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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采幽看向他的目光里不由自主便多了几分崇敬,而他仅着月白中衣的身体曲线,更是让这份崇敬里多了些许热腾腾闪亮亮的火苗…

黑衣人继续平板着:“没这个习惯。”

萧莫豫则轻轻一晒:“巧了,内人也没有跟别人走的习惯。”

内人…

华采幽的心花顿时小小地怒放了一把。

“这恐怕由不得你们。”

萧莫豫闻言剑眉一扬正**发作,华采幽却抢先跨前一步满面堆笑:“这位大哥,能不能问你件事儿?”

黑衣人被她莫名其妙的谄媚弄得微一愣怔:“何事?”

华采幽屁颠屁颠走过去,笑得那叫一个童叟无欺人兽无害,及至一臂距离处站定,偏了头脆生生问道:“你妈贵姓?”

最后一个字尚未吐出时,她的拳头已经捣中了犹自茫然猝不及防的黑衣人的腹部,待到一句话全部问完,黑衣人已被击得倒退足有半丈,撞掉了另一个同伴手中的火把。

深秋时节落叶满地,林间干燥遇火则燃,顷刻窜起的一条地火龙,让黑衣人的队形有了小小的混乱。

华采幽甫一得手便极速倒退,拉着淡定围观赞叹不已的萧莫豫就想趁乱跑路。

只可惜,想法跟现实之间往往总是有那么一步之遥。

两人刚转身,便被另一拨不知从哪里钻出来的黑衣人拦住了去路。与之前那帮唯一不同的地方是,这二三十个人没有蒙面,不过,也是个个都顶着一张路人的脸没有任何欣赏价值。

这黑森林的夜晚未免也太***热闹了一点吧!

华采幽无奈叹气:“我到底应该跟谁走呢?”

所幸,这个问题并没有困扰她太久。因为新来的这批明显比较干脆利落,完全不准备带着她个大活人到处跑,直接干掉完事。

勉强抵挡了两记杀招,华采幽不禁悲愤难耐。想不通啊想不通,她一个善良守法的良好市民不偷税不漏税的十佳老鸨,究竟招谁惹谁了居然有那么多的人要跟她过不去?

再说那前一拨救火成功之后,发现后一拨居然招招致命,与自己的任务目的貌似冲突太大,连忙‘哇呀呀’一股脑冲将上来,乌泱泱缠斗在了一处。

于是一片‘黑吃黑’的混乱中,华采幽这个原本人人抢着要的香饽饽变成了被丢在一边没人理的烂馒头,让她颇觉得有些失落。

正乒乒乓乓打得难分难解,忽然一道银光仿若从天而降的闪电落入了战团,所向披靡鲜血喷溅。

一直负手而立施施然观战的萧莫豫轻笑:“小高,你终于来了。”

华采幽恍然大悟在他腰间捏了一把:“你早就知道高粱地会来?”

“这么大的阵仗如果还不能把他引来的话,就不是小高了。”

“你不早说,害得我费心思想着要怎么逃跑!”

“因为你打架的样子好看嘛!而且他们打扰了我们的好事,难道不该亲自教训一下?”

“…那你干吗不出手?”

“太过野蛮,有辱斯文。”

“……”

华采幽愤然,转过头去看打群架,结果只一眼,就被感动得涕泪交流。

她现在才知道,高粱地平素里的那张万年冰山脸还有那股冰碴子味儿十足的语气语调,与这会儿相比,简直就是春天般的温暖夏天般的火热绝对是只有阶级弟兄才能享受到的特殊待遇…

越来越多的火把掉在地上,窜起的火龙渐渐连成一片火海。

腾挪纵横于此间的俊美少年面无表情,身法诡谲手段狠辣,所到之处便如秋风扫落叶一般,断胳膊断腿断脑袋五脏六腑四下乱飞。

血与火组成的画面,弥漫着死亡的气息,这尊仿若来自地府的杀神,主宰着一切。

华采幽的胃里一阵翻涌。

她见过死人,但从未见过杀戮。眼前的这一幕早已大大超越了她的承受范围,让她忍不住想要像个弱不禁风的大小姐一般尖叫着昏倒。

然而,却只能忍耐,因为现在绝不是表现娇滴滴惹人怜惜的时候。

正拼命压着叫嚣不已的胃部,一只稳定的手,遮住了她的视线。同时另一只有力的手,按住了她的肩头。

奇迹般的,她不再抑制不住地颤抖,所有的不适也几乎全部消失。

有他在,她不用强装。在他的面前,她可以软弱。

华采幽侧首看着自始至终站在身旁的萧莫豫,火光映照下,唇角紧抿,轮廓冷硬。神情凛然如冰,身姿挺拔若松。

这又是他的另一面,虽一言不发,却能够让她在千军万马刀林箭羽中,只管任由他牵着手,闭上眼跟着他,走下去。

此时,场中局势再度生变。

被突然杀出的高粱地弄个措手不及乃至于伤亡惨重的两方人马很快镇定下来,稍一衡量,便不难有了同仇敌忾的选择。

剩余的三四十个生力军都是训练有素之辈,单打独斗也许实力不济,然而一旦联合成阵则威力不容小觑。高粱地虽依然占得上风,却再不能如刚开始那样像是砍西瓜一样得心应手。遂,渐渐陷入谁也奈何不了谁的胶着状态。

萧莫豫的眼睛微微眯起,眸中寒意骤然大盛。

自怀中掏出一物扬手上抛,三朵血色烟花在密林上空齐齐绽开,越显这块战地仿若修罗场般森冷可怖。

大约是觉得一旦援兵来了,更加讨不到什么便宜,黑衣人们显然非常明白好汉不吃眼前亏死磕到底是傻冒的至理名言,当下做出了扯乎收工的决定。

撤退时四下分开,有条不紊颇有章法,绝非作鸟兽散的乌合之众。

“小高,穷寇莫追!”

萧莫豫扬声喊住杀得意犹未尽的高粱地,沉静地看着那些人转眼隐入暗夜丛林。眉峰微蹙,眸中划过一丝决然。

华采幽拉下遮在眼前的手,看着手持滴血长剑浑身却半点污渍也没有的银衫少年,喃喃道:“小墨鱼,回去后把我的房间收拾一下给他住吧,这位杀神咱以后可得好吃好喝的供着,要不然哪天惹他不高兴了,被剁成肉馅包了饺子该有多冤呀!”

高粱地屈指弹去剑上的血珠,冷冷说了句:“人肉包饺子不好吃,太酸。不过人血倒是比较美味,还可以用来泡澡。”

华采幽立马激灵灵打了个哆嗦。

“小高吓唬你玩呢!”萧莫豫笑着双手握住她的腰,似乎是要拥她入怀。

华采幽正想拒还迎作势娇嗔来上一句:“不要嘛,有人在啦~”,却感觉到他的身子猛然绷紧,心中没来由一慌,未及反应,整个人便被一股大力推向一旁。

踉跄间,但听高粱地怒喝,暗器破空被剑击落,以及萧莫豫的厉叱‘小高!’。几道声音同时响起,结成一张满是杀意的大网。

拼命转头望去,只见高粱地原本挥向飞往萧莫豫的数枚暗器的剑尖,随着那声厉叱陡停,急转,终是将她身前的危险一剑荡清。

摔倒在地时,华采幽的视线恰恰落在萧莫豫的胸前,那片月白,正慢慢被暗沉的殷袖所取代…

第二十六章

华采幽决定要好好膜拜一下自己,因为实在是太他娘的淡定了。.

眼睁睁看着萧莫豫血溅当场捂着胸口萎顿在地,她既没有被吓得两股战战双脚发软瘫成一堆烂泥,也没有连滚带爬扑过去抱着对方一阵狂摇猛晃泪奔咆哮,而是非常淡定地走过去,扶住,搭脉,检查伤口,然后非常淡定地做出结论:“你不会死。”

不知是不是萧家的祖坟冒青烟,虽然至少有三枚暗器没入胸腔,但都没有伤到心脉,故而萧莫豫嘴角沁血不过意识仍然清醒,闻言不由轻咳笑道:“我可不想你做寡妇。”

华采幽本想照例与他拌上几句嘴,却被阴沉着脸的高粱地大手一挥扇飞老远,晕头转向爬起来,见那杀神正在专心救人便也只得继续保持淡定。

高粱地在萧莫豫的后心处连拍数掌,将暗器全部逼出,飞嵌入对面的树干之内。

华采幽抠出其中的一枚放在手心借着火光细细研究约莫拇指大小,不规则菱形体,乌金材质,轻巧而锋利,所造成的创面虽不大,却极深且很难愈合。

这种暗器甚为罕见,应该是某个特定门派或组织的专有物。

可是,依着那些人的身手,倘若真想取人**命的话,为何竟像是仅仅用了五分内力?哪怕只有七分,也必然会伤及心脉,立毙当场。

难道,本来就不想下杀手?费那么大的劲儿,跟天女散花似的抛出那么多暗器,只是为了随便伤个人来玩玩?吃饱了撑的啊?!…

华采幽满脑袋问号走到萧莫豫身边刚想蹲下,结果又被面无表情的高粱地像赶苍蝇似的一掌拍飞,还顺地滚了几滚弄了个灰头土脸狼狈不堪。

冷汗涔涔的萧莫豫见状,忍痛挣扎着拍了拍少年的手,轻叹:“小高…”声音听上去颇为无奈似乎还有几分歉疚。

高粱地则冷着脸完全不理他,只管手脚麻利的包扎伤口。

正僵持,但闻衣袂划空连响,‘嗖嗖嗖’冒出几个青衣劲装的男子,齐齐单膝点地跪在萧莫豫面前,为首之人精明干练大约二十五六的年纪,沉声道:“属下来迟,请公子责罚!”

“老古快起来,与你们无关,传你们来只是因为我想要就近在山庄里养伤罢了。”萧莫豫靠在高粱地身上,咳喘了几下,随即偏头对还呆立在一旁的华采幽勉强笑道:“跟我一起去咱们的庄子里住几天,可好?”

此时的华采幽裹着他的那件长袍,鬓发散乱满脸熏黑,那是当之无愧的衣衫不整。.即便萧莫豫什么都不说,有眼睛的人也恐怕都能立马猜出他们之间是怎样一种‘奸*情’四射的男女关系…

所以那个人只瞄了一眼便非常善解人意地说了句:“公子放心,夫人的一应用具早已备好。”

夫人…

华采幽风中凌乱了一下下…

之前在萧家时,她几乎都在内宅里待着,所以这些外面办事的人基本上全都没有见过。眼下一照面便以目前的身份得了这种尊称,实在让她有些接受不能。

萧莫豫是怎么跟自己的手下介绍她的?

‘弟兄们听好了,‘销金楼’的老鸨,就是我的妻子,你们的当家主母!’

萧伯伯,萧家的列祖列宗,你们千万要淡定呀淡定…

华采幽无语望苍天,心中暗祈祷。

另外,萧莫豫在放出那个召唤烟花的时候,根本没有受伤。现在为什么说,是为了让这几个人送他去养伤?

难不成,他有未卜先知的本事,或者当时就有一种所谓的不祥的预感?萧半仙呐…

这边厢的华采幽满脑袋浆糊纠结得一塌糊涂,那边厢的高粱地则一直维持着酷毙了的表情谁也不搭理,径自俯身背起萧莫豫,然后用强大的冰冻气场将所有企图过来帮忙的人通通逼退在方圆三米之外。

那恰如母鸡对小鸡般的拳拳护犊子之心,让俊美少年的头顶上仿若隐约正有母爱的光圈在熠熠生辉…

一行人刚**走,忽然又传来急促的马蹄声,萧莫豫低声一晒:“总算来了。”

话音刚落,一小队军士拍马而至,打头的那个大汉黑色铠甲容貌威武,缰绳一提,骏马人立长嘶稳稳停下,随后的十余骑亦是齐刷刷钉住,行动划一很是拉风。

瞪着环状大眼在烧得正旺盛的林间还有横七竖八的尸体残骸上一扫:“怎么回事?”声音洪亮中气十足,震得树叶扑簌簌落了一地。

萧莫豫示意高粱地将自己放下,缓缓向前一步,抱拳朗笑:“孟统领,别来无恙。”

大汉定睛一瞧,面露惊诧:“萧公子?”连忙跃下马来,一把扶住摇摇**坠的萧莫豫:“你们这是…遇到劫匪了?”

被挤到一边的高粱地见自己那足可以冻死万物的气场居然对这莽汉毫无用处,顿时觉得很是挫败自尊大伤,于是再接再厉的想要用眼神将对方杀死,杀死…然后,杀不死…

泪…

萧莫豫苦笑:“此事说来话长,孟统领,可否容我过几日再往府衙禀明原委?”

大汉与他早就在魏府的酒宴上认识,清楚他的身份更知道魏留对他的看重,眼下见他明显伤重不支,遂再无半分犹豫:“一切都等萧公子伤好之后再说,我这就派人送你回住处。.”

“多谢孟统领好意,不敢有劳。”萧莫豫看了看几乎要将现场痕迹尽皆抹去的大火,淡淡道:“火势凶猛,倘若当真损了这‘护城林’,可就是我的罪过了。”

雍城与敌国接壤,这片由百年老树所组成的‘护城林’的作用自是非同小可。此刻的火势虽然还只是烧烧落叶和树皮,但天干物燥,谁也不敢保证会不会出现什么变故弄出个一发而不可收拾的后果。到时候,才真是有几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大汉稍一权衡,也就不再坚持:“既然萧公子有可靠的人护送,我便先安排人把此处清理一下,改日再登门专程探望。”

萧莫豫笑着应了。

一直沉默的华采幽却忽然开口道:“死了这么多人,怎么也不能算是件小事。若拖个几天,很可能会对查案有所不利。干脆这样吧,我跟孟统领回去把情况讲明。”

大汉这会儿才注意到她,抓抓脑袋:“你是?”

“我从头到尾都在,所以很清楚事情的经过。”华采幽走到萧莫豫的身边,仰首看着他:“我决不能让他们就这么逃了!”

萧莫豫微微闭了下眼,复又睁开,抬手将她颊边的乱发理到耳后,又以袖细细拭去她脸上的污渍,惨白的面上浮出一抹浅笑:“让老古跟着,完事后他会带你去山庄,我在那儿等你。”

“好。”

关于萧大公子包下‘销金楼’老鸨一事,整个雍城早已人尽皆知。那大汉虽然看上去鲁莽实际却一丁点儿也不傻,瞧这情景立马便自行脑补出了‘在野外偷欢的鸳鸯不幸路遇土匪强盗,男鸳鸯为救女鸳鸯与匪徒大战三百回合光荣负伤’的故事本子。

当下拍着胸脯大声保证:“萧公子放心,两个时辰之内我保证她能回到你的身边!”

萧莫豫笑着谢过。

用眼神杀人失败的高粱地只好万分郁闷的再度将他负起,腾空而去。

华采幽看着那终于再也支撑不住软软趴伏在少年背上,彻底失去了意识的月白身影,怒意难掩。

妈了个巴子的,敢伤我的男人!

来的大汉姓孟,单名一个雷字,是接替那个身败名裂的死鬼马武的新任雍城护卫军统领。

跟着华采幽随他一起回衙门的老古,单名一个意字,是此次萧莫豫带来的大管事,负责萧家在雍城所有杂七杂八的事物。

华采幽对孟雷没什么好感,一来因为对他这个统领的头衔条件反射心生厌恶,二来则是记起裘先生曾对她说起过,当初很可能是有人想要谋得此职位才会配合着他们对马武落井下石。如今既然是姓孟的得了这个好处,自然便是那幕后黑手了。好在眼下与他只要公事公办即可,倒也不用假装热情平添恶心。

至于古意,则极其认真有效地尽了自己的职责,用从同伴身上临时强行扒下的外袍将衣衫不整的华采幽里三层外三层裹成了一个只能看到眼睛鼻子的人肉粽子,目的只有一个绝绝对对不能让自家的主母被任何外人瞧了丁点儿便宜去!

华采幽无语凝噎,有此忠心属下,萧莫豫可含笑九泉矣…

于是,得了消息匆匆赶来的魏留一见到她的这副模样便忍不住笑了出来:“阿采,端午节还早着呢!”

华采幽无可奈何地像个不倒翁般左右晃了晃:“怎么样,想不想提前吃粽子?”

魏留撩衫坐下,随口应道:“好啊!”

苍天大地如来佛,华采幽说那句话的时候真的是只想吃粽子来着并有丝毫可供延伸的龌龊意思,魏留显然也没有往别的地方去想,然而古意忽然发出的一声重咳,让两人迅速醍醐灌顶大彻大悟继而变成了一对儿清蒸大闸蟹…

“我我…我不是让他吃我…”

华采幽一时激动越描越黑。

古意便配合着黑了一张脸。

孟雷眼观鼻鼻观心把自己变成了一块闭目塞听的大石头。

魏留抚额叹气。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古意便一直像个黑脸门神一样囧囧有神地站在华采幽身后,时不时以惊雷般的咳嗽提醒着一切有可能七拐八绕延伸出哪怕一丁点儿不正经之意的话语。最后,终于成功的让她再也不敢跟魏留说一个字。

华采幽于是略懂了。

萧莫豫特地派这么一位主儿跟着她,一定是早就算到魏留会出现。

重伤吐血之际还不忘吃醋,誓要将所有‘奸*情’的萌芽给彻底扼杀在摇篮里,这哪里是什么小墨鱼,明明就是条天生的醋熘鱼啊啊啊啊!…

所幸整个经过还有两拨黑衣人的特点以及各自武功路数等具体情况之前已经全部都告诉给了孟雷,华采幽眼见气氛实在是尴尬诡异便起身告辞。

魏留亲自将他们送出府衙,趁着古意去牵马抓紧时间说了句:“阿采,你放心。”

华采幽愣了一下:“什么?哦…我相信你一定会抓到他们的。”

“今晚出现的那些人自然一个都跑不掉,背后的主使者,也一样。”魏留的眉宇间闪过一丝戾气:“我绝不允许有人对你不利!”

华采幽呐呐:“我倒没什么事…”

“阿采,当初为了仅有一面之缘的乐师,你都能有那样的举动。何况,如今受伤的是他。”魏留涩然笑了笑:“不过这件事恐怕并不简单,‘销金楼’和萧家最好不要插手。信得过我的话,就交给我来处理。”

“如果信不过你,就不会来找你了。”华采幽的声音越来越低,垂下眼,闪避他的目光。

就是看出了那两拨黑衣人的来历绝非一般草莽,所以她才会主动要求到官府说明情况。

因为她知道,魏留得知她遇险一定会过来。凭着对她那种不惜一切有仇必报的**子的了解,也一定不会让她再插手以免陷入危局。最重要的,在雍城,只有借助他这个城主的力量才能将隐藏在幕后的人找出并连根拔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