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雪方才说了,萧胤不是中毒也不是被下蛊,既然不是被控制,而她该说的话都说了,再呆下去说不定会有危险。所以,如今她只有回去了。可是,说到回去,她有些不知道自己该回哪里。

现在萧胤率兵撒退到了阳关,南朝大军说不定已经将阳关围困,她现在若回去,除了南朝军营,便没有别处可去了。只是,回南朝军营,她不知会面对怎样的惩罚。

出城时,她对姬凤离说过,她不是北朝的探子,她信誓旦旦地说过,她绝不会随萧胤走。可是,最终她还是来到了北朝。

她可以肯定,观在,她在姬凤离眼里,就是北朝探子。此时回军营,姬凤离肯定不会饶过她。但,不回去,就相当于承认了自己是探子。这是她绝不容许的。

花著雨站起身来,走到牢门前,撼动了一下牢门,竟是没有上锁,很显然是回雪方才故意没有锁住。这地牢里面没有看守,看守都在上面。她悄悄走出牢门,沿着阶梯,慢慢地向上走去。

有几个侍卫蹲在地牢口说话,花著雨运轻功,淡若轻烟般飘到那些人身后,疾速点了那些人的穴道。她迅速将其中一人的外衫剥了下来,退到地牢里,将衣衫换到自己身上,快速从里面走了出来,又从一个侍卫身上解了他的佩剑挎在身上。

这阳关府尹的府邸还不算小,这地牢应该是在后院。花著雨隐在草木的阴影里,径直向北潜行了一会儿,看到前面有一队巡逻的北朝军士走了过来,她慌忙翻身上了屋顶。

晚风轻拂,凉意习习。夜色深沉,天空中泼墨般的黑,无月,隐约有几颗小星在眨着眼睛。如若,没有这一场战事,这夜,也是美好的。

她趴在屋顶上良久没敢动,直到那一队巡逻的兵士过去了,她才轻轻舒了一口气。萧胤倒是真够戒备的,阳关城如今除了北朝兵将,再无别人,居住之地戒备还是如此森严。

在屋顶上弯腰行了一会儿,眼看着再翻过几排屋顶,就可以出府了。就听得下面院子里传来一道淡淡的声音,“阁下在上面放风够久了吧!”

花著雨身子一僵,低首朝下面看去,只见她所在的屋顶是一处小院的厢房。在小院的一棵树下,北帝萧胤负手站在那里,院子里的灯光透过斑驳的树影映照在他脸上,形成一种沉沉的酷冷。

花著雨望着他,有些想笑,却有些笑不出来。

何其的幸运啊,还以为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出府,没想到终不能如愿。“下来吧!你逃不出去的!”萧胤从树影里大步走出,紫衣在风里轻轻鼓荡。

花著雨自然知道被萧胤发现,要出去就很难了。这府里府外哪里不是他的兵将,她就算杀出府,也出不了阳关城。

花著雨颦了颦眉,从屋顶上跃了下去。

“皇上好兴致啊!”花著雨拍了才拍手,深更半夜不睡觉,不知站在这里的树下做什么。她不信,他是站在这里专门逮她的。

萧胤唇角勾起一抹笑意,很浅淡,但是的确是在笑,“本帝自然不及阁下兴致高,从地牢里乘风到屋顶上去了,不知屋顶上有何好景致?”

“乌云遮月,清风带腥,这样的景致皇上觉得是好影致吗?”花著雨冷冷说道,纵是再好的景致,也早已被这一场战争毁了。

萧胤并不着恼,似乎对于花著雨从地牢里出逃也不是很恼恕。他指了指院子里的石桌石椅,“坐下吧,本帝有事问你。”冷冷的嗓音,没有什么温度。

花著雨身子僵了僵,慢慢地坐在石凳上。

“送你挂坠的人,她是本帝的皇妹!”萧胤看着她,缓缓说道,声音里不无悲痛。

“哦!”花著雨颔首道,“我猜出是,她说过那是她哥哥留下来的。”

“她,是什么祥子的?”萧胤一撩衣衫下摆,慢慢地尘在另一侧的石凳上。

花著雨心中一酸,她知道他问的是锦色。当初,锦色是自小便和他离散的,他还不知她生得什么模祥。

“她很漂亮,柳眉带着英气,杏目透着聪慧。她不太喜欢笑,可能是从小遭遇挫析太多的缘故。她小时候是苦过来的。但是,她很善良,也很义气。她甚至为了我…”花著雨的声音渐渐低了下来。有些话,她真的不敢说出来,如果萧胤知悉锦色是被人凌辱致死,而且,就是死在那一晚,如果当夜他早到一刻,或许还能救下锦色。如果,他肯听她的祈求,或许还能找到锦色的尸首。如果,这些事情让萧胤知悉,不知他会怎样自责。

“你说,她是为了救你,那么,是谁杀的她?”萧胤冷冽生威的眸光凝在花著雨脸上,似乎要从她脸上灼出一个洞。

花著雨沉默了。

“这件事情,我还正在查!”他一直以为是皇帝老儿下的命令,姬凤离派人做的,但是,她还没有查到确切证据。

萧胤紫眸一眯,一抹凛冽掠过他深邃的紫眸中,“那好,日后我和你一起查!我问你,既然卓雅音舍身救你,那你,是不是她的意中人?你们可曾成亲?”

花著雨囧了。

这是多么大的一个乌龙啊!

“我其实是…”我其实是女的,花著雨犹豫着要不要说出去,既然他已经忘记她,这件事还是别说出去了,否则,不知会引起怎样的风波。她如今,还不知该怎样应付。

萧胤望着花著雨欲言又止的样子,只觉眼前之人,虽着一袭普通兵卒的军服,然而,那俊美无暇却是难以掩映。尤其是一双清眸似乎带着无穷无尽的魔力,让他无法轻易移开目光。

为何,就愿意这么看着眼前之人呢?

他自己着实想不通。

他直直凝视着花著雨,忽然,一颗心痛得楸了起来,似乎有针在刺,他慢慢地捂住了胸口,脸色顿时苍白了几分。

他一时不明自己是怎么了,不过,好在这种感觉只是一闪而逝。

“你其实是什么?”他挑了挑眉问道。

正在此时,一个侍女从屋内奔了出来,急匆匆来到萧胤近前,屈膝施礼,“皇上,婉小姐又咳嗽了,药又喝不进去,奴婢不知怎么办?”

萧胤闻言剑眉皱了皱,从石凳上站起身来,“方才不是好些了吗?”

“可能是这蛙日子随着皇上连日征战,受了风寒。婉小姐的身子一直没有习惯我们北朝的气候,真不知到了冬日,是不是受得住。”侍女怯生生地说道。

温婉的身子不适?怪不得萧胤深夜不睡,原来是在担心温婉吗?这个小院,原来是温婉居住的。她真是倒霉啊,怎么就从这里的屋顶上过呢!

萧胤眸间闪过一丝忧色,他慢慢地从石凳上站起身来,淡淡道:“不用急,到了冬日,或许我们就不用居住在北方也说不定。”

淡淡灯光流淌过他那张深刻俊美的面庞,他忽然回首,用冷冽的双畔凝视着花著雨,“你尽可留在这里,本帝看在你是皇妹喜欢的人,不会为难你,但是,却绝不会放你走。战事结束,本帝会带你回北朝。关于本帝皇妹的事,你可以慢慢和本帝讲。你暂时在地牢好好呆着,不要再妄想逃走。”他的话里,带着凛冽不容人拒绝的霸气。吩咐侍卫轻云和蔽月过来带花著雨到地牢,他自己快步朝屋内走去。

花著雨坐在院子里的凉凳上,望着他紫衣飘飞的背影。一瞬间,只觉得夜风忽然变得凛冽起来,而身下的石凳,更是冰冷刺骨。

不用急,到了冬日,或许我们就不用居住在北方也说不定!

原来,他对于天下,是势在必得。

花著雨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似乎浸到了冰窟中,寒冷的令她发颤。她慢慢地从石凳上站了起来,在轻云和蔽月的押送下,回了地牢。

地牢内一片昏暗,这一次脱逃失败,恐叶今夜再出去就难了。萧胤下了严令,轻云和蔽月将牢门锁得严严实实,外面又增派了侍卫看守。

花著雨抱膝坐在地面的干草上,回雪留下来的那盏灯笼已经燃尽,牢内一片黑暗。肩头上的伤口忽然一阵撕裂般的疼痛,她方才忘记敷药了。拿出回雪给她的药瓶,拔出瓶塞,在黑暗中摸索着,将药林在肩头的伤口上,忍受着伤口的刺痛,花著雨抽了一口冷气,从衣衫上撕下布条将伤口细细缠好了。这些年在战场上,受伤早成了习惯,自己敷药包扎动作极其娴熟。

一个人在黑暗的地牢里,听不见一丝别的声音,花著雨感觉自己好似一只受伤的小兽,在静夜之中,躲在无人的地方,默默地舔着身上伤口。任她再是坚强,也忍不住觉得悲凉了。有些想哭,可是在这里哭也是不能的。

夜太静了,也不知到了几更,花著雨有些困倦欲眠,但是,地牢内实在是冷的无法安眠。她抱着双膝,正要打坐运气,忽听得上面有脚步的奔走声。一听到动静,花著雨心中顿时一凌。她站起身来,走到牢房的栅栏前,问外面的侍卫,“出什么事了?”

这一次,萧胤为了防她再次出逃,派了侍卫在地牢下守着。

那侍卫听到范著雨的话,冷冷答道:“还能出什么事,南朝大军开始玫城了!我皇正要去迎敌!”

花著雨心中顿时一凛,南朝大军开始攻城?

南朝大军从禹都到北僵,行军劳顿,在肃州胜了一场,按说,是应该缓一缓,待军队体整后,再攻城的。若是此战败了,被萧胤反攻回去,说不定肃州就会失陷,姬凤主何以这么急着攻城呢?他不像是急功近利,急于求胜之人。而且,这一次和北朝的战争,绝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胜的。

她有些想不通,就在这时,花著雨听到了地牢的大门被打开的声音。她和地牢里的守卫都同时向大门处看去。

有人走了进来。

前面走着的,是一个身着黑色衣衫的年轻男子,花著雨认得,他是唐玉,南朝军中的唐玉。而他的身后,还有一个人,那个人一袭白衣,从地牢昏暗伶仃的火光里沿着台阶缓缓地向下走来。

地牢内无风,那一袭白衫自然垂落,好似天上一段银河倾泻。

地牢内的墙壁上插着火把,黯淡的灯光,照映在他的的白衫上,忽明忽灭,明明灭灭。

他的脸在昏暗的光线下有些看不真切,但一双水墨色长眸却极黑,极亮,畔光犹如实质般沉沉静静地落在花著雨身上。

花著雨被这祥的目光看得心中一紧,她怎么没有想到,姬凤离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这令一向冷静的她也震惊至极。

地牢中的守卫大约有十多个,见状拿着兵刃冲了过去。但是,他们根本都没有冲到姬凤离身前。在他们向前冲的时候,便见得走在姬凤离前面的唐玉一扬袖子,一大片粉红色的花瓣纷纷扬扬被扬了起来,又慢慢地从空中飘了下来。

就好似昏睹的地牢内,忽然下了一场花瓣雨。而且,这雨还是香的,带着甜醉的香气。

那些守卫也都是身经百战的,知悉这香气有毒,都屏息敛气,但是,纵然如此,他们还是一个个软倒在地面上。他们不知道,唐门的毒,一般是无色无味的,若是有味,那多半是没有毒。而他们之所以软倒,是因为这花瓣上的水珠,那水珠在花瓣飘落之时,便溅落到他们的身上,毒便随之渗入到了身体内。

祀著雨呆呆地站在铁栅栏后,她兀自有些不相信,姬凤离和唐玉何以来了,难道是为了来杀她这个所谓的北朝探子?她一时想不通,眯眼看着姬凤离踩着明明灭灭的光晕,穿过唐玉洒落的花瓣雨,凌波踏步一般,走到了她面前。

这种境况是美的!

美得让花著雨觉得有些不真实,以为自己在做梦。可是肩头上伤口的疼痛却提醒着她,这不是做梦。

妞风离真的来了!

到满是北军的阳关城内,到北帝暂居的府邸内的地牢里,前来——杀她?或许并非是杀她。

因为,她看到他在笑!薄唇弯成很好看的弧度,令人有些移不开视线。

花著雨不知他为何笑,但是,看起来,似乎是看到她,他很高兴,很放心。

他们在栅栏外,她在栅栏内。她有些疑惑地望着他,他却浅浅笑着,目光掠过她肩头的包扎的伤口,修眉轻轻地皱了皱。

唐玉从侍卫身上搜出钥匙,快速将牢门打开。

“跟我走吧!”姬凤离在那里卓然而立,淡笑着说道。

“好!”花著雨点头说道,她觉得她除了说这个字,再说不出别的了。因为姬凤离的话语实在是很温柔,让她根本无法拒绝。她也不想拒绝,她本就要离开这里的。

唐玉已经率先走了出去,花著雨随着姬风离快步从地牢里走了上去。

地牢外面,那些守卫也已经被唐玉收拾了,地下处处都是粉红色的花瓣,被风吹得飘来飘去。

墨色的天空中,一轮冷月狐悬空中。三人沿着甬路,快步向府邸的后门而去,这一路上,遇到巡逻的军士有避就避过,躲避不过的,他们也懒得去打,唐玉便好似天女散花一般扬手洒一大把花瓣,花著雨不得不惊叹,真不知他袖中到底藏有多少花瓣。而且,这样的出手制敌方式,还很美。

就这样一路走着,到了府邸的后门处,忽听得尖锐的鸣铺声划破夜空,沉重的脚步声响起,只见一队重甲的北朝军士阻住了他们的去路。为首之人,竟是北帝萧胤。

一袭绛紫色宽袍裹着他挺拔高大的身躯,魅惑的紫发高束在脑后,耀眼的火把光亮下,映照出他冷酷俊美的脸,唇角勾着酷冷的笑意。

“真没想到啊,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兵卒,竟然劳驾了南朝左相亲自来救,本帝真真是没有想到啊!而且,还为了一个小兵卒竟然不惜动用攻城来声东击西,端的是好计策。本帝若非忽然觉得此时你们攻城太过仓促,都已经率领岳将去守城了。”萧胤冷冷说道,话音犀利,气魄慑人。

花著雨心中一沉,犹自不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诚然,萧胤的突然出现,令她极是震惊。但是,他的话令她更是震惊。他说,南朝玫城是声东击西,只是为了救她!

她不相信!

怎么可能相信呢!

姬凤离没有理由前来救她!可是,她也不得不承认,他现在的确是将她从地牢里救出来了!

花著雨震惊地抬眸望向姬凤离,只见他并没有望向她,而是,眯眼凝视着萧胤。

两个男人四目相望,空气中,一瞬间,布满了山雨欲来的凛凛杀意。就好似,拉开的弓,那弓弦一点点地收紧,紧到令人几乎要窒息。

就在这箭弩拔张之际,姬凤离伸手抽出腰间扇子,啪地一声打开,扇面如一杂素白莲花瞬间绽放,“北帝既然觉得奇怪,那么本相就解释给你听。这个小辛目前曾在相府做事,她手中握着本相一件重要的东西,本相带她走,不过是为了毁灭那件东西。如今东西已到手,人已经不重要。如若北帝要囚禁他,本相自可将他留下!”他忽闪着扇子,唇角勾着潋滟笑意,将箭弩拔张的气氛瞬间化于无形。

花著雨愣了愣,她怎么不知道自己拿了姬凤离什么重要的东西。她隐约感觉到,姬凤离如此说,只是为了让萧胤认为她对他对南朝并不重要。其实,不需要这样的,她本就不是什么重要之人。

萧胤仰首大笑:“将他留下?左相大人,你以为你们还能走得了吗?今夜,不光是他,你们都得留下,一个也走不了!”

唐玉一听,手中袍袖微扬,几朵花瓣直直向着萧胤袭去。

萧胤拔剑,锐利剑芒乍起,一片寒光编织成一张剑网,将片片花瓣反弹了过去,径直向姬凤离袭去。

姬凤离唇角含笑,折扇一挡,将花瓣击落在地。

“原来左相大人竟是深藏不露的高手,既然来了,那么今日便正好切磋切磋!”萧胤手中长剑指着姬凤离,冷冷挑战。

花著雨这才蓦然发玑,姬凤离这一次是完全将他会武功的秘密暴露了。似乎,他也不打算再隐瞒武功了。

“本相对切磋武功一向没有兴趣,不过,如若有个彩头,本相倒是愿意迎战!”姬凤离忽闪着折扇,唇角含笑缓缓说道。

姬凤离的狂气将萧胤的兴致勾了起来,他眯眼笑了笑,紫眸中冷光闪烁,“好,如果左相大人今夜能赢了本帝,本帝今晚就放你们几个出城,绝不动你们,如何?”

“北帝果然豪气,一言为定!”姬凤离折扇一收,笑语道。

“一言为定!”萧胤抬手轻轻抚过剑身,冷然道。

花著雨心中一直起起伏伏,今夜发生之事,出乎她意料之外。

她没想到姬凤离回来阳关,更没想到,萧胤和姬凤离会碰上,而且还要切磋武功。

她知悉姬凤离武功深不可测,而萧胤的武功本就不弱,近来又武艺暴涨,这两人若是切磋,当是极其精彩。她其实,也是很想看一看这两个当世高于切磋的。

众人的心思似乎是和她一样的,那些侍卫都远远地退开,花著雨也随了唐玉向后退了退。

偌大的后园内,一大片的空地上,只余萧胤和姬凤离相对而立。

夜空沉沉如墨,火把的亮光将这里照得亮如白昼。

两人虽是战场上的敌人,但是切磋武艺却还是极其客气的,双双狍了拳,向后退了几步。

萧胤站在那里,亮起了手中佩剑,真气澎湃,将他一头紫发鼓荡的飘扬起来,如同一道紫色匹练,极是魅惑。

姬凤离淡然凝立,白农翩飞,广袖曳风,他摇了摇手中折扇,含笑望着萧胤,笑容观之可亲,然而,眼神却是凛冽的,寒如冰霜,冷如利刃。

萧胤手一抖,手中的剑爆起一团剑芒,身形倏忽闪过,向姬凤离攻去。

姬凤离身躯向后飘飞,他的轻功不弱,动如流云轻烟。手中轻扬的折扇忽然一合,迎上了萧胤电闪雷击的一剑。

只听得嘡啷一声,不知他的折扇肩骨是什么材质,竟然能接住萧胤的利剑。若是寻常折肩,这扇子恐怕早就被斩做两截了。

姬凤离借力向后翩飞,萧胤如影随心跟上,手中利剑再次剌出。姬凤离

闪身避过,折扇翻转,刺向萧胤后背要穴。

两人身形交错飞旋,白衣飘飘,如光如影,紫衣猎猎,如电如闪。萧胤的剑势凌厉,内力深厚,每一招每一式,都携带风雷之势,令人难以招架。姬凤离的招式一如他的人,带着一种沉稳的气质,无论萧胤的招式如何凌厉,都能被他不动声色化解,让人感觉到一种从容自若的气度。

花著而凝神观看两人决斗,只觉两人似乎难以分高下。

足尖忽然一旋,竟是踏在了萧胤的剑身上,借力在空中一飘,身子在空中旋转数圈。白衣当风,随风曼卷。手中折扇忽然打开,人骤然从空中冲下。

一瞬间,空中身形仿佛碎成无数道幻影,令人根本分清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花著雨大惊,她知道姬凤离武艺甚高,但是,没料到竟是高到了如此境界,招式竟能快到到这种地步。眼看着折扇向着萧胤后背刺去,萧胤似乎猝不及防,这一抬似乎是躲不过去了。

花著而忍不住失声惊呼:“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