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干什么!”金曜好容易稳住身子,忍不住狼狈地瞪着楚瑜道。
楚瑜顺手又捏了一颗塞他嘴里,笑嘻嘻道:“吃罢,有好吃的都堵不住你的嘴么!”
说罢,她转身跟着霍家姐妹又逛荡去了。
并未见到金曜一愣,看着她的背影,不由自主地抿了抿唇,那一颗奶点果子的甜香在唇间蔓延,而嘴唇上仿佛还留有她纤细柔软手指的触感,那细白的手指甚至仿佛触碰到了他的舌尖。
一行人逛了半晌,到了夜市的尽头,霍二娘看了看天色道:“咱们是不是应该回去了?”
楚瑜虽然有些意犹未尽,却还是点点头:“也好,是应该回去了,要不三爷该着急了。”
她转了身,正打算领着众人往回走,却不想才走了一会,便听见不远处传来一阵争吵声。
“不行,这些东西是我们村换存粮的,少东家,请您高抬贵手。”
“你们有些换存粮,难道没钱还么,这大冷天的,谁日子过得容易,既没有钱就拿东西来抵!”
“不行!”
“放手!”
吵吵嚷嚷的声音传来,楚瑜微微颦眉,却也并不以为意,这样类似因为的争吵这一路逛下来,也有好几宗了。
她侧身对着金曜淡淡道:“咱们绕过去罢。”
金曜微微颔首,出门在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点他是赞同楚瑜的识时务。
只是一行人才打算绕开那吵吵闹闹的人群,却不知怎么争吵忽然激烈起来,那两拨人推搡起来,一下子牵连了不少人跌做一团,连摊子都掀翻了,竟然将楚瑜和金曜等人的去路都拦住了。
大群人拥挤过来。
“小心。”金曜一把抱住楚瑜,用身子替她挡开摔过来的人。
温软的身子靠在怀里,金曜眸光微微一动。
楚瑜有些狼狈地站稳了,忍不住怒道:“这些人怎么回事!”
如果不是楚瑜一行人都有武艺傍身,勉强稳住,估摸着也跟着摔了一地。
顿时不少跌倒的人都破口骂了起来,一时间场面混乱之极。
楚瑜冷眼看着周围乱七八糟的人群,短时间竟然找不到出去的路,却只见那头一对老夫妇带着一个几岁的小娃娃死死地护住倒了一地的皮子。
另有一身华服的中年男人领着家丁对着那老夫妇破口大骂,家丁们正扑上去拉扯那些皮子,试图将皮子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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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儿会有个尾巴。记得回来看。
第五十三章 为富不仁
原本她实在不想这般打眼,多生事端,但是看样子要顺利脱身不易。
金曜一愣,看着不远处的那匍匐在地的老婆婆,微微蹙了下修眉:“那边”
楚瑜却抬手拦了拦他,淡淡地道:“不是我们该管的闲事不必夺管,你并不知道这里头到底是个什么背景。”
金曜在琴笙身边多年倒也明白楚瑜的意思,他肩膀一震,挤开压向他们的好些人,桃花眼里却目光微凉,只讥道:“道理是这个道理,你不觉得自己有些冷血么。”
楚瑜不恼,弯了下自己的大眼:“冷血么,若你跟我一样当个几年捕快,多在堂上看着审出的案子,就会明白很多这种看起来黑白分明的事情,也许背后还有许多内情不为人知,说不得那少东家家里比这个老婆婆还需要钱呢。”
金曜闻言,看了眼一身华衫的那年轻人,不以为然地挑了下眉:“是么,这般借口倒是找得不错。”
楚瑜轻笑了一声,比了比人群外:“不管我是不是找得借口,只是你若是真想帮人,直接通知捕快过来即可,这样夜晚热闹的集市按照规矩衙门甚至武司衙门都一定会派人来看场子和巡视的。”
否则万一出事了,谁能担当得起?
她拍了拍金曜的肩膀:“你要是想见义勇为,等我们走了,你自便。”
说罢,她看向霍家姐妹,朝着她们点头示意,正准备运起轻功直接离开拥挤的人群,却不想忽然一声怒骂:“你们这些直娘贼,欺人太甚!”
随后一道人影忽然直接飞了起来朝着楚瑜的方向撞压下来。
楚瑜身形一顿,才要出手扯开那人影,但有人比她更快,金曜目光一寒,抬手一拍,直接将那人影给甩到了一边去。
“啊——!”那家丁模样的人瞬间装倒了一片看热闹的人,随后吐了一口血,昏死过去。
“啊啊啊——死人了!”不想整个场面就顺着这一声尖叫混乱了起来。
这下子,哪怕是身形如铁塔一般坚不可摧似的曜司武卫们看着那混乱的人群也没辙了,他们又不可能像对付敌人一样将所有的人都砍死或者踢飞。
便如亦足尖一点,飞身掠向路两边人少之处——
竟只那一群罪魁祸首的身边有空地。
楚瑜落地之后,扯了扯自己的狐毛披风,没好气地看了眼金曜:“你出手怎么这么不知轻重!”
金曜一顿,蹙眉道:“不,我用的力道并不大,我看那位那人的样子已经是被人扔了出来的。”
楚瑜闻言一怔,果然想起之前确实有人骂了一声,此时转眼看去便见那年轻的东家一脸铁青,周围只剩下一个家丁站着了。
见楚瑜看过来,他顿时又退了一步。
一对老夫妇原本伏在自己的那一堆皮子上哭得死去活来,此时看见楚瑜,便立刻跪了起来,对着她和金曜齐齐拜了去:“多谢恩人,多谢啊!”
楚瑜见他们眼中都是泪水,满是真诚与惶恐,还是含笑俯身将他们扶了起来:“老人家快起来,不是我们出手帮你们的。”
那老夫妇一愣,有些茫然地互看一眼,随后又看向金曜,迟疑了下,还是嚅嗫着道:“恩公实在抱歉,我们身上也没有什么可以送您的,这个这个皮子,送您一件。”
说着,那老婆婆便选了一件火狐毛递给金曜。
金曜一蹙眉,冷淡地道:“不必,我们小姐说了,不是我们要救你们的。”
那少东家忽脸色青白地讥道:“假惺惺装什么大度好人,分明就是你们出手伤了我的家丁,我都看在眼里,哼,不分是非出手伤人,一会定要见官去!”
说着,他一脸愤怒地要上来拉金曜,却上前两步之后,见金曜眸光森寒,自不敢再靠上来,一脸愤怒警惕地看着金曜、楚瑜一行人。
楚瑜看了下身边,果然没有见到之前是谁出手,如今一片混乱,人挤人,眼看着就要出现踩踏事故,加之人声鼎沸,又去哪里寻那人。
她挑了挑眉,目光掠过那一对可怜兮兮的老夫妇,还有躲在他们身后嚎啕大哭的小儿,。
随后她转脸看向那面方口阔的年轻男子,微微一笑:“这位少东家,我底下护卫动手不过是因为你的家丁被人抛向了我们,我们也确实没有时间与你去见官,只是不知这对老夫妻到底欠了您多少钱?”
如今事情扯到他们身上了,倒是不想管也得管一管了,毕竟他们住在镇上,这人一告官,就算最后不了了之,也要生出许多麻烦来,耽搁行路。
“怎么着,你们还真要为他们出钱?”那少东家冷笑一声,打量了下楚瑜一身打扮:“看你们那样儿也知道是有钱人,装什么好人,哼!”
金曜目光一寒:“你”
他是顶尖高手,又是七曜首领,身上气势哪里是寻常人能抵挡,那少东家顿时退了几步,咽口水怒道:“怎么,你还想打人!”
楚瑜立刻抬手拦住金曜,随后看向那少东家,依然微笑:“怎么说?”
那少东家冷哼一声:“他们都是我们庄子的佃农,连身契都在我们这里,若他们好好的去种田,又哪来沦落到这个地步,我们做东家的自然总让他们有口饭吃,可是他们却偏信了隔壁村儿的人蛊惑,懈怠耕种,跑山里狩猎去了,道是今年雪狐皮子价格暴涨,猎了雪狐皮子能赚大钱。”
说话间他还狠狠地瞪了眼那对老夫妇。
楚瑜见那对老夫妇露出无奈的苦笑,便知道这事儿是真的,佃农弃田私离本就是错处,走到哪里说都是没有理得。
她做捕快时见多了形形色色的案子和人自然明白。
那少东家蹙眉怒道:“等着他们回来的时候,田里的庄稼都被野猪糟蹋完了,却连一张雪狐皮子都没有收到,只收了些火狐皮子,我府里今年买卖亏了本,还欠了官府的税租和其他高利贷的银两,若是到期不缴,就算不蹲大牢也要被人砍,就指望着庄子上的米粮,结果呢哼,真是岂有此理!”
金曜闻言,眼神有些复杂地看了眼楚瑜,竟让她都给说中了,这些看似非黑即白鸡毛蒜皮的小事儿,竟还有这么多内情。
他跟着琴笙久了,原本只以为生意场上或者官场、武林中复杂“哼,如今你们打伤了我那么多人,药费都还没有着落,你们不能走,跟我去见官!”说着,那少东家忽然也不知哪里鼓起来的勇气,冲过去一把扯住金曜的衣袖,有畏惧又气愤。
金曜目光一冷:“放手!”
说着他袖子一震,那少东家立刻摔了个四脚朝天,气得他脸上肌肉发颤,却又不敢如何,只恨恨地瞪着楚瑜大叫:“你们这些贼人,我一定要报官把你们都抓起来!”
楚瑜没理会他,只看了眼那对老夫妇:“不知这位小爷说的可是真的?”
那对老夫妇互看一眼,羞愧地低头下去,但却依然跪在楚瑜面前,泪如雨下:“是真的,确实是我们村里的人迷了心窍,只是我们希望今年能过个好年罢了,但我们都知道错了,如今村里的青壮年们都再次冒着大雪封山的危险赶着进山,就期望能再抓着山货回来填补下东家的窟窿,所以才让我们两个老的拉这么一大车东西来卖可可我们也没有存粮了啊,村里的人都要饿死了!”
她说得极为可怜,苍老的面孔皱了的树皮一般,让人心生不忍。
周围躲着的人都忍不住叹气儿,偷偷拿眼去瞅那少东家,颇有点谴责的意思。
那少东家气得跳脚:“你们可怜,难道我们就是为富不仁么,为了你们去蹲大牢或者被人砍死,我们欠了你们的?!”
楚瑜闻言,暗自点点头,这世人心里,穷即公理,富即不仁的观念实在太深入人心。
她抬手拦了拦那少东家,淡淡地道:“你们的事儿,我们管不了,只是这位少东家,我们伤了你的人虽然是无意,却也是事实,这些银钱就算赔给你们的医药费,相信你是个聪明人。”
说着,她看了眼一边的金曜。
金曜蹙眉,虽然有些不能理解楚瑜为什么做事这般软和,但还是从自己怀里取了一叠银票出来。
楚瑜从里头抽了一张一百两的递过去。
那少东家接了一看,不由一惊,出手就是一百两的人
随后,他又看了眼楚瑜和她身边的人,各个气势非凡,总让他有一种这些人非富即贵,招惹不起的感觉,再对上楚瑜那意味深长的笑容,他心中一颤,利落地将银票收好,随后轻哼一声:“既然你们陪了钱,也就算了。”
他是做生意的,自然也明白这些人身份肯定不低,若是真扯到官府,最好的结果也是赔钱罢了,而且还赔不了一百两这么多。
随后,楚瑜转向那对老夫妇:“您这一车皮子”
那对老夫妇在楚瑜让人拿出银票的时候,就眼前一亮,一脸期盼地看着楚瑜。
却不想楚瑜看着他们微微一笑:“您这边的这些东西,原本就是你们东家的,只是既然你们双方都艰难,何不将这些东西按照定价都给了你们东家,他门路自然比你们多,得了银钱,你们收下最基础的一部分换粮食,剩下的也还上你们租,别忘了你们是佃农,逃田到见官那里也都是没理的。”
那对老夫妇闻言瞬间一呆——
他们是指望眼前的金主可怜他们给个好价钱把这些东西卖出去,却不想楚瑜并不打算给高价买这些皮子。
楚瑜看向一边的那东家微笑道:“这些都是你的佃户,兔子急了还咬人,你若是打算只顾自己饿死他们只怕也落不到好,您是聪明人。”
那人一愣,随后露出个思索的神情来,最后还是点了点头,缓和了神情看着楚瑜,正色道:“多谢小娘子指点,是我之前钻了牛角尖。”
楚瑜微笑:“您客气了。”
随后她看向那对夫妇,那对老夫妇如同泄气的皮球似地坐着,闻言虽然有些不甘心,却也没有别的法子,只点点头和自家电脑管家。
双方略一商议,也定了价钱,倒也便宜。
一场争执干戈就这么平息了,周围的混乱也渐渐地平定了不少,周围人都忍不住赞赏地点了点头。
楚瑜远远地见有官府的人过来,一行人也立刻运了轻功自行离去。
回程路上,金曜看着楚瑜的侧脸,眸光微转:“想不到你脑子转得倒是挺快,只是为什么不出钱买下他们的皮子,不是更快么?”
“为什么要买那些皮子,难道我们欠了他们的么,有钱也不做冤大头啊,何况那村子的人原本就有错,你们这些人啊就是太有钱了。”楚瑜轻笑了一声,随后淡淡地道:“世间不平事太多,都靠钱去摆平么,有时候钱只能助长贪意。”
金曜暗中点点头,看着她的目光渐渐深邃。
“小鱼,我们刚才去探寻了下,这对夫妇和那东家都没有我问题。”霍二娘忽然掠过来在楚瑜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
楚瑜顿了顿,随后点点头,放下心来:“走吧。”
“你是担心”金曜微微眯起眼。
楚瑜颔首:“我只是觉得这事儿有些不过既然无事就好了。”
只是他们并不知道,在霍二娘姐妹离开不久之后,又一行与他们打扮一模一样的人拦住了那拖着一车皮子回去的少东家的去路“哎,小娘子,可有什么事儿”那少东家对楚瑜印象很好,微笑拱手。
那“楚瑜”微微一笑:“没什么事儿,只是像你这样为富不仁的人,就该死!”
说话间,只听得“噌”地一声,刀锋过处,鲜血四溅。
第五十四章 饱暖思
“鲁公公,本尊说了既然愿意上京,自然不会食言,至于是否能赶到上京过年,便看天色罢了,把这话带给陛下,想来他会体谅。”琴笙起身,转脸看向窗外,神色淡冷。
窗外飘着细细的飞雪,那大太监看着窗前那道幽寒充满压迫感的身影,却忍不住擦了擦头上的汗,干笑着对琴笙道:“您放心,老奴一定会把话带到,陛下自然是那等宽宏主君,只是太后老人家年纪大了,总希望看见年节时分小辈们都齐聚膝下”
“太后的小辈们都在京城,本尊这等外臣赶上赶不上无关紧要。”琴笙淡然地抬手打断了他。
一边伺候的火曜上前,比了个请的手势:“鲁公公,您请回。”
鲁公公叹息了一声,也只好躬身道:“老奴先退下了,三爷您好好休息。”
火曜将鲁公公送走之后,转身回了房:“主上,人已经送走,鲁公公没有在咱们客栈歇下,已经将他打发到驿站去了。”
琴笙看着窗外,忽然问:“小鱼回来了么?”
火曜一怔:“还没有,但是想来不会太久,首领带着人跟着她们,总不会出什么事儿的。”
琴笙顿了顿,刚要说什么,却又微微眯起了眸子看向不远处的街道,唇角轻翘起一个愉悦的弧度:“去让红袖准备些热乳茶来,不要加太多糖,再让她准备些玫瑰膏。”
这都是那丫头爱吃的。
火曜顺着琴笙的目光看了下远处,果然见着熟悉的人影,便恭敬地颔首:“是。”
随后他就退了下去。
“好了,东西都放在这里,分给大家试试味道。”楚瑜一进门便一边解开披风,一边指挥着人将所有的大包小包都放在桌上,自己又取了两包奶点一路上楼,往自己的房间而去。
金曜看着她窈窕的背影,垂下眸子里闪过一丝微冷的光来。
楚瑜一进房间的门就闻见了浓郁的奶香,她弯起大眼儿:“奶茶,玫瑰膏。”
这奶茶还是她教红袖做的。
果然,她在桌面上看见了热气腾腾的奶茶和玫瑰膏。
“你鼻子倒是尖。”琴笙坐在床边似笑非笑地看了眼楚瑜。
楚瑜把两个糖包往腋下一夹,空了手捧上杯子,又捧着碟子笑盈盈地跑他面前,一点不客气地一扭腰肢就在他腿上坐下了下来:“那是爷贴心呢。”
随后,她喝了一口奶茶,甜淡适中,茶香奶香浓郁又不腻味,再加上淡甜馥郁的玫瑰膏,原本吹冷风凉雪吹得有点麻木的身子都瞬间从里暖到外,好吃得舌头都要化了。
她赶紧又塞了一块进嘴里。
“少吃点,仔细夜里积了食。”琴笙抬手抱了她的细腰,见她那馋猫的样儿,琥珀眸带了温润的笑意。
原本见她出门时的一种奇异的不安在看见她全须全尾地回来之后,似散了不少。
楚瑜献宝似地扭了下身子:“我也有好吃得给爷,快拿!”
琴笙见她扭着那滑稽小样子,挑了下眉:“什么东西?”
随后他顺手从她腋下拿出两个糖包,打开来看,见里面是两种不同口味的奶点,因是新鲜出炉,楚瑜又包得好,竟还有些温热。
随着油纸包一打开,香气就溢了出来。
“试试看?!”楚瑜看着琴笙笑眯眯地道。
她以前可是经常给白白买好吃得点心,白白都很赏面子吃个精光。
琴笙看着楚瑜期盼的小眼神,便颔首,从善如流地捏了一枚放进嘴里。
“好吃么?”楚瑜问。
琴笙看着怀里的人儿,微微一笑:“不错,很甜。”
楚瑜见他妙目温柔,唇角上染了一点白白的糖粉,愈发显得薄唇殷红鲜艳,她忽然心中微动,竟觉得有些饿,她眯起大眼舔了舔唇角,忽然一仰身子就亲了上去:“恩,是很甜呢。”
美人,美味。
她的大"qing ren"味道比玫瑰膏都要好
琴笙一怔,有些失笑,怀里这条人鱼,羞窘起来极可爱,但有时也热情奔放得让人心喜。
她在某些方面想要什么,似从来不遮掩。
他任她在自己唇上*,只一手环着她,一手替她将那些碟子和杯子全部都搁在一边放好。
随后,方才指尖轻抚上她的后腰,却见她已经伸手来解自己领口的系绳。
琴笙被她亲得眸光微暗,妙目里渐渐浮起一点金光来,喑哑着嗓音轻笑:“今儿怎么格外猴急?”
楚瑜附身一路顺着他的下巴吻下来,轻吮了下他微微隆起的喉结:“这不叫猴急,这叫发挥主观能动性。”
“主什么能动性?”琴笙一怔,似听到了一个奇异的词。
楚瑜挑开他的衣襟,指尖不客气地抚进他的胸膛,感受着手掌下那干燥温暖又光滑的肌肤和起伏的精致修长的肌肉,她舒服地眯起眼:“总之就是你小姑姑我今晚看笙儿你秀色可餐,食指大动,所以决定主动动手做大餐。”
“呵呵”琴笙忍不住笑了起来,抬手替她取了发簪下来:“第一次看见有人将饱暖思"yin yu"说得这般有趣。”
楚瑜看着他精致的锁骨,一点不客气地低头咬了一口,感觉身下的人身子紧绷,然后她坏心眼地伸出小舌头轻舔那锁骨上的小伤口:“第一次看见有人将自己夫人说得那么下流,总之你让不让我吃,让不让我吃?”
琴笙轻喘着,琥珀眸眼上蒙了一层幽迷或人的水光,向椅子后靠了过去,半撑着额侧,慢条斯理地道:“嗯,请自便,但是说好了,本尊不动。”
楚瑜一边解自己的腰带,一边露出个恶劣的笑容来:“没关系,笙儿乖。”
可不光他是理论派,她上辈子加这辈子的理论知识储备也不少。
窗外寒雪飞舞,房内幽幽烛火轻跳了跳,爆开一簇灯花,将亲昵交叠的人影倒影在墙上,夜半未眠。
也不知过了多久,楚瑜才翻了个身子躺平,从他身上下来,顺带将自己汗津津的窈窕身子紧贴着身边那修长的身子。
身后的人翻了个身,将她环进怀里,微微喑哑地在她耳边温声问:“今晚是怎么了,可是心里有什么事儿,或者今晚遇见什么事儿。”
楚瑜握住他修长的玉骨手,眸光微沉,只淡淡地道:“没什么,只是越靠近上京,就越觉得心里有些不得劲,也不知道为什么。”
或者说总觉得有些莫名的不安,想要牢牢地抱住他。
也许,只是因为那里有太多的未知,总让她觉得心里沉沉的。
琴笙看着怀里亲密地贴着自己的人儿,肌肤之间毫无阻隔的亲密感让他心中温沉,他抱着她不盈一握的纤腰,淡淡地道:“你若是不想去,咱们就不去了,直接去漠北。”
她若不喜那些阴谋诡计,他便为她将所有风雨都挡在门外。
楚瑜一顿,翻过身,轻叹了一声,双臂环上他的修腰:“我还没有那么懦弱,只需你保护的人,哪里配站在你身边,只是有些感慨罢了。”
说着,她又抬起脸轻蹭了蹭他的肩膀,轻声道:“睡吧,笙儿。”
她只要他在她身边,好好的,就什么都不畏惧。
她那一声温柔的低唤,让他眸光幽沉如晦,似笼了淡薄的温柔雾气,低头轻轻地在她额上轻吻了下:“嗯。”
临近年关,越往上京去的路上,连着好些天的天气却都不错,竟然好几天都是艳阳高照,虽然惨白的阳光冷淡,并不能提供什么热量,但是周围的积雪还是融化了些。
楚瑜和琴笙一行人很快就到了宜临州,准备转乘大船。
宜临州的码头上有不少卖新鲜小玩意的摊子,等船的时候,琴笙便让楚瑜领着人顺着码头附近的小街逛了逛。
其中最有特色的是些卖水果的摊子,本来大冷天的就没有什么时令水果,难得有些商贩想出了法子将水果裹在糖浆里冻上,等着天冷了拿出来卖,一串串的看着晶莹剔透极为好吃。
楚瑜眼见着有些像上辈子看见的水果糖葫芦,虽然问了下价钱不便宜,得三两银子一斤,这在一年普通人家收入二十两的时候,就算真是极贵的了,但依然兴致勃勃地打算买上一两斤拿回去船上分给大家伙。
那摊前围了不少人,大部分人看得出都是有些银两的,否则也不会围在这里。
那商贩见楚瑜出手如此大方,顿时笑得见牙不见眼,殷勤地让楚瑜挑选。
“等等,你这斤两有点不对。”楚瑜提了提手上的东西,只觉得太轻了,她一抬眼就看见那商贩试图将那称背后收,她混迹市井多年,哪里能不知道这其中有问题,便直接出言田挑破。
周围围着挑果子的人顿时哗然。
“谁说有问题,你这外地人血口喷人,没有钱就不要买!”那小商贩是个留着山羊胡须的中年男子,见楚瑜说了出来,顿时怒道。
一边的小贩也跟着奚落道:“就是啊,没钱装什么有钱人。”
又有商贩附和:“这些人啊,无非就是想要占便宜罢了!”
“你们说谁想要占便宜,嗯!”霍三娘冷笑一声,一把拽过那卖果子小贩,恶狠狠地瞪着她。
霍三娘身形虽然娇小,但是手上见过血的人,自然气势凶狠非常,一下子就将那些小贩都震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