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都不用想这背后是谁编出来的,周二爷,大概也只有这点本事了。

逢到过年,容畦也收到不少去吃年酒的帖子,也捡了几家去吃酒。这日才从外头回来就对嫣然道:“你们这些日子在家里,想是听了许多的怪话?”

容畦一问嫣然就晓得他也听到了,既没点头也没摇头:“你也听到了?”

连男人都听到了,那就可以想象这话已经传的不是一点点了。

容畦嗯了一声就道:“今日我去汪家吃酒,席上有人借酒盖了脸就和我说,听的大妹妹迟迟不择婿,不仅是因为守孝被耽搁了,更是因为实在是私奔过,私奔时候已经破了身,甚至生过私孩子,这才不敢轻易许人,怕被撞破。还劝我远远地把大妹妹嫁了,免得留幌子,甚至说…”

嫣然能够察觉到丈夫的肩头在抖,晓得那人说的话更为恶心,按住丈夫肩头想让他镇定下来。容畦平息一会儿才道:“甚至说,说大妹妹这样的,倒不如送去给人做妾,横竖做妾的人,不是处子也没什么。到时还能给我们多条路。”

嫣然手上的一杯热茶,顿时全倒在容畦身上,容畦也不在意只是摇头:“周家,周氏,可还真是毫不要脸。”

嫣然刚要说话,秋兰就在外头道:“三奶奶,有人打上门来,说三爷把他们家老爷给打的半死。”

嫣然瞧向容畦,容畦轻咳一声:“我当然不能听别人这样胡说,就一拳头打过去。还没来得及和你说呢,他们就寻上门来了。”

嫣然飞快地想出主意,扬声问道:“来的是男是女?”

“是他们家太太!”听了秋兰的回答,嫣然嗯了一声就让容畦安生待着,自己掀起帘子出去。

走出去几步,得到消息的容玉致也来了,她的脸色十分不好:“三嫂,这件事,既关系到我,那我也就出去,免得…”

“糊涂,你一个没出阁的闺女家,这种事哪是你能管的,赶紧回去!你们都给我把大小姐瞧好了。”嫣然吩咐着,让陆婆子带着人把容玉致架回房,自己就往外面走。

刚走出去就听到有人在那大骂:“姓容的,你给我出来,你家心虚,听了我们说了几句实话就把人打的半死,谁不晓得你家背后做出的事?”

 

、第249章 寻衅

嫣然瞧一眼陆婆子,陆婆子已经明白:“奶奶,这是新发起来的陈家,他们家,前年还在带些小货卖呢,去年也不知道走了什么运,攀上一个山东的知县,去山东那知县任所走了一趟,等回来时不光带了些银子,连生意上的事都涨起来了。”

陈家?嫣然哦了一声,难怪呢,这才新发起来的,什么都不懂也是难免的。不过瞧他家这样没眼色,只怕也撑不了几年。

陈太太正在那骂的厉害,见嫣然出来,登时就撇下别人冲到嫣然跟前,一口吐沫就先吐到嫣然脸上,接着挽起袖子就做出一副要痛打嫣然的样子:“你家男人呢,给我出来,好好的…”

话没说完,嫣然的头已经微微一偏:“把人给我打出去!”

陈太太今日本是仗着无理搅三分,更何况在陈太太瞧来,理全在自己家这边,更是要声音大一些,怎么都要敲容家千八百两银子,好让容家晓得厉害。

等见了嫣然这么一个娇怯怯的少妇走出来,陈太太心里更是欢喜,这样没经过事的娇滴滴的少妇,只要稍微吓唬一下,不愁拿不出银子。谁知嫣然开口就要把自己给打出去,登时陈太太先是慌了一下,接着就大怒,袖子挽的高高的,就要扑过去打嫣然:“好啊,果然你家两口子是一伙的,先是男人打了我家老爷,接着就是女人要把我给打出去,这世上,还有没有讲理的地方?”

陆婆子等听到嫣然吩咐把陈太太给打出去,早已做好准备,见陈太太要扑过来,陆婆子忙让两个粗壮的婆子拦在嫣然跟前,不让嫣然被陈太太碰到。

陈太太见状更怒,招呼自己带来的人:“你们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些给我去打,把这容家的东西都给我砸了!”

陈家的人见现在和刚来时说的不一样,还在想法子,等听到陈太太这一句,登时各自动手,就在那砸起容家厅堂里的摆设。

陆婆子等脸色都变了,见嫣然依旧不言语,陆婆子还待问一句,嫣然已经让陆婆子给自己搬过一把椅子,坐下才施施然开口:“砸,给我砸,等会儿啊,我就和陈太太一起去衙门,大家来算算这笔帐!”

陈太太见嫣然不动弹,还当嫣然是被自己吓住,心里十分欢喜,也忘了去打嫣然,只在那里高声喊,要下人们砸的狠些快些。听到嫣然这一句,陈太太这才瞧着她:“去衙门,算帐,什么意思?”

“你不是说我们家的男人打了你们老爷?把你们老爷打的半死?这殴伤平民,律上是要坐牢的。你不是说没地讲理吗?我们就去衙门讲讲理,顺便啊,算算你们家今儿砸了我们多少东西。到时我们要赔你家多少银子,和这边一抵消,该多少是多少!”

嫣然说话,向来不声高,此时也不例外,可陈太太却听的心里一抖。嫣然举目一瞧,见陈家下人真要扯下画来撕掉。嫣然浅浅一笑:“这是管夫人亲自画的花鸟,上面是赵松雪亲自提的字,贵管家果然好眼力!”

什么管夫人,什么赵松雪,陈太太是听不懂的,不由唇一撇:“不就是一副画,我瞧着颜色暗淡,还没有我们家隔壁住的秀才过年时候画的老虎好呢!”

“是啊,就这么一副画,可这样的传世之作,剩下不多了,这幅画买的时候,花的银子也不多,不过就是三千两!”

三千两?这下陈太太听懂了,见只撕了一个角落,急忙叫住自己家的人,但还是在那死犟:“就这么一幅画,值得三千两,你骗鬼呢!”

“骗不骗的,说了你也不清楚,不如我们这就上衙门,好好地说说这件事,算算这笔帐!”嫣然的声音还是那么平静,但听在陈太太耳里是十足的挑衅。

陈太太不由叫出声来:“你胡说八道,什么三千两,你这是骗人!”虽然陈太太叫的厉害,但那个撕画的下人已经悄悄把画放下,三千两,别说卖了自己,就算卖上自己全家,也赔不起。

嫣然还是瞧着陈太太:“怎的,陈太太,方才你不是叫的那样凶吗?走啊,我们去衙门算算这笔帐!”

陈太太已经一屁股坐下来,就在那大哭起来:“你们家欺负人,打了我们家老爷,现在还这样欺负,天啊地啊,要上哪说理去?”

欺负?嫣然冷笑一声:“陈太太,你好意思说我家爷打了你们老爷,可好意思说得出来我们家爷为何要打你们家老爷?”

嫣然的话并没让陈太太的哭声停下,嫣然也继续说下去:“当了那么多人的面,造没出阁大姑娘的谣,还一口一个不是处子。整个扬州城,谁不晓得我小姑是因守父孝,才耽搁至今?偏偏你们听了不晓得哪里来的话,就在那妄造谣言,连…”

嫣然顿一顿才道:“连那不能说出口的话都说出来,亏的我家小姑被我们劝下了,不然气性大的姑娘,早被你们逼的上了吊。等真出了这么一件事,我倒要让全扬州城的人都来瞧瞧,我小姑她,可是正正经经的闺女。到那时,陈太太,我不让你们陈家家破人亡,我就不姓容!”

陈太太本还想装作没听到继续哭,可听到嫣然那句家破人亡的话,还是有点点害怕,急忙出口道:“你家大小姐,还不是好好地在家,倒是我们家老爷,现在还躺在床上呢。算起来,还是你们家不讲理!”

“听到那样的话,我家男人不当场发怒,他就不是个男人!”嫣然一口把陈太太的话堵住,这才起身走到陈太太跟前,伸手去扯她:“走啊,陈太太,你和我一起上衙门,我就和你掰扯掰扯你们家做出的这些事,肆意造谣,别人忍不住说了几句,就要死要活地要上门来打砸,真是好厚的一张脸皮。走走,跟我上衙门去!”

见嫣然要拉自己去上衙门,陈太太不由害怕起来,在那挣扎着不肯起,只是在那大叫:“我不是造谣,我有人证的!”

人证?嫣然笑了:“好啊,你把证人寻出来,我和她掰扯掰扯,到底是谁?”

陈太太觉得嫣然这笑,比怒目还要让她害怕,大哭起来:“是汪四奶奶!,是她说的,她还说,容家自己觉得丢脸,其实呢,全扬州城谁不晓得?”

汪四奶奶,上回也是她在那里说坏话。嫣然沉吟一下就对陆婆子道:“你带上两个人,径自去汪家,请四奶奶出来,就说陈太太说了,关于小姑的谣言,全是她说出来的,我倒要问问汪四奶奶,倒是谁告诉她的这些!”

陆婆子应是,陈太太是真没想到嫣然敢闹的这样大,吓的立即把嫣然的裙子给抓住:“容奶奶、容奶奶,这件事,全是我错了,是我吃了屎,才说出这番话来,全是…”

“你哪里错了,你这不是生怕扬州城里的人,都被我容家蒙蔽了,想着把真相告诉全扬州城的人呢!”

既然要闹,索性就大闹,把这背后的人逼的坐立不安,真以为容家是这么好欺负的?嫣然眼里已经闪出怒火,说出的话自然也是嘲讽中套着嘲讽。

陈太太除了哭,半句骂都骂不出来,她带来的那些下人听的嫣然说这些东西的价钱之后,就再不敢动手,乖乖地站在那里。

汪容两家离的并不远,很快陆婆子就回来:“奶奶,汪四奶奶说,并没说过这样的话,是陈太太听岔了!”

这是嫣然意料之中的事,嫣然只瞧陈太太一眼,陈太太已经两眼一翻,差点就晕过去:“坑死人了,坑死人了!”

嫣然冷冷一笑,接着就对陈太太道:“既然如此,那我们也就去汪家走一趟!”陈太太没料到嫣然会这样说,整个人就呆住,嫣然已经让陆婆子上前搀起陈太太:“是非黑白,总有个道理!”

真以为把人当枪使,自己躲在后面就没事了?做梦!

嫣然带了人往汪家来,先让人去给汪家递了帖子,说有事要请教汪四奶奶呢。汪家下人见嫣然带的人不少,陈太太还被夹在里面,一脸垂头丧气,晓得这事闹大了。

别说这事十有八|九是谣言,就算是真的,也该隐恶扬善,哪有这样直统统地说出来?因此汪家的下人一边请嫣然在那里坐下,一边就要往里报信。

嫣然也不去接茶,只施施然道:“你们也晓得,我耐性不好,若等的时候长了,横竖我是个女客,又是个关系自家名声的大事,难免会不顾体面,闯进去的!”

汪家的婆子听的这话,怎不明白嫣然的意思?急忙又把这话报进去。

汪四奶奶听的容家着人来问,肚里暗笑容家做事荒唐,哪有这样问的,因此也不放在心上,依旧在汪太太跟前说话凑趣。等听到外面的人来报,说嫣然亲自来了,还带了陈太太,汪四奶奶的脸色就有些不好,急忙看向汪太太。

、第250章 断绝

汪太太原本是乐得看戏的,可听着这话,就明白这次事情不能善了,正准备告诉下人,用个拖字诀,让嫣然在外头等着,就见丫鬟又走进来,把嫣然方才的话说了一遍。汪太太的脸色登时就变了,狠狠剜汪四奶奶几眼:“有你这样傻的没有?”

汪四奶奶听了这话,就晓得此事绝不是那样轻易逃过,急忙双膝跪下:“婆婆救命!”汪太太见她服软,伸手点她额上一指:“我晓得你因我们家曾向容家求过亲,老四又赞过容家大小姐,你心里难免有些不舒服。女子小意,这也是难免的,可哪有你这样的,现在是吃不着羊肉倒惹的一身骚!”

汪四奶奶听婆婆说出自己心事,登时又哭起来,汪太太用手按一下额头:“罢了,事情既出来,横竖我也要把这给解了,毕竟你现在是汪家人!”

汪四奶奶听的婆婆这句,心这才落下,汪太太让儿媳在这等着,自己匆匆带了人出去。

汪家的下人也等的着急,瞧见汪太太过来急忙迎上,汪太太摆一下手,示意自己已经晓得缘故,这才面上带上笑容,走进厅里对嫣然道:“今儿我家摆春酒,听的容爷说,容奶奶事忙不能来,我还想着许久不见容奶奶了,谁知…”

瞧见汪太太出来,嫣然怎不知道汪太太打的什么主意,依旧坐在椅上不动,面上笑容依旧声音平静,可说出的话一下就戳破汪太太的伪装:“汪太太,今儿呢,我也不是来和你寒暄的,你也晓得我今儿来为的什么。闺女的名声,是至关紧要的。我家小姑被人在背后这样污蔑,据陈太太说,全是从汪四奶奶嘴里得到。还请四奶奶出来,和她掰扯掰扯!”

没想到嫣然全不吃自己这套,汪太太的眉微微一皱,接着就笑了:“容奶奶毕竟年轻,火气大,这件事还请听我细细地说。”

“我年轻,火气大?汪太太,这话您说的未免言不由衷,若我今日掰扯不清,出去外面就说,听的汪家四奶奶闺中不谨,和人有桑间月下之约,甚至嫁进汪家之后,也和人约在寺庙,那时全扬州城传开,汪太太,那时您就不嫌我年轻火气大了吧?”

汪太太的脸色立即变了:“红口白牙的,容奶奶你造的什么谣?”嫣然瞧着她:“这话说的好,红口白牙的,汪四奶奶造的什么谣?说我小姑与人私奔,证据呢?说我小姑并非处子,甚至生下过私孩子,孩子呢?证据呢?不管人证物证,汪太太,还请汪四奶奶拿出来。否则,今儿我从这一出去,那对不起了。人嘴两张皮,她能说,我当然也能说,她不怕下拔舌地狱,我自然也不怕下!”

汪太太晓得,今日这件事,确确实实不能善了,抬头瞧一眼陈太太,陈太太还是那样哭哭啼啼:“汪太太,你也晓得我们家是什么样子,若非四奶奶说,我们怎么敢相信?”

真是越来越乱,汪太太面上忙又带上笑:“这件事…”

“请贵府四奶奶出来,和我们说个清楚。”嫣然还是只有这么一句,汪太太没法,只得回头命人去请汪四奶奶,自己这里又和嫣然说好话。

汪四奶奶听的下人请自己出去,晓得逃不过去,可又不敢不出去,只得一步一拖,浑似那上屠宰场的牛羊,慢慢地挪到厅上。等进了厅,见汪太太在那对嫣然说好话,陈太太缩在那哭泣,索性心一横就对陈太太道:“我不过就说了那么一句,全是你听岔了!”

陈太太哭的更大声了:“什么一句,你说的可细致了,还说容家定不敢来找我们的麻烦,我才,我才这样做,谁知就害了我们老爷!”

说着陈太太就在那口口声声哭起老爷来,嫣然怎不晓得事情的经过由来,只对汪太太瞧了眼就道:“恭喜汪太太了,娶的这么一个好儿媳!”

汪太太的脸红了又白,当了嫣然的面不好去打汪四奶奶,但还是对嫣然道:“以后,我家儿媳,定会多多管教!”

汪四奶奶论起嚷骂之功,怎比得上陈太太,早败下阵来,听的自己婆婆这句,晓得以后日子不好过了,顿时呜呜哭起来。

嫣然才不管这些,单刀直入地问:“你这些话,都是从哪里听来?”

汪四奶奶这会儿可不敢说谎,吓的差不多瘫到地上:“有些是从容二奶奶那里,还有就是周二奶奶那里!”

果真就是周氏,嫣然冷笑一声:“怪不得你信了,原来是从容二奶奶那里听来的!”说着嫣然就站起身:“汪太太,还请汪四奶奶随我们去一趟容二奶奶那边,我倒要问问容二奶奶,说这样的话是什么意思!”

汪太太当然不敢说个不字,嫣然起身时候,两个婆子一左一右就把汪四奶奶拉起来,径自往外走。

见嫣然带了人浩浩荡荡地来,又浩浩荡荡地去,汪太太不由叹一声,怪到不得容老爷要把家业托付给容畦,那样的家主,这样的当家主母,真是什么事都不怕。想着汪太太就皱眉,自己那个小儿媳妇,等回来了,可要好好地管教管教。

周氏这一年多来,到处都是气不顺,身边的使唤人等,动不动就被她责骂一番,除非必要没人敢在周氏跟前。眼见的天色已晚,丫鬟们还不来掌灯,周氏不由怒骂两声,又叫几声来人才有个丫鬟战战兢兢进来把灯点上。

周氏见她这样,忍不住往她身上打去:“你这副死样子做给谁瞧,我又没死了,别的人呢?”

这丫鬟吓的战战兢兢急忙跪下:“别的,都在…”

话没说完就有丫鬟匆匆跑进来:“奶奶,三奶奶来了,还…”

还什么?周氏瞧自己这些眼前人,真是一个更不如一个,正打算喝骂几声,第二个丫鬟又跑进来:“奶奶,三奶奶带的人,正在砸东西!”

砸东西?这倒奇怪了,周氏冷笑一声,往外面走,刚走出几步,管家也赶来报信,见到周氏出来就道:“奶奶,不晓得三奶奶今儿是怎么了,带了人一进来,什么都没说,就让人开始砸东西!”

都是些没用的东西,周氏恨的牙咬,把管家一推就走出去,果然见厅里东西被砸的一塌糊涂,周氏不由怒道:“你们都给我住手,都没王法了吗?虽说分了家,可是…”

话没说完,嫣然见她出来就对陆婆子道:“上前按住她…”

陆婆子有些迟疑,嫣然已经又道:“只是让你按住她,又不让你动手打她,你怕什么?”既然如此,那就算不上仆殴主,陆婆子上前把周氏紧紧抱住。

周氏大喝起来:“老陆婆子,你疯了吗?竟然这样做,赶紧给我放开!”

话还没完,周氏脸上已经挨了嫣然的一巴掌,接着就是第二巴掌,周氏还想再骂,可嫣然手快眼疾,打的停不下来,周氏左右两个脸蛋,足足挨了四五十个巴掌,打的双颊都肿了,门牙都被打掉,嫣然才停手。

嫣然一停手,陆婆子也赶紧放开,周氏含糊不清地道:“郑嫣然,你这个奴才秧子,你竟敢打我,我要…”

嫣然站在她面前,直直地盯着她看,看的周氏心里发毛,又觉得两个脸红肿不堪,想叫自家这边的下人如法炮制,把嫣然也抱住,自己还嫣然几十巴掌。可抬头看去才发现自己这边的下人被嫣然带来的人拦在那里。

周氏一则疼,一则怒,再就是恼,顿时大哭起来。

汪四奶奶和陈太太没料到嫣然带她们过来,并不是来作证的,而是一进门就开始砸东西,等到周氏出来,嫣然又给了周氏几十个嘴巴子。

瞧着周氏那红肿不堪的双颊,汪四奶奶和陈太太觉得自己的脸也疼起来,两人此时已经吓的说不出话,也不晓得哭,只是呆怔在那里,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以后可不敢惹容家这位三奶奶,不然的话,还不晓得她会怎么对待。

“骂够了吗?哭够了吗?还有力气骂,还有力气哭,想来挨的巴掌还不够!”嫣然的声音听的周氏又是一阵大怒,想再骂几句,可脸疼的很,只是捧着双颊:“郑嫣然,你,你…”

“想问我为什么要打你吗?我是代过世的叔叔打你。周氏,叔叔待你们,没有半分不好。纵然你们私下做事,他在分家时候,也分了给你们万把两的东西。这些东西,足够你们一家子快活过日。可你们想的是什么,从不想好的,只怨恨叔叔不把家业托付给你们。时至今日,你扪心自问,叔叔真要把家业托付给你们,小姑只怕已经没命了吧?”

周氏见昔日心事被说出,咬牙不说话。嫣然举目看着汪四奶奶和陈太太:“这也罢了,毕竟人心各异,可你们又是怎样的心肠,在外造小姑的谣言,周氏,你到今日,可有面目去见叔叔的灵。可有面目去见到现在都喊你为二嫂的小姑?”

、第251章 招婿

周氏面上虽然红肿,但面上那不屑神色是一点没变,嫣然晓得她是不会改的,但嫣然也不指望她改,只是对汪四奶奶和陈太太道:“今日带你们来此,就是想让你们知道,虽然都姓容,周氏和我们,就和仇人一样。这才是容家的家丑!”

既是仇人,她说的所有关于容家的话都不可相信,汪四奶奶和陈太太连连点头,不敢说个不字。嫣然瞧一眼周氏,没有再说话,带了人打算离开。

周氏见嫣然要带人出去,挣扎过去要去拉嫣然:“我家的东西,你好…”嫣然把她一把推开:“你家的东西都是叔叔给的,他给的,我就砸的!”

周氏还要再拉嫣然,嫣然已经瞧都不瞧她,带了人离去,只等到嫣然带着人完全离去,周家这边的丫鬟才敢过来扶周氏:“奶奶,要不要请个医生。”

请医生,装幌子吗?周氏想把丫鬟推开,可是双颊火辣辣地疼,只得由丫鬟扶着进房,一路哎呀声不绝。

汪四奶奶和陈太太两人跟了嫣然出来,一路不敢说什么,快到容家时候,嫣然才对陆婆子道:“着几个人送这两位回去!”

陆婆子应是,安排人去送汪四奶奶,接着才对嫣然道:“陈太太带来的人,还在这家里呢!”

既然嫣然要带了陈太太去汪家讲理,这边也要把汪家的人给看住,免得走了一个。嫣然淡淡一笑:“倒忘了这个。陈太太,今儿啊,我家男人打了你们老爷,你又带了人上门来把我们家的厅堂给砸了。这就算两边打平,以后啊,你别提这事,我也不去找茬,可好?”

陈太太只要脱身就好,哪敢说半个不字,连连应是,再不复今日初来时候的嚣张气焰。

嫣然见状也只是一笑,让陆婆子去和管家说,把陈家的人都带出来,让他们服侍陈太太离去。等人都走了,嫣然才叹一声,陆婆子已经在旁边道:“奶奶,这件事过不得几日就传遍了,到时谁敢再说大小姐一句?”

嫣然瞧陆婆子一眼:“我只是觉得,叔叔若知道二爷两口子竟这样丧心病狂,还不晓得多伤心呢!”

“人心难测,老爷若真晓得,顶多也只会这样叹口气!”陆婆子的话让嫣然浅浅一笑,人生大抵如此。

“三嫂,我都听说了,谢谢你,只是…”走进容家后院,嫣然还没往自己房里去,就见容玉致走过来,对嫣然低声说了这么一句。

“只是什么?我的名声会有损?你这傻丫头,难道不知道,你的名声也是关乎着容家的名声的?别想那么多,天晚了,赶紧回去歇着吧。”容玉致想要再说什么,可还是没说出口,只行了一礼就离去。

转身时候容玉致的眉才微微皱起,看来这寻个丈夫的事,不能再耽误了。纵然自己不想成亲,可是也不能让三哥三嫂太为难了。可这天下,又有几个本心不变的呢?容玉致抬头望天,瞧不出答案,终究只浅浅一笑。

“吆,女将回来了!”嫣然才刚走进屋,容畦就笑着说了这么一句。嫣然并没闻到酒味,大概容畦已经洗了澡换了衣衫,可能还睡了一觉,难怪精神这么好。

嫣然白丈夫一眼就坐回椅上:“还不是为了你,我这腰酸的,快不是自己的了!”

容畦急忙拿起旁边的美人拳给妻子捶着腰:“好些了没?”

嫣然半闭着眼,感觉还算舒服,听到丈夫问话就点头:“好不少了!”

“其实我想了想,这件事,日子久了,也就没人提了!”容畦的话得到嫣然一个大白眼:“胡说八道,难道你觉得我今日去,是白去的?”

“自然不是!”容畦放下美人拳,给妻子改捏起肩膀:“我只是心疼你,这家里家外的事,都要你忙!”

这样说话还差不多,嫣然浅浅一笑,捏一下丈夫的下巴:“我嫁了你,好的坏的都要受着,哪有只能享福不去受苦的道理?”

容畦顺势把妻子搂在怀里,嫣然闭上眼,享受这难得的闲暇时光。

“前儿我去探岳父,恍惚听见岳母在那说,今儿算下来,是满百日的日子呢!”容畦这话像从天边飞来,嫣然抬眼看向丈夫。

容畦把妻子的手指握在手心里一个个地捏着:“岳母她其实还是惦着二哥的!”

怎能不惦记呢,哪是说不要就不要的?嫣然嗯了一声,往丈夫怀里偎的紧了些:“你们的生意要好好地做,早早成功,这样的话,爹爹的怨气就会少很多!”

容畦搂住妻子的腰,认真地看着嫣然的眼:“可这样一来,我们相聚的日子就更少了!”

“商人重利轻别离,古人老早就这样说了,我怎会不明白?”嫣然的笑让容畦释然,他轻轻地吻在妻子唇角,嫣然又是一笑,此后再说什么,已经全都变成多余。

陈太太上容家闹事不成,反被嫣然带了人去汪家寻汪四奶奶说理,又去砸了周氏那边,教训了周氏的消息很快就传开。

就算有人不信小婶子打大伯母,可周氏好些天不敢出去见人是实在的。当日嫣然最后对周氏说的话,也很快传开。

从此,周氏就是仇人,不是什么家人的话让周氏店铺里的生意开始不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