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来找咱们，说张忆瑶可能失踪了，你还在那儿笑嘻嘻的，你不觉得你这样特不招人待见，特烦人么？”蔡峰本来可能因为之前的调侃和挤兑，本身心情就不太好，现在一看小黑的表现，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开口说话的时候，不光语调提高了不少，就连语气里也多了方才没有的火药味儿。
“我不觉得啊，怎么了？！你觉得烦别人就得觉得烦，你以为你代表全世界啊！我还代表月亮消灭了你呢！”小黑被他一说，也立马不乐意了，“人家警察说怀疑张忆瑶就是失踪，这不还没确定呢么，你跟着急什么！瞧你那一脸孝子贤孙的样子！知道的是你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不知道的还以为妈丢了呢。”
都是二十出头血气方刚的年轻小伙子，蔡峰虽然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可是也受不了小黑这样的言语挑衅，立刻一边骂着一边朝他扑了过去，抡起拳头就打，小黑也是一个错愕，随即就已经反应过来，毕竟他说话那么不留口德，可能心里面早就有了这一类的防备，两个人双双从椅子上跌倒在地，厮打在了一起。
“你们两个别打了！”徐成仁也被吓了一跳，本能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上前去试图拉开两个在打架的人。
他伸手拉住小黑的手臂，想要把他拉起来，蔡峰趁此机会又多往小黑的身上招呼了几拳，小黑平白无故的因为徐成仁碍事，所以被蔡峰打了好几下，又疼又怒，也急了，使劲儿一抡，徐成仁就趔趔趄趄的松开了他的胳膊，他也卯足了劲儿开始往蔡峰的身上招呼，一脸痘印的男生这时候也回过神来，连忙伸手拉住蔡峰，嘴里嚷嚷着劝架的话，这让小黑逮到了报仇的好机会，狠狠的揍了蔡峰几拳，一脸痘印的那个男生可不想徐成仁那样，看起来瘦瘦高高，没有什么力气的样子，他身材很敦实力气大，蔡峰也想和小黑挣脱徐成仁似的从他的拉扯中挣脱出来，但是挣扎了几下也挣不脱，被小黑打得五官都快因为疼痛而皱到一起去了。
戴煦一看他们打得一团乱，倒没有太担心，只是表情有些无奈，方圆虽然是还没有彻底走出警校大门，但毕竟是女生，对男生打架这种事见过，但不多，反倒比戴煦更担心一些，她用询问的目光一个劲儿的去看戴煦，戴煦示意她向后站一站，不要被打架的人给刮碰着，而他自己则绕过原本挡在他们中间的那张桌子，走到正打成一团的蔡峰和小黑身边，伸手一只手一个，拉住了两个人的衣领，一使劲儿，原本还纠缠着打在一起的两个人身子都不由自主的朝他们各自的背后方向退开了两步，戴煦趁机把蔡峰拉到自己身后，松开揪住小黑衣领的手，对他做了一个不要再靠过来继续纠缠的手势，小黑气哼哼的瞪着蔡峰，用手背随便把鼻孔边流出来血给抹掉，伸手指向他，骂道：“你有种你别躲人家后面不敢出来！你是个男人你就出来，咱俩一对一单挑，我要是怕你我姓倒过来写！”
“呸，你姓王，倒过来有什么区别！我跟你说你别蛮不讲理，自己出口伤人你还理直气壮的，警察可在这儿呢！你要想打，你就等着被带派出所去吧！”蔡峰嘴上叫得响亮，人却是实实在在真的缩在戴煦身后，没有出来的打算。
徐成仁这会儿也缓过来了，看小黑不敢往前冲了，这才从戴煦背后把蔡峰给拽出来，毕竟一直躲在人家身后，看起来也怪难看的。
戴煦看他们闹成这样，也觉得都留下去没有什么意义，等他们几个人的情绪都平复一点之后，就表示准备离开，徐成仁过意不去的一个劲儿替小黑他们道歉，小黑气呼呼的不吭声，蔡峰自己也一脸窘迫，戴煦给他们几个人留了联系方式，徐成仁客气的表示如果有什么能提供帮助的也愿意尽力而为。
离开的时候，蔡峰跟着戴煦和方圆一起走的，估计是怕留下来，呆会儿小黑又不依不饶起来，他可就吃不消了，尽管方才确实是小黑他出言不逊在先，蔡峰一冲动就和他厮打在了一起，但是真的打起来以后，两个人之间的实力悬殊还是比较明显的，蔡峰别看个子高，但是体力根本不如黑瘦有劲儿的小黑，方才如果不是戴煦及时拉开，他还不知道要多挨多少下打呢。
走出三层小楼，蔡峰主动提出可以帮忙指一下张忆瑶大概住在那一个方向，戴煦当然不会拒绝这种好意，就跟着他一起从侧门除了校园，沿着一条比较热闹的小街走到底，拐了个弯，又走了五六分钟，穿过一片小树林，来到了一条相对比较开阔的马路边上，马路的另外一侧有两个看起来似乎是封闭式的居民小区。
“我有一次就是打从这附近过，看着她在路边走的，估计是住这附近，但是不知道是哪个小区。”蔡峰朝马路对面指了指，对戴煦和方圆说。
方圆朝周围看了看，觉得这周围除了两个小区根本没有别的什么餐馆超市之类地方：“你是干什么去了，能在离学校这么远的地方遇到她？”
蔡峰的脸微微红了一下，不过不是害羞，而是忽然被人质疑之后的局促和尴尬：“是这样，我们学校这边公交车去市中心一共就那么一趟，从学校那边出去，好多人，基本上都抢不到作为，但是从这条路一直往下走，就能到公交车的前两站的位置，是要多走一段路，但是上车肯定有座位，我一般都从这条路下去坐车，免得站着那么久实在是太累了。”
“好，那就谢谢你了，咱们走吧。”戴煦看了看这两个小区，天色都已经黑了一大半，小区里面亮灯的窗口并不算多，但是眼下就只有他和方圆两个人，显然不适合去寻找张忆瑶的出租屋，所以他决定要回去了。
蔡峰摆摆手：“你们走吧，我有个同学找我，我就先不回去了。”
戴煦也不勉强他，点点头，再次道了谢，和方圆调头往回走，准备开车离开这里。
第十五章 大相径庭
“刚才他们几个突然打起来，没吓着你吧？”戴煦感觉方圆有点安静，以为她是被方才的四个男生忽然打成一团给吓着了，于是便开口询问她的情况。
方圆摇摇头：“没有，我就是觉得，刚才在寝室里面，那两个女生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说张忆瑶的异性缘有多好，看她们俩的态度，好像另外一层意思是说张忆瑶的同性缘就不是很好，这件事刚才那几个男生倒是也有这种意思，不过异性缘这方面，我看到的情况和那两个女生的说法，好像有点大相径庭的意思，能看得出来那个蔡峰确实挺维护张忆瑶的，但是明显那个小黑就不喜欢张忆瑶，不然怎么会说起风凉话来那么不留口德的呢，所以由点及面的判断的话，我不知道张忆瑶到底是真的异性缘很好，还是那两个女生的观点不够客观。”
“你真的觉得那个小黑不喜欢张忆瑶？”戴煦笑着问方圆，“我倒觉得那个小黑非但不是不喜欢张忆瑶，反而还喜欢得不得了呢，你想想看。”
方圆诧异的看着他：“怎么可能？哪有喜欢反倒一个劲儿说人家不好的啊？”
“当然有了，一般来说两种情况下会有这样的表现，”戴煦看她不开窍，只好多给她解释几句，“一个呢，是当一个男人，或者说男孩儿，心智还不够成熟的时候，往往会通过这种幼稚的手段，试图引起女孩儿对自己的注意，因为越是心智不成熟的男人。就越有一种偏执的自尊意识，对于他们来说，放低姿态追求会伤面子，所以就会想找一种又能引起对方注意，又让自己有面子的方式，那就是挤兑人，故意把人逗得直跳脚。比如小时候男孩儿的扯辫子。大一点不好动手动脚了，一般就改成了言语上的攻击，这种攻击一般不会火力全开。但是一定会故意去敲别人的痛处，说话专挑不好听的说，归根结底还是博关注的目的。另外一个呢，就是曾经讨好过。但是受到了挫折或者打击，恼羞成怒。所以把好感都藏起来，故意说起话来处处夹枪带刺，归根结底也是自尊心在作怪。”
方圆听了戴煦的说明，也渐渐有些转过弯来了。她认识的男生，大多数不管私下里怎么样，至少表面上都喜欢标榜“大男人不八卦”的观点。即便是不喜欢什么人，甚至讨厌什么人。也不会当着外人的面去酸溜溜的评头品足，免得让人觉得太小家子气，方才小黑挤兑蔡峰对张忆瑶处处维护的时候，语气里除了嘲讽之外，再仔细的那么一回忆，还真透着一股子淡淡的酸在里面。
“那要是这么说的话，蔡峰和小黑在某种程度上也算是情敌了，一个是恼羞成怒的，一个是念念不忘默默喜欢的，所以两个人立场不一样，难怪要打起来。”方圆想明白了以后，心里面暗暗的觉得有些惊讶，她原本一直以为女人的心思可能会比较细腻复杂，甚至更懂得隐藏自己的真实情感，男人相对而言要更加的直截了当和简单，现在看来，她的这个看法果然是太主观也太天真了。
“其实确切的说方才的四个男生当中，至少有三个人对张忆瑶都或多或少的有好感，你想想看，能不能猜出来第三个人是谁。”戴煦又给了方圆一个提示。
“还有第三个人？”方圆有些惊讶，她赶紧在脑海里回忆了一下当时其他人的言辞和反应，然后试探性的问，“你是说那个徐成仁么？”
“对，我觉得是他，当然了，还没验证之前就是个主观上的看法，你是从什么方面觉得是他的？”
方圆被他这么一问，略微有些不好意思了：“其实，我不是从哪方面看出来的，我是靠排除法瞎猜的，那个脸上好多痘印的男生，说起张忆瑶的时候，不管是调侃蔡峰还是评价张忆瑶，都是一种置身事外的态度，感觉就是旁观者的心态，所以我猜，不管他对张忆瑶印象好不好，至少是没有男女方面的好感，那这样一来，剩下的就只有徐成仁了，他还夸了张忆瑶几句，我就猜是他来着。”
“这倒也未尝不是一种思维方法，没什么可不好意思的。”戴煦看出方圆的局促，“其实只要留意一下细节，还是能发现一些其他痕迹的。你还能不能记得最初徐成仁打断他们几个是什么在什么情况下？”
“是小黑说思想纯洁不纯洁的时候么？”方圆回忆了一下，在她的印象里，徐成仁第一次开口打断其他三个人的斗嘴，就是在这种时候。
戴煦摇摇头：“我指的打断说话，主要是指徐成仁情绪有变化的时候。”
方圆按照这个提示又想了想，想起来是在小黑话里话外的意思都在挤兑蔡峰对张忆瑶过分关注，故意说他是不是做出过跟踪张忆瑶这种不体面的事情的时候，徐成仁打断了他们的斗嘴，并且态度比较严肃，语气也略显强硬。
“因为他对张忆瑶可能也有好感，所以不爱听小黑说那种话？”方圆明白了戴煦的意思，但是依旧存疑，“可是就凭这一点，下结论会不会太草率了？”
“会啊，所以你没看我后来都没着急去拉架么。”戴煦嘿嘿笑了几声，原本厚道的容貌因为此刻的表情而多了几分狡黠，“反正小男生打架，三拳两脚之内也打不出什么问题，我正好先看看他们几个人的立场，然后再拉也来得及。”
“他们几个人的立场…”方圆咕哝着，想着当时那几个人的反应。
蔡峰是典型的心有余而力不足，被小黑激怒了之后，看他最初动手的那个架势，简直是恨不得把小黑给活活撕了似的，可是到后来就明显后劲儿不足，不如小黑来的干瘦有力，也没有小黑那股狠劲儿。一脸痘印的男生呢，对张忆瑶无所谓维护或者反对，但是他似乎和小黑的关系更好一点，方圆作为女生，从小到大没有真正的打过架，但是在警校那种阳盛阴衰，男生数量明显多过女生的环境下，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走，没见过猪走也听过猪哼哼，她知道有一种举动叫做“拉偏架”，看起来是好心拉架，但是却只拉住其中一方，完全不去拦住另外一方，被拉住的那个人束手束脚，另外一个反倒可以逮住机会狠狠的揍对方几下。
方才那个一脸痘印的男生，就是这么做的，他死死的拉住了蔡峰，让原本就战斗力不足的蔡峰简直就成了人肉盾牌，由着小黑随便走，根本无法抵挡。
这么一想，还有一个人也做了差不多的事，那就是徐成仁了，确切的说，徐成仁才是第一个出手拉架的，他没有理睬蔡峰，而是直接过去拉住了小黑的胳膊，这么做的目的，估计和一脸痘印的男生出发点差不多，只可惜他不知道是体力不足，还是主意没有一脸痘印的男生那么坚定，被小黑挣脱了之后，就一直没有再回来拉第二次，也正是这样，才让一脸痘印的男生逮到了拉偏架的好机会。
结合戴煦方才的意思，方圆仔细一琢磨，心中豁然开朗。
“徐成仁当时的心理活动肯定是很复杂的，”她把自己想到的对戴煦说，“一方面他听小黑一个劲儿的说一些对张忆瑶带有贬义的话，他不高兴，所以蔡峰打小黑，他希望小黑挨打，变相等于替他自己出口气，但是另外一方面，假如他真的是对张忆瑶有好感的话，蔡峰对张忆瑶的喜欢那是明摆着的，他估计因为这个原因，心里也不真的偏向蔡峰，所以小黑挣脱了他之后，他也就没有再自讨苦吃的去拉着小黑，让蔡峰避免挨打。我这么说你觉得对么？”
“对，所以说，别看那四个男生的年纪都差不多大，但是徐成仁可比其他三个人聪明多了。”戴煦满意的点点头，又把话题给扯了回去，“你说，咱们一共就问了四个和这个张忆瑶平时打交道认识的男生，其中就有一个百分百对张忆瑶有好感，两个疑似的，四分之三，就算是抽样调查，这样的比例也能说明问题了。”
方圆听他这么一说，脑子里又冒出来一个新的问题：“前辈，那你说，假如张忆瑶的异性缘太好，肯定会有小黑那种恼羞成怒型的追求者存在，而她的异性缘太好很有可能就是导致同性缘不好的一部分原因，同性缘不好也有可能受人嫉恨，假如说张忆瑶不是因为意外遇袭，而是被身边的人算计了，你觉得是因为爱而不得，变成了仇恨的男生作案几率更大，还是因为嫉恨所以想要让她死得很难看的女生作案几率更大？”
“相比之下，实施这种恶性案件的女性还是比较少见的，女性犯罪人杀害女性被害人的比例也不大，再考虑到年纪相仿的情况下，怎么迅速制服被害人，对其实施虐待、杀害和分尸这一系列举动，从体力角度出发，我个人更倾向于男性犯罪人这种可能性。”戴煦回答，“当然，也不排除有同伙的可能性，虽然风险比单独作案大很多，但是…每个人的想法都不一样，所以只要没排除，就什么都有可能。”
第十六章 白富美
已经是晚上了，这个时间过去找张忆瑶的出租屋到底是哪一间，这显然不太适合，虽然这附近就只有两个居民小区而已，但一眼看过去，目测每个小区也有至少十几栋楼的样子，整体来说工作量并不小，晚上进行一来不那么方便，二来还会影响两个居民小区里其他住户的休息和生活，所以确实不妥当。
戴煦走回去提了车之后就直接把方圆给送回去休息了，到了第二天一早才多找了一些人手，再次回到蔡峰帮他们指出来的那两个小区附近，开始寻找知情人，看看能不能确定张忆瑶的出租屋到底是那一间，与此同时，学校方面也在辅导员的帮助下，继续打听最近有没有其他人曾经见过或者仍然可以联系到张忆瑶本人的，如果存在这样的可能，那么张忆瑶作为被害人的可能性就可以推翻了。
当然，在经过几个不同的人辨认，都能一眼看出画像上面的人就是他们认识的张忆瑶，从这一点来说，就算考虑到物有相同、人有相似的可能性，被害人的身份被全盘推翻的几率并不大，只能是出于严谨考虑，再多确认一番罢了。
寻找出租屋的过程还算比较顺利，只用了一上午的时间就找到了方向，这两个居民小区当中，有一个是附近一个单位早年建的家属住宅小区，后来拆迁翻盖之后。才对外出售，所以总体来说，小区里面至少一半的居民都是彼此认识的，他们对于谁是外来的这件事特别敏感，就是这个小区里面的一群老太太认出了张忆瑶的画像，说是在旁边一栋楼里在顶楼一户人家租房子的小姑娘。
戴煦当即就带人上去敲门找人，因为这边有了目标。所以马凯和林飞歌也都跑回来了。俩人不知道是因为戴煦这个人感觉最好说话，跟着他觉得日子更好过，还是仅仅因为习惯了的缘故。回来的都格外积极。
给他们开门的是一个高高大大的男生，过来开门的时候，还是一副睡眼迷蒙的样子，头发看起来原本应该是比较有型的。不过一大早好像刚从被窝里钻出来，还有些乱蓬蓬。上身套着一件皱巴巴的t恤，下身松松垮垮的大短裤，打开门之后一边打着呵欠，一边含含混混地问：“你们找谁啊？”
这样的一个人给他们开门。戴煦他们多少都有点诧异，之前在学校那边听到的说法基本上都是说张忆瑶异性缘颇佳，身边追求者众多。但是没有一个人说她有固定的交往男友，那么这个男生。会不会和张忆瑶关系比较不一般呢？
“你好，我们是来找人的，”戴煦亮出了自己的工作证，“张忆瑶住这儿么？”
“谁？我不认识。”男生不知道是没听清，还是因为不熟悉所以才本能的反问了一句，不过他也没打算让戴煦真的回答自己，而是自说自话的又说道，“住这里的其他人我都不认识，我女朋友住这儿，你们等会儿啊，我去问问。”
说完他就趿拉着拖鞋懒洋洋的走回去了，留着敞开的大门，和等在门外的几个人，戴煦伸头朝房子里看了看，虽然是顶楼，但这个小区的楼房都带有一层平顶阁楼和天台，所以从门口看进去，玄关不远处就是上楼的楼梯，房子里光线并不太好，从戴煦的角度，能看到两扇紧闭着的房门，原本应该是客厅的地方也隔起了一道墙，同样房门紧闭，看到这种格局，戴煦心里就或多或少的有了概念。
“这小子也够不谨慎的了！也不认识咱，连老戴的证件都美认真看两眼，就这么敞着门走人了！他也不怕咱们万一是什么坏人干什么坏事儿！”马凯看那个男生把他们仍在门口一个人又跑回到房间里去了，等了一会儿还不出来，忍不住有点腹诽，“把咱扔这儿，他去问人倒是问没影儿了！”
“你见过想干什么坏事儿选这么一大早上，还这么兴师动众一群人呼呼啦啦堵到门口来的么？智商正常的人都不会担心你担心的那种问题。”林飞歌瞥一眼马凯，毫不留情的挖苦了他几句，“再说了，你没看刚才那个小帅哥是刚睡醒的样子啊，他叫他女朋友出来，他女朋友不也得先换换衣服才行么！”
马凯虽然不高兴被林飞歌数落了，但是无奈林飞歌说的倒也都在道理上，所以只能不满的朝她瞪瞪眼：“有事儿说事儿，你被人身攻击好不好。”
说话的功夫，屋里面传来开门关门的声音，方才的那个高个儿男生领着一个同样身材修长苗条的姑娘一起出来了，那个姑娘一边走一边用手指当梳子拢着头发，脸上粉黛未施，也带着一点睡意，看来还真的是刚被叫起来的。
“你们谁找张忆瑶啊？”姑娘一边扎皮筋一边问，问完了一抬头，看到门口站着四个人，其中还有戴煦那么一个大个子，有些意外的在距离门口还有两三米的位置就停下了脚步，“怎么这么多人啊？你们是干什么的？”
“你是不是睡迷糊了？我刚才叫你的时候不是跟你说了么，公安局的，我看到他拿证件来着。”她男朋友在一旁指了指戴煦，替他们回答说。
姑娘想了想，好像爬起来之前男朋友是告诉过自己这么一档子事儿，便改口问戴煦：“张忆瑶咋啦？她惹什么事儿了么？你们来这儿找她也白费，她好几天没回来了，至少三天以上，前天房东过来找她收房租，敲门不开，打开一看屋里也没人，还让我帮忙看着点儿呢，要是她回来了提醒她赶紧把房租交了。”
“你们这个房子里头一共住了多少人？房东不和你们在一起？”戴煦问。
姑娘摇摇头：“房东另外住，我们这儿是公寓式的，楼上楼下一共住了五伙人，具体多少个人住我不知道啊，有的和我一样，男朋友或者女朋友偶尔过来，有的是从头到尾都是俩人一起住，反正一共就五个房间，楼下三个楼上两个，哪个屋什么时候换人我也不知道，所以能说准的就是五伙人。”
“你在这儿住很久了么？”方圆问。
姑娘点了头：“是啊，数我住的久，我从大一入学没多久就不住校了，到现在研一，一直住这儿没搬走过，要不房东阿姨也不会让我帮忙催房租，我跟她熟。”
“那你和张忆瑶熟悉么？”戴煦问，“能不能帮我们联系一下房东，我们想让她来帮忙开一下张忆瑶的门，看看她房间里的情况。”
姑娘虽然刚睡醒，但是脑子反应并不慢，结合戴煦的身份，再一听这番话，顿时就意识到事情可能比她最初以为的要严重，连忙跑回房间去拿手机，帮戴煦他们联系房东，她的男朋友倒是好奇心比她更强一些，等女朋友跑开了，往门口凑了凑，压低声音问：“怎么了？出什么大事儿了么？”
“你觉得出什么大事儿，是我们几个人过来能解决的么？”戴煦笑着问。
男生想了想，可能觉得他说的也有道理，点点头，没再多打听。
那个姑娘去给房东打电话的时间略微有点长，几个人门里门外的站着，一句话都不说，似乎有点尴尬，所以戴煦就又对男生笑了笑，打破沉默，问他：“你经常过来这边住一住？那张忆瑶你是不是也认识？”
“认识是认识，”男生神秘兮兮的朝背后瞥了一眼，声音又压低了几度，“呆会儿当我女朋友面你们可别问我，回头她得跟我不高兴，我可不想招惹她。”
“这话怎么说的？”马凯听着男生那话有些不对味儿。
“别提了，这事儿我真是提起来就觉得冤，”男生往门边又凑了凑，头几乎从门里完全探了出来，“我女朋友不喜欢那个张忆瑶，以前张忆瑶我俩遇到过，她还主动跟我打招呼说话什么的，我女朋友当场脸就黑了，跟我好大不乐意呢。”
“干嘛啊？你女朋友心眼儿这么小啊？”马凯想从对方口中套点话，所以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打个招呼有什么不行的，她怕张忆瑶勾搭你啊？”
“那倒不至于吧，我感觉那女的像是个白富美，人家未必能看上我这种没钱的男的吧，”男生有点不好意思承认，但是听口气又没有全盘否认这种可能，“不过她对我的态度是稍微有那么点儿热情，中间还有一次我女朋友去上课了，我在屋里打游戏，她过来敲门说电脑出毛病了，让我帮她调一调，我一想，这回头本来没什么事儿，让我女朋友回来瞧见了，或者听说了，再以为我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儿，那可不行，就没答应，晚上我女朋友回来了，我跟她说，她开着门没好气的指桑骂槐了好一会儿，那个张忆瑶估计也听见了，打那以后倒是没怎么敢过来再找过我们干什么。”
第十七章 有故事的人
这番“抱怨”，其实听起来或多或少的带着几分得意，男生还想再说点什么，身后又传来脚步声，他就闭上了嘴巴，一言不发的靠在门边，很快他的女朋友就手里攥着手机从里面返了回来，然后对门外的几个人点点头。
“房东说她马上就过来，她也住这个小区里，过来也就顶多五分钟，你们稍微等一下吧，等她来了看看她怎么办，这儿毕竟就是我租一个房间住，不是我自己家，要不然我现在就招呼你们进去坐坐了。”那姑娘好像不大好意思自作主张的叫戴煦他们这几个陌生人登堂入室，略微带着一点歉意的说，“而且我房间也太小了，你们四个人加上我们两个人，呆不下，不然的话我先让你们到我们屋里呆一会儿也行…”
“早上站会儿不碍事。”戴煦表示不介意在门外等一会儿，“这房子里面都住满了吧？我们要是这么进去，估计也得打扰到别人休息。”
“住满了，估计就张忆瑶没回来，她那屋空着，别屋都有人。”姑娘回答。
“那么多人都住在这儿，平时低头不见抬头见，倒也能挺热闹的，和学校住宿舍也差不太多吧？”戴煦有一搭无一搭的和两个年轻人攀谈起来。
姑娘笑了笑，说：“那怎么能一样呢，学校宿舍大家不光共用一个浴室卫生间，还得共用卧室呢，这好歹有点自己的空间，而且也没有固定的熄灯断电时间，肯定怎么都要比住在学校宿舍里面自在一点啦。”
“那住在这儿的人，男女朋友或者朋友经常过来玩或者住在这儿房东有没有意见？”戴煦好像对这边的私事很感兴趣似的一个劲儿的盘问。
姑娘被问得有些不大自在。毕竟面对的是第一次打交道的陌生人，她的男朋友倒是不大在意，嘿嘿一笑，说：“像我住这儿是因为我女朋友在这里住了这么久，和房东阿姨特别熟，所以房东阿姨也认识我，不在意了。别的房间可就不行了。如果长期住的话是要加钱的，他们不想加，就得偷偷摸摸的。房东阿姨也不天天过来，偶尔过来看看，哪里需要修啊，或者添置点儿什么。只要别撞见了，她也不会主动去问。我看那几个屋也没少往回带朋友，房东应该是都不知道。”
“张忆瑶也带男朋友回来住过么？”方圆听男生说到这个份上，趁机问。
“呵呵，这个问题你还是别问我了。我怕我答不好。”姑娘耸耸肩，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不过那语气里分明夹杂着别的含义。
“她男朋友很多啊？”林飞歌一听这话题。也来了劲头，神秘兮兮的问。
姑娘鼻子里哼了一声。眼睛朝男朋友那边一扫，略微有点阴阳怪气的说：“哟，这话我可不敢说，说出来人家说我女人小家子气，小心眼儿，看到比自己漂亮性格好的就嫉妒，专门说人家坏话，罪名多着呢。”
“你瞧你，当人家面儿瞎说什么呢，”男生被女朋友当着陌生人面抱怨了一通，也觉得有点儿面子挂不住，“我哪说过那种话啊，我说的是你们女生就是容易小心眼儿，把什么事情都看得那么复杂，反正又不关咱们的事儿，管她干嘛。”
“得了吧！女人最懂女人，你知道么！”姑娘冲男生翻了个白眼儿，“你们男生能看出个鬼来啊，一看脸好看，身材苗条皮肤白，眼珠子都恨不得飞出来粘人家身上，哪有那个闲工夫去管人家是什么性格。女人看女人那绝对是一眼准的，谁是真的单纯，谁是‘有故事的人’还在外面装单纯，根本瞒不住！”
“这是怎么看出来的？”马凯一听这话，立刻开口问道，他倒也不完全是为了帮忙向这两个人套话，或多或少也有点自己好奇的成分在里头。
“别的就先不说了，至少就我见过的张忆瑶被人车接车送，那就不是一次两次而已，车也不是一般的车，感觉都至少是四五十万左右的那种好车。”姑娘回答说，“而且你看她穿的衣服鞋子，拿的包，哪个是便宜货呀，刚搬出来那会儿可不是这样的，那会儿她还跟我们一样呢，总有快递包裹，没事儿就在网上买买东西什么的，到后来，人家哪还有过那种时候啊，扔出来的购物口袋，都是咱们市里最贵那个商场的纸袋，她才在这儿住了多久啊，一年多？两年？除非是她家里头爸妈忽然中了彩票了，否则这生活水准上升的也有点太快了，是不是？”
“万一是家里原本就条件不错，但是没想可着她随便花呢，再或者万一是她男朋友家里条件好，这也说不定啊，有没有必要非得把人想的那么龌龊。”男生听完女朋友的说法，还是有些忍不住开了口，“都是些没凭没据的，说那干嘛。”
“什么算有凭有据？就算家里条件好，你见过三天两头接送的车和开车的人都换样儿的么？我说的没凭没据那你来说啊！”姑娘一听自己男朋友替自己最不喜欢的女生辩护，登时就不高兴了，“要不你干脆把她本人找出来，问问清楚，说不定还帮了人家警察一个大忙呢，人家就不用到处跑去找那个张忆瑶了！你别说得好像自己多君子似的，你以为我不知道啊，那个张忆瑶有事儿没事儿就在你面前装嗲，你那心里都长了草了吧！我跟你说，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她不是看上你了，你自己看看你身上从头到家都按原价卖了，连她一双鞋都换不起，她能看上你什么？她搭讪你，是因为她看我不顺眼，跟我别苗头，所以才有事儿没事儿的故意跟你发嗲，存心恶心我呢，搞搞清楚再自作多情吧！”
男生脸涨得通红，碍于别人在场，又拉不下脸来和女朋友争执，只好一副十分无奈的样子，举手示意说：“好好好，你都对，你什么都对，你就说真理，你就说宇宙中唯一的先知！我不和你争，我不说了还不行么！”
俩人这么一争执，声音不由自主的就高了起来，靠近门口比较近的一个房间的门也打开了，一个身穿及膝长度大t恤的女生打着呵欠走出来，手里还拿着洗漱用品，正要往卫生间方向走，看到有人在门口争执，停下脚步疑惑的朝那边看了看，问：“你们俩一大早在门口吵吵什么呐？怎么了这是？”
“小婷，你出来的正好，我问你，你说张忆瑶是个什么样的人？”姑娘正和男朋友吵在气头上，看到室友出来了，立刻不假思索的开口就问。
那个被她称作是“小婷”的女生听到张忆瑶这个名字的时候，明显姿态僵硬了一下，然后冷笑着说：“对她我有什么好说的，我就好奇一下以后到底哪个倒霉男人把她娶回家去，那也算是祖坟上面盖了公厕的级别了。”
说完，她也不再打听询问，拿着洗漱用品转身直奔卫生间，砰的一声重重关上了门，很快就隐约传来了哗哗的水声。门口的姑娘脸色有些复杂，似乎有些自责，抿了抿嘴，埋怨自己道：“瞧我这脑子，我问她这事儿干嘛，哎呀真是…”
“她和张忆瑶…”方圆朝里面瞥了一眼，小声问对方，和张忆瑶有关的话题，尤其是关系到人际的，都是他们想要关注的重点，但是太过于八卦的问题，戴煦和马凯两个人由于性别的缘故，确实不大方便开口询问，尤其是戴煦这个标准的成熟型“大男人”，没玩没了的去打听女生之间的八卦，怎么想都让人觉得不太合适，所以最好的就是由方圆和林飞歌来开口询问，一来比较方便沟通，二来也非常自然，不会让人因为戒备心或者有思想负担而不愿意开口。
“嗯，她以前的男朋友叫张忆瑶给挖了墙角了，缺德着呢，估计真是瞎了眼才会觉得那女的是什么纯洁的好女孩儿，”姑娘一边说一边还气哼哼的朝自己男朋友瞥了一眼，“最缺德的是，她把人家墙角给挖了，挖完之后自己又不要，纯粹挖着玩儿，小婷对她以前男朋友别提多好了，俩人高中就在一起，就这么被人给插了一脚，那男的后来以为张忆瑶想要跟他好呢，屁颠屁颠儿的就跟小婷分手了，小婷求都求不回来，结果分了手，那个男的跑去跟张忆瑶表白，人家纯情的张忆瑶表示说，咱们两个不是好朋友么，我一直当你是我的好哥们儿一样，你怎么会误会我呢！哈，真是什么也当着了，牌坊也立起来了，多牛啊。”
“还有这么一档子事儿呢？我之前咋都不知道？”她男朋友在一旁很吃惊。
姑娘冲他翻个白眼儿：“失望了吧？不是滋味儿吧？发现敢情人家是个这么干的老手，惯犯，你根本就不是那独一份儿，是不是心里面觉得特别失落？”
男生不知道是心虚还是不想继续和她争，偏过脸去没有吭声。
“那都闹成这样了，她们俩还都住在这儿？不尴尬么？”林飞歌问。
姑娘哼了一声：“小婷脾气比我还倔呢，她说要滚蛋也得是张忆瑶滚蛋，她住得好好的，凭什么被人抢了男朋友还得被迫挪窝啊，她就要在这儿和张忆瑶死磕呢！”
第十八章 打掉牙往肚里咽
【小长假最后一天鸟，双倍期最后几个小时，求粉红求粉红～扭屁股求粉红～】“她还挺有个性的啊。”林飞歌看起来对这种做法并不是特别欣赏，“但是何必呢，天天看着那么个人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她心里不堵得慌？”
“那谁知道呢，反正人和人的性格不一样，我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个心思。算了，咱还是别说她了，回头叫她听到以为我背后将人家闲话似的，不太好。”姑娘摆摆手，不想再去说那个小婷的私事，看起来她对小婷还是有些顾忌的。
卫生间里哗哗的水声还在持续的响着，谁也不知道方才那个名叫小婷的女生到底有没有听到这边说起过她的私事，不过对于戴煦他们几个而言，需要了解的人又多了一个，从刚才匆匆忙忙打了个照面的情形并不足够判断对方到底是个什么类型的人，只能粗略的从外形是看出对方也是一个大个子，身材不算丰满，也不算苗条，看起来身架不小，相貌普通，无法让人看出太多端倪来。
又过了几分钟，打从后下气喘吁吁的上来了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女人，烫着一头短卷发，看到门口的几个人，意识到这就是电话里面姑娘告诉她的公安局来的人，赶忙客气的同他们几个打了招呼，戴煦也对她点点头，拿出证件来。
“我们是a市公安局的，张忆瑶是你的房客吧？听说最近几天她都没回来？”戴煦一边把证件递过去，一边开口询问，“能记得最后一次见到她是什么时候么？”
“一个多礼拜之前吧，”女房东接过证件来匆匆看了一眼。表情有些困惑，似乎搞不清楚为什么会有公安局的人会特意跑来了解这方面的情况，“这边楼上小卫生间的浴室下水口堵住了，我找师傅过来通一通，正好遇到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要出门，我就提醒她说快到交房租的日子了，我一般都是三个月一收。她答应得好好的。接过到了日子也没给我打过去，我打她电话也没人接，过来找。也一直都没找到人，把我折腾得够呛，一直就没有再见过她了。”
“她以前也拖欠房租或者总也不回来么？”方圆问。
女房东摇摇头：“以前还真是没这样过，要是总拖欠房租。我也不会让她在我这儿住这么久，就这么一回。她以前提过一次，说有时候偶尔回学校去住一下，不过大多数时候应该还是在这边的，我白天也上班。这边有什么事需要过来弄一弄，都尽量晚上下了班过来，这边住着小姑娘也多。我老公过来不方便，就都是我。基本上以前每次过来都能看到她，要么是要出去，要么是从外面回来。”
“你有每个房间的钥匙么？能不能让我们看一下张忆瑶的房间？”戴煦说。
“她房间里头挺正常的，我跟她收房租找不到她人，也联系不上的时候，也担心过她会不会是一声不吭的就悄悄搬走了，就开门看了一眼，里面东西都在，不像是跑了的样子，所以我这几天也没再着急找她了。”女房东下意识的按照了自己的思维方式，从自己的角度出发去做了判断。
戴煦摆摆手；“我们不是为了房租的事情来的，我们现在怀疑张忆瑶失踪了，所以想要确认一下她和所有人都失去联系之前，是不是身边一切正常。”
“失踪啦？”方才招呼他们的那个姑娘有些难以置信的反问。
“刚才我就跟你说别胡说八道的…”她男朋友在一旁小声嘀咕了一句。
女房东也吓了一跳，并且有点不好意思，连忙招呼他们进门，带他们上楼去，嘴里还忍不住念叨几句：“瞧我这脑袋，我就说么，就是拖欠个房租这么大点儿的事情，我也没报警，怎么警察就会知道，还找上门来，我这岁数啊，真是白活了，脑子一点儿都不好使。那小姑娘不会出什么事儿吧？”
从现在的情形来看，十有*这个事情是已经出了的，但是在没有百分百确定之前，戴煦也不可能向不相关的人去做没有意义的消息扩散，便似是而非的回答说：“这个还不好说，我们也希望不会有事。”
最初开门招呼他们的那一对情侣一听说是张忆瑶有可能失踪了，就不打算再参与进去，两个人在其他人上楼的时候就直接返回了房间，现在带他们上楼的人就只有女房东自己。这栋楼的阁楼是平顶造型的，就等同于多了一层出来一样，楼下有三个房间，楼上因为有个露台的缘故，只有两间，并且两扇门距离比较远，比起楼下要相对更安静一些，房东带他们上楼，绕过楼梯，来到最里面的一扇门，从包里翻找出钥匙来，正要开门，戴煦示意她稍等，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只一次性手套给她，女房东不禁有些紧张，犹豫了一下，没有去接那只手套，而是干脆把手里的要是给戴煦递了过来：“要不…还是你来吧，我不懂你们警察的规矩，可别好心办坏事儿，万一给你们搞了什么破坏，那可就不好了。”
戴煦也不和她推辞，接过钥匙，用戴着手套的手握住门把手，扭开锁之后，轻轻扳动，门开了，由于这是一间朝南向的屋子，采光很好，再加上好多天没有人回来住过，门一打开，一股略显滞闷的热烘烘的空气扑面而来，方圆有些紧张的嗅了嗅，觉得除了一股淡淡的灰尘味儿之外，倒也没有什么别的，尤其没有一丝血腥气，这让她稍微松了一口气，毕竟见识过了现场的那种画面之后，对于真正的杀人第一现场会是个什么样的状况，谁心里面都有些没底。
林飞歌也很紧张，她在现场就因为不小心看到了马凯手机里帮钟翰拍的照片都差一点就吐了出来，现在生怕排查也会撞见血淋淋的第一现场，于是就站在方圆的身后。一只手拉着方圆的胳膊，似乎想要借此帮自己壮壮胆。
门打开，从门口一眼看进去，房间里一切正常，别说是任何干涸的血迹都没有，就连里面为数不多的摆设家具，也都井然有序。一丝不苟。
尽管如此。为了谨慎起见，戴煦还是给每个人都发了鞋套和手套才进了房间，房间里的家具很简单。很典型的出租屋风格，一个衣橱，一张桌子，一把椅子。一张床，仅此而已。床上的被子叠得很整齐，不像是住在这里的人离开很匆忙的样子，桌子上放着一些女孩子化妆的工具和化妆品，东西都是随意的摆放着。上面落了一层薄薄的灰尘。方圆走到衣柜前面，打开柜门，里面挂着许多衣服。衣柜下面还整整齐齐的码放着很多个鞋盒，衣服的款式都算是时下里比较流行的样子。而鞋子光是看鞋盒上面的品牌就知道，和桌上的化妆品一样，都不便宜。
“楼上的小浴室，只有这两个房间的人合用？”戴煦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四处看了看，似乎也觉得这个房间无论如何不像是发生过什么可怕事情的样子，他抬手敲了敲两个房间之间的隔墙，发现声音空空的，又伸头到门外去，看了看距离房门口颇有一段距离，斜对着楼梯口方向的小卫生间。
女房东摆摆手：“不是给谁固定用的，就是楼下一个大的，楼上一个小的，方便用哪个就用哪个，楼下三个房间有的时候着急，也上楼上去洗澡什么的。”
戴煦点点头，考虑了一下，决定把床头柜上摆放着的笔记本电脑带回去，看看能不能有什么收获，为了保险起见，他问女房东：“我用不用给你留个字据？”
“不用不用，你们也不会是骗子，带走不也是为了破案需要么。”女房东根本不介意这些事情，可能对于她而言，只要不是自己的东西，只要不是在自己这里出的事儿，那就什么都好说。
戴煦拿了笔记本电脑和电源线，带着三个实习生下楼，女房东也跟他们一起离开，下楼的时候，戴煦问女房东：“住在楼下比较靠门边的那个小姑娘，叫什么小婷？她在你这儿住了多久了？”
“哦，你是说那个小姑娘啊，她叫曹玥婷，”女房东反应过来戴煦问的是哪一个，“在我这儿也住了一年出头了吧，挺不声不响的那么一个小姑娘，怎么了？你们打听她干什么？这事儿跟她还有什么关系么？”
“哦，没有，刚才是听说她好像和张忆瑶比较熟，想问问她知不知道张忆瑶的情况，不过她一直在洗澡没出来，没找到机会问。”戴煦回答。
女房东愣了一下，然后连忙摆手；“你们肯定是搞错了，曹玥婷和张忆瑶关系可不好，幸亏你们没问她，问她估计她都得翻脸。”
“这话怎么说？性格不合？”
“比那严重，那小姑娘原来的男朋友，跟张忆瑶好上了。”
女房东这话一说出口，包括戴煦在内的四个人都略微有点吃惊，没想到方才那姑娘告诉他们的事情，居然连房东都知道。
“我虽然岁数大了一点，但是也不傻，”女房东叹了口气，“之前我见过那个小男孩儿过来在曹玥婷的屋子里呆着，结果有一天我晚上过来忘了处理什么事儿了，反正曹玥婷没在家，我上楼去敲门通知楼上的人，结果看到那小子在张忆瑶的屋里，俩人看着好像刚洗完澡似的，你说，我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那后来曹玥婷有什么反应没有？”方圆问。
女房东摇头：“这种事儿真摊上了，还不就得打掉牙往肚子里咽么，那种男人啊，早发现早甩了早好。”
第十九章 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