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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域蛊毒(六)

她于他来说同样重要…

他一席话说得又准又淡又笃定,分析得头头是道,沁儿也没什么好反驳的了。

“那你的意思是,苗人开始想利用我控制武珈太子,而后发现你…”她小脸一阵绯红,在风若痕眼里看来真是赏心悦目。

王爷这会儿心情可不能用‘晴空万里’来形容,沁儿却在想另外的事。

“风若痕。”她忽然唤他,语气里没有以往那样带着刺刺的感觉,很温和的声线,让沉思中的男人在一瞬间心都变得柔软起来。

“什么事?”侧目看过去,发现贺兰沁儿满脸忧心忡忡。

“你会和船王联盟,然后向其他国家开战吗?”

她最担心的不是风曜的安危,风若痕再囚禁他,限制他的自由,可是他们还是兄弟,而且风若痕同母异父的妹妹花殇,还有了风曜的骨肉。

这次跟着他南下来到银沙海,终是了然了此行的真正目的,船王,她的表哥,与风若痕志在结盟。

如此乱世,强强联合是为了什么?

沉默了会,风若痕起身走到榻前,坐在她身边去,大掌覆在她小手上问,“你想说什么?”

“你会不知道我想说什么?”小眼神瞥他,“来前我不知道清仞与我有这层关系,大抵你们也不知道吧,摩罗的势力范围一直在海域上,若与风国结盟,下一步你们就会…”

沁儿想问,摄政王大人最想先打哪一国呢?

中土上水路骄纵,最好灭的是蚩国和宸康,朱雀与风国相连,眼下朱雀的小太子在风若痕手里,最大的威胁就是奴刹了。

牵一发而动全身,苗人不知道为哪国卖命,真要打起来,又是硝烟弥漫。

贺兰沁儿自问没有那种宽容的心去担忧天下的百姓如何,可她也不想做一个直接造成战争开端的罪人。

“你觉得本王利用你与清仞结盟?”他幽幽的看着她,眼睛里蕴含太多她看不懂的东西。

风若痕到底…会怎么做呢?

苗域蛊毒(七)

“现在再来追究利用与否不是晚了点吗?”她又不是傻子,“你其实还是防着清仞的吧,毕竟我母亲早就过世了,这件事我爹从来没有对我提及过,他们看起来好似关系不错,也只是看起来罢了。”

“你是在提醒我,不要轻易与清仞做任何交易?”揉捏着她的小手,细致的触感,真是舍不得放开。

受不住他那么亲昵的举动,都不知道这人有没有人在用心的听,沁儿反手捏了他一下,“不,我觉得你不是个喜欢战争的人。”

“你在说本王无能没有野心?”要知道这对于一个统治者来说是多致命的否定。

贺兰沁儿冷哼了声,“你的野心不在锦绣江山上。”

风若痕是多骄傲的人?

从来只有他想做的事,恐这天下对于他来说都简单了些,他眼界高,只怕还未看上,也说不定哪天心血来潮亲自领兵说打就打了,哪里还有其他国家准备的份?

所以结盟一事,沁儿也看不透。

被他捏住的手放在他的唇边,均匀的吐息全散在她纤细娇柔的手里,尽是暧昧,她不自觉跟着颤了下。

他的野心…

“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风若痕毫无征兆的说起从前,贺兰沁儿初入皇宫的情景。

他神情似是去到遥远的回忆里,眼里含着零星笑意,“你和宫里所有的人都不一样,笑得很傻。”

那时候他觉得怎么会有那么傻的丫头,那么一丁点儿,还说自己是太子侍读,他真的很怀疑,她到底知不知道什么是太子侍读。

所以忍不住,很刻薄的讽刺她。

“你喜欢我就因为我傻?”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沁儿真的会觉得老天爷在同她开玩笑。

风若痕摇头,此时也是笑得几分…傻气的。

真是见所未见,他说,“你有宫里所有人都没有的东西,让我嫉妒。”

这种嫉妒到后来贺兰沁儿举家离开风都城,他见不到她的时候才发现,已经变成了喜欢,或者说…深深的眷恋。

所以,我怎么可能放过你?

不可替代的宠溺(一)

她让他嫉妒得移不开眼,心生不平的想,他什么都有了,唯独没有她灿然的笑容和不管在何地都自由的心。

他嫉妒得想把她占为己有,分享掠夺她的一切。

有些人,天生就做不了另一种人,生来便画地为牢,再也走不出去了。

可一旦有个谁进入他的地界,与他是多么的不同,自然而然的向往和憧憬。

风若痕迷恋贺兰沁儿的澄澈,因为他永远不可能有。

当你的世界有了于你来说独一无二的人,此生注定为之痴狂。

“和清仞结盟是必须的。”此人在风若痕看来,面上时刻挂着轻浮的笑,心思却慎密,不得不防,“就算我拒绝,他也会另寻他国,所以不如暂且如是。”

“你的意思是,清仞有入侵中土的野心?”也是,沁儿细细的想,若是没有这个心思,安于称霸银沙海就好了,摩罗的战舰谁人能敌?

“那么你呢?”罢了,她孜孜不倦的追问。

风若痕极耐心的道,“我不是说了么,与清仞结盟不过是缓兵之计,眼下最重要的是回风都,然后~”

“然后?”她眼睛都直了,这人怎么有个爱吊人胃口的毛病。

他柔柔的笑起来,爱极了她好奇的模样,又无邪又傻气,怎么看怎么可爱,“当然是回风都,寻名医为你解蛊毒。”

“…然后呢?”她继续问,声音不自觉低了下来,脸红红。

原来真的有那么重要啊…

为什么会有种被人捧在手心的感觉?心尖儿都要长翅膀飞起来似的。

最初她以为,只有她自己才担心那不痛不痒蛊毒,没想到风若痕一直记挂在心里。

“然后?”眉间轻扬,他笑意越发浓厚,玩味的看着倚靠在榻上心神忐忑的女子,幽幽的道,“我们大婚。”

沁儿自然知道他会这么说,除了蛊毒,其实她心里还有个结,见风若痕笑得这般温和,想着兴许这时候说出来,他能接受呢?

不可替代的宠溺(二)

“你想说什么?”

两个人的温情时刻,眼前女子的表情一会一变,心思里的活动都被他看得仔细。

沁儿没有立马说出来,证明她还是顾及他的,她不说,他就自个儿猜了。

“你想说,即便本王与清仞联盟,你也不想我轻易与任何一国开战,清仞是你的表哥,也是因为有了这层关系,结盟之事才如此顺利,你——不想做战祸的罪人。”

全中,她就是个小女子,由始至终都没想过天下大义,可是在外漂泊多年,她却切身体会到国与国之间的战争,带来的是怎样的灾难和苦楚。

轻微的点头,风若痕又继续道,“你还想说,既然回风都我们就要大婚,那么我会不会放了风曜。”

又让他猜到了,能困住她的事情不多,其实真的很好猜。

“你会放了他吗?”论心计,她哪里是他的对手。

风若痕双手摊开,无奈作答,“如此风国不是没了国君?”

“你…”

“还是你想做国母?”

“…”

傲帝只得两子,风曜若是退位的话,皇位风若痕不坐给谁坐?外姓人?

可他要愿意的话,这位子早就是他的了,贺兰沁儿更不愿意,她要嫁他,如果他做了风国的皇帝,那么嫁的就不仅仅只是一个男人,而是一片江山。

“我…不想做国母。”蓦地,她就扑进他怀里去,这从未有过的举动也是让风若痕微微一愣,一时忘了要去回应的抱住她。

还在茫然不知道怎样摆放他的双手,就听到贴在他胸口的小人儿说,“我是很自私的,我…不愿意和谁分享我的丈夫。”

她要嫁给他,她认了。

风若痕足够强大,足够深情,就连心在什么时候动了,她都没有察觉。

想到他会成为一国之君…她才会慌张,别说那后宫三千佳丽,就是风王府里圈养在东苑的女人她都受不了,可是…

“风曜是无辜的,你放过他好不好?”

不可替代的宠溺(三)

半响不语,风若痕不说话时往往冷着张没表情的脸,最让人惧怕,沁儿急了,连忙解释,“我不是还惦着他,若是不喜欢你,我宁可死也不会嫁给你的,我…”

“我知道。”他轻轻的打断她,深深的眸子里闪着她看不懂的颜色。

沁儿的性子从小就倔强,有他这番话,风若痕也算是百炼钢化作绕指柔,他自己都是被人捧得高高在上,一而再的只对一人低头,此生,她一个就够了。

那女子也在想,风若痕对她的心意,她在不知不觉间便接受了,因为有他在,她才能任何时候都娇纵任性,横冲直撞。

如果没有他,她便什么都不是。

说到底,她有求于他,也只能来软的。

事实证明,王爷相当吃这一套,愣僵了会就回抱住小丫头,思量了下便道,“容我想想。”国不可一日无君,放过风曜,他登基为帝么?

刚才沁儿反映,他见了心里欢喜,任她爱演,那紧张的表情是发自内心的,如此人也乐了,抱紧她在怀舍不得放手,低低的叹,“你可真是给我出了个难题。”

盈盈一笑,“谁让你眼尖了就是要娶我受罪呢~”他愿意宠她,她才有肆无忌惮的资本。

王爷只得干巴巴的笑,有些人生来就是为了克住你。

风若痕认命的想,这个贺兰沁儿,真是他的劫数。

在落霞关休息了几日,虽没有与清仞缔结结盟的文书,然这几天,摩罗船王的战舰挺近关内的事早就传遍各国。

朱雀皇急忙派使节对船王示好,向风国靠拢,战事一触即发,百姓人人自危,似乎…都在等风若痕的态度。

自那日找回沁儿,清仞带名医去看过之后就回了自己的战船,很老实的没下来过。

这些天的风言风语,他是听了只妖娆一笑便作罢,再没有主动和风若痕提起结盟之事。

碧蓝大海,一道纯白长影站在最大的战舰船头,绝世而独立,连贺兰沁儿远远的见了,都自叹逊色。

不可替代的宠溺(四)

“如何?”风若痕把她脸上细微的反映都收入眼中,浅笑着问她感受。

女子间多少细腻就不如男人胸襟广阔,何况还是对容貌向来相当有自信的女人,最在意的就是遇上个比自己长得好的,而且…还是个男人。

随后跟上的丽娘是淡然了,看来那家子是有血缘关系的,表皮精致旁人毫无可比性,她人也就不如以往那般恨得牙养了。

沁儿凉凉的睨着风若痕,笑得甜如蜜,“王爷要是觉得他美,娶他去啊~”

反正都是联姻结盟,六国里比如蚩国的王就明目张胆的好男风,别国想要他们的上好药材,拿美男去换就有了。

风若痕不失为少有冷酷的美男子,和阴柔诡丽的清仞站在一起,一刚一柔,并肩而立也是幅养眼的画卷,谁晓得船王好哪一口?

让旁人心惊的玩笑话,王爷可没放在心上,怏怏的扫她一眼,只得无可奈何的笑,天生耳力过人的清仞转脸过来笑得放肆,“表妹放心,本王可没有那种嗜好~就算你家王爷有,本王也不会…”

“会什么?”她说得别人可说不得,今天拉着风若痕来说结盟不打仗的事,可不是让‘她家’王爷给人开涮的。

被堵得哑口的清仞眯着眼打量这一行人好一会儿,忽而想明白了什么似的,乐呵呵的问风若痕,“现在风国她说了算?”

王爷眼里含笑,老谋深算的微微把头一点~

船王立刻大煞风景的嚎,“败兴啊!败兴!”他主动向风若痕示好,这点野心让其他几国连开战的准备都做好了。

好不容易靠点血缘关系拉拢了一个强有力的盟友,这下可好,他那表妹一句话不让打,他的宏图伟业都泡汤了。

身一转手一挥就扯着嗓子对甲板上的士兵下令,“起锚!回西海!!!!”

风国这边的人连船都没登,站在港口边的露台上目送。

风若痕压根没说过话,这仗打不打兴趣不大,天下,如此平分秋色的局面,挺好~

不可替代的宠溺(五)

说走就走。

清仞那张过于艳丽的脸上毫不掩饰的暴躁,在甲板上转悠了一圈,又来到船尾,与站在港口露台上的人对望了会,欲言又止,好不心烦的样子。

“表哥,你那么想打仗吗?”沁儿问住他关键。

人是一笑,“表妹,相认那么多天,就属今天你叫这声‘表哥’叫得最发自内心。”

沁儿被他噎得面容瞬间凝住,又闻人言,“这天下现在看似风平浪静,可谁没有称霸的野心?若痕王爷,你敢说你没有?”

那男人没什么表情,不语,他不是没有,只是不屑。

“那就是了~”清仞也不是真的想他认同什么,“就连最小的两国都知道缔结盟约,相互依存,如今风国做大,随便偏向哪一边中土都会动摇,更不要说奴刹那好战的太子,还有——”

他眼色忽的锐利,“沁儿你身上的蛊毒未解,一而再的被苗人袭击,你可别忘了苗疆与奴刹相邻,奴刹国的太子与你交往再深,他也不如本王与你有血缘之亲啊表妹。”

防他?船王心都被伤了。

主动示好就算了,还有层血缘关系摆在眼前,却被视为野心最大阴谋最多的那个人,称王称霸的,哪里会没有野心?

他清仞坦坦荡荡的要打天下,奈何风国的摄政王不给面子,罢了。

沁儿被他说得哑口无言,她是想来劝解他的,如此看来,似乎她隐约被他劝动了…

“是本王防着你,与她无关。”有伤兄妹感情的事,风若痕当然不会看着贺兰沁儿受。

清仞先是一愣,接着笑得有点凉,“王爷当真要宠着我表妹一辈子,若是哪天变了卦,记得派人通知我,我们结盟之事,只要本王没死以前,都是不变的。”

再多说已经没有意义。

诸国都以为风国与摩罗联姻结盟,眼下正做着准备,不知道他们准备先向哪里开战,船王却一声令下,回自己的海域上去了。

不可替代的宠溺(六)

“带本王向姑父问好~”清仞淡淡的道了别,摩罗人以海为家,扬帆起航于他们来说简单随意不过。

半盏茶的功夫,沁儿他们就远远目送着她的船王表哥率领舰队浩浩荡荡的离去,走前表示只于风若痕合作,将来王爷何时有意打天下,算他一份。

别国,他看不上,也是个心高气傲的人。

“这个船王似乎和传闻中没什么区别。”望着在海面上逐渐缩小的船只,丽娘忽而感叹。

和摩罗船王打过交道的人都说他…天性凉薄说话寡毒,没有什么同情心。

当然,站在权利顶峰的人是不需要同情心的。

由始至终,贺兰沁儿都没弄清楚她这位莫测的表哥真正目的是什么,那么高傲的人,怎么可能愿意与任何人平分天下?

这会儿人走远了,总算了却心事一桩,沁儿转头问似是在沉思的风若痕,“你不与他结盟,不是因为我那几句随意的话吧?”

她不相信风若痕因为几句她悲天悯人的话,就拒绝清仞的邀请,这天下早晚会被打乱,他不动,清仞不动,还有别国在结盟壮大,到时恐怕真应了清仞说的,如若要动,最先被战火烧及的便是风国。

“司空。”望了那难得露出忧心神色的女子一眼,风若痕对司空陵道,“立刻去奴刹,务必将本王的书信送到。”

司空陵得令,脸上显出志在必得的气势,施了礼转身而去,沁儿又疑惑了,“你给奴刹太子写了密函?”

烈日当头,海风中全是潮湿的热气,越来越不懂风若痕到底想做什么了,只觉得站在这里小会,胸口又开始窒闷。

风若痕扶住她,眼里闪过一念,“回去休息吧,明日我们就启程回风都。”

“你还没说你写信给武珈太子做什么?”忽然有隐约意识,莫不是这位英明神武的摄政王大人,借自己之便断绝了船王表哥染指中土的野心,然后…自个儿找奴刹太子商议一统天下的大事?

不可替代的宠溺(七)

风若痕微怔,本不想同她说,看她的神情,没想到她却猜出来了。

人是笑了笑,替她拭去额上的汗,也不掩饰了,“你都猜出来了还问那么多做什么?何时对国事如此有兴趣了?”

现在的贺兰沁儿着实让人担忧,明眼人都看得出,她是一天比一天虚弱,连个炎热天都挡不住,那蛊毒真是厉害。

她倒没如丽娘想的会发火,毕竟被人利用了遭么,反而笑起来,拿小眼神上下的看风若痕,罢了权衡着说道,“也好,反正我也觉得武珈太子比清仞靠得住些。”

他们中土的事,关那十万八千里来的表哥何事?

闻言丽娘松了口气,“沁儿,先回去休息吧。”就连她都觉得这女子变了,换做以前,少不了要计较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