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中毒的事没有向外声张吧,来人,给我准备戎装,我要亲自领兵前去迎战。”该来的,始终要来,宫邀月不来打他,他也会去打宫邀月。
“玉泪。”馨儿哭着喊道,玉泪的身子根本经不起这样的折腾,她怕他有生命危险,宫邀月不就是要她吗?那她可以回到他身边,以换取玉泪最后的宁静。
“玉泪,”馨儿再次喊道,“如果能避免这场战争,我…”
玉泪急忙按住馨儿的嘴,“千万不要说那样的话。你是我的夫人,我不许你为了我,去做你不愿意做的事,曾经你说过,只要我能打动你,感化你,你就会爱上我,生生世世与我在一起,现在,你爱上我了吗?”他满眼期待的望着馨儿。
馨儿用力的点了下头,“我爱你,玉泪。所以,我才不想你劳累,我怕…”
“别怕,有我陪着你,什么也别怕。”
在全山庄的将士整装待发之际,祤霖红泪略点了下人数。
“将军,宫邀月有十万大军,个个骁勇善战,我们的人虽然多是武林人士、绿林好汉,可是也才四万人,人数悬殊太大。”
“我们的将士不是可以以一敌百吗?人数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士气、军心和忠心。”祤霖玉泪一脸英姿的骑在马上,他一袭锁子煌光甲,脸上因为刚才丫鬟化过妆而显得十分正常,手持青霜宝剑,看起来熠熠生辉。
坐在马车里面的馨儿和绿儿,一脸关切的看着玉泪。馨儿嘱咐好绿儿一定要带够药材,她好时时给玉泪煎药。
看着他努力撑出来的场面和气势,馨儿真的好佩服他这么强的意志,要是自己,可能早就晕倒了。
“青霜,兴许今日,你即将毁于他手,可是在我心中,你依然是我永远的兄弟。” 祤霖玉泪抚摸着手中的青霜宝剑,眼神坚定而深遂,像是面对一件至爱之物。
也许,今日,青霜就要命丧他人之手。
号角一响,大军朝梅亭出发。
所谓梅亭,是在西月国与祤霖山庄之间那条渡桥上的一座小亭,此处宽广浩瀚,地形平坦,适合双方人数众多的军队交战。因为那里只有梅亭一个亭子,故在那里发生的边国战役,都称“梅亭之战”。
曾经纳兰国、陀梭国和西月国都或多或少在那里交过战,不过这场战役,却是人数最多,气势最庞大的战役。
“报。”一暗访将士策马前来,有急事禀报祤霖玉泪。
“说。”
“禀告将军,在梅亭的右上边,我发现有一队形迹可疑的士兵驻扎,但是不是西月国的士兵,看起他们的衣着装扮,像纳兰国的士兵。”
“纳兰国也来凑热闹了?”祤霖玉泪因为中毒渐深,多拖一天,他的命就多一丝危险,差点在马上摇晃起来,不过他及时扶住自己的身子,一定要稳住军心。
在马车上的馨儿看到这一切,忍不住替他担忧起来。
他的额头已经细细密密的渗出汗珠来,她真怕他撑不住,会摔下马来。
祤霖玉泪仿佛感知到馨儿的眼神,转过身去,透过车帘,朝馨儿点了一下头,意思是他还能撑,叫馨儿切莫担心。
两人透过车帘对视,互相心生温暖,互相支持鼓励。
可是馨儿却并没有那么安心,一来是玉泪的身子,二来,她也不想宫邀月受伤,祤霖玉泪这边的武林高手,随时一颗弹丸都能要人性命,别看人数较之西月将士少那么多,可是他们真的有飞檐走壁,步随身行、身到步到的技术。馨儿常在息泪阁楼顶,看到远处一些武林高手在校场里飞来飞去,还有的力大如牛,有的五大三粗。
“皇上这场战争的借口是什么?”馨儿问绿儿。
绿儿刚才正在和军队中的伙夫深情对视,听到馨儿问话,赶紧回答道:“借口是‘寻回真爱’,绿儿也是临上马车浅浅的跟他交谈了一下,才知道是这个理由。”
“寻回真爱?”呵呵,可笑,馨儿记得这个标题,是她的《西月周报》上的一个子栏目,上面可以向对方表白,也可以发忏悔信,祈求遗失的爱的谅解。
不过这种借口,用于古时,怕不太妥。将士会听他的吗,这样有利于笼络人心吗?
可笑,怀里抱着月儿,夜晚喊着月儿,现在要寻回真爱,馨儿不禁轻笑起来,泪眼链链。
“小姐,将士们都在传,此仗是西月王朝和祤霖山庄为了争夺您而打的仗,有的将士还说您是…红颜祸水。”绿儿嗫嚅道。
红颜祸水,她不想自己成为千古罪人,她不是自愿的。但愿,但愿这仗打不起来,馨儿双手合十,在胸前默默祈祷着。
绿儿一看小姐的脸沉了下来,赶紧补充道:“也有很多将士说庄主保护自己的妻子,西月国皇帝是为了寻回自己的真爱,都支持庄主。”
馨儿不再听绿儿的安慰,原来,在不知不觉中,她竟然成了祸国殃民的红颜祸水,她以前的使命是正义的化身,现在,居然成了祸水,这使她怎么也无法接受。
军队缓缓前行,因为红泪考虑到玉泪中毒益深,再加上大嫂正坐在轿子里,所以前行得很慢。
馨儿掀开布帘,看着沿路的风景,此时已是深秋,路上旁芳草凄凄,只有零星的几个路人,无不在叹着此时的荒凉与冷寂。
玉泪怎么样了?馨儿由于坐在马车里,只能透出帘子看到他的背影,她只看清他的背影很雄伟挺拔,不知道他的脸色如何,是否仍在坚持。
她的心好疼,如果玉泪走了,那她活着也不会快乐,都是她,害的玉泪。
“绿儿,我有些口渴,你叫士兵取点水来我喝。”馨儿车上没有水,水全被将士们集体运送,因为刚才上路匆匆,绿儿忘记准备牛皮袋装水了。
绿儿掀开车帘,朝一位将士挥手,“您好,能取一袋水给我们吗?”
那位将士眼里鄙夷的看着隐隐看清的馨儿,十分不情愿的把一袋水递给绿儿,然后一直忿忿不平的盯着她们。
“你怎么还不走,大哥。”绿儿朝他喊道,奇怪,一直用那种可以杀死人的眼睛盯着她们,令她们好不自在。
“都是你家小姐害得庄主快要死了,她还有心情喝水。”他轻声说完这句,恐有人听见,连忙离去。
绿儿正想发作,馨儿按住她的身子,“由他去,他说得对,玉泪是我害的。”
她的心何尝不痛,她的心都快痛死掉,她只能在车帘后面默默的注视着他,关注着他的一切,看着他潇洒英勇的率领将士,又担心他的身子。
走了快半个时辰,终于就要到梅亭。
祤霖玉泪与红泪耳语了一番,随即停下脚步,回头朝将士挥手道:“停。”
所有将士都停了下来。
不远处,狼烟四起,西月王朝的大军早已等在梅亭,滔声震天,士气很猛。
馨儿感觉军队停了下来,遂掀开帘布。
天!不远处,黑压压的一片人,已经把整块草原铺满,想必,那就是邀月的军队。那支军队势气滔天,排列整齐,训练有素。不像玉泪的军队,有很多放浪不羁的江湖人士,他们着装怪异,看起来似乎不像邀月的军队那样正规。
馨儿看着远处狼烟四起,听着号角阵阵,她明白,狼烟、号角等,都是打仗时军队之间联络的道具,那边已准备着,蓄势待发。
果然,不一会儿,那边就缓缓朝这边靠近。
祤霖玉泪随即挥手,“前进。”这边也朝梅亭方向行进。
不一会儿,两军只相隔二十步之遥,相隔是如此的近,都遵从军令停下。
是不是一会儿邀月的军队就会冲上来,然后厮杀一番,馨儿不敢想象,到时候玉泪怎么办,他根本不能使用武功,这样会使他体内血管爆裂,会加速他的死亡。
几乎同时,宫邀月和祤霖玉泪均策马走上前去,相隔只有十步之遥,都想看看对方长什么样子。
宫邀月一身禁军铠甲戎装,手持锃亮的赤宵剑,头上戴着镶着红缨的头盔,那红缨如红宝石般艳丽,是荣誉功勋的象征。在头盔的顶部,还嵌有羽翎,那是猛禽的羽毛,象征勇敢。他显得很威武,很有气势。由里而外显出的霸气,冷寒的眸子,若有若无的盯着祤霖玉泪,看不出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祤霖玉泪暗忖,如此英雄气概、年青气盛的男子,怪不得馨儿会倾心于他,他长相俊美,脸上一会温和,一会冷厉,是个厉害的君王。
而宫邀月则死死的盯着祤霖玉泪,祤霖玉泪一身锁子甲,手持青霜宝剑,眼神一直都是冷漠以待,不过,他的威严下,邀月似乎看出了另外的深意。他看到祤霖玉泪的嘴唇有些发黑,脸色也好像化过妆一样略显正常,但是他总觉得祤霖玉泪虚弱了点,也说不出是为何。
两个威武且霸气的男人就这样互相盯着,一个是西月国的天之骄子,一个是祤霖山庄的大庄主,两人均是人中之龙,可是这一山,岂能容二虎?
“你,就是祤霖玉泪?”宫邀月暗忖半晌,终于先开口。
“你,就是宫邀月?”祤霖玉泪也毫不落后。
表面上互相轻视,实则内心,互相欣赏。
宫邀月之前就看过祤霖玉泪身后的轿子,从祤霖玉泪对轿子的保护程度看,他确信馨儿就在那轿子上,透过轻纱制成的轿帘,宫邀月好像看到馨儿也正望着他。
馨儿坐在轿子里,看着眼前的一切,她谁都不想他们受伤。
透过轿帘,她看到了英姿飒爽的宫邀月,他还是那样的光彩夺目,盛气凌人,犹如天上刺目的太阳,也犹如在天空驰骋翱翔的雄鹰。
玉泪还撑不撑得住,她担心的望着他的背影,她想下轿去扶他,无奈女子不能轻易抛头露面于战场之上,只好眼睁睁的望着他。
“今日一战,不是你死,就是朕亡。”宫邀月沉稳的盯着祤霖玉泪。
“看看到底谁先死。”祤霖玉泪眼中闪过一丝惊鸷。
“你很爱馨儿?”宫邀月看到馨儿被他这般宠爱,不禁心生忌妒,要宠爱,也是他宫邀月来宠她,轮不到祤霖玉泪。
“爱。爱到地老天荒,海枯石烂。而你,只会伤害她,你不配爱她。亏你还打着‘寻回真爱’的旗号。”祤霖玉泪暗中调查过馨儿与宫邀月的故事,得知宫邀月极尽所能的宠另一位贵妃,才使得馨儿伤心逃宫的。
第064章 大结局(完)
“朕何尝不爱她,朕爱她到深入骨髓,疼入朕心,她永远都是朕的女人,生生世世。我与她之间的事情,用不着你来评判,你还是担心自己的项上人头。”宫邀月霸气的睨着他。
“那就看谁先死,看她属于谁。”祤霖玉泪同样阴沉着脸。
宫邀月看了一眼纱轿,“她属于谁,由她来选。但是,她一定是属于朕。在开战之前,朕有个请求,可否先行看她一眼?”
他的声音不卑不亢,即使是请求,也有一种迫人之势。
祤霖玉泪由于骑马已经很久,体内毒素正在漫延,便顿感有些头晕,他知道自己身体的状况。但他还勉强支撑住身子,“你躲得过我这一刀,便可以看她。”说完,他从怀里摸出一把小飞刀,那是一种暗器,他曾用这种利器杀害过不少人,均是在人们不知不觉的情况下,便被这利器所杀。
“区区一把暗器,朕接招。”宫邀月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型,纵然他是从小娇贯过度皇帝,武功也不输于那些江湖人士,何况他是为了自己忏悔的人儿。
馨儿在轿内,紧紧的捏着拳头,不要,邀月。玉泪使暗器是百发百中,你再怎么躲,都会被他击中,她的泪流得更甚,这两个男人,都为了她,不要命了,他们不珍视自已的性命,可是她珍惜。
宫邀月大义凛然的样子,准备迎接那一刀,而祤霖玉泪此时,头晕得更厉害,眼皮也一直抬不起来,他努力的撑起身子,拿起飞刀朝宫邀月掷去。
只听一声嘶吼,原来宫邀月巧妙的躲过了这一刀,但他身后副将的那匹马,却没有躲过这场浩劫。它身中暗器,痛苦的倒在了地上,悲鸣着。而那马上的副将,也痛惜的抚摸着它的耳朵、身子…
祤霖红泪不禁大惊,大哥的毒势怕是越来越重了,他连飞刀都掷不准了,宫邀月仅离他十步之遥,他竟然掷偏了。这是大哥有史以来第一次失败,看着脸上略有些痛苦,却仍在苦撑的大哥,祤霖红泪赶紧策马上前探查他的情况。
“大哥,你没事吧?”祤霖红泪焦急的问道。
“我没事,我还能撑,你别管。”祤霖玉泪的口气不容违反,这是军令,红泪不得不再次退下。
他是怎么了,竟然没有掷中宫邀月,也许是怕伤了他,馨儿从此再无人爱,会孤苦伶仃,也许是自己的武功下降,因为中毒、头晕,所以一时分了心。
“怎么样?朕现在可以去看她了吗?”宫邀月此时也发现了祤霖玉泪有一些异样,但是他还是没有看出些什么,他看这威风凛凛的将军,掷飞刀手法绝不会如此差,难道他有何心事?
“只有半刻钟的时间。”祤霖玉泪规定了时间,他同意宫邀月的请求。君子就得说话算话,哪怕是会丢失性命,承诺了的事,就得办到。
邀月策着马,轻轻的走向纱轿,就快到了。
馨儿此刻内心好紧张,他就快过来了,怎么办?
这时,狂风骤起,猛烈风吹开了馨儿的轿帘。
此刻,映入邀月眼中的,依然是曾经那张绝世容颜,可是,这张容颜的眸子,却是那样的冷厉,她今日穿着洁白的碎花轻纱百绸裙,发髻梳得很高,显得高贵典雅。眼睛两旁拂下的几缕青丝略显出她的娇媚,翩若惊鸿,唇若含丹,柳眉深蹙,似乎有什么心事纠结于她。
她变了,变得对自己冷淡起来,眼神里不再有从前的痴迷和依恋,取而代之的是无情与淡漠,相反,她看祤霖玉泪的眼神,却充满万般爱意和柔情。
她怎么能这样?这一刻,邀月和馨儿互相凝视,仿佛经历万年。双目相接,她已是祤霖玉泪的夫人。
人面不知何处去。
馨儿看着邀月,俊朗的面容,凌厉的眼神,却掩盖不住眼底的忧郁,他似乎更瘦了,更憔悴了,别人都看出他表面威武,只有馨儿看得出,他内心的痛苦与挣扎。
掩饰得再好,也会被心爱的人一眼看穿。
“你,人还是那么美。”邀月怔怔的盯着她,“不过,心,却变了。”
“你的心不是早已变了?”馨儿反问道,月儿呢?难道他们发生了什么事。
宫邀月没有再回答,只是用一双渴求的眼睛盯着馨儿,检查她有没有受伤,眼神炽烈而疯狂,这么多日的思念,终于化为关切的眼神。
而祤霖玉泪,却只是冷然看着他俩,他的心好痛,原来,馨儿还爱着宫邀月,他看得出,明眼人都看得出,虽然她对自己微笑,对他冷淡,这种刻意的冷淡,却更增添了她对他的爱。
馨儿觉得邀月看她的眼神,如此的热烈,快使她窒息,她不想再想起从前,她怕自己会再次爱上他,她现在爱的是祤霖玉泪,无论如何,也不能伤害祤霖玉泪。
“泪。”馨儿朝玉泪轻唤,“我不想见到他,叫他走吧。”说完,无声的掩起轿帘。
宫邀月气急,她竟然唤他名泪,多么亲切的称呼,她们的感情好到何种程度,她已经不爱自己,她爱上了别的男人。
他漠然的看着垂下的纱帘,这个女人变了,不过更加的挑起了他的兴致。
发誓,一定夺回她。
祤霖玉泪也策马过来,“你走吧,她不想见到你。”
宫邀月眉一扬,往他的军队驶过去,祤霖玉泪知道这场战役即将开始,遂吩咐道:“保护夫人。”
宫邀月拔出手中的赤霄剑,举过头顶,朝将士大喊,“今日,一定要大胜回朝。切记,不准伤害皇后娘娘和祤霖玉泪,朕要活捉他。”
“冲啊!”欧阳承景接到宫邀月的指令,带领大部分将士冲了过去。
而这边的祤霖玉泪,赶紧将馨儿的轿子护住,其他将士拼命的挡在前面。
在这危急关头,馨儿不想离开玉泪,她不顾危险,毅然下轿,她推开绿儿,“绿儿,可能这一生,我们就此便会拜别。所以,你一定要珍惜,你去伙夫那,他正过来。”
“不要,小姐,绿儿不要离开您。”绿儿哭说朝馨儿喊道,这时,她的伙夫哥哥已经走过来,在馨儿的示意下,抱起她就朝后面奔去。
“绿儿,再见。”这是馨儿早就与伙夫商量好了的,她不想绿儿把命断送于此,她派伙夫把绿儿抱在将士的最末,即使要逃命,她们也可以先逃,万事先逃命。
她深知将士不可逃兵,而那伙夫,一定能照顾好绿儿,并且带着她逃出去的。
待绿儿流着眼泪,被伙夫强行抱走之后,馨儿取出怀中的匕首,走到玉泪身边。
此时,玉泪正指挥着士兵与敌将战斗,而宫邀月,也在那边指挥。两方的人就这样兵戎相见,刀光剑影,厮杀在一起。
玉泪已经快撑不住,由于他的大势奔波,本来可以多撑几日的他,却活不了多久了。他看到馨儿过来,就朝她吼道:“李副将,扶夫人去安全的地方。”
“我不,要死,也与你同死。”馨儿态度坚定,深情的望着眼前这个快撑不住了的男人。
玉泪没再阻止她,用力一抱,便把她拉上了马背。馨儿从背后抱着他,感觉好温暖,“如果不能撑了,我们就逃,好吗?”
“不行,大丈夫,要死得其所,馨儿,对不起,我可能,不能陪你归隐山林了。”祤霖玉泪深知自己的身子,已经越来越糟糕,他喊的每一道命令,都是用尽了全力,而将士,此时已经传遍了将军中剧毒的消息,所以为了庄主,他们都十分拼命。
“我不要你死。”馨儿哭着抱向他,她轻轻的伏在他背上,用力的抱紧他,她不想失去他。
而宫邀月那边,“弑烈三军”早就训练有素,是打仗的能手、人数众多,再加上宫邀月丰厚的赏银和官位赏赐,个个也都拼了命的厮杀。
不一会儿,整个战场便血流成河,成堆的尸体,都可以筑起一道城墙,或是堆起一座小山。
祤霖玉泪这边的武林高手,使用下毒、暗器很手段,开始还略占上风,可是不一会儿,宫邀月的大批人马就紧跟上来,纵使他们再能以一敌百,可是宫邀月的将士个个有铁甲盾牌,再加上人数众多,不一会儿,那些武林高手就撑不住了。
这时,暗中保护宫邀月的那小队精干侍卫突然出现,他们排列整齐,手持三角弓箭。待宫邀月一声令下,乱箭齐发,只听得敌军“啊”的声音,随即便是敌军的倒地声。
这时,宫邀月的弓箭手越来越多,个个都拉长弦,等待皇上一声令下。
祤霖玉泪低估了宫邀月的力量,看着身边的将士一个个被射杀,他心如刀割。但是他却不能飞檐走壁,因为他的头越来越晕,眼睛也开始模糊,觉得面前一片混沌。
“泪,你怎么了。”馨儿察觉出他的异样,“泪,不要撑,我们撤。”
“我不撤,我要与他决一死战。”祤霖玉泪甚是倔强,都病成这样了,还不撤退。馨儿只能紧抱着他,无声的流着泪,要不是救她,他也不会这样。
这时,宫邀月的弓箭手越来越多,祤霖军大多是武林高手,没有习惯用弓箭,射的暗器又只射中了挡在敌军面前的盾牌,根本伤不着人,随着万箭齐发,大批祤霖将士倒下。
没有多少人了,馨儿看着地上的尸体,“泪,再不走,我们就无法看到今日的夕阳,也无法完成‘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梦想。”
“他不会杀你的,我愿意死在你身边。”祤霖玉泪像料到这种结果般,很淡然的朝她轻笑了一下,“我只想与他一较高下,真正赢得你的芳心。”
“你已经赢了,我不爱他,不爱他。”馨儿摇着头,玉泪不要说傻话。
“我输了。从头至尾,你爱的都是他。”玉泪痛苦的说道,他看得出。
馨儿没有再与他争辩,她抱紧玉泪,拉紧马的僵绳,“驾。”在她双腿用力的一蹬之下,那匹马像通灵性一样,朝西月军反方向跑去,她要带他逃走。
“夫人…不要。”祤霖玉泪越来越虚弱,他俊美的眸子已经更显无力。
馨儿的心好痛,她们身后倒下的士兵越来越多,宫邀月,你怎么这般残忍!你都胜利了,还杀这些俘虏做什么?
暴君,馨儿在心中怒骂道。
她们已逃至一山崖处,此处再也无路。
有几个将领掩护了上来,为首的李副将,看着将军虚弱的身子,“将军,属下该死,没有能保护好您。”
其余将领也围了上来,“誓死也要保护将军安然离开。”
祤霖玉泪沉重的抬起头,此时的他,更显得瘦削,脸上的妆容已经尽毁,容颜已经因为中毒至深,而变得浅黑,他不再俊美,不再潇洒,不再玉树临风…
可是馨儿仍然深深的拥着他,她爱他,不管他变成什么样子,她都爱。
“李副将,你们听着。”他看着正在与敌军厮杀的红泪,“你们一定把红泪保护好,带回山庄,将来他就是…祤霖山庄的庄主,还有…青泪,你们放过他,那些妃子,全部放了。这里,就留下我跟夫人,我想与她多叙叙话。”他已经快撑不住。
“将军,我们不走,要走一起走。”副将们都不答应,都不会扔下他自己逃走。
“扶我…下马。”
众副将赶紧扶他下马。祤霖玉泪拔出手中的青霜剑,那剑寒冷生光,削铁如泥,他对准自己的脖子,“如果你们不照…做,我…立即死在…你们…面前。”
众将领一听,知道庄主不是开玩笑的,遂说:“将军一定要保重。”说完,都撤回去救红泪了。
这里荒草凄凄,只剩下馨儿和玉泪二人,后边,宫邀月的军队正进这里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