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马车走远,经理赶紧又冲回办公室写了一封信,叫秘书亲自送到某个地方交给某个大人物。

这位先生今天存了这么一大笔钱,那位大人的脸色应该会好看些了吧。

马车驶回教会街110号,第五名走进大厅,武松在等着他,他把那两张存单交给武松。

“从我们离开到现在,那位财政大臣肯定得到消息了,接下来他一定会想办法和我们接触,作为执政党,他有义务减少在野党的支持者。”

“那我们呢?”

“我们?我们当然是继续经营我们的茶馆,让我们的生意更加兴隆。”

以不变应万变是目前最佳策略,遥控板他们只比第五名早来几个月,虽然有收集到了一些情报,但是离核心阶级还差了十万八千里,他们能得到的消息普通百姓也能得到,要想达到终极目标就只有进入他们的核心层,这才是他来这的目的。

“那个财政大臣想玩化装游戏派不同的人来打探情报?我觉得到时候肯定不只他一个人派人来,肯定还会有其他人派人来,我才不信今天三箱金条存进银行的消息会只有他一个人知道,到时候我们要怎么判断哪些人是什么人派来的呢?”霍冬小猜一下。

“我们不要判断,我们只做自己最正常的反应,他该出现的时候自然会出现,在学校的时候没有学吗?对待政治首要的条件就是要有耐心。”霍冬的想法第五名认为根本不值一提。

“我心里在打鼓,很紧张。”

“不用紧张,这个世界的政治水平没有那么高,那些玩政治的人只是一群政客,再过一百年或许能出几个政治家。要是面对这样的对手我们算计到最后都还是输的话,就说明我们没这命赚这里的钱,我们大不了撤退找别的目标,这点钱我还输得起。”

二十个保险箱的金条啊,输得起?老板到底有多少钱啊?

霍冬觉得她有点窒息。

“老板,午饭准备好了。”可乐出来报告。

“走了,吃饭去,下午去店里。”

店里的生意已经好得难得形容,还没到开店时间门外就已经有了排队的客人,都是冲着那些茶具来的,反倒没人去注意这家店真正的经营内容是什么,只觉得那些茶具是越看越舍不得放下,最好就是搬回家去好天天研究,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东西呢,到底是怎么做出来的?

每个顾客的心都在蠢蠢欲动,动着各种各样的念头。

“先生,有兴趣做笔生意吗?”终于有一位女客人按捺不住,起身来到收银台前,对武松展露一个自认是最甜美的微笑。

“夫人请说。”

“我很喜欢你们店的茶具,它们非常独特,难得一见。”

“谢谢。”

“所以我想买一套回去收藏,可以吗?”

“抱歉夫人,茶具我们不卖。”武松非常镇定,对对方提出的意见完全就是无动于衷。

“我愿意出高价。”

“抱歉夫人,我们老板没有授权我可以出售店里的物品。”

“那我去和你们老板谈。”

“抱歉夫人,我相信我的老板不会答应你的这个要求,我们不能开这个头。”武松扫了一眼店堂,客人们都已经注意到这边了,“我们这家店还要在这里继续开下去的。”

“那,抱歉,打扰了。”女客人失望的回到自己桌位,随着她的失败而返店里突然一片叹气声,看着那些脸上同样写满失望表情的客人们,武松嘴角勾起一丝微笑。

茶具的作用是用来钓鱼的,怎能随便卖给别人呢?

霍冬在楼上看着直笑,“好强悍哦,说这么强势的话,也不知道那个客人是什么身份。”

“有什么所谓吗?”专注于电脑游戏上面的第五名把目光稍稍移离了一下屏幕,看了霍冬一眼。

霍冬眨巴两下眼睛,摇摇头,“没什么所谓。”

“继续看着。”第五名收回目光专心打游戏。

他哪里是来照看生意的,根本就是来玩游戏的,还偏偏跑到店里来玩,难道这里更有气氛?

到傍晚时分,再没有客人提出要买茶具的事,等到傍晚晚报上市,还在店里的客人都有掏钱让服务生代买报纸。

“哎,这店上报纸了。”有客人惊讶的高声说了一声,然后就又笑了。

“哪份报纸?”有别的客人询问。

“太阳报,艾默写的那篇。”

手上有这份报纸的客人立刻翻阅起来,很快就找到那篇报道细细阅读,武松也让服务生去买了一份。

太阳报大概属于娱乐性质的八卦报纸,所有刊载的文章都是一些有关于吃喝玩乐心情小品一类的文字,很受中上层有钱有闲阶级读者的欢迎。

文章没有太多华丽的词藻,只是很简短的一篇介绍性的文字,就讲了在首都的哪条街多少号有一个叫什么名字的新开张茶馆,茶水和点心都属上乘,但更引人注目的却是店里使用的一种前所未有的独特茶具,接下来就是对其中一套茶具的详细描写,顺便还加上了作者自己的一点猜测,硬是给这普通的茶具添加了一份神秘感。

顾客感觉怎样不知道,武松看了却觉得很有意思,有点佩服这作者的想象力,而且总的来说,还算是一篇好文章,作者肯定是来过店里喝茶并且仔细研究过的顾客,否则写不出那些细节。

武松把报纸折好放到收银台下面,回头等下班后带回去给大家看。

“这文章写得挺好。”

“这个作家的文章一向受人欢迎,听说最近在希林恩浦早报上开新专栏写时政评论了。”

“是吗?每天都有吗?”

“那倒不是,一周一次,人家又不是报社记者,哪里每天都能有文章。”

“说的也是。”

互不相识的客人们因为一份报纸互相聊起天来,下面热闹的声音传到了楼上,第五名心中一动。

“冬瓜,我们有买那个早报吗?”

“偶尔有,并不是天天买。”

“晚上回去告诉可乐,让她天天买。”

晚上打烊,武松照例先在店里对完账,在等他的这段时间里,第五名和霍冬把那份晚报给看了一遍,也都认为那篇文章的作者有些水平。

“我开始期待这个作家的时政评论了,他来的真是时候。”

“没错,我也这样想,看来老天还是站在我们这边的。”第五名眯着眼睛笑,像叼着鱼的猫。

武松算完账,三人锁上门从后门离开,回到家把报纸拿给大家传看,同时告诉可乐每天要买一份早报。

可乐动作迅速,第二天早饭时间不但把当天的早报放在了饭桌上,还告诉第五名她已经和经常在这条街上卖报的报童讲好,每天早上送一份报纸过来,另外还需要什么报纸都可以跟那个报童说。

报纸只有六版,基本上稍微翻一翻就能全部浏览完,通篇看下来,第五名认为够分量的新闻不多,他对东家长李家短一般的东西不感兴趣,党派不和的新闻他也只是当娱乐消息看,在把时政版反反复复看了三遍之后还是让他看到了两条简短的消息。

一个就是昨天他去银行的事,记者综合当时目击者的描述把他给描绘成了一个神秘人物,而且连霍冬和遥控板都没落下,一律做了相貌描写;还有一个就是那条公路的议案在下议院获得通过,现在就等上议院的讨论结果了,如果通过的话就可以执行了。

第五名看得直摇头,从他刚来的时候这个议案就在讨论了,现在他的店都开了一个月了,这议案才获得初步通过,这办事效率真是差得无话可说。

“那条公路的议案过了下议院,我们该给那位大人写封信强调一下我们的态度了。”第五名放下报纸开始吃早饭。

“我们昨天才存的钱,今天就给他写信,他会不会狮子大开口?”霍冬一边给面包上抹果酱一边歪着头看报纸。

“他或许知道我们就是存金条的人,但不一定知道确切数目,贪心是肯定有点,不过漫天要价不太可能,这钱可是在财政大臣管理的银行里放着呐。”武松提出他的猜测。

“他们俩人不可能联合起来吗?反正我们是外国人。”霍冬觉得人为财死,做出点什么事不奇怪。

“他们俩人要是联合起来坑我们,那我们立刻把钱全部提出来走人,这个国家没有再呆下去的必要了。”

“我们当初只是说愿意捐资,可没说具体数目,这次就在信上写一个数字试探一下,如果他们接受那一切照旧,要是他们贪心不足,我们再撤资走人。”遥控板提出折中方案。

“那我们给多少?”桃花小妹问道。

“这是个难题啊,现在的新兴资产阶级和吃老本的贵族们,一年赚的钱也不过就是一两万,能上三万的凤毛麟角。这个议案如果能最终通过,除了国库要拿钱,他们肯定还会从别的地方找钱,我们把姿态放高一点,什么好处都不要,就只是给钱表示一下心意,但也不能让他们认为我们是冤大头,以后对我们狠敲竹杠。”武松一边吃着面包一边漫不经心的说道。

“那我们就捐半年的营业额好了,冬瓜写封信,晚上送到那位一秘先生家里。”

“我一会儿就去写。你今天还要去店里吗?”霍冬用下巴指指报纸,她看完了那条存钱的消息,虽然仍有想象空间,但他们的相貌已经算是曝光了。

“不去了,今天开始,你去看店。”

第一卷 出发,奔向新世界 第15章 又上报纸了

霍冬用了半天的时间修修改改把信拟好,第五名照抄一份,然后装进信封交给遥控板,让他晚上送到一秘先生家去。

午饭后霍冬和武松照往常的时间去店里准备,正好有供货商来送货,为了不耽误开店,男人们都挽起袖子帮忙搬东西,霍冬就负责清点数目和结算上一次的账单。

送走供货商,糕点师在后厨准备当天的点心,其他人就在整理店堂里的桌椅,把地上的浮灰清扫干净,给花卉植物浇点水,最后霍冬打开大门去外面给门窗掸灰。

每天在正式营业前就会有客人在门口排队已经是城市的一景,今天也不例外,霍冬一开始没有太在意,可是自己这边在做事,边上却有人不断偷偷摸摸的偷瞄自己,也不是件感觉很好的事吧。

霍冬毕竟还是太嫩,被客人们的眼神弄得浑身不舒服也不敢直接说出来,匆匆忙忙结束打扫就躲进了屋里。

“武松,外面的客人都好奇怪。”

“可能是没怎么见过你吧,好奇而已。”武松在整理钱柜里的零钱,头也没抬。

“再好奇也不用像看猴子一样吧?好没礼貌哦。”

“嗯?”听到话不对,武松这才抬头向外面张望了一下,这时已经有客人在门口探头探脑想进来了,“呵,他们应该都看过早上的那份报纸了。”

“呃,那我们家的地址不是保不住了?不会惹来记者埋伏吧?”

“你不喜欢记者?”

“嗯。感觉被记者追是很恐怖地事情。”

“应该不会地。这里地记者还没那么大胆。”武松眨眨眼。笑得很轻松。

“今天你就别上去了。就在楼下吧。还能帮点忙。”

“嗯。好地。”

此时店里地准备工作都已结束。服务生们都换上了制服做好了营业准备。霍冬于是去把大门上地营业牌翻过来。开始今天地营业。

早就等不及地客人立刻进来抢占中意地桌位。点餐地同时还要求用什么花纹地茶具。这就是来得早地好处。可以用到自己喜欢地茶具。虽然茶具都很漂亮。但总有最喜欢地那一款。

霍冬站在吧台后面照应,不但要把新出炉的糕点放进糕点展示柜里,还要把客人点餐的糕点盛在餐具里让服务生端过去。不过最主要的工作还是负责泡茶,原本这事都是由武松做的,在客满的时间里就会有点忙不过来,现在多一个人帮忙就要轻松多了。

客人们都是携伴而来,茶点上桌后他们也就各自喝茶聊天,本来店里的秩序蛮好的,可是那些客人聊着聊着,视线就总是会往吧台的方向飘,次数一多,霍冬和武松想无视都不行,客人们明显是在谈论他们嘛。

终于有一位棕发棕眼的年轻的男客人手拿一张报纸来到吧台,武松那时正忙着收银,只能是霍冬上前招呼,“您好,先生,还需要点什么吗?”

那位客人先是很礼貌的笑笑,然后“啪”的一下就把那报纸拍在了吧台上,“这上面讲的女仆就是你没错吧?”

“呃…”霍冬脑筋狂转,组织语言,“先生,报纸上又没有画像,只是几句似是而非的文字而已,您要觉得像那就是,要觉得不像那就不是,一切就看您怎么认为了。”

男客人没有料到会听到这样绕舌的回答,乍一听到觉得蛮独特的,愣了一下,然后才又慢慢的咧开嘴笑了,眼里精光闪烁,学着霍冬刚才的句式,“本来我是不确定的,现在听你这么说,我能确定了。”

“呃?”霍冬眉毛一跳,糟,她说错话了。

武松完成手上的事,走过来把霍冬拉开,双手撑在吧台上探出身子向对方凑过头去,状似要说悄悄话一样的亲密,“先生,你身上有油墨味,如果你是来喝茶的我们欢迎,可是不能欺负我们的小姑娘哦。”

“不可能,我今天没去…”男客人一惊,身子向后一仰,同时低头并抓起衣领欲闻,但动作做了一半突然醒悟到什么又立刻停了下来,重新恢复镇定,看着武松直笑。

武松也看着他微笑。

中了对方言语欺诈,这位男客人无话可说,欠了欠身,收起报纸回到自己座位,通过刚才的试探他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情报,昨天萨毕利银行的神秘客户果然是这群人啊,嘿嘿,明天的专栏有内容写了。

“真是记者?”

“差不多吧,谁知道呢,让他随便写去吧,人家也要生存嘛。”

晚上八点,今天的营业结束,除了被那位客人骚扰了一下之外,今天的生意还挺正常,收拾好东西,关灯关门,霍冬和武松吃了一点当天没卖完的点心垫垫空空如也的肚子,从后门出去搭乘出租马车回家吃饭休息。

隔日起来,早报准时的摆在了饭桌上,可乐特意把有那个知名作家时政专栏的那一版放在最面上,保证任何一个人看到这份报纸时都能最快看到这个专栏。

“这下我们真的是家喻户晓了。”遥控板第一个看完专栏时这样说道。

“好啊,免费的广告,不要白不要。”第五名看过报纸后这样反应。

“今天的生意应该会更好喽?”霍冬也瞄了一眼报纸,昨天的那个男人果然是记者,而且就是这个叫艾默的专栏作家,算上那份晚报的报道,这已经是这个作家在几天之内的第二篇同类文章了,那作家就对这家店这么感兴趣咩?

那篇文章把霍冬和武松的相貌做了详细描述,连霍冬戴的无框眼镜都没放过,并与昨天早报上的那篇银行神秘大客户的文章中的主角相比对,得出一个与事实几乎无差的结果——独一无二茶馆的幕后老板与那位大客户有莫大关系,说不定就是同一个人,但这些内容就整个文章来说只是一个铺垫,文章的主要内容是讲外国投资者对国家经济的影响,尤其是像那位银行大客户一样的资金充足者。

“我们也许可以很快开分店了。”可乐托腮畅想。

“冬瓜,等下跟我上街。”第五名吩咐说。

“那店里怎么办?”

“下午再送你过去。”

“哦,好。”

早饭后,遥控板驾车,把第五名和霍冬送到一条裁缝铺子集中的小街上,那里有成衣出售,也可量体裁衣,完全意义上的服装店尚未形成,不过品牌连锁的裁缝铺子却是不少,一些只为特定人群服务的铺子更是有钱都进不去,搁在太阳系的时尚叫法,那就是高级定制。

第五名在街头下车,一家铺子一家铺子的逛,他也不怕走错,因为那些只照顾特殊客人的铺子门口的招牌上有特殊标记,一眼就能分辨。

开裁缝铺子的人眼睛又毒又狠,只是一个照面,就能从衣料花纹和款式上判断出对方的社会地位,因此当第五名踏进第一家铺子的时候,受到了店员的热情接待,霍冬想履行贴身女仆的职责都插不上脚。

第五名在店里转了几圈,没有看到中意的衣服,很客气的对店员说了声抱歉,就走出去继续逛第二家。

这条街上基本集中了最好的裁缝店,来往马车不断,都是直接在某家店前停下,看他们与店员熟稔的样子可以断定都是老客户了,像第五名这样漫无目的乱逛的很少。

可是也正是因为这条街上出入的都是有一定身份地位的人,第五名才跑到这来,当他看到不少人都用奇怪又恍然的目光望着他时,他轻轻的微笑。

他不去就山,他喜欢让山来就他,如今已达到目的,买不买衣服倒成了其次,不过还是弄几身新衣服吧,后面总有用上的时候。

从街头走到街尾,再从街尾走到街头,进进出出不下十家铺子,货比十来家之后,终于选定一家面料、做工、款式都让人最满意的,可是第五名的身材比起当地人要单薄些,身高却又是国际男模的标准,因此店里没有尺码合适的成衣,只能定做。

第五名随裁缝去里面工作室脱衣量尺码,霍冬在外面等着,店员还给她拿了一杯茶,这让霍冬受宠若惊,连声道谢。店里不止他们这一拨客人,还有其他的客人在,男女都有,他们都带了仆人,那些仆人都没有得到这个的待遇,只有霍冬一人手上有茶。

不知道店员是不是认出第五名所以才对霍冬礼遇,但起码店里的客人们却是差不多认出了这两人正是今天早报专栏上说的那群人,至少这个女仆的装束就完全符合文章的描述,那么以此推断那个现在在工作室里的男人就是茶馆的幕后老板,说不定也就是在萨比利银行存钱的大客户?

这样一想,这些人也坐不住了,而且几乎就是同一时间找店员要了纸笔,写下自己的姓名职业职位联系地址等信息,让自己的仆人去交给霍冬,并向她的主人问好。

霍冬赶紧放下茶杯,双手不停的接过这些便笺,一张张整理好之后,拉开腰包的拉链塞进包里,又向那些先生小姐夫人们弯腰行礼,做足她该做的礼数。

霍冬的良好表现无形中给第五名加了分,使得他们对第五名的兴趣倍增,认为能调教出这么好的女仆的主人一定也是个优秀的人,更想认识一下,要知道他们就算没去过那个茶馆也都听说过,要说没有一点好奇心那是假的。

这个世界又比不上太阳系那个花花世界,每天的乐子就这么多,上层社会的圈子又小,今天出个什么事,第二天整个圈子就能知道,独一无二这个茶馆的存在不用报纸介绍,他们早就知道得一清二楚,现在好不容易见到了幕后老板,哪有不想结识一番的道理,说出去,在交际圈里也是个值得炫耀的事。

第五名量好尺码出来,挑选好中意的面料、付了定金后抬腿就往外面走,霍冬紧紧跟上,本来想上前搭讪的客人们都找不到一点机会。

坐上等在街口的马车,三人来到繁华的商业街上继续逛,故意进出沿街所有店铺,却是看得多买得少,只买了一些糖果和零食,而停留时间最长的店铺却是一家兼卖鼻烟壶的鼻烟店。

上等烟叶制作而成的优质鼻烟是上流人士的最爱,就像女人喜爱香水珠宝一样,男人们的上衣口袋里除了怀表也一定会有一个鼻烟。

见是穿着不俗的新客人,店员热情招呼,推荐了几款卖得很好的鼻烟,第五名很内行的嗅了嗅,又问了几个专业问题,店员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一点小视之心都不敢有,招呼得更加殷勤。

可是第五名的目的并不在鼻烟上,他连烟都不抽,更对鼻烟没什么喜好,因此在用鼻烟的专业问题难倒了店员后,他就把视线转到了鼻烟壶上面,店员眼色伶俐,立刻又推荐起鼻烟壶来。

这家店的鼻烟壶都是玻璃制品,或长或扁或方或圆,造型各异,个个浮雕刻花、镶金包银嵌宝石,怎么华丽怎么来,从柜台里拿出来,站在门口阳光一照,耀眼无比,价钱当然更加耀眼。

第五名又用专业知识来考店员,店员哪里懂得那么多的东西,被问得额头都冒了汗,真想去里面叫老板出来接待这个难缠的客人。

“这位先生,看得出您是行家,要不我请我们老板出来你们俩好好聊聊?”店员实在招架不住,想撤退了。

“不用麻烦了,壶还你,我要这种鼻烟,装满这个瓶子。”第五名把昂贵的鼻烟壶还给店员,从自己上衣右口袋里拿出一个只有半个巴掌大的圆形鼻烟壶交给店员,指了指店里一种紫黑色的上等鼻烟。

霍冬在一旁看得清楚,那是一个玻璃质地的内画鼻烟壶。

她望向第五名,第五名也回望她,神秘的笑笑,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