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贵沉吟片刻,道: “既然如此,那出老奴便将这帖子事先接下,请各位稍候,过一会儿,老奴再派人来回信,请各位先出去等候消息。
阿贵说完,引着他们进来的小厩作了个请的姿势。
皇甫无双的脸色稍好好看了一点,冷冷说道:“最好叫你们生人快点回信!”言罢,随着小厮,负手走了出去。
花著雨道了谢,也缓步跟了出去。
后面还有不少人在等着递帖子,他们几个人被小厮领着,到楼下的一个厅堂中等候消息。
这一等就到了天黑,从“西江月的窗子里望出去,可以望见刚刚升起的月华,弯弯如美人的娥眉,又盈盈似美人的笑眼。
到底没有白等,两个多时辰后小厮带来了今他们振奋的消息。“西江月”的主人答应借给他们三十万银两。并且不用付利息。只是,着三十万两银子必须在两月内归还,逾期便要加倍偿还,也就是三十万两会变成六十万两。并且,他们还要求皇甫无双用真实身份写一份借据,签宇画押,双方各留一份。
其实,他们出的条件并非苛刻,毕竟要借那么大一笔银两,没有借据如何能行,只是,这真实身份对,于皇甫无双却是难了点。
“我家主人说了,这个时候,向他借三十万银两的人,不用猜也能知道是何人所以,还请公子不要隐瞒自己的身份!”西江月的小厮缓缓说道。
皇甫无双眉头一皱,漆黑如墨的双眸中,墨色的瞳仁顿时沉得密不透光,好似阴沉的不见星光的水夜,他没有发火,而是抿着唇,接过小厮递过来的笔墨,在上面书上了自己的名讳: 皇甫无双。
花著雨原本要阻止,想了想这是唯一的路,便没有多言。既然人家已经猜出了皇甫无双的身份,再隐瞒也是无益的。
接下来的江北之行,便变得很顺利。终于在五日后,一行人赶到了江北车队正在行驶之中,眼前出现了很多饥民,排成了极长的队伍。花著雨起初吓了一跳,以为是饥民暴动,后来才知道是有人在设粥糊施粥。
这一路行来,花著雨眼见得饥民虽多,但是饿死亡人却并不多,情况比预料的要好得多。这才知悉,有人施粥。
花著雨向一个排队的老者打听,那老者叹息着说道:“这是济生堂在施粥。要说官府和粮贩子存的粮食也是够用的,根本不至于闹这么大的饥荒。
只是, 那官府和粮贩子见利不顾民生,这粮食的价格一日比一日高,起先粗粮是五十文一斗,到了最后都升到了三百文一斗。而细粮就不用说了,从五钱银子一直升到了五十钱。百姓们哪里买的起啊,要不是济生堂开棚放粥,这种情况要是持续下去,不知要饿死多少人呢!”
“济生堂?” 花著雨是首次听到济生堂这个名字,“你说,济生堂怎么会有那么多银两?是谁开的?”
“这个起们就不知道了,我也是首次听到济生堂这个名字.应该是一个好心的富人吧!”老者抹着额头上的汗水说道。
花著雨下马到近前看了看,果然见前面有好几个粥棚,架着几口大锅,里面正熬制着粥饭。而且,还有专门维持秩序的人,看样子武劫都不弱,大约唯恐饥民哄抢。
这样的粥棚,他们再住前走,便发现不止一处。
第二日,这些粥棚就全部搬了,而皇甫无双的三十万赈灾银两也到了,正好接应上了。
这一次的江北之行,比预想的要顺利,自然除去那三十万赈灾银两丢失之事。
半月后,他们一行人便踏上了回京的路途。
自然,花著雨和皇甫无双心中都不是轻松的,好似才阴沉沉的阴云压在头顶,那三十万银两还无处着落呢。
京陵,是距江北最近的江南市镇,比较富庶。
这一夜,一行人宿到了京陵最大的客栈——客喜来客栈。因为这次不用押送赈灾银两,护送的军士提前迁走了,留下的都是皇甫无双的贴身侍卫。
如何在短时间内赚到三十万两银子,当夜,花著雨宿在客栈之中,遥遥望着京陵一座座的屋宇,眸光微凝。
六月的天已经开始热了起来,尤其到了正午更是热的今人心烦意乱,四下里除了喧嚣嘶哑的蝉鸣,再没有别的声音。一丝风也没有,树枝一动也不动。
在这样日头炎炎的正午,人们一般是不会出门的。但是.客喜来客栈里,却来了好几个人。这几个人,都是京陵的富商,在前两日就收到了京陵的父母官赵大人的帖子,要他们个日中午来这里赴宴,说是才人要请客,但没说是谁!
但是,既然扛赵大人下的帖子,当不是一般的人,几个人不敢怠慢,都准时到了客喜来客栈的大厅等候。
客喜来最好的大字号房间内,皇甫无双墨发高束,歪坐在竹席卧榻上。
吉祥正站在他身后,为他闪着扇子。
花著雨凝立在他身侧,今日,她穿了一袭珍珠白的华裳,衣料薄而透,透着袅袅凉意。这是一件南海天蚕做的衣衫,原本是皇甫无双的,今日.却穿在了她身上。
皇甫无双漂亮的黑眸圆瞪,直直地塑着花著雨,良久,唇角一瞥,道“今日算是便宜你了,这么好的不衫让你穿了。罢了,你下去吧。希望你这次出的这个主意能够将银子赚回。否则的话…”
他冷冷地哼了两声,接下的话虽然没有说出来,但是,任谁也是能猜出来他的意思的。
花著雨微微笑了笑,道:“只要殿下按照奴才所说的去做,这件事不怕不成!”
客喜来客栈一楼有一间专门宴客的大厅,此时厅内已经聚集了十多个衣着华贵的商贾,在小声议论着什么。他们已经足足等了两盏茶的工夫,可是那个所谓的请客的人还没有到,真真是好大的架子。
几个人正在嘀咕,就见得楼梯上传来一道清澈的声音: “让名位久等了,阿宝甚觉惭愧!”
众人抬眸,看到一个少年公子从楼梯上缓步踱了下来,顾长的身乎裹在一袭素色长衫中,衣衫做的很宽大,广袖宽袍,制作典雅,随着他的步伐,轻轻摇曳着。
他走的很慢,步伐轻盈而优雅,每一步郁踏的恰到好处,修长而白暂的手指从宽袖中露出,手中握着一柄析扇,一边走着,一边刷地一下打开,素白色的扇面上,画着一株玉兰花,疏疏落落绽放着,挺立的花蕊,透着无与伦比的清洁和高贵。
一众人看的有些呆了,不怪他们。其实在他们有生以来的岁月里,或许还从不曾看到过这样的人。或许,他们见过比他美得,但是,没见过比他高洁的,也或许见过这么高洁的,但是都不如他美的。
当下,每个人心头都浮出来一个念头,那就是真是可惜,这么清绝高雅的人,偏是个男子。
众人纷纷站起来还礼,同时都在心中纳闷,这个人究竟是什么人,看这通身的气度,郝不像是商人,不知何以托了赵大人,要宴请他们这些商贾。
众人正在打量着,却见来人黛眉轻颦,冷冷叱责道:“怎么如此怠慢贵客,这般炎热的天气,还不快去准备冰块,再为每位贵客上一杯清茶。
身后尾随着的随从立到诺诺而去,不一会儿便有两个男子抬了偌大一块冰块进来。其实,大富大贵之家藏才冰块也并不稀奇,但是.这个少年公子派人端出来的冰块都着实大,三尺见方的冰块,堆放到宴席一侧的大冰盆中。
这倒是今大家极是意外,客喜来这样的客栈却是拿不出来这么大的冰块的,就连他们家里,都没有。
因了这偌大得冰块,整个大厅顿时都清凉了起来。
再端起随侍呈上来的茶叶轻饮了一口,不由得心中一突.这茶清冽幽香,回味甘醇,其中夹了似有若无的玫瑰花香,很淡却不掩茶味。这样清醇的茶,他们还从不曾饮过,搞不好是进贡的茶叶,每年也统共产不了几斤。
花著雨缓步来到宴席的主位上坐了下来,唇角扬着似笑非笑的弧度,缓缓说道:“这么热的天,原也不该要大家出来赴宴,不过,实在是阿宝确实有一笔生意要和大家谈。
丽目一扫,看到众人脸上皆是洗耳恭听的神色,她微微一笑,却顿住了话头,随即拍了拍手,道: “先上美酒佳肴!”
立刻,便有店里的随侍棒着酒菜鱼贯而入,将美酒佳肴在桌面上铺开。
众人看到了面前的菜肴,都知晓这是客喜来客栈做不出来的菜肴。
先说酒,还不曾饮,光闻到酒的味道,便知晓是窖存了上百年的美酒。
而这满桌的佳肴,其实他们这样的富商,什么样的菜看没吃过,但是,眼前这一桌佳肴,都楞是见都没有见过。
就光说那几位小凉菜,所用材料就不是普通的果蔬。都是他们叫不出来的花花草草,看上去都很鲜嫩。
这样的菜肴大约是皇宫内院才会有的菜肴,众人忍不住猜测花著雨身份之高贵。当下,对于花著雨要和他们所谈的生意慎重起来。
“本公子想在京陵做生意,但是,初来乍到,首先要置业,这几日.我查看了一下京陵的商铺,看中了几间铺子,恰巧正是诸位的铺子。我想一次将诸位的铺子收购,不知各位可有异议,这价钱我们可以商量,绝对不会让诸位吃亏。” 花著雨徐徐说道。
众人闻言,不禁面面相觑。收购他们所有的商铺,那是需要很大一笔银两的。这个人真有那么大的财力?”
“宝公子,不管你出多少银子,请恕我不能将店铺出售!”一个男子万分歉意地说道。
其他的商贾也随声应和。
花著雨淡淡一笑,其实这正是她要的结果。
这些日子,她已经探访了一下京陵的商辅,调查了一番。这些人手中的商铺有的是临街客流旺盛,.有的是自己家传的百年老字号,有的虽然是自己创业但是都也很有名气的。
而他们都不会轻易将自己的店铺出售。
第61章 交锋,谁能胜
还是请各位慎重考虑考虑,这是我对各位铺子的一个估价,请过目。若还是觉得不妥,我们还可以再商量。”花著雨淡笑着说道,即刻便有随侍将一张张的契约送到了每个人手中。
众人拿到契约,室内顿时陷入到寂静之中,越发衬托出窗外的蝉鸣声更加聒噪。
花著雨悠然坐在椅子上,她也不急,静静等候着众人表态。她的头向右侧肩膀上歪着,一头乌黑美丽的青丝便向一边倾泻而下,尽管已经绾了一个漂亮的发髻,但披散的青丝仍长及腰间,随着她手中的折扇轻摇,轻轻飘荡着。
众人还从不曾见过哪个男子有这样光可鉴人的美丽的发。
眼前的人,让他们犹若雾里看花,猜不透来历,也不敢贸然去猜。
但是,这契约上的数目,却不是随便哪个人都能出得起的,这个人难道真的有如此大的财力?
众人拿着契约,都三缄其口,其实心中还是想拒绝的,但是谁也不愿意先开口。
终于,一个眼尖的人目光无意间在花著雨的扇子上瞧了一眼,脸色顿时一变。
只见摇曳的扇面下,挂着一只红色的玉坠,玉色晶莹,玲珑剔透,可见玉质极好。当然,倘若仅仅如此的话,也只是一块绝世好玉,银子多还是能买到的。最奇的是,血红色的坠子中,隐约可见一个白色的东西。
“宝公子,不知可否让老朽看一下您这扇子的扇坠。”众人中有一个老者恰巧做的是珠宝行的生意,指着花著雨的扇坠声音激动地问道。
“哦,自然可以。”花著雨淡淡一笑,将手中折扇递了过去。
那老者接过折扇,戴上花镜,细细端详着这枚扇坠。
只见血红色的玉质之中,隐隐约约浮动着一只通体雪白的小龙,口、眼、爪俱全,看上去栩栩如生,好似活的一般。
老者爱不释手地摩挲着,其他人也围了过来,一睹这块奇玉。最后,老者手指颤抖着将扇子递回到花著雨手中,涩声道:“老朽做了一辈子玉石生意,今日能见到这块龙纹玉,也不枉此生了。”
众人这次知悉,这块玉石天然生就的龙纹玉。这可是无价之宝,世上不多见的。由此可见这位宝公子的财力,收购他们的铺面不在话下。
只是,这样一个大富之人或许还是大贵之人,何以突然要到他们京陵来收购铺子?这是每个人心头疑惑之处。
“各位请用膳,若是愿意出手的,请用罢膳与阿宝的管家签订契约,不愿意的,可以回去再考虑考虑。”花著雨笑语盈盈地摇着折扇。
一众人心怀忐忑地开始用膳,毕竟今日这些菜肴可是他们平生第一次吃到的,待到酒足饭饱,众人起身一一告辞。但是,却无人区签契约,皆说要回去好好考虑一番。毕竟这些铺面可都是旺铺,有些还是祖宗产业,谁肯轻易卖掉。
花著雨凤目微眯,眸中闪过丝丝凝寒,似乎甚是失落。
“还请各位回去后再好生考虑一番,我愿在方才的价码上再提高一成。”她曼声说道。
各位商贾诺诺应着退了出去。
花著雨待随从们将人全部送走后,轻舒了一口气,正要拾阶而上,到楼上去见皇甫无双,一抬首,便看到最高的台阶上,皇甫无双卓然而立,居高临下凝视着她,点漆黑眸中,没有预想中的灼灼烈火,倒是带着一丝深邃。
这样看起来,他还是很高大的,也似乎是很深沉的。但是,他一开口,却泄露了他真实的性子:“你倒是很拽啊,拿本殿下的奇珍宝贝摆阔也摆得挺像,让本殿下都几乎怀疑,你才是最尊贵的。:他慢条斯理地说道,末了,冷森森地吼道,”你说你一个太监,干嘛生的这么美,有什么用啊,本殿下还真想在你脸上划一刀。“
花著雨真是无语了,是谁让她做太监的?还不是他这个小煞星!
“奴才以前可不是太监!”花著雨凝眉说道。
“不是太监也是平民!”皇甫无双咆哮道。
花著雨便无话可说,谁规定的,皇亲国戚就应该生的貌美如花,太监啦平民百姓啦就应该生的歪瓜裂枣?在皇甫无双的心理,平民就低贱到这种地步了?
“太子殿下,奴才是平民没错,但不知道殿下的太傅们是否教授过殿下:民能载舟,也能覆舟的道理。其实,平民的命并不低贱,若没有千千万万个平民出生的军士,这个南朝还会存在吗?而您这日常用的穿的,还不是平民纳赋来的。”花著雨眯眼说道。
她真不明白朝中那些太傅们到底是如何教授太子的。
“你敢这样说本殿下?”皇甫无双小脸一绷,幽深的黑眸中又开始冒火星。
看来是她把他惹毛了!
花著雨眉梢一挑,缓缓说道:“奴才并未说殿下,奴才说的是道理。殿下虽然说平民低贱,但是任意挑出来一个平民,都是有许多方面比殿下强的!”
“他们哪里比本殿下强了?!你说!”皇甫无双不屑地说道。
“别的不说,但说穿衣用饭这样的事情。”花著雨颦眉说道。
贵家子弟穿衣吃饭都是让人伺候的,花著雨并不稀奇,稀奇的是,近日花著雨发现,皇甫无双是真的不会穿衣,对于繁琐的扣子,他自己根本就扣不住。用膳被人伺候惯了,吃鱼的时候都是下人把鱼刺挑的干干净净,偶尔挑不干净剩下一根小小的刺,准能卡住他。你说一个穿衣吃饭都不会的人,还有什么能比过别人的。根本就是一个废物嘛!这句话花著雨当然不敢说出来,她现在的身份可是奴才,真惹毛了皇甫无双受罪的还是自己。但是,有些道理还是需要慢慢给他渗透的。
皇甫无双的小脸顿时涨红了,他没料到花著雨会提这样两件事。他承认这两件事他真的做的不太好,但是嘴还是硬的:“只有贱民才会自己做这些事。”
“你说吧,今日这事怎么样,下一步要如何做!”皇甫无双冷冷问道。
“殿下您今夜派您的这些侍卫高手,到这些不肯出售店铺的掌柜家里或者店铺中闹一闹,当然,只要威胁就好,无比不要伤人。尤其是珠宝店里,更要小心,千万不要让人家财物受损。自然,这些要暗里来,明里再让赵大人去逼一逼,这样双重压力下,他们势必会四处打探消息。届时殿下再让您朝中的亲信将那个消息悄悄发布出去。”花著雨眉睫微挑,黑瞳中闪耀着沉静的光芒。
皇甫无双凝眉,半晌道:“若是他们万一同意将店铺卖给我们呢?!”
“殿下放心,愈是这样,他们越是舍不得卖!”花著雨唇边淡淡抹开沉柔如水的笑意。
“如此最好,不然的话…”皇甫无双打算再撂几句狠话,发现面对眼前这两汪清澈明媚的深潭,竟然说不出来了。
半月后。
情况果然如花著雨所料,那些富商依旧舍不得卖出自己的店铺,其中有门路的富商将花著雨的强买霸行告到了朝中有些关系的朝臣面前,竟然得到了要他们高价卖出的回答。
这更让一众人疑惑,过了两日,坊间隐隐有一条消息早流传,说是,据说,朝廷有意要在京陵加设一个船舶司。京陵本就是富庶,商业繁荣,若是真的加设了船舶司,那么水路势必会发达起来,许多市镇的商船都会从这里上岸,那么京陵的店铺势必会大涨特涨,联想到花著雨要在这里大肆收购大批店铺的行为,更增加了这件事的可信度。
这下子所有人好似顿时茅塞顿开,京陵的富商们开始高价购买商铺,打算日后在铺面大涨时大赚一笔。而且,不光是京陵的富商,很多附近市镇的富商也闻风而动,纷纷前来京陵收购商铺。
这疯狂抢购铺面的风暴渐渐有些收势不住,商铺的价格更是每日一涨,短短半月就翻了好几番。
花著雨其实也未料到这么快便达到了预期的效果,她早在宴请那几位富商之前,便已经悄悄收购了一大批店铺,收购的自然不是旺铺,是以价码很低。皇甫无双虽然拿不出三十万的赈灾银两,但是,二三万两的银子却还是能筹措到的。
现在,不到半月,手中的商铺便翻了数番,眼看着就能买到三十万两的价码了,花著雨决定将手中的所有商铺都抛出去。
其实,设这样的局来赚取银两,她也是万不得已才想出的法子。如若有其他的路,她是绝不会这么做的。可以想象,这场风波有人赚钱,便会有人赔钱。赚了钱的固然高兴,但是赔钱的呢?虽然说,购买商铺的都是一些富裕商贾,但是,就算再有钱,赔了银子心情也不会好过吧!?
“殿下,奴才有一事相求!”花著雨对着皇甫无双说道。
皇甫无双手中拿着前些日子购进来的商铺契约,斜靠在竹椅上,高兴地合不拢嘴。他自小哪里缺过钱,又何曾为钱发过愁?现在却因为赚了些银两,高兴成这样。果然是,不上战场,不知战场的残酷,不是平民,不知晓平民的艰辛,而不丢失银两,就不会晓得银两的珍贵。
“可爱的小宝儿,你几乎就是本殿下的智囊、救星,你说吧,无论何事,但凡本殿下能做到,一定会答应你!”皇甫无双漂亮的黑眸早已笑成了弯弯的月牙儿,此时,不管花著雨要求什么,他恐怕都会毫不犹豫地答应的。
花著雨脸上却不见任何喜色,黑色睫羽微微一动后倏然扬起,一双清冷的眼眸定定望着皇甫无双,凝语道:“银两赚到手,顺利还给西江月后,赈灾银两被劫的事情就算是压下去了。殿下此番赈灾也算是立了功,圣上一定会嘉奖您的,奴才只求殿下向圣上请求一件事。”
“什么事,你说?”皇甫无双证数着手中的店契,对花著雨这样凝重的表情有些惊愣,赚了银子不是应该高兴的吗,这元宝的心思还真是和旁人不一样。
“就是恳请殿下请求圣上在京陵真的加设一个船舶司,奴才近些日子已经查看了,此地富庶,商业繁华,加设一个船舶司对此地很有必要。而且,这样的话,也可以将这里局势稳一稳,不至于让其他商贾亏损过多。”花著雨缓缓说道。
皇甫无双是万万想不到花著雨会提出这样一个请求,他原本以为,是她又什么要求。却原来,她想的是别人,原来,世上还会有这样的人?
他猛然止住唇边那抹笑意,望向眼前这清扬绝美的小太监,心中不免震动。他阖住眼眸,半晌缓缓睁开,慢慢说道:“依你,本殿下定会向父皇提起的,不过,父皇是否肯答应,本殿下就不能保证了。”
“只要殿下肯请求,奴才一定为殿下想好措辞,让圣上答应这件事!”花著雨淡淡一笑,此事,是一定要办成的。皇甫无双收拾好店契,正要手下侍卫传膳,就见得吉祥拿着一个帖子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