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我是占便宜。”夏锦寒垂头丧气。
李秋萌以为他又想起了自己的伤心事,她费尽心思在脑中搜索了一遍,最后整出了一句励志词:“亲爱的,你不能选择你的出身。也许你没有一个好的开始,但是,那一点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以后,你可以选择自己成为一样什么样的人。”
李秋萌正说得慷慨激昂,就听见冬雪在门外说道:“小姐饭好了。”
“来来吃饭,先吃饱喝足再说。”
热腾腾的饭菜一盘盘的摆上来,李秋萌特意让人搬来了一壶老酒。两人快意痛饮了一场,饭后,夏锦寒小憩半个时辰,便带着夏青夏白出门忙碌去了。
下午,洛薇薇回来了。
她一进门就面带忧虑的问道:“表嫂,我听铃兰说,你们要分家这是怎么回事?”
李秋萌将事情经过简明扼要的叙述了一遍,摊手问道:“薇薇,你说这家该不该分?”
洛薇薇好声安慰李秋萌一番,末了又叹道:“这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唉…”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悄悄凑近李秋萌的耳朵小声说道:“表嫂你无须担忧,表哥是个有成算的人。说不定他早留了一手。”
李秋萌笑着点点头。接着话锋一转问道:“那你的事怎么办?”
洛薇薇面色平静的摇摇头:“年关事忙,我好容易等两个舅舅抽出时间来去说这件事,结果,结果就跟我想的一样,他们不同意我退婚。”
李秋萌一脸关切,洛薇薇反过来安慰她:“嫂子你不用担心了,我也不是那任人宰割的人。只是,我可能过几日就要回家了。”
李秋萌心里有些不舍,不过,洛薇薇家中还有母亲和弟弟,断没有留下夏家过年的道理。
“这样也好,我们年后要去南方,正好路过你家去看看你们。”
“真的?”洛薇薇一听这话,顿时笑逐颜开。想着两人很快就能相见,彼此心中的伤感之情也渐渐散了。转而兴致勃勃的讨论起杨城的种种风景名胜和各色吃食来。
两天后,洛薇薇启程回乡。同时,夏家的分家行动也悄悄开展。夏明昌请的见证人正是夏大老爷夏明言。经过了前几日的一番大吵,今日大伙是出奇的安静和气。简直是快刀斩乱麻一样的迅速分完。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分得极为不公,连夏大老爷都觉得有些不忍,他翕动着嘴唇想要说些什么,但一看当事人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他也只好将话重咽了下去。
正事办完,夏明昌让人摆上酒饭,招待夏明言。夏家三兄弟陪列在座。夏明昌带着一桌男客在外厅,江氏带着儿媳妇在里间。饭桌上,平氏和钱氏各怀心机,比着赛似的讨好江氏。江氏自然显得十分受用,脸上的表情不自觉的温和了许多。
李秋萌才不管那么多,只管埋头吃饭,谁傻谁知道。
菜过三巡之后,钱氏估计是吃饱撑着了,又开始找事做。
只听她笑着指着两个明眸善睐的丫头说道:“太太,这两个是莺歌和映雪,瞧这模样和气派,让太太调/教得跟大家小姐似的。”说完,她还有意无意的看了李秋萌一眼。还故意问道:“三弟妹你看看这两人怎么样?”
李秋萌淡淡地扫了两人一眼,面无表情的冲江氏说道:“这是太太要送给儿媳的人吧,真是太好,我们院里正好缺一个烧火的和倒夜香的。”
平氏是个十分讲究的人,一听李秋萌在饭桌说夜香之类的,不禁皱了皱眉头。
李秋萌浑然无觉,接着她看着莺歌和映雪,旁敲侧击的说道:“要去也可以,但咱们丑话先说到前头,人们都说三少爷克人防人,你们到时候有个三长两短的可别都赖到我们头上。你们若是害怕,就留下来好好服侍太太,到时候说不得能活成个千年王八万年的鳖——因为我们夫妻一走,也没人克了,你们再也不会生病了,还不得可着劲的活!”
李秋萌的话说到这份上,这些人岂能听不出她的言外之意。平氏和钱氏看看李秋萌又看看江氏,一脸的委屈和不甘。活脱脱两朵小白花。
江氏面沉似水,盯着李秋萌半晌不语,气氛显得十分压抑。李秋萌学着钱氏和平氏的神情,一脸委屈的看着江氏:“太太,我说错什么了吗?难道我身为夏家的儿媳妇连说两个丫头的资格就没有吗?”
江氏冷笑连连:“有资格,你完全有资格。连我这个老太婆你都有资格训,更何况是两个小丫头。李氏,你当真以为我们夏家不敢休你是吗?”
李秋萌仿佛受到了惊吓,她连忙辩解道:“太太,您要休我?这话可不能乱说。您休了我,去哪儿找我这样的儿媳妇。——我吃得少,干得多。为人温和大度,从不怨天尤人。我相公赚钱少,我认为他没脑子;我自个生病了,我认为那是我撑的;我从来不像某些人,自己造人不努力就说是别人妨的,自个儿脸长就说是驴子冲的…”
江氏气得脸色发青,平氏和钱氏互相交流一下眼神,正准备出言反击。夏锦寒像是算好了时机似的及时赶来救场。他拉起李秋萌板着脸说道:“你吵什么,不是早给说过了,天下无不是的父母,爹娘怎么分都是对的,你接受便是,瞎嚷嚷什么,走,跟我回去。若是让大伯听见了又该笑咱们了。”
夏锦寒向江氏请了个示下,然后拉着李秋萌就往外走,李秋萌一边走一边叫嚷:“别急啊,倒夜香的丫头还没带走呢。”
众人:“…”一时间,谁也没有胃口再吃下去了。
两人回到屋里,夏锦寒一点也没耽搁的将一只铁盒交到李秋萌手中:“这里头有两千亩良田的地契和银票,那地契用的是你的名字,到时你就说是你的嫁妆。谁也不能说什么。你也别心怀不平了,那些铺子看上去很红火,实则也就那样。那些银两就算我孝顺他们二老的罢。”
李秋萌紧紧抱着铁盒,心中开怀无比。再多的甜言蜜语也不如把钱财交到她手上让他动心。激动的在夏锦寒脸上狠亲了一口:“我改口,你这个套装我全部喜欢。”
接着,她双手插腰站在院里吩咐下人收拾东西,准备去梅林别庄,她讨厌夏家的人,讨厌到甚至不想和他们呼吸同一片空气。
到夕阳西下之时,他们便收拾好了东西,夏锦寒派了丫头去上房打了个招呼,便让人驾着马车离开了夏家,四辆马一前一后朝梅林村驶去。
马车上,李秋萌显得十分兴奋,拉着夏锦寒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今晚,为了庆祝咱们的新生,我们换一个姿势。”
夏锦寒一听这个,双眼骤然一亮,不动声色的问道:“比如说…”
李秋萌神秘一笑:“欲知后事如何,且听晚上分解。”
75
75、第七十五章温馨新家 ...
夏锦寒心里直痒痒,脸上仍装得一本正经。他眸光一转,又接着提议道:“娘子,我们今晚好好喝一杯吧。”
李秋萌大方的挥手:“准奏。”旋即她又补充道:“把我表哥也请来吧。”夏锦寒面色微沉,他对这个舅哥一直心存芥蒂,这种时候自然不愿意他来搅局。他磨蹭了一会儿,委婉的提示道:“还是改天吧,今晚还是咱们两人比较好。”
“好吧,准了。”
夏锦寒一阵风似的飘了出去,吩咐厨房的人备饭。哑伯用一种既欣喜又担忧的复杂眼神看着他,呜呜呀呀比划个不停。
夏锦寒回应了他几句,哑伯像是明白了什么,无奈的摇摇头,带着大黑干活去了。
夏锦寒神采飞扬的对夏青夏白说道:“今晚你们也好好庆祝一下。”
“谢谢少爷。”夏青夏白笑呵呵的回答。夏锦寒复又转回屋中,李秋萌正在收拾衣物。他从背后抱住她,轻轻耳语:“别忙了,有事让下人去做就是。”
“没事,我喜欢活动身子。”夏锦寒无赖似的抱着她不放。李秋萌只好停下手上的动作,陪着他腻歪。
夏锦寒突然想起了什么,忙小声问道:“你的那什么是不是快来了?”李秋萌愣了一下,随即便明白他问的是月信的事。她心中不由得一乐,这人还有些不好意思呢。
她大大方方的答道:“是快到了,每次都是林童照顾我,他可细心了。”夏锦寒的神色一黯,颇不服气的接道:“我是没碰到,否则我比他还细心。”
“是吗?”李秋萌嘴上不置可否。心里早乐得开了花。竞争能促进经济的良性发战,婚姻也同样需要引进竞争机制。
“哼。”夏锦寒对她的态度十分不满意。
“还有,’夏锦寒双手慢慢下移,最后停在了她的小腹上,“他在日志上说你每月的这个时候就会十分不舒服,明天我准备去请大夫来给你看看。”
“我现在已经好多了,大概是我以前没注意保养着凉了。”李秋萌只觉得心中暖暖的,十分熨帖。
“还是要看大夫。”
“好吧,听你的。”
两人弱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话,李秋萌发现对方的话越来越多。夏锦寒想的是,眼看分别在即,自然要抓紧时间多说些话,多做些事。
过了一会儿,冬雪晚晴进屋准备摆饭。夏青却飞奔进来禀报:“少爷,卫二爷来了。”
夏锦寒一阵惊诧:“他怎么今日来了?”
夏青咧嘴一笑:“小的问了,卫二爷说他本来去夏家来着,然后就听说了分家的事就这么马不停蹄的赶来了。”
夏锦寒点点头,不再说话,连忙出去迎接卫景。
卫景轻快的跳下马车,神色复杂的感叹道:“你们家也真有意思,说分就分了。”
夏锦寒淡淡一笑:“分也对谁都好,好了,不说这些了。今晚为庆贺我的乔迁之喜,咱哥俩好好喝几钟。”
卫景一听说喝酒,顿时兴致大增:“好好。今晚不醉不罢休。”
两人刚要迈步往里走。
夏白又跑过来禀道:“少爷,梅公子也来了。”
卫景拊掌笑道:“今日真是赶巧了,人越多越热闹。”
梅超逸进来后只跟夏锦寒打了个招呼,便直奔李秋萌而去。
他神色严肃,压低声音飞快地说道:“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你才进门夏家就要分家,我听人说,你们是净身出来?这还有没有道理?我本来是亲自去趟夏家的,结果黑妞说看见你家的马车了,我这就来了。”
李秋萌满不在乎的笑笑:“这事我一会儿再给细说,你别担忧,反正这次分家对我们有利无害。这叫天高任我飞,圈窄任她斗。”
梅超逸还想细问,卫景笑着喊他:“来来,梅贤弟快来看这坛老酒。”梅超逸在夏锦寒虎视眈眈的注视下走了过去。
饭菜陆续摆了上来,四人分宾主落座。
夏锦寒今日兴致很高,态度和气的劝酒劝菜。李秋萌倒也识趣,用完饭便自动离桌,带着冬雪晚晴坐在屏风那端做手工活。
卫景看李秋萌一离桌,登时放开了性子,他笑吟吟地冲两人说道:“来来,咱们行个新鲜的酒令。”
“好。”梅超逸随声应和。
“抽签。”
“啊哈,这一签是投果盈车——美男子饮。”
“谁饮?——当然是玉树临风的我来喝。”
“拉倒吧。怎么能轮到你?”
…
三人争来抢去,最后每人都喝了一杯才算完事。
“来来,接着抽。”卫景摇着签筒,兴奋的嚷嚷着。
“哈哈,这一签是:先吓破胆——惧内者饮。”
三人一起哄笑起来,你看看我我看你。卫景看了看两人,然后亲自把盏斟酒,再往夏锦寒面前重重一推:“锦寒老弟,这酒你必须得喝。”
夏锦寒抽抽嘴角又把酒推回去:“还是你喝最适合。”
“你喝。”
“你喝。”
卫景横眉瞪眼:“梅贤弟,你实话实说,我们俩谁最惧内?”
梅超逸心中当然认为是夏锦寒比较惧内,可是这么说出来又显得秋萌不贤惠,所以他的话在嘴里拐了一个弯,昧着良心说道:“应该是你。”
卫景气结,没见过这么颠倒黑白的人!他直直地瞪着梅超逸,眼中闪过一丝怒气,然后一拍桌子,然后把酒杯往梅超逸面前一推:“这酒该你喝!”
梅超逸梗着脖子反驳:“凭什么?我还没娶亲呢,你怎么知道我惧内?”
卫景晃晃脑袋,一脸高深莫测的说道:“我看你长得就是惧内的相。”
“啪”梅超逸也怒了,论看相,他可是最有发言权。
“你才长得惧内——”
…
两人大眼瞪小眼,就这么扛上了。
夏锦寒在旁边看戏看得心花怒放。
就在这时,突然从屏风后面传来李秋萌的一声河东狮吼:“姓夏的,你不会劝劝哪。惧内就惧内,把酒给我喝了!”
夏锦寒一脸郁卒。
卫景和梅超逸也不吵了,一起目光炯炯的盯着夏锦寒。
夏锦寒颇不自在轻咳一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喝完,他又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辩解了一句:“我告诉你们,我是主,你们是客,我是不想让你们争吵才喝了这酒,这并不表示我就惧内了。”
“哈哈。”卫景纵然大笑。
梅超逸也含蓄的笑了。
夏锦寒暗自咬牙,他转而讽刺卫景:“咱们谁也别笑谁,你不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底细吗?”然后又瞟了梅超逸一眼,他此时此刻觉得把洛薇薇嫁给梅超逸其实也不错——他一定要让对方尝尝他的滋味。不过,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罢了。
三人继续行令痛饮。卫景和梅超逸不知怎地,今晚像是心有灵犀一样,合伙灌夏锦寒酒。纵是夏锦寒海量也抵不住两人天衣无缝的联手进攻。喝到最后,夏锦寒已有九分醉意,卫景也跟他差不多,只有梅超逸因为心怀秘密任务,仍然强撑着没倒下。
不多一会儿,夏锦寒已伏在了桌上呼呼大睡,卫景是时睡时醒。梅超逸逮着这个机会抓着夏锦寒套话:“姓夏的,你说为什么秋萌才嫁入你家半年就分家?”
夏锦寒嘟哝一句,梅超逸侧着耳机倾听,仍是含糊不清,他用力摇了他几下,再问:“你说为什么?”
夏锦寒有些烦躁的挥挥手:“别问了,我们自己愿意分开。我们…早就想分了…”
梅超逸摇摇头,心下放松不少。他接着又问:“还有,秋萌脾气不好,听人说她还痛打长嫂,顶撞公婆,你真的不介意?”这才是他最担心的。没办法,这世道,人们最注重女子的名声的。秋萌往严重上说已犯了七出之条。他生怕两人过了新婚甜蜜期,种种矛盾开始爆发。
这一次,夏锦寒没有立即回答。
梅超逸不甘心,继续摇着他问。夏锦寒被惹毛了,他蹭地一下坐直了,瞪着一双朦胧的醉眼盯着他看。
梅超逸不禁有些退缩,旋即他又想到,自己是秋萌的表哥同时也是他的表哥,他怕什么!他的腰杆挺得直直,鼓足了勇气扬声问道:“我问你是看得起你,我那如花似玉的妹妹嫁到你家,我总得问清楚她过得好不好。”夏锦寒脸皮一抽,似笑非笑,嘴唇翕动了几下,他伸出手用力的拍了梅超逸几下,语带双关地说道:“你应该担心我过得不好。你难道不了解她吗?”
梅超逸微微张嘴,细细咂摸着他的话。他正要再问。卫景也开始来打探消息了。他气哼哼的捶着夏锦寒,咬牙切齿的问道:“姓夏的,你给我说实话,我家那口子是不是你家的教的?”
夏锦寒支吾否认,卫景死活不信:“你别蒙我,肯定跟你家那位有关。”
他再问,夏锦寒已经呼呼睡熟了。
“咚咚咚”三声巨响,三个男人都趴下了。李秋萌赶紧唤夏青夏白等人过来将卫景梅超逸拉到客房去休息。她自己扶着夏锦寒回房。
卫景起身时还不忘嚷了一句:“姓夏的,你坑了我!”夏锦寒嘴里含混不清的回了一句,继续跌跌撞撞的往前走。卫景没得到回应十分不甘心,不过,他一看到梅超逸,很快就自我治愈了:“嘿嘿,你坑了我,姓梅的坑了你,咱俩扯平了!”
梅超逸身子一晃,瞪眼怒吼:“姓卫的,你说清楚的,我坑了谁?”
卫景手一挥,指指夏锦寒:“你把你表妹嫁给他,不就是坑人吗?”
“滚——”梅超逸一拳头打过去。
“啊——”卫景尖叫着跳开。
两个醉鬼脸红脖子粗,眼看就要发生混战。
李秋萌心中着急,正要放下夏锦寒前去阻拦,只听大厅中又响起了一声狮吼:“你们都干什么呢?皮痒了是不?”
“嘎?”卫景和梅超逸面面相觑,然后一起转向声源所在地。
晚晴看自己被人误会了,连忙赔着笑指指夏青:“两位公子误会了,奴婢吼的是他。”
夏青连忙加大力量拽着卫景不让他乱动。夏白也使劲拖着梅超逸,将两人拉开距离。
之后两天林童小心翼翼的照料着李秋萌,每日给她端茶倒水,解闷逗乐。甚至连洗脸漱口都恨不得代劳。空闲时,两人就紧靠在一起趴在炕上写小黄书。
林童为了表现自己的大度,还特地提醒道:“秋萌,你真的不打算给那姓夏的也发个相公证吗?”李秋萌低头想了一下,她原本是打算给夏锦寒通个气的,谁知林童提前到来,她根本没机会说明,她转念一想,反正都是在同一个人身上戴着,给谁都一样。她挥挥手,一副无所谓的神情:“算了,不给他了。只发给你。”林童眼中光芒闪烁,一副得意非凡的模样。他热情的来了个熊抱:“娘子,你真好。”李秋萌回抱着他,两人在炕上笑成一团。
…
时间飞逝,眼看就到了腊月二十五,李秋萌身子一爽利,以往的精气神很快便活了过来。
她轻轻叹道:“快过年了。”
林童忽然想起了什么,跑进屋里窸窸窣窣的翻找了一会儿,然后手里捏着两张皱巴巴的银票递给李秋萌:“娘子,这是我在袖笼里翻出来的,都给你。”
“我这儿有钱,你先收起来吧。”
林童一脸坚决硬塞给她,接着又愤愤不平地说道:“娘子,你一定得收起来,这个姓夏的太坏了,竟然背着你藏私房钱。我爹就不这样,我家的钱全是我娘在管。”
可怜的夏锦寒又被人身攻击了,李秋萌暗笑不已只好将银票接了过来。
林童看了看天色,兴奋地说道:“秋萌,我们去买年货吧?”李秋萌犹豫了一下,她看了看林童那双充满渴望和期待的眼睛,最后决定带他出去逛逛。她给林童换上了一件普通的藏青色棉袍,带了顶宝蓝色帽子,林童又郑重的将那块玉佩挂在腰间。虽然衣着寻常,可是林童看上去仍旧那么赏心悦目,只见他面如冠玉,眸如秋水,身资俊秀挺拔。李秋萌看着看着,忍不住下手蹂躏起来,林童的脸一会儿被她捏成包子形一会儿被揉成馒头型。
林童显然乐在其中,他微红着脸,羞涩地问道:“娘子,我这样子真的可以吗?”
“当然可以。”李秋萌吧唧亲了他一口:“咱们走吧。”
“好好。”林童撒着欢儿,他背上背着大竹篓,篓子里装着布袋,左手挎只篮子,右手挽着李秋萌,高高兴兴的朝离梅林村不远的集市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