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说,凭什么说我杀人?说不定甘泉就是你杀的!”他的声音很轻柔,却隐含着肃杀之气。
靳天择没有说话,他似乎灵魂已经出窍了,全无反应。
郝舍眼光一变,冷笑道:“不说话?那就尝尝奇花连雨针的厉害好了!”,说着,他突然从身后摸出一个半尺来长的盒子,对着他哗地一声,打开了。只听见扑地一声响,一柄利箭破风而出,直朝他面门射去!
眼看着靳天择的脑袋似乎就要被这柄箭射得头破血流,却见他身如轻燕,忽然如轻烟一般,直直地掠起,那利箭落了空,扑地一声,直射入树干中。其连着发出的两支细如牛毛的钢针也扑扑两声,钉入了地 面的树干之中!
郝舍大惊失色,立刻将盒子收起来,暗暗把匕首捏在手中,两眼不眨不眨地盯着他。靳天择缓缓地落下,将钢针与利箭一一拔出,细细查看,说道:“果然是奇花连雨针!你跟风家,有何关系?!”
郝舍冷冷笑道“有何关系都跟你没关系!靳天择,你够厉害!居然不受我的眼睛影响,还能准确判断暗器的方位!”
靳天择淡淡道:“你的眼睛,是天生的吗?白无及曾说过,你不是练功得来,而是眼睛有异!看来他并没有说错。”
郝舍嘿嘿一笑,坦然道:“不错。妙手郎君是第一个,没受我眼睛影响的人。你,是第二个。难怪江湖上的人,都说你们两个,将来都能称霸武林。”
靳天择面色微沉,“你说白无及也不受你影响?”
“不错。那天比武时,我看得出,他一直很注意我的眼睛。他在观察我……”郝舍淡淡地笑,“他跟我比武,居然可以分心,只能说明,他根本就不在意输赢!不过我还是很佩服他的,当他发现准的眼睛有异时,他却放开了我。”
“为什么?”靳天择低下了头,思索着,仿佛猜不透这其中的奥妙。
“那是因为他这人是个君子!”郝舍嘴角微微一动,“他不愿意拿我真当怪物!他已经看清了我所有的武功和眼睛的秘密,自然不会再对我有兴趣!”
靳天择没有说话,只是低头深思,似乎已经忘了对面有个人。
“喂,你不会是想又抓找回去吧?!老实告诉你,那甘泉不是我杀的,你信也好不信好,反正我不陪你们玩了。”说完,他再不迟疑,飞身掠起,直往北飞奔而去。
“你想出去,就不能走那边。”靳天择冷冷的声音响起,郝舍吃了一惊,方才他一掠之下,至少也跑出去有三四丈远,可是靳天择却好象就在他身后一般!
他下意识回过头瞪着他,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找这一趟没有白来。“半晌,郝舍才发出声来,“我一向自诩轻功出神入化,江湖上除了几个老家伙,少有对手。没想到你……居然可以跟我跟得这么紧”
。
“老家伙?!“靳天择的眼光一闪,忽然有一丝笑意,“你指风行远吗?”
“哼!”郝舍不屑道:“他算什么?风家除了老爷子风拂林,旁人的武功,都差强人意!要论武功,还是云峰与司空一断可以称得上是一流高手。”
靳天择忽生兴趣,抄起手淡淡道:“你对这武林中人,倒是认识颇清。”
郝舍笑道:“那自然是。我从小就喜欢闯荡江湖,别的不敢说,这各门各派的人,各种各样的事,我都知道不少。对了,你是哪派的?为什么我以前从未听说过你?你的武功这么好1定力这么强,一定是出自名门!”
靳天择冷笑一声,说道:“我不过是闲散人,没有门派。”
“蒙谁呢!”郝舍轻笑,“没门派你的武功怎么来的?别跟我说是娘胎里就有的!”
靳天择身子微微一震,盯着他道: “那么你呢?”
郝舍看了他半晌,忽然哈哈笑了, “来我们算是同道中人。你也不是真的就认为我是杀了甘泉的凶手。那么你说说,追找到这儿,究竟想干什么?”
靳天择遁:“跟你做一个交易!”
郝舍紧紧地盯着他,眼睛又有了光泽,淡淡道:“交易?你知道我是谁吗?
就跟我做交易?”
靳天择低下眼,说道:“我不需要知道你是谁,找只想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去抓那个杀死甘泉的人!”
郝舍冷冷道:“没兴趣。我比较有兴趣知道你为何不敢看找的眼睛?”
靳天择抬眼看着他,神情冷漠,没有开口。郝舍忽然列嘴一笑,说道:“我还以为你当真一点都不受我影响,原来你只是在用一种方法抗拒!不过你已经很厉害了。世上只有两种人,可以 抗拒我的眼睛。一种就是你和白无及这样的人,意志力和控制力都非常强,可以将自己的心志藏得很深。”
“那另一种呢”靳天择平静道。
“另一种……就是瞎干。“郝舍笑嘻嘻地,“喂,你想跟我做交易,不如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靳天择冷冷道:“你不会知道我是谁,但我却知道你是谁!”
郝舍怔住,不相信地看着他,吊儿郎当地笑道:“你知道我是谁?说说看。”
靳天择平静道:“你原名叫做景讼,是平阳王第四个女儿平安郡主的私生子!你还在娘胎里,就不受家人喜欢,因为你母亲执意不肯说出你父亲是谁,平阳王恼羞成怒,用尽方法想将你除去。但你命硬,不仅平安降生,而且还有着一双天生的魅眼!”
郝舍,不,是景讼,瞪着他的眼光,慢慢地凌厉起来。
靳天择视而不见,又缓缓道:“你的眼睛能惑人心智,所以全家人都当你是妖怪,平阳王杀不了你,只能秘密将你送走,你从七岁开始就一个人在荒远的江下村生活。”
景忪喘了一口气,却没有说话。
靳天择又道,“他们想让你自生自灭,不让你见平阳王府的任何人。你娘因为你被抛弃,抑郁而终。这些年一旦有人发现你眼睛的秘密,他们就会想尽方法来除掉你。所以,你虽然自细养算处优,却一路逃亡,离开江下村,四处流浪。
你有好几次差点丧命,还有一次是一个小姑娘救了你!”
景忪的眼光微微一暗,自笑道:“你倒是知道得清楚!好象你就跟着我在逃 亡一样!”
靳天择道:“你有本事,不愁吃穿,但也交不到真心的朋友!你一直在找自己的亲生父亲,但总是找不到。现在……你应该知道自己是谁了吧?!”
景忪脸色## 逸变,忽然出手。这一掌又快又准,靳天择衣袖翻飞,划了两个圈,将他的掌力化解开去。他淡淡地后退一步,说道:“你要是想听从你母亲的话,永远守住这个秘密,就跟我做一个交易!”
“做梦!”景忪冷笑一声,手掌一翻,那锋利精巧的匕首立刻如离弦之箭一般,直往他胸口飞去!
靳天择神色微变,侧身一闪,那匕首轻轻擦着他的衣摆,堪堪而过。削铁如泥的刀锋,将他的衣角,轻轻削下一块,飘落地下。待他抬头看去时,景忪已经如离弦之箭,飞一般地掠走了。
靳天择没有动,只是催动内力,用传音入密的功夫对着他叫道:“你轻功再好,也出不了云天楼。风行远在前面等着你呢!”
景忪蓦地站住,转过头瞪着他道:“你怎么知道?”
靳天择道:“你一出东苑就有人知道了,不然我怎么可能跟得上你?你以为这流云山庄,可以让人随便进来,随便出去的吗?真有这么容易,就不叫天下第一庄了”
景忪迟疑了一下,忽然笑了笑道:“你就真以为找没办法出去?那你太小瞧我了。”
靳天择道:“你的确得天独厚,不过要对付你却并不是很难。只要找两个武功高手,全神贯注盯住你身上的各处大穴,不看你的眼睛,就能得手。或者……请白无及来?”
景忪眼中闪过一丝狼狈,冷笑道:“你别以为你厉害,我就一定听你的。”
靳天择缓缓摇了摇头,说道:“我不要你听找的,我只要你跟我做一个交易”
。
景忪沉默了一会,说道:“你要找帮你抓住杀甘泉的凶手?!好,不过找有个条件!找要知道你是谁!”
靳天择冷冷地笑,“你想知道找是谁?等抓住凶手再未问我!”
“你说话算话?”景忪有点气鼓鼓,“喂,你要找帮你,怎么帮啊?”
“回去,告诉他们,是你杀了甘泉。”靳天择面无表情。
“什么?!”景忪吓了一跳,跑到他跟前叫道,“你开玩笑?我明明没杀他!”
靳天择看着他沉声说道:“这不过是计,你要是信找,就照我说的做。否则……不仅你的身世秘密保不住,你的眼睛,更保不住……”
景忪打了个冷战,硬声道:“你要我背这么大个黑锅,总得给我点什么好处吧?”
靳天择收回了眼光,淡淡道:“你的眼睛,可以有办法控制自如。你若不想发功,就能如平常一样。你帮我抓住凶手,我不仅可以保守你的秘密,还可以教给你这个方法。那么以后,就不会有人,轻易发现你的眼睛与常人不同。”
“当真?”景讼眼光一亮,淡淡光晕挥散开来,让他的脸,充满了媚惑之意。靳天择低下眼,轻轻地嗯了一声。他心头暗叹,此人不经意之间散发出来的媚态,更难防备。
“好!”他显然有一丝兴奋,但又疑道:“你当真有办法?不是在诓我的吧?!”
“你现在别无选择,只能信找。”靳天择冷声道,“现在,跟我回去,将所有人召来审你!”
景忪扁了扁嘴,有点抑郁道:“啊?不用这么大动作吧?想找死啊”
靳天择看着他,“我是给你机会,你可以好好地问问风行远,当初为何要抛弃你们母子!”
景忪怔住,眼里隐约的恨意,瞬时一闪。他没再多话,只是将身上的东西细细地藏好,方才平静道:“回去。”
卷二:暗流迷云 第二十六章:引君入瓮
靳天择带着景忪回到东苑时,云昭已经派人在等候。他没有多说,径直将景忪带进北苑门前,方才说道:“庄主有命,三位大侠和白无及公子,以及飞天教门人,都已经到了。请靳公子将郝舍带去问话。”
靳天择点了点头,回头看着景忪道:“你知道该怎么做,不用我再说了吧?”
景忪咧嘴一笑,说道:“当然。”
二人一前一后进了屋内,果然见到云峰和众人都在,时翰站在云峰身旁,一脸的憎恨之意。唯有那小公子浅浅,不见踪迹。
靳天择拱了拱手,说道:“诸位大侠,在下已经将郝舍擒回。请诸位审问。”
云峰走下来,沉声道:“郝舍,事情还未查清,你便逃跑,你自称没有杀人,又心虚什么?!”
景忪冷笑一声,说道:“我杀没杀人,你们心里清楚。多说无用!”
风行远紧紧地盯着他,脸色有几分苍白,“你是如何挣脱那蛛丝网的?”
景忪膘了他一眼,没有理他。司空一断沉思道:“你既然自认清白,就该留下来,查明真相。你逃跑了,就说明你心里有鬼,说!你是如何杀死甘泉的?你跟引魂招,有什么关系?!”
景忪轻哼一声,反笑道:“反正你们都定了我的罪,还问那么多干什么?索性也杀了我,一了百了。司空大侠,你不是武功好吗?过来跟我打,打赢了,我就随你处置!”
司空一断怒道:” 郝舍!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不要以为我怕了你,我只是不屑于跟你动手!”
景忪看着他轻轻一笑,说道:“那不知司空大侠想如何?或者,你觉得你那个天才儿子输给了我,实在是很窝囊?”
司空一断微怔,他不由自主地说道:“迹心 …没输给你!他不过是不想跟你打。”
“ 哦?”景忪仍然在笑,上前一步又道:“你说得也对,司空大侠觉得飞天教的武功如何?”
“飞天教…..。”看见他似笑非笑的眼睛,司空一断突然觉得脑袋一空,皱了皱眉,仿佛有点不屑,“ 除了擅用毒物,武功根本不入流。算起来,也只是旁门左道!”
“唔 ….”景忪若有所思地点头,“照你这么说,除了司空家,象什么容家、风家,都应该算是旁门左道的,要是真的拼功夫,没人能比你司空一断强!”
“那是…… ”他蓦地惊了一下,后退一步道,口中仍喃喃道:“不是。至少云峰庄主,武功盖世,与我不相上下。”
容上省与风行远的脸色,明显地变了一下。景忪哈哈大笑道:“原来真正狂妄的人在这里呢!时翰,你飞天教在他司空一断的眼里,根本什么都不是,你还指望他帮你找到凶手?!”
司空一断大惊失色,连连后退,指着他叫道:“你!你……你会妖术!”忽地又上前一步,抓住他的衣襟厉声道:“说,刚才你对我下了什么咒,让我言不从心?!”
景忪盯着他笑道:“我没有啊。司空大侠别这么生气,年纪大了,生气对身体可不好。”他轻轻拍了拍他的手,示意他松开。司空一断一怔,果然松了手。
容上省在一旁看得真切,连忙上前不露声色地拉开司空一断,低低道:“他的眼睛有问题,你不要看。”
司空一断如梦初醒,一张脸涨成猪肝色,恨恨道:“狂邪小子!我定不饶你!”
景忪的眼光冷了冷,转而盯着容上省笑道:“怎么,容大侠不服气,想跟司空大侠一较高低吗?”
容上省低眼冷道:“在下只想知道,你用什么方法杀了甘泉,别的,在下没有任何兴趣。”
“哦,” 景忪笑道:“我还以为,容大侠最紧张的,应该不是别的什么教主怎么死的,而是自己的儿子为啥那么不争气,出来就丢人。”
容上省微微怒道:“你说什么?”
“嘿嘿,”景忪一点也不在意他已经动了怒,“我是不是说中你的痛处啊?
你有九个女儿,个个都比你儿子强。只是可惜啊,你容家祖业,向来是传男不传女,恐旧等你哪天不小心归西了,容家就败了。”
容上省勃然道:“郝舍!你太目中无人!我容家的事,与你何干?!”说着,他单掌一拍,直取他面门。
云峰见状连忙上前一挥,抓住容上省的胳膊低声道,“容大侠切勿动怒。我们今天是来审他如何杀人,不是来杀他的。” 他的声音沉稳有力,终于将容上省的怒气逼了回去。他忿忿地收回了手,走回去坐下。
云峰打量着这个有几分邪气的年轻公子,不由得叹道:“郝舍,你虽然年轻,也算有一身本领,为何要与 邪魔为伍?不如你助我们铲除引魂招,也是大功一件!”
景忪盯着他的眼情,他却毫不回避。他犹豫了一下,淡淡道:“阁下也算是一世英雄,难道不相信自已,要听信他人胡言吗?”
云峰叹息道:“在下并非轻信他人,只是这件事,非同小可,不容有失。公子不如跟我们说个清楚。否则,在下即使是有心想维护你,却也不能。”
景忪淡淡一笑,说道:“云庄主果然是君子。要是你夫人在,见到你如此这般,可能会很高兴。”
云峰一怔:“微微?与她何干 ?”
景忪紧紧地盯着他,笑道:“我说的不是温微微,而是孟青衣。只是可惜,她看不到了。”
云峰浑身一震,惊讶得说不出话来。郝舍又笑道:“云庄主与孟青衣喜结连理时,在下还来讨过喜酒喝呢!”
他分明是在胡说,云峰与孟青衣成婚至少也是二十多前的事,这郝舍不过十八岁,怎么可能喝过喜酒?可就是这么胡扯的话,云峰居然没听出他的戏谑之音,反是倒退一步,面色突然灰败下来,喃喃道:“青衣……”
景忪没有放松,直直地走过去,对着他说道:“云庄主与孟小姐郎才女貌,江湖上的人都说,你们是天生一对!只是可惜,云庄主去了一趟温家,这神仙眷侣,从此就换了人!”
云峰喘了一口粗气,跌坐在椅子上,似乎在努力地平息着什么,却只是捂着胸口,半晌没有说话。
景忪笑道:“云庄主,怎么忘了自已的结发妻子了?”
云峰怔怔地看着他,痛苦的神色染上眉梢,缓缓地摇头:“不,我永远也不会忘了青衣……永远也忘不了!”
景忪微微一怔,他原以为这个云峰枉称大侠,是个为了美色抛妻弃子的负心 薄幸之人!可是一提到孟青衣,他痛苦不堪的神色,却是真真实实的,没有半分虚假。难道这其中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内情?他正欲再上前追问,却被靳天择一把抓住了胳膊,“你说你该说的,别胡扯。”
景忪咧嘴笑道:“你倒是急了。”转眼看着风行远道, “好吧,不过我只想跟一个人说。”
众人都是一愣,不约而同朝风行远看去。他缓缓地站起身,走到景忪跟前,脸色苍白得跟鬼一样,却没发话。
景忪却笑嘻嘻地,俨然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只有风行远看得清楚,那 眼睛里,如冰川一般的冷冽。
风大侠!你凑近些,我是真想跟你说个秘密。”他笑得有些轻浮。
风行远默默地凑了过去,景忪附在他耳边轻声说了一句话,他立刻脸色大变,冷汗岑岑而下!他蓦地蹬蹬蹬后退三步,指着他叫道:“你!你是谁?!”
景忪笑得很冷:“你说呢?”
风行远面如死灰,瞪着他说不出话来。
景忪也不说话,只是盯着他,从头到脚,就象在看一个溺水之人,在拼命地挣扎,想抓住一棵救命稻草。他扫视了堂内的人一眼,突然呵呵笑道:“现在谁还相信我真的杀了甘泉?”转眼看到白无及,又道:“白公子,你信吗?”
“信或不信,白某只看证据。”他仍然平静如斯,淡淡地看着他,眼光没有一丝波动。
墙角边突然响起一声怒吼:“我信!我要杀了你为师父报仇!”众人还没回过神来,就看见一个壮硕的身影,忽地扑了过来,直朝着景忪的面门挥过去。
景忪吃一惊,连忙侧身一闪,那人扑 了个空,却是满面怒容,回手一抽,手中突然多了一柄利剑,直朝他挥来。云峰心头一凛,连声叫道:“时翰,住手!
话音未落,剑锋已到景忪肩头。只见风行远没有半分迟疑,上前一把托住时翰的手,叫道:“不能杀他!”
时翰狂叫道:“你们都是些自私自利的家伙,枉称大侠!今天我就要杀了他,为师父报仇!你们谁敢拦我,我就跟谁拼命!”说着,他挥剑乱舞,完全没有章法。风行远无奈,只得松手闪开。他原本怜他武功已废,不敢轻易出手,只得拉着景忪,不断闪避,可那时翰却发了疯一般,对着景忪穷追不舍。有几次剑险些伤到他。风行远又急又气,大叫道:“时翰!你再不住手,休怪我不客气了!
就在此时,靳天择目光一动,揉身上前,一指点向他的眉心。那时翰倒地一滚,翻到一旁怒道:“姓靳的,你废了我的武功还不算,现在还想要我的命吗?
靳天择也不答话,反手一掌,直取他手腕。他索性躺在地上,大声叫道:“有本事你杀了我,否则我一定会杀了你!”
靳天择没有半分迟疑,立刻上前欲扣住他的手,众人都忍不住惊叫出声:“手下留情!”只见时翰反手一剑,直往他腰间刺去,靳天择旋身一转,却到了他身后。时翰大惊失色,叫道:“姓靳的,我跟你拼了!”他虽然在叫,手上的剑
却没有停留半分,又斜斜地朝他手臂削去。这两招又快又准,俨然是剑术高明之人才能使得出未。众人都是一愣,这废了武功的人,还能使出这等招式?
靳天择连眉毛都没有动一下,只冷冷地笑了一声,随手抓过桌上的一只茶杯,乒地一声,套住了他手上的剑!时翰脸色一变,他虽然吃了亏,持剑的手,却没有半点迟疑,一连刷刷刷,连刺三招。全往靳天择的手臂招呼过去。
靳天择连连后退,脚后跟已经到了门槛前,他忽然纵身跃出门外。时翰没有看他,只是翻手一扬,手中的剑立刻冲天飞出,将房顶捅出个窟窿,他毫不迟疑,冲上房顶。众人连忙冲出门去,景忪气急败坏地叫道:“风行远!你那 蛛丝网呢?”
风行远如梦如初醒,连忙从身后掏出盒子来,对准那 时翰便一扣!进翰应声落网,跌倒在地。司空一断上前一把将他按住,厉声道:“你不是武功已废?如何会使剑?!”
靳天择冷冷道:“飞天教好象没有会使剑的人吧?!”
时翰破口骂道:“老子使什么报仇关你屁事?!你们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没一个好东西,不是生儿子没用,就是贪图美色,抛妻弃子,还不如老子呢!快放开我!”
众人勃然变色,景忪却禁不住哈哈笑道:“说起来,你比大侠还厉害了?不过你这隐藏武功的功夫,倒是的确比他们厉害多了。哎,说说,你干嘛要杀甘泉?!”
“谁说我杀了甘泉?”他眼中的惊恐之色,一闪而过。却没逃过靳天择的眼睛。
“你的武功,不是飞天教的。说吧,你是谁?”靳天择冷静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