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她把电击器放在自己伸手就能拿到位置,打开了门。
签下自己的名字,快递员见她手不方便,将不小的快递箱放在地上。
送走快递呀,秋栀关上门,弯腰看快递箱上头的信息,发现发件人一栏写得地址竟然是学校。
秋栀用剪刀剪开了胶带,被里头的一片血红吓得把箱子踢了老远。
带着红色的栀子花瓣从箱子里掉出来,撒了一地。
秋栀惊魂未定,拿着剪刀的手都在抖,缓了一会儿,她将快递箱倒扣,里面的东西全部倒了出来,才发现那些红色并不是血液,只是普通的红墨水。
箱子里面是被染红的栀子花瓣,还有一只画风诡异的兔子玩偶。
玩偶的后脖被剪了一道口子,拿在手里,兔头几乎快要掉下来,里面塞的棉花白红相间的一片。
秋栀背后直发凉,把玩偶丢在地上,一张卡片从里面掉了出来,她拿起来一看,字迹是打印的,分辨不了出自谁之手。
红色的宋体大字映入眼帘,夹杂着墨水沉香的栀子花香弥漫在整间屋子里,让人不寒而栗——
“上次算你走运,可运气总有耗尽的时候。”
作者有话要说:陈总(柯南上身):真相只有一个
我元气满满的回来给你们更新辣~
第48章 扑朔迷离
陈新北接到秋栀电话的时候正在机房验收测试结果,在场人员手机皆为关机状态, 唯有他担心秋栀的安全, 设置了震动。
机房内寂静无声, 震动声就显得十分突兀。
陈新北冲员工挥了挥手, 示意他们继续,自己去门外接电话。
前后不到一分钟, 员工们只见他们头儿的拿过薛勤身上的车钥匙, 拔腿跑向了电梯口。
过了会儿, 薛勤走进来宣布今天的测试暂时结束,过两天再进行。
一个私下关系跟薛勤不过的员工甲散场后,偷偷拉着他问:“什么情况?老大这还是第一次撂挑子。”
薛勤作为一个专业的助理, 说话向来说一半留一半,“老大临时有急事。”
员工甲正准备开口,看见迎面走来, 近日憔悴不少的关俏, 笑着跟她打了声招呼,“关经理。”
关俏兴致缺缺, 淡然颔首, 迈着步子走远。
“公司都说老大处对象了, 怎么, 不是内部消化?”员工甲压低声音问。
“别瞎猜。”
薛勤看了眼四周, 意味深长的补了句,“老大和关姐是朋友,乱配对小心饭碗不保。”
“懂了懂了。”
都是人精, 一点就透。
陈新北回到家的时候,被客厅里的阵仗吓了一跳。
弯腰拿起落在地板上的物件,看到卡片上的一行字后,眉头拧得出水来。
卧室的房门锁着,陈新北敲了两下门,无人应。
“小栀,是我。”
过了几秒,门打开了一条缝,秋栀看见是他,将手上的电击器扔在一边,不管不顾的朝他扑了过去,害怕得直发抖。
陈新北抱着她,拍着她的背,轻声安抚:“没事了,没事了。”
几分钟后,见她缓过劲来,陈新北才放开她,牵着她的手来到了书房。
他打开显示器连接三台电脑,操作了几下,事先布置好的监控摄像头画面一个接一个的投射在屏幕上,尽收眼底。
范围太大,他又将快递员来送货的时间设置了一个区间,筛除了除开这个时间段多余的画面。
陈新北拿过旁边的一张椅子,让她挨着自己坐下,“来,一起看看,有没有你觉得眼熟的东西?”
秋栀点了点头,从左往右以此扫过每个监控画面。
突然,她余光瞟到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目光再看回去,但时间已经过了几秒。
秋栀指着右上角的一个小框,说道:“这个倒回去十秒,放大。”
陈新北照做不误。
画面上显示的是公寓楼下,进大门的那段区域,快递员打开了大门,应该是送完货下楼离开的画面。
陈新北没看出什么异样来,倒是秋栀,指着画面里快递员身后一辆黑色丰田,“这辆车的车窗开着,能看出里面的人长什么样吗?”
“你认识这辆车?”
秋栀摇头,“不认识,可里面那个人穿的红色大衣我好像在哪见过……”
陈新北不催促,让她慢慢回想,手上的操作不见停,约莫十分钟后,锐化处理的成像图出现在了桌面上。
距离在哪摆着,画质根本达不到高清的水准,至少陈新北来看完全分辨不出来这是谁,毕竟连五官都是模糊的。
秋栀看到这张图,总算和记忆里的人对上了号。
那日在学校碰见何幸和简渡禹,她身上穿的似乎就是这件红色大衣。
不止是那天,秋栀与她认识也有三年,何幸一向偏爱颜色鲜艳的衣物,冬天的红色呢子大衣更是有好几件,款式不同长短不一,半个月下来都不带重样的。
陈新北从她的反应来看,显然是已经看出了是谁。
“你身边的人?”
“……是。”秋栀难以置信,试图说服自己,“可现在放寒假她应该回北京了啊……”
“是谁?”
秋栀支支吾吾的,显然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
陈新北放开鼠标,把她的朋友圈回想了一遍,放寒假要回北京的,还是她身边的人,似乎也只有何幸了。
“何幸。”陈新北按住她的肩膀,几乎是笃定的,“车上的人是何幸,对吗?”
秋栀的脸吓得惨白,虽不愿承认,可现实在眼前摆着,她也逃避不了,“是她。”
“我知道了。”
陈新北得到了准话,这些天在心头挤压的戾气总算有了发泄的出口,反而轻松了不少。
秋栀:“你打算怎么做?何幸出现在这里也不能证明这些事情都是她做的……”
“那我就去找证据。”
秋栀想到何幸会趁放假宿舍没人的时候,偷偷回宿舍在自己枕头里面放针,就觉背后发凉。
还有今天收到的快递箱,她不能把这一切解释为一场恶作剧或者警告。
如果放针的人是她,那么最开始她就是铁了心想让自己去死的。
秋栀像是被抽干了力气,瘫坐在椅子上,手止不住的颤抖。
陈新北握住她的手,跟她保证,“你回医院拆线之前,我会了结这件事。”
秋栀脑子里闪过了很多画面,那辆黑色丰田也在其中。
她闭上眼,拼命的回想——
早在她和简渡禹分手之前,他刚联系上实习公司。那天中午,两个人准备去校外吃饭庆祝,她似乎见过这辆车出现在学校门口,还接走了简渡禹。
最后那顿饭也就不了了之了。
当时自己还跟他在一起。
可那时候他说了什么来着……
秋栀越着急越想不起来,脑门出了一头的汗。
陈新北看着不忍心,劝道:“我安排两个女保镖来家里陪你,剩下的事交给我。”
“你去哪?”秋栀顺口一问。
“回公司查查何幸的行踪,顺便联系警察——”
“对,公司!”秋栀睁开眼,“他当时说那辆车是公司的,顺道来接他!”
陈新北听得一头雾水,“哪个公司?”
“几个月前这辆车在学校门口接走了简渡禹,他当时跟我说这是实习单位的,顺道过来接他回公司加班。”
秋栀越想越觉得这事不简单,自顾自的分析起来,“他当时的实习公司不就是那个科技公司吗?老板叫温……温……”
“温芮俪。”陈新北适时的补上。
“对,温芮俪,就她,如果这是她公司的车,那何幸为什么开着这辆车跟踪快递员到这里来?她们应该有什么关系,可就算有关系,她们又是怎么知道我现在住在你的公寓里……这是谁告诉她们的……”
“知道这件事的人没几个。”
秋栀想要对陈家保密两个人的关系,陈新北行事一向低调,加上他公寓的地址也一直是几个人知情。
这样排除下来,范围就锁定在了几个人身上。
秋栀迎上他的视线,不过三秒的眼神交流,她就知道自己的猜测已经八.九不离十。
陈新北站起身来,拿出手机拨通了薛勤的电话,接通便问:“关俏在公司吗?”
薛勤不明所以,听着他语气不善,中规中矩的回答:“在。”
“留住她,别让她离开公司。”
“陈总,发生——”
“别声张,我马上回去。”
“可是她马上要去外面谈合同,恐怕……”
“留不住人你他妈的也给老子辞职滚蛋!”
薛勤被骂得一愣一愣的,感觉出事态的严重性,收起电话直奔关俏的办公室。
跑过拐角,正好看她从办公室里面出来,薛勤收住了脚,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表,想好借口才神色自然朝她走过去装偶遇。
“关经理你这是要去哪?”
关俏笑着说:“跟客户出去谈点事情。
薛勤拍了下手,为难的说:“那可真不巧,我刚从技术部过来,那边的人说项目测试出了点问题正准备派人过来找你。”
“陈总不是亲自盯着吗?”
薛勤一怔,不太自然的回答,“临时接了个视频电话,现在人还在办公室没出来呢。”
“别装了,薛勤。”
关俏将自己垂在耳边的长发撩到身后,直接拆穿他,“你的演技太烂了。”
薛勤涨红了脸,只好说实话,“陈总马上就回来,你等等吧。”
关俏似乎并不意外这个结果,摊手表示理解,“行,你要进来坐坐吗,尝尝我新买的咖啡?”
薛勤实在搞不明白这高层之间唱得是哪出,不想掺和进去。
可又怕关俏趁他不注意离开,只能硬着头皮答应,“那我就不客气了。”
关俏打开办公室的门,从柜子拿出两个干净杯子,“加糖吗?”
薛勤心不在焉的,”都行。”
关俏拧开咖啡杯盖,感叹道:“你也算是维度的老人了,这些年跟着陈新北学到了不少本事吧?”
“跟你也学了不少。”薛勤打着马虎眼。
关俏轻笑,“连说话口气都学了五成。”
薛勤无言。
“陈新北对身边的人一向不错。”
薛勤看她,等她说完后半句。
过了会儿,水开了。
关俏摁下按钮,热腾腾的水从里面倾泻而出,雾气扑在她的脸上,看不出情绪来。
薛勤听见她说:“不过他给不了我想要的。”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就解开谜底,正文完结还有十来章,你们可以预定番外了。
——
第49章 万万没想到
陈新北带着秋栀走进办公室的时候,薛勤如获大赦。
他放下杯子, 不肯多停留一秒, 脚底抹油就开溜, 还不忘给这个没有硝烟的战斗场地把门带上。
关俏神色自若的坐在办公椅上, 迎上陈新北的视线也未闪躲,反而熟稔的招呼, “站着干嘛, 坐啊。”
陈新北依然站着, 说:“你知道我为什么来找你。”
“我哪知道陈总心里在想什么。”关俏话里带刺。
陈新北把手上的文件甩在桌上,冷声质问:“你不准备给我一个解释?”
关俏抬眼一看,股权转让合同。
她脸上的笑意淡下来, “看来你都知道了。”
“为什么要低价卖给温芮俪?”
“因为我想。”
“你想?”陈新北蹙了一下眉,“秋栀住在我公寓里的消息,你透露出去也是因为你想?”
“什么意思?”
关俏的眼神不像是在说谎。
秋栀本不想开口, 她再不喜欢关俏, 她也是陈新北的多年好友,哪怕看在这层关系上, 这种事情也不该由她来质问。
可眼下这剑拔弩张的样子, 她实在是忍不住开了口, “我今天下午收到了一份快递, 被红墨水染过的栀子花瓣以及断了头的兔子玩偶, 通过监控来看,公寓楼下停了一辆温芮俪公司的黑色丰田,坐在车里的人是我的室友。”
秋栀见她脸色有所变化, 又伸出自己的手,“前几天晚上,我宿舍的枕头里被人放了针,我走运只伤到了手,那些针没有扎进我的脑门里。”
关俏听明白的她的意思,看着陈新北,问:“你们觉得是我指使的?”
“所以消息是你透露的?”陈新北避而不答,反问她。
关俏顿了几秒,视线停留在两人紧握的手上,嗤笑了声,“你觉得是我那就是我。”
“到底是不是你?”陈新北说的每个字都像是从嗓子眼里憋出来的。
“不是我。”关俏拿起桌上的咖啡杯轻轻晃,似笑非笑,“你去查吧,已经不相信又何必在这里问我。”
“你认识何幸?”秋栀问。
“不认识。”
关俏嘴上虽然回答着她的问题,眼睛却一个劲的盯着陈新北,“你上次让我走,我在你这里讨不到好处,临走之前给你留点小利息这算不算有来有往?”
“低价卖给温芮俪,你能讨到什么好?”
关俏放下杯子,满脸无所谓,“赔钱买个我喜欢,上次维度回绝了和问价的合作,那边可一直记着呢,我低价把维度的股权卖给他们,董事会上也能让温家给你制造点麻烦,何乐而不为?”
陈新北的眼神冷冽如冰,“最好不是你说的。”
关俏站起身来,拿上自己的包,“辞呈我已经发到了你的邮箱,现在看来也不用单独道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