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爷,辉夜姬敬您一杯,您是家父的故友,也算是辉夜姬的长辈。”辉夜姬端着酒杯凑近了琴笙,含笑曲身举杯。

她离琴笙保持着一点距离,并不太靠近,动作也不显得轻浮,却偏生一副天生媚骨的模样,端的就是姿态诱人。

琴笙的角度正好能看见她胸前雪白的沟壑起伏,巍巍颤颤,呼之欲出。

琴笙只淡然地举杯:“本尊不喜饮酒,这杯酒便只当是敬一杯老岛主罢。”

说着,他抬手就将手里的酒倒在了地上。

这般美人相邀,硬是被他带出了一副祭祀故人的模样,辉夜姬倒是也不恼,只叹了一口气,将酒一饮而尽。

随后,她示意:“给三爷上饮品。”

看着琴笙杯子里莹润的牛乳,她脸色一瞬间还是变得有些古怪。

琴笙倒是自然而然地端起来轻品了一口,仿佛一点不觉得这般有什么不对。

果然是这样的男人,都会有怪癖么?

辉夜姬转过脸,看向众人,喝了一口杯子里的酒,含笑道:“诸位大人,第三关要开始了。”

大殿上的气氛靡靡妖妖,众人都打起精神来,目光灼灼地看向辉夜姬。

穆先生含笑站了起来道:“诸位,这第三关很是简单,只要有人能吹奏出令辉夜姬殿下动容,愿意随之起舞的乐声,便能通过第三关了。”

如此要求一提出来,剩下的甄选者瞬间哗然了起来。

其中不少人根本就不会弹奏乐器。

“这不公平!”不少人喊了起来。

“没错,这样太不公平!”

连金曜都微微蹙眉,他对乐理是一点都不了解的,这一关就要直接被刷下去么?

穆先生闻言,笑了笑:“辉夜姬殿下允许诸位寻求帮手,不一定是甄选者自己会乐。”

此言一出,抗议声倒是少了不少,毕竟不少人都知道辉夜姬好乐曲,这一次甄选妹婿,不少人也都猜测到了她会让人比乐,因此不少人都带了乐师过来。

于是,抗议之声少了之后,不少人都开始按照穆先生的安排抽签上来演奏。

第一个上来的是一个三大五粗,眉目深邃,但是穿金戴银的高大男人,也是附近海岛的岛主,他是带着乐师上来的。

那乐师有些战战兢兢地坐下,他是见识了那些音宫里以音杀人的模式,此时能鼓起勇气坐在这里就很不错了。

因此吹奏出来的笛声软绵颤抖,不要说辉夜姬了,就是寻常人都能听出这不是什么好笛声。

辉夜姬冷冷地一挥袖,那乐师便立刻被侍卫们赶走了,连同那个试图争辩一下的岛主也被人拖走。

这让所有幸存者都有些紧张。

穆先生却含笑安抚道:“诸位不必紧张,说了今夜不见血,自然不会见血,只是驱赶了扫兴之人罢了。”

坐在下首的土曜一边喝酒一边眯起眸子,是啊,今夜不见血,明日见血呢?

这个辉夜姬古怪得很,她都能感觉到对方身上那种妖娆气息之中的冷酷和诡异的暴戾,全不像一个被娇宠长大的少女。

但大部分人都依然放松了下来,按照秩序一一在内殿里进行了演奏。

其中让辉夜姬看不顺眼的,都被当场带走。

可气氛却并未因此紧张,反而越发的靡丽而疏狂,渺渺的背景乐声、美酒的香气、侍婢们的娇笑声让整个气氛都热烈了起来。

也有那真才实学的,会演奏的甄选者带来一*的气氛*,被辉夜姬留下,奉为座上宾,甚至得到辉夜姬亲自敬酒,辉夜姬兴起时甚至会坐进那演奏者的怀里,整个内殿似陷入了奇异的狂欢。

只是辉夜姬一直没有站起来舞蹈。

很快便到了金曜上场。

然而这一次,金曜站在场内,平静地没有任何动作。

“金曜星君是要为我们表演什么呢?”辉夜姬慵懒地趴在条案上看着金曜。

金曜没有说话,一直淡然坐着的琴笙却忽然淡淡地开口了:“本尊替金曜下场。”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静了静。

琴笙一直戴着兜帽,遮着脸,只是他周身出尘的气息,在这靡靡的音宫中,仿佛自成一片天地,根本不允许人触碰和沾染。

似壁画上的神祇,淡漠地俯视着糜烂的凡尘俗世。

所以他的出声,几乎一下子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三爷,要亲自下场么?”辉夜姬轻笑了起来,忽然歪了身子,靠近琴笙耳边,吐气如兰:“九天飞雪凝冰骨,清风夜露月为魂,高高在上的九天琴神,竟真会弹琴么,本宫原一直以为您姓琴罢了哈哈哈哈。”

穆先生见状,微微蹙眉,抬手扶住了辉夜姬,一脸歉疚地对着琴笙道:“抱歉,三爷,殿下喝多了,她平日并不如此。”

琴笙微微一笑,神色淡漠:“无妨。”

穆先生闻言,干笑一声:“不知您要用什么弹奏呢,可有准备琴或者笛?”

琴笙指尖一转,抬手间,无数细长的丝线瞬间直弹入墙壁,淡淡地道:“以线为弦即可,不过是一场游戏,本尊没兴趣大费周章。”

辉夜姬似有些生气,冷眼看过来,眼神里带着一点冷毒:“您觉得这是一场游戏?”

穆先生似也有些恼了,抬手在辉夜姬肩膀上轻按了按,辉夜姬这才不悦地坐正了身子。

而琴笙根本至始至终都未曾看她一眼。

只丝线入墙的这一手,就让所有的甄选者都震了震,他们并不知道琴笙的身份,只是看着他身坐高位,便知地位不凡,却不想对方竟有这般深厚的功力。

琴笙也未曾焚香净手,只是指尖一转,便勾住那丝线轻轻地拨动了起来。

“噌——。”

幽幽的琴鸣声瞬间响起,似瞬间驱散了整个内殿的靡靡之气,如白雪飞舞的静静雪原呈现在众人面前。

这是一首哀乐,又或者说是一首充满着诡谲幽野情调的东瀛和歌小调。

凄远而哀婉,空灵幽寂。

仿佛能听到水低落古瓮中的声音。

清冷到寂寥。

即使周围的音婢们还在弹奏那靡靡之乐,但伴着琴笙的琴声,却莫名地让人生出一种飞雪茫茫,万事皆空,凉风幽幽,红尘寂寂之感。

辉夜姬忽然站了起来,只是她却并没有随之而舞,这并不是一只能让人想要歌舞的和歌。

她缓缓地走到琴笙面前,妖美的大眼里泛出幽幽的泪雾:“东瀛的和歌啊您为什么会弹奏这么美妙的歌曲,记得我年幼时,父亲也曾弹过与我听,道是母亲很喜欢的乐曲?”

琴笙淡淡地看着她,或者说,根本没有看她。

辉夜姬忽然一晃手里的羽扇,立刻便有音婢上前将所有人都强行驱散。

或者说算他们的动作不得强行,音婢们只是搀扶起了几乎都瘫软在地的人。

穆先生蹙眉,想要说什么,却还是按捺了下去,眼里闪过一丝精光,随后退了下去。

乐声停了以后,曜司众人仿佛也很顺从地都退了下去,只是眼神都有些茫然的样子。

不一会,殿内便一人都不剩了,只一片幽幽靡靡的香风。

“您总是不理会人。”辉夜姬低头,拿起琴笙装着牛乳的杯子,轻嗅了下:“三爷,为什么喜欢喝牛乳呢”

她抬手慢慢地解开自己的外袍,一件件的华丽衣袍落在了地上:“可是喜欢里面那种丝滑之感,您要不要试试其他的丝滑之感本宫相信本宫会让您满意的呢。”

她的声音带着一种诡异的金属质感,仿佛能勾动人心深处最深的*,伴随着那风中传来的惑人金铃响动声,几乎让人无法抗拒其中的魅惑与引诱。

说着,她取下脸上的蝴蝶面具,露出妖美惑人的面孔,同时抬手,以一种极为诱惑的姿态慢慢地将杯子靠近自己的唇边,红唇轻启,做出品尝的样子。

只是杯子才靠近她的唇边,忽然“砰!”地一声,瞬间碎裂成了无数片。

细碎的碎片将辉夜姬娇嫩的脸都划出血痕来,牛乳撒了她一身。

“唔”辉夜姬捂住了自己的脸,看向他,却一点也不恼,只笑了起来:“您这是在害怕么?”

她抬手轻轻蹭过自己性感肩胛骨上的牛乳,暧昧地就要伸出舌尖轻舔指尖的牛乳。

“母牛,做出这种恶心的动作,你是活得不耐烦了么?”琴笙淡然温柔的声音忽然悠悠地响起。

------题外话------

三爷表示:舔牛奶,不是什么玩意儿都好看的!

辉夜姬:母牛母牛

第十四章 幻境如梦

琴笙的话音刚落,便忽然听得一声极为短促的抽气儿声,声音极轻,融在了风声里。

然而琴笙还是冷冰冰地抬起幽沉的琥珀眸看了眼仿佛空无一人的屋子上方。

土曜蹲在房梁上,隐在阴影里,实在憋得辛苦,干脆盯着远处的大海——发呆,强行转移注意力。

那还是自家那静水深流,惯于端坐明堂上,面如观音,袖藏乾坤,悄无声息挥袖间置人绝境死地的主上么?

仿佛这次恢复正常了主上,因为小鱼的存在,也默默地出现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又或者,那原本就是主上的性情,毕竟最初他们跟着的主上,就是那样肆无忌惮的狠辣又刻薄的模样。

只是这么多年,早已被时光与世事打磨成了后来那静水深流,温润如玉的玉面观音,连他们这些一路跟随他的人,大约也忘了曾经的主上少年时的模样。

而遇见了那条小鱼,主上似渐渐地又重新现出他性子里尖锐刻薄的棱角来。

到底是有人宠着、纵着,所以神仙才又有了人间烟火的气儿么?

土曜唇角微微翘起,无声无息地笑了起来。

不过,忍耐了一个多月。

主上的耐性也到了尽头罢,实在是不耐戴那面具了罢?

惹毛了主上的人,下场总是略凄惨的。

如今辉夜姬遭受的毒舌,也不过是个开始。

“母母牛”辉夜姬僵在半空中,有些呆滞地看着琴笙。

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居然会有男人这般地平静地说出侮辱自己的话来。

“您是在说笑么?”辉夜姬强自镇定下来,妖美的大眼微微眯了起来,抬手轻轻地去扯住琴笙的衣袖。

这一次,她干脆地将衣衫解了下来,露出自己的性感诱人的躯体,长长的乌发散落下来,半掩不掩的娇躯,魅惑得惊人。

琴笙忽然眯起眸子,淡淡地笑了:“是的,本尊在说笑你过来。”

辉夜姬一愣,不知为什么看着琴笙的眼睛,她心底有些发憷,却还是水蛇腰一扭,伴随着那幽幽渺渺的乐声,以一种宛如舞蹈的姿势坐在他的面前,抬起脸看着面前的男人,手里依然捉着他的衣袖。

她知道这个姿势会让她看起来楚楚动人,并且带着一种娇美的孱弱,没有男人能拒绝这种纤细惑人的美。

“啧瞧,就算是神仙又如何,不也会沉醉在美色里,嗯?”不知何处的黑暗房间里,海潮声阵阵伴随着一阵幽幽渺渺的惑人琴声里,有男子微微沙哑的声音带着嘲弄声响起。

被他抱在怀里的纤细女子,有些艰难地揪住他的衣襟才能稳住自己的身形。

男人伸出修长的手指托起她的下巴,让她看向那镶嵌在墙壁上的大镜子。

一面硕大的玻璃镜子被镶嵌在墙壁上,里面映照出的景象让人血脉偾张,妖娆的*女子半歪着身子,依向那坐在位置上的白衣人,握住了对方的手,慢慢地爬上那白衣人的身上。

乌发如墨,身姿妖娆美丽,构成一幅勾人的图。

“呜”房间里被男人抱在怀里的少女呜咽着,伸手想要去抓那面镜子。

“不必伤心,神也有*,否则他怎么会从我这里把你偷走,他不是最喜欢做出那种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俊美的男人微微眯起狭长的凤眼,垂下脸在她耳边轻声道。

声音讥诮而冷漠。

被他抱在怀里的女子抬手,微微颤抖着捶了他一下:“放开!”

她声音虚弱,连捶打他的力气都很小,打在男人结实的胸口,仿佛挠痒痒似的,伴着她虚软细微的声音,听起来甚至像撒娇。

“你这样说话的样子,真是让人心动啊,小女郎。”他轻笑着,她愤怒却娇弱无力的样子,似撩着了他心底的痒处。

男人手臂梭然一收,紧紧地将她扣在了怀里。

女子的腰肢极为纤细,被他这么抱着,简直仿佛用力一折便要断了似的。

他却偏要用力去扣紧,力气大得似要将她揉进自己怀里一般,逼着怀里的人儿难受地发出呜咽声。

“痛”她抓着他的衣襟,眼泪顺着眼角落下来。

“嗯,痛么,便是要你痛才好,否则你怎么会知道看着自己的妻穿着嫁衣成为别的男人的禁脔是什么感受呢?”男人温柔地在她耳边轻笑着,带着冷戾的味道。

“看着她被别的男人压在身下,感觉一点都不好,不过虽然那人身边铁桶似的,但我还是听说他待你并不好,后悔么?”

女子几乎快被他抱得呼吸不过来了,只抬手死死地撑着他的肩膀,慢慢地、固执却艰难地道:“不是不是你的妻。”

男人修长的手指忽然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看向那镜子里交缠而香艳的画面,微笑:“哦,是么,那你是谁的妻,这个正在别的女人身上喘息的神的么?!”

房间里幽幽渺渺的乐声伴着那镜子里的画面,看起来异常的冷酷。

女子猩红着眼,随后闭上眼,咬着唇只冷道:“把房间的音阵停停下”

男人动作一顿,随后叹了一声:“还真是固执啊,小女郎。”

他松了手,将她抱在怀里,唇慢慢地顺着她的额头一路向脸颊和雪白纤细的脖颈滑去了,仿佛有些烦躁地撕扯着她的衣衫:“可你的固执,为什么就不能用在我的身上呢,明明你也曾动过心的,是不是,为什么可以随意地放弃?”

女子挣扎了起来,虽然因为房间里的那诡谲的乐声,让她并没有什么力气,却依然咬着牙努力地颤抖地道:“放开我有有毒。”

男人一顿,随后忽然狠狠地在她挣扎中露出的雪白削瘦的肩膀咬了一口,保持着一种会让她痛,却又没有咬破皮的力度:“你总是那么会扫兴,可我总会找到法子的。”

女子冷冷地看着镜子,并不说话。

男人却还是松开了她,他看了眼镜子,目光有些冷,但随后,他俊美的面容上又恢复了那种风流不羁的惑人笑容:“乖,你等着。”

说着,他便起身离开。

好一会,她才勉力地抬手拿着帕子擦了擦自己肩膀的牙印,随后慢慢地将自己的衣襟合拢。

一只细软的粉嫩的爪子忽然慢慢地耷在她的肩膀上。

女子抬起指尖握住那纤细的腕足,有些困难地支起身子,笑了笑,虽然虚弱,依然是笑容明亮的样子:“没事的,那混蛋滚了小粉粉,他来了可我们得想个法子自救。”

一只粉红色的小章鱼慢慢地爬过来,缠绕在她细细的手腕上,大大的眼睛看着她,仿佛真能明白她在说什么似的。

她又看了眼那镜子里交缠的人影,随后闭上潮润的眼,捂住发疼的额头。

虽然知道那一定是幻像,可还是很难受很难受

可是为什么相信他呢?

大概是因为她就是相信罢。

**

音宫里

却宛然与镜子里展现出来的情景,截然不同的场景。

“三三爷痛!”女子纤细的脸被一只修长的白色靴子给踩在脚下。

那靴子的主人用的力气并不大,正巧却让女子动弹不得。

她一动,脸就被踩得生疼,她甚至能听见皮肉与条案摩擦的声音。

琴笙一脚踩在她脸上,一边慢条斯理地收着丝线,温淡地道:“到底是什么给了你勇气在本尊面前献丑。”

“本宫本宫哪里就丑了!”辉夜姬被踩在他鞋子下,脑子里此时还是一片空白的状态,但是本能的羞愤令她忍不住脱口而出琴笙睨着她,继续温文尔雅地喷洒毒液:“论容貌你粗鄙庸俗比不得本尊,论手感”

他淡淡地扫过辉夜姬几乎半裸的雪白娇躯:“一身老皮看着便知粗如老树,也不知老岛主怎么生了你这么个丑陋的虫豸出来。”

虫豸

琴笙的语气很平静,没有任何鄙夷、轻蔑和嘲讽,仿佛不过在说一件事实。

他甚至抬起手,轻轻地在他的衣袖上一弹,将她摸过的那一片衣袖削了下来。

而正是因为如此,辉夜姬才愈发不能忍受,只觉得僵如木石,她忽然开始怀疑自己前十几二十年的人生是不是其实都生活在一种幻觉里。

自己的美貌不过是身边人的恭维罢了。

而确实比起容貌来,她虽然美貌无双,但凡人的美貌,又怎么能与神祇相媲美,只一身气息便差了远远一截。

琴笙淡淡地道:“第三关,过了么,还是你打算用你丑陋的身躯跳一支舞?”

辉夜姬脸被人踩在脚下,偏生她又把殿内的人都打发走了,她愤恨得全身发抖,偏偏求救无能,尤其在对上琴笙那双温淡却幽深得令人胆寒的眸子时,结结巴巴地开了口:“过过了”

敢说不过么?

琴笙指尖一转,忽然松了脚,转身拂袖而去,甚至没有多看她一眼。

他一走,过了许久,辉夜姬才混混僵僵地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捂住脸浑身颤抖。

愤怒与被羞辱的痛苦,如火烧得她浑身颤抖。

“来人!来人!”她要让人杀了那个侮辱她的男人!

但是并没有任何人出现。

“我说了,不要轻视那个男人,你也不是他的对手,在音阵没有完全设下之前,就轻易地对那个男人出手,只会自取其辱!”穆先生苍老的声音在辉夜姬的身后响起。

------题外话------

发现最近票好少呀,快月底了罢了,今儿6点能到2000票的话,俺努力加二更好伐?

第十五章

“穆先生你刚才一直看着罢?!”辉夜姬扯紧了衣衫,捂住脸,妖美的大眼冰冷地看着不知何时走到自己身后的老者。

穆先生淡淡地看着她:“辉夜姬殿下,您实在是太莽撞了。”

“所以,你就这么看着你的主人被人如此侮辱么!”辉夜姬梭然站了起来,愤怒让她的面孔有些扭曲。

穆先生看着她,忽然笑了笑:“您太自负了,至少琴三爷有一件事是说对了。”

穆先生态度里的轻慢让辉夜姬眼里的怒火渐渐盛,她森冷地睨着穆先生:穆先生”

“您的姿容确实美颜动人,天生的尤物。”穆先生抬手轻轻拍了拍辉夜姬的肩膀:“可是比起那个男人而言,就是庸脂俗粉了,但您原本不是完全没有机会拿下他的,他修为再高,也是站在琉岛的地盘之上,可是,你坏了事。”

“穆先生,你是不是忘了,我才是岛主,你怎么敢这么放肆无礼!”辉夜姬抬手愤怒地挥掉了他的手。

只是话音才落,一道寒风梭然掠过,有少年含笑的声音响起:“啊,岛主。”

辉夜姬忽然一僵,身子不自觉地微微颤抖了起来,她僵木地慢慢转过身来,看向不知何时站在音殿内的纤细少年。

“您来了。”她尽量镇定地露出微笑来,却掩饰不住唇角弧度的僵硬。

少年大大的眼睛,猫儿似地直勾勾看人时,让人觉得有点悚然。

他笑嘻嘻地道:“岛主,你有空么,哥哥想要见见你呢。”

辉夜姬微微捏紧了自己的衣襟,随后轻声道:“是的,我这就随您去见少主。”

穆先生有些怜悯地看着她,轻叹了一声:“您犯了错,坏了少主的事儿,少主想必不会轻易放过你的,我会为您准备药物。”

辉夜姬脸上浮现出一种介于恐惧和讥讽之间的怪异表情,她垂下眸子笑了笑,仿佛自言自语地道:“不放过啊那位大人才不会如此长情。”

穆先生一怔,看着辉夜姬微微挺直了脊背,跟着少年转身离开。

随后,他摇了摇头,轻嗤了一声:“女人,感情用事,难成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