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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离忍着气道:“没修好,那黄子麒和郑化的军队咋过来的?”

长歌不甘地再梦呓了一句:“那究竟是谁修的?”

傅离恨恨地回了一句:“谁想过桥,谁自然会去修它!”

于是长歌没有再梦呓了,爬在傅离怀里,传来了均匀又放心的呼吸声,傅离一头栽到枕头上,再一次问候了傅瑶与黄子麒的祖宗一通:你们**地打着玩,也选个好的时间段呀,选什么深更半夜,难道就不知道有多少人喜欢利用这深更半夜做点有益于身心健康的活动?

长歌睡到日上三竿,昨日夜里想跟她做点有益于身心健康活动的懦王傅离已经没在身边。

撑起身,想起昨日夜里打过仗,长歌觉得自己有义务把属于傅离封地的原平城巡视一遍,至少知道它的抗打击能力到底是强是弱,这对自己与傅离还能不能在原平城里厮守是非常重要的,如果防不住,最好与傅离早些逃离才对。

胡乱洗漱一通,长歌又换上一套湖青色的男子袄衫,二月份的天气,寒冷依旧,玩心甚重的长歌,也顾不了寒冷,出了“懦王府”直奔那原平城的主街而去。

原平城经过一夜的恶战,上街的行人自然少了许多,长歌转了半天,只看见风吹不走,雷打不动的松山鹤依旧在原来的地方卖豆腐,似乎整个原平城只有他一户一天不做生意,家里就没米下锅的样子,所以管你打来还是打去,他照卖豆腐不误。

自从黄珍那事后,长歌彻底不再迷恋钓鱼做豆腐鱼头汤,生怕自己再钓出个别的什么珍来。

长歌左瞧右看,除了发现行人少些,并没多少战争的迹象,看样子正如傅离所说是假打,长歌放下心来准备打道回府,却听有人道:“大人,这个人在这里鬼头鬼脑许久了,看样子有些象奸细。”

“宁滥毋失,抓回去细细审问。”那什么大人奉行的宗旨显然是:宁杀一千不错过一人。

得了令的士兵立刻涌出十余个,如狼似虎扑上来捉拿长歌,长歌每日出来都没被盘问过,所以今日自认为自己天生一副良人相,出来时连手掣也没戴,倒忘了人倒霉,喝口凉水都会塞牙缝,一看那十几个人是来捉拿自己的,长歌想也不想抬腿就跑,士兵们一见长歌跑,更加认为判断正确,是个做贼心慌的,今日还真遇着奸细了,哪肯错过这么好的立功机会,抬腿就追,嘴里还不停地嚷:“抓住他,他是奸细!”

一听是奸细,那城中的爱国人士还有不少的,于是一场旷日持久的追奸细大赛在原平城徐徐拉开帏幕。

吉鲁见一大堆男男女女,老老少少还夹杂着十余名士兵追一个年青小生,有些纳闷,后听人们大喊“抓住奸细”,才知道被追赶那个是个奸细,摇了摇头,即便是个奸细,怕也是个非常笨的奸细,哪有当奸细当得这么人尽皆知的。

等那奸细跑近自己,吉鲁想做个顺水人情给傅瑶,一挥手命人拿下,两名贴身侍卫立刻拨剑上前。

长歌不知道自己跑着跑着怎么眼前突然出现了两个凶神恶煞的持剑男子,心里连叫:“惨了,今日惨了!”

却听有人大喝一声:“住手!”

那两凶神恶煞的高大男子连忙收了剑,长歌不知怎么会有这等好事,趁那两人一收剑,立刻溜了过去。

长歌一气跑到一条巷子里,终于见后无追兵,也无那爱国的男女老少,才重重地松了口气,却听身后传来了一个熟悉的男声:“长歌姑娘,我们又遇着了。”

长歌听着声音熟悉,猛地转头,却见是苍邪国的吉鲁王子,衬着冬日太阳的光芒,端的是英俊挺拨,高大健壮,长歌并不太喜欢自己这么狼狈状况下与这么有权有势的人邂逅,回过神来讪讪道:“可不,又遇着了。”

“相请不如偶遇,吉鲁想请长歌姑娘喝个茶,不知长歌姑娘赏不赏脸?”吉鲁很激动,极希望长歌立刻答应,但脸上却是一副淡淡的样子。

长歌冲口而出道:“王子,这不合大昭国的规矩!”

吉鲁听了笑了一下道:“不合哪项规矩了?”

“长歌是女子,怎么可以与男子喝茶聊天?”长歌搜肠刮肚才找了一句说词,还是一句常符合民情的说词,长歌正满心得意,却见吉鲁微微一笑道:“没想到长歌姑娘居然是这种迂腐之人,那也让吉鲁说说迂腐之礼吧。”

“请…请讲。”长歌不知迂腐还有什么礼,吉鲁便道,“刚才吉鲁替长歌姑娘打发那堆追赶的人群,长歌姑娘也不肯赏脸喝杯茶吗?”

长歌才知道根本不是自己跑得快把追赶的人甩掉的,而是吉鲁把人打发的,于是讪讪道:“那就坐一小会会,就一小会会。”

吉鲁展颜一笑道:“一定一小会会,由长歌姑娘定是多小一会会,可好?”

长歌才知吉鲁是如此宽容的人,一颗扑扑乱跳的小心肝放才跳得平稳起来,吉鲁伸手想把长歌抱上马背,长歌后退了一步,吉鲁略有点失望,在他心目中长歌是妾是婢,还是傅离的妾、婢,不需要什么规矩的,没想到长歌退缩,忙让身后的跟从让了一匹马给长歌。

长歌也不再客气了,到底已经骑过马了,接过缰绳就往上爬,才知道此马非彼马,自己骑过的那叫昆山矮马,个头比自己还矮点,现在这骑着的马叫苍邪名马,身形足比自己高快一个头,长歌跌到地上终于知道这马也是马外有马的。

那个让马的随从最后做了长歌上马杌子,长歌才终于上去了,坐在有些庞大的畜牲身上,长歌动也不敢动,吉鲁笑了,伸手拉过缰绳,带着长歌来到了原平一家看上去刚刚整理出来的茶馆,见那迎风招摇的“茶”字,长歌略略松口气,总算…总算不用跟坐着的这个不安分的东西打交道了。

茶馆里的人并不多,还非常地冷清,因为此时原平城是军队结集的地方,大约聚集了近五万人马,搞得不大的原平城就象茶壶里煮饺子般,到处都是那饺子一般的士兵,这样无端地加重了战争气氛,所以城里的人都看出大战在即,人人自危,性命是朝不保夕,逃都还来不及,谁还有心情坐茶馆聊天喝茶,有着吉鲁和长歌这样心里素质的人实在不多。

坐个雅间也变得非常地容易了,那老板一见有客人,立刻极殷勤地过来招呼,吉鲁便问:“长歌姑娘可喜欢喝什么茶?”

长歌听了一下卡住了,抓抓头道:“我不太喜欢喝茶!”

吉鲁笑了一下,便让老板把大红袍、龙井、极品红茶、陈年沱茶一下拿来品偿,长歌没想到吉鲁居然是喝茶高手,有几分仰慕地看着。

茶馆老板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了,也没见过这样一一品偿的架式,不过一看那吉鲁的穿着打分、神态举止就是那种家里钱多得花不完的主,于是忙命人把馆中的茶一一用小茶杯盛了给长歌品偿,长歌喝得舌头发麻满嘴苦涩时,终于停住了道:“好茶,好茶,这个喝着香呢!”

老板一见脸一寒,瞪了那送茶来的小二一眼,小二先还没明白咋回事,探头一看,长歌相中的居然是茶馆做为招揽客人,经常赠喝的岩茶,本准备狠赚一把的老板能高兴他送了这个茶上来。

吉鲁笑了一下便道:“就来一壶岩茶好了。”随后又点了十来种点心,那老板脸上的才又堆起了笑容,为了多赚一点,连忙讨好地问吉鲁,“大人,要不要人唱一两只小曲助茶兴?”

长歌没想到自己点最贱最便宜的岩茶,这吉鲁也照喝不误,反正一时也打发不掉,茶馆老板要让人唱小曲助茶兴,两眼立刻冒出喜欢又希望的光,吉鲁见了便点点头道:“那就挑两个养眼的人来唱曲吧。”

“好咧,大人与这位小哥请稍等。”老板忙不迭地安排去了,但凡都知道就要开战了,还有几个人有心情喝茶听唱曲的,今日可算遇着财神爷了,自己苦巴巴总守着总算云开见明月了。

吉鲁没有想到自己会有这么一天,与长歌喝着那根本没什么茶味的岩茶,还要听小曲,想想就笑了,看向长歌,长歌正专心地看着门口,只想快快听上小曲。

吉鲁想得更多的是如何从傅离手中把长歌抢过来,花点钱财都是无所谓的,傅离眼下的状况应该不算好,如果自己多出些钱财物帛,傅离这个没有营生本事的人或许会考虑。

吉鲁正想着,老板推开门了,带着两个穿得红艳宝蓝的女子进来,搽着厚厚的水粉红红的胭脂,其中一个拿了琵琶,一个拿了长萧,在竹帘那端坐下,虽隔着帘子,看着也有两分姿色,岁数却不大,其中一个开口门:“请问大人要听什么曲?”

吉鲁看向长歌,长歌却觉得那声音熟稔,反正她记性也不好,就不去想在哪见过了,吉鲁便道:“你们都会些什么曲子,捡一两只唱来听听。”

两个女子便选了一曲比较通俗的《烟花词》,吉鲁听得多就觉得非常一般,长歌听得少就觉得好听,那女子一唱完,长歌便要听清唱,吉鲁笑了一下许了,于是那琵琶伴奏地就停了,长歌听了一会脑里灵光一闪,一下跳下榻掀开帘子一看,这两人居然是妖妖、艳艳,搽脂抹粉的妖妖、艳艳早没了当年在“笑风园”的傲气,低眉顺眼的。

妖妖、艳艳看清是长歌也吓了一跳,齐齐叫了一声:“姨奶奶。”

长歌犹豫一会才问:“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妖妖、艳艳一听长歌问起便失声痛哭起来,长歌急道:“你们如何在这里了?”

妖妖象抓住了一根救命草道:“求姨奶奶救救我们。”

茶馆老板没想到妖妖、艳艳有认识的人,忙着人进来要将两人领走,妖妖死命抓住长歌不放手,长歌不知道个中奥妙,愣在那里,吉鲁皱了一下眉头,那几名随侍立刻将茶馆老板及进来领人的妇人扣了下来,那个茶馆老板忙道:“大人,这两女子是小人花了三十两银子从官家买来的。”

吉鲁虽没弄清其中曲折,但知道长歌认识两人便道:“你先把人留下,有什么事后再说!”说完吩咐随侍拿五十两银子给老板,本是担心害怕的老板一听乐得满脸都起了褶子。

三人坐下来,妖妖讲了经过:“三丰庙”被郑化带人炸了后,除了傅离、长歌及几个贴身侍从逃了以后,剩下的都让郑化抓住了,带回原平城后,先留在军中,后来又被郑化卖给了人户之家。

妖妖对被抓后的事情讲得含糊,但显然没有少吃苦头,其状极为可怜。

第007章 帝王枕边妾暗夜帝王枕边妾:胭脂惑

第007章帝王枕边妾

长歌见两人不愿意讲,也不好再问,便问两人以后想到哪里讨生活,妖娇及艳艳一听就都痛哭起来,然后妖妖抽抽泣泣地道:“如果大世子不嫌弃,我和艳艳还愿意回到大世子身边,给大世子当牛当马。”

艳艳也附合道:“正是,求姨奶奶给我们做主。”

长歌见妖妖、艳艳可怜,同情归同情,但两人想回到傅离身边,于公于私长歌都不太乐意,想了一下便对吉鲁道:“请王子殿下帮长歌一个小忙!”

吉鲁听妖妖、艳艳进过军营,郑化带的那只禁军有多大作战能力自己不太清楚,但郑化大约受傅成霄的财色影响比较深,禁军里设的红帐子却是大昭国三军中最有名的,就妖妖、艳艳这样姿色的人,如果没进郑化的红帐子,吉鲁是不相信的,只是不明白怎么又会给卖了出来,按这年纪、模样都是最佳的时候,但他凭个人的感觉这个妖妖、艳艳有着与年龄不相符的心机,那哭虽悲切,想想有这种遭遇不可能不悲切,但悲切之中有更多成分是为了引起长歌同情,吉鲁忽然心思一动,如果这妖妖、艳艳真能把傅离…,或许傅离移情别恋,会冷落长歌,那不正中自己下怀,于是便道:“长歌姑娘有什么但管吩咐?”

长歌犹豫一下才小声道:“王子殿下,能不能借长歌一些银两?”

吉鲁点点头问:“请问长歌姑娘要借多少?”

“二十两,那个茶馆老板就请王子殿下打发了吧。”长歌学着傅离那痞痞地笑着讲,然后从吉鲁侍从手中接过银两递给妖妖、艳艳道:“妖妖你们,不是我不想帮你们,只是大世子现如今只出不入,跟着大世子也是受苦,不如先把这些银两拿去路资,应该够你们回到家乡了吧。”

妖妖、艳艳一齐哭着跪了下来道:“奴婢二人不怕吃苦,生死都要跟着大世子。”

听了这样的话,长歌更想赶紧打发了了事,真生死都要跟着傅离,那自己跟谁去,但妖妖、艳艳死活不肯接了银子离去,正僵持的时候,吉鲁开了口:“长歌姑娘,要不这样吧。”

“王子有何高见?”

“懦王现在紧张,这妖妖、艳艳暂时放在我府吧,等懦王缓过来,再接过府上如何?”

长歌一听立刻道:“还是王子肚量大,那就多麻烦王子收留了。”说完长歌心里又盘算:以后大世子接不接,那可就不愿我了。

妖妖、艳艳听了这样的安排,齐声谢过吉鲁与长歌,吉鲁吩咐人带下去,妖妖站起来的时候冲吉鲁可怜巴巴地眨了眨那双桃花眼。

吉鲁帮长歌收留了妖妖、艳艳,长歌大大地松了口气,转过头来看吉鲁,长歌不知道以前是不是太过于沉迷于苏南的感情中,此时发现吉鲁居然是个长相不差的男子,是一种与苏南完全不同风格的帅气,如果苏南如春风、如溪流;那吉鲁则是雄鹰、是猎豹。

在长歌眼里,苏南是个极美的男子,所以一不小心就喜欢用苏南来做比较,当然她不能用傅离来做比较,傅离有点特殊,除了整天吃药,病恹的,但凡是个男人都比傅离有血性,在很多状况下,傅离就不象男人。

长歌对茶没什么特别讲究,糕点倒是吃个十分饱,吉鲁却是个风趣幽默的男人,长歌含着糕点听着吉鲁讲大草原的迷人风光和那沙漠的各种诡异,听得一愣一愣的,还有几分向往,甚至在想,如果自己必死无疑,要不要献身给傅离后就跟吉鲁去了苍邪,然后死在异国他乡,会不会也是一件美好的事,因为有龌龊的想法,所以时而有点呆呆地看着吉鲁,后面吉鲁再与她聊了些什么,她是记不得太多了,只记得蛮开心的,还记得走的时候见那点心没吃完,挺可惜的。

茶饱糕点足的长歌被吉鲁送回了“懦王府”,长歌爬下马时听吉鲁道:“明儿,我还来接你。”

长歌听了愣了一下道:“还来接我喝茶吗?”

吉鲁笑了一下道:“有人可是向我借了银子的。”

长歌才想起借来的银子都给了妖妖、艳艳,妖妖、艳艳虽被吉鲁收留了,却没把银子还给她,而自己转头就把借争子的事忘了,还真可耻的,于是脸一红点点头,吉鲁笑了一下才打着马带着自己的侍从绝尘而去。

扶着帽子进了院门,长歌就见傅离站在堂屋门前看着她。

长歌得意地向傅离挥挥手道:“大世子,我回来了。”

“你今日出去了?”

长歌点了点头,傅离又问:“出去一整日,都做什么了?”

长歌正准备炫耀一番,却听傅离冷声道:“这马上就要开战了,我这府小是不是装不下你?”

“我…”长歌一下不知道怎么回答,傅离却一下拉下脸道:“从明儿起,没事就不许随便出去了!”

长歌立刻冲上去大声问道:“凭什么,凭什么不让我出去?”

“凭什么?你说凭什么呢?”傅离恶狠狠地道,“凭的就你是本王的妾,本王就可以不让你出去。”

听了这话,长歌委屈这极,哼了一声道:“你只知道…只知道对我凶,在外人面前,你怎么不凶一点呢!”

傅离盯着长歌好一会才道:“怎么,心里怪憎了,这就是你的命,你嫁了个这样的夫君,你就老老实实认了吧,还想跟谁比不成,明儿要敢出去,本王就敢打断你的腿!”

长歌哭着跑回房间里,傅离撇了一下嘴也跟了进去。

长歌哭了大半柱香也没人管她,知道哭下去也是没用的,便准备用绝食也争取明日出门的事情,一抬头撞在什么东西上,撞得她满眼金星,看清楚是傅离哼了一声别过脸去。

傅离伸手把长歌的脸转过来看了一会道:“没见你有桃花眼,怎么也那么水性杨花的!”

长歌推开傅离的手恨恨道:“你才水性杨花!”

傅离重新转过来道:“胡说八道,男人只要愿意,就是纳十房、百房都是天经地仪的,跟水性杨花有什么关系,你还敢有什么不平不成?”

长歌带着哭声道:“我不想看到你,不想理你,不想…”

“不想什么,不想跟我滚床单,小样,前儿苏南,今日吉鲁,你那颗小心肝能装不少人呀,再装,我给你挖出来,帮你拾掇拾掇。”傅离才不管长歌伤不伤心,伸手拉进怀里道,“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收拾了你!”

“你胡说八道,我只是喝了茶。”长歌推开傅离。

傅离哼了一声道:“喝茶,说得好听,想知道那吉鲁有多少女人吗?”

“他有多少女人跟我有什么关系?”长歌依旧带着哭声地转过身,傅离用手摸着长歌的眉轻声道,“歌儿,能不能心里只有我一个?”

长歌听了噘了一下嘴道:“人家本来就只有你一个嘛。”

“跟着我,心里很不舒服,觉得我不好?”傅离伸手摸到长歌脸上,捏着了一下问,长歌听了把头埋到傅离怀里摇摇头道,“长歌只想跟着大世子,没有不舒服。”

“真的?”傅离听了笑了一下,长歌又点点头,就听傅离道,“以后不管是吉鲁还苏南,或是别的男人,自己多个心眼,我弱名在外,你又是妾,他们怕都有些上不了台面的想法,我就怕万一有护不住你的时候,吃了亏怎么办?有些事跟你讲怕你也不相信,我一时半刻不能扶正你,盯着你的人太多。”

长歌听明白了一些,傅离又喃喃道:“吉鲁就曾经要拿一百匹好马来换你,汤易也要用小桃红和四个女子来跟我交换过你,我讲怕了你不信,不讲,又怕你上当,你要明白我的苦心,嗯!”

长歌听了只觉得血一个劲往上涌道:“那…那你没答应?”

“小傻瓜,你是我的宝贝,就算他们拿几座城池来换,我都不会答应,何况区区几匹战马和几个女人,你是我想用性拿交付的女人,知不知道?”傅离将脸贴到长歌的头发上,闻着长歌的发香,长歌哭着倒到傅离怀里,“大世子为什么要对长歌这么好?”

傅离叹了口气道:“只希望将来的某一天,你不要恨我才好,但是眼下长歌不要做傻事,就乖乖待在我身边,有些事,以后你会明白的,不要想着跟着这个人或那个人离开我,你若离开,才会让我伤心一生的!”

“大世子,我不想让大世子伤心,我是怕…”长歌哭着摇头,傅离伸手将长歌搂到怀里小声道,“我都知道,我跟你说乖乖待在我身边,就乖乖在我身边,好不好?”

长歌听了更是哭得稀里糊涂,傅离又叹了口气,轻轻拍着长歌。

长歌哭够了,忽想到什么抬头道:“大世子,刚才在茶馆里,长歌遇着妖妖、艳艳了。”

傅离好不容易培养起来的气氛被长歌硬生生地拐了个弯,非常不情愿地嗯了一声,长歌便道:“所以长歌还欠了吉鲁王子二十两银子。”

傅离又嗯了一声,长歌又道:“长歌不喜欢欠人钱财不还人家的。”

“哪谁让你去欠了。”

长歌忙道:“还不是因为那个妖妖、艳艳是你房里的人。”

傅离看着长歌好一会才道:“什么我房里的人,是傅宁坤的人,关我什么事,关你什么事,要花银子也该傅宁坤去花,他都不急,你急什么?”

长歌正要争辩,却听远处又传来巨大的响声,傅离听到这声巨响,略皱了一下眉,然后眉头越皱越紧,长歌害怕地把身子全浸进傅离怀里,傅离拍拍长歌道:“别怕,这是迟早要打的。”

长歌点点头,只觉得自己这个弱名在外的夫君怀里是非常安全的,上午逃命、中午喝茶救人、下午跟傅离吵闹,这会一松下来,略在傅离怀里腻了一下,眼皮也有些沉重了,却听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长歌一下惊醒,却听傅离淡定地道:“进来!”

腊八立刻推门进来,站在榻前禀道:“主子,黄子麒已经攻破东城门了。”

傅离一听愣了一下道:“他们不是已经有了盟约的,原定计划黄子麒要在阵前倒戈的吗,听这动静就不象要倒戈的样子,怎么现在连这城门都攻破了?”

腊八急道:“个中原由齐大哥还没查清楚。”

长歌一听东城门都攻破了,忙伸手抓住了傅离,傅离拍拍长歌的手,点点头道:“我知道了,那汤易呢,他不会不来保护本王吧。”

腊八忙道:“齐大哥讲了,汤易要亲自来保护王爷。”

傅离听了撇了一下嘴淡淡笑了一下,却听外面有人大声道:“懦王在吗,本将受平东王爷委托来保护王爷!”

腊八立刻带着笑意地看向傅离,傅离点点头小声吩咐道:“好,我带长歌跟着汤易,只能从西城门走,你随行,白衣断后!”

腊八忙应了一声“是”便走了出去,长歌才知道没住几日的“懦王府”又不能住了,紧张地抓住傅离,傅离笑了一下,轻轻拍拍长歌的手道:“走吧。”说完携了长歌的手便踉踉呛跄地扑出门去,“汤元帅在哪里,汤元帅在哪里,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长歌见傅离的举动脸一红,被傅离扯出了门,却见门外一银白铠甲的年青将领,正带着鄙夷的眼光看向两人,长歌现在有些明白傅离有可能在在作戏,脸还是红,傅离却如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叫道:“汤元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那汤易才拱手道:“王爷请稍安勿燥,本帅一定护王爷周全。”

汤易说完命人牵出一匹马道:“王爷请上马吧。”

傅离忙抱着长歌上马,那汤易便道:“王爷请慢,本将接令只护王爷周全,家眷不算在内。”汤易说完用眼打量着长歌,长歌本性还是有些小傲的,只是命运让她低贱,听到汤易这话,很自觉就要跳下马,傅离却一把抱紧长歌道:“汤无帅,如果不带上长歌,本王将与长歌共存亡。”

汤易有些气恼地道:“王爷,请以家国大计为重,不要因一妾误了大事。”

傅离依旧搂紧张长歌跳下马固执地道:“元帅,如果不带上本王这小妾,本王决计是不用活了!”

两人正争执着,却听有人道:“长歌姑娘在吗?”

大家一抬头却见吉鲁带着人急急赶过来,一见长歌,吉鲁松了口气,又见汤易在这里忙道:“东城门、南城门已被攻破,请赶快撤离,汤元帅如果不方便携带长歌姑娘,本殿替懦王爷送出城门就是了。”

傅离却道:“本王决计不与歌儿分离,汤元帅与吉鲁殿下的好意,本王心领了。”说完伸手拉着长歌往回走,汤易大急忙道:“王爷,请带上夫人赶快出城!”

长歌见傅离脸上一抹得色,拉着自己转过身,长歌也非常配合地往马上爬,傅离再上马时,长歌都觉得那马身子略沉了一下,显然那马有点有负重过头了,长歌又开始担心马匹的承受力。

汤易没时间再罗索,带着一行人直奔西城门而去,吉鲁也打马追了上来,因为要逃出城,他也得走西城门,傅离却文绉绉地道:“吉鲁殿下,有汤元帅,就不劳殿下费心了!”

吉鲁一窘,心里那个生气呀,自己本是逃命,让傅离一下弄成了助他逃命的,人家口里还不领你这个人情,但自己还不能不往这条路走,一生气,带着自己的随从跃到前面去了,走时又有些不甘心地看了长歌一眼,长歌知道傅离讲吉鲁用一百匹战马交换过自己,心里不太能接受,便低下了头,更让长歌伤心的是,这个时候吉鲁都想到了自己,而那苏南却没想到,想到也许他还要照顾揽月,长歌心里叹了一口气。

吉鲁只得失望地一打马走了,长歌却听到身后的傅离有笑声,转过头见傅离笑得那个才叫得逞呀,长歌有种上当的感觉。

长歌还没来得及细细品味傅离的笑声,却听到杀声又起,立刻有一骑追上来道:“元帅,南城门、东城门都被攻破了,平东王请将军赶快出西城门汇合。”

一行人急冲冲赶到西城门,长歌一抬头居然看见白衣那只白鸽在天上盘旋,城里败下来的败兵、消息灵通的权贵此时全往西城门挤,西城门的守军知道东、南、北城门被攻破了,此时守城的士兵与三个城门退下来的败兵,准备逃出城的王公贵族乱成了一锅粥,最后守城的士兵居然有一多半跟着逃跑了,那守城的一个将领正拿着刀在吼关于“后退者,格杀勿论!”之类的警示,长歌一见正是那天把自己当做奸细让人追赶的将领,长歌正在叹这原平城不太大时,却见士兵群中突然飞出一把刀直没入了那个将领的咽喉,将领一下从城头上栽了下来,于是西城门更乱了,城门也被人乘机打开了。

长歌愣愣地看着,虽与这将领只有一面之缘,但那人一下命丧自己面前,让长歌说不出的难受。

汤易见了大叫一声:“王将军!”然后大怒道,“尔等小贼,拿命来!”说完飞身而起直扑那发飞刀的人,发飞刀人的却异常灵巧,身手绝对在汤易上,几个腾挪就挤入逃亡士兵中出城而去,白衣的那只白鸽几个盘旋也跟着飞了出去。

天已完全黑下来,守城的王将军被杀,城门又被人混水摸鱼打开了,城门前更乱,汤易拨出剑跃上马大声道:“后退者格杀勿论!后退者格杀勿论!”

但败军如潮水般往城外挤,东、南、北门的杀声又近,有一骑飞快过来道:“汤元帅,王爷令你速速出城到昌平汇合!”

汤易才想到自己还有保护这个懦王的任务,长叹一口气,收了手中的宝剑道:“走!”

仅管人叫马嘶,混乱不堪,长歌还是听到傅离轻轻的、得意的笑声,然后身体被傅离完全裹入怀里,傅离狠狠一夹马肚,长歌似乎都听到那匹黑马惨叫一声,吃力地从许多士兵的身上往处冲,腊八等人也都拨出剑,跟了上来护在两边。

长歌吓得闭上眼睛,只听耳边很多人发出了惨叫声,感觉不仅仅是傅离、汤易、腊八、王公贵族想挤出这城门,那东、南、北的败兵也跟着往外挤,西城门的守城士兵也加入了进来,混乱中人马践踏,惨叫声不绝于耳。

长歌偶尔睁开眼,却见被士兵挤挤推推的汤易身后一片火光,汤易脸上带着血,眼睛里充满了血红,不知是急的还是心痛的,也不知道他脸上的血是谁的。

所以长歌很多年都还记得这个场面,后来才知道汤易脸上的血是那些逃命士兵的,他心痛的是那些不是杀敌殉命而是互相践踏至死的士兵。

原平那一战,汤易的五万大军死伤过半,他败得连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会败,这些逃跑的将士很多都是与汤易生死与共的老战友,自己亲眼看着那种践踢的场面,任谁都心痛、难过!

一行人冲出西城门,又跑了数里,那匹黑马精殚力竭了,坚持跑了几步一下摔在地上,把傅离与长歌掀到了地上,长歌被傅离完全圈在怀里,只是把左腿压了一下,傅离却一时没爬起来。

腊八等人忙大叫数声:“王爷!王爷!”

汤易恨恨地哼了一声道:“说了女人误事,王爷这是自找的!”

傅离哼哼地叫了两声,长歌总觉得他这么抱着自己不雅,忙挣开,傅离放开了她,却躺地上没动,长歌就急了忙叫了一声:“大世子!”

傅离才哼哼唧唧地动了起来,长歌忙伸手把傅离扶了起来,发现傅离的手和左脸颊都被蹭破了皮。

长歌忙道:“汤将军,大世子受伤了。”

本来又气又恨又心痛城门被踩死、杀死将士的汤易大怒道:“他那也叫伤!”

长歌脸一红也大声道:“大世子这不叫伤叫什么,你没看见流血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