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国师大人就这样目睹了澹台凰三言两语,拯救了一个刚刚及竿少女的心灵,心下赞叹,也忍不住对着澹台凰调侃:“劝解别人的时候,你非常理智,那对待君惊澜的这件事情,你是否也能保持在意过的人,就一定不要责怪这样的态度?”
这一问,澹台凰横扫了他一眼,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百年难得一遇的白痴。
白眼一翻,冷声道:“当然不能!”
国师大人被如此具有侮辱性的眼神注目完毕,忍住心中的屈辱之感摸了摸鼻子,黑着一张飘逸出尘的脸接着问:“为何不能,这有什么不一样吗?”
“首先,这件闹心的事情如果是真的,那么君惊澜与我之间的问题,已经就不单单是是否还在意的问题,也不是谁要离开谁的问题,而是一种欺骗!欺骗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它牵扯到也许是玩弄别人感情的重大的问题,这是一种道德上的沦丧和原则上的错误!所以在这样的情形之下,在我这般如此凶狠的人类面前,这种事儿,是等闲是不可善罢甘休的!”澹台凰说的十分义正言辞!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笑无语听她这样说着,看着她的表情,始终感觉对方这样说了一大串,其实并没有说到点子上!形象很高端大气上档次没错,但是:“你确定只是因为这个?”
怎么听起来感觉那么假,那么假,那么假?!
他这样一问,澹台凰终于决定正视这个问题,因为知道面前这个人太聪明,骗不过!于是,干脆十分认真的转过头看着他:“当然不是!最最重要的原因,是对待这种事儿能释然,则尽量释然,是放过别人,也是放过自己。但是如果无论如何都不能释然,那么,我心里不爽,他也别想高兴!”
这是一个玉石俱焚的理论!笑无语笑了笑,很是飘逸出尘,谪仙一般的淡淡开口,说出的话却十分八卦:“看样子,他在你心中留下的痕迹很深,让你根本无法释然!”
澹台凰闻言,没说话,不置可否。
其实,真正的原因,她没说。是因为,她遇见任何事,都可以让自己豁达的说原谅,但她独独无法容忍欺骗,也绝不原谅背叛!
神偷大人听了这些话,越听越是皱眉,君惊澜?那不是北冥太子吗?还有这个谪仙男子,一路上一不小心就来一句“本国师”,自己这是撞上一群什么人了,不会很快就要去见北冥太子吧?见到北冥太子,就意味着可以很快的遇见自己的兄长!遇见自己的兄长,就意味着,八成又要倒霉了……
然后,韦凤听着这话,嘴角也微微的抽搐了一下,登时也明白了一点什么,看样子太子妃还是知道了!不过眼见他们已经入了北冥的国境,自己还是不要多事了,让爷亲自跟太子妃解释好了!她这样冒冒失失的冲上去解释,也有可能弄巧成拙的说!
小星星童鞋这一路也耷拉着脑袋,身上的毛总算是长齐了,所以那条穿了很久的破洞内裤也扔了!其实星爷昨晚出去偷吃的时候,也听到了关于主人要娶亲的消息,难怪澹台凰从昨天开始,就不待见星爷!
它想了很久,终于飞快的窜到澹台凰的身边,伸出右前爪挥了挥,一副领导阅兵之时,说着“同志们辛苦了”了的大气模样!认真的招手,引起对方注意。
澹台凰斜着眼睛瞟了瞟它,表情说不上热络,但也称不上讨厌,毕竟冤有头债有主的道理她还是知道的。问:“有啥事儿?”
“嗷呜!”澹台凰,你不要沮丧啊!你不要放弃啊,主人其实是很喜欢你的你知道吗?你不知道,星爷却很愿意认真的告诉你啊,星爷给你一个忠告,像我主人那样的美男子,世界上已经不多了,你千万要好好把握,绝对不可轻言放弃!
它嗷嗷呜呜的表达着,说到最后,还将自己的右前爪紧握成拳,狠狠一捏,对着澹台凰做出一副十分鼓励的姿态!——相信星爷吧,星爷支持你,星爷鼓励你,星爷坚定的站在你这边!
这下,澹台凰的嘴角也狠狠的抽搐了几下,颇为莫名其妙的看着它:“你不是不喜欢我吗?你不是自己也喜欢主人吗?你不是自认咱俩是情敌吗?怎么会在我这儿表忠心?”这货的态度转变得也太奇怪了吧?简直堪称叫人毛骨悚然啊!她这个人别的没有,就是很有自知之明,要说这动物是突然转了性子,被她的人格魅力征服,打死她都不信!
果然,星爷一听这话,很风骚的对着澹台凰抛了一个媚眼,羞涩的“嗷呜!”——矮油,星爷这不是对你比较了解了吗?你这个人又比较蠢,好对付!所以让我们先携手把另外一个情敌干掉,像你这样的笨蛋,星爷以后可以慢慢收拾!以你的智商,星爷丝毫不放在眼里!
它羞涩的表达完毕,澹台凰昨天买的那把刀就对着它射了过去!
小星星童鞋瞪大双眸,飞快躲避,不断咒骂:“嗷呜!嗷呜!”这年头都不让人说实话,你还想不想好好的玩耍了!果然胸小的女人就是脾气大!
一人一狼,就这样闹腾了一阵,笑无语忽然想起一件事:“对了,皇甫轩给你的那个令牌,能不能给我看看?”
他这样一说,澹台凰先是狐疑的看了他一眼,才从袖子里头将令牌掏了出来,递给他。
笑无语伸手接过,扫了一眼正面的“如朕亲临”,又扫了一眼背面的九尾金凤,别有深意的笑了笑:“果然是它!”
“它?”澹台凰诧异皱眉,“什么意思?这块玉佩除了如朕亲临这几个字,还有什么不一样?”
笑无语扬手一甩,将令牌扔给她。
澹台凰伸手一接,却被他下一句话惊得险些将令牌掉了出去!
“这是东陵的凤佩,是除了凤玺之外,唯一能证明皇后身份的东西,你不知道?”笑无语似笑非笑的挑眉,他原本以为看见那只凤凰,她就能明白过来。
澹台凰手一抖,又用力一捞,才堪堪将令牌拿稳!证明皇后身份的东西?这玩意儿皇甫轩给她干嘛?呃,也不知道自己拿着这块令牌救韫慧的时候,那判官什么的有没有认出这块令牌来。
再想想自己穿着男装,也许皇甫轩在他的臣子心中已经成为一个断袖!就在她心中胡思乱想之际,笑无语已经十分热心的开口:“这东西,你最好是别给君惊澜看见!”
“小心他发疯!”笑无语补充。
澹台凰冷笑:“他自己的屁股都还没擦干净,还敢找我的麻烦不成?”这样重要的令牌,有机会还是还给皇甫轩的好,朋友就是朋友,知己就是知己,彼此之间不该有什么暧昧的物件牵绊。但是君惊澜有啥资格发疯,她听说他要另娶,都还没发疯呢!
她这话音一落,这一路上都十分沉默,一言不发的杀手大人半城魁,终于冷声开口:“你能文明一点形容吗?”
“……”敢情这货还是个高素质有修养不喜脏话的杀手?
经过一整天的长途跋涉,以及马不停蹄的奔波,这一行人终于到了北冥的皇城。
而因为楚国太子来访,为了避免有他国之人混入刺杀,所以皇城的门口盘查的十分严格,门口的人正要拦住他们,韦凤从腰间掏出一块令牌,丢给看守城门的官员。
对方一看,当即一挥手,恭敬的弯腰低头,请他们进去!并很快的有人去将这个消息禀报到北冥太子府!
入了皇城之后,国师大人考虑到自己先前求做奸夫的行为,加上君惊澜这个人小气的脾性,为了避免自己被人家骑马砍杀第二次,他很果断的选择了先撤退:“咳咳,这个澹台凰啊,本国师昨晚夜观星象,北冥太子府的附近,今日有煞星会克着本国师,所以本国师就不陪你去了,而且本国师和楚兄已经多日不见,楚兄也在北冥,本国师今日也正好去见见!”
澹台凰似笑非笑,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
国师大人倒没想到她如此通情达理,自己一开口,她问都不问便放人,一时间心情大好,骑着马转身就走。
没走几步,背后听见澹台凰的“小声”议论:“成雅,他一进城了,就迫不及待的去见楚长歌!”
“奴婢也发现了!”成雅看着笑无语的背影,点头开口。
笑无语听到这儿,顿时感觉心中有点不妙,直觉澹台凰马上就会说一句话来伤害自己的心灵……
“这种情况下,说他喜欢的人不是楚长歌,你相信吗?”澹台凰很认真的眺望笑无语的背影。
国师大人屁股一滑,险些栽下马……
成雅很诚恳的点头:“不相信!”
国师大人痛苦的骑马走了,半城魁也没有跟着澹台凰一起去太子府的意思,开口道:“我会在暗处跟着你,人情必还!”
话音一落,黑影一闪,原地便只剩下一匹马,人已经没了。速度堪比鬼魅!
澹台凰倒也没吱声儿,默然骑马去寻找客栈,将跟着她的这些姑娘们都安顿下来,再去找君惊澜算账。
路上,独孤渺很奇怪的询问:“一直听他们叫你澹台凰,怎么觉得这个名字有点熟悉?你是干啥的?”中原三国他都跑遍了,南海那边他也去过,基本上连各国哪个皇帝最宠爱哪个妃子他都能知道一二,但也就是漠北没去过,所以听着这名字耳熟,他却怎么都想不起来!
澹台凰是个不知道低调,但也绝对称不上主动高调的人,她骑着马,头也不回,满不在乎的开口道:“没什么好耳熟的,我也就是个扫大街的!”
“……”成雅无语,拓跋旭望天。
独孤渺充满了怀疑的看向她身后的那些人,问:“那你们呢?”看样子都是她的跟班,一个扫大街的出趟门,能有这么大的排场吗?
拓跋旭:“我是扫大街之人的护卫!”
成雅:“我的扫大街之人的侍婢!”
韦凤和凌燕:“我们是扫大街之人的属下!”
韫慧举手,赶紧表态:“我跟她们两个应该一样!”
小星星童鞋举爪:“嗷呜!”星爷是扫大街之人的直系领导,直系领导你明白吗?就是领袖和顶头上司的意思!
“呵呵呵,扫大街的!你们这是以为小爷的智商恰似扫茅房的吗?”独孤渺翻白眼!
澹台凰转过头,认真的纠正:“请不要小看扫茅房的,很多扫茅房的人,也都很有人生智慧。这世上的任何一个工作,我们都不应该歧视,更不应该侮辱别人的智商!”
说完,十分淡定的转过头,继续往前。
独孤渺如果是个有胡子的人,此刻绝对已经成功的吹胡子瞪眼了!她这话是啥意思,他的智商恰似扫茅房的是在侮辱人家?以其实他的智商还支撑不起扫茅房的工作?!
半个时辰之后,大家都住进了整个北冥最大的客栈。澹台凰作为一个古代版的土豪,是从来不会吝啬那一点点银子的,所以住的很豪华。
大家入住之后,澹台凰就扛着那把刀,出门去了。为了避免自己待会儿行凶,砍杀君惊澜的时候有人拦着,她一个人都没带!韦凤看着她杀气腾腾的拿着刀出门,狠狠的为自家主子捏了一把冷汗!星爷原本想跟着,但是想想主人上次招呼都没打将自己丢下就走了,有点生气,就没跟着,等主人亲自来接星爷,哼!
而与澹台凰的行为相对的,是北冥太子府此刻门庭大开,厚重的地毯从屋内铺了出来,一直铺了好几里,正好就铺到了澹台凰等人下榻的客栈门口。
所有百姓们都站在红地毯的边上,没有一个人敢贸然踩上去。而肩头扛着一把大刀的澹台凰童鞋,因为心情甚是不爽,所以没有在意这些细节。
可是,当她发现自己这一路上基本上都是踩着红地毯前行,还有不少百姓在围观她的时候,她终于开始觉得有点不对劲了!
直直的走到了富丽堂皇的太子府门口,门外已经站满了宫人侍婢,她们看着一袭男装的澹台凰,以及她手上的刀,竟然都没有露出半点惊讶的表情,仿佛什么异常都没看见,一同半蹲下身子,将手放在腰间,恭敬行礼:“奴婢们恭迎太子妃!”
人人面上含笑,一副很是喜庆的样子,很自觉的忽略了澹台凰手上的刀,还有她那狰狞的表情。于是,对这些下人们淡定的反应,澹台凰认为只有两个解释,要么是他们见多识广,对自己的行为并不觉得特别,要么就是被调教的很好,所以对任何情况都不会露出半丝错愕惊讶的表情!
以君惊澜管制下人的手段,后者的可能性居多!
他们这样一行礼,围观的百姓们当即开始惊呼:“啊,原来这就是我们未来的太子妃啊,怎么穿着男装?”
“哎,你说这是漠北的公主还是楚国的公主啊?”又是一人开口问。
“管她是哪国的公主,总之是咱们的太子妃就成了!难怪今儿个太子府搞的这么隆重,就是皇上亲自来,太子殿下也没有派人出来这样迎接过啊!”又有人开口评价。
然后,澹台凰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尴尬了,感觉自己现在就像动物园的猴子一样,被人这样参观!而且她现在这凶恶的形象,做太子妃?时有*最后会被人唾弃藐视吧?
但是显然,她想多了!北冥之人,对君惊澜的崇敬,已经到了超神的地步,所以就算她扛着两把刀,也没有人会对她产生质疑,更别说是区区一把了!
接着,便是姑娘家的声音传来:“难怪太子殿下不喜欢我们呢,原来是喜欢这样英气豪爽的女子!”
“是呀,你看看我们太子妃,肩上扛着一把刀,是多么英姿飒爽!和太子殿下是绝配!”又是一个姑娘十分花痴的开口。
这话说得澹台凰的后脑勺滑下冷汗一滴,都没好意思转头去看这些话是谁说的,这样的赞美,她真是受之有愧啊,受之有愧!
但,嫉妒也是很多人的天性:“切!她看起来有那么好吗,配得上太子殿下?”
可惜,个体差异,最终只能服从大趋势的发展!一众人偏头怒喝:“你这是在质疑太子殿下的眼光吗?”
这样一吼,那人当即不吱声儿了,再开口不就是犯众怒了吗?
澹台凰听到这儿,实在是有点羞愧,不好意思再听了,正要大步跨进门去,四面开始响起一阵倒抽冷气的声音!
她抬头一看,望向门口。
门口站着一人,银色锦袍,紫色玉带。潋滟之容,天人之姿,眉间一点朱砂也像是点睛之笔,刹那芳华,美过万里山河。
他立于门口,宽大的袖袍随风轻曳,灿灿烈日也丝毫不抵他夺目之辉。
君子如玉,身长玉立。
狭长魅眸微微挑起,唇际含着一丝慵懒笑意。看向澹台凰,闲闲开口,似乎抱怨:“太子妃,爷等得你好苦!”
这样一个人,这样一句话,澹台凰都还没说什么,一旁围观的不少姑娘已经替她幸福的晕倒了!
看得澹台凰的嘴角直抽抽,但是她也是个很聪明的人,一眼就看出了君惊澜在北冥人心中的地位非同一般,要是在门口找事儿,恐怕自己一刀子还没上去,北冥的百姓就先给她几刀子!
故而,她笑眯眯的收了刀,状若友好的看向君惊澜,十分肉麻道:“亲爱的,人家也很想你,你知道咩?”
她这话一出,他狭长魅眸一闪,似乎想笑,估摸着她是知道了点什么,例如……所谓和楚国联姻,否则不会如此阴阳怪气。薄唇微微勾起,张开双臂,挑眉而笑:“那还不快点到爷怀里来?”
“啊——”又是姑娘们幸福的晕倒!
让澹台凰十分不可思议的看了她们一眼,至于么都?看完之后,脸色阴郁的看向君惊澜,她就不信自己如此反常的状态,他能看不出端倪,竟然还死不要脸的让她到他怀里去!
她这样阴郁的看着,他在对面懒懒的笑着,保持着那个姿势,一动不动。
然后,澹台凰眼角的余光就扫到了不少北冥百姓蹙起的眉头,显然是对自己一直站在这里,晾着他们伟大的太子殿下,让大家觉得心里不好了!眼见自己这是要犯众怒的节奏。她忽然十分温婉的一笑,拔腿对着君惊澜的方向飞奔而去……
那姿态,翩若惊鸿,看得人依恋顿生,心生憧憬。
终而,两人在太子府的门前,深情相拥。缠绵缱绻,诉尽相思……当然,这些都是北冥那些围观的百姓看到的!他们几乎已经为他们的太子殿下高兴的流出了眼泪,太子妃好不好,他们尚且还不知道,但是只要太子殿下喜欢,他们也都是无条件支持的!
看,他们多幸福,多甜蜜啊!
而事实上,澹台凰的脚正很幸福的踩着他的脚,手也很甜蜜的往死里掐他的背!几乎是吃奶的力气都拿出来了,面上还是笑,笑得非常狰狞!
太子爷对她的明里投怀送抱,私下绵里藏针的行为,似乎也并无什么不满,好心情的笑了笑,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往府内走……
“啊!天哪!”门口又是惊叫之声,又有姑娘晕倒,不过这次不是因为替澹台凰幸福,是为自己觉得嫉妒!
“砰!”这一抱,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撞到了澹台凰的手肘,她手上的刀就这样眼睁睁的牺牲在大门口。
然后,面上那狰狞的笑容也终于维持不住了,整张脸全部黑了……杀人般的视线往君惊澜的脸上狂扫,离开大门口百姓的视线之后,她便开始挣扎着要从他怀里下来:“放老娘下来!”
他闻言,魅眸染笑,低头看她,问:“生气了?”
“你说呢?”澹台凰脸色很不好看,她这个人比较喜欢有事儿说清楚,不喜欢他这种遇见事儿了还嬉皮笑脸的态度!一语问出,挣扎得更加用力,“少废话,先放老娘下来!”
“你便对爷一点信任之心都没有?”他微微挑眉,问的很随意,唇际有笑,笑意的温和程度却让澹台凰知道他心中其实很不随意。
诚实摇头:“有!我觉得你不会如此,但是仍旧生气!”
这话一出,他倒是笑了,这下才是真正的好心情。几个大步抱着她进了寝殿,澹台凰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大白天的,好端端的跑进卧室来干什么?就在她疑惑之间,她已经被他放到了床榻之上!
旋即,他低下头看着她,绝美的容颜看得人几乎要醉,即便淡定如澹台凰,也微微失神了一瞬。
“爷若说,这些全部都是谣言,爷跟这事儿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信吗?”问到这儿,他狭长魅眸看向她的眼,墨发垂在她的的身侧,十足魅惑。
澹台凰看着他的脸,不动声色的咽了一下口水,又很理智的开口:“不信!一定有你的推波助澜,不然,你若是想压下来,这消息绝对传不到我的耳中!”
她话音一落,他修长玉指伸出,刮了一下她的鼻子,闲闲赞叹:“聪明!这谣言是楚玉璃放出去的,目的,自然是为了传到漠北,让漠北悔婚。但是爷知道了,却没有在第一时间制止!”
“因为你想让我听到,然后快马加鞭,早点来找你的麻烦?”他这样一说,澹台凰思绪中堵住的那一块,很快就通了!
她是一开始就不相信这件事情是真的,但是也觉得如果是假的,以他的能耐,是不可能让这样的传闻到自己的耳中。也就是因为这一点没有想透,所以这个事儿,她脑中一直都是半懵懂的状态!可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件事情就有合理的解释了。
她这样一猜,太子爷心情颇好的点头:“不愧是爷的太子妃,一点都透!那,太子妃能不能猜到,爷如此迫不及待的将你诱来,是想做什么?嗯?”
这样一说,他的手,忽然抓住了她的手腕,将她的双手按在她头顶之上。整个人也欺身而上,压在她的身上……
这样的姿势,这样的姿势……澹台凰顿时感觉情况不妙,两只手很努力的想挣脱,但是半天没挣脱出来,整个人被他压着,几乎也是动弹不得!而她的脾气,那也绝对是出了名的不好,见此,当即咬牙开口:“我管你是想做什么,这事儿比较生气的应该是我好吗?我才是真正的受害者,喂,你干什么……”
她一边说,那不要脸的一边扯着她的衣带,眼见外衣就这样被扯开了,腰带也不知道被甩到哪里去了!
澹台凰当即咬牙怒喝:“爷,您皮痒了?再脱老娘扒了你的皮信不信?!”
话是这样骂着,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点发毛,总觉得这货好像是在……生气?是的,确实像是在生气!
“爷皮不痒了,太子妃不用费心!”他抬起头,狭长魅眸看向她,闲散肆意,手却未停。
澹台凰咬牙,狠狠瞪着他的手,磨牙道:“不痒老娘照样扒,你丫的最好速度停下!”
她这样一说,他手一顿,狭长魅眸扫向她,微微挑眉,懒懒道:“你确定要扒了爷?确定就扒,不过扒了,爷不保证还愿意穿上!”
“臭不要脸的!”澹台凰破口大骂!
她这样骂着,他又是笑,只是这一次的笑容,几乎找不到丝毫温度,看起来还很冷,像是冰山的积雪一般冰寒厚重。凉凉开口:“是爷不要脸,还是太子妃不知道分寸,嗯?”
最后一个尾音,拖的很长,足够叫人毛骨悚然。
也直直听得澹台凰心里发沭,忍不住又咽了一下口水,倒真的是第一次看见他这么恐怖的样子,吓得她牙齿都忍不住有点上下打架:“你,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这一问,他勾唇一笑,语气带着三分温和三分冷冽三分杀气和一分邪气:“那不若问问太子妃,好端端的,你半夜为何要进澹台戟的房间?为什么爷前脚刚走,很快就有人要做奸夫?好端端的,拓跋旭、半城魁、独孤渺这些不相干的人,为什么都要跟着你?还有,大半夜的命都不要,奔驰崖底去救皇甫轩,又是为了哪般?”
他每问一句,眸色就深上一分,慢慢的变成一汪寒潭,叫人一眼望不到底,让澹台凰就只是看着,背后都禁不住发凉。
于是,这一通责问下来,原本那还理直气壮,要来责问他的澹台凰童鞋,登时吓得话也不敢说了,所有的理直气壮在瞬间全部变成了理亏,哆嗦着声音开口:“那个,那个啥,这些事情都是意外,我是可以解释的,难道东篱没有将事情的经过什么的都告知你吗?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事实上……”
“爷知道!”他凉凉应了一声,扣着她手腕的手,又紧了半分,“和你一样,你信任爷不会背叛你,却仍然不开心。爷知道你对他们无意,但也仍旧不舒坦!最可气的是,你这女人,怎么多天竟然思念爷半刻也不曾,爷对你来说,就当真这样可有可无?”
这前半段,澹台凰是很能理解的,因为她自己也是这样,但是后半段,听着就有点不是味儿了,不过,好像她也真的没有无缘无故的特别思念过他。然后,看着他这恐怖的样子,她头皮开始发麻,依旧嘴硬道:“你怎么知道我没有想你?”
“难道想了?”他挑眉,狭长魅眸逼视她的眼,眉间朱砂妖娆,定定的看着她,半点都不容她说谎退却。
于是,澹台凰原本想瞎扯两句,顿时也被他这眼神看得不敢开口了!但她也是有脾气的,当即就开口:“没想就没想,你还想把我怎么样?”
“爷想好好收拾你!”话音一落,扬手一扯,她的外衫被彻底撕碎。
澹台凰登时瞪大双眸,收拾?丫不会想那样收拾吧?雅蠛蝶——
就在她无比紧张的当口,他忽然隔着中衣看着她的胸口,好看的眉头微微蹙起,表情变得十分嫌弃:“太子妃,按照原则来说,这地儿不是应该一天比一天大吗?怎么几日不见,好像更小了?”
这话一出,澹台凰额头的青筋暴起!开始认真的强调自己这些天说了好几遍的话:“我这是缠了裹胸布!裹胸布你知道吗?”
“哦,爷看看!”太子爷认真点头,然后一把将她的中衣也扯开。
“我去!”澹台凰忍不住爆了粗口,还要再骂,他动作却快,轻轻一挥,她胸口便是一阵清凉!于是,都到了嘴边的骂人话,登时噎在了喉间!
然后,太子爷修长玉指伸出,行猥琐之事,并好心情的开口评价:“太子妃,几天不见,其实长大了不少!”
这话一出,澹台凰当即开口怒骂:“我去你妈的!老娘这是二次发育了!”
骂完之后,瞬间泪流满面:“哦草……我为什么要强调这个……”不是应该先让他滚开吗?
☆、【027】扒裤子看鸟!?
她这样一叹,他禁不住低低笑了出来,似乎是对她时而不时的犯傻行径,觉得挺开心。
低头看向她的貌似憋屈的脸,好心情的笑问:“太子妃,二次发育是什么?”
“关你什么事,滚开!”抬脚就想踹,可惜被他压着腿,根本不能动弹,只能由着他的手在自己胸前放肆,这样无能为人,任人胡作非为的讨厌感觉,登时让澹台凰的眼睛都几乎喷了火!
她这样大发脾气,他亦只是笑,笑容温和,只是这笑,细看起来,显得极为危险恐怖。
接着,他手下轻轻一个用力,让澹台凰微微皱眉,禁不住“唔”了一声。
旋即,狭长魅眸微微眯起,慵懒声线带着一股子难言的凉意:“爷倒是想尊重一下太子妃的意思,听话的滚开。但是显然,太子妃一点都没把爷先前的话放在心上,一定要挑战爷的耐性!太子妃,你还记不记得,爷上次告诉过你什么?男人吃醋,是什么样子的,嗯?”
他这阴森森很恐怖的样子,仿佛是回到了他们初遇的时候,他所有情绪让人琢磨不透,只是多看一眼就会让人觉着毛骨悚然。
澹台凰的脑袋飞快的运转,很快的回忆起了他当初的话,“男人吃醋了,其实比女人都要可怕!女人吃醋了,常常想把情敌杀死,而男人吃醋了,会想把情敌剁成一块一块儿,并把自己喜欢的女人往死里蹂躏!让她的身上,心中,只有自己一个人的味道,也从此牢牢的记住自己的味道!”
这下,她的头皮都开始发麻了起来!往死里蹂躏?!她猛的咽了一下口水,而面色已经因为他的动作和逗弄微微泛红,仿若晚霞一般艳红醉人,忍住即将脱口而出的低吟,轻声开口:“那个啥,你先放开。我们有话好商量!”
她话音一落……
“嘶——”的一声,她的裤子,竟也被他一把扯开。这下好了,原本还传来一条裤子,一商量啥都没了!
她苦逼一叹,正要发火,却听得他慵懒之中带着三分醉意七分冷意的声线冷然响起:“有话好商量?爷先前就是太好商量了,所以你丝毫没把爷的话放在心上!所以,总要给点教训,你才知道厉害!”
然后,澹台凰深深的感觉到自己此刻就像是一只浅水虾,完全没有反抗能力不说,还就这样被人家未经允许的剥了一个精光!她愤怒开口:“虽然上身和下身都不是第一次被你单独非礼了,但是你突然上下同时非礼,就不能给人一点缓冲和适应时间吗?”
“爷没给么?”他问着,薄唇覆上她的唇啃咬,从唇到脖子,到白皙的肩头,到最能引起男人欲念的初樱一点。
火热的,霸道的,深情的,在她身上种下独属于他的印记。
澹台凰第一次被人家这样非礼,还真的有点貌似即将被强暴!于是,对他的行径,先是一愣,接着吓得脸都白了!她的身子也属于比较敏感的,被这样一碰,登时也就着火了一般,火辣辣的烧!
整个人变得有点晕,声线也不知不觉的酥软,却还是凶狠的问:“你什么时候给过我适应时间了?”
问出来的话,是十分凶恶的,但是她自己是听不出来这声音有多娇弱,有多能引起男人冲动的。
他笑,懒散魅惑,像是一株盛放的君子兰,看起来高贵,颇有君子之风,说出来的话,也相当君子:“爷上次是不是警告过你,不得再有下次?嗯?”
这样一问,话音落下之后。
他眸中神色骤然变冷,比冰雪还要冷上几分。而唇际的笑,瞬间从君子兰,变了一种味道。低沉魅惑如午夜魔兰,散发着致命的诱惑,轻声在她耳畔道:“太子妃还记不记得,你是怎样回答的?”
澹台凰现下已经被他无耻的行为,弄得头都晕了,怎么可能还回忆得起来当时发生了一点啥,自己又回答了些啥玩意儿!她迷蒙着双眼,望着床顶,大脑陷入了短暂的空白状态,开始认真的回忆自己是怎么说的。
见她如此,他唇际的笑意又温和了半分,眉间朱砂艳丽似血,他的面色,充分的表明了一个客观事实——太子爷现在,很,不,开,心!
既然不开心了,便又是一吻,咬在她的脖子上,还成功的种出了传说中的草莓,力道微微有点大,澹台凰倒吸了一口冷气:“唔,你丫的轻点!”一句话吼完,顿时又傻逼了!
为什么是让轻点,不是让他停下?这样一想,瀑布一般的眼泪从她眼角滑落,她真是被这妖孽刺激狠了,都开始反复脑残了!
“呵呵……”他笑,像是千里飘香的美酒,动听,醉人,勾魂夺魄,却渐渐趋于薄凉,“太子妃,爷倒是想轻点,但是太轻了,你不长记性!你若是忘了自己是如何回答的,爷今日,一定会好好提醒提醒你,帮你好好想起来!”
这话,确实是足够让人毛骨悚然,其间的威胁意味也是根本呼之欲出!
澹台凰这一刻才是深切的认识到这妖孽不能瞎招惹,她也绝对不能被他时而卖萌的行为蛊惑,认为他其实挺好说话!要知道,他骨子里面其实危险狠辣也霸道的很!而她也十分相信这货绝对是一个说到就一定会做到的人,于是她半点都不敢懈怠,大脑飞快运转,幻灯片一样播放当日的场景!
“你,你,你等等,给我一会儿,我很快很快就想起来了!”她真是后悔啊,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自己送上他的府邸,现在好了,自己打不过,帮手也没有,然后还惨遭非礼!
她这样一说,他又是一笑,凉意依旧:“那好,太子妃慢慢想!一边想,爷一边提醒你!”
话音一落,又开始认真的在她身上种草莓。
此等行径,充分的验证了太子爷今天很生气,也更为充分的验证了他是玩真的!要是澹台凰的反省不够彻底,今日十有*真得*!
然后,澹台凰在他的刺激下,回忆开始如同刚出匣的猛兽,在她脑海里飞快的奔腾,直到自己脖子,胸前都布满了青青紫紫的吻合,她老人家的间歇性失忆,终于才给治好了!
“啊!我,我,我想起来了,想起来了,我说的是下次再也不敢了!”澹台凰飞快的开口,语中带着一股难掩的激动和释然,好似是终于想起来了,自己就安全了!
然而,她这话音一落,他狭长魅眸又眯起了半分,挑眉道:“嗯,太子妃上次说再也不敢了,结果呢?变本加厉,还是将爷当猴耍?嗯?”
这样一问,澹台凰背后的寒毛都竖起来了!刚刚激动释然的心,也瞬间降到了冰点,十分艰难的咽了一下口水,怎么想起来之后,好像情况对自己更不妙了?心下也忍不住腹诽,谁敢把您老人家当猴耍啊,又不是不要命了!眼见自己就像是一只待宰的羔羊,身无寸缕,玉体横陈,她也清楚她现下是明显处于弱势,也不敢来硬的找死,只得哆嗦着开口:“那,那不是意外吗?我也一点都不想的……”
“嗯,那太子妃也要记好了,爷现下对你做的一切,也全部都是意外!”他话音一落,火热的吻随之而来。
“哦草!你当老娘傻啊,你这也是意外,你这分明就是有预谋,有目的性,有……”
她话音未落,被他慵懒声线打断:“你便当爷是一时情难自控,产生的……意外!”
他这样说着,声线也渐渐变得低沉暗哑,显然是动了欲念,如玉长指毫无预兆的探入。澹台凰狠狠的惊了一下,大声高呼:“喂,你干什么……”
他抬起头,狭长魅眸看向她,那眸色,似乎已经被*感染,也似乎是完全清明。带着几分危险和冷冽的波光,风云诡谲,深海如晦:“太子妃似乎是忘了,爷说了,要好好收拾你!”
“可是也不能是这个收拾法啊!我,我们还没成婚呢!”澹台凰总算是红着脸找到了一个比较符合时代发展的理由,其实作为现代人,她并不反感婚前这种行为,但是她现下根本完全都没准备好好么?
他笑,容色潋滟,慵懒声线带着薄薄凉意:“太子妃若是愿意,完事儿之后,我们就能成婚!”
“你敢!”她怒目圆瞪,面色通红,十分凶狠的看着他,充满了警告意味,好似在说他要是敢,她一定要他好看!
而她这样一说,他手下的动作忽然重了半分,笑意也越发暧昧,眼神也越发危险:“爷敢不敢,太子妃试试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