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如问道:“那你呢?”
“我?”胡琼月哈哈一笑,压低了声音,道:“你认为,现如今的我还会被以前的身份羁绊牵连吗。”
苏婉如一副很奇怪的样子,“难道不会?”
“我是萧山的女儿,是皇长孙的侧妃,是他长子的母亲!”胡琼月道:“你认为,就算你告诉别人我的后宋的郡主,别人会相信吗。”
苏婉如点了点头,“对哦,你是萧山的女儿。”她说着一顿,道:“今天我来,正好要和你说这件事,你知道的吧,我刚从成都府回来。”
胡琼月凝眉,心头忽然升起一种不太好的预感,她往后退了一步,道:“那又如何。”
“我受了萧大人之托。”苏婉如道:“要带你回成都府。”
胡琼月愣了一下,继而哈哈大笑,捂着肚子扶着门框,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你说什么,受萧山之托,带我回成都府?你是在说笑吗?”
她不是萧山的女儿,萧山也定然是知道的,又怎么可能会托付苏婉如来带她回去,这难道不是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吗。
“是啊。”苏婉如笑盈盈的道:“聘为妻,奔为妾,你父亲说你自小无人教养,败坏了家门,让族人蒙羞,所以要我带你回去好好管教,侧妃娘娘,你速速收拾一下,三日后我们启程回成都府。”
“够了。”胡琼月压低了声音,道:“有话说话,你不用在这里这里隔靴搔痒,说这些可笑的话。”
苏婉如摇头,“不是啊。我说的都是真的,有家书为证。”她说着,拿出信来在胡琼月面前晃了晃,“萧大人还说,你要是不跟我走,就让我绑你回去。”
胡琼月怔住,冷笑不已,“苏婉如,你要说的我听到了,你想让我帮你的忙,我明白告诉你,我恨不得你立刻死,无论什么忙我都不会帮你的。你也不要装神弄鬼,你这套对我来说,没有用。”
“真不回去啊?”苏婉如一本正经的问道。
胡琼月气的恨不得抽她一巴掌,怒道:“我数到三,你给我滚出这里,否则,我立刻昭告天下你的身份。”
“一,二”苏婉如在她前面数了起来,忽然目光一转看向胡琼月身后,喊道:“殿下,您回来了。”
胡琼月一愣,回头去看。
苏婉如忽然砰的一脚踹在了胡琼月的肚子上,这一脚力道很大又事出突然,胡琼月毫无防备之下,咚的一声倒栽在地上,苏婉如哈的一笑,骑在她的身上,从袖子拉出绳子来,三两下将胡琼月的手困住套在了她的脖子上,绳结一扯
胡琼月就双手捆在了头顶,以怪异扭曲的姿势,被苏婉如压在地上。
她目呲欲裂,尖叫道:“苏氏,你疯了是不是。”又道:“来人,快来人,将这个贱人给我乱棍打死。”
呼啦啦的人,院子里冲进来一群丫头婆子,一进来就被院子里的景象震住,谁也想不到,会看到这样一副画面。
这苏姑姑,有些凶悍啊。
“不孝女。”苏婉如抬手就抽了胡琼月一个耳光,“这一巴掌,是我替你爹打的,败坏了家门,丢人!”
“你敢打我。”胡琼月气的直抖,对门口的丫头婆子喊道:“愣着做什么,将她给我拖下去啊。”
丫头婆子回神要冲过来,苏婉如一抬头看着他们,道:“别急,去将你们皇长孙请来,说完了话我自然就放人了。”
婆子们眼睛交错,有人匆匆跑出去喊赵治庭。
“别挣扎。”苏婉如低声和胡琼月道:“你这样,很丢脸。”
到底是谁丢脸,她什么时候成泼妇了,胡琼月气颠了,咬牙切齿的道:“你休想利用我,你也不可能威胁到殿下。”
“你是我妹妹,我不利用,实在是没有人了。”苏婉如道:“我们是一家人,有困难要互相帮助苏啊。”
胡琼月啐她。
“嘘。”苏婉如道:“再等下,我妹夫要来了。”
果然,赵治庭风一样的从门口进来,一进门就看到院子里一个肤白貌美,容俏丽的女子,正对着他笑,他立刻认出对方是谁,随即沉了脸,喝道:“苏氏,你想做什么。”
“殿下,殿下救我,这个疯女人要杀我。”胡琼月喊道。
赵治庭这才看到胡琼月,此刻,胡琼月衣钗散乱,面扭曲的倒翻着眼睛看着他这一比,两人一个俏丽可爱,虽不是好人,但不得不承认,确实是美。而另外一个容相较之下,实在是普通
赵治庭惊觉自己走了个神。
“好久不见啊。”苏婉如明晃晃的睇了赵治庭一眼,这一眼波光流转,动人心魄,赵治庭看着心头一跳,苏婉如顿时一阵恶心,又觉得很爽,得意的和胡琼月挑了挑眉头。
胡琼月气的眼前一黑。
“说正事。”苏婉如咳嗽了一声,道:“殿下,我受萧大人之托,要带胡侧妃回成都府。也通知一下殿下您,不管怎么说,你们也算是夫妻一场,总要告个别的。”
“胡说八道。”赵治庭凝眉,道:“萧山凭什么带他走。更何况,就算要接她回去,那也该是萧山亲自来,你算他什么人,凭什么在这里和我说这样的话。”
“苏氏,我命你立刻将她放了,否则我让你当场死在这里。”赵治庭道。
苏婉如牵着胡琼月的绳子,松了一只手拿出信来,“我有信为证,萧大人的亲笔信。”她又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一定要办成了,否则我就失言于萧大人,我的天下百货在成都府也开办不了了。”
“我管你失言不失言。”赵治庭道:“我只知道月儿是我的侧妃,是我儿子的母亲,谁也不能将他带走。”
苏婉如站起来,胡琼月也跟着挣扎,可她手被捆在头顶,没有人扶想起来很难。
所以像只虫子一样,蠕动着,样子奇怪。
“我奉她父母之命。”苏婉如道:“殿下这样,就是让她不孝,你这不是爱她,是害她!”
赵治庭怒道:“你好大的胆子,到我这里来抢人,还说这样的话。苏氏谁给你的胆子。”
“百善孝为先,我依此为据,便是对簿公堂,我也有敢这么说。”苏婉如道:“人我要带走的,殿下若是不愿意,我就去和太子妃娘娘说。”
“你!”赵治庭上前了几步,一把过来拧苏婉如的胳膊,苏婉如力气不如他,自然不会和他硬来,她反手一拉,直往赵治庭脸上挠,一上一下,三条鲜红的指甲印出来了。
赵治庭没想到她这么泼辣,顿时大怒,苏婉如不再硬碰硬,蹲下来,匕首架在胡琼月的脖子上。
“殿下,您想好动手了吗?”苏婉如坐在胡琼月面前,匕首明晃晃的。
赵治庭气了个倒仰,脸上火辣辣,又丢脸又疼,他指着苏婉如半天说不出话来。
“来人。”他大喝一声,道:“给我将她抓起来。”
苏婉如拉着胡琼月起来作人质,往外腿,如此一来大家就不敢对她怎么样,苏婉如道:“殿下,我这刀削铁如泥,就算现在有人在我背后放冷箭,我也能死前拉着你的侧妃给我垫背。”
赵治庭一愣,脸铁青的挥了挥手。
苏婉如看不到,但也感觉得到四周里隐藏的人又消失了。
“你以为你能走得了?”赵治庭问道。
苏婉如道:“我能啊,我有孝道在手,我要找燕京的百姓评理,让他们说说看,到底是殿下您错了,还是我做的不对。”
“你可真够狂的。”赵治庭这辈子没见过这种不要命还不要面子的女人,简直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口口声声孝道,你真的为了孝道?”
苏婉如一边点头,一边往外退,左右都是人,可没有人上来,“是啊,我真的是为了孝道。殿下,你还在孝期,最懂什么是孝道了吧。”
赵治庭恨不得一巴掌拍死她。
“你不会成功的。”胡琼月忽然出声道:“你的死期不远了啊,苏氏”
苏婉如在胡琼月耳边道:“好妹妹,你现在才知道,我是为了保护你呢,这样一来,将来谁都不会相信,你是我妹妹了。”
“你以为我会信你,你要有种,现在就抹了我脖子。不要在这里咋咋呼呼,厉内荏。你的手抖什么?”胡琼月道。
苏婉如一笑,盯着赵治庭,压低了声音回道:“我没种。你有啊,你儿子很可爱呢。”
“你!”胡琼月想到了赵郁风,“你要是敢对风儿动歪脑子,我一定和你同归于尽。”
苏婉如白了她一眼,人已经退到了如意门,她朝身后喊道:“开了正门!”
大家看着赵治庭。
“给她开,我倒要看看,她今天能闹到什么地步。”赵治庭怒道:“到我府上来抢我的侧妃,还绑架作人质,了不得她了。”
苏婉如也白了他一眼,从正门退了出去。
这边来往的百姓不算多,但是左邻右里下人很多,又是在正门口,一时间四面站了好些人。
“这不是苏姑姑吗,她劫持胡侧妃干什么?”
“或许是有什么仇怨吧?苏姑姑这么做太冒险了,这是要激怒了皇长孙啊。”
“你们看皇长孙,脸上是不是抓破了,不会是苏姑姑挠的吧?”
一时间一轮四起。
“莫不是,皇长孙和苏姑姑之间还有什么事?”
“不不会吧?”
“那也不一定,苏姑姑生的美,说不定殿下对她有什么肖想,苏姑姑不同意,这就劫持了人质出来呢。”
这解释好,也说的通,顿时引来一阵附和之声。
赵治庭脸发黑,怒喝道:“都给我滚,滚!”
四周里的人做鸟兽散。
苏婉如没忍住噗嗤一笑,看着赵治庭道:“气什么,别人说说而已,我都没生气,你生什么气。”
“你!”赵治庭道:“你怎么这么不要脸。”
苏婉如嗤笑一声,道:“不要脸的是她,她不孝,奔为妾,还不回家。”
“苏氏。”胡琼月受不了,难以维持端庄,“你够了!”
苏婉如咂了咂嘴,也不说走,就磨在太子府的门口。
赵治庭有些奇怪,正要想办法,忽然就看到街面上有轿子极快的跑了过来,随即水公公从里面跳了出来,喊着道:“殿下,圣上传您和侧妃娘娘还有”水公公看了一眼苏婉如,顿时哭笑不得,“还有苏姑姑,一起进宫。”
赵治庭颔首,道:“这就去。”又看着苏婉如,“苏氏,你敢不敢跟我去见圣上!”
“皇命不敢违。”苏婉如道:“殿下,请!”
这个女人,赵治庭抬手,想了想指着她的鼻子,道:“我让你给我嚣张,不就能赚几个钱。我今儿定要让你死无全尸。”
“我也是迫不得已啊。”苏婉如叹气,转身跟着水公公走,“公公,圣上最近可好?”
水公公看着苏婉如无事人一样,一脸的苦笑,“苏姑姑,您胆子也太大了,怎么还跑到太子府闹事了。”又道:“殿下的脸,是您抓破的?”
“圣上知道了?”苏婉如问道。
水公公回道:“这里离皇城那么近,您进太子府的时候,圣上就知道了,还敢挠殿下的脸,你这是嫌脑袋太重,不想扛了?”
苏婉如呵呵笑了一下。
这边,赵胥正从都督府出来,一出门就听到了太子府门口的事,等听完他诧异了好一会儿,问道:“苏氏要带胡侧妃回成都府,还挠了皇长孙的脸?”
“是啊。”来回话的人道:“圣上大发雷霆,让人将苏氏带宫里去问话了,恐怕一顿罚是少不了了。”
赵胥凝眉。
“殿下,如此一来,她的买卖怕也难维持了。”来人道。
赵胥想到什么,顿时道:“不好。”这个女人,果然是小人,居然用这种阴损的办法进了宫。
以她的一贯作风,只要她能进宫,就应该有把握,父皇肯定会管扣船的事。
说不定她还有别的打算。
“你快去宫里打个招呼,有什么事让人立刻来告诉我。”赵胥道。
来人不明白,只觉得这件事荒唐又有趣,忙点头道:“是!”这苏氏还真是胆子通了天啊,什么事都敢做!
也不知道她仰仗的是什么。
昨天虽然没有堵大八个小时,但是四个小时的路,我们开了九个小时,啊啊啊啊到酒店十一点,哭死!
夜里码好字三点多,一直睡不着,现在整个人感觉是鞭炮,随时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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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 猜疑
戈大人和方大人正在饭堂用午膳,读书人吃饭也是斯文的,小声说着话,偌大的饭堂依旧很安静。
忽然,不知道是谁大声说了一句,“不会吧,这个苏氏胆子也太大了。”
话落,大家都抬头看着那位官员,那人知道自己失态,忙四面拱手道歉。
“苏姑姑做了什么事?”方大人闻言一怔,“圣上还没传她入宫吧,她货船被扣的事,还没有解决。”
圣上不见她,她求不着别人,所以暂时只能干耗着。
“应该是。”戈大人微微颔首,和方大人一起侧耳听着方才那位官员和对面同僚的议论声,“大闹了太子府,还挠了皇长孙的脸,圣上将她传宫里去了,一顿罚肯定是免不了。”
“这位苏氏虽有些本事,可这么做也太过了,太子府岂是他能闹的。还打了皇长孙和侧妃。”
“是啊,一回来就出事。也不知道所求是什么。”
“听说是受了萧山之托,要带胡氏回成都府,胡氏不走皇长孙殿下也不放人,所以就闹腾起来。苏氏倒也是义气的人。”
小声议论着,戈大人听的不是很清楚的,但也明白了,他和方大人对视一眼,两人顿时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
“看来是圣上避而不见,苏姑姑才想了这个法子。”方大人小心道:“要不要让人去打听一下?”
戈大人点了点头,低声道:“我托人去打听一下。”
两人放了筷子,一起起身出去,在门口碰到了崔大人,方大人问道:“您今儿怎么来这里用膳了?”
各个衙门都有饭堂的。
“苏姑姑的事你们听到了吧,去宫里了。”崔大人道:“她是不是为了货船的事?”
三个人一面走着一面议论着这件事。
一个中午,半个朝堂的人都知道了,苏姑姑为了萧山的托付,跑太子府大闹了一场。
此刻,赵治庭摸了摸脸,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苏婉如。
苏婉如冲着他一笑。
赵治庭眼皮子跳了一下,盯着她不知道在想什么,胡琼月半道一拦挡在了前面,遮住了赵治庭的视线,她转头看着苏婉如,问道:“能进宫来,才是你真正的目的吧。”
“是啊,”苏婉如低声道,“侧妃娘娘变聪明了。”
胡琼月道:“你知道是谁扣你的船吗,你觉得求圣上,他就会为你做主?”
“不是你们?”苏婉如道:“除了你们,没有别人了吧。”
胡琼月冷笑,“由此可见,你得罪的人可不少。”
“你什么时候做正妃?”苏婉如忽然换了话题,胡琼月笑了笑,“所以你一定要再多活两年,好能亲眼看到我做皇后那日。”
苏婉如点头,道:“嗯,我一定好好活着。”
胡琼月讥诮一笑上前去跟着赵治庭,苏婉如揉了揉手腕,方才用的力气大了点,有些疼。
御书房门开着的,杜公公在门口等着,见着他们忙招了招了手,道:“三位请进,圣上正等着呢。”
三人应是,赵治庭带着胡琼月先进去,杜公公侯了一下苏婉如,低声道:“姑姑说话担心,圣上很生气。”
“谢谢公公提醒。”苏婉如微微颔首,进了御书房。
这里真不好来啊,苏婉如进去给赵之昂行礼。
“都起来吧。”赵之昂一眼就看到了赵治庭脸上的伤,忙和杜公公道:“去请太医来看看。”
“圣上。”赵治庭道:“这个疯女人,居然跑太子府里大闹,简直目无王法,目无皇室。”
赵之昂就眯着眼睛看着苏婉如,冷声道:“苏氏,听说你受了萧山之托,带胡氏回成都府?”
“是!”苏婉如回道。
赵之昂怒道:“她是你想带走就带走的吗,看来,你去成都府两年,眼里就只有萧山,而没有朕了是吧。”
“民女不敢。”苏婉如忙回道:“民女只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而已。”又道:“绝无半点他意。”
赵之昂没说话。
“我看你就没有将我们放在眼里。”赵治庭拂袖,回道:“太子府你想进就进,想闹事就闹事,我的侧妃你是想打就打,你哪里来的胆子。”
“我有萧大人的家书。”苏婉如拿了一封信出来,“我为什么会动手,也是因为侧妃娘娘不愿意回去,我心里一着急就动粗了。”
一着急就动手,瞧这里有,赵治庭道:“我现在也很生气。”说着一顿,道:“来人,将苏氏拉出去砍了。”
苏婉如站着没动,余光看了一眼赵之昂。
“萧山给你的家书。”赵之昂居然没有接赵治庭的话,直接跳过去说信的事,“你和萧山很熟?看来这两年你在成都府住的不错啊。”
赵治庭一愣,和胡琼月对视一眼,两人眼里都有惊讶。
“是不错。”苏婉如垂眸回道:“民女还在萧府的后院,借住了一个院子。”
赵之昂眼睛微眯,并未说要看信,而是道:“住在萧府?难怪你能在成都府谋到缪氏的铺子,开你的铺子。”
“是。我和缪夫人也有来往的。”苏婉如笑眯眯的,半真半假的说道:“不过,在萧府住的这一年,我也看出了许多萧家的门道。”
赵之昂眉梢一挑,“哦?这么说来,你是心中,心心念念的在为朕办事?”
“是。镇南侯不方便做的事,我当然义不容辞的。”苏婉如回到:“圣上,萧氏一族分支几乎占了半个成都府了,而且,族内很不和睦。三两日就会闹事吵架,而且,萧山的能力也远不如外界传言的那么出众。”
“他没有子嗣,所以族里的二老太爷一直想给他过继一个儿子。”苏婉如一副分享秘密的样子,“萧山又不是同意,所以闹来闹去,我看,萧氏的基业长久不了,恐怕不用您动手,他们不用多少年,就能自己毁了祖宗的基业。”
赵之昂略有些惊讶,“这事,是你看出来的,还是沈湛告诉你的。”
“我看出来的。”苏婉如回道:“镇南侯爷在成都府的时候,先是忙着肖翰卿的事,后来又忙于姜族的事,等事情都忙好了,他就打仗去了,反倒是我接触萧家的人多一点。”
“其实吧,我一开始住在萧府,也是萧山以为我和镇南侯爷关系不错,想押着我做人质呢,就怕侯爷有什么异动。”苏婉如道:“我就顺理成章的住下来了。”
赵之昂起身,负手走了下来,步履间添了很重的老态,他踱步走到苏婉如面前来,低声问道:“朕派去的人,你都安顿好了?”
“安顿好了。”苏婉如回道:“民女没说是您派去的人,他们都以为是济宁铺子里的伙计。”
赵之昂没说相信,也没有说不相信,只打量着她,“你在成都府,除了打探萧家的事和准备铺子,就没有做别的事?”
苏婉如心头一跳,惊讶的抬头看着赵之昂,顿了顿,道:“什么事?”
“朕随便问问。”赵之昂摆了摆手,“辛苦你了。”
苏婉如道:“不敢!”
“不敢?我看你敢的很。”赵之昂忽然声音拔高,怒目而视,死死盯着苏婉如。
他忽然发怒,又没有说原因,苏婉如心头一跳
难道他查到了她和沈湛成亲的事?
应该不会吧?
这边,赵治庭和胡琼月也是愣了一下,两人皆是想到,苏婉如在成都府一定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朝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