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坐下来,摇晃着玉环,眸中闪过一抹阴沉的冷光,“听我的话,这玉环就是你的。”

我知道他要我做什么,我不想再对这个残暴的男人让步,不想再身受屈辱,“我救过你一命,你不该报恩吗?”

“哦?有趣,有趣。”刘聪饶有兴致地问,“你要我如何报恩?”

“不要强迫我。”

“其实我也不想强迫你,可是你太不听话了,我只能出此下策。”他是一只暴怒的猛豹,却并不急着一口吞掉我,反而耐心地与我周旋,“我也救过你一命,那次若不是我及时赶到,你就被那万虫逍遥散折磨死了。一命换一命,扯平了。”

的确,碧涵害我的那次,若非他及时出现,我就死了。他说扯平了,也有道理。

他的脸上满是邪气,“容儿,你想和我做买卖,我很乐意,不过我只对你的身心有兴致。”

既然如此,那就是没有商量的余地了。我一咬牙,道:“一言为定。”

刘聪摇晃着玉环,唇角噙着讥讽的笑,“脱衣。”

我解开帛带,慢慢脱了上衫、下裳。已是九月,秋凉瑟瑟,侵袭在身,全身漫起一片栗粒。

纵然屈辱在心,也必须依照他的话做。

他薄寒的目光在我身上流转,面不改色,玉环依旧在晃,好像是司马颖的化身悲天悯人地看我。我强忍着厌恶与耻辱,脱下贴身的中单。

全身光裸,冷意袭人,我瑟缩着,怯怯地看他。

刘聪搁下玉环,漫不经心道:“为我宽衣。”

豁出去了,反正在他面前,我早已没有任何尊严与体面。我走上前,为他宽衣解带。

他抱住我,吮吻我的乳蕾,犹如一只饿死了的兽,迫切地渴求着。

再也不冷了,他**的身躯火热无比,拥着我倒在榻上。

“我要你像**一样,容儿,我要你像**一样!”他狠狠道。

**!

是啊,我应该像**一样服侍他、取悦他,让他得到最大的满足。

我应该驱逐那些耻辱、悲愤、羞耻,让自己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经历一场销魂蚀骨的**女爱。于是,我全身放松,环上他的腰身,张开双腿,顿时,他的火热抵在我身下,昂然勃发,蓄势以待。

刘聪重重地咬、啃、噬,好像每个吻就戳出一个血窟窿,鲜血淋漓。

猛地一个挺身,他冲进来,贯穿了我,像往常一样,没有怜惜,没有柔情,只有狠戾。

痛,从交合处蔓延开来,无处不在。

每一次挺进,都是一次天翻地覆的摧毁;每一次占有,都是一次灭绝人寰的残暴;每一次撞击,都是一次无法喘息的剧痛。

“不许想别人!”他扳正我的头,低吼,“想我!想我!想我!”

他还想控制我的所思所想不成?

我面无表情地看他,竟然露出了微笑。

刘聪眼中的寒气消失了,眸光火热得烫人,“刘曜是不是也这样对你?是不是?”

“将军是正人君子。”

“对,我不是君子,我是禽兽,禽兽不如!”

他一次次地冲撞,越来越猛烈,我已经疼得麻木,没有任何感觉。

刘聪没有给我安排别的寝房,与他同房。

这日,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天黑,更不知道府中的下人如何看待我。他没有出去过,命人送来晚膳,我勉强下床,吃了一点膳食就昏昏睡去,直到半夜被他闹醒。

如嘈嘈急雨,似铮铮刀声,他啄吻我的身,丝丝的痛意惊醒了我,就连骨头都在痛。

又一次翻云覆雨,他箍着我的身,无度地索求。

日上三竿,醒来时,他已经不在了,曾经在离石小苑服侍我的春梅、秋月敲门进来,服侍我穿衣、洗漱,接着吃早膳。

“夫人气色不太好,多吃点儿吧。”春梅劝道。

“是啊,四王子吩咐了,要给夫人补身呢。”秋月笑道。

“去备热汤,我要沐浴。”我吩咐道。

坐在热气氤氲的浴桶中,那种撕裂的痛才有所缓解,紧绷的身心有所放松。

闭着眼,任由她们伺候着,我知道,她们偶尔的惊讶声是因为我身上的青红瘀痕。

这个事实,已经无法改变,我是汉国四王子刘聪的侍妾,前面的路途有多少风刀霜剑,有多少荆棘泥泞,我也要坚持走下去!

这晚,刘聪没有回来,春梅和秋月说是政务繁忙,他在王宫留一夜。

次日入夜,我终于等到他,笑着迎上去,拉他坐下来,“这几个小菜是我亲手做的,刚热过,吃点儿吧。”

他不掩饰疑惑,张口吃了我夹给他的菜。我斟酒给他,他一饮而尽。

也许,他已经猜到了我为什么变成这样笑脸相迎,温柔可人。

他饿了,吃得很多,酒足饭饱之后,我伺候他沐浴,他欣然接受,面色稍缓,颇为享受。

当他覆在我身上,皮笑肉不笑地问:“想见司马颖?”

我无懈可击地微笑,“我知道你不会让我见他。”

“这就要看你怎么做了。”

“我这么做,你不生气吗?”心,咚咚地跳动。

“生气归生气,但我相信,终有一日,你会心甘情愿。”刘聪的手轻抚我的腮。

我抬起头,轻吻他的唇,柔声道:“每次都很疼,慢一些,可好?”

他没回答,径直吻我的唇,温柔而炙烈。

这一次,他没有粗暴地对待我,循序渐进地进行,抚遍我的全身,吻遍我的身躯。

仿佛带着浓情厚意,他的唇舌在我身上燃起一簇簇火苗,惹得我一阵阵地颤栗。我全身心地投入,不让他瞧出破绽,就让那些屈辱与羞耻见鬼去吧,我只要让他满足,他就会应允我与司马颖相见。

他的火烧着了我,他的吻让我柔软,热浪阵阵,大火烈烈,我忽然发觉,小腹涌起一股热流,疾速下滑。一波波的酥麻冲击而来,一阵阵的空虚侵袭而来,我不知道这是怎么了。

“容儿…”刘聪的眸中布满了血丝,**燃烧,耐不住煎熬了。

“嗯…”我微睁着眼,迷离地看他,曲起双腿,准备接纳他。

他沉腰,顿时充实了我,我受不住那种瞬间得到满足的感觉,忍不住叫出来。

他愉悦地笑起来,慢慢地**,“还疼吗?”

我摇头,抚着他的背,眯着眼,放空自己。

这一场欢爱,不知持续了多久,只记得他从未有过的温柔,不紧不慢地攻占这一处领地;只记得他变换着姿势,以求更多的新奇;只记得我在他的摆弄下,丢弃了所有的耻辱心;只记得我攀着他的肩头、感受那微妙的极致欢乐;只记得他终于停下来,伏在我身上急喘如牛,一股热流涌进我的身…

最后,刘聪抱着我,心满意足地微笑。

我累得全身散架了,昏昏欲睡。

失去知觉前,我只记得他说:“容儿,真好。”

这日,刘聪向府中所有人郑重介绍我。

下人排成三列,五个侍妾站在一边,呼延依兰站在他另一侧,唇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

刘聪扬声道:“依兰是大夫人,容儿是小夫人,从今往后,小夫人就是府中的一员,她的吩咐就是我的吩咐,都听清楚了吗?”

下人纷纷称是,那五个侍妾吃惊不已,有的瘪了嘴,有的嗤之以鼻,有的对我微笑。

然后,他进宫去办事,傍晚回来与我们一起用膳,说是为我接风洗尘。

晚宴膳食自有下人去准备,春梅和秋月陪着我在寝房前他晒秋阳、赏秋花。

黄昏时分,呼延依兰遣人来叫我过去。来到大堂,五个侍妾已经在这里,呼延依兰坐在北首的主座上,端着茶盏饮茶。

我对大夫人点点头,来到堂外廊上,望着夜幕徐徐下降。

黄昏的天空呈现出一种妖娆的墨紫色,那一枚单薄的弦月挂在天边,仿佛强风一吹,就会跌落下来,碎裂成片。晚风冷凉,捎来阵阵暗香,清冽得沁人心脾。

忽然,那五个侍妾的窃窃私语好像说到了我。

“听说,咱们王子带回来的小夫人,是建威将军带回来的。”一侍妾发现了惊天秘密似的,神秘地说。

“当真?是王上的义子建威将军带回来的女人?那为什么变成咱们王子的夫人?”

“据说,前几日王上为建威将军设宴,咱们王子在宴上和建威将军抢人。”

“这么说,咱们王子和建威将军都喜欢小夫人?”

“可不是?这女人真有能耐,咱们汉国最神勇的王子、将军都被她迷住了,为了她在宴上争得面红耳赤呢。”

“照我看,她必定是狐狸精转世,施展法术把王子和将军迷住了。”

“就是就是,我还听说,前几日,咱们王子亲自向将军要人了,这才把小夫人带回府的。”

“将军并不是那种甘愿认输的人,为什么就让咱们王子带走人?”

“这当中有何曲折,只有他们知道了。”

“她一入府就是小夫人,仅在大夫人之下,看来咱们王子很喜欢她,夜夜宠幸,就连…也不去了,我们几个就更别奢求了。”

她们的声音越来越大,呼延依兰清咳一声,她们才闭嘴。我淡淡一笑,当没听见。

这些侍妾被冷落,是因为我,因此无论她们在背地里怎么议论我,我都当做没听见。

刘聪回来后,家宴就开始,席间娇声软语、莺莺燕燕,好不热闹。

呼延依兰始终淡淡的,娇美的脸庞似笑非笑,给人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五个侍妾争相展现自己最美的一面,其中一个献了一支舞,舞得差强人意,他百无聊赖地看了两眼,没说什么赞美的话,那献舞的侍妾涨着一张红彤彤的脸退下了。

我坐在他右侧,他很少与呼延依兰说话,倒是对我很亲热,常常做出一些亲昵之举,比如摸摸我的手背,拍拍我的肩头,捻捻我的耳垂,就算我不喜欢在众人面前这么亲热,但也无法阻止他。

侍妾们不敢流露出怨恨、嫉妒,但我瞧得出来,她们恨死我了,因为我抢了她们的夫君。

我想,刘聪要在这个家宴上向所有人宣告,我是他最喜欢、最在乎的女人。

只是,他是否知道,女人之间的争宠之心、明争暗斗,都是男人的宠引起的。

过了两日,我央求他带我逛逛街市,去郊野看看野外风光。

他得了空,就带我出府,在寂寥的街市逛了一下,接着策马去郊野。

天高云淡,秋风习习,湛蓝的天空蓝得纯澈,仿佛是蓝色的河水在天庭潺潺流淌。

如果是太平盛世,这里一定有瓜果飘香的果林、金黄叶子飘舞的树林、一大片柔软的草地,可惜,战乱、战火破坏了这里的丰收与宁静,变成自生自灭的荒野。

刘聪打量着我,“容儿,为什么今日这么开心?”

“因为,广阔的荒野让人自由自在,冷凉的秋风让人无忧无虑,我想像鸟一样飞翔。”我伸展双臂,却被困住了,飞不起来。

“你想飞翔?”

“是啊,可惜飞不起来。”

他陡然抱住我,旋转起来,越来越快,高声喊道:“飞啊,飞啊,我的容儿是一只小鸟,飞啊,飞得更高更远…”

我扯开喉咙,扬声叫起来,“啊…”

是的,若我能飞,也是在他的怀里飞,飞不出他的掌心。

一圈圈地旋转,越来越晕,我闭上眼,魂灵仿佛飞出去了,只剩下沉重的躯壳。

在半空中飞翔,我是一只小鸟,无忧无虑地飞,什么都不记得了,什么都不在乎了,我只知道飞。

可是,我着地了,醒了。

刘聪抱着我,坐在地上,气喘吁吁,灼灼地看着我。

天在转,地也在转,只有他俊豪的脸坚定不移;我很晕,就在这样的晕眩中,他轻柔地吻我,秋风般的凉唇顿时湿热起来,燃烧所有的**。

接下来的十日,刘聪对我很温柔体贴,我竭尽全力地取悦他,屈意承欢。

谁也不知道我的内心多么痛苦,谁也不知道我每笑一次,心就哭一次。

自从我跟刘聪走以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刘曜,也许,他早已经回军中继续攻打晋阳城了。

刘聪再也不提起刘曜,也不说司马颖,我也从来不提,只当自己是他的宠妾,只要我们开心快乐,其他的一切,都与我们无关。

可是,我不禁疑惑,他真的不想知道我与刘曜之间发生过什么吗?我们如何相识、我为什么被刘曜带到这里,刘聪为什么不问问?他想让我自己说吗?

一日,趁他心情不错,我随口道:“我与刘曜之间的事,为什么你不问?”

“你想我问什么?”刘聪笑问。

“比如我和刘曜哪一年相识,如何相识。”

“你想说,我就听。”他的面色一分分地冷沉下来。

“既然你没有兴致知道,我就不说了。”

他箍着我,不容我闪避,“我要你说!”

我轻笑,删繁就简,避重就轻,只说刘曜喜欢我,一意孤行地带我走,不理会我的感受;在汉军军营和王宫宴会上发生的事,我说的比较详细,并且说自己是为了让他放松警惕、伺机逃跑,才佯装死心塌地地留在他身边。

刘聪挑起剑眉,问:“如此看来,你都不喜欢我和五弟?”

我含笑反问:“四王子以为呢?”

他的目色忽然变得阴沉,“早知如此,当初我就一意孤行地带你走,不理会你的感受。”

我心中冷笑,他一意孤行还不多吗?

“假如将军当真强迫我,四王子介意吗?”我环着他的脖子,委屈地问。

“不介意,就不是男人!”他捏着我的下颌尖,眼中的戾色骇人至深。

可是,刘曜说,不介意。

刘聪心胸狭隘吗?还是太在意我?刘曜的不介意,是无可奈何,还是真的爱我这个人?

不得而知。

也许,是他们的性情使然吧。

对刘聪交代我与刘曜之间的事,只是想博得他的信任与宠爱,别无其他。

刘聪冷落了呼延依兰和侍妾,她们也不来找我的麻烦,这样的日子很平静。

我在想,究竟什么时候才是最佳时机向他提出我要见司马颖?最近他的确很开心,可是,并不表示他会应允我的要求。

这日,我在府中四处走走,走到一个偏僻的角落,看见几个下人在浣衣。

其中一个穿着粗布衣裳的女子捧着一大盆衣物到晾衣架晾衣,即使是薄施粉黛,她的艳色也无法忽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