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青阳子。”她摇头推拒他,青阳子法力耗损严重,此刻也没有办法控制她,他也没打算控制她:“这是我们目前唯一的办法,小七。”他在她耳边低声道:“我轻轻地,好不好?”
她却只是摇头,她伏在他怀里落泪,为了几百年前的那些疼痛。湿湿凉凉的眼泪沾在他胸前,湿了血染的衣襟,多年以后,那种触感依然痛在他心里。
“好友,你好歹对贫道有点信心嘎。”他笑,笑着去擦干她眼角的泪水:“这既名合欢双修之术,当然是双方都能快乐的。”他低府在她耳边,指尖轻抚着她的喉间,她只是摇头,片刻抗拒之意却慢慢弱了。
道主却情知不能耽搁,撩起她的下裳,探寻内中的桃源秘径。她太过紧张,身体紧绷。他努力地吻着她的身体帮她放松下来,引着她的手抚上自己早已抬头的欲//望。她脸上早已一片绯色,紧紧闭着眼不敢看他。
道主耐着性子任她的手摸索了自己一阵,低声在她耳旁道:“如此尺寸,好友还满意否?”
七叶便是知道看不见他,却还是羞得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盖下来,将水色深瞳掩去。他力道略重地亲啃她的喉间,迫出她潜在喉间的销魂呻吟。她只出得一声,便惊住了,完全不能相信那般近乎勾引的声音是自己发出的。抗拒了一阵,终是敌不对身上人的手段,浅哼低吟,勾人魂魄。
道主终是进得她体内,绿草野花掩映着她,黑袍半褪,林间树影中斑驳的阳光垂落在她的雪肤上,红唇开翕,眼眸紧闭,桃腮带赤,一副让人恨不得拆吃入腹的模样。
他心里惦记着封魔的事,实在不敢过久沉迷于这鱼水之事里,但最是美色销人魂,他突然能够理解当初的沐飞玄。色字头上这把刀,真是一把温柔的刀。
运起心法吸食她体内的灵力,她的周围涌出琥珀色的光芒,道主轻掐诀,毕竟是自己的东西么,他还是能控制的。
七叶竟然没有感觉到疼痛,灵力的流失只是让她倦怠,也许并不一定是会痛的才叫做伤害。
她依然紧闭着眼眸,她羞涩的是自己竟然在他这般急促的动作中尝到了销魂滋味,他实是太了解她的身体了。
道主顾不上自己未能舒解的欲念,他衣带未解,起身整了装,拉过黑袍替她掩上,低声道:“先睡会,嗯?”
七叶没有回答他,心魔在体内蠢蠢欲动,她紧紧皱着眉强行压制着。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滴意见收到。不过全文完结的时候相信大家能理解瓦滴一片良苦用心鸟。逐只戳之!
浮华皆过眼,千年一梦间(中)
第六十五章:浮华皆过眼,千年一梦间(中)
灭字境的人四处找寻她,他们道主曾一度下令要将人毫发无伤地带回来,可是一个圣魔元胎,单凭这些道士,谁是对手?
她吸食着人血,凝结生灵之怨,魔力日渐高涨。
心魔如今勉强能控制这具身体,他不断蚕食生魂,助涨着自己的魔力,七叶对这身体的控制愈加力不从心。
他们都说,她会成为另一个封魔。
兰依和莫胡曾经找到过她,但是那时候的她,已经完全疯狂。
三界戒严。天界下令灭境字剿灭这沦落为魔的碧落上仙,道主拒领旨。天界震怒,却没有采取其它手段。灭字境几番企图生擒她,都以失败告终。
也有清醒的时候,当正午阳气至盛时,她便有片刻能夺回这身体,那时候她总喜欢抚着那支兰钗,指腹磨擦着打磨得很光滑的钗身,想着一切一切不能沉沦的理由。
“哼,你还在想着他?不过一支普通的桃木发钗,这东西就算是一个村妇也是有上好几根的,也就你把它当宝。”心魔嘲笑她:“是不是你们草木之妖都这么蠢,人家随便一句什么话你们就能当真?”
他竭力动摇着她的心神,若她心神不稳,他便可趁虚而入:“你以为他真的会来救你吗?青阳子是什么人,仙界都是一群多疑的老鬼,如果他心机不够深,怎么可能一掌灭字境几千年?你以为他真的爱你么,说不定……”
心魔继续嘲讽她,然而下一句话还没有出来,他突然觉得心尖一阵刺痛,痛如针随着血液透入全身,他突然住了口。他本心魔,心有阴暗则魔靥生,可是若心都不在了,心魔,也就自然不在了。
他想着还是自家安危比较要紧,又赶忙安慰她:“当然啦,他肯定还是爱着你的,不然怎么会一直没让灭字境的人痛下杀手,对不对?”
七叶没有理他,于是心魔也窝火了,丫的你见没见过处境这么窝囊的魔,又要让她绝望,又不能让她死心!
灭字境对她的几番围攻,死伤很是惨重。每次没容到道主前去,她已经脱身而走。心魔也在竭力避开青阳子。
他一直有些避讳:那个老道,怕是不简单。
我们道主习惯背着一柄映日古尘四处游历,灭字境有时候四五年看不到他的踪迹。有时候和八大长老讨论天下情况,他很不解为什么他的古尘剑身上会刻着七叶两个字,可是没有人能回答他。
某年,圣魔元胎为祸人间的事情传来,他始恍然大悟:莫非只是为了提醒自己需消灭这株七叶灵芝?
他深以为然,斩妖除魔,岂非本就是灭字境的职责所在?
当下便带了人四处搜捕,天庭这些异常配合,主动地就调了一支天兵给他。道主觉得异常,这些家伙什么时候这么自觉了?
不过有人可用总了胜于无,难道你要他坚持带灭字境的人去送死么?所以我们道主便带着这群人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这个天下,其实不大,若是真心想找什么东西,总是能找到的。当他带人在一处海滨小镇围住那个圣魔元胎时,我们道主有些好奇,这魔修为不高,充其量也就一千多年,倒是成分复杂。
而且一株七叶灵芝,他摇头叹息,修成人身的七叶灵芝,何其罕见,却为何就修成了妖孽呢。
“修成人身的七叶灵芝啊。”他轻叹,语声中充满一个护生者的悲悯:“草木之妖,本是纯良至善之妖,你空有这罕见的上仙之体,却沦为妖孽妄伤人命,七叶灵芝,你可知罪?”
那个妖孽却反应有点不灵光,她呆望了他半晌,良久我们道主才发现不对,这只圣魔元胎的眼睛竟然是瞎的!他有些警觉,残魔一般戾气都很重,性格凶残,不可小视。
一时的沉默,对面的魔却突然放声大笑,她本一美貌女魔,笑声却很粗犷,她一边笑一边道:“七叶灵芝……七叶灵芝,哈哈哈哈哈。”
道主自然是不容人如此藐视自己威严的:“修为如此浅薄,行事倒是极为猖狂。”他低语一声,持剑指天,出手便是一招天下无双。
双方战得几个回合,他方觉这魔也确实是有些傲气的资本的。群仙将早已待不住,直接上前助阵。道主没有阻止,他这个人最鄙视那种道貌岸然的人,咳,当然他拒不承认自己有时候也是这种人。==
战,一开始,便只有分胜负。
那个魔对付道主一个已经吃力,又怎么还顾得上来自他处的攻击?
看着她身上伤势渐重,道主便也就没有出多少力。然尔在他以为已经大功告成的时候,那只圣魔突然素手掐诀,轻念咒,绿色光芒爆涨,身上伤口均回复如初。
他心中一震:沐春风!
玄字境的镇宗秘宝,怎么在这个魔身上?他皱了眉。
七叶灵芝的修仙之体不易消灭,但只是不易而已,真要消灭还是有办法的。
他拎着这只魔回了灭字境,众天将死伤的不少,他倒是还好,无什大碍。虽然是一只圣魔元胎,但比及封魔,毕竟还是差了太多。
处理这类比较强大的妖孽,是需要很多人在场的,最起码也起到个镇慑的作用。所以那一天,三界中很多要人都来了。
焚天炉被支在无恨天中央,众仙都拱手贺喜道主为人间铲除这大患,道主只是微笑,那笑如同一个完美的面具,紧紧依附在脸上。
拥有上古神器之称的焚天被打开,冷冽之意冻结了全场。众人寂静,道主把那只收在锁妖袋里的魔倒进去,由于太过激烈的打斗,她外形也极是狼狈,衣裳、长发全乱。是伤至了五脏吧,她趴在焚天炉的边上剧烈地咳嗽。
“妖孽,”灭字境的执法长老神情肃穆地开口:“天恩浩荡,根据灭字境的规矩,凡被处以炼化极刑的孽障均可以帮它完成最后一件在道德和能力范围之内的事,你有什么遗愿都可以提出来。”
“遗愿?”炉中的她抬起头,美眸中焦距虚无,灭字境的道主依旧银发如丝,白袍若雪。他侧了脸没有看她。
“呵呵,遗愿……”她低声轻笑了两声,突然道:“无论我是眉笙还是青阳子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爱你。我会用我的一生,来陪着你,宠着你。我们把碧落海种满梅花,月朗亭从此以后,不会再是你孤单一个人……”
她说得很慢很慢,可是一字一句格外清晰,众仙都没有听懂,执法长老小心地请示自家道主:“道主,看来她有些神智不清了,语无伦次。干脆直接开始吧。”
七叶看不见,心里眼里都只是一片黑暗。焚天炉的水入骨冰寒,她在炼炉里呆过,她知道那水片刻之后会煨熟她的每一寸肌肤。
“那么……开始吧。”那个声音依然很醇厚,曾经那么温柔地唤着好友,曾经那样郑重地允诺,而现在,它用全然陌生的、那么淡漠的语气告诉他的下属,他说、那么,开始吧。
无论我是眉笙还是青阳子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爱你。我会用我的一生,来陪着你,宠着你。我们把碧落海种满梅花,月朗亭从此以后,不会再是你孤单一个人……
她突然低声笑了,那笑容绽放在绝美的脸庞带着说不出的诡异。好吧,不是敌军太狡猾,只是我军太愚蠢……说的人没有错,错的、只是听的人当了真……
“恭喜道主消灭此等妖孽,此实乃苍生之福。”有仙开始向他敬酒,众人都交口称颂。他一一来者不拒,那个雪色的身影,冰蓝的眼瞳,倾天绝世之姿透出无上的尊贵与寂寞。
妖孽?炉中人忆及这一千五百多年的修仙岁月,恍然。是啊,原来,从始至终我不过是个妖孽,背离了所谓的正道,倾尽了所有、修不成仙。
焚天炉沉重地盖下来,发出厚重的声响,隔绝了月朗亭的袅袅茶香。炉火冉冉而起,在这绝世神器之下欢快地跳跃,所有的声音都只剩下默然。
作者有话要说:……
浮华皆过眼,千年一梦间(下)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卷完
顺,请假三天,也许从周五或周六开始更。鞠躬。
第六十六章:浮华皆过眼,千年一梦间(下)
炼化的日期,据计算需要七七四十九天。
炉外众道人一遍一遍地念着往生咒,即使一个炼化的生灵必然形魂俱灭,已不再需要这种形势,他们还是兢兢业业地尊崇着祖上留下的规矩。
道主一直没有离开,炉火烧得极旺,炉里的水早已沸腾,不时传出咕噜的声响。沐飞玄没有来,蛇君却一直在。
他隐在人群中,默默地注视着与破天箭齐名的焚天炉,三百多年的相处,至今他还记得那棵草曾经那样单纯地对他笑。
某草凶恶:“喂,你给我走开,警告你不准再舔我了啊!”
某蛇无辜:“这样对你修仙也有好处啊!”
某草:“我才不信你,谁不知道你们蛇族最是奸诈狡猾!”
某蛇:“也不是所有蛇族都奸诈狡猾啊。”
某草嘀咕:“也是哈,缅甸蟒就非常忠厚老实。喂,你是什么蛇啊?”
“我?”某蛇坦然:“我是缅甸蟒啊。”
某草:“哦?那你过来吧。”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位年轻的妖王脸上第一次失了笑意,是质问的语气。道主端中手中的茶,轻啜了一口,不说话。
“你一直就没有失忆,对不对?我就奇怪,天庭那些老家伙的手段,又怎么可能制服得了你!果然,你一开始就迫她修仙,引我出来了就自己全身而退。这么些年一直不闻不问,我都以为你是真的忘了,可是你、……你迫她引出心魔,又诱她消灭血魔,最后再利用她消灭封魔!眉笙,好一个一食三鸟的计划!”
银发白衣的道主轻啜着杯中茶:“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他淡淡地道。
“不愧是司战上神,不显山不露水,不损一兵一卒就完成了整个仙界倾尽所有,筹划了数万年想要完成的计划。”
“眉笙无能,担不得妖王陛下如此谬赞。”他的语气依然淡漠,蓝眸深遂如海,绝美的唇边一丝微笑溢出来。所有的人都看着他,那以后他们再也没有见过那样的微笑,如此的温柔,如此的悲伤。
蛇君走了,出门前他回身,声音终于不能掩饰伤痛:“可是眉笙,她爱了你几万年啊。”
四十九日之期,真的很快很快。可是当焚天炉打开的时候,所有人都惊住了。那株草竟然还在,她的皮肉已经尽褪,却固执地趴在炉边。
大凡炼炉,为了让妖不浮出水面,保持内中灵气不流失,它的上层温度非常高,而下层温度却较低,很多妖都会受不了这种痛苦,默默地沉到炉底,也使得炼出来的丹药效果更好。
可是她便是趴在这温度最高的水面,伤到这种地步,早应该露出原形了,却仍然不肯沉下去。有人低诵道经,诀明子看得一眼就流了一脸的泪,他低声道:“师尊,她……”
道主缓缓走过去,蓝眸衬着银发,瞬间竟然有几分苍老。周围众仙都看着炉里面那只顽固的魔,有胆子小的仙子已经背过身去不敢再看第二眼。
道主声音依然很平静,不带一丝感情:“可是还有话说?”
可是她哪里还能够说话呢,听得这声音,她朝着声音的来源抬头,伸出皮肉已经褪尽的手,可是手出不了焚天炉的结界,于是白骨缓缓打开,里面一支兰花钗静静躺着。
所有人都不说话,道主伸手过去,轻轻地接过来,钗是一只很普通的钗,一般桃木所制,值不了几个钱。只是钗头那朵木兰花,安静地开得很是清雅。
他紧抿着唇,修长干净的指尖抚过光滑的钗身,炉中人扯了扯唇角,似乎露了一个微笑,然后松开趴在炉边的手,缓缓沉入了焚天炉底。
兰钗记忆尚如新,昨日山盟昨日尽,
焚天泯灭妄生意,了却朝朝暮暮情
彼时,背景乐依然激昂,虐恋文一目十行,感情戏不过几场,没有人看见悲伤……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卷完
顺,请假三天,也许从周五或周六开始更。鞠躬。
楔子
第六十七章:楔子
碧落海,寒梅怒放,暗香浮动。风过修竹,带起沙沙的低喃。
繁花雪海中,一个人斜坐在花树下的山石上,背靠树身,粉英缤纷,落了他一身。他嘴里叼了根草,双手为枕,仰头望天。紫色如水晶一般通透的眸子倒映这碧空如洗,火红色的长发在盈盈幽香中如同烈烈燃烧的火焰。
兰依稍稍走近一些,他便转头过来,紫瞳的光芒在这一片粉色的梅海中深深浅浅地变幻,很难让人相信张狂与清雅,放荡与忧郁会如此和谐地出现在一个人身上。
“魔尊大人,”她有些不自在,男人她见得多了,沐飞玄、青阳子、蛇君哪一个不是一方霸主,容颜倾天,可是她却在这个人面前脸红了:“魔尊大人,天气寒冷,用些茶吧。”
倾身埋落花,人与花同葬。似乎本该是幽怨女子做的事才对,却为何这画面就如同一副名家大作一样,添之则余,减之则缺?
“唔,有劳兰依了。”他自树下起身,接过兰依手中的茶具,抚净一块石桌的花瓣,连着托盘尽数搁于桌上,嘴里的草摇啊摇的。
“兰依留下来与本尊同饮一杯如何?”他唤住转身欲走的兰依,勾了唇角笑得邪肆而魅惑,红发紫瞳,潋滟如绽放在寒梅间的梦。
兰依不知道怎么着就坐到了他对面,沏了茶,对饮的二人却俱是沉默,魔尊大人只品得一口便皱了眉:“为什么会有人喜欢这种连潲水都不如的东西。”
魔尊大人嘀咕。兰依却听得清楚:“魔尊大人却是不喜茶水么?”
魔尊大人沉默得半晌,终于抬头:“其实本尊非常极其万分讨厌这玩意儿。”他异常严肃认真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