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因坦看看,一气儿把两杯都拿在手里,示意索锁,“酒我替你喝,号你替我抽。”

Jack笑着说彭先生怎么可以犯规。彭因坦微笑着把两杯香槟都喝了,等索锁把号码抽出来给了Jack,就示意索锁回座。

“谢谢彭先生和索

tang小姐。我们是不是可以期待一下,明年这个时候,二位能给我们带来更精彩的节目?”康一山不知道什么时候窜上台去,拿了话筒笑着说。

彭因坦停下脚步,把扔握在手中的两只水晶杯子先后向康一山掷去。水晶杯像飞镖似的在空中划过,吓的康一山身边的Jack呆若木鸡,但康一山将话筒向空中一抛,在话筒落下前接住了水晶杯,水晶杯和话筒在他手中抛来抛去,流光溢彩,煞是好看…

索锁坐在座位上看着。康一山和彭因坦果然是多年的老朋友,这一配合又是个技惊四座的节目…彭因坦还站着,笑微微地看康一山收了水晶杯,带头给他鼓掌。

索锁轻叹。

P;K有这么一对活宝老板,也算是一绝了…

小虎笑眯了眼,说:“索锁姐姐,真不知道你歌唱的这么好。”

索锁看他笑的样子,突然回过味儿来,说:“这事儿不对吧,刚才是不是你小子捣鬼的?”

她瞬间脸都热了,咬牙切齿的。可真要发火,事已至此,也不能怎么样了。

小虎见她是真有些生气的样子,忙说:“那我说实话,你不要生气。”

“说!”索锁瞪他。

“大家就是想看你们俩演个节目嘛。尤其是彭因坦,他是老板,本来就该好好趁这个机会犒劳下他的员工…你看你和彭因坦一起唱歌,又好听,又养眼。”小虎小声说。

“胡说。”索锁伸手拿了小虎手边的叉子,敲了他的手背一下子。

小虎疼的龇牙咧嘴,索锁把叉子一放,站起来就要离席。小虎给吓了一跳,要跟着起来,索锁又瞪他,说:“我去洗手间。”

小虎只好又坐了下来,挠挠头,看着索锁离开。

索锁走不快。

每走一步都觉得脚腕酸软,等走出大厅,她额上已经一层薄汗…听着里头一个低沉的女声开始唱:“如果没有遇见你,我将会是在哪里…”她停下脚步来。其实她并不想去洗手间做什么,只是在里面呆的时间久了,有些累了。

她听到身后有脚步声,跟着她下了几级台阶。那脚步声轻轻的沉稳的,来到她身边停下了。她的大衣被披在肩膀上,手拿包也被塞了过来。

“我送你回去。”彭因坦说。

索锁眉头皱了起来,将大衣围拢,看着他,说:“彭因坦,该走的时候我会走的。”

彭因坦拉起她的手臂,沉默着拉她往外走。也不管外面正有人看着他们。索锁心跳的急起来,这一着急根本说不出像样的话来。她只知道自己是不能跟着彭因坦这么走的…彭因坦拉着她,手上传递过来的力量不止足以让她难以摆脱,眼神中那坚定执着的意思也让她瞬间有些不知所措。

“你别拉我。我自己走出去。”索锁压低声音。

彭因坦没有照她说的做,她心里一慌,脚下险些一绊。彭因坦立即停了脚步,手也随之一松。索锁还没缓过这口气来,彭因坦伸手臂就将她抱了起来。

“彭因坦!”索锁惊的脸都白了,眼睛睁的大大的看着彭因坦。

彭因坦说:“自身难保,还操心别人的事。你真是一塌糊涂。”

索锁气怔了,呆着脸好一会儿,才猛推他。

彭因坦力气大,根本撼不动。

观澜堂的侍应生看这情形也不敢怠慢,忙忙地给开门的开门、送行的送行,一路畅通走出正门,彭因坦的车子等在外头。

“你等下…我不能坐你的车!”索锁大声说。

“上车!”彭因坦也大声,“我是老虎,能吃了你?”

第十六章 假如我们不再见 (四)

彭因坦硬是将索锁塞到车里,跟着坐进来,交代小吴说先送索小姐回家,再去机场。他见索锁一脸的僵硬,是伺机想摆脱他下车的意思,一把按住她的手臂,说:“你和小虎一起来,是他开的车。他等会儿散场是顾不得你的。到时候你要怎么回去?而且年轻人玩起来你知道会到几点?你的伤想什么时候好?”

索锁气结。

彭因坦也不说话了。

索锁打开手包,取手机给小虎打了个电话,说:“我有点不舒服,先回去了…有人送我的,你放心好了…还有,你不要玩的太晚。回去还要开车,别喝酒。”

彭因坦脸色阴沉地听着她在电话里语气温柔地说着话。等她收了线,两人又陷入沉默中。

索锁翻看着手机,只有几条短信息,都是她母亲发来的。无非是问她有没有不舒服、要不要让人过来接她…她看到发呆。待要回复一两句话,哪怕只有几个字,竟然都斟酌不出。就在她发呆的工夫,手机屏一黑,中央只剩下“再见”两个字。一瞬,也消失了。

她把手机放回包里,搁在身边。

彭因坦坐着不动,但不一会儿,他看到索锁轻轻晃动了下小腿。他换了个位置,坐到旁边去,弯身将索锁的脚踝握在手里。这举动完全在索锁意料之外,她都来不及做出反应,彭因坦就将她的小腿托住放到座位上,接着也就松了手。就像刚刚的小动作不是他做的一样,他坐到旁边的座位上,仍旧双手抱着手臂,端坐在那里。可索锁仿佛觉得他的手还握在她的脚踝处…

索锁还是恢复了原先的坐姿。

彭因坦眉皱的紧,她也不是没有看到。只是不想再在他面前这么随意。

“在路口把我放下就可以的。”索锁看看外面,轻声说。马上就要到了,她知道彭因坦还要赶飞机的…但是说到这儿,她停住了。

彭因坦低声说:“这次会把你送到家门口的。逢”

索锁抿了下唇。

是的,这里就是他上次赶她下车地方…他当然也记得。

车停了下来,索锁说了声谢谢。

小吴下车去开了车门,彭因坦坐着没动。

“彻底恢复之前就不要出门了。在家里静养吧。”彭因坦说。

索锁沉默片刻,点头说:“会的。谢谢。”

“另外,不知道你是不是知道了。”彭因坦接着说,“义方受伤住院了。”

索锁的表情一凝,细细的眉也蹙了蹙。

彭因坦说:“晚安。”

“晚安。再见。”索锁拿好包,很快移动着下车去。

彭因坦看她那仿佛完全不在意自己脚上还有伤的样子,眉头又皱了皱。车门关了,他隔着车窗看着她跟小吴点头致谢,转了个身站在路边。她裹紧大衣,抬手轻轻摆了摆…

小吴上了车,道:“索小姐让咱们先走。”

彭因坦却没有命令他马上开车。

车就停在这里。

并没有走开的索锁看看这静止不动的车子,慢慢地低低身子,歪头看向车内——其实她是看不到车里的,因此她这样一来就觉得自己真是傻气…她柔软的发丝被寒风吹着,扫在她的脸上,她抬手将发丝抿在耳后,挥挥手,不再等他们先走,就转身往家门口走去。

她伸手推门时手腕都有点软,竟然没能一下就推开。

她站下来,正想再使使劲儿,从背后伸过来一只手。

浅灰色和白色条纹的衬衫衣袖在她面前一晃而过,她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这是彭因坦…她咬紧牙关,几乎要忍不住突然涌上来的眼泪。

她使劲儿眨着眼,看着他先自己一步进门,将她拉了进来。大门沉重地合上,她看得到路边停着的车子里下来两个人,但他们在看到彭因坦伸手臂拥抱她的时候,就止住了脚步、马上背转身去了…她知道在彭因坦这样的拥抱里,只要出声一喊,就有人把他从她身边拉走了。

但是她没有喊。

彭因坦的脸贴在她冰凉的脸上。他的脸滚烫。他身上淡淡的酒气随着他灼热的呼吸在她周围聚集起来…可她像是被冻僵了,一动都不动的。

“彭因坦,”她终于开口,眼睛不敢再眨一下。“你知道这样…不对吧?我们…最好从此再也不要见了的…”

彭因坦放开她。

她因为被他抱的太紧,这样突然间失去支撑,不得不退了一步才稳住。可他没给她任何喘息的工夫,随着她的脚步往后退,他的脚步逼上来,转瞬之间他已经开始吻她。他的亲吻粗暴而且深·入,像隐藏在地底的炸·弹被瞬间踩爆,无法抵挡…可渐渐的,这亲吻变得缓慢而温柔,就更让人难以抗拒。

索锁的后背靠在门上,沉重的铁门被他们的重力一倚,发出低沉的颤音…这震颤通过她的身体传给他。

她的手包落在地上,紧紧抓住他的衬衫。她终于狠下心来,狠咬了他嘴

tang唇一下。他吃痛,却没有立即放开她。唇齿间的血腥味蔓延开来…她哽咽。

彭因坦闭了下眼,听她说:“彭因坦,求你了…能答应我吗?别再出现在我面前…以后都不要出现了。”

她在阴影中,断断续续把话说完。

他们拥抱的姿势保持了好一会儿,彭因坦终于退后了。只退后了一步,他弯身将她的手拿包捡了起来,看着她的眼睛,他一言不发,只是让开了路。

索锁接过包来,夺路而去。

她听到门响,知道他出了门…她走的越来越急。嘴唇上残留的温度很快被轻拂的寒风扫了个干净,她知道自己要是不赶紧找个温暖的地方藏着,恐怕是要栽倒在这里了…彭因坦走了,她怎么样,他都看不见了。但她就是觉得他还在看着她,他那对望着她的暮色沉沉的眼睛里,都是她的影子…她扶着石栏站住了。

心脏像是被什么在不断地碾压,她费力地喘着气。

灯亮了,门开了,她看到母亲从屋里走了出来——母亲窈窕的身影在灯光中显得格外温柔…她看得到母亲的嘴唇在动,但是听不到她在说什么。此时她满耳中都是彭因坦的声音…她同样也听不到他到底在说什么,可是他的声音却让她的心疼起来…

施云晚见索锁动都不动,就只是睁大眼睛望着自己,忙忙地下台阶来。她边走边问:“小锁,你怎么了?”

索锁像是她这一问惊醒了,说:“妈妈,我出去一下…”

她转身要跑,施云晚叫她:“你刚刚回来,又要去哪里?要做什么让人替你去…小锁!”

索锁摇头。

这个谁都替不了她的…

她轻声说:“我去去就回的。”

“小锁!”施云晚追上来,拉住了索锁。“我陪你去。”

“不用。”索锁说,“我自己可以。”

“我陪你去。”施云晚裹了下披肩。索锁走的快,简直成了跑,“你等等我,小锁!至少让他们送你去…”

“好!”索锁仓促间是答应了,施云晚还是追了上来。

“索小姐去哪儿,我们送您去。”索锁一出门,就有人迎了上来。

索锁脚步不停地往车边走去,说:“麻烦送我去机场。谢谢。”

那人跟着上前,抢在她之前替她开了车门。然后跟追出门来的施云晚微微鞠躬,待她挥手示意,才上车去,让司机驱车离开。

索锁在车上看到母亲立于门前的身影,咬紧了牙关,这才发觉自己腿都开始抖了,而且怎么止都止不住…车子疾驰在高速路上,她偶尔看一下腕表。

她想起来自己根本就不知道彭因坦是几点的航班离开,或许这样走一趟,根本就见不到他的面。而一旦见到他,要跟他说什么,她脑中仍然是一片空白…她闭上眼睛,握成拳的手撑在身侧。

不,就什么都不用说…

到达机场时已经九点多,索锁下车冲进候机厅,抓住一位年轻的地勤就问:“飞北京的航班是几点?”

地勤被这位脸色苍白的年轻女子吓了一大跳,但她马上回答:“十点整。马上要…”

她话还没有说完,索锁已经往安检区跑去了。

脚踝有点疼,她的脚步不得不慢下来,但她的目光在安检口逡巡,寻找着她熟悉的那个人…他的个子很高而且挺拔,在人群中应该很显眼。

突然间她站住了,剧烈的奔跑让她的视线都在颤抖,但这颤抖的视线却在最短的时间内锁定了一个穿浅色衬衫的男人。

她张口要喊他的名字。可当她张口的一瞬间,安检口内那个正在等待的女子突然回身对着彭因坦笑了一下,接着两三步跑过来,翘起脚来勾着他的颈子便亲了他一下。

第十六章 假如我们不再见 (五)

索锁站在原地,心脏好像在耳蜗里跳,咚咚响的急切——那是彭因坦,她绝不会看错;那红衣女子是童碧娅,她也不会看错…散着长发的童碧娅,一身随意的装束,但就是很耀眼、很好看…她亲了彭因坦一下似乎还不够,又使劲儿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彭因坦被这她的突袭弄的一愣。碧娅的高跟鞋又细又高,她兴奋起来,身子都摇摇摆摆的。彭因坦伸手扶了她,这一来碧娅却像是有恃无恐了,她修长的手臂张开,仰脸一笑,更是灿烂极了…她很高兴地在原地跳了两下,大声喊着“太好了”“我等了好久了”…她边说边转了两个圈儿,又搂住彭因坦紧紧地箍了箍。“我太爱你了!”

彭因坦拍拍她肩膀,说:“公众场合,注意举止。怜”

碧娅被他一本正经的提醒逗的笑起来。她那搭在手臂上的丝巾挎包落了一地,排队的乘客都在看着她——大概也因为是美人,这样恣意并没有人立即表示不耐烦。倒是彭因坦挥手让她快些进去,蹲下来帮她捡着落在地上的登机牌护照什么的。

“对不起、对不起大家。”碧娅抓起登机牌和护照来,向彭因坦身后的人道歉。安检人员催促她,她赶紧跑进去,站下来把登机牌和证件交过去,等待的工夫她回头对彭因坦微笑着眨眨眼。

彭因坦把她的包递过去,退回到线外等候。

少见碧娅这样喜形于色。虽然他还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但能让她忘形失态的事一定不小。看她这样,他也想一笑,最终却也只牵了牵嘴角。此时他不是能笑出来的心情。

抵达机场就遇到碧娅,他还是挺意外的。他知道这两天多亏碧娅陪着晓芃,她因此耽误了不少自己的事,不然也不会这么晚还行色匆匆地往回赶。他对碧娅格外客气。碧娅倒是不以为意。两人是同一航班,正好顺路一道回去。

碧娅向来不太喜欢人喝酒,尤其不喜欢跟酒后的男人聊天,今天她看看他,照常跟他有说有笑,丝毫厌弃的情绪都没有。

来的路上他多喝了两杯威士忌。他就是有点儿想喝了酒等下上飞机睡一觉。可酒喝下去,人却还是很清醒。根本没有一丝要睡的意思…

轮到他安检了,他走进去逢。

等待检验证件的工夫,他侧了下脸——排队等候安检的人只有十来个了,机场大厅里愈发显得空旷…而这一张张陌生的面孔上刻板到近乎呆滞的表情,都让人看了心里感到更加压抑。

“因坦!”碧娅在里面等他,“快点啊。”

他转脸回来,对安检人员抱歉地笑笑,说:“对不起。让你们遇到我们俩这样的乘客,多耽误时间。”

负责安检的是个漂亮的短发女生。鼓鼓的苹果脸,真是白里透红,特别好看…大概是因为他说了这几句话,她的脸就忽的红了。虽然没有跟他说话,可是水汪汪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她的短发随着她的动作轻轻飘动。

“你的发型很漂亮。”彭因坦说。

女安检员粉色的耳朵都要红透了,而她身后站着的两名男安检员此时同时回头看了他一眼,眼睛简直寒光四射…

彭因坦有点儿好笑。

他也知道自己今天是很奇怪。比如他从来不会在进了安检门之后还要回头看,比如他会主动跟安检员聊天,不管男女。他从第一次自己坐飞机开始,就习惯了不回头看…起初是因为回头会看到家人舍不得的眼神,后来是因为再来给他送机的人,少有他在告别之后还要依依不舍、一再回头的…

他拿好登机牌和证件手机出来,抱着衣服和包包等着他的碧娅歪着头看他,说:“你就这么点儿东西?”

彭因坦看看自己全身上下,的确就这么点儿东西。

他连外套都扔在车上了,因为下车时全身燥热。

“这件衬衫很不错。面料尤其棒。”碧娅边走,边给他整理了下肩膀处。这件衬衫颜色远看浅的近乎白,近处才能看出细节之美…这面料编制索采用的工艺是非常独特的。目前只有彭因坦母亲所有的纺织集团才有这项专利。“钟阿姨真了不起。有一回我也去参加一会议,亲耳听她跟别人聊起来怎么在技术上投入科研力量,我都想如果社科院请她做院长会怎么样?她的思维是非常开阔和先进的。”

碧娅很由衷地说。

彭因坦嗯了一声。

“这只不过是她工作中只占很小比重的部分啊…我就蛮希望以后能有她那样的成就。”碧娅微笑着,垂下头,看着电动扶梯上细细的纹路。

“刚才什么事儿,你那么高兴?”彭因坦问。他不怎么想跟碧娅聊他母亲或者他母亲的成就。

“啊刚才实在是…”碧娅又笑起来,看了彭因坦。“要不是你在,我不知道要怎么庆祝,心脏才不会跳出来。”

彭因坦笑了笑。

“我终于感动了梦寐以求的设计总监…追求了好几年,终于感动到他。不枉我这几年频繁往来巴黎和米兰。”碧娅摇着头,似乎是无限感慨。“你知

tang道吗,请动他出山有多难,多少大牌等着他呢。而且有诚意请他出山的重量级人物也很多。真没想到…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有种…梦想成真的感觉。”

“我相信你不管要做什么,都做得到。”彭因坦说。

扶梯已到尽头,他扶了下碧娅,让她小心脚下。走下来,他放下手,碧娅却握紧了他的手。

彭因坦微微皱眉,抽手。

不想碧娅再度握住他的手,看着他。

“Pia,别这样。”彭因坦说。

“因坦。”碧娅盯着他微皱的眉头。这几天他的眉头就没有舒展过…可是彭因坦,是个再坦荡再阳光不过的男人了。她知道他是很有风度的,绝不会给她当众难堪…“我想…”

“飞机上说。”彭因坦打断她。

时间的确紧迫,他拉了她的手臂,一路疾走,找到登机口检票入闸,等到他们在各自的位子上坐下系好安全带,彭因坦才说:“你想什么来着?”

他舒展了下他腿脚,这会儿酒意渐渐上来了。

他跟碧娅的位子隔了走道,这会儿碧娅目不转睛的望着他,她那对黑沉沉的眸子似乎有着碧色的光芒…他愣了下。

他好像很久没有仔细看碧娅一眼了。即便最近他们三不五时能够见上一面。他都忘了,碧娅的眼睛很特别。

起飞后当飞机平稳下来,碧娅解开安全带来到彭因坦旁边的座位上坐了下。

彭因坦皱起眉来,碧娅倾身过来,但彭因坦虽然这会儿有些醉意,却是早有准备,他抬手一挡,将碧娅的肩膀搂住,爽朗地笑起来。

他说:“别跟我一而再地看玩笑好吗?你亲我亲上瘾了?”

碧娅抿了唇。

她红艳艳的唇色衬的她的脸有种妖冶之美…彭因坦手指点了点她的下唇,说:“这么漂亮的胭脂,留给跟你两情相悦的人吃吧。”

他说完,呼叫空乘。

他的脸色瞬间变的平淡。平淡到几近冷酷无情。

但这并不让碧娅知难而退似的,她反而看着这样的彭因坦,有种说不出的心疼…她轻轻握住了他的手。

“Pia,我不是单身。我有女朋友。”彭因坦说。

“我爱你,因坦。”碧娅说。

空乘过来,问:“先生您需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