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暗夜帝王枕边妾:胭脂惑上一章:第 92 章
  • 暗夜帝王枕边妾:胭脂惑下一章:第 94 章

长欣舅舅把头一别,大约准备说一句狠话来,我看见那位宋贤臣伸手拉了长欣一下才道:皇上,秦少傅年青,知道安月国怂恿南方诸国作乱,他心里担忧!

父亲哼了一声道:宋小山,你就别帮着他藏着掖着的了,这过了年,他也有二十一了,处理朝中事务还是那么意气用事,你对南方诸国到底是私愤还是国仇?

长欣舅舅眼睛一瞪又要顶嘴,那位宋贤臣立刻又上前道:皇上,南方的安月国对大昭国是公仇私仇都有!

父亲看了两人一眼才道:朕就怕南方闹不起事,苏南聪明最好就别闹腾!

宋贤臣便道:皇上,此次南方诸国来朝贺,只有苏南没来,连苍邪与大竺都派出了使臣!

父亲哼了一声道:就以苏南的性格,会甘心,还真为难他了,这又不是什么大事,夜儿,跟父皇一起到殿里看看,忙了整整一年,父皇要请众位爱卿吃个年饭!

父亲伸出手,我赶紧抓住父亲的手,父亲的手跟母亲完全不一样,结实而温暖,给人感觉非常安稳沉着!

大殿上与在正殿里的气氛完全不一样,一派暖融融,男人们打扮得都非常华丽,女人们更甚,大约把压箱的宝贝也全戴在头上和身上了,父亲带着我一起进大殿,大家跪下磕头的声音是此起彼伏,看父亲的样子倒是挺受用的,带着我走到了居中的龙椅上坐下才问:“娘娘与公主呢?”

一个管事内侍走了出来道:“平东王妃来了,陪娘娘在寝殿说话呢。”

父亲点点头道:“去请娘娘和公主出来了。”

那管事内侍立刻忙不迭地跑去了。

过了一会,母亲与一个极是美丽的女人走了出来,那个女人的眼圈很红,显然是哭过,母亲不知又与她讲了什么,才带着小丫走到我们身边。

母亲一坐下,父亲就问:“黄珍又找你做什么?”

母亲小声道:“你难道会不知道她找我做什么!”

父亲就冷声道:“黄子麟的事,你就不要再插手了!”

母亲叹了口气道:“皇上,长歌认为皇上已经出了气了,再说夜儿也安然无恙地回来了,就别再折磨他了,给他个好死吧。”

父亲哼了一声道:“我就知道你那小心肝又是好了伤疤忘了痛了,如果不是傅成宵,夜儿可能安然无恙吗?”

母亲不满地道:“你不讲我宅心仁厚最适合治理天下了吗?”

父亲翻了一下眼道:“那要看什么事,再称我什么皇上,回去我剥了你的皮!”

“当年如果不是黄珍,我我如何能见着你,又如何可以把松夫人送到你身边”

“好了,这事不许再提了,我自有分寸!”

母亲才道:“那…那我还做了一桩事,你会不会生气?”

父亲听了便道:“你还做了什么事,小惹祸精!”

母亲挽住父亲的手有些撒娇地道:“今日我还请了永夜的大伯来。”

父亲抚着头差点就晕了过去,然后我看见那有一个多月没见的大伯打扮得花枝招展隆重地登了场,手里依然摇着一柄小扇,只是好象换得高档了一些,除了是紫檀木上,上面镶满了宝石,那把小扇子比大伯那张脸还招摇还吸引人的眼光,说真的离开大伯这么久了,我还是非常想念他的,母亲能请他来,我心里是雀跃的,极想起身与大伯打个招呼。

但大伯似乎是名人,一进来就引起了轰动,大伯却自称自己是什么逍遥王,与父亲对了一下眼,假假地行了个虚礼,就忙着开始寻花问柳去了,只是这大殿上的女子似乎都比较畏惧他,见着他就躲到一边去了,不象那宣阳和一路上来的那些个燕燕莺莺生怕靠不上他,不能从他袋子里掏出银子来!

父亲头晕了一会见大伯风流快活不受他头晕的影响,忽想起什么,心情大好道:“傅成霄你这么喜欢风流快活,朕就封你到汀州做个逍遥长乐王。”

母亲忙小声道:“汀州那地方太贫脊了。”

父亲却哼了一声道:“越贫脊越适合他。”

大伯看了父亲一眼非常得意地对一个明显是芸英未嫁的小姑娘道:“你问我是谁,长乐王,知道了吧,你们皇上才封的。”

父亲不屑地轻哼了一声,显然不想打扰准备寻欢作乐的大伯,父亲的心情明显是好的,宋贤臣等人敬他酒,他都开心地吩咐用大杯,喝了几大杯酒有些微醉了,把风流快活得了空的大伯叫了过来。

大伯一坐下,我刚要开口叫,却听大伯难得郑重地问父亲道:“傅离,怎么光立夜儿做了太子,没立太子太傅、少傅和少保呢?”

父亲哼了一声道:“立这些多人做甚么?”

大伯摇一摇扇子道:“你可不要耽误了夜儿的学业!”

父亲哼了一声冲大伯一瞪眼道:“这句话可真算得上我听过的最无聊的话了,就你那学业还敢来关心我儿子的学业?”

大伯一听父亲居然当着我的面损他,血一下涌了上来道:“傅离,你听清楚了,我傅成霄可比你有才多了!”

父亲点点头道:“你用不着这么大的声音,朕听得清楚,你当然比朕有才,只用的地方不一样罢了。”

大伯哼了一声正准备反驳父亲,却见刚才准备下手的小姑娘正钦佩地望着他,大约没想到大伯敢跟皇上用这么大的声音讲话,大伯心情一下好起来了道:“你这个一肚子坏水的人,我懒得跟你一般见识。”

父亲冲那小姑娘驽了一下嘴道:“要不要朕帮你做媒?”

大伯忙道:“你最好省了吧,你给我做媒,跟黄鼠狼给鸡拜年有什么两样,一做准保做到自己怀里去了。”

父亲哼了一声道:“就这样的货色,也只有你傅成霄堂兄看得上。”

小丫在母亲地怀里吃了不少果子,母亲怕果子生冷,小丫吃了拉肚子,就不许小丫吃了,小丫就好奇地看向大伯细声细气地问:“你是谁?”

大伯一见伸手捏了小丫的粉脸一下道:“多俊的一个小丫头,我是谁呀,我是你大伯,跟大伯讲,你叫什么名字?”

小丫便细声细气地回答:“我有好多名字,小名叫小丫,母亲给我取了两个大名,一个叫傅心,一个叫白雪公主,父亲也给我取了两个大名,一个叫傅沁,一个叫锦绣公主。”

父亲、母亲都笑了,大伯便道:“心儿真乖,你爹娘真是没念过书的人,给你起的名字一个比一个俗,你已经被他们毁了,大伯真怕你哥又被他们毁了。”

小丫没太听得明白,指着那个看着大伯的小姑娘问:“大伯,为什么那个姐姐一直看着你?”

大伯一听冲我父亲一摆扇子得意地对小丫道:“因为大伯长得帅,有魅力呀!”

小丫皱着眉问:“那我舅舅长得比你帅多了,有魅力多了,为什么没有姐姐盯着他呀?”

大伯一下噎住了,母亲掩着嘴偷偷笑,把一个很漂亮的姐姐叫了过来道:“心儿、夜儿,这是你们的傅合姐姐。”

我与小丫忙站起来与傅合姐姐叙了礼,傅合姐姐显然是个极有教养的人,给父亲、大伯都行了礼,父亲却问:“合儿,你打算什么时候与长欣成亲呀?赶紧成了亲,好好管管。”

傅合姐姐一听脸就红了,好一会才道:“少傅他…”

父亲哼了一声道:“宋小山别的没教他,规矩教了他一堆,怎么他认为你两辈份不一样,真是愚昧!”

我看见长欣舅舅的眼睛又杀向父亲,父亲哼了一声道:“要不,合儿,大伯给你许户中意的人家,一定比那个什么秦少傅好!”

傅合姐姐脸更红了,长欣舅舅大约已经有与父亲拼命的架式了,母亲拉了父亲一下,父亲却道:“你过了这年就十七了,再耽误可就嫁不出去了哟,秦少傅不当回事,大伯可舍不得你被他耽误了。”

我见长欣舅舅猛地灌了一大杯酒,父亲看样子还没打击够长欣舅舅,母亲拼命地拉着父亲的衣角,父亲终于重新转向大伯道:“傅珏在宣阳怎么样?”

大伯叹了口气道:“能有什么好的,名义上是皇后,那花袭月对她不闻不问的,连花袭月的一般侍姬也不将她放在眼里!”

父亲立刻生气,皱着眉道:“你让人给她个信,寻个时辰回来省亲,也嫁了五六年了,回来一次也正常。”

大伯愣了一下道:“你不会想把花袭月、苏南、吉鲁全得罪吧,那你可是三面受敌了!”

父亲看了大伯一眼道:“说你是个草包,你还偏认为自己有才,朕请自己的妹子回来省个亲,花袭月用这个与朕交恶怕是最烂的借口,傅珏回来,回不回去就由她了,得罪就得罪,我傅离还真不怕他们三个加起来。”

大伯便道:“别说傅离,在这一点上,我最欣赏你。”

父亲挑了挑眉毛道:“能被你欣赏,是我的耻辱,做为一个男人,护不了自己妻儿姐妹,那算什么男人。”

父亲话音刚落,一个内侍管事走过来小声道:“皇上,太后娘娘请您到偏厅说话。”

父亲便道:“她也来了,好,朕这就过去。”

大伯看了父亲一眼,有几分不甘地道:“她如果在宫里过着不舒泰,我把她接汀州去。”

“你认为就她那么大的心,肯被你接出去吗?”

“你看在夜儿的事上,得善待她!”大伯有些无赖地道,已起身的父亲看了大伯一眼道:“她要不折腾,会比谁都过得舒泰!”说完便走了,大伯若有所思地看着父亲的背影。

父亲走后,我忙问:“大伯,你还住在客栈?”

大伯确定父亲走了才对我道:“小兔崽子,你和你娘可比你爹有良心多了,你娘让人把你大伯从那客栈接了出来,给置了新府邸,弄了一大堆人来侍候,你大伯才算苦尽甘来,以后才可以专心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了!”

我松了口气,知道大伯与两位叔叔没有住在那破客栈了,而大伯要做的所谓的喜欢事情,想必也是那些个风流韵事,他就那么点嗜好,好象没人不知道,大伯见我笑便道:“虽然你爹这个人做人比较差劲,但他可以讲出许多人生真悟,现在你大伯就要按你爹的**:抓住青春的尾巴,寻找自己的快乐去了!”

大伯讲完冲母亲有些轻佻地眨眨眼,便起身走了,母亲笑了一下伸手抓过我的手,我便对我母亲道:“孩儿谢谢娘!”

母亲有些诧异地道:“你为什么要谢谢娘呢,如果没有你大伯…,他对我和你父亲的恩情不是一座宅子,几个佣仆就可以报答得了的。”

我扑到母亲的怀里,叫了一声:“娘!”

母亲扶起我道:“夜儿,怎么了?”

我刚才也不知道为什么有那么一举,正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的时候,那个叫黄珍的三婶又来,一坐下就哭了起来,母亲一见忙道:“阿珍,大过年的你先别哭。”

三婶眼圈更红:“长歌,这事我只能找你了,你如果不帮我,我…”

母亲忙道:“阿珍,我会帮你的,一定会帮你的。”

三婶听了慢慢止了哭道:“长歌,我相信你。”

母亲才问:“小叔的身体好些没?”

三婶点点头道:“好多了,现在已经可以下地走了,只是不能行走太久。”

母亲也点点头道:“这就好,你需要什么只管跟我讲,”说完伸手把傅合姐姐叫了过去对我道,“夜儿,小丫有些累了,你带小丫去休息一下,一会儿会放花鞭,你再带小丫来玩。”

看傅合姐姐脸上的红晕,显然是下面的谈话不想让我与小丫听见,我便带着小丫下去了。

我带着小丫东转西转,在一个偏殿见到了齐征叔叔与父亲的几个侍卫,小丫见了非常主动地走上前去问:“齐叔叔,你怎么在这里呀?”

齐叔叔一见是小丫便和霭地问:“小公主怎么不在大殿?”

小丫便道:“我和哥哥是被娘撵出来的。”

齐叔叔和几个侍卫听了都好奇,便围着小丫问为什么被撵了出来,我见小丫细声细气地与他们倾述,信步走进了偏殿,走了几步就听见里面传来大声的喝斥声:“离儿,为娘是不是讲到你的心坎上了!”

我才想起那个皇奶奶来了,好象是在训斥父亲,没听到父亲的回话,却听那皇奶奶的声音更为激烈了:“傅离,你不是很会讲的吗,那你回答为娘,如果当初不是为娘,你认为你逃得出黄子麟的控制,现在你得了势,就翻脸不认人了,把刘淑惠废了,也就罢了,还把刘乘风一府几百口人全杀了,现在他唯一的一个儿子,你也不肯放过,你还真不把为娘这张脸放在眼里。”

父亲还是没开口,那皇奶奶的情绪很激动,大声道:“傅离你今日若不把这事讲清楚,为娘就没你这个儿子!”

我父亲淡淡道:“你一定要弄个子丑寅卯,咱们就来讲讲你帮离不帮黄子麟的事,如果当初黄子麟刺伤我的时候,娘娘就如这次帮我一样,那黄子麟能把持三军控制朝政吗,正因为娘娘认为黄子麟比我更好管束,准备弃我取黄子麟罢了,但没想到那个黄子麟连我与娘娘这点血水关系都没有,得势后根本不是娘娘与刘乘风能管束得了的,黄子麟的权利越发膨胀,娘娘也越发害怕,正好离有幸头伤得愈,娘娘与刘乘风大约见着黄子麟如果取离而代之,怕你们连离在位时那些东西都没有了吧,所以娘娘又改变了主意!”

我听见什么东西摔地上的声音,然后听到皇奶奶有些声嘶力竭地大声道:“我真是生了一头白眼狼,早知如此当初还真不如生下来就把你掐死,白白为你忍辱负重几十年,谋划用尽了一生的心血!”

我听见父亲依旧淡淡道:“娘娘忍辱负重,谋划一生,除了为离另外还有大半也是为了自己,但是娘娘,你这样做,离都能明白,也非常理解,在这大院子里,稍不留神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娘娘步履薄冰也是应该的,离还是以前那句老话:娘娘如果明白事理,安心待在‘昭和宫’,离会苛尽孝道,不会为难娘娘,但是如果娘娘还要做出离受伤时的举动,离觉得‘青松檐’那个地方,用来安享晚年也不错!”

我和小丫偶尔去过一次“青松檐”,那地方除了一个陈旧的连瓦都不全的殿宇,白天待着都觉得可怕,不知道父亲为什么想用那样的地方给皇奶奶安享晚年,但父亲讲完这句话,皇奶奶却再没出声音了,大约她比我更知道“昭和宫”可比“青松檐”好了不止一点吧!

我正打算转身走,却听那皇奶奶又开了口:“傅离,你宁可相信秦长歌也不相信为娘?”

父亲听了声音带有了笑意:“娘娘,一个女人肯为一个男人带着一个孩子在一个曾经有过誓,却早就不复存在的地方等上几年,她都不值得信任,还有谁值得信任?”

我想父亲与皇奶奶的谈话一定快要结束了,怕被父亲撞见,转身就要走,肩却被人拍了一下,我抬头一看是齐征叔叔,忙往外跑,齐叔叔捂着胸口一边咳一边道:“太子,小心些,别摔倒了!”

小丫听到声音抬头向我们看来,我听小丫讲齐叔叔那咳是受过重伤,伤及肺腑的,小丫好奇地问:“太子哥哥,齐叔叔为什么撵你?”

我便道:“没有什么,天气有些冷,所以跑了几步,齐叔叔怕我摔倒了,小丫,我们快回去吧,怕回去晚了,娘又会担忧了!”

小丫点点头也道:“是哟,这里没有大殿暖和!”

我立刻想到小丫的病才好,有些后悔让她在这里待久了,忙拉着小丫飞快地回了大殿,一进去就觉得一片春意,和那偏殿的寒意一比,这里真是个好地方。

我与小丫进殿没有多久,父亲也回来了!

南方诸国除了安月国派了使节,其余诸国都是国君亲自来贺,我发现离国的那位国君,除了瘦得厉害,人特别萎麋,还总想与长欣舅舅套个近乎,但长欣舅舅似乎对他并不好,处处为难那个离国国君,让他在大殿上出尽了丑,最后似乎是因为身体不适告罪退场,据说这位国君此次来了建郢就被长欣舅舅找了借口扣在建郢,至死也未回到离国,我后来才知道母亲是离国人。

大竺的使节带来了我一个姑姑的书信,我在宣阳生活了五年,现在才知道那里住了一个极有血亲的姑姑,但大伯从未提起过;苍邪的使节除了说了两句恭贺的话就没再作声;安月国的使节有两分倨傲,但是很快让宋贤臣与长欣舅舅给压了下去,不过我还是能感到安月国使节一出现,大殿里立刻就暗潮涌动,也从他们的口中知道安月国的国君叫做苏南!

元宵节过后,长欣舅舅与傅合姐姐终于喜结良缘,因为傅合姐姐的缘故,我看见了那个脸色苍白的三叔,人特别瘦弱,似乎风一吹就倒的模样,他对父亲实在算不上友善,虽没多少言语,但从眼神可以看得出来,并且这桩婚事也并不让他称心如意,只是傅合姐姐幸福的笑脸把他称不称心,如不如意都给盖了过去。

我的母亲显然对这桩婚事极是称心如意,带着我与小丫一起出席了这场婚宴,父亲去前闹了一会头痛,被母亲一个噘嘴再撒一下娇,头也不痛了,飘飘然地跟着母亲去了,到了长欣舅舅的府上,显然长欣舅舅只是喜欢看到我的母亲和我们,对我的父亲不冷不热的。

父亲自会找乐子,很快与前来凑热闹的大伯很快臭味相投地裹到一块去了,小丫跟着母亲去了洞房,我便坐在父亲身边,听大伯非常神秘地道:“傅离,看见长欣都成了亲,我也该成亲了!”

父亲喝着酒“哦”了一声懒懒地问:“堂兄,你今年多少岁了?”

大伯掐指一算道:“跟你一年的,比你大两天,三十八了!”

父亲立刻夸奖道:“没看出傅成宵堂兄,你这数学不错,算得挺好!”

我很想笑,即便连我这样的小儿也知道自己几岁了,遑况是大伯,只是我不太明白,为什么我父亲总称他为堂兄。

被夸奖的大伯,没有任何不妥地回道:“咱们两一样聪明,你会算的,我基本都会算!”

父亲切了一声道:“就你,真是恬不知耻,不过,今天我就不考你比较难的数学了,我只想让你算算,你打会上第一个小妞床起,到现在,你成了多少次亲?”

大伯猛咳一气才道:“傅离,你这次可真是出了道难题。”

父亲又哼了一声道:“你都成了几十次亲了吧,大的、小的、热闹的、偷偷摸摸的,还没成够呀,凑什么热闹?”

大伯哼了一声道:“长歌那小妮子,看样子我是没希望了,我总得跟人过日子吧?”

这话把我吓了一大跳,这大伯真是,居然对我母亲,父亲没气恼,一下撑起身道:“就你这样,不过,傅成霄,你也三十八了。”

大伯不满地道:“都讲了与你就差两天,我是三十八了,难道你就是二十八?”

父亲便道:“讲讲看,你看上哪家小姑娘了,人家家可愿意?”

大伯立刻来劲了道:“小姑娘一见你堂兄那翩翩风采,那还有不喜欢的,只是她那个顽固的清道夫老头子,死活不同意。”

父亲眯着眼看着自信满满的、冬天摇着小扇的大伯,然后无可奈何地摇摇头。

我不知道大伯跟偶父亲私下都合计了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长欣舅舅成亲没有多久,大伯也风风光光地成亲了,听长欣舅舅不屑地讲大伯是骗娶了一个知书达礼人家的闺女,据说那家闺女的爹是个非常严谨的、有名望的人,到闺女出嫁那天都没同意这桩婚事,我想如果不是因为父亲施压,这桩婚事多半是成不了的。

母亲还对父亲叹气道:“你怎么能同意这桩婚事呢,那不是害了人家闺女吗?”

“你不常讲他把我们的夜儿救出去,又养这么大,有多辛苦,我这不是依着你的意思才帮帮他吗?”

“他对我们的恩情自然是无话可讲的,即便是拿你我的性命去报答都应该的,但是你…你却不应该害了大学士家的小闺女。”

我才知道大伯的人品这么糟糕,在我这个这么感激他的母亲眼里,就这么差劲。

父亲却笑道:“怎么你还不相信为夫的眼光,放心吧!”

母亲依旧不满地道:“我倒不是不相信你的眼光,那姑娘看着是不错,柔柔弱弱的,要模样有模样,又知书达理,只是堂兄哪里是居家过日子的人,怕那姑娘又是个可怜命,你们俩真不能凑一堆,凑一堆就不会做好事!”

父亲哼了一声道:“那我也不是个居家过日子的人,和你不是过得也挺好的。”

母亲把头靠在父亲胸口柔声道:“你和堂兄可不一样。”

父亲笑了道:“当然,傅成霄,还及不了为夫一成,还老惦着我家歌儿,我不赶紧把他打发了,留在身边就是一条中山色狼。”

我和母亲都没听明白父亲这话出自于什么典故,父亲也不管我们听不听得明白,又继续问:“歌儿,今天没人再烦你了?”

母亲便笑着摇头道:“玉城和长欣都处理得了!”

父亲立刻夸奖起来:“我家歌儿真能干!”

我就不太明白那宋贤臣和我长欣舅舅能处理,跟我母亲能干有什么干系,回到父母身边,这句话算我听得最多的了,每次父讲起来都一枉情深的,总让听的人头皮发麻,母亲不好意思笑了一下道:“你又取笑我,长欣是你栽培的,玉城也是你栽培的,那跟我有本事有什么关系?”

父亲恬不耻地道:“当然是我家歌儿有本事,要依为夫的看法,这两个人是绝对不应该用的,养宋小山相当于养一只虎,养长欣相当于养了一个安月国,但我家歌儿却有办法让他们耳提面命的。”

母亲笑轻拍了父亲一下道:“长欣是我亲弟弟,玉城一直听命于你,有你讲的那么难吗?”

母亲对父亲总有些小小的亲昵的举动,父亲显然受得甘之若饴,有时候让人觉得他骨头都给母亲这么一拍一撒娇就酥掉了,立刻轻声回答:“有,当然有,我家歌儿才能把握这个平衡!”说着父亲拥着母亲进了房间,扔下我与小丫。

小丫正想跟着进去,却被梳子姐姐哄到别处玩去了,我知道大伯有不少风流韵事,都是不许我跟着的,会不会父亲与母亲也有风流韵事。

带着疑惑,我觉得还是不跟着为妙,转身跟着腊八叔叔去玩弹弓了,腊八叔叔是个不错的叔叔,虽没有内力,却能玩一手好弹弓,我从小特别喜欢玩弹弓,因为大伯不许我出院子玩,我就常一个人爬在院中唯一那棵树上向院外望,也不知什么时候学会了弹弓,君叔叔曾经讲过弹弓是一个叫腊八的男人玩得出神入化,没想到这个男人在父亲身边,我怎么可以放过这样的好机会。

与腊八叔叔玩得满头大汗,看见梳子姐姐带着小丫也走了过来,我总觉得梳子姐姐看腊八叔叔的眼神有些特别,有些象我母亲看父亲的眼神,只是腊八叔不是用父亲看母亲的眼神回看,常常躲着梳子姐姐的眼神,一看见她们走过来,腊八叔便放下弹弓道:“太子殿下,今日已经玩了两个多时辰了,明日再玩吧?”

小丫一听便叫道:“腊八叔,为什么我一来,你就不玩了,我不喜欢。”

腊八叔听了愣了一下才道:“公主,腊八是怕太子玩累了。”

我忙道:“腊八叔,我不累。”

小丫立刻就拍着巴掌道:“你看,我哥都讲了他不累,我要看腊八叔叔玩弹弓。”

腊八叔只得重新拿起弹弓,小丫看了一会,拍了好一会巴掌忽道:“腊八叔,为什么我大伯、舅舅都要娶亲成家,你和齐叔叔却不娶亲成家呢?”

腊八叔一窘没回话,小丫歪着头看着腊八叔问:“腊八叔,难不成你和齐叔叔都有心上人了,是不是梳子姐姐?”

小丫是说者无心,但一时间几个之间的气氛诡异起来,腊八叔张了几次嘴,终没讲出话来,我看见梳子姐姐极为失望,但过一会就恢复常态了,以前大伯曾想把梳子姐姐许给郑叔叔的,但梳子姐姐以死拒过一次婚,大伯后来便没提过此事了,当时的梳子姐姐已经十六,正该出嫁的年纪,如今算来也有十九了,还不出嫁,按大伯的话讲就是嫁不出去了,梳子姐姐照顾我五年,无微不至就不用讲了,我觉得这事我得帮帮她!

有了大伯,父亲就象苍蝇找到了知已,也不玩球了,打了个头疼的幌子出宫寻医问药,母亲好象最怕父亲头疼,虽不知道外面有什么良医,但见父亲一出去就红光满面,自然是一百个希望有人可以把父亲的头疼治好。

父亲出宫问药的第一次出宫就带上了我,我没想到父亲带我到了“落玉坞”,而且大伯已经在那里等他,大伯一见我有些吃惊地问父亲:“傅离,你怎么把永夜带来了?”

父亲便道:“带永夜有什么不好吗?”

大伯皱着眉道:“他一个小孩子,你别让他以后长大就跟你一个样。”

父亲“嘿”了一声道:“傅成霄你放屁,不过你还真是个有意思的人,你比之我是有过之而无不及,那你小的时候有谁教你了,你不也无师自通嘛。”

大伯有些不悦地道:“我讲的可是金玉良言,你爱听不听。”

父样哼了一声坐了下来,好些个漂亮的姐姐们就围了上来,却听父亲道:“如果我的夜儿养成你那样子,我还真不听你那金玉良言,黑七,把你这儿那些上得了场面的美人多挑几个来侍候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