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正媳妇,你放心!我们一定会绣好,不会让你丢人的。”
“二伯娘,我怎么会那样想呢,我就是…”
“我懂的。”
“二嫂,我也懂。”温月如笑嘻嘻的道:“时候不早了,二嫂回屋休息吧。我和娘再绣一会也睡了。”
她现在的每一天都过得很充实。
心里对未来的好生活,充满了憧憬。
“行!那我就先回屋了。”宋暖起身,温月如送她出了房门,两人又说了几句话,这才各自回屋。
分家才半个月,温月如的脸上长了点肉,笑容也多了。
跟之前完全不同了。
夜里,宋暖刚睡不久,又被宋玲的哭声给吓醒了。她一个骨碌爬起来,伸手去摇一旁的宋玲。
“阿玲,阿玲,你怎么哭了?是不是做恶梦了?”
只听见旁边的床上有动静,没一会儿,漆黑的屋里就亮堂起来。温崇正光着脚站在床前,探首看着睡在里侧的宋玲。
“暖暖,阿玲是怎么了?”
宋暖皱紧了眉头,轻轻摇头,“我也不知道啊。”说着,她又摇了几下宋玲的肩膀,“阿玲,醒醒,你醒醒。”
宋玲闭紧双眼,满脸是泪。
她这模样,可把两个人给吓得不轻。
宋家宝在那边床上勾着脑袋往这边看,“二姐,二姐,你怎么了?你别哭啊,你告诉我们,你怎么了?”
小家伙都快要急哭了。
温崇正搓着手,也是着急了。
宋暖见摇不醒她,便改拍她的脸颊,“阿玲,醒醒!你这样大家都担心了。”
宋玲其实早醒了,她只是一直不睁开眼。
她睁开眼,泪水涟涟的看着宋暖,然手从被子里伸出的手。满手是血,几人都吓坏了。
“怎…怎么了?”
宋玲苦着脸,流着泪断断续续的道:“我…我肚子…疼,很疼!血…好多血…尿…尿床了…”
肚子疼,血,尿床?
宋暖听得云里雾里的,心急如焚。
“哪里出血了?”
宋玲哇的一声哭了,“尿…尿血了…”
轰…宋暖如被雷击中,瞬间石化。敢情是来月事了。这乌龙闹得?
“咳咳…”温崇正尴尬的轻咳了几声,他走过站在床前,“家宝,你上来,我背你出去。”
“我…我不出去!”宋家宝急得大吼一声,“我二姐都出事了,我不能走,我要照顾她。”
闻言,温崇正一张俊脸都急红了。
他求助的看向宋暖,“暖暖,你劝劝他,我…我该怎么说啊?你劝他!我背他去祖母房里,让祖母过来帮你吧。”
这事…他也头一回遇上,还是自己的小姨子。这简直就是要命啊。这一直只想着方便照顾两个伤患,倒是忘记还有男女之别。
看来,他真得背宋家宝去找祖母了。
宋暖闻言,回过神来。
此刻,面对温崇正,她也是很尴尬。
她别开眼,对着一旁的着急上火的宋家宝,道:“家宝,你跟你大姐夫出去一下,我给你二姐瞧瞧。她没什么大事,就是…就是…”
找不到合适的词来解释了。
温崇正转身,直接把宋家宝扛了出去。
小家伙用力挣扎着,努力蹬脚,手不停往温崇正背上拍去,“放我下来!你放我下来!我要陪着我二姐,我不要出去…”
温崇正关上房门。
这时,各房的灯都亮了。大伙都被吵醒了。
温崇正扛着温家宝走到温老太房门前,“祖母,我是阿正。”
温老太拉开房门,身上只是匆匆披了件衣服。她看着温崇正扛人的架势,急问:“出什么事了?家宝怎么哭成这样?”
第116章 受伤(三更)
“祖母,你去我屋里帮一下暖暖,今晚,我和家宝睡你屋里。”温崇正也没说出什么事了。
这事他一个大男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啊。
温老太怔愣了下,问:“出什么事了?”
“二姐…呜呜呜…我二姐出血了…”宋家宝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他不提还好,一提这个血,温崇正的脸唰的一下爆红。
温老太一听出血了,跺跺脚,急忙赶去他们屋里。
“家宝。”温崇正进了屋,把宋家宝放到床上,小家伙立刻就往下跳,“大姐夫,我讨厌你!”
长臂一捞,小家伙又腾空抓回床上。
他甚至连脚都没有沾到地面。
“你上哪去啊?”温崇正满脑黑线的看着他,语气既是无奈,又是恼火,“你不听话了,是不是?”
“我要去守着我二姐。”小家伙挣扎着要下床。
温崇正深吸了一口气,握住他的肩膀,“你二姐没事,你到底要我说几遍啊?”
“没事为什么会肚子疼?为什么会出血?”
“因为…”
“因为什么?”
小家伙的声音猛地拨高。
温崇正咬咬牙,声音放低一些,“因为她那是姑娘家每个月都会来的,那不是病,也不是伤,不来才不正常呢。来了,这就表示,你二姐是大人了,不是小孩子了。”
咬咬牙,跺跺脚,他也顾不上臊不臊了。
更不管宋家宝听不听得懂。
“姑娘家长大了,为什么每个月要流血?”宋家宝是真的想不明白,所以,他就真的问了。
闻言,温崇正红脸变黑脸。
这没完没了了。
“这个我也不知该怎么跟你说,你只要知道,这不是病,也不是伤,而是正常的就行了。”
“真…真的?”
“不是真的,还能有假的。我告诉你,不来这个的才真的要…担心了。”温崇正说着,突然想起宋暖与他成亲这么久,两人天天在一起,好像真的没见她来过月事啊。
好吧!
他媳妇儿就是没来那个的,他就是该担心的人。
怎么会不来?
不是每个月都会来吗?
温崇正坐了下来,心情重重,“你睡进去,我们睡觉。那边有你大姐和我祖母在,不用咱们这些大男人操心。”
“哦。”宋家宝觉得他不是说假话,便就心安了。
他往里躺下,温崇正去吹灭了油灯,也躺了下来。他突然没了睡意,平躺视线不清的盯着屋顶,耳边听着那边传来的动静。
宋暖为什么没来?
她那个…不小啊…不像是没长大的姑娘啊…
那里屋里。
宋暖站在床前,尴尬的看着白氏和温月如在教宋玲处理月事。目光落在那怪异的布带上,她囧得面红耳赤。
心里面是握草握草的,各种膈应。
那东西能用吗?
长长的,四根带子,还有长布袋里装的东西。呃…她真的无法接受。禾灰,禾灰,禾灰…
咝…脑仁生疼。
“祖母,你明天帮我问问,谁家有棉花卖?”
“暖暖,你要做新棉被?阿正不是前些天买了几床回来吗?还是快入冬了,你要做新棉袄?”
温老太疑惑的看着她。
宋暖略尴尬,“有用!”
“行!我明天问问。”
见温老太没有一直追着问,宋暖暗暗松了一口气。
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喝了些热水,宋玲舒服多了,很快就再次睡着。温老太就睡在温崇正那床上,祖孙二人没有睡意,便聊起了天。
翌日,马夫过来取豆腐和豆芽,宋暖给了她一两银子,让他帮忙在镇上买些棉花,再扯一些白细棉布,明天取豆腐时带过来。
一早,温老太已经四下问过了,没有谁家有多余的棉花。
她想要改良这地方的姨妈巾,还得靠自己。
不管如何,打死她不用昨晚那种。
想想就脑仁疼。
吃过早饭,他们夫妇便一起上山。
二人没有路上耽误时间,直接进了鹰嘴峰,外围捡了四捆柴。然后就背着竹篓,扛着锄头去找草药。
甘草,后山就有。
他们今天的目标是找茯苓和白术。
如果人品爆发,还能找到人参,那就谢天谢地了。现在,不仅张老爷子的六君子汤需要人参,温崇正第二阶段的药中,宋玲调理的药,全都需要少量的人参。
“往这边走!”
“暖暖,你…”温崇正的目光从她胸前掠过。他昨晚失眠了,一直在想她为什么两个月都不来月事?
宋暖低头寻药,“嗯,有什么事?我告诉你,茯苓都长在树下,它是藤就攀在树上。如果你看到有类似的,你就叫我一下。”
“那还有旁的事吗?”
温崇正默了默,想到医术上月事不调,对于女子来说,也是一种很不好的。可以说花样年华的姑娘闭经,那是一种病了。
得治!
不然后果,可能就严重了。
他暗暗鼓足勇气,问:“暖暖,昨晚宋玲那啥来了,你有没有想起什么?”一张嘴,他的话又变隐晦了。
经他一提这事,宋暖的脑仁又痛了。
“想到了。”
“什么?”温崇正的眼睛亮了亮。
宋暖一边低头找草药,一边往前走,“这些都是女人家的事,你问,是不是不太合适啊?”
“…也是。”
“没事儿,我会照顾好阿玲的。”
“…好。”
温崇正还没有问出口,他们虽然夫妻,但是二人眼下只能说是挂名夫妇,并没有实质上夫妇关系。
他问她一些女人家的事,真的很尴尬。
问不出口。
两人不知不觉,越走越远,已经到了林子深处的山沟处。
“不对!”
“茯苓一般不长在潮湿的地方,我们还是往上面走吧。”宋暖停下来,扭头看着一旁长满青苔的石头。
温崇正抬头,透过树叶缝隙看天色,判断现在的时辰。快到晌午了,他们还没有采到想要找的草药。
“暖暖,要不往下面走一下,人参喜欢潮湿的地方。或许咱们真的能有好运气呢。已经走到这里了,也不差那么一会。正好,下面应该有一条小溪,咱们去喝口水。”
说话间,他已经四下看了看。
看看能不能遇上几只野鸡?打来烤给宋暖打找牙祭。
宋暖是个无肉不欢的人啊。
“行!听你的。”
两人继续往下走。
“暖暖,小心地滑。”
“嗯,你也小心一点。”
话刚落下,宋暖脚下踩空,身子失了平衡,整个人就不受控制的往前扑去。下面是山沟沟,正好是个陡坡。
“暖暖小心…”
温崇正伸手去拉她,反而被她拽着一起往下滚。他咬咬牙,一发狠,扯过她将她摁在怀里,用自己的身子将她护住。
宋暖被他搂住,动弹不得。
两人迅速的往下滚,所过之处,自成一条路。
身子不由的颠了一下,耳边传来温崇正倒抽一口冷气的声音。他松开她,轻轻推开一些,焦急的打量着她,“暖暖,你没事吧?有没有伤到哪里?”
“我没事!你把我护得很你,你呢?你有没有受伤?”
听到她说没事,温崇正明显的松了一口气。
“你先起来吧,我也没事。”
宋暖爬起来,抬头看向两人刚才滚过的地方,不由蹙了蹙眉头。原来她被假象骗了。
那面前的不是小树儿,而是有一个阶梯式的,她一脚踩空了。
她伸手过去,“来!我拉你起来。”
温崇正摇摇头,眉头紧皱起来。宋暖这才发现他的脸色发白,额头上还迅速的沁满汗珠。
“怎…怎么了?受伤了是不是?”
“暖暖,我好像起不来了。”
“起…起不来了?”
宋暖连忙蹲下身子,上下打量着他的身子,“哪儿受伤了?你说啊,我给你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