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瑜靠在窗边不敢动,一滴冷汗慢慢滑落脸颊。
这屋子潮湿,烟雾迷得人几乎睁不开眼。
她靠在窗边不动,隐在烟雾后。
但,那一道飘逸冰冷的身影,在她悬着的心中,毫不迟疑地向她的位置走来。
一步、两步、三步
楚瑜冷汗淋漓,千钧一发之际,她忽然暴起,却没有跳出窗外,而是用尽力气朝着身边两步远,着火的木柱狠狠撞去。
“咚!”一声闷响。
她听见火焰落满身的响声。
而木柱应声倒下,塌下的却不只是木柱。
“轰隆!”
烟尘四起,摇摇欲坠的小楼塌了!
大火在这倒塌的废墟上恣意地跳跃着,狰狞舞动。
一刻钟之后。
湖水上漂浮的一具浮尸忽然动了动,纤细的‘尸体’复活,挣扎着向岸上游去。
“咳咳咳”楚瑜狼狈地爬上岸,浑身都是烧伤,痛得她差点掉泪。
但是,她活下来了。
第一次在小楼里,她就看发现小楼快塌了,就靠着那柱子撑着。
兵行险着,置死地而后生!
只是待她再次踉跄地爬上岸边时,却发现
另外一个幸存者。
她扶着肿起来的肩膀,不敢置信地看着躺在屋前地面上的人。
素衣长身,只是束起的墨色长发散落了满地,腰上压着一根木头,通体腥红阴森的嗜血长剑落在身边,昭告着主人的身份。
“王八蛋,居然逃出来了?”楚瑜看着地上那人虽然头发散乱,衣衫被烧坏一半,但宽阔的胸膛微微起伏,便知道对方还没死。
这得多强的武艺修为才能逃脱她设下的死局?
“唔”地上的人发出低低的呻吟。
楚瑜汗毛倒数,下意识想逃。
但才跑出了两步,她忽然站定了脚步。
楚瑜黑白分明的明媚大眼里闪过一丝狠色。
他知道她是官差,此人神容仙姿,却生了一副蛇蝎心肠,歹毒非常,以后一定会想法子将她和老胡一家人灭口。
她一咬牙,转身向地上躺着的修影走去,在他身边蹲下。
她看了眼那血红的剑,最终还是不想碰会吞噬人血的邪物,转而在附近捡起一块大石头,对着他的头,慢慢地举起来。
“阿弥陀佛,菩萨,可不怪我心狠,可我有要保护的人。”
她上辈子和这辈子都没杀过人,手上直发抖。
正是天人交战的时候,忽一声低低的呻吟响起。
楚瑜手上一颤,一咬牙还是恶狠狠朝着地上的人头上砸去。
“咚!咚!”
一下又一下,血光飞溅上她的脸,她浑身一抖,正要砸第三下时,一阵热风卷过,正将他脸上覆着的青丝吹开,露出一张精致绝伦的面容。
火光耀眼,静静闭着眼的人,墨色眼线细长,长翎睫羽在苍白的肌肤上落下脆弱而精致的暗影。
额上鲜血直流,映衬着他精致苍白薄唇上一点腥朱砂红痣,如落樱丹染,染血的容颜美得惊心动魄。
让人几乎下不去手毁了这样的美丽。
而下一刻,那双闭着的眸子,睫羽微颤,竟缓缓睁开来,火光下,凤眸融金,澄澈如水,正正让她看见自己倒映在里面,高举石块的狰狞模样多么丑陋。
楚瑜瞬间感觉浑身血液慢慢冷了下去。
他醒,她必死!
她眸色一寒,再不犹豫,当机立断,要把这张好看的脸彻底砸烂。
只是,她手才一动,就听见那熟悉的温柔撩人的声音响起:“娘,我饿了。”
楚瑜呆若木鸡,片刻之后,脸色狰狞,咬牙切齿:“你说什么!”
这个混蛋居然叫芳华正茂的她——娘!
地上躺着的染血美人,似因额头剧痛微蹙眉,声音却依然温润如水:“娘,我要喝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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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个收藏~(づ ̄3 ̄)づ,大家猜测的没错,海王和小鱼的故事,两只奇葩的初遇~一如既往,奇葩又变态的男主,希望你们也会如喜欢九爷、初泽一般喜欢。谢谢大家的钻石和花花,还是那盼语~愿来年今日,我在,你们也还在。
第三章 美人劫!
“娘,我要”那躺在地上的美人有些迷离的目光慢慢地聚焦,最后停在了楚瑜高高举起的手上。
他忽然噤了声,只是怔然地看着她,他一双瞳子比寻常人眼睛的颜色要浅,淡淡的琥珀色,此刻幽幽晃晃如一片暗夜湖水倒影着火光濯濯,潋滟得惊心动魄,此刻其间溢出近乎绝望的忧伤来,几能揉碎人心。
谁能舍得伤了这样一双眼睛的主人?
他薄唇轻启:“为什么?”
楚瑜呆呆愣愣地看着他,心头瞬间涌上浓烈的罪恶感,几乎举不住自己手里的石头。
这些年,她跟着老胡抓过穷凶极恶的贼,也不是没有见过血,但是杀人这种事,她真的没有做过。
“我那个”楚瑜瞬间僵住,不知道要说什么。
一阵凉风卷过,掠过鼻间的浓烈血腥味瞬间让她清醒过来。
楚瑜一个激灵,对着地上的美人怒目而视:“可恶,差点被你带沟里去了,你怎么好意思问我为什么要杀人,你这个禽兽”
话音未落,她又僵住了,他染血的苍白指尖搁上了她的大腿,他似疲倦至极地闭上眼,喑哑着道:“娘”
他顿了顿,声音轻如飞烟:“你动手吧,笙儿不逃了。”
细绒如凤羽的长睫覆在他如玉一般细白的脸上,烙印下淡淡的阴影。
身后火焰跳跃如鬼影,身下美人平静而绝望,似一生悲欢都尽付。
楚瑜纤细的身形又晃了晃,心头莫名地狂跳,却不知道自己是要因为这美人这唯美的绝望悸动不已,还是因为自己被看成中老年妇女而愤怒。
不过她没有机会多想了,顺着风声传来了一片嘈杂的脚步声和厉喊:“三爷,三爷,你在哪里!”
携带着内力的雄浑吼声盖过了的房屋倒塌燃烧之音,瞬间让楚瑜心中大寒,顾不上纠结要不要灭口,扔了石头起身就要跑。
以后的事儿以后再说,脱身为上策。
只是她才跑出一步,脚腕就被人抓住了,楚瑜不防身形一个踉跄,差点跌了个狗吃屎,再抬头,就看看见了一把寒光冷冽的长剑已经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她浑身一僵,看向那拿剑的白衣人,对方有一张虽然不及地上美人,但也生了一张堪称好看的面容。
只是白衣人一双桃花眼睨着她的目光让她心底生出不妙的预感——那是看死人的目光。
“带三爷走,剩下的清理干净。”男人冷冰冰地扔下一句话,甚至都没有多看她一眼,剑尖干脆利落向她脖子上切下。
“救命——!”
“住手——娘!”
两道叫声同时响起。
男人的剑停在半空中,脸僵木地转向了被人拦腰抱起来的琴笙,他的目光随后不可置信地落在琴笙的手上——他的手里还死死抓着楚瑜纤细的一只脚踝,把地上的楚瑜的腿拉成个大字形。
楚瑜被迫大劈叉,胯下朝天,凉飕飕的。
几个人的动作形成了一个滑稽又诡异的场面。
“娘”美人悲伤而黯淡的眼神,还有周围白衣人们带着阴冷杀气和震惊的眼神交织成一片网朝着楚瑜脑门笼了下来。
她捂住脸,不知道该说什么,还是长啸一声——老娘还是个处!没那么大儿子!
***
宅院深深,深几许。
幽幽暗暗的深庭中,长廊蜿蜒,依山而建。
两道人影穿过长廊,走到一扇大门前。
“金姑姑,我已经把人带来了。”白衣男子打开紫檀雕花门,对着里面的人面无表情地道,随后让出身后一道低着头的人影。
楚瑜有些紧张地握紧手里偷偷藏下的一块碎瓷片,悄悄抬眼看向房内,才发现那房间极大,布置得清雅高贵,里面站了不少人,其中一名上着宝蓝绣明黄团菊琵琶绣上衫,下着石青马面裙的中年女子越过众人,向他们走了过来。
楚瑜做了捕快这些年,混出了不少看人的本事,她见那中年女子细眉长眼,衣饰虽不华丽,头上也只挽了圆髻并一只绿宝雕花银压发,但通身沉稳精明的气派都显出其身份不凡。
她开始考虑自己挟持这个金姑姑逃跑的可能性。
但在看见金姑姑高高鼓起的太阳穴后,她就打消了这个念头——老胡说除非脑子长了瘤,就只有内家高手的太阳穴才会高高鼓起。
她觉得面前这位金姑姑,明显不是脑子长瘤的货。
金姑姑并不说话,只定定地打量着面前一身黑色皂隶打扮的英气少女,脸色那目光锐利而阴沉。
楚瑜只觉对方的目光像刀子一般将她里里外外地剖了个遍,仿佛她是砧板上等待宰割的鱼。
她不悦地瞪了回去:“看够了?”
“休得无礼!”金曜寒声斥道。
金姑姑却不恼,只面无表情地道:“姑娘,请跟我来。”
说着,她径自转身向房门而去。
楚瑜目光扫过一边正阴沉沉地盯着她,手里长剑出鞘的金曜,忍不住冷哼一声,才跟着金姑姑向房内而去。
让她感觉不舒服的除了金姑姑那种居高临下的态度,还有房间里这些人盯着她的怪异莫测的目光。
金姑姑将楚瑜领到了一处精致的紫檀雕花罗汉大床边,两名侍女立刻轻巧地将垂落床边的流云鲛珠纱挂上金鱼衔玉账钩,露出一道半靠在床头绣金丝缎方枕上的白色修影来。
楚瑜探头一看出,竟直直撞进一双静水深流的幽眸之中。
灯下美人,肤如碎玉堆雪,妙目间静水浮皎月,有细碎流光幽幽,原本一丝不苟梳在头顶的乌发此刻如流光缎堆在枕间,愈发显得他容色苍白如纸。
他眉宇间的一点荏弱疲倦,淡去了初见时他身上那种道骨仙风,天人一般却不可触及的疏离冷酷感,偏生他苍白精致的下唇上一点朱砂却愈发腥艳,这种病态的异美,竟别有莫名勾人心魄的妖娆之色。
楚瑜被他那幽幽的目光看得心慌气短,忍不住红着脸别开头,脑子里只冒出一个词来——尤物!
金姑姑微微躬身对着床上的人恭恭敬敬地福了一福:“三爷,人已经带到了,从今儿起,她就是您的贴身婢女,陪在您身边,不离半步。”
床上的美人闻言,终于将目光移到金姑姑的身上,微微地抬了抬线条精致的下颌。
金姑姑微笑着从一边的侍女手上接过药碗,轻声道:“您的要求,奴婢做到了,现在您可以喝药了么?”
琴三爷看了眼一脸茫然的楚瑜,优雅地接过了金姑姑手上的药,一口饮尽后搁在婢女端着的雕花银盘上。
金姑姑温柔恭敬地道:“主上好好休息,我等退下了。”
这时候楚瑜终于反应过来了,瞪大了眼,一把抓住金姑姑的手:“等等一下,你说什么,我什么时候答应做他的贴身婢女!”
这群人是疯子吗?自说自话当她不存在么?
金姑姑看了眼楚瑜抓住自己的手,眼底闪过一丝冷意和不耐。
她看着楚瑜冷淡地道:“楚瑜,女,年十七,云州人氏,父母不详,五年前晕迷在于云州官道边,被云州胡家收养,兄长为云州知府手下捕头,你靠着家荫任云州捕快已三年有余,性子跳脱不忌”
“够了!”楚瑜大眼圆睁,冷瞪着金姑姑:“你这是在威胁我么?”
短短一个晚上,他们就将她的底细打探得一干二净,这琴家真是好大能耐。
但那魔头为什么要留下她当婢女?
她忽然想起那老头死前对她说的那一句奇奇怪怪的话,听起来倒像是暗语。
楚瑜心中咯噔一下——难不成,那魔头想要利用她做什么?
金姑姑面无表情地看着楚瑜:“楚姑娘,琴家除了富甲江南,更是百年仕宦的大族,多少人家想将家中女儿送进琴家为诗书婢,我以为这并不算辱没了你,对胡家也只有好处。”
楚瑜轻蔑地勾勾唇角:“对,你们是抬举我了,如果我不识抬举,对我家就只有坏处了吧?”
金姑姑细长的眉眼里闪过冰冷的笑意:“楚瑜姑娘性子虽然跳脱,但却是个聪明人。”
“你”楚瑜环顾了一下周围,只见从小厮婢女还是侍卫、大夫和一些幕僚模样的人看着自己都是一副警惕又轻蔑的模样,便觉得心头堵得慌。
她双手环胸,不怕死地对金姑姑翻了个白眼:“你们心可真大,你就不怕我这个来历不明之人一不小心伺候得你们家琴三爷驾鹤归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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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爷,你脑残了。
“放肆!”
“岂有此理!”
楚瑜话音刚落,周围顿时响起一片拔刀的金属碰撞之声和一片厉声怒喝。
金姑姑抬了下手,周围众人方才退开,室内杀气依旧,令人窒息。
金姑姑看着楚瑜淡淡地道:“我相信楚姑娘绝不是逞一时之气,累及自身和恩人阖家生不如死的蠢人。”
这般明刀明枪的威胁,让楚瑜简直按捺不下心中的怒火,但她也知道这不是逞口头之快的时候,于是她乌溜溜的大眼珠子一转,讥道:“琴三爷此等身份的人,要什么美人没有,何必要我这种人来伺候?”
这桩事儿太过离奇,她少不得试探一番,再拿主意应对。
金姑姑闻言,细长的眼忽然死死地盯着她,那种古怪而泛着幽幽寒气的目光盯得楚瑜心头莫名地发虚,仿佛自己做了什么恶毒坏事一般。
楚瑜退了一步,警惕地挑眉:“你想作甚?”
只不过下一刻楚瑜就明白了对方反应为何如此古怪。
一只冰冷的手忽然环上她的细腰,在她毫无防备的刹那,将她向后狠狠一拉。
楚瑜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就撞进一个冰凉而宽阔的怀抱中,与此同时,头上响起了一道虚弱却温存清洌男音:“娘,不是婢女,娘在,我在,娘不在,我不在。”
与此同时,琴家众人脸上齐齐露出一个极其扭曲而痛苦的表情,仿佛每人都吞了一斤——屎:“”
楚瑜呆了片刻后,脸上露出个狰狞的表情:“你们三爷”
娘为什么那魔头还在叫她娘?!那一副小鸡找母鸡的样子是几个意思?!
金姑姑脸上再维持不住那平静冷淡的面具,她闭上眼,一脸古怪地道:“三爷,脑子不舒服。”
什么鬼脑子不舒服?
楚瑜一边奋力地在那几乎能勒死她的手臂里挣扎,一边忍不住心头咆哮,这种深情款款的母子情深的戏码分明就是因为——他脑残了好么!
简单地说这位爷,被她打傻了!
“娘我要喝奶。”那道幽柔温淡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哀怨。
楚瑜瞬间抬手死死抱住自己的胸部,脸部扭曲,高声咆哮:“威武不能屈,贫贱不能移,你们杀我全家,我也没有奶,绝对没有奶,我有奶也不要喂他!”
这群人都是变态么?!
空气里陷入一片令人窒息的死寂。
许久,金姑姑才将一边丫鬟手里的小瓷碗递到她面前,却并没有说话,只是她手背泛起的青筋正显示她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楚瑜低头一看:“什么东西”
精致的粉彩金边瓷碗里,润白丰盈的牛乳飘散着诱人的香气。
楚瑜:“”
****
一个月后
南地的秋日爽惬明媚,天高云浅,凉风暖阳,遍布红枫叶的院落里引入清川的潺潺溪水更显清澈,水汽氤氲,美不可收。
“娘,琴笙新制桂了花羹,你可要一试?”
溪边立着的白色修影仰头看着树上大眼睛的男装少女,他手里捧着一盏剔透琉璃碗,秋风掠起他乌亮长发,素衣长袍临风扬,水雾染于他雪肤露鬓,修眉隽眸间,浅阳下氤氲开淡淡光晕,琥珀眸中似盈了天地间一色澄秋无边景。
让人恍惚间竟分不清是否误闯昆仑琅嬛地,见水神临滨而立,美得不可方物。
嗯,如果这“水神”不要叫她娘,她会很乐意下去亲近美貌神祗一番的。
蹲在枫树的大树杈子上的男装少女眉若飞柳略带英气,俏鼻圆润,粉唇丰盈柔软,一双明丽大眼似两泓秋水,尤其是那对眼珠儿剔透似黑水晶一般,隐见慧黠灵动流光,让人一眼难忘。
她面无表情地瞥着树下美人,深处一根手指摇晃,一字一顿地道:“琴爷,第三十次,我说了,我不吃!还有不要叫我娘!”
树下美人微微颦眉,似有一点不解与茫然。
美人颦眉,自惹人心疼。
即使隔了老远,楚瑜也能立刻感觉到远处长廊有数道能杀人的眼锋利芒朝她扎过来。
楚瑜僵了僵,冷哼一声,反正琴家这些人想要杀她也不是一时半刻了,尤其是当他们家主叫她——娘的时候。
正所谓虱子多了不愁,她全当没有看见,反正没有琴笙的命令,他们不敢靠近。
但是
“娘,这是新制的桂花羹,你可要一试。”悦耳磁性的嗓音第三十一次响起。
楚瑜额头青筋一抽,终于忍无可忍地“哧溜”一声跳下树去,一把揪住面前白衣美人的衣襟,咬牙切齿地怒道:“你缺心眼就算了,还听不懂人话吗!我不吃!我也不是你娘!”
这个傻子要不要这么固执,她随口说了句秋日缺水,口舌干燥,他就端着个碗从早上到中午就盯着她,上茅房都要在门口叫魂喊丧。
她最讨厌吃这一切糊糊黏黏的玩意儿,那让她觉得自己像在吃鼻涕。
她就不该屈服于金姑姑的淫威,行什么缓兵之计,留在这里给这个脑残儿童当“保姆”加“贴身婢女”直到他恢复正常。
结果一直被金曜和他手下那些武艺高强的死变态盯得死死的,不要说跑了,连想法子传消息出去给老胡都做不到!
琴笙低头看着揪住自己衣领的楚瑜,他天生眼线修长的眸子微微垂下,琥珀瞳似有幽幽流光如香酒,静静地凝视着她。
楚瑜被那双眸子一看,心脏瞬间莫名麻痹了一下,手也情不自禁地松了,好一会才粗声粗气地道:“你看什么看?”
傻子太好看,也是个罪过。
他定定地看着她好一会,忽然伸手轻抚上她的脸颊,慢慢地向她俯下脸,薄唇边浮起轻浅如暖风的微笑。
楚瑜心中警铃大作,涨红了脸:“你你想干嘛。”
这般轻佻举止,她知道自己应该一巴掌扇过去,但目光却不争气地盯着他那精致下唇的红痣,那朱砂与寻常痣不同,樱花花瓣大小,并不凸起,生于他形状优美的下唇正中,更似胎记,似谁为他精致薄唇点上浓稠的绛色胭脂,鲜艳欲滴。
这么近的距离看去似一点勾魂种落进心田,莫名地撩动心底诡异的欲望发芽。
鼻间清晰地传来他身上的气息,那幽幽草木的芬芳与冷泉香交织而的网,一点点将她笼在其间,动弹不得。
她看着面前越来越近的危险俊颜,忍不住心跳如鼓,脚下虚浮,身僵如木。
气氛正好,风光如画,也许她不该辜负面前美人秀色可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