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气腾腾而上,视线如若隔纱,七叶身上只着了一件单衣,在水中晕了开来,如匆忙一现的昙花。
心魔不高兴了,灵气一涌入,他便感到压力,于是竭力挣扎,七叶有些控制他不住,稍一失神人就转身往外跑,道主的动作很快,拂尘一出就卷住了她的腰,然后用力一拖,心魔几乎还来不及反应便被大力一卷,回身扑过去撞在他胸口。
当时心魔童鞋还是傲气的,没把咱们道主放在眼里,所以丫双手平推,对着青阳子就是一掌,那时候的青阳子眼中是完全不符合他平时为人的狠厉。他的眸子绽放冰蓝色的光芒,银紫色的长发光华流转,汹涌的灵力在他周身汇聚,那一刻爆发出来的气势压得心魔几乎无法动弹。
他唇往上勾,仿佛与心魔说一句话是如此迂尊降贵:“心魔,你吓到我的女人了。”
他一手还揽在她纤细的腰间,冷冷地如是说。
“啊……你……”心魔只说了这两个字,颤抖着再也发不出声音。道主还揽着七叶的腰,她的衣料已被池水浸透,湿湿地贴在身上,青丝纠结,一颗一颗往下滴着水珠。
冰蓝色的眼眸顺着她的黑发缓缓向下,划过幽深盈盈的美目,小巧精致的鼻尖,停在粉粉嫩嫩的红唇上。
然后,他头一低,吻住了那如樱桃般鲜嫩饱满的唇上,温暖柔软的触感传来,他将她抱得更紧一些,湿透的单衣便成了皇帝的新装。
贼手上下乱摸,我们心魔大人就悲催了,刚才他确实是被道主大人那一下子给震住了不错,但这并不代表他就得任由着这个家伙非礼不是!
使力几番,挣不开那双铁臂,心魔一边抵抗着七叶的魂识,一边还要受人非礼,自然是有所不敌,于是就只剩下了嘴上功夫:“青阳子,我要杀了你,杀了你……唔……”
咳,事实证明,我们道主是灰常能够把握时机的,他就趁着心魔开口这一瞬,舌尖已经探了进去,倾刻间深吻在一起。
这个血的教训告诉我们:童鞋们,千万莫要在打架的时候骂人嘎……
==
贼手在自己感兴趣的地方停留,老大作证,我们心魔大人虽然成魔已久,但他确实是天上无双地下仅有的一只纯洁好魔,何曾被人这般轻薄过?!
道主身上灵力大盛,他一时对付不了,于是做了一件非常不光彩的事——他牙关一紧,用力地咬了我们道主一口。
(悲愤捂脸,一代圣魔的形象啊形象啊……飞灰烟灭鸟……)
浓重的血腥气在唇齿间散开,青阳子似乎受了这一痛的刺激,抬脚着心魔脚下一勾,两个人华丽丽地一个后栽,掉者隐池去了。
七叶灵芝的躯体本就对灵力敏感,开始自动吸食着灵力,如此心魔童鞋更不是道主对手,于是慢慢地躲某角落里划圈圈去了。
七叶争回了身体的控制权,但刚才那一咬却把道主的兴致给完全提了上来。他眼中冰蓝的光芒更盛,抱着怀中的人靠在池边,猴急地剥了自己的衣服,拉着她的手摁在自己身上,七叶感觉自己的手触到他厚实的胸膛,也许是者隐池水温太高了,脸红成了煮熟的螃蟹。
道主就这样近近地注视她,久到连七叶这只瞎了眼的魔都觉得不好意思了,她开口,低似无声:“在看什么?”
道主坏笑:“解带色已战,触手心愈忙,那识罗裙内,消魂别有香。”
于是我们七叶终于相信了——房中术这些东西,肯定是这些牛鼻子弄出来的……愈是仙风道骨的人,内里愈不知道有多坏!
一番缠绵,万年修行竟是敌不过这三寸绕指柔,情动时道主俯在她耳边沙哑着唤:“小鸡……”
七叶:╰_╯
作者有话要说:群么么……下午滴加餐……
倾城绝世兽兽恋==
第五十七章:倾城绝世兽兽恋==
“小鸡是谁?”池子里那只瞎了眼的圣魔悖然大怒,然后我们道主眼中的冰蓝慢慢敛去,怀中的软玉温香,身体里还残留的销魂滋味让他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这、这怎么回事?
七叶还在生气:“小鸡是谁?”
于是我们道主更困惑了:“什么小鸡……还小鸭呢!”他放开怀中的身体,滑腻的触感却还留在指尖,看着雪肤上自己留下的罪证,半晌翻身坐在池边,一个人静静冥想。于是我们七叶不乐意了,不带一完事就这么冷淡的!!
“在干什么呢!”
道主很深沉:“别说话,让贫道好好想想,等贫道想通了,便会认命。”
==
话说这厢两个人正在池边鼓气,那边遥飞可受不了这番喷血的场景,两个人不介意它围观,它还怕长针眼呢,于是我们舀灰同志便悠哉游哉地在天庭里逛了起来。
你说如果你到一陌生地儿乱逛,第一个不喜欢你的可能是谁?
不论爷您怎么想,遥飞觉得应该是狗。因为它现在正被一只浑身乌漆抹黑的狗怒意十足地瞪着。这狗生得十分高大威猛,毛色光亮,(人家可是天天用牛奶洗澡的)胸前带了一个精致的金铃,一副狗眼看人低的模样。
遥飞不干示弱,于是与它对瞪,瞪到日渐西斜的时候,这狗终于撑不住了……于是它说:“汪汪!”
==
遥飞没听懂,在树上用俩小翅膀揉了揉发疼的眼睛:“你说什么?”
地上的黑狗有些惊异,从来没有人关心过它说什么。它说:“汪汪汪汪汪。”
遥飞俩小翅膀抱胸,故作冷酷状:“你丫会说话不?”
黑狗困惑地看它,半晌小声地汪汪了两声,遥飞无奈了:“说话,说话知道不?你那不叫说话,你那叫狗叫。啊,不对,莫胡说一个优秀的座骑,必须得优雅,于是我优雅一点地说,你那是叫犬吠。”
黑狗在树下趴下来,看它用喙顺梳着羽毛。遥飞看它没有走的意思,便一时起了好心……呃,好吧,我承认它是闷久了,好不容易找到个肯听它废话的笨蛋。
“你平时都不说话的吗?那你心里有话怎么办?来来来,跟我张嘴一个字一个字的学。”
“汪汪。”
“嗯,那本座骑算你同意啦。来,先学本座骑的名字,舀灰。”
“汪汪。”
“不是汪汪,是舀——灰——”
“汪汪。”
“靠,你个笨蛋。舀——”
“嗷——”
“啊,对了,开始有点像了,是舀——”
“嗷——”
“舀!!!”
“嗷。”
某鸟怒了:“靠,你丫笨死算了。得,下一个,灰——”
某狗很吃力地张嘴:“龟——”
鸟气结:“灰——”
狗无辜:“龟——”
如此半日,鸟倦犬怠。遥灰扇着小翅膀飞走了,徒留一只黑狗在原地不停地发出“嗷嗷嗷嗷嗷————”的声音,半晌,一路天兵巡过,见此情景大吃一惊:“不好了不好了杨戬,你家哮天犬被狼妖附体了——————”
==
遥飞回来时我们道主已经想通了,在池水中抱着七叶,草木的清新之气迎面而来,丝丝缕缕地环绕着他,他突然想,其实这样也不错,没有自己想象地坏。
七叶任由他抱着,把头搁在他颈窝里,偏头靠在他胸前睡着了。我们道主就这样呆呆地凝视着怀里的人,用了好半天时间来消化这样一个讯息——他好像、有老婆了?
他生平第一次有老婆,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想得半晌就低头去吻她的眉心,当唇浅浅地落在柳眉间,那些要将她忘个干净的话都成了P话。
天色渐渐暗了,仙界没有日夜一说,但是也被人间同化,有了时间的概念。道主默默地看卯日星君收工,新月初现,仙界被映在这银白色的月光里,层云披纱,星月同寂。只有怀中人的呼吸,清清浅浅地伴着他的心跳温暖着袅袅热气中的灵魂。
他对自己的记忆始终是不大放心,想了半想,便抽了拂尘,寻思了一阵,刻了七叶两个字,本想刻七叶吾妻,但想来想去实在没好意思。刻在拂尘上,一般都会是自己非常重要的人,即使是被格式化了,也会明白吧,他想。
仙界的日子是枯燥的,以前咱们道主是习惯了游山玩水,他曾经害怕与这个世界有所牵绊,若心无所恋,则无所谓过去将来,身如野鹤,自由自在。所以对于天庭定期格式化的这件事,他并未有过异议。可是仙界者隐池相拥的这一刻,他突然觉得原来以前的日子都不能称之为活着,只有心有所恋,人才可以谓之存活。
当然我们舀灰没有这个闲心去领悟这些,这几天它很困扰,那条狗真是如附骨之蛆,不管它怎么换地方,它总是能找到,问题是找到了也就算了,它还老搁树下嗷嗷龟龟地乱叫。
遥飞还是满懂事的,怕它引来其余闲杂人等,于是只有安抚它:“是不是天庭都没有人陪你说话啊?也是,人家都是神仙,你只是一条狗。不过不怕,平时也很少有人跟我说话,我家主人说得也全是废话。当然啦,我只是一个鸟么,也许他们也觉得我没必要说太多话,偶尔能讲个诗词半句能逗人开心就好。”
它说到这里,突然有些沮丧起来:“说起来我们好像还挺有些同命相怜的感觉的。”
树下的黑狗抬头望着它,这是它上天界以来,第一只主动跟它说任务以外的事情闲杂事情的东西,虽然是只鸟吧。==
遥飞却不管那么多,一个鸟在树上鸡同鸭讲话,鸟和狗唠嗑:“这天界怎的比碧落海还安静啊,个个神仙都这么傲气,你他娘的过得不怎么样吧?”
黑狗摇摇头,其实二朗神对它还不错,可是再不错又怎么样,狗不过是只狗,就算是牵到凌宵宝殿,也不过是一条狗而已啊。
没有人会关心自己在想什么,它甚至不用说话,只要它能听懂话就可以了。所以不管它是一条普通的狗,还是现在所谓的神犬,它始终没有学过说话。它只用开口说:“汪汪。”多么简单轻松。
“其实你也是的,好好的一条狗,做什么神狗啊?你以为你金铃往脖子上一套,小金甲往身上一穿,你就不是狗啦?他娘的老子就觉得即使是在森林草原做条野狗,也比你这劳什子神狗自由自在。”它一番话说得傲气十足,却未曾想自己也不过是个座骑而已。
黑狗鄙视了它一眼,这鸟,忒没追求!
“唉呀,你又不会说话,这世界忒地没趣,老子找个树洞休息去了。”我们的遥飞扇着小翅膀准备飞走,突然又回过身来严肃地道:“警告你不准再跟着老子啊!”
黑狗静静地看着它飞走,突然想……如果自己能说话,也许它就不会闷成这样了吧?
如此思得半晌,那只鸟从头顶飞过去……
再半晌,那只鸟从头顶飞过来……
再半晌,那只鸟重新飞过去……
黑狗眼默默地注视着它的小身影,莫非它舍不下自己么?它想。
于此同时,在其头顶盘旋已久的舀灰童鞋也纳闷了:他娘咧,这仙界怎么每个房子都一模一样,老子现在是在哪里来着……
==
作者有话要说:群么么,顺毛~~~~~~
约定
第五十八章:约定
者隐池一呆半个月,依着道主的性子,是万万呆不住的,但是这次他却不觉得时间多么难熬,待出得者隐池,七叶的灵力已经远远超过心魔,暂时应该是没有大碍了。
两个人的关系也终于在这半个月正式地确定并且名副其实起来。
出天界的时候遥飞还跑去跟那条黑狗告了个别,虽然相识不久,了解得也不是特别多,但好歹也是它唯数不多的朋友。黑狗看着它飞走,它甚至忘了自己的本职就是为天界看家护院,不准陌生人冒然闯进来。
“嗷龟……”它重复这个名字。
自那以后,二朗神家的黑狗开始学说人话,它老是不断地重复一句“我叫哮天。”四个字,愈来愈字正腔圆。当然此乃后话,容后再表。
且说我们道主携‘娇’妻回到灭字境,众人都感到很大不同,他们的道主依然风趣幽默,依然时不时四处打打秋风,但是那些一个不留神就外出几年,不知所踪的日子终是不在了。
自者隐池出来后,七叶已经恢复了对这具身体的控制权,对青阳子是越加依恋,但是却并不想限制他的自由。
道主有时候也和她歇在一处,只是他禁欲惯了,有时候纵然百般宠爱却也难以说服自己违了那些礼法,便是连个吻也多是印在眉间额头,于是那日池中的风流之事便再没有行过。
七叶闲时依然煮茶,这茶香彻彻底底地拴住了道主的胃,他终于明白先前为毛觉得灭字境的茶像潲水了,原来凡事还真怕有个比较。
夜里,七叶靠在青阳子胸膛上,两个人相拥而眠。
“青阳子。”
“嗯?”
“我想回碧落海去了。”
“一个人在这里……闷了?”道主将她抱得更紧些,低头轻吻着她光洁的额头。七叶摇头:“没有,你都有陪我啊。只是这边的灵力增长很慢,我想继续修炼沐春风。”
于是我们道主终于醋了:“你还是想着戾无诀。”
七叶不语,或者无爱无关,但她就是不愿那个人如此冰冷孤独地躺着,他说过,他们都是一样的人。如果都是一样的人,她知道他有多么不愿孤独。
如此半晌,青阳子低叹:“七叶,如果沐春风的第三重,也救不了他,怎么办?”
“我只是想尽我全力。”
“好吧。小七,等灭字境道主这一届任满,我传位给诀明子。”他没有开口承诺什么,但是七叶却知道这句话的意思,她要很努力才能忍着不笑出来,她用力地点头:“嗯。”
第二天,道主送七叶回碧落海,两个人都没有把目的地当回事,一路游山玩水,走过很多名山大川。七叶根本看不见,每一次青阳子都会描述给她听。
“嗯,这里,怎么说呢这里,这里的树是紫红色的。”山巅上二人相拥而坐,斜阳晚照,山风带着草木的清香徐徐而来,周围只听见风声过耳,偶尔山鸟盘旋,留下几声清脆的鸟鸣。
“啊?”
“可能以前是战场吧,血腥之气过重。嗯,不过叶子很漂亮,来摸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