错的。犯错之后,有人会改,有人则一错再错。不知秦子苒会如何抉择,所以她若是能活下去,也算是给她一个机会吧!
司马清当即笑着开口:“太子妃仁厚,我北冥之福!”爷素来便是苛严厉法,手段狠辣。虽然能让所有人都乖乖听话,俯首称臣,但偶有太子妃这样的宽厚,于国是很有好处的!
独孤城和炎昭也开始对她有些另眼相看,原以为女人么,都小气的很,有点仇怨都是恨不能弄死对方的,却没想到她还能有这等气度!这样的女人,确实配做一国之母!
而事实上,澹台凰也确实算得上是个大度的人,不论是有机会却没宰了刺杀过她的半城魁,还是原谅漠北那些中伤她的人,甚至看着南宫锦似乎脑子有病的份上没跟她计较坑钱的事儿,还是这一件。都很直观的表明,她虽然有仇必报,但也并不小家子气。
“既已无事,臣等就先告退了!”他们看了一眼君惊澜的面色,开口告辞。看这样子,爷是知道是谁劫走了聂倩儿,却并不打算对他们说。
“退下吧!”闲闲应了一声,笑看向他们。
几人退下之后,屋内便只剩下他们两人。
澹台凰扫了他一眼,一语问出,直切中心:“这次劫走聂倩儿的,和上次在漠北放赤练蛇的,是同一个人对不对?”
这一问,他愣了一下,旋即笑了笑。点头:“太子妃,你真的越来越聪明了!”
不是她越来越聪明了,而是相处了这么久,她几乎已经是有些了解自己面前这个人,谁敢犯他,他素来下手都不留情面。而上次在漠北,看见那些蛇,他却第一次选择了漠视,而今日,也是一样,似乎同样没打算去深究结果。
见她没说话,他又笑道:“放心,即便聂倩儿被劫走,爷也不会让她危及你的安全!”
“我不是担心这个,只是想知道,你是出于何种考量,才决定一而再再而三的放过那个人!还有,那个人,是谁,跟你什么关系,我认不认识?”澹台凰挑眉看向他。
他懒洋洋的笑,狭长魅眸看向她,暧昧道:“怎么,太子妃吃醋了?”
“我在跟你说正事!”这个人怎么总是这样!动辄犯贱。
“能有比爷说的事儿更重要的?嗯,确实是有,比如太子妃的处子之身,还有,爷要多深入,你才会不再纯洁……”犯贱是一件无止境的事儿,太子爷做事很贯彻了这一点。
澹台凰愤怒伸脚:“滚!”
这一次,也是第一次,太子爷真的听话的滚了。笑得懒散惬意,大步离去……
待他滚远了,澹台凰才反应过来自己被这贱人耍了!他不想说,所以故意气她,她一脚飞过去,贱人心满意足的滚蛋!
这样一想,她的脸色开始变的有点难看。想了一会儿,既然他说不是楚玉璃,这一刀毙命,却极有可能是半城魁!这样想着,她回了内室换衣服,半城魁说了会保护她,却一定没进太子府,现下去来北冥之时下榻的客栈,或许可以找到他!
那妖孽不想说,她就自己去查!去查查看,到底是什么人,能让他一再放纵,对方却一再出手。他也不怕这样放纵下去,出什么事儿?
……俺是求月票,山哥很纯洁的分割线……
太子爷的寝宫。
下人来报:“爷,太子妃出去了,还交代了让我们不要告知您!”这是一个和诚恳的下人,澹台凰让他不要告知,他还是告知了。
小苗子当即开口:“爷,要不要拦着太子妃?”他觉得,太子妃出去,一定是为了调查这件事,虽然一定不可能查到,但是他还是有点不放心。
而那靠在软榻上,伸手揉着眉心的太子爷闻言,叹了一口气,终而无奈开口:“不必,她不查查,是不会甘心的!”
小苗子声线压低:“爷,奴才觉得,太子妃这样做,应该是有点担心您!”
“所以,才更不能让她知道真相。她知道了,只会更担心……”
澹台凰出了太子府,第一件事儿就是往客栈而去。
进去了,问了问小二,半城魁确实还住在这里,也半点没遮掩他的那把刀,所以严重的影响了他们的生意。而那货白天一般都不在,晚上才偶尔回来。
澹台凰点头表示明白,转身出去了。
晚上才回来,便晚上再来看看,现下也许可以去天牢找些线索。虽然机会和渺茫,衙役们甚至都不敢让她进去,但也总要试试不是?
埋首往前走,进了一条无人的小巷,没走几步,却忽然被人拉住!
她一惊,飞快回过头,看见对方的瞬间懵了一下,也就是这一懵,他突如其来的伸手,死死的抱住了她……
☆、【041】他千里而来,只怕她受伤!
她愕然,现下东陵和西武两军交战,他怎么会有时间出现在北冥?这两地相隔何止千里?
而他紧紧抱着她,像是生怕她跑了一样。冰冰凉凉的声线在她耳畔响起:“女人,朕想你!”
他这话一出,换了任何一个女人,怎么都是要感动一番,但偏偏澹台凰是个冷清的,皱着眉头一把将他推开:“皇甫轩,你没搞错吧?你别告诉我你千里迢迢跑来北冥,就是为了说一句这么没价值的话!”
这话刺得他一怔,以至于剑眉都皱了起来,灿金色的眸看着她,冷声沉吟道:“你觉得,这只是一句没价值的话?”他星夜兼程,千里而来,当然不单单是为了这个,可,她却说他这话没价值?是他的话没有价值,还是他的真心对她来说没有价值?
“倘若我喜欢你,你这句话我会觉得很有价值!”澹台凰实话实说。朋友就是朋友,爱人就是爱人,她分的很清楚,没必要放在跟前搞什么暧昧,她又不是楚长歌,没那个癖好!所以皇甫轩这句话,她实在想不到有什么价值!
皇甫轩定定的看了她半晌,见她眸色清冷,几乎都没有见着他的开心,不由得心下微紧:“那,即便是远方来看你的朋友,你也不该有半点开心?”
“我不开心,正是因为我把你当朋友!东陵和西武交战之中,烽火狼烟四起,你作为帝王,御驾亲征,不在军营里面守着,却跑到这里来!你置东陵万千将士的安危于何地?你又置你自己的安危于何地,你这样贸然闯进北冥来,如果君惊澜对你动了杀心,你以为我会救你吗?对不起,我不会!”她说过,她不会再救他第二次。
而且,这是国与国之间的问题,她没有权利去改变君惊澜的决策。不论是沧海碧波中的红幕、花灯、月亮船。还是那朵刺入他血肉的玫瑰,她虽然不解风情,他这些行为,她却都记挂在心。他待她这般真心,她何以会为了其他男人叫他为难?
听她这样一说,皇甫轩的心中才好受了一些。原来也不过是担心他,也是担心君惊澜真对自己动了杀心,她会为难。
这样一想,他倒是笑了,冰冷的薄唇微勾,如太阳神阿波罗一般俊美的笑在面上绽开:“如此说来,朕还要感谢你了,谢你这般为朕,为我东陵着想!”
澹台凰看他笑得开心,禁不住皱眉,刻意冷声道:“我只是作为一个朋友,才会说出这许多话,你不要多想。”她不希望有什么误会,更不希望自己一句话上的失误,给对方不该有的幻想,届时会误了人家终身。
“朕懂!朕既然来了,自然也有办法全身而退,不会叫你为难,也不会落到君惊澜的手上。你且记住,若是觉得难受,或者觉得累,便来城东的普陀寺找朕,朕等着你!”也不知道是已经习惯了她的拒绝,还是已经学会了退让。
尽管她这话,刺得他心口生疼,他却都没觉得生气。
而他这样一说,澹台凰反而愣了,什么意思?她现下好好的,能有什么好难受的?皱着眉头顿了半晌之后,终于是反应过来什么,开口询问:“你的意思,是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她话音一落,他剑眉微挑,似乎诧异:“君惊澜没对你说?”
“说什么?”这几天她养伤,他处理军国之事,并为了玫瑰盛宴画了那么多画,然后……然后没有什么异样啊!他看起来很正常,也没对她说过旁的什么。
见皇甫轩这煞有介事的样子,她又仔细的回忆了一下,似乎是真的没什么异样。
皇甫轩看着她,顿了顿,忽然笑道:“既然他没说便罢了,朕便也不多嘴了,这事儿也总会叫你知道!你只要记着,朕在普陀寺等你。”
他这样冷冰冰的人,说起这些话,却显得尤为深情。就因为个性冰冷,所以一字一句,才尤为难得!
说罢,转身欲走。
没走几步,澹台凰却叫住他:“等等,皇甫轩你说清楚,到底是什么事!不对,你既然能脱离战场来了,难道,慕容馥也来了?”这样一想,她脑中一亮,一切似乎就通了。除非是慕容馥也来了,不然他怎么会腾出闲工夫到北冥来。
她这样一猜,他怔了怔,确实是惊讶与她的聪明,沉默着没出声,算是默认。
他默认,澹台凰的心就沉了下去。脑中飞快的运转,很快便想通了一切:“慕容馥一个女人,在这种时候来这里,似乎也不能有别的什么用。当然,也有可能只是谈国与国之间的合作,但是你却来了,甚至还说我难过了去找你,难道……她是来联姻的?”
这个解释,似乎是目前最为合理的。
这样想着,她几乎有点想笑,这北冥还当真是块香饽饽,来了一个楚国,竟然还要来一个西武。敢情就是不想让她安生!
见她已经猜到,他也不再隐瞒。
“是!慕容馥不是单纯联姻,而是以托国之付前来,东陵和西武虽然已经交战半月,但元气都未伤,故而这样一个条件,对任何君王来说,都是难以抗拒的诱惑力。二人成婚,只要慕容馥生下君惊澜的孩子,这西武就会变成君家的!而此刻,西武与东陵之战,她也会得到北冥这样一个助力。”皇甫轩缓缓将这些话说完,旋即,看着她的眼,一字一顿的开口说着极为现实的话,“虽说接受了联姻,君惊澜就不得不出去趟这浑水,但此刻,若是朕处在君惊澜的位置上,朕会答应!因为,很划算!”
这话,没有半分作假。
虽然要出去趟浑水,但得到了整个西武,怎么算都是划算的!而在皇甫家男人们的心中,家国大任,永远凌驾于个人情感之上。所以若是他处在君惊澜的位置上,一定会答应!
澹台凰沉默,从前也只觉得自己跟君惊澜的差距大了些,却没想到能大到这样的程度上。以他的实力和权柄,竟然能让堂堂的一国女皇,将国家都这样交托出去,她或者比慕容馥聪明,或者比慕容馥人品好,或者比慕容馥更得他喜欢,但是她拿什么和慕容馥的西武相比?
此刻,她甚至都不想去考虑他是否会辜负她,却有那么一瞬间很圣母玛利亚的想着,自己是不是应该退出,成全他的霸业。这想法一出,她就鄙视了自己一会儿,然后很快的摆了摆脑袋,将这种可笑的念头甩了出去,旋即,看着皇甫轩开口询问:“这么大的事情,西武的大臣们会答应?”
他们就没有一个要脸的?
“西武不是东陵的对手,是他们自不量力要与朕作对,才将天下局势搅合成这样!而交战之后,他们看出了力量悬殊,比起国破家亡,那些老家伙们自然支持联姻,至少还能保全荣华富贵!少有的反对声音,也被压下去了!”皇甫轩冷冷说着,唇角噙着半丝嘲讽,而灿金色的眸中满是凉意,显然还在为皇甫怀寒和东陵皇太后的事情愤怒。
这下,澹台凰终于不说话了,皇甫轩都到了,慕容馥也快来了吧?或者已经到了,而她还什么都不知道,还在追查什么聂倩儿的下落。然后,忽然觉得自己真的很无聊,男人都快被人抢走了,她还在查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君惊澜都不管,显然是不会危及性命,她还查个屁啊查!
“你还好吧?”看她沉默着一句话都不说,他忽然有点后悔自己不该提,原本以为她已经知道了,才……此刻看着她沉默,竟然没来由的觉得心慌。
任何一个人听了这样的话,也会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吧?她瘪嘴,又沉默了半晌之后,忽然冷冷凝注着他:“那你来是为了什么?是为了破坏他们?”
是了,北冥和西武一旦联姻,便是两国力量的整合,届时北冥和西武一齐攻打东陵,皇甫轩未必能赢。所以最不希望他们联姻成功的,是皇甫轩!
而她这一问,皇甫轩有了片刻的沉默,似乎是对她这样揣测他的意图有点失望。
顿了很久之后,方才看着她的眼,一字一顿的开口:“你错了,若是君惊澜真想与西武联姻,任何人都破坏不了,即便朕,即便楚玉璃,也都没那个本事。君惊澜这边,没人动得了,而慕容馥虽然蠢,手下却还有魅文夜,孟皓然,冷雨残,尉迟风这些人。这么多人保护她一个,算不得什么问题。他们若要联姻,朕来了也破坏不了!”
“那你来做什么?”就为了抱着她说一句想她了?他是疯了还是闲极无聊?
她这话一出,他扬眉凝注她,沉声开口:“朕怕你受伤!澹台戟不在,只有你一个人孤零零在这里。慕容馥这一来,如果他欺负你,你可以在第一时间找到朕!”
他话音一落,澹台凰莫名眼眶一热,微微偏过头,方才压抑了下去。“皇甫轩,谢谢你,真的谢谢你!但是我不需要!”
她感念他一片真心,也谢他。但却不想欠他什么,感情和感动,她分的很清楚,她的理智,不仅仅只对着君惊澜一人。
“需要也好,不需要也罢。朕不是来求你一声谢,你若不想觉得是自己欠了朕,便就想着,是朕居心叵测,想趁虚而入也好,反正朕也就是这么想的!”他冰冷的唇角勾起,笑意满怀。
倒是这话逗得澹台凰有点哭笑不得,这丫真是……调整了一下情绪,方才沉着开口:“皇甫轩,你回去吧!父王和王兄都很宠我,所以在北冥也没人能将我怎么样,我若是想走,也随时可以走,不用你帮忙,反倒是你,要是被人发现了……”
就算君惊澜真的选择去联什么姻,她要走也会回漠北,而不会跟着他去东陵。皇甫轩留在这里,根本就没有什么意义。
“朕为你跨越千里而来,觉都没来得及睡,便来见你,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赶朕走?”只有天知道这一路上他有多担心,担心君惊澜会为了家国大业舍弃她,却又有点私心的希望君惊澜真的这样做。可,更多的,怕她承受不住。
所以他来了,来了,星夜兼程,没来得及休息,第一件事就是出来找她。看见她的那一瞬,实在没克制住自己的思念,才忍不住死死抱着她。最终听了她这么多话,竟然也没觉得后悔,反而苦涩中带着清甜,至少,是见到她了不是么?
可,她又赶他走?
澹台凰自然知道他千里来此不易,东陵也定然没有一个大臣能同意他前来。途中冒着多少危险,等闲言语不可描述。顿了片刻之后,忽然摇头笑道:“皇甫轩,你真的是个疯子,你们这些人,都是疯子!”
君惊澜疯了,割裂了自己的血肉去刻那朵玫瑰,予她永开不败的真心。
皇甫轩也疯了,不顾自己的安危千里而来,只是因为怕她受伤的时候身边没人。
跟他们这两个疯子相比,她忽然觉得她太理智了,理智的几乎可怕,理智到让人讨厌!
皇甫轩冰冷的薄唇微微勾了勾,似笑非笑道:“即便是疯子,也是你逼疯的不是么?要不是当初你那双袜子,岂可有今日种种?”他常常在想,当初若是杀了她,一切会变成什么样。
他不必再苦苦生受着求而不得的思念折磨,却要独自一人活在被父亲厌弃的世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