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着女子翻身下马,无惧身边一堆的禁卫,一步一步踱向那个慵懒惬意坐在主位上的男人。

皇帝不开口,禁卫们也不敢轻举妄动,而且这个男人的气场很大,虽然只身一人,虽然怀里还抱着一个女人,可是,浑身散发出来的那种寒气,却足以让在场的每一个人心生畏惧。

所以,禁卫们不得不被逼着后退,随着男人的脚步,一步一步往前。

“九王爷?”

边国皇帝骤然开口,含笑的眸子里绞着一丝狭促。

虽然不识苏墨逸,但是,却也早已听闻此人,传闻是西苍子苏墨沉的左膀右臂。

也就是到此时,他才终于知道了那日那个假方芳是谁人所扮了。

苏墨逸没有回答他,薄薄的唇边只吐出两字,“解药!”

“什么解药?”边国皇帝看了看左右,一副很无辜很懵懂的样子。

苏墨逸抱着方芳在他前面不到一丈的距离顿住,冷冷地看着他。

“三日朱砂!三日朱砂的解药拿来!”

“三日朱砂?”边国皇帝一惊,愕然睁大眸子,“是谁?谁中了三日朱砂这么罕见的奇毒?”

苏墨逸冷笑。

当真是老狐狸,做戏也是一流。

“陛下给方芳下的三日朱砂!”

“方芳姑娘?”边国皇帝闻言,更是惊得直接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伸手指着他怀中的女子,“你…你是说,她…她就是在朕的宫里失踪的那个西苍来使方芳姑娘?”

苏墨逸未语。

装吧,继续装!

边国皇帝一脸激动,“难怪朕遍寻不见,原来方芳姑娘被你劫走了,你要带走她,也应该跟朕打声招呼啊,你知不知道,你给朕惹了多大的麻烦?”

边说,边探过头,似是想要看清他怀里的女子。

苏墨逸眸光一敛,电光火石之间,只手拔出腰间的佩剑,一个翩然旋身,动作快如闪电,等众人反应过来,泛着幽光的长剑已经抵在了边国皇帝的颈脖上。

所有人大骇,包括边国皇帝本人,也没有想到他会这样。

“你胆子倒是不小,竟然敢在朕的皇宫里动手!”边国皇帝脸色阴沉,口气冰冷,似乎方才那一惊一乍做戏的人不是他。

“本王没有时间陪你兜圈子,快将解药交出来!”

苏墨逸轻轻放下方芳,倚在自己的身上,手中的寒剑对着边国皇帝的脖子逼近了一分。

方芳幽幽转醒,只是眼睛沉重得有些睁不开,朦朦胧胧中她知道自己窝在苏墨逸的怀里,腰间被他的大手揽住,她脚下无力,整个人都依附在他的身上,他的身上有淡淡的墨竹的气息,特别好闻,也让人安定。

她听到边国皇帝揶揄的声音,“没想到七王爷竟是个痴情的种子,就为了一个女人,这般不管不顾!你可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即使你杀了朕,你也出不了皇宫!”

边国皇帝说完,抬眸望向不远处正蜂拥而至的禁卫军,脸上露出得意的表情。

苏墨逸咬牙,“快将解药拿来!”

他不能等了,倒不是因为这些禁卫,而是因为身边的女子不能等,过了第二个三日,她的毒将进入另一个境地。

边国皇帝低低一笑,“既然九王爷知道是三日朱砂,必定也知道除了解药以外的解毒方法,何必多此一举,冒死前来?”

苏墨逸没有答话,低头看了看怀中的女子。骤然,边国皇帝身子一阵抽.搐,有鲜血喷涌而出,滴滴答答落在他们脚边的青石地面上。

苏墨逸一惊,他的剑根本就没有碰到他的咽喉。

正待他准备看清是何情况时,边国皇帝已经支撑不住,身子软软地从他的手臂和长剑间滑了下去,重重地委于地上,殷红的鲜血顺着抽.搐的嘴角汩汩冒出。

什么情况?

苏墨逸有点懵。

这时,一个女子清冷的声音骤然响起。

“这两个西苍的人杀了皇上,传太子口谕,杀了这两人者,重重有赏!”

苏墨逸一看,正是方才窝在边国皇帝怀中喂其吃葡萄的妖娆女子,此刻,她正高高举着一块令牌,沉声命令众人。

这时,苏墨逸终于明白过来怎么回事。

这个女人是边国太子的人,给边国皇帝下毒逼宫,然后嫁祸给他。

眉心一蹙,他快速伸手将已经奄奄一息的边国皇帝从地上拧起,“交出解药,本王救你!”

边国皇帝张着嘴,呜咽着,黑浓黑浓的血水从他的口中冒出,他附耳倾听,男人却是脖子一歪,断了气。

那一刻,苏墨逸绝望得想杀人。

望着手持兵器蜂拥而上的禁卫,他猩红着眸子,伸手推开边国皇帝的尸体,抱起方芳,快速上马,马鞭一挥,马儿嘶鸣一声,狂奔而起骤然,边国皇帝身子一阵抽.搐,有鲜血喷涌而出,滴滴答答落在他们脚边的青石地面上。

苏墨逸一惊,他的剑根本就没有碰到他的咽喉。

正待他准备看清是何情况时,边国皇帝已经支撑不住,身子软软地从他的手臂和长剑间滑了下去,重重地委于地上,殷红的鲜血顺着抽.搐的嘴角汩汩冒出。

什么情况?

苏墨逸有点懵。

这时,一个女子清冷的声音骤然响起。

“这两个西苍的人杀了皇上,传太子口谕,杀了这两人者,重重有赏!”

苏墨逸一看,正是方才窝在边国皇帝怀中喂其吃葡萄的妖娆女子,此刻,她正高高举着一块令牌,沉声命令众人。

这时,苏墨逸终于明白过来怎么回事。

这个女人是边国太子的人,给边国皇帝下毒逼宫,然后嫁祸给他。

眉心一蹙,他快速伸手将已经奄奄一息的边国皇帝从地上拧起,“交出解药,本王救你!”

边国皇帝张着嘴,呜咽着,黑浓黑浓的血水从他的口中冒出,他附耳倾听,男人却是脖子一歪,断了气。

那一刻,苏墨逸绝望得想杀人。

望着手持兵器蜂拥而上的禁卫,他猩红着眸子,伸手推开边国皇帝的尸体,抱起方芳,快速上马,马鞭一挥,马儿嘶鸣一声,狂奔而起

你执琴弓,割我若弦【020】

望着手持兵器蜂拥而上的禁卫,他猩红着眸子,伸手推开边国皇帝的尸体,抱起方芳,快速上马,马鞭一挥,马儿嘶鸣一声,狂奔而起。

一批禁卫穷追猛赶,甚至有人喊着。

“用羽箭,用羽箭射死他们!”

“用手枪,用手枪毙了他们!”

那一刻,苏墨逸是慌乱的,他不怕死,从来都不怕,而此刻,他却那样恐惧,如果他死了,谁来护怀中这个女人周全溴?

今日之事是个局,玲珑局,局中局。

应该是边国太子对边国皇帝做的事了如指掌,知道他给方芳下毒,笃定他们会回来,一切的一切算计得滴水不漏。

是他们大意了祷。

无论是他,还是苏墨风,哪怕是安了眼线在边国的苏墨沉,都是一直将视线锁在了边国皇帝的身上,独独忘了那个传说温润如玉的边国太子。

温润如玉,能弑杀亲父?

这或许就是帝王家的悲哀和残酷。

也顾不了想太多,他现在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冲出去!

一定要冲出去!

即使没有拿到解药!

就像边国皇帝说的,还有其他办法不是吗?

手中长鞭一记一记落下,马儿就像是疯了一般狂奔,一路赶过来的侍卫和太监都不敢上前,大家都知道,以此马的速度,以此男的杀气,上前不是被撞,就是脑袋落地。

“弓弩手到!”

“神枪手到!”

“快!快射杀他们!他们杀了皇帝!”

身后的急报声声入耳,脚步声纷沓而至。

顶风前行中,苏墨风略一回头,就看到了身后不远处一字排开的弓弩手和黑漆漆的枪口。

苏墨逸心中一惊,今日莫是真要葬身于此?

低头看了一眼紧紧偎依在他怀中的女人,他紧紧抿起了唇,又是一记长鞭挥下。

“轰隆”一声巨响,骤然从身后传来。

他一怔,回头,就看到白烟滚滚,几乎遮住了半个幕,也挡住了他的视线,浓浓烟雾中,只能模糊看到禁卫军们的影子。

“怎么回事?”

“谁干的?”

白烟袅袅中,他听到禁卫们恼怒的声音传过来,他心中一喜,知道是有人暗中相助。

苏墨沉说过,边国宫中有他的人。

他从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感激一个人。

真的!

即使身后的脚步声表示还是有人在追,但是,最起码那些所谓的弓弩手、神枪手都失了作用。

马身剧烈的颠簸中,方芳又迷迷糊糊醒了过来,她知道他们在狂奔,后面有追兵,她不知道解药有没有拿到,但是,她想应该是没有,如果有,这个男人早就喂她吃下了。

或许意识到她醒来,男人低沉的嗓音响在头顶,“方芳,莫怕,没事!”

方芳意识迷离,却觉得那一声低醇的声音如同籁,似来自耳边,又似来自际。

她感觉到他们好像出了宫,因为听到了侍卫喊,“关宫门,快关宫门”的声音,以及马儿腾空跃出,紧接着宫门重重闭上的声音。

好困,眼皮很重,她强迫自己睁开眼,朦胧视线中,她发现他们已经行至了郊外,眼前刀光剑影,苏墨逸只手挥剑抵挡着陆续骑马追上来的禁卫。

她想喊他,却又唯恐让他分心,只能一动不动窝在他的怀里,再次闭上沉重的眼睑。

兵器交接的声音、利器入肉的声音、痛苦闷哼的声音不绝于耳。

她不知是谁的,是他的,还是敌人的?

她也睁不开眼。

鼻尖充斥着浓浓的血腥,甚至有温热的血喷溅到她的脸上,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感紧紧将她裹了过来,这种感觉比那日她在茶楼被黑衣人带走时的恐惧更甚。

他受伤了吗?

是他受伤了吗?

心下着急,却帮不上忙,唯有更紧地挤进他的怀里。

“苏墨逸…”

她终于忍不住开口唤他,话一出口,她几乎不相信那是她自己的声音,沙哑得如同一面破锣。

“别说话,很快就会没事!”

男人低沉的声音响在头顶,她听到马蹄滴滴答答的声音和耳边呼呼的风声,没有了兵器交接的声音,她想,应该是摆脱了追兵,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

靠在他宽阔结实的胸膛上,大半张脸都被披风帽子盖住,她觉得自己的意识似乎回拢了不少,她再次强迫自己睁开眼睛,呼出的热气喷薄在披风的帽子上,再回打在自己的脸上,热气氤氲了原本就模糊的视线,她抬眼,水光婆娑中,她能看到他俊美的下巴和高耸的鼻梁,以及坚毅的脸部轮廓。

她发现,她是第一次这样仔细看这个男人,却竟然在她根本就无力看清的情况下。

又是不知过了多久,她只知道,从白走到了黄昏,从黄昏走到了黑夜,路似乎永远也走不到头,而她的意识却越来越沉,终于无力承受,再一次陷入了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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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来已是不知时日,其实说醒来也不算,充其量她只是有了一点意识而已,她知道自己是被热醒的。

好热!

浑身都热!

她想睁开眼睛,却是眼皮重的怎么也撑不开,朦朦胧胧中,似乎有火光,已经感觉不到颠簸,她想应该是苏墨逸带她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生了篝火。

可是,苏墨逸呢?

他在哪里?

她想喊,却是发不出声音,她想站起,浑身又无一丝力气,就连动一个小指头的力气都没有。

完全不知身在哪里,只感觉到轻飘飘的,就像飘在上一般,飘飘渺渺、酥酥.麻麻,很奇怪的感觉。

每个血管里面的血液似乎都在奔腾,急速地流动着,而血液中又像有千万只蚂蚁,在噬咬、在叫嚣。

很难受….

“苏墨…逸…”

苏墨逸正坐在篝火边,脱了衣衫,包扎伤口,忽闻女人喊他,衣服也顾不得穿,就连忙奔了过去。

“方芳!”

听到他的呼唤,女人艰难地伸出手,他连忙将其握住,原本他坐在火边,手上的温度就不低,可是女人的小手更是滚烫,就像高温的烙铁一般,烫得他一阵心惊。

“方芳,你感觉怎么样?”苏墨逸的俊眉拢得就像一座小山,明日就是第二个三日了,她…

“你是不是发烧了?”

他伸出另一只手探上她的额头,却是被她猛地双手抓住,按在自己滚烫的脸颊上。

似乎感受到了他掌心的凉意,她舒服地弯唇。

苏墨逸以为她醒了,借着火光看她,却只见她闭着眼睛,似是被梦魇所缠的样子,喉咙里呜咽着,不知在说着什么。

直到女人拉着他的手送到自己的唇边,主动亲吻上他的手背的时候,他才心中一惊,猛然意识到什么。

脸色巨变,他想将手抽回,可是却是被女人紧抓着不放,滚烫柔软的舌尖轻轻舔舐着他的手背,那种温热湿滑的触感让他的身子一僵,心头狂跳起来。

怎么会?

今日还是第二日,症状竟然提前了?

他细细看她,只见她双颊酡红,粉面含春,身子难受地扭动,那样子,那样子就像一条妖娆的美女蛇,说不出的妩媚动人,可不就是….

他大骇。

“方芳….”

喉头急速地滚动了一下,他哑着嗓子唤她,试着想让她清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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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执琴弓,割我若弦【021】

喉头急速地滚动了一下,他哑着嗓子唤她,试着想让她清醒过来。

唤了好几声,她似乎才有了一点反应,纤长卷翘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缓缓睁开一线眼睛,循着他的声音看过来。

篝火跳动下,水眸半张半阖,眸光潋滟,那一刻,苏墨逸只想到勾.魂夺魄这样的形容。

见她眯着眼睛,眸光迷离地看着自己,一瞬不瞬,苏墨逸这才猛然意识到自己还光着膀子、赤.裸着上身,顿时脸一红,准备起身,方芳却是猛地伸手将他的手臂一拉,他原本就是半蹲着,又打算站起,被她猛地一用力,他骤不及防,就直直扑倒在她的身上。

对,扑倒溴!

胸膛下的身子火热滚烫,沁香柔软,苏墨逸身子一僵,忘了动弹。

两人面对着面,眼对着眼,鼻息交错。

一颗心噗通噗通狂跳,似乎就要跳出胸腔,苏墨逸凝着与自己几乎鼻翼相抵的小脸,好半响,才猛地一惊,连忙准备起身,却是被一双柔软的手臂缠上了颈脖祷。

他心跳骤停,还没做出反应,唇上一热,方芳竟是微微仰起身子吻住了他的唇。

苏墨逸听到自己心里崩地裂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